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请你回去。”周姐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不要让我为难。”

为难?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顾承麒心里有一个宋云曦,她已经受不了了。

现在呢?还要让她还承受看着他跟其它的女人上牀?

顾承麒,到底是你太狠,还是我太贱?

贱到这样没有尊严的让你羞辱?

丁洛夕走不掉,她在周姐的强势下,只好又一次回到了公寓。

房间里的叫声还在继续。时轻时重。

她几乎可以想像,顾承麒是怎么样的姿势,怎么样的状态——

那些想象让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脏,真是太脏了。

丁洛夕听不下去了,缩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感觉。

可是没有用,就算她捂住了耳朵,那些声音也像是在往她的耳朵里钻一样。

她难受得很,非常难受。

她将身体绻得紧紧的,停下,顾承麒,快停下。

我求你。快停下。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都很自然,一觉到天亮。

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却无比漫长。

比如丁洛夕,比如梦姐。

梦姐最后叫得嗓子都哑了,出了一身的汗。

她倒也不客气,进了浴室,洗了个澡,丁洛夕比她略矮一些。不过她的睡衣,她还是能穿的。

到了后半夜,困极的梦姐直接就在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至于睡牀?拉倒吧,她可没兴趣跟顾承麒同牀共枕。

可能是叫累了,她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还是顾承麒叫醒了她。

“大少?”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哪,只是顾承麒的脸色,让她明白了。

得。事情没完。

出了房间门,沙发上的丁洛夕,还维持着昨天的姿势。

梦姐看着她的样子,说可怜称不上,同情也没有。

就是佩服,真的是佩服。

这么多年,能让顾承麒失控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怎么能不让她佩服?

只是想着顾承麒欺负自己,她是不是也要讨点利息?

丁洛夕几乎是一|夜未眠,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看到顾承麒跟梦姐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极为苍白。

尤其是看到梦姐身上穿着她的睡衣,她有冲动,上前把她的衣服给扒了,让她不要穿自己的衣服。

偏偏那个女人,不但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惹人生气,还上前来挑衅她。

“洛夕,我饿了,你去给我做早餐好不好?”

阿姨还没有来,而梦姐是真的累了:“昨天运动量太大,我好饿的。”

丁洛夕坐着不动,梦姐转过头看向了顾承麒,神情有明显的挑衅:“承麒,你家的佣人好像不听话呢。我让她去做早餐给我吃,她都不做。”

她故意说丁洛夕是佣人。

要是顾承麒聪明呢,就赶紧解释清楚,说她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放她回去。

小两口吵架,也没她什么事,她也不想掺和。

就怕顾承麒是个笨蛋,那她就麻烦了。

不过她明显高估了顾承麒的聪明程度。

“丁洛夕,去做饭。”顾承麒冷着张脸:“你没听到小梦说她饿了。”

小梦,梦姐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在心里泪奔。

顾承麒,你不就是帮过我一次么?

虽然那个忙帮得很大,可是你这样讨债真的好么?

真的好么?

你这么折腾老娘,也不怕折你的寿。

“你冷?”顾承麒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我把空调温度开高一点。”

“谢谢。”梦姐皮笑肉不笑:“承麒你真体贴。”

体贴过头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她很惊的好不好?

丁洛夕以为自己是没有感觉的。

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在被顾承麒把她送给其它的男人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她以为自己在认清了顾承麒的心里只有宋云曦的时候,就不会在意了。

可是她错了。真的错了。

现在看着顾承麒对另一个女人温柔,对另一个女人好,她受不了。

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顾承麒。”她僵着张脸坐在那里,身体依然一动不动:“既然你有女朋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人了?”

顾承麒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怎么?现在想走了?晚了。

“丁洛夕,我记得,你还欠我五十万。”

丁洛夕的小脸越发的苍白,那双眼睛看向了顾承麒,带着明显的不敢置信还有震惊:“你——”

“虽然我不在乎五十万,不过我不要你还钱,让你做饭给我的女朋友吃,应该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

确实是不过分。

她现在才知道了,这才是顾承麒的报复,这才是他的折磨。

他在之前放松了她的戒心,让她开始天真的以为他已经不恨了。

做梦,全部都是假的。

他一直恨她,把她恨到骨子里去了。

闭了闭眼睛,昨天晚上的经历让她知道,她是没办法逃的。

她只能听他的,不是吗?

算起来,他也算是她的恩人了.

不,以前是恩人,现在从恩人变债主了。

而且是她逃也逃不掉的债主。

她缓缓的起身,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她供血不足。有一瞬间站不住,又坐回了沙发上。

顾承麒的眼里闪过一抹关心,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扶她了。

但是他忍住了。

手捏在梦姐的手腕上,梦姐痛得不行,没好气的白了顾承麒一眼。

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丁洛夕的身上,她越发的生气。

真这么心疼,别欺负人家啊?

