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琴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比铜陵大,很好很好,谭家这个千金真没想竟然这么大胆。

“行,我去做。”谢琴咬牙丢下手里的碗,走进厨房。

谢琴进厨房前,还喊了厨师一起,谭丽欣眼眸闪了闪,呵…假装没看到,直直地坐在位置上,她知道,凌启盛有话要对她说。

果然,凌启盛不一会便坐下来。

“丽欣,陆先生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谭丽欣歪歪脑袋,清丽的眼眸看着凌启盛,“他什么都没说。”

“噢这样啊,他回S市了吧?还有没有和你联系?如果有,你记得和他说,叫他来家里玩。”凌启盛慈祥和蔼地说。

“我和他不熟。”谭丽欣平缓地应道,蔓延在心底的凉意一直在全身流窜。

谢琴的转变,凌启盛的转变,凌木的洗手羹汤,都是因为那个叫陆行川的男人,和她谭丽欣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她现在这样,借着和陆行川那压根就不存在的关系,在这里狐假虎威?她突然发现她更加可笑。

那个男人还说要当她的野餐。

“丽欣,以前是我和你妈不好,在这里我先跟你说声抱歉,你也知道,这竞选的位置,是我毕生的梦想,陆先生可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维护过任何人,你算是第一个,所以啊,你就别生我和你妈的气了。”

“有时间约陆先生过来玩,他现在在Y市有些业务,只是我和他确实不熟,找他比较难,但是你就不同了,这事情你就算帮爸爸,好吧。”凌启盛说着就要伸手来握谭丽欣,谭丽欣在他动手的时候,缩了回来,和左手交握在一起,清丽的眼眸看着跟前的她所谓的公公。

伤害不是说一句道歉就可以的,为什么他们说得好随意,如果那晚陆行川没有出现,她一定还处在被逼离婚的境地。

“凌先生,你累吗?”这样假装着对她好,他累吗?

凌启盛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下,那张纵然到40几岁还算英俊的脸有一瞬间被揭穿的尴尬。

“不是,丽欣…”

“我先回去了。”谭丽欣抓起包包,离开座位,不等凌启盛反应,快速地走向门口。

“丽欣,你等等,丽欣,丽欣。”

听见身后的喊声,谭丽欣下意识加快了步子,在凌启盛快追到门口,她快速地钻进车里,启动车子。

一边倒车,一边看着凌启盛那副焦急的神情,直到再也看不见,谭丽欣才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前面的车况。

她对谁都抱过幻想。

比如她曾经对妈妈抱过幻想,希望她有一天能发现她的好,对她说小公主。

比如她曾经对爸爸抱过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喜欢她,对她说小宝贝。

比如她曾经对凌启盛抱过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关心对她,对她说好媳妇。

比如她曾经对谢琴抱过幻想,希望她有一天能从心底接受她,对她说乖孩子。

后来,她知道,幻想是幻灭的开始,她所拥有的希望,只剩下燃尽的灯枯,只有凌木这个傻男人才会在她枯尽之时,给她添油。

她今天来,是给自己找笑话的。

那通电话里的慈爱的声音骗了她,她浪费油钱到凌家,带走了一桩笑话。

车子刚驶进小区,远远就看见有个人站在灯光下,车头一转,打到那个人的脸上,谭丽欣脸色冷了几分。

不等她倒车进车库。

就见那抹在灯下十分窈窕的身影走上前,那藏不住的嚣张,以及那双眼睛的野性。

纤细的手指敲上玻璃窗,坐在车里也能听到砰砰的声音,厚重的,击打着她的心,面对这个情况,她是下车还是直接无视?

窗外的敲打声,不依不饶。

谭丽欣没有熄灭灯光,任由车灯在一暗一亮地闪动,随后她打开车门,迎上齐露带着讽刺的笑脸。

“我以为你不打算下车。”她才跨出车外,门刚关上,齐露双手环胸,语气轻蔑。

“找我什么事?”谭丽欣腰板挺得直直的,眉目清冷,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清淡,仿佛一缕清风。

这不是齐露这种涂着红唇膏,穿着紧身裙,一脸媚样的女人可比的。

“你刚从阿姨那里回来吧?不巧,我和木刚去吃营养餐回来。”齐露拉家常,她身高比谭丽欣矮了两厘米,影射下,看起来矮了半个头似的,但是不妨碍谭丽欣直接看到她带着嘲讽,隐隐得意的神色。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她纵然挺着背,炎炎夏日的夜晚也不凉,但是她就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

