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她可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需要钱,为什么要赢,这样的为了钱而拼命让她陷入了金小山式的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

那个金发的家庭主妇只喝了一半就喝不进去了,主动退出了比赛,所以最后一轮台上只剩下娇小的叶安袭和这个肥硕的欧美胖子。

当工作人员把决赛的啤酒拿上来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掌声,喧闹声,霎时四起。

那决赛的两个盛放啤酒的容器,竟被换成了一米高的杯子。

咬咬牙,叶安袭扶住了过长的杯子,倾斜,入口…

——

大街,小巷,宗政贤一直漫无目的的转着,找着,可却连相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机会的渺茫沉淀了宗政贤暴躁的情绪,他承认,这一刻,他的心慌了。

叶安袭,如果让我找到,你死定了…

天色已尽黄昏,每穿过一条街,每接起一个电话,都让他紧张不已。

塞车是城市交通永远无法避免的烦躁,可此时此刻的宗政贤竟无比感谢这流动的暂缓。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看见在不远处的led大屏幕上,那个准备喝下那个多的离谱的啤酒的女人…

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新一轮的啤酒大赛冠军诞生了!

那个肥硕的胖子,早已经喝的脸色糙红不已,兴奋的蹒跚着接过啤酒瓶形状的纪念小奖杯,接过胜利的奖金。

ho!ho!发出为胜利而喜悦地狂吼!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个当场吐出来的叶安袭。

呕!呕!

终于释放的一刻,像是喷出了所有的浊物,连带着与小库擦身而过的悲哀。

叶安袭还是喝完了那杯酒,可那个胖子却先她一步饮尽了所有的酒。

蹲在喜悦的人群背后的角落里,不知道是呕吐引出来的,还是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叶安袭的眼角挂着零星的泪。

呵呵…

金小山,承认吧,你是弱者,可悲的弱者,可怜的弱者…

这一下午的酸涩都在这一刻爆发。

叶安袭的人生,第一次觉得,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能力抓住。

“蠢货!”

夹杂着还没有平复的喘息,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怨怒。

双手环抱着腿蹲在地上的叶安袭抬头,看见那个脸上尽是怒气的宗政贤,一句话没有说,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67推拿·萌动的占有yu

温香软玉在怀,也并不能让某人胸腔中的怒气减少一分一毫,那鼻端嗅到的酒气让宗政贤的整个脸黑到极致,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

“酒量真好。”

“呵呵,没有钱好。”

嗅着熟悉的气息,这一刻,在他的怀里,叶安袭这一下午那颗飘荡的心像是瞬间安定下来。

安心,对,就是这种感觉,像是立时从那个自我放逐的状态中拔了出来,叶安袭又恢复了素日的淡然。

想到这个女人是为了区区几百的欧元喝成这个样子,宗政贤就气的想掐死她,她就那么缺钱么?拼了命的去喝!

“缺钱花?”

“现在不了,你有。”

缺钱是相对于你用钱与否来说的,刚刚就她一个人,她没有钱,所以算是缺钱,而现在宗政贤来了,虽然她还是没钱,可就不算是缺钱,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的大男子主义她也算见识过了,根本都不给她动钱的机会。

叶安袭的话一出口,宗政贤的脸就更臭了。

有你和你有有着本质的区别,有你像是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安心的依靠,而你有,就像是你的作用之于这个女人,就好像是一台自动提款机。

想着这女人说的就好像他是一个凯子一样,抱着怀里的女人,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加力了几分。

骤然的箍紧,让叶安袭刚吐的清空的胃不舒服极了。

呕!

一阵酸涩上涌,又有点想吐的冲动,可她的胃现在是空的,所以只能干呕。

听到也感觉到怀里的叶安袭又想吐了,宗政贤猛的松开双手退了一步,看着叶安袭苍白的脸色,皱紧了眉头。

宗政贤本来是怕他现在的愤怒的再使力会让这个女人更不舒服,怕控制不住自己才松开来,可这一切看在叶安袭的眼里却正好刚刚相反。

“放心,我不会吐你身上的。”

这女人每说一句话,就让他的火蹭蹭的长的更高,这一放开,他才仔细看了这女人的一身打扮。

因为肩带给了计程车司机,所以肩膀以上已经没有任何料子了,现在的室外温度只有10几度,叶安袭白皙的肩头就这么赤裸裸的露在外面。

看这一身坠地的裙子,也想到她一定身无分文了,想到她喝啤酒是要赚钱回家,宗政贤的脸色就黑到不能再黑了,脱掉身上的外套,有些粗鲁的罩在叶安袭的身上,没好气的说。

“你的脚真没白长。”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有遭遇到什么所谓的危险,迷路,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她不知道这里是异国他乡么?语言都不通就不能安分一些么?