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一更,三千字,还有一章。

婚情薄,前夫太野蛮 情见血,爱封喉,不死不休(二一)

梦姐对顾承麒的行为十分的鄙视。

内心更是唾弃,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真的是一点也不敢。

没办法,谁让她也是欠人家人情的人,不还不行啊。

不过顾承麒既然这么纠结,那她就来推一把好了。

“对了,我早餐只吃西式的,三明治,牛奶。这样就可以了。再来一个煎蛋。我要煎成心形的哦。”梦姐说话的时候,将手从顾承麒的手上解放出来,为了怕他再捏自己,改为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

那脸上堆着的笑,是丁洛夕在花花世界上了三年班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原来,梦姐跟顾承麒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开心?

那她很喜欢他吧?所以才会容忍,才能不介意,他心里有另一个女人。

为什么,她不是做不到这一点呢?

丁洛夕苦笑,身体不是很舒服。

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心情又差,她真的怕自己随时会晕过去。

“你快点吧,我是真的饿了了。”

丁洛夕已经稳住了身体,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觉得十分的刺目。

她有一种想将自己眼睛戳瞎的冲动,那样就不会看到了。

僵硬的身体,略发软的脚步,她向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顾承麒的身体绷得很紧,尤其是丁洛夕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

他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让伸出手将丁洛夕拉住。

梦姐看着丁洛夕脸上的苍白,眼里的痛苦依然不同情她。

没办法,你的男人欺负我,我只好欺负你了。

梦姐在心里为丁洛夕掬了一把同情泪。

虽然梦姐之前也跟丁洛夕相处过,也知道眼前这个情况,摆明是有误会,不过关她什么事呢?

她又不是救世主。

她自己都是一团乱麻。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想到某个男人的那张脸,心头微微一疼,有些难言的伤在心里漫过。

顾承麒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绷紧了。

对她还有几分朋友的关心。尤其是昨天,她也算是帮了他,今天听声音都有些嘶哑,他也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事。”梦姐摇了摇头,看着丁洛夕的身影还没有走:“就是昨天你太坏了,那样折腾人家,我累到了。”

丁洛夕站在他们身后远处的身体倏地一僵,定在那里,明知道的事实,再听,依然难受,心痛。

她几乎把自己的唇咬破,才能没有克制自己,去厨房拿把刀捅了那对狗男女。

顾承麒也在看丁洛夕,他有些自己都不明白的紧张。

他想知道丁洛夕会如何。

是不是会生气,会妒嫉,会疯狂。

可都没有。丁洛夕很冷静理智的进了厨房。

他眼里那一点点的紧张都消逝了,只有阴沉,无尽的阴沉。

丁洛夕,你好,你真的好。

她对自己,果然是不爱的吧?

不然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还能无动于衷的?

“大少?”丁洛夕走了,梦姐也不用演戏了:“你没事吧?”

在心里,她还是很尊重顾承麒的。她确实是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

“我没事。”顾承麒将手从她的身上拿开,那个人不在,也没必要演戏:“这几天麻烦你了。”

“什么意思?”梦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这里住。”顾承麒看着她,那个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决定:“呆会我陪你去把东西搬过来。”

“大少——”

这个玩笑真的开大了,梦姐想拒绝:“我能不能不住这里?”

顾承麒眯着眼睛,看向了梦姐,眉眼间的森冷跟阴郁之气让梦姐缩了缩脖子。

她咽了咽唾沫,十分的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大少,你,你就不怕我欺负洛夕?”

欺负,那个女人还会在意别人是不是欺负她吗?

“随便你。”顾承麒的声音极为冷血,残酷:“只要不把她弄死,随便你怎么样。”

梦姐这下是真的好奇了。

丁洛夕是做了什么惹到了顾承麒啊?

杀了他全家也不至于这样啊?

有心想问一下,可是顾承麒哪里会理她,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等丁洛夕的早餐了。

梦姐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这样,要怎么办呢?

Y市,市立医院。

姚友权刚刚做完一台手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累极的他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时间差不多要到十二点了,他准备脱下医生袍去吃饭。

一个身影在此时飘了进来。悄悄的走到他身后,双手一伸,将他的眼睛蒙住了。

姚友权的动作停了一下,将那双小手抓下来,转过身。

“不是说去吃饭?怎么在这?”

他的神情似乎是愉悦,又带着点喜欢。

“想叫你一起啊。”秦漫比姚友权小两岁,是市立医院院长的女儿。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最重要的是,也是一个医生。

前年开始跟姚友权谈恋爱,预计今年结婚。

“那个医药公司的人请我爸爸吃饭,几个科室的主任都去了,爸爸打电话听说你手术已经做完了,就叫你一起。”

秦漫虽然年纪不大,在医学界也是极有名的脑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