齐露的神色愈发得意。

就算只是随意一看,也能看到谭丽欣那白得如雪的唇瓣,夏天嘛,又不冷,连唇色都是白的,这不是绝望是什么?而她是令谭丽欣绝望的人。

“谭丽欣,我看你长得也不笨,可是怎么就这么不聪明呢,你难道不知道,木都是因为凌叔叔才回到你身边和你相敬如宾过着夫妻的生活吗?只要凌叔叔的竞选结果下来了,这婚姻你不离也得离。”齐露是看着谭丽欣的眼睛说的,“别以为找行川哥给你撑腰,就可以夺回木,你做梦。”她淬了一口。

神态愈发嚣张,灯光下的两个女人,一冷一热,直直地看进对方的眼底,周围卷起的风似乎是万丈龙卷风。

“只要你不会如愿,我怎样都无所谓。”谭丽欣不是会吵架的人,她静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谭丽欣,你太犯贱了!”齐露脸色变得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

“齐露,你没资格说我,当然,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谭丽欣轻缓地说,语气冷得结冰。

齐露却因为她这句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

婚变

她没想到,回到家,凌木竟然在,而齐露就在楼下堵她,是知道凌木今晚在家里住,齐露担心了,害怕她和凌木会旧情复燃,所以她在楼下堵她,说尽那些难堪的话,让她认清形势。

谭丽欣好笑地靠在鞋架边,突然发现她和齐露还真斗不来,无论是幼稚还是真的防范于未然,她都不是齐露的对手。

“你回来了?”凌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分神地看向刚进门的谭丽欣,却见她没有进门,靠在鞋架边上,一动也不动,于是他踩着拖鞋走过来,轻声问道。

“凌木,你爱过我吗?”谭丽欣猛然抬头,清丽的眼睛看向凌木,凌木神情一顿,谭丽欣又继续说,“如果你不爱我,那么这七年,你就是在利用我,也许,你是在做一个婚姻公益,为凌家造福,牺牲者则是我。”

她一个一句地说,轻轻的,冷冷的,漠然的。

空气突然变得万分稀薄,带着些许恍惚和尴尬,凌木动了动嘴,“我…”

谭丽欣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回答了,死到临头的问题,你无论怎样的回答都改变不了结局的,但是我不会忘记,你曾经给过我短暂的玫瑰人生。”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问呢,只能说每个女人总喜欢这样煽情。

“丽欣,我爱过你的,爱过的。”凌木低低地吼道,眼神看着谭丽欣好像真有万千柔情,谭丽欣却只想到这个男人中午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背影,走得那样匆忙,仿佛这个家只是个车站似的。

“凌木,请你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这套房子只是我的。”房子落户名是她的,凌家家大业大,也不需要这间不足三百平米的房子,但对她来说,确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她会把这间房子洗刷得没有任何凌木的气息,一个人好好过日子,等她什么时候心情爽了,她就离婚,至于是什么时候…

这个真不好说。

凌木实实在在愣住,他愣愣地站看着谭丽欣,脑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七年前那个从谭家净身出户的女人,背着那样一个小包,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帅气十足地对着他说,凌木,我不再是谭家千金了。

“丽欣,我…”

“丽欣,你别闹。”

凌木欲言又止,却叫她别闹。

“凌木,你认为我在闹?之前我在这间屋里哭着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让你走,你叫我别闹,你告诉我,什么叫闹?”谭丽欣捏紧拳头,眼睛里全是恨意。

眼前的谭丽欣像是变了个人,那清冷的眉眼甚为熟悉,却不再是那种无欲无求,而是仿佛那来自天界的复仇天使,清冷的眼神宛如冰刀似的。

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凌木,似在用眼神砍断两个人之间七年来的纠缠,七年来的相濡以沫,砍断被女人誉为神圣的爱情。

凌木心里咯噔一下,手心有些冰凉。

就见谭丽欣赤脚走向阳台,再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她手一扬,垃圾袋摔在他跟前。

“这里面是你的东西,我现在当成垃圾丢掉。”

凌木低头看着松垮的垃圾袋里,露出的一半蓝色衬衫,这件衬衫,是她买的,这袋垃圾袋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没错,是,想离婚的人是他,家里催着,齐露等着,他必须得做个决定,所以他想用温柔的方式让谭丽欣自觉提出离婚,她没提,并说不会离,他觉得他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不会让他为难的,只是没想到她说不离就不离,连协议书寄到她手里,最后悄无声息。

他想,她真的不会签字的。

他还在想办法呢,结果,齐露搞不定陆行川,陆行川带着谭丽欣出现在派对上,形势突然急转,完全没心里准备的他,被嘱咐说要好好对待谭丽欣。

而现在,谭丽欣的意思如此决裂,他应该开心的,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过往的日子像是倒带似的,一幕幕倒着画面,愈来愈清晰。

“丽欣,对不起,对不起。”他是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喉咙里像咽着块石头似的难受。

“滚!”

