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无目的的走过一条条的街道,回忆着那时候跟小库流浪在街头的日子,曾经她们走过的天桥,睡过的地铁站,每一处她都好像听见小库的笑声。

是呵,当初觉得在那个女人手里,过的是地狱般的日子,所以她带着小库出来了,可小库跟着她又何曾过过几天好日子?

一台银色的panamera就默默的跟着这个女人,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瑟缩在风中,是那么的落寞,他的心相似疼的针扎。

缓缓靠近,放下车窗,沙哑的嗓音响起。

“上车。”

一阵微风吹过,她闻得到那股浓烈的烟草味,她知道是他,侧头,淡淡的到。

“我想走走。”

慕岩一眼就看到了叶安袭手中的那本杂志。

她都知道了?

当年他没有告诉他5·5烧童案,是怕她在里面担心,做出什么傻事。她那么疼小库,这样的事无异于让她雪上加霜。

“对不起。”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还是会瞒着她,他就是怕看到她现在这个满心自责的样子。

叶安袭不语,就一直静静的走着,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她,也许当年她根本不应该带小库逃出来。

银色的跑车慢慢滑行在叶安袭的身侧,慕岩紧攥着手中的方向盘,手臂上的纹着的凤凰因其肌肉的紧张而恣意放开,纵使他张扬黑白两道又能怎样,这么多年一个小孩子他都找不到,星眸紧缩,强烈的自责狠狠的袭来。

这时,慕岩的电话响了,是左兰兰。

“我在外面,有事。”

电话收线,慕岩有些不悦,左兰兰这个女人越来越找不准自己位置了,她们只是订婚而已,她还没有那个资格查探他行踪。

如果不是她刻意打扮成小山的样子,他也不会烂醉后跟她发生关系。

街上的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注意任何一个人的落寞,看着马路对面的银色跑车伴着那个女人缓缓的滑行。

一身黑衣的左兰兰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电话,蚀骨的恨意漫至全身,渗入骨血。

金小山!为什么你总是要出现来搅乱我的幸福,慕岩是我的,你别想抢走!

5年前我可以把你送进少管所,今天一样可以弄死你。

——

返H的高速上,疾驰的一辆奥迪A4里,尽是卓逸的聒噪。

“哥们儿,你赶着回去洞房啊,这车都快飞到200了。”好在这车是栗市长的,就算超速拍照也和他们没有关系,不过想着那被撂在会议室的一众领导,他卓逸表示同情。

下午会议结束后,原定刚要签投资意向书,却因为宗政贤一句,半个月以后再订,所有的市委领导的心都又悬起来了。

驾驶座上的宗政贤对卓逸的罗嗦充耳不闻,他这么做有他的目的,只不过提前了一晚而已。

这样的一个投资对现阶段的他来说很重要,步步精心才能稳赢。

这段时间他会找人暗地里去调查一下,市领导带着看的,一定都是再表面不过的东西,他要的是真正的报告。

不过,他承认,他提前一天往回赶,是因为他莫名奇妙的想见那个女人。

他从没想过,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竟这么大。

40 借我靠一下

也许是自小的经历的太多,宗政贤向来是隐忍的,对情绪更是操控得当,可当他看见那个太子满眼掩饰不住的爱意的时候,他承认自己的心里像火山喷发般的暴躁。

之后接到她那个短信之后,他心里所有的不快又尽数消失。

他承认,叶安袭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很大。

刚过H市的收费站,进了市区,宗政贤第一时间拨通了叶安袭的手机,几个小时的疾驰,让他声音有些干涩。

“我回来了。”

“嗯。”

“在哪?”

“正义路,天桥下。”

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对,貌似有些淡过头了。

宗政贤把卓逸扔在了baby厨,10分钟后,驱车到了天桥下,这时候慕岩已经早他一步离开了。

开门,下车,对视。

冷寂,萧索,失落,宗政贤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样的她让他有心疼。

看着眼前的这个一如往日般沉稳淡然的男人,一种莫名的心安袭来。

“宗政贤,借我靠一下。”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愣在原地,叶安袭向他走过去,自然的倚在他的健壮肩窝处,强烈的踏实感让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她真的累了,心很累。

宗政贤无声的反手把叶安袭圈在怀里,有些用力,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他不喜欢她现在的这副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叶安袭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喃喃。

“你怎么回来了?”他在那边的事不是很重要么。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想见她。

“你没吃晚饭。”看她现在的落寞,就不像会吃东西的样子。

“恩。”

