文森特要真对一个人好起来那也是要命地好。旁人看了徒有各种羡慕。

李薇薇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眼里有些星星光光在闪烁。

很多年前她就以为这份殊荣自己会享受得到。后来文森特娶了舒莘她依然不甘心她总不相信自己真就只是文森特妹妹她和文森特明明就认识了二十多年了她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文森特。这二十多年文森特对她非常好容忍她各种小毛病却始终与她保持在一定距离里。

文森特若是绝情那也真是无计可施。偏偏他绝情还不会让感到非常不舒服。

事实证明她也就是文森特妹妹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改变。

她伸手揩去眼泪打心底羡慕乐乐。也只是羡慕而已她早就断了要和文森特好念头只有在喝醉或者失恋时候才会又冒出那样荒唐念头。

文森特喂完最后一勺粥轻哼一声道:“还在在门口看多久?”

直到文森特开口说话乐乐才发现房门被半打开李薇薇倚门而笑。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在看文森特。她看着文森特眼睛看着文森特鼻子看着文森特眉心处微微可见细纹。

因为心在旁处她明明一点饥饿感觉都没有还是吃完了那碗粥。

乐乐满是懊恼地低下头心想刚才那个花痴模样肯定要被李薇薇耻笑了。她刚想说话却见文森特拿着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饭渍。

她差一点就晕过去。

李薇薇笑呵呵地称赞:“文总真是一位楷模丈夫。不知不觉就看傻了。”

乐乐红了脸。

李薇薇又说:“呃那个主要是过来和两位主人说一声先走了。”

文森特扭头看她:“好。”

转身离开时候李薇薇又对乐乐韵味深远地笑了笑。

乐乐躺好静静等待药水滴完。文森特则是在一旁椅子上做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厚厚实实书乐乐觉得那封面好像很熟悉仔细一看才想起来这是她买书她看了到现在也才看了几十页。

最近好像一直都没心情静下来看书。

她觉得文森特肯定不大会喜欢这种书。果真不到两分钟文森特就把书放下。

乐乐道:“文森特不用在这儿等着一会滴完了自己会拔掉。”

文森特道:“这两天不忙。”

“…”乐乐欲言又止“这样会很不自在。”

“为什么不自在?不过是对稍微好一点。”文森特笑笑。

“可是好多年没人对这么好。”

文森特默默打量她。

许久他说:“会习惯。”

文森特说完那句话又自顾自低头看书。

当时乐乐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他那句话时候有想哭冲动。

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内心那根名为脆弱琴弦被人拨动。

后来她就在此陷入沉睡中。

发烧时做梦总是荒唐得很。

乐乐梦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荒岛上她很口渴可是在岛上绕了很久也没发现一处水源。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渴死时候突然就发现一只小白兔在她眼前跳过去她怀着好奇紧紧跟在小白兔后面果真发现了一个大水塘。

她兴冲冲地走过去正要低头饮水却发现清澈水塘里躺着面相凶狠鳄鱼。她受惊般地退后几步结果那鳄鱼突然冲水塘里蹦出来甩着尾巴朝她走去。

她吓呆了心里惊恐万分想跑又跑不动叫也叫不出声。欲哭无泪之时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感激涕零地道谢抬头间那张陌生脸突然变成了成易惟脸成易惟笑呵呵对她说:“又怎么了?”

乐乐好像遇见救星一样稀里哗啦地哭着述说自己遭遇。

她说着说着心里突然在想咦不是已经嫁给文森特了怎么还和成易惟在一起。

于是她再次抬头眼前人就变成文森特了。

文森特拉住她手说:“别哭了以后谁欺负就帮教训那个人。”

“真?”

“当然。”

“想喝水。”

“屋里不是有水?”文森特努嘴示意她身后。

她再仔细一看自己原来并不在荒岛上她正好端端地在院子里站着不远处宸宸正和白阿姨站在那儿聊天。

乐乐都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是梦了。

当她跟着文森特进入房间找杯子时候屋里灯一下子全部熄灭了。恍恍惚惚中她便又躺在床上。

她动弹不得只是很慌张地迎合对方。

她看不清楚这个人脸不过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人是文森特。

他身上味道很好闻就跟他容貌一样吸引人。

很奇怪感觉。

乐乐一面恐惧一面又迫切地想掰开那个人脸。

结果她看到却是继父那张脸。

一时间好像不能呼吸了差点吓得连心脏也停止跳动。

乐乐就这样被惊醒了。

这个是冗长且混乱梦。

乐乐大口喘气额头、身上全是汗。

这时文森特正用凉凉毛巾拭去她额头汗水。

“又做噩梦了?”文森特见她醒来愣愣地不说一句话便先开口同她说话。

乐乐摇了摇头最后又点点头。

文森特端来一杯水“听见叫渴慢慢坐起来喝点水。”

乐乐确实非常渴刚才那个梦很乱但是唯一不乱就是从头至尾她都想好好喝一口水。最后惊醒了总算看到有水她急忙坐起来接过杯子就大口大口喝起来。

一杯水被她几口饮完文森特看着她有些目瞪口呆。

乐乐轻轻抿唇小声地说:“还想喝。”

“好。”文森特笑了笑接过杯子。

突然这么口渴估计一部分是因为药水缘故另一部分是因为流了一身汗身体严重缺水。

文森特把新倒满水送到她手心又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她额头说:“烧好像退了。这病来得快走得也快。”