“已经坏了。”

叶安袭无奈的用手比了比左脚,看着那肿的像馒头似的左脚下踩的7寸,宗政贤的脸又臭了几分。

拿起电话,打给卓逸,告诉他人找到了,又跟X州的警署署长表达了谢意,接着又联系了D国的外交部,礼貌的寒暄了许久。

如果叶安袭的外语好一些,一定会感动宗政贤居然因为找他而动用了这么多关系,费劲了周折,可不巧的是,她一句都听不懂,除了感觉这个男人外语说的不错以外,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终于寒暄完了所有的人,放下电话,宗政贤若有所思的看看叶安袭的脚,眉眼间似是堆积了褶皱,走过来,转过身,弯下腰,回头沉声道。

“上来。”

叶安袭真的是发自肺腑的一怔,这男人是要背她?紧接着又暗自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错觉。

虽然这男人偶尔会抽邪风的抱她,可背和抱绝对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个是男人主动的去举起,而另一个是弯曲了背脊被压住,而宗政贤绝对是大男子主义的典型,叶安袭从没想过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上来。”

这女人在发什么呆?这里是步行街,而车停在两条街以外,他们只能走出去。

有人肯背,叶安袭也没矫情,她的脚真的扭的挺严重的,轻轻动一下都很痛。

叶安袭深处双手环上宗政贤的脖子,薄薄的晚装料子下近距离的触碰他结实的背部肌肉,趴在他的背上,真的是比走路要轻松多了。

“谢谢。”

“嗯。”

轻哼一声,算是接受她的道谢,环着她的两条纤细的腿,感觉背上的叶安袭轻的几乎感觉不到负担,这女人怎么这么瘦?

就这么背着她,他都觉得咯得慌。

宗政贤的电话响了,从裤袋里拿出接起来,只剩一只手负担背上的女人,明显吃力了些。

“我来。”

叶安袭从他手里接过电话,放在宗政贤的耳边,这样一配合,确实轻松了不少。

“恩,9点在伯格州长宅邸见。”

电话是H省的常务副省长齐副省长打来的,考察团一行人已经抵达了X市,X州领导人热情接待之后安排休息等待晚宴,D国领导人对宗政文的身体抱恙却让其子亲自赴本国致歉的行为很满意。

又说了很多具体事宜,叶安袭只好奇这最后一句。

“记得,让左厅长一起过来。”

左正国是宗政贤临时提议添加的名额,根本不在晚宴的受邀之列,叶安袭直觉,宗政贤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挂了电话,思及此行的目的,尽管她不是任性而为,但也确实不太好。

“宗政贤,抱歉。”

没有响应她,只是又耸了耸肩,把背上的叶安袭重新固定好,继续往前走。

抱歉…

想到下午以为她可能遭遇各种各样的危险,自己的状态有多么失态,宗政贤觉得,忙完了这阵子,他要找个机会跟叶安袭好好谈一谈。

没有回头,宗政贤用叶安袭完全听的到的声音,淡淡的道。

“下次记得带电话。”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失踪了一下午,他发现他并不是很想去追根究底,而是失去联系的时候,心里某个角落的不安,除了再见到她,都无法缓解。

“嗯。”

轻允一声,两个人淡漠的人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

钱氏中医跌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誊刻的牌匾,在异国见到自己的母语,让叶安袭有种异样的归属感。

宗政贤刚刚背着她走到停车场,没说一句话就大街小巷的带她转,最后就停在了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个钱师傅很年轻,看上去也就30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跟叶安袭想象中的跌打师傅的样子差很多。

反复检查着叶安袭肿的像馒头似的小脚,又摸了几下确定是否伤到了筋骨。

“怎么把自己扭成这个样子?”

叶安袭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根本不知道扭了脚,所以也没有吱声。

“她怎么样?”

宗政贤的话说的隐含了几分怒气,看着这个钱师傅捏着叶安袭白皙的小脚,他极力忍住想上去拨开他的手的冲动。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筋错位了,要正一下位。”

“恩。”

没有伤到骨头就好,筋错位了是小事,叶安袭稍微安心了一些,她可不想几个月都行动不方便,等回国了之后还要去找金玲。

拿了药酒,钱师傅挽起了袖子,抹了些药酒把手搓热,刚要给叶安袭推拿正位。

一旁的宗政贤却突然站起身,拦住钱师傅要推拿的手,阴沉着一张脸道。

“我来。”

啊?

叶安袭皱着眉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这宗政二少又怎么了?

此时的叶安袭五官紧皱,清灵的小脸上写满了各种怀疑。

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那眸子里射出的道道冷芒,把钱师傅吓得主动退到了二线。

学着他的样子,宗政贤也挽起了衬衫袖子,像模像样的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什么都不是困难。

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手到擒来,就像这一刻,宗政二少刚下手揉捏,只听一声惨叫响起…

“啊!”

这冷不防的一个使力,叶安袭觉得自己的脚一瞬间抽痛不已,额头间的冷汗一下就留了下来。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记得小时候自己也扭伤过脚,正位的时候,都是会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理会叶安袭的叫疼,继续在浮肿的部位揉捏。

“啊!宗政贤,放手!”