“上车。”

酒香不怕巷子深,baby厨就像所有的知名私家菜一样,坐落在H市的历史文化中心的欧式住宅小区里。

现在已经临近午夜,小区虽是华灯初上,却是很安静,从刚刚下车起,宗政贤就一直牵着叶安袭的手,男的高大,女的娇小,整个画面看起来是那么和谐,那么的自然。

想着刚刚她借他的肩膀依靠,他无声的反手把自己圈在怀里,那一刻,那坚实的肩膀是她全身力量的来源。

他的手很大,很暖,在这样的夜里他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单单只是传递源源不断的温暖给她,饶是淡漠如她,也不可能全无感动。

走进这住宅形式的私家菜馆,叶安袭还在纳闷,她记得baby的店不是24小时营业的,刚一进店,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顺着声音,二人来到厨房,才发现厨房正上演着一副全武行。

“卓逸,你摆明了是耍我,老娘我不干了!”钟席宝把手里的刀,土豆全都一股脑的丢到不锈钢的案台上,砸出铛铛的声音。

“喂,女人,说你不是这块料子,还非得死要面子。”此时的卓逸围着一件蓝色格子的围裙,在灶台前忙乎着,到有几分大厨的样子。

叶安袭回头看了一下宗政贤,见他没有表情,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吃土豆片不好么,偏偏非得土豆丝,一样是土豆,这不是耍我是什么,你明知道我不会…”钟席宝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嘟囔,走向二人,将手里的围裙递过去,故意用某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算了,我蠢,我远离庖厨好吧,给你!”

给她?太复杂的改刀她也不会,但如果是切土豆丝这种家常菜,她倒是会。刚要伸手接过baby递过来的围裙,身边的一只大手却抢先一步,继而低沉的道。

“你先进去,我来。”

“走啊,宝贝儿,咱进屋去,战场留给他们高手。”

钟席宝拉着叶安袭就出了厨房,原来她本来就是要把围裙给宗政贤,她倒是真的很意外,这个宗政二少竟然也会做这些。

多年兄弟宗政贤怎么能不知道卓的心思,相视了一眼,退去了嬉笑的卓逸嘴角一丝苦笑。

叶安袭今天情绪不佳,比平常更沉默了几分,就这么安静的听着钟席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那个连眩晕找没找过你老公?”自从连璇颖上次昏迷之后,钟席宝每次电话里都叫她连眩晕,她就是觉得那次晕倒是装的,女人的手段,女人最清楚!

“不清楚。”

她又没查过他,她怎么知道,况且有什么关系她也没有资格干涉,这是他的自由。

彼此尊重**,是她们和平共处的基本存在。

半个小时以后,饭就做好了,看着卓逸和宗政贤一人一件蓝色格子的围裙,这个画面是叶安袭想象不到的诡异,她真的没想过这两个人上人的男人会干这样的活。

盐焗黑胶牛扒,支竹凤爪煲,糖醋小排,冬瓜银丝汤,白灼芥蓝,蔬菜沙拉。

雕盘绮食,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叶安袭以为这两个男人只是装装样子做些家常的,可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说不惊讶是假的,这两个男人还真的不是假把式。

“土豆丝哪里去了?”钟席宝就知道这个男人摆明是要看她笑话,她不在也没这道菜了。

“宗政这样的大厨打下手,区区土豆丝不是大材小用了。”这个女人不会知道,他只是想吃她切的那盘,虽是粗细不一,可却是他这辈子吃过最满足的一道菜,可是这样的机会看样子是不会再有了。

以这个女人的性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41 小三的电话

待四个人都坐好,准备开始大快朵颐了。

钟席宝提议喝酒,结果被全票否决,她的酒量大家都清楚,没人想亲手灌出一个疯子。

叶安袭还没来得及动筷,身边的男人就一把拽过她的左手,冰凉的触感让宗政贤不由得眉头一拧,接着就攥在手里没有松手,反正他左右手都会吃饭。

“啧啧,宗政,你别在这酸我行吗?”几个小时没见而已,这哥们儿至于不?卓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不拉自己老婆手,难道去拉别的女人?”她钟席宝就是那种逮到机会就翻小肠的女人,就算是已经一拍两散了,她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老婆的手,这下半辈子随时可以摸,别的女人是鲜货,不把握机会就卖光了。”是的,他卓大少爷就是能认清自己的心,老婆他也爱,但绝对不能以牺牲自由为前提。情人,逢场作戏而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容不下男人下半身生命的路人甲?

