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折磨到此结束…

把这一具骚动的火热身体丢在这里,叶安袭直接进了浴室。

哗哗的放了水,脚还没有踏进浴盆。

嘶啦…

门划开,一个高壮的身子就站在门口,许久不见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如既往。

“叶安袭,我的孩子不能洗热水澡。”

抬头,看着那扯去纱布的晶莹瞳眸,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淡淡的道。

“我知道。”

130 妖精般的女人

皇室蓝的墙壁砖,纯白色的陶瓷卫浴,简约,奢华,大气。

纤细的食指状似无意的撩动着水波,氤氲的热气凝聚成水珠赖着十只晶莹水润的指甲不肯离去,复杂的灯光映衬下,叶安袭的眼睛亮的像星星似的,小脸被雾气蒸的绯红如霞。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浓淡适中仅仅只是视线所及,便让人遍体生热。

看着这个想念了月余日夜的女人,宗政贤并没有向前迈步,顺从自己的情绪揽进怀里,而是单肩倚在门边,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的遮住了半张脸。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过去抱住她…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吻的她窒息之后,亲口告诉她,他想她…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抱她起来旋几圈,谢谢她的肚子又带给他新的奇迹…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不去介怀自己的模样…

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一直装作不知道…

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以现在的样子去面对她,去面对自己…

可他想装,未必有环境,即便他尽可能的掩饰了,可这个女人的聪明,往往都是出其不意的。

这一晚的慢性折磨,宗政贤当然不蠢,叶安袭绝对是故意的。

“叶安袭,你学坏了。”

粗哑的声音,夹杂着难耐的欲望又撇不去那种难以抗拒的无奈。

星眸微嗔,顾盼流转,似乎从前都不属于叶安袭的表情,此时此刻,她像是一个翘离城堡的小女巫一般,调皮的有点邪恶。

“要不要一起洗?”

不怨,不怒,不嗔,像是往事和堆积的层层恩怨误会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叶安袭止口不提。

忽闪忽闪的瞳孔和浓密的睫毛看上去就像一只迷人的小狗,召唤着主人的抚摸。

宗政贤几乎就要被迷惑的跨步上前,可才一步,就在镜子里看见了那个恐怖的自己。

面目全非…

眉一上挑,眼里尽是厌恶,对自己的厌恶,这一刻宗政贤后悔冲动的摘下了眼罩,后悔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她的美好,他的丑陋。

“喂!丑八怪,不洗别站这儿,出去,我要洗澡。”

轻挑淡漠,直接戳上他的痛楚,叶安袭都觉得自己邪恶至极,可就是控制不住这样去说,老夫老妻了,还学人家逃避,什么都赤裸裸的摆在这不是么?

她要是恶心他,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她要是嫌弃他,现在站在这干什么?

要么说人的面子就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越给越薄,越戳越厚,其实宗政贤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的同情,她的悲悯,这样的想法,让他鸵鸟的不想两相面对。

看着叶安袭的一条腿都欲迈下了腿,什么面子,里子,尊严神马的,通通都是浮云,眉一挑,中间一皱,遂三步并作两步的夸到浴缸边。

长手一伸,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抓起一个浴巾,裹住她的身子,未作停留的抱了出去。

该死!明明知道怀孕不适合泡热水澡,这是他的孩子!

这女的究竟有没有心?

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么?

什么五官,什么尊严,都被这循序渐进的层层逼迫毁之殆尽,如果叶安袭没有怀孕,宗政贤现在只想打她的屁股!

而事实上,他虽然没有打,可是他还是下手了。

“啊…”

屁股肉本来就敏感,莫名其妙的被偷袭,虽然那大手并未用尽全力,但掐一下,也是生疼生疼的。

宗政贤说的没错,叶安袭变坏了,女人至高无上的武器,就是眼泪。

其实叶安袭不疼,也不委屈,可那眼泪说来就来,没流出来,却以足够的分量在眼眶上打转。

“宗政贤,你混蛋…”

把叶安袭轻轻放在床上,看着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宗政贤整个人就愣住了,愧疚感全都袭来。

从徐妈的嘴里就知道了大部分的事儿,卫青琴的个性他怎么不知道,要她怀着身孕瞒着所有人和扛着压力来照顾他,这个中的心酸,怎么能没有。

想起刚刚下午看着她每天回给他的email,他就觉得心疼…

看着那纤瘦的身子,就觉得似是蕴含着无穷的生机,宗政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爱,太苍白,说谢谢,又太无力。

“叶安袭…”

欲言又止,男人的圆滑从来就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全数失效。

这个男人的眼睛真好看,只一眼,就像是撇脱不掉的被旋进去一般,月余未见,叶安袭竟被吸了进去。

如果不是那捏着自己肩膀的大手时刻唤醒着她魂归来兮,叶安袭都几乎忘了自己的怨怒。

神马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都是些没有地位的庶妾做的事儿,叶安袭现在则不然,也许是这一胎的关系,她莫名的发现,主宰一些sense,似乎很有趣。

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脸上,对着光的她,照映的似是一滩春水,而背对着光的他,那脸上的斑斓让五官本就精致立体的他毫不减色,反而是充满了异域的邪魅。

“宗政贤,你心里有我么?”

