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贤没有回头,除了声音,只有背影。

恩?

叶安袭不明所以。

“帮我搓背。”

他的声音被热气感染了一丝性感,朦胧而袅绕。

搓背?凭什么?当她是女奴么?

叶安袭心理不算太爽,不过这一切都是心理活动,3年前,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不容拒绝的人,更何况是现在集权钱与一身的他。

审时度势,她懂。

可,下一秒叶安袭又为难了,没有毛巾拿什么搓?

回头看了一圈,池子周围也没有。

不远处的架子上倒是有,叶安袭决定上去去取,可一起身刚走了几步,却忘了脚下还绑着束人的链子,这一抻,她就掉进可水里。

听见扑通一声,宗政贤转过身,几步迈过来一把从水里把她捞起来。

咳!咳!

呛了一小口水的叶安袭边咳嗽咳嗽,比跟宗政贤划着不远处架子上的毛巾,示意让他去拿。

可不曾想,宗政贤却冒出一句。

“用手就行。”

肌肤与肌肤的贴近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像是在这一刻,所有的隔阂都不翼而飞。

他的结实健壮的背脊,肌理分明的线条…

她的软香滑腻的小手,喷洒在背部的呼吸…

娇柔的手掌间的水撩拨着男人早已冷寂的灵魂,这一瞬间,死灰般的心像是又活了一般。

感觉到手掌下的体温升高,叶安袭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玩火…

脸色潮红,3年没有接触过男人,这样的场景竟让她意外的有些羞涩。

摇摇头赶走这怪异的想法…

也许是习惯给儿子洗澡了,手下的力度都轻柔的可以,软软的小手在背脊处轻轻柔柔的打着圈圈…

当揉搓到那左肩胛的淡淡的烟疤处的时候,男人身子不可察觉的一怔。

‘疼么?’

三年前,在和同这个相似的池子里,他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那记忆里的感动,像是倒带一般,满满的充斥在当下的气氛里。

“好了,洗白白了。”

出于习惯,叶安袭顺嘴就把平时给儿子洗好澡的台词说了出来。

也没多想,身子自然的往后撤,她得离开这让她窒息的诡异氛围。

哗!哗!

波动的水声伴随着的是猛地转过身的宗政贤,没有说话,就直直的盯着叶安袭。

就像此时赤裸的身体一样,那眼神也卸去了所有的伪装。

狭长的眸子里交织着痛苦、愤怒的复杂情绪,让叶安袭错愕的是,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低沉的嗓音沙哑至极。

“为什么?”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要离婚?

为什么消失了三年毫无音讯?

为什么再见到的时候在她身上,他找不到和他相似的情绪?

为什么?

他不懂。

想了三年,他都不懂。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一家三口天伦之乐的样子。一想到那个场景,他都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呢?

从头至尾,他算什么?

她究竟把他放在哪里?

叶安袭怔住了,这样的宗政贤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记忆里的这个男人,霸道,阴鸷,甚至可以说是任性,可这样的无助似的迷茫,她真的有点无措。

“宗政…”

唔…

钳住她的纤瘦的肩膀,俯下身,狠狠的堵住那张不知道又会说什么绝情的话的嘴。

别说,拜托,别说…

像一个受了伤的野兽低鸣呜咽着,期盼着有人能舔舐他三年都没有结痂的伤口。

一股浓浓的哀伤蔓延在空气中,笼罩着两个人。

叶安袭没有挣扎,一种无名的心酸在翻涌。

宗政贤,你这样又是做什么?

他们两个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一起?

他的家庭呢?

连旋颖呢?

他的女儿呢?

感觉到女人的分神,宗政贤狠狠的加重了唇舌的力度,一口惩罚似的咬在她的唇上,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

唔…

触摸着滑腻的肌肤,感受着她的体温,这种感觉是鲜活的,是想象永远替代不了的。

嗯…

叶安袭被吻到窒息,虚软的身子无力的推搡。

不,她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再沉沦下去,不行!

可他的大手去死死钳住她本就全身瘫软的身子,根本就是全无力气挣扎。

那近在咫尺啃噬着自己的俊脸,让她轻易就放下了所有堆积好的武装,她甚至不敢在去看他。

闭上眼睛,没了视觉,但并不能遮蔽一切感觉!

他的唇一点一点移动,细密啃噬,辗转反侧。

她全力的隐忍,额头都憋出了汗水,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出声。

她不想承认被他挑起来的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痉挛。

三年时间,她不想再回头面对这一团纠结,这一团她本就不想去处理的一切。

呼!

感觉到那有别的异样闯入自己,叶安袭的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惊呼,他在干什么!

“宗政贤…”

刚才被他狠狠蹂躏过的地方,红肿得就连他的手指都觉得窒息,心里一窒,刚刚自己确实是被愤怒主宰了一切,情欲将声音染上了暗哑的色调。

“放松…”

直到手指往返渐渐带出了晶莹,三年的禁欲都无所谓了,他也不再差这一会儿。

眼神渐渐变得迷乱,该死,自己怎么这样的不受控制!

感受着他精心准备的折磨,心理翻涌的确实无尽的酸楚,三年了,这个男人的花样变得真多!

想来平时和连旋颖也是这般…

她不想!不想!

看着因为他的来回而紧蹙的眉头,自然弓起的身子和因为紧张而死死抓住他的手指。

宠溺般的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帮助她放松。

明明就是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紧张的像个小女孩儿。

整条意识像是雷击般闪过脑子,瞬间情绪骤变!

孩子的妈…

容!叶!

几乎是立即抽出手指,长臂一揽,拉住欲逃走的叶安袭,毫不温柔的攻陷。

“啊…!”