谭丽欣指着门口,冷冷地道。

她不要看见他这副似乎对她念念不舍的模样,更不想看到他那双疑似深情的眼睛,这个社会能让心妥协的只有心,和对方一丁点甜言蜜语,最重要是,那个人是自己爱着的人,因为爱着他,所以万分脆弱,因为爱着他,所以随时可能妥协。

女人时刻为了一段感情,脱下高跟鞋穿上平底鞋,换下短裙穿上居家服,就为了深爱的男人,洗手羹汤,飞蛾扑火,做一名黄脸婆。

凌木深深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丽欣,我爸…”

“滚!凌木,你给我滚!”谭丽欣听到他那声我爸,太阳穴隐隐发痛,脑袋一阵晕眩,忍着最后一丝泪水,快速从地上捡起那袋恶心的垃圾丢向凌木,“你滚。”

凌木被吓到,再她再三的吼声下,最终狼狈地打开门离开。

门声消失很久,谭丽欣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地一声,滑落…

好聚好散,好聚好散个屁,当真正来临的时候,谁能做得到!他没有带走他的那袋垃圾,谭丽欣拉扯起来,扯出门口,使劲地塞进垃圾桶里。

正巧碰到隔壁邻居出门,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问,“凌太太,这垃圾桶好像有点小。”

谭丽欣的动作停住,随即又莫不吭声地继续塞。

“怪人。”邻居低说了一声,从她身后走过,谭丽欣唇角忍不住勾起,她一直都是个怪人呐,父母不疼,老公出轨,公婆不爱,没有朋友,不是一个怪人是什么。

回到屋里。

手机一直持续在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响的,她没什么反应,洗好手出来,还在响,似乎她不接不罢休似的。

最近似乎总有逼她接电话的人。

又是凌家的电话。

她按掉,再响,按掉,再响。

谭丽欣心底猛地一阵烦躁,狠狠地关了机,把手机丢在桌子边上,走进厨房去弄点吃的,冰箱里的菜是凌木买的,她也没到那种丢掉食物的习惯,折腾一天,就中午那点泡面,一消停下来,她才发现真饿了,前胸贴后背的,

煮好面。

坐在桌子上就吃起来。

吃着吃着,家里的电话就像警铃似的,猛地响起来,害她猛地吓了一跳,家里置办的这个电话基本很少会响起,现在手机普遍在手,无论是谁,逮着了就喜欢直接打手机,所以这猛然一响,她一阵恍惚才看到那一直响的电话。

没有思考就拿起电话。

那头的立刻就传来让她顿时失了胃口的声音。

“丽欣,手机没电了?哎,你没接我只能一直打,幸好还有电话,不然就找不到你了。”谢琴的声音透过话筒,似乎很欢喜。

谭丽欣正在考虑直接挂电话,那头就一直喂个不停。

她冷冷地应了声,“我在,你有什么事?”

那头顿了下,呼吸顿时有些沉,谭丽欣知道她这么不客气,谢琴肯定气炸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她再说。

“别,别,丽欣,你先别挂,我打这电话不是来为难你的,我是来感谢你的。”谢琴压着嗓音,试图藏起那把尖细刻薄的声音。

谭丽欣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

“感谢?什么感谢?”她记得她这两天除了气她,压根没做什么好事吧。

“呃,你还不知道啊,按目前的情况,你爸爸的票数最高呢,还有啊,听说陆先生留了助手

在Y市替你爸爸拉票呢,你肯定提前知道了,所以想给我们个惊喜对吧?”可以听得出,那头的人可能全身上下都处于得意忘形的状态。

谭丽欣戚笑在心底。

不动声色地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她凌家竞选上也好,没竞选上也好,跟她什么关系,还真以为是她的原因?特地打电话来感谢…

她怎么就不知道,原来她还能做凌家的恩人,那个为了给凌木塞女人,骗她说凌木要出差的婆婆,对她说感谢,只是恶心她而已。

不过,这陆行川,应该早就打算好帮凌家的吧,却拿她做引子,这是要做她恩人的意思吗?噢,没错,上次他来堵她的门,曾经就说过,他是她恩人,怎么突然好笑的都聚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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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居然敢挂我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因被挂了电话,谢琴愣了半响,等反应过来,谭丽欣竟然挂她电话,“啪!”用力将电话甩在地上,“老公,你说说,这个谭丽欣以前还算恭敬,这两天是什么意思?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想想,这七年谁给她好吃好喝的,竟然敢挂我电话,今天还叫我去给她做饭,气死我了,连延续香火的能力都没有,就敢这么嚣张!”

