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baby倒是注意到了这一桌点餐的奇怪,正常的懂得开这种红酒的,都会配上一份合理的餐单,而这一桌貌似就是点遍了整个baby厨的顶级菜,通常不是暴发户,就是逃单。

最近确实很流行在高级餐厅逃单,这个业界的钟席宝也曾经经历过。

“baby,去算算,那桌算我账上。”

虽然儿子莫名其妙的被推,她很生气,但是耽误朋友做生意,确实很不对。

揉揉儿子的屁屁,叶安袭很心疼,可这件事确实是容烨先冲出来的,不过她仍在纳闷一件事,就是她明明只是稍稍用力,为什么会摔那么远?

可这件事最后出现了超逆转的变动,baby还没想好怎么赔偿客人,那两个年轻人先漏了怯,说自己错了,再也不逃单了,弄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原来这两个人结婚一年多,因为抗压不了生活的贫穷,每天因为柴米油盐吵架,不得已闹到了离婚这一步,而下午两个人就要去签字离婚,两个人决定最后试一试,用上流社会的感觉,看看能不能腐蚀早已经被现实打压的无迹可寻的生活欲望。

结果两个人觉得很失败,这样的体验越发让男孩自卑,而在没钱付账之后众人的鄙视之下,女孩觉得自己太过虚荣,害了男友。

虽然做法不对,可出发点却触动了baby一干人等,最后这单在叶安袭的强硬下,还是算在了她头上,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二人先不要离婚。

如果一段婚姻,非要分分合合的才能常新,那样真的对不起当初彼此的承诺。

患难与共的才是婚姻的真正真谛。

waitter几分钟之后就把桌子椅子都收拾好了,一切风平浪静,好像没发生过一般。

可这一屋子的大人都没忘了一件事儿,就是站出来抓包的容烨。

像旧时的三堂会审一般,叶安袭,baby和卓逸各坐在一方,以不同的眼神审视着小娃子。

“容烨,怎么回事?”

叶安袭知道儿子聪明,可他毕竟才是3岁,不过是个小孩子。

容烨的小眼睛咕噜咕噜转,嘴里还无意识的吐着晶莹的口水沫子,软软的手指指着叶安袭的肚子,一张口却让众人皆是一愣。

“是妹妹告诉我的。”

“哈哈,你这小子真聪明,还会顾左右言他这招儿。”

卓逸本来就喜欢小男孩,外加他根本不知道宗政贤验血的事儿,看着这大胖小子,就爱不释手,惹得baby一顿鄙视。

可这话别人听着没什么,叶安袭可是全都吃尽心里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貌似开始相信儿子的话了…

——

七扭八拐的转了几个巷弄,左兰兰终于找到这个baby厨,原来很多路很久不走,竟忘得这样干净。

就在几年前,左兰兰也是这城中的名媛,这城中的顶级私家菜的baby厨,她自然也是常客。

可现如今,如果没有导航,她竟然完全没有方向,也许是三年的牢狱,她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很多,所以脚下的路不记得了,人生的路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人虽然出了狱,可心还是被她自己紧紧的锁起来,因为那样的残破,如果不自己锁起来,可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所以她很喜欢跟容烨在一起玩,那样单纯的世界,让她可以暂时的麻痹自己那种与生俱来的痛。

就连左兰兰自己都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她第二个掏心挖肺对待的人,会是她金小山的儿子。

踩着腾空的木栈道进了baby厨,一身黑衣的左兰兰反而比几年前更有味道,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身上。

几年前,她穿黑色,是学金小山去取悦那个男人,可现如今她就是黑色,甚至比当年的金小山更适合黑色。

砰!砰!

经过消音改装的枪声闷闷的不再那么刺耳,可左兰兰还是敏感的第一时间听到了那种微小的震荡经过耳鼓。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让坐在外面的客人们纷纷尖叫的鸟兽散去。

光天化日,越来越没有法纪了,这种德国制的bea小马枪是黑市上常流通的货色,大多用来帮派械斗。

做了那么多年太子帮的准主母,左兰兰知道她算是赶上黑吃黑了。

眉毛整个一皱,灵巧的转身躲在了盆栽的身侧,谁死不死都和她没有关系,反正她唯一在乎的孩子应该在屋里,很安全。

持枪的男子倏地脱掉上身的外套,狰狞的肌肉上缠满了一捆捆的炸药,声嘶力竭的喊着。

“太子,你逼的我大哥跳楼,今天我要让你陪葬!”