“贱男人都该喝水呛死。”baby恶狠狠的诅咒着这个曾经没有认清本质的男人。

这一餐,钟席宝和卓逸就一直就着各种男女问题展开辩论,谁也不服谁,而叶安袭和宗政贤则本身就是两个沉默的人,只是宗政贤一直在给叶安袭布菜,不消一会,盘子里就堆成了小山。

他当她是猪么?怎么可能吃得下去这么多。

不过这样的夜晚,baby和卓的嬉笑怒骂,宗政贤的无声体贴,让她原本冷寂的心又有了温度,还没有找到小库,怎么能轻易就绝望!

“宗政贤,谢谢。”

宗政贤正给她舀着汤,叶安袭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他一怔,看着这个精神好像好多了的女人,兴许是她很少笑的缘故,他第一次发现,她的左颊有个梨涡。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路疾驰的疲倦一扫而光,好像他这莫名其妙的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微笑。

古典欧式小区内灯光氤氲,没有人会留意店外不远处停着一辆pamarema银色跑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一颗接一颗的抽着烟,醉人的星眸一直盯着店里不算明亮的灯火,满目痛楚。

他们感情真的很好…

饭后,依旧是两两一组,各自分工,两个男人负责收拾和洗碗,而两个女人就负责喝茶聊天。

“男人都真贱,不是他的时候恨不得对你好的把心挖出来给你,一旦你死心塌地了,又马上翻脸变身,就算你给他舔脚趾都唤不回那颗浪子的头。”

baby还在为刚刚的辩论总结着自己的晦涩爱情观,可关于这些,叶安袭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没爱过,也没给别人机会试着爱过,她不清楚这些。

对于她来说,爱情建立在生活安稳基础之上的,对于她来说,是奢侈品,是她暂时不回去触碰的东西。

这时,宗政贤在餐座上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接吧,反正你是他老婆。”

baby直接接起了电话,放到叶安袭的手里。

“哥,我想你。”

“…宗政贤在洗碗。”电话那头连璇颖柔的出水的声音,让叶安袭此时无比后悔接起这个电话。

“你是谁?”

“叶安袭。”听得出来她不悦的质疑,拜托,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陷入这样的尴尬。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电话里的连璇颖一听是叶安袭的声音,气的一瞬间忘了伪装,口气极为不善。

听筒的声音很大,baby也听出来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气急败坏的一把抢过了电话。

“人家两口子半夜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管得找么?”

“你还要不要脸?宗政贤结婚了,你不知道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下贱!”

钟席宝操起毒舌口不择言的开骂,正骂的爽翻了,只可惜连璇颖提前收线了。

baby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叶安袭现在尴尬的是,她该怎么跟宗政贤说。

待他进门的时候,她也懒得矫情,就直接说吧,扫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淡淡的道。

“她来电话了,我接了。”

她?哪个她?

宗政贤拿起电话查询记录,还没有解锁,电话就打了进来。

接起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收线后,宗政贤脸色一凛,眉头一皱,看着叶安袭说道: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钟席宝看不惯他的质问,抢着说:“宗政贤,人是我骂的,你别跟她使劲!”

扫了一眼叶安袭,宗政贤不发一语,旋即夺门而出…

徒留坐在原地的叶安袭一丝苦笑,他以为她会说什么?

因为太晚,宗政老爷子又在家,说好夫妻二人去度假,她也不好一个人先回去,就跟钟席宝回了她家。

baby的家跟叶安袭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原以为这样fashion的baby是即使不是出身商贾也是贵胄之家,可到她的家一看,字画,根雕,古玩,到处都透露着浓郁的书香气息和文化氛围。

“别看了,我们家就是这样,土的掉渣。”

土的掉渣?这么一个好好的文化风格的别墅,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形容,看大多数字画上的题字都是“钟乾”,这是文化界的名人,知名的国学大师,享誉文坛,蜚声国际。想来baby也姓钟,只是叶安袭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个钟竟是一家。

这一晚,叶安袭睡的很不安稳,梦里是小库血淋淋的小指,还交替着那个冷着一张脸的宗政贤。

42 以命相赠的朋友

“宝贝,我先去店里了,不吵你了,好好睡吧!”