叶安袭咬牙切齿的说着,宗政贤却眉头一皱道。

“别任性。”

他大少爷哪个眼睛看见她是任性了,这么胡乱的捏,真的很痛,她可不想残废,猛的一使力,把自己的脚抽了出来。

原本就红肿不已的脚,看上去更严重了,要是在让这大少爷揉下去,这只脚就基本就废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不过为了自己的脚还有机会落地,叶安袭觉得还是专业人士可靠一些。

“钱师傅,麻烦你。”

刚刚看着这个男人胡乱的揉着,这钱师傅就知道一定很疼,可这白白净净的跌打师傅哪里敢上前,那个男人的阴鸷的眼神简直像要凌迟他一般。

呃…

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看着那个黑着一张脸用眼神威胁人家的宗政贤,叶安袭的脾气也上来了,一边死瞪着宗政贤,一边对旁边的钱师傅喝道。

“过来!”

想他一个在国外讨生活的中医多不容易,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遇上这么两夫妻,钱师傅觉得真是欲哭无泪。

最后综合衡量了一下,他决定本着医者父母心,选择给这个女人正位。

接下来,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这钱师傅觉得自己简直是锋芒在被,如鲠在喉。

这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阴寒,不需要看,都觉得自己时刻要被射杀了一般。

看着这个钱大夫的揉法,宗政贤越来越觉得跟自己揉的差不多,可看那个女人一脸平静的样子,就忍住了再次拨开她脚上那双手的冲动…

从跌打馆出来之后,宗政贤一直铁青的脸色也看上去好些了,抱着叶安袭上了车,驶向市区方向。

没有回城堡,没有去赴宴,而是找了一家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因为叶安袭脚上有伤,宗政贤就让她在这里休息,过会的晚宴,他再跟州长解释。

洗了个澡,打算去赴约,可刚一出来,却发现整间套房的里里外外都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68陌生男人的吻

刚洗好澡的宗政贤一出来,却发现整间套房的里里外外都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该死!人呢?

才找到,怎么又不见了!

正要穿衣服再次去找,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还围着浴巾的男人转过身去,三两步的走到门口,就杵在刚进门的叶安袭面前。

“宗政贤,我把你的钱花光了。”

拿起手里的黑色钱夹轻晃了一下,叶安袭淡淡的陈述着一个刚刚发生的事实。

看着她手上拿着一个金属的小瓶子,和手臂上挽着的深色晚礼服,宗政贤刚沐浴过后的清爽俊颜立时皱起了眉头。

“你不用出席。”

刚刚来开这个房间,就是让她临时休息的,脚伤成那个样子,还怎么出席宴会,至于从礼仪上来讲确实是有些失仪,不过这些与她无关,一切由他来处理。

“一晚而已,没事。”

虽然叶安袭从来没有过外交的经验,不过既然他们能因为宗政文的生病缺席而专程从国内飞到这里,那么她的临时缺席,就绝对不会是小事。

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既然亲口承诺了那个病中的老人,那么言而有信,兑现承诺,是叶安袭此时此刻必须做的。

“你说的没事,就是靠这个?”

从她手里抽出那个金属小瓶,强力止痛喷雾!这个女人就是打算喷上这个就没事了?

“宗政贤,过了今晚再说,好么?”

叶安袭的态度放低了几分,像带着些许请求,这样的小女人样子让宗政贤没有再次拒绝。

好吧,就这一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从出了这个门一直到现在的别墅门外,叶安袭的脚其实都一直没有沾过地,宗政贤几乎一直都在抱着她,或是像现在一般,揽着她的腰,却把她的身子几乎都整个提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力气真大…

因为这是伯格州长的一个小型的私人party,所以与会的一行人,只有宗政贤夫妇和齐副省长受到了邀请,而左正国是因为宗政贤特意强调过,齐副省长才带他过来的。

宗政贤和叶安袭到的时候,齐副市长和左正国已经到了。

“卓逸呢?”

没有见到那个痞里痞气的卓逸,叶安袭到真有些好奇了,毕竟这两兄弟在她记忆里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

“他对X州没兴趣。”

这就是政治和经济的区别,政治上讲,X州代表着D国的缩影,是两个国度之间的邦交,而从经济上来讲,只有利益的最大化,综合衡量的话,这个城市的投资环境并不让作为商人的卓逸和宗政贤感兴趣。

原本卓逸这次过来,也只是打算过来shopping,欧洲经济没落也不能影响时尚的无限延伸,想必如果有一天欧洲经济真的全面解体了,那么时尚仍然会在破败中寻觅出倾颓的元素,继续绽放。

宗政贤和叶安袭相携走向齐副省长二人,走近的时候,左正国就一眼看见了二少身边的女人。

世故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原来这个害她女儿自杀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所谓的二少的老婆…

“齐叔叔。”

这齐副省长今年比宗政文还要略长几岁,加之性格很温润,宗政贤向来对他很有礼貌,而对于他身边的左正国,则被他自动忽略。

“你说说我这记性,这一不带秘书出来,就连领带都忘记给老左准备了。”

左正国是省公安厅的众多副厅长之一,如果没有宗政贤的举荐,出国公差的机会微乎其微,加之所在部门的关系,向来就很少西装革履的。

所以这次出差,大多数的东西都是齐副省长在帮忙准备,而今天偏偏就只准备了一套西服,这D国的人向来注重礼仪,即便今晚的只是私人的宴会,衣着打扮也彰显着对主人的尊重与否。

宗政贤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思片刻,转身就去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左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