太子!

一听这两个字,左兰兰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射击的方向,这才见到柱子后面的那个男人,同样的一身黑,墨镜底下的瞳眸虽看不清楚,可那嘴角的一歪,却泄露了全部的残忍和血腥。

有规律的给枪上唯一的一颗子弹,对于太子的枪法来说,第二颗就是他的耻辱。

随意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歪咬到一旁,不耐烦的挥手撤退了他身边的小弟。

呵呵,跟他玩人体炸弹,还嫩一些。

星眸微眯,瞄准,三点一线,手指轻轻一勾,一阵风吹起了他的细碎头发至极,子弹也飞了出去。

碰!

呃…

持枪人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身上的炸药却没有引爆,子弹射穿了手腕,嵌在动脉上,再度爆炸,痛的无以复加。

只放松这片刻,便被太子帮的几个黑西服的兄弟给拖了,绑了送到慕岩前面。

“捡起来,丢海里。”

把枪丢给身后的小弟,慕岩只留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绝情,狠戾,却永远无法淡出她的视线。

左兰兰整个拳头都攥紧了,眼睛柔的就像是能捏出水来,虽然她知道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这个男人,可她就是替他揪心。

想着那样的冰冻三尺的眼神,左兰兰想要冲出去的脚步又变得退却。

这baby厨毕竟做生意的地方,乒乒乓乓的一顿枪战,外面的客人几乎都跑光了,而卓逸没让女人和孩子们出来,毕竟流弹无眼。

“太子,什么时候我这地儿也成了你处理私人恩怨的地儿了?”

黑帮械斗,这在baby厨还很少发生,太子低调的来这儿吃饭,因为没带几个小弟,baby也没注意,要么如果是卓逸,就算是故交,也不会留这种移动的标靶在这里就餐。

“卓逸,一只野狗撒欢儿而已,损失算我的,剩下的舆论,我来处理。”

慕岩不过是想安安心心吃顿好的,却不想他不着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他。

继续吸着嘴上的雪茄,慕岩的话面面俱到,里子也有了,面子也给了,卓逸自然也不能再有什么说辞,毕竟工程上的很多需要暗手段的时候,大多是太子帮在处理。

所以三言两语,一场混乱,也不过就是你来我往的人情抵消,大而化小直至不了了之。

可亡命徒不是只有一根弦,没有人预料到,在另一端没人注意的角落,却突然冲出来了另一个人影!

“太子,你去死!”

手指勾动,子弹飞射,直直瞄准慕岩,电光石火间,一个黑色纤细的身影冲出去,直接扑在了慕岩的身上。

恩…

一记闷哼之后,左兰兰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在一伸手摸向那个把她反转过来的男人,肩膀上殷红的鲜血染湿了她的手。

“岩…”

冷漠了那么多年的眼眶没有出息的流出了眼泪,左兰兰没想到慕岩会转身护她,这肩膀的血好多,好多…

只需要片刻,身后上来的兄弟已经把那个潜藏的同伙制服了,嫌恶的看了看身上的女人,慕岩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她。

“多管闲事。”

这女人扑上来干什么!他明明可以躲过的,却硬是挨了这一枪,该死!

也好,就当他慕岩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看她那副深情的样子,他就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样,蠢死了!