叶安袭睡醒后,就听到了baby留下的这条微信,有朋友的感觉,真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安,朋友不会让你有责任和压力,在朋友面前你不需要伪装坚强,也不需要刻意营造羸弱,一切都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这是一种建立在分享的基础之上而缔结的关系。

而有一种更深层的朋友,就像是战友,许诺过共生,经历过共死,这样的朋友,在叶安袭的人生中只有过这么一个人,想来她也是时候见见她了。

H市的C区,大大小小的配货站和公路运输的物流公司都集中在这里,这里人鱼混杂,很多流氓地痞,不少黑道漂白之后都从事了这个营生。

刚刚电话里慕岩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他说送自己过来,被她拒绝了。

当年她被设计进少管所的事,除了自己,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就是雷婷。

而那件事的始末如果被慕岩知道了…

既然当初她没有说,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再翻出来。

叶安袭来到C区最大的配货站,铁架子上四个鎏金大字,雷霆物流,应该就是这里了。

院子里面是通往全国各地的分业务门市,人来人往,看得出来业务很多,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慕岩会把这个配货站交给雷婷,这里的收入看起来很丰厚,这些年,慕岩真的为了自己做了很多。

她欠雷婷的,叶安袭一直这么认为,当年左兰兰恨得是她,设计的也是她,而雷婷所受的伤,是她这辈子的债。

陷在以往的情绪中,突然感觉到背包里不正常的轻微的颤动。

叶安袭转身反手一抓,用力一拧。

铛!

一个长长的镊子掉到地上,年轻男子揉着被叶安袭拧疼的手腕。

这样的技术出来混这行,早晚会吃牢饭,叶安袭淡淡的摇摇头,没做停留。

谁知刚要走,年轻男子却吹了一个口哨,呼的围上来好几个人,在他们的地盘打了他们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只听得一个响亮的女声骂道:

“蠢货,要我强调多少次,我们帮派在转型,只会拿着刀片和镊子去偷,能有什么出息,老大带着我们赚的是大钱,如果你们想一辈子背着老鼠的名堂过日子,就给我滚!”

看着这个厉声厉色的女人,叶安袭不禁感叹岁月的能力,雷婷长大了,还真像个堂主的样子。

趴在她脸上那条几乎横跨整张脸狰狞的疤让叶安袭心一窒,原来这条疤,这么长、这么深。

记得那时候她每次来少管所探视自己,脸上一直都缠着纱布,她总是故作轻松的在说‘无所谓,反正不严重’,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在里面安心。

这样的疤对于任何一个花样年纪的女孩子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强烈的自责让叶安袭胸闷的喘不过气来。

这时,雷婷也看见了人群中间的叶安袭,看着这个昔日自己的亦师亦友的堂主,狰狞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山…山姐!”山姐还活着!

“小婷。”看着这个比自己只小一个月的雷婷,叶安袭心里止不住的泛酸,原本清秀的一张脸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罗刹,这是她欠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雷婷也不会替她挡了这一刀,看左兰兰现在还好好的,想必慕岩什么都不知道。

雷婷还是和当年一样,只要她金小山不想说的事,她雷婷永远都会守口如瓶。

雷婷激动不已的抱住了叶安袭,山姐竟然真的没有死!

看着堂主叫这个女人山姐,周围堵住叶安袭的小混混就开始发颤了,金小山,他们没见过,可名号他们可都听过,这可是他们这条道上的传说,可她不是死在少管所了么?

山姐还活着,这事不能传出去,左兰兰现在可是当家的未婚妻,势力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让她知道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今天看到的事,谁要是敢给我吐出去一个字,帮规处置。”

众人向来都是会看人脸色的,遂默默散开。

叶安袭跟雷婷谈了很久,她知道了很多,雷婷结婚了,老公是现在帮里的二号人物,太子很器重他,看她眉宇之间的柔情,叶安袭的心也安定了许多,她欠雷婷的是一个少女的花样容颜,她还不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雷婷知道她还活着,不然她会为她难过一辈子,这是她金小山少女时代唯一的朋友,可以以命相赠的朋友。

从雷婷那里出来已经很晚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电话,宗政贤还是没有打来,算了,既然不知道如何跟家里人解释,索性她也不回去了。

晚上叶安袭去了田笑甜家骚扰了一晚,她的粉红世界虽不是她的追求,但是总是会让她觉得很温馨。

她,田笑甜,雷婷,同样是18岁的少女,却经历这不同的人生,但无疑,她们都是她叶安袭在乎的朋友。

田笑甜一听说叶安袭要跟战祁一起回香港,第二天一大早早早起床,扎起头发,抓起车钥匙坚持要送她。

叶安袭还在讶异甜甜的发型,她向来宝贝那头卷发,从来不舍得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