谢琴在屋里暴跳如雷,满脑都是谭丽欣这两天神经质的态度。

“行了,你别蹦了,蹦坏身子不得偿失,别担心,她得意不了多久的,陆行川那样阴狠的男人,可能是图个好玩才护着她而已,护着一时护不了一世的,齐露说盟诺集团的继承人都是早就定下婚约的。”凌启盛拉住谢琴,缓缓地道。

“老公,陆行川怎么就会护着她?你说她会不会早就背着我们凌木在外面…”谢琴斜眼看向凌启盛,一副怀疑的模样。

婚变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老板娘变漂亮了?”方达物流的早晨,拎着早餐的十几个员工堵在门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隔壁大厦门口从车里出来的女人,一身飘逸的长裙,淡淡的粉色和白色相间,一向笔直的发丝此时成了个大波浪,垂在胸前,眉眼里的清冷称得气质仙美。

“老板娘从来没穿过裙子耶,你看,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喂,她很快就不是我们老板娘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其中一名女生突然打断大家的唏嘘声。

“…”

“…”

人群里顿时一片沉默,那女生又说,“再漂亮又什么用,老板娘一直都很漂亮啊,就是那张脸太冰雕了,老板才会出轨。”

“哎,老板怎么忍心,我看那个齐小姐啊。”人群中有人叹了口气。

“齐小姐不错啊。”那女生说道。

“喂,都别说了,老板过来了。”一直默默地看着谭丽欣的其中一名员工急忙推了下还在叽叽喳喳说话的一群人。

还想说的几个人急忙拉紧嘴巴,急匆匆地往玻璃门闪去,假装没看到刚从车里出来的凌木。

凌木见着那群人刚还在那里对着谭丽欣指指点点,现在就都做鸟兽状散了,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早没了谭丽欣身影的她的车。

交往两年,结婚七年,除了在婚礼上,她穿了一次婚纱,勉强是裙子外,她从来没穿过裙子,而今天…她穿了,还穿那种微微张扬的颜色,却称极了她雪白的肌肤,他刚才在车里,也看得目不转睛。

谭丽欣从跨出车外,就后悔了,今天一早她在拿衣服的时候,突然把弟弟去年她生日时寄来的裙子拿出来,并且穿上,而且,还用卷发棒把直发给电卷了,她只是一时发神经,想改变一下过去27年的生活方式,没想到,竟然撞上方达那几个高管,两栋大厦相隔不过十米,他们那双双探视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如刺锋芒。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一定和凌木出轨的事情脱不开关系,而那几个高管,却恰恰是她在方达里算是比较熟的几个。

接着

她想钻进车里回家换身衣服,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罗轻轻一把抓住,嚷着说她这一身好漂亮,半拉半扯地将她扯到办公室。

于是,她成了猴子,尴尬地站在办公室里,被人团团围住。

真是一个极为尴尬的早晨,当那群同事对着她评头论足一番后,各自散去,她才得以松一口气,手心捏着可都是汗,双手刚压在文件上,就听身后有人喊她,她直起身子,转头一看,对上何修以温柔的眼睛,她一愣。

“你收拾一下给刘元的稿子,和我一起出去。”他说。

“好。”工作上的接触无法拒绝,谭丽欣低低地应道,刘元是何修以的同学,是开连锁服装店的,当年天辉第一单生意就是刘元的服装店设计,也是至今天辉保留的永久性店铺装修设计,所以也就她最熟悉。

抱着文件跟在何修以身后,进了电梯,此时该上班都上班,办公楼区,除非下班,上班,其余时间都极其安静。

在这种极其安静的时刻,和何修以站在电梯里,她眉眼清冷,静静地站着。

“你今天真漂亮。”最想说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何修以转过头,温润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渴望,他愈发等不及了。

他知道,她把凌木的东西都丢掉了。

谭丽欣依然冷着眉眼,不卑不亢地应,“谢谢。”心底则在懊恼,这裙子穿出来就是个错,不习惯是个错,被围观是个错,被何修以夸奖,也是个错。

“你和我疏远了。”脚步动了动,何修以往谭丽欣的位置走了走,谭丽欣似有所觉地往墙壁的位置缩了缩。

电梯很幽密,适合各种独处,比如现在,何修以看她缩着肩膀躲他,不耐地又想走近她,这男人眼底有着势在必得的意思。

“别逼我离开天辉。”谭丽欣眼睛看着往下跳的数字,唇色清淡地配合清淡的语气,成功阻止何修以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