乐乐低头嗯了一声小口喝水。

额头那被文森特触摸到地方此刻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

她脑海突然冒出十分不和谐一幕。

瞬间红了脸。

乐乐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呢。

她微微抬头很小心地偷瞄一眼文森特。

这一次偷瞄她忘了这人是文森特她忘了这人和自己从来都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还要吗?”文森特问她。

他语气很平常和刚才说话语气无异但乐乐怎么听都觉得很温和像冬天里一抹阳光突然照得她有些慌乱。

她连忙低下头语无伦次地说:“不、不了…不要了哦不是不渴了。”

“想吃点什么让他们准备。”

“随便…”

“那好好休息。”

文森特起身离开。

等他走了好几分钟乐乐才长吁一口气放松地倚在床头。

她努力嗅了嗅屋里气味好像到处都是文森特味道。

再努力嗅了嗅乐乐不由得噗嗤笑了这分明是她自己一声臭汗味。

她自己又去倒了些水喝下然后拿走进浴池好好洗个澡。

她看着衣柜中衣服挑出一套松松散散衣服穿上等到楼下她才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位客人而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

乐乐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24

24、情陷囹圄2 ...

在乐乐的印象中,乐果和她的关系,和陌路人差不多。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当她看见乐果穿着运动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是吃惊。

文森特见她面色带疑地朝这儿走来,只是担心地问一句:“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乐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睡够了,正好肚子有些饿,就先下来看看你说的饭菜有没有做好。”她看了看乐果,依势在文森特边上坐下,“乐果?”

可能关系太过生疏,她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乐果见到乐乐时候,脸突然红了,似乎他来的事情不太好意思和乐乐说起来。

文森特一只手灵巧地穿过乐乐的身后,动作娴熟地揽住她的腰。

乐乐愣了下,神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心里突然间痒得厉害,浑身上下,感觉连汗毛都陷入莫名的紧张中。

文森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不要乱动。”

乐乐低下头,抿了抿唇。

此间乐果只抬头对面看了两眼。

大概是受了乐悠的影响,他从来也没觉得成易惟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位乐乐姐姐,从内心深处来说,当他从乐悠那儿知道成易惟和乐乐不可能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为乐乐感到高兴。

当时,他记得爸爸非常喜欢成易惟,好多次他都看到爸爸单独找成易惟出去吃饭。

那会他还在猜大姐是不是太嫉妒了,所以才总跟他絮叨这些,好在后来他推脱自己学习等事情避开了她时不时的抱怨。

反正,从大姐和乐乐姐姐在大学相识那会儿,他就总听到大姐说乐乐姐的各种不好。

后来,他听信了爸爸的话,他觉得,乐乐看起来不像大姐嘴里说的那种神经病性质的人。

就好比现在,他觉得乐乐姐比大姐幸福,虽然是当了人家的后妈,但他当然知道,文森特有多厉害。

只是,他很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被乐乐知道罢了。

他对乐乐的感觉,和乐乐对他的感觉差不多,感情不深,没有过节和偏见。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乐乐姐好像不太可能不知道。“唉。”他兀自叹气。

很轻微的一声叹气,却还是被乐乐听到了。

乐乐抬头又看了一眼文森特,从对方眼神里知道,自己反抗无效,索性放宽心,随他去。

她转而关注乐果,“呃,乐果,你来找我?”

“姐…”乐果的称呼也极为别扭,他微微耸肩,“我其实不是来找你的。”

文森特这时说:“李薇薇她真的不在我这儿。”

“但是你能帮我找到她的是吗?”乐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一定要找她呢?”文森特蹙额,“你们不合适。”

乐果听了这句话,突然站起来,绷着脸说:“你怎么知道?”

听到这儿,乐乐总算从稀里糊涂中摸到一丝头绪。

她突然想起来,昨晚李薇薇喝醉的时候曾对她说“乐乐,也许,我们还能成为亲戚”这样的话。

原来她的话指的是这个,起先乐乐还以为李薇薇说的是她和文森特在一起,这样呀勉强能算作亲戚。

李薇薇和乐果?

李薇薇和文森特?

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真是迷茫,李薇薇怎么会和乐果认识?

“你先坐下。”文森特举手示意,语气不愠不火,但眸子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乐果还真是被他眼神吓到了,乖乖地坐下。

“你…”文森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不到十八岁。”

“没几个月我就十八了。”

“可是她已经二十六了,比你大七岁。不是我有年龄歧视,可你瞧瞧你自己,现在还在读书。”

乐果解释:“这我知道,我很快就会毕业。而且,你不也比我姐大好几岁?我看你们现在…现在也挺好的。”

“你要记着读大学不是吗?那又是四年,在大学里你会遇到很多和你年龄相当的女孩,你现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非她不可,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乐果,你就听我一回劝,别试着跟她鬼混在一起,没好下场的。”

乐果听了文森特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好像在努力隐忍自己的情绪。最后好像没能忍住,他说:“你不能这样说她!她人很好,我不是跟她鬼混,我以为你会与众不同,所以才来找你,可是你说的怎么和我同学说的一样!”

“如果你非不听劝,硬要跟她在一起,那么我希望你等到自己能赚钱的时候再来找我,到那时假如你还跟我说同样的话,我就帮你。”文森特微微一笑,“我说话算话。”

乐果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