好疼…

“嗯…嗯…啊”

一返一往,带走的身体上空虚,是带来的是更深更深的来自灵魂的空虚。

死命的来回着,那些无处释放的愤恨,满腔胸臆喷涌的怨怒,都在这一瞬间迸发!

“宗政…贤…你放…唔…”

手指猛地塞到她的嘴里,因为用力过猛,像是进到到了喉咙,那属于她的晶莹的味道充斥在唇齿间,尽是情欲的味道,一瞬间差点让她吐了出来。

呕…唔…

唔…唔…唔…

他的手腕处还系着那锁链的终结,叶安袭的身体因为金属来回剐蹭而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指跟着他的愤怒节奏来回欺凌着软嘟嘟的小嘴儿,溢出的声音都变成了闷哼。

他不想听见她的拒绝,不想听见她的无情!

叶安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被他的异样举动搞得羞愤难当,叶安袭死死的咬着他的手指,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连接处的躁动让她喘息困难,她一定会咬断!

他手指处的鲜血混合着她的津液,血液的腥甜蔓延在唇齿之间,心酸不可抑制的从下满溢至上,她被迫承受着他的粗鲁与野蛮。

是本能么?

叶安袭甚至厌恶起了自己身体背叛了意识!

手指的疼痛丝丝的传来,宗政贤此时此刻是不正常的,他甚至迷恋这种疼痛!

至少疼痛也是一种强烈的感觉,疼痛也是一种证明存在的感觉!

疼痛至少说明了,她,在!

粗喘混合着闷哼。

拍打着水花声,链子的哗哗声。

啪啪…

被发了疯般的男人折辱的身体,恍然若梦,似是飘渺到要晕厥,牙齿也使不上力,被他大力的顶弄得轻哼逸出。

嗯…啊…

“叶…”

粗噶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一声之后,身子一窒…

叶安袭疲倦至极,瘫软在他身上…

宗政贤抱着因为几乎昏厥而瘫软的小女人从浴室出来后,沉默着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叶安袭疲倦的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没有去看这个男人转身去做什么。

呵呵,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超过2米不是么?

自嘲的看着脚踝处的链子,全身像车裂般的痛让她什么都不想说。

“起来。”

不起…累…

眼眸婉转的看着他,却不是风情,尽是淡淡的讽刺…

三年前,她言听计从,任他附着,那是因为她有目的于这段婚姻,她要安稳,而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他之于她,就是一个叫宗政贤的男人。

没有理他,像懒猫一样的继续窝在原地。

看着叶安袭这样的举动,他心理满满的,一种想宠着她一辈子的感觉升腾着。

他知道她找到了弟弟,没有了压力的她,退下了所有面具的她,一举一动都让他替她的释放自己而欣慰。

打开衣柜,拿出一件他的t恤衫。

她不过来,那他过去。

双手钳住她的腋窝,整个人很轻易的旧拎了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猜她就会像一滩烂泥似的靠在他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

宗政贤其实有的时候不懂,他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又冷淡,又懒惰至极的女人如此的念念不忘。

偃旗息鼓也好,卧薪尝胆也好,叶安袭被他操练的浑身像是泄了气的浆糊,任他摆弄。

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似的,把他的大t恤套在她的身上,

看着娇小的她一如既往的穿着他的大大的t恤,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像3年前一般从未变过。

如果当年她没有走,如果当年他那晚回了家…

如果当年…

宗政贤这样的男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后悔的,可对于这个女人,他真的是无数次的反思过,而问题的纠结,他也想过。

那失踪的三天,绝对是问题的核心。

而且现在…

其实他们的相处也不过短短三个月,可她消失的却是整整三年。

三个月,三年…

叶安袭受不了再窝在他腿上了,实在是太咯了,兴许是疲倦过度,她也整个人陷入了松弛,完全忽略了前一秒还要远离他的事实。

“好硬。”

她淡淡的嘲弄都能唤回他的一窒,是啊,他的世界太安静了,除了公事,安静的只剩下自己,虽然是他把自己锁起来的。

他知道她说的是沙发,可多年没有骚动过的某种称之为冷幽默的细胞将她的话自动引向yy的歧义。

“还行。”

说罢,还用那再次‘奋发向上’的小宗政嚣张的昭告了一回。

刷的一下,叶安袭脸色就黑了,这男人3年都吃什么过来的…

刚刚那个,算是玩笑么?

她有种看见铁树开花的错觉…

“我困了。”

她是真的困了,也是想困了,想着儿子晚上一直惦着自己,她的一颗心就无法全然慵懒下来,人有了牵挂以后,再也没有云淡风轻一说。

看着她累的也真是够呛,宗政贤也到好商量,抱起她就走到了床边。

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他一怔,然后轻身的躺在床边。

那张床太久没有睡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睡床就会失眠,所以他大多时候都是沙发,沙发床,而且越硬的越能让他隔开跟床的区别。

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怕的不是床,而是一个人的床。

那种空无一人的感觉,像是被黑暗吞噬,甚至在深夜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梦还是醒着。

这样的感觉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他宗政贤,也开始怕黑,怕一个人。

所以他从那个公寓搬了出来,说来好笑,他居然也怕起了大房子,那样的空旷,像是告诉着他,他的世界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而曾经共同的存在,不过是他的错觉。

这样的民宅很不错,他买了几处,大多数都装修成了现在这般样子,卧室小的可怜,却让他麻木的感觉少了一份空旷和孤寂。

也许是太累了,从浴室出来后,二人就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宗政贤半倚在床头,而叶安袭则疲倦的蜷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