一句话,就戳到宗政贤的心尖儿,她的再次怀孕,他的缺席,是最让他自责的事儿,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

就算是现在,没有复查确定生死之前,他总是对完全拥有她的美好而望而却步,这不是胆怯,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给不了人一生,就不要用短暂的时光去涂抹你爱的人后半生的色彩。

他心里有她么?

怎么能没有,他心里有无数个她,有各种各样的她,甚至满满的都是她…

对着她的眼,瞄着他的心,抓着她的手,触在他的胸前,声音低沉而认真。

“你可以挖开看看。”

咚!咚!咚!

稳健有力的心跳开始加速,两个人的呼吸来回的交替往返于彼此的新陈代谢。

挖开?呵呵…

小手无意识的搔着他,嘴上的口气甚是嘲讽。

“还是算了,万一挖开之后,里面没有我,该有多尴尬~”

“叶、安、袭!”

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这副身子他熟悉至极,他都开始怀疑,这亦妖亦魔的女人是谁?

这个时候,叶安袭却一扫阴霾,伸出小舌头润色了稍稍干涩的纯,滑嫩的小舌,红润的朱唇…

小手触及下的心跳明显的加速,体温升高,呵呵…

就在两个人的温度被暧昧燃至顶点的时候…

早就忘了什么心肝脾胃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宗政贤情不自禁的俯身,只想饕餮眼前的盛宴。

可就在距离0。01厘米的时候,却有一只手阻挡在他们之间。

“sorry,我不想。”

原地一怔,脸上尚未痊愈的敏感皮肤被她喷出来的呼吸熏的生疼生疼的…

他差点忘了,这样的自己,怎么能让人不抵触…

心一脱臼,大手一松,叶安袭灵巧的抽出了自己手。

就在宗政贤自我鄙视的时候,倾身上前,猛的贴上他的唇,调皮的伸出小舌舔了一下,转瞬即逝的抽离,一个后退至半米以外。

看着那个后知后觉钻出来迎合自己的舌头,叶安袭笑的邪恶。

“等你好起来再说。”

该死!

这样的一进一退,反倒不如彻底的拒绝,那种被点燃的火,根本无处压下去…

看着那女人眼睛里的玩味,宗政贤几乎立时肯定,这个女人再以她的方式报复他!

她在怨他,怒他!

可这折磨的方式真是该死的…

然而飓风起于青萍之末,这一切仅仅只是开端,如果知道今后的日子是这般煎熬,宗政贤绝对不会隐瞒她这一切…

就像现在,他非常后悔了拆掉了眼睛上的纱布。

“宗政贤,往里面点。”

赤身裸体的小女人自顾自的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就大方钻了进去,两个身体贴上的时候,宗政贤的某处霎时就起了反应。

“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全身的紧绷,让宗政贤残余的耐力在伦理之间狠狠较量着,他的身体想她想的都疼,可是她怀孕了…

那样的身子,小心护理都有危险,更别说剧烈运动了,所以宗政极力忍住要跟她分开睡。

“不要,我冷。”

可怜兮兮,软软腻腻,谁也拒绝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示软,所以宗政贤心软了,所以,他中计了…

“不要乱动。”

宗政贤的声音已经暗哑了,喉间燥热的就像是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该死,这女的什么时候开始裸睡了…

软腻的身子似是泥鳅一般有意无意的蠕动,就如星火燎原一般,寸寸点燃他的天然本能机制…

意志都在崩溃中…

感受着手心下的男人全身肌肉的僵硬和灼热的体温,叶安袭没有睡,而是睁着眼睛。

他瘦了,真的瘦了…

可即便瘦了,也是这个身子,抱起来就是比枕头舒服的多,因为枕头真的缺少一种温度。

她怨他不相信他,却又心疼他备受煎熬的身体发肤,女人,矛盾的动物…

眨着眼睛,感受着这样的温度,渐渐的倦怠席卷…

“叶安袭…”

牙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她的睫毛刷着他胸前的敏感,这样的撩拨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不要吵,我好累…”

柔柔的呢喃,软软的声音,让宗政贤的心一紧,心尖儿一阵柔软,想着这个女人的坚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

如叶安袭一般的人,能做到现在这般,该有多难?