那眼神太无情了,那细碎的厌恶就像是要一刀刀将她凌迟一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贱,好贱…

可她左兰兰的爱就是贱得彻底…

“岩,你受伤了。”

她多想刚刚的伤口是打在她的身上,也不至于如现在般疼痛了。

“太子,进来先处理一下吧。”

最后还是卓逸留住了慕岩,他虽活的了无生趣,却也没想过这么一枪就被打死。

看都没看左兰兰,就跟着卓逸进去了。

10分钟以后,baby的琉璃天幕花房内,四个人,神色各异,叶安袭没想到刚刚外面械斗的是慕岩,而慕岩也没想过金小山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慕岩赤着半身,坐在地板上,那结实的肌肉上,多处的刀疤和枪伤说明了他这么多年的极道大哥的位置坐的情理兼容。

“小弟妹,你怀孕了,见不得血腥,出去吧。”

卓逸这话点了叶安袭,也点了太子。

第一,叶安袭是宗政贤的老婆,他卓逸的弟妹。

第二,她现在又怀孕了,意思就是她们的婚姻更加牢靠了。

自家兄弟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别的男人觊觎他的女人,他卓逸一定拦着,傻子都看的出来太子那比女人还媚气的瞳孔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叶安袭。

看了一眼卓逸,又看了眼左兰兰哄哄的眼眶,叶安袭也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岩,小心点。”

只说了这句话,她就退出了房间,她其实不太想看见左兰兰那种委屈的样子。

“岩,忍着点。”

以前她给慕岩处理过很多次伤口,这样的活,她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因为偏一厘都会痛一分。

左兰兰的镊子还没有下去,慕岩极为冶艳的花瓣唇却是一咧,笑出了声音。

呵呵…

距离画的是这样的清楚,慕岩,你醒醒吧。

“岩,很疼么?”

左兰兰不知道她问的是人,还是他的心,叶安袭那一转身,他左耳的一动,她就知道他的情绪低落了。

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观察入微不是么?

金小山都这般了,为什么你还不死心?

可这话问向别人的时候也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左兰兰,他都这般了,为什么你还不死心?

极力控制好手不再颤抖,左兰兰小心翼翼的把镊子探向那个血肉模糊的深坑。

却不想,慕岩大手一挥,低声喝道。

“滚!左兰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绝情的字眼,利落的起身,披上黑衬衫,都没和卓逸寒暄的告别,径直奔着侧梯下楼了。

尴尬,痛苦,左兰兰被拨倒在地,却一直未起身…

明明是很高兴的一顿聚餐,因为这几档子事儿,就变得很沉闷,尤其是左兰兰,几乎动都没动桌面上的食物,仅吃的几口,还是容烨喂她的。

关于这些,叶安袭是真的无力,吃了饭临走之前,说什么把里里外外的损失都赔了,直接拿卡,划了5万到baby的账户上。

晚上分别的时候,叶安袭很舍不得容烨,但又没办法带他回去,宗政贤的那张脸她是无所谓,可对于小孩子来说,最好不要记得自己的爸爸是那个样子的。

而叶安袭现在也信得过左兰兰,她带容烨,她很放心。

给徐妈打了电话回去,告诉她不用做饭了,她带菜回去吃。

折腾了这一小天,等叶安袭停车在岸上的停车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水面上的太阳落山总是大的出奇,那样的一副画面,看上去夕阳无限,温馨至极。

好像在外疲倦了一天的她能够轻松的回家,全身的疲惫都袭来了,手触着小腹,就上了栈桥,想着屋子里那个男人,脚上的步子节奏也越发快了起来。

“少奶奶,你可回来了…”

看着徐妈似是面有赧色,叶安袭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

叶安袭倒没觉得是宗政贤怎么了,因为如果不对劲儿她会给她打电话,可这别别扭扭的是怎么了?

“呃…”

“呃…”

连续呃了两次,徐妈放弃了,在少爷和少奶奶的博弈间,她选择了拉上嘴上的拉锁,闭嘴。

“没事儿,二少爷饿了。”

他饿了?

好现象,最近每天都是吃吃吐吐的,虽然对身体本身影响不大,可是她想让他身子快些壮起来,省的每天在那自怨自艾的。

等把一纸袋子食物都给徐妈之后,叶安袭洗了洗手,就进了卧室,今天的卧室很黑很黑,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

“先购进,再冷冻,然后逼他们自己跟我们谈条件,对,就是这样。”

听着那个男人还在跟公司的下属在分析着case,叶安袭就翻了白眼儿。

不过他今天的情绪听上去,还不错,不像每天那种恨不得取代阎罗似的杀伐决断。

从他出院之后,这些天已经开始自己亲参与公司的抉择了,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手段凌厉,处事步步为营,仅仅是每天的运筹帷幄,就能持续让宗研这么大企业维持正常的转动。

可他为什么就不说给她打一个电话呢?