可感动于折磨往往交替存在…

他的转身,忽地某处被触碰,那股燥热陡然生疼…

叶安袭,你这磨人的妖精…

怪事就这样发生了,他的心声os像被插了音箱外放一般,怀里的女人居然在梦中稀里糊涂的喃喃自语…

“不是我,是你女儿…”

呃?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宗政贤整个激灵了一下…

夜,温馨的诡异…

第二天一早,当徐妈看见那两个一起出来的人之后,笑的别提多乐了。

这两个孩子,这别扭劲儿她都受不了了,把她这老太太夹中间实在是太难做人了,瞒来瞒去的,别扭死了。

原以为一家高高兴兴大团圆了,可这一上桌,徐妈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宗政贤很久没自己吃过饭了,冷不防见到这些色彩鲜明的碗筷,一动不动,就算是脸上的大片红紫都遮盖不住那下眼圈的黑青…

这女的昨晚上竟握着他的…睡了一晚…

如果他要是能睡着,才怪…

这眼睛能看见了,人也就是半个好人了,徐妈知道这少爷爱面子,直接把晾凉的粥推到他眼睛跟前儿,这孩子大小儿就能靠着自己绝不依赖别人。

可也许是太阳打西头出来了,也许是二少爷病糊涂了,这放好的汤匙和粥碗就那么在那晾着,眼睛像镭射灯似的盯着少奶奶看。

叶安袭当然感受得到那道怨灵似的眼神,真麻烦,早知道就给他贴上胶布了。

“生活不能自理。”

也没留情,直接杵到宗政贤的伤口上,可他不觉得疼,要是这懒女人能这么伺候他一辈子,估计他也愿意现在这样。

无奈,翻白眼…

“等我先喂饱你女儿。”

叶安袭本就是个饿不得肚子,再加上她怀了大食怪,要是空着肚子,什么火气都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昨天说梦话她就在那嘟囔,宗政贤自然敏感的抓到她的话柄,这孩子这么小还没成型,就算是做彩超都看不着,她怎么这么笃定?

“她告诉我的。”

叶安袭说的轻松,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就真的好像感觉到肚子里是个小丫头,而且十有八九十个小妖孽。

其实儿子和女儿都是一样,外人的眼中都会羡慕这一家四口,有儿有女,可想到容烨那个孩子,宗政贤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闷。

那个时候,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心头刺似的盘在他心尖儿,所以他找容爵问过容烨的事儿,他不是不喜欢容烨,可是寻根究底是他精英的天性。

他是真的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年叶安袭的孩子去了哪儿?

可那个男人却是玩世不恭的只回了他一句。

‘儿子是你老婆给我生的,所以叫容烨~跟我姓,随她名~’

这话他当然不信,无论从时间到什么上都是对不上的,可这样的一个疑问也让他很低落。

可叶安袭既然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又要让他跟着容爵姓?

感性博弈理性是没用的,因为感性是不讲理的。

也许是病久了脑筋短路,也许是心里那股小火儿一直压着没释放,宗政贤直接问出了口。

“为什么容烨姓容?”

大口吃着海鲜粥的叶安袭一听这问题,眉头一皱,瞳孔一缩,似自嘲似讥讽的道。

“我没户口,孩子没法落户。”

她的籍贯在香港,那样的情况生了孩子,肯定不能让孩子等着她再落户,本来打算落到容添那,可是弟弟又未成年。

这事儿她没跟他说过么?

别提容烨还好,提了她就生气,似乎从昨天到现在,他提都没提这个儿子,怎么?质疑也质疑了,血也验了,还是半信半疑?

“宗政贤,你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语言轻松,却暗藏冷箭,叶安袭真的生气了,放下碗筷就端着宗政贤面前的那个碗,舀了一大勺,温柔却没有温度的说着。

“来,张嘴…”

还反映在户口那件事儿的宗政贤没来得及考虑,习惯的张开了嘴,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量的粥噎的嗓子一下就呛住了。

咳咳…

啪!

放下碗筷,叶安袭直接甩头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她惹不起他,她躲…

咳咳…

刚顺过气儿来的宗政贤胸腔震的发疼,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气什么?可蒙她在鼓里就是他必须要做的。

她怀孕了,不是么?

——

画面切到另一端,h市的国际机场人来人往,而从瑞士飞来的航班,一周只有3班,众人都在翘首期盼远途的亲人归来,而郝秋萍的脚尖已经踮起了很久了。

眼神一直望着出站口,像是看着天明的太阳,从那次酒后失态之后,宗政文跟她协议分居,已经很久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