叶安袭想不通,也很气愤,如果不是每天睡觉前,他都自己盲打的摸着pad给她发邮件,她很有可能谋杀亲夫也说不定。

“回来了?”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午夜里听上去格外的性感而有磁性,有一度的错觉都麻痹了叶安袭想要直接去回他。

可转而一想,又没言语,而是回手一如既往的摆手唤了徐妈。

“二少爷,可以吃饭了。”

“恩,多给我盛一点,我饿了。”

呀,叶安袭真是立马就旋开了床头灯,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番那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确定了真是宗政贤,心里一阵高兴,又是一阵猜测。

怎么才一天,就从死气沉沉转为如沐春风?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

换了一身家居服之后,叶安袭就先拿了漱口水给他递过去,他的口腔有炎症,饭前饭后如果不漱口,会吃的很不舒服。

可宗政贤却推拒了她。

“不用了,我漱过了。”

近距离鼻端的那种清香味飘进来,让叶安袭整个人一怔,眉头一皱,脑子里似是琢磨着什么…

今天吃饭的时候,宗政贤状态很好,基本上都没有呛到,也很配合她的喂饭,甚至可以说很享受。

只不过叶安袭真的怒了,他为什么吃的这么慢…

久的她手都觉得酸涩…

这顿饭,叶安袭总觉得宗政贤再透过那白纱布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等到宗政贤自己去摸着黑洗澡的时候,叶安袭跟徐妈也开饭了,因为叶安袭吃过了,但因为又饿了,还得坐下填补小魔宫。

徐妈虽然厨艺不错,却也很少吃到这么精致的料理,低头一直在吃。

整个一晚,所有的不对劲儿都在叶安袭眼前晃,似是试探,状做无意的问道。

“徐妈,你忘记给少爷漱口了。”

“真是的,这脑袋,咋给忘了?”

徐妈演的倒是蛮好的,不过叶安袭心里算是有了数…

等晚上睡觉之前,叶安袭又回了房间,宗政贤早已经洗好了澡躺在了床上,他最近因为后遗症的原因,很嗜睡,再加上没什么事,睡的也很早。

临睡前,叶安袭每天都要给他的鼻子和嘴唇上药,而今天…

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的给宗政贤挖着耳朵,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他敏感的耳垂,可叶安袭却是恶意的轻吹了几下,直到感觉到他的身子整个僵硬,才给他滴上耳液。

诸如此类,敏感的鼻子,敏感的唇,今天宗政贤的饭吃的有多慢,叶安袭的折磨就有多慢。

‘不小心’的触着滚烫的身子,叶安袭的嘴角轻撩,心下暗肘。

这身体还不错么…

那大手都在两侧几乎要抬起来了,叶安袭却小手轻轻一挥,招呼徐妈过来,一如既往的代答。

“二少爷,您不舒服?”

该死…

苍老的声音浇熄了所有的火气,鼻端的粗气让伤口阵痛,双手攥拳,某人在心里低咒着…

呵呵…

某叶姓女子拉开窗帘,觉得今晚的月色似乎很圆,她好像听见肚子里的那个baby的奸笑一般。

等徐妈走了之后,那个男人‘睡了’之后…

妖娆的脱下了所有的衣服,才两个多月的身孕,看上去身材还是那般的纤瘦,因为最近营养的丰盛,某处的曲线暴增。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整间屋子来回的走着,看见那个越发紧攥的拳头,嘴上挑起了坏心的笑…

宗政贤,你继续,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继续来回的晃动,丰腴的身子,像是白嫩的奶油一般,只是看上去就滑腻香酥,氤氲的灯光像水气一般的整个泼在身体上,只一眼,便能让男人们血脉愤张…

圣人都说食色性也,难怪…

似是看到薄毯都遮不住的突起,叶安袭的笑意越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