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个为什么就像石头一样砸向她的心口,将她本来就血肉模糊的心脏砸成一堆碎片。

“我什么也没对他说,我和他真的不熟。”她不知道这样解释有用吗,但是这是事实啊。

“你还撒谎!!我爸拿出百分之20的凌氏股权,他落的是可是你的名字!你还敢说你们不熟?你们是不是早就如我妈说的那样,早就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了?谭丽欣,到底是不是?!”

先是肩膀被掐住,现在那只手伸到她的脖子,手心贴着她的脉搏,那张俊秀的脸面目可憎,愤怒和恨意怀疑夹杂在一起,仿佛只要她点个头,凌木就会当场掐死她。

心寒至死。

“凌木,我不是那样的人,出轨的人是你,是你!!!!是你,你还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她咬着牙,死死地看着眼前她至今还深爱着的丈夫。

凌木狂乱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是一阵冷意,“所以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们对吗?你恨我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爸,竞选没成功,他直接从高台上摔下去,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啊!谭丽欣,你不离婚没关系,但是你不能这么对我爸爸!”

“我怎么对你爸了?是我推他的吗?凌木,你给我滚!”原来夫妻反目成仇这样简单,谭丽欣连头发都堕入冰窖,全身冰冷,心脏疼得一缩一缩的。

“谭丽欣…”凌木咬牙切齿地道。

手中的力道加剧。

她涨红着脸,清丽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凌木,呼吸开始跟不上,窒息感袭来,濒临死亡,如果她真就这么死在他手心里,那么她一定化成厉鬼,永远纠缠他,永生永世。

婚变

她想着她会化成厉鬼,偏偏凌木松开了手,还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她支撑不住地滑落在地板上。

“咳咳咳咳…”喉咙一阵发热,谭丽欣蜷缩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此时真有种哭也哭不出来的悲凉感。

“我…”凌木惊魂不定地看着差点被他掐死的谭丽欣,后悔在他脸上呈现,谭丽欣捂着脖子,死死地看着凌木,这就是那个爱她七年的丈夫,就是那个向她下跪的丈夫,原来人生真这么戏剧性,

他想用他曾拥抱过她的手,来掐死她,送她上黄泉路。

“你走,咳咳,你走。”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凌木,“你走,快点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凌木!”

“丽欣…”

“滚!!!”她咳着嗓音吼道,嘶哑得宛如刀搅。

凌木走了,那关起的门弄碎她的心,什么爱情什么婚姻什么家庭什么玫瑰人生,她走一遭路,带回一堆的笑话。

“修以,我想请几天假。”

“没什么,就想去散散心,不用。”

“别来找我。”

挂掉电话,谭丽欣走到浴室,摸着脖子上的青痕,她的泪水顺势滑落,镜子里的女人,真丑。

一个晚上,满是噩梦,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中,坐了一夜,那双手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却像幽魂似的,无形中揪着她。

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的,谭丽欣整理下自己,化了点淡妆,随意吃了点早餐,便出门。

七年没有回到这间豪华的房子了,以前这房子对她来说,就像一只永久伫立的野兽,总是张开嘴巴准备随时吞她入腹的。

现在的感觉,依然不变,还是像一只野兽。

车子随意停在上坡道上,她拿着包包往那大门走去,按下门铃,不一会,屏幕上显示有人说话,一片黑黑的,但是她知道,对方看得到她。

“啪嗒。”厚重的锁打开了,她推开门,穿过大院,而大院以前种的那些名贵花草已经被清空了。

“姐。”谭立杰开的铁门,一身休闲服站在门里,脸色疲惫,谭丽欣心疼地敛敛眉头,“怎么?好像没睡好?”

“姐,你,怎么来了?”谭立杰伸手将谭丽欣拉进门,谭丽欣被屋里空荡的场景吓了一跳,她不会忘记,这间屋里的家具都是从国外采购的,豪华漂亮,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是从欧洲采购的皇室水晶杯。

“你来做什么?”一道疲惫的嗓音从唯一的沙发上发出,谭丽欣身子一顿,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染优,她的妈妈。

此时的染优很狼狈,仿佛谁抽掉她所有力气,以往的光鲜亮丽全都化作云烟,谭丽欣心里揪了揪,这个女人她一直恨着,却在此时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心底的感觉竟然不好受。

“我来看看就走。”谭丽欣冷着脸说道,她的就走是很快的,她只是来看看她的父亲,那个生她养她却放任她的男人。

再也没有人替她看着她家里人了,那个她父亲出事,会帮她出面的丈夫。

“是来看我们有多狼狈吗?所以不肯离婚,让我丈夫锒铛入狱?”染优的刻薄仿佛与生俱来,好像每一个贵妇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谢琴也一样。

谭丽欣手心都捏成团。

“妈,姐只是回来看看,她关心我们才回来的,不然我们现在这样,谁不是都离得远远的?”谭立杰狠狠地说道,他转身拉住谭丽欣,“姐,爸爸病了,好几天,都在屋里躺着。”

说着,谭立杰在染优尖叫下,将谭丽欣带上楼,谭丽欣转头看着染优,那双保养得美美的眼睛里全都是恨意,深沉的恨。

这是她的妈妈吗?为什么她觉得她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有妈妈会这样看自己的女儿吗?20岁以前她没通透,20到27岁她也没明白。

在此刻,她竟然清醒过来,也有了疑惑,染优为什么这么恨她?

楼上更空荡,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波斯红地毯也不在了,墙上的名画,西洋画都不见了。

“姐,为了爸爸,值钱点的都拿去卖了,但是现在起诉爸爸的案子依然在进行,所有以前交好的叔叔伯伯都躲得远远的,我们家的股票被人套牢,银行的贷款限额被冻结,姐,我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我们家,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谭立杰难掩沉痛,眼角隐隐有泪水。

谭丽欣心疼地搂搂他的肩膀,如果她没来,她不会知道竟然这么严重,简直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谭家只剩下这栋空楼了。

“这间房子,没被收走?”

“没有,但是我卖不出去,找人来看都说这房子不会有人买,明明很漂亮很大啊,好像有人故意让我们只剩下空城似的。”谭立杰擦擦眼角。

谭丽欣敛着眉头,这一切似乎有谁在掌控着,脖子都有了凉意。

主卧室里,床上的谭宇昌气弱如丝,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往他窗边走来的谭丽欣,待他完全看清是谭丽欣时,眼角悄然地滴下一滴泪水。

干裂的唇动了动。

谭丽欣是没看到他眼角滑下的泪水,但是谭宇昌的病态让她差点哭起来,嘴巴张了张,却喊不出爸爸两个字。

“爸,姐来看你了。”谭立杰握住谭宇昌的手,咽哽地说道。

“丽欣…”谭宇昌巍巍颤颤地朝谭丽欣伸出手,谭丽欣捏着手心,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也没有去碰他的手,眼眸里除了怜悯,还有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甚至还带着恨意。

“咳咳咳咳,丽欣,爸爸对不起你,咳咳咳咳,是我不好”

谭丽欣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每个人伤害了别人之后都喜欢说对不起,她最近听了多少的对不起了。

“姐!”谭立杰低低地喊她,眼底有着哀求,谭宇昌放在半空中的手一直不肯放下去,执着地等着谭丽欣。

谭丽欣最终还是把手放到谭宇昌那只手里,刚放上去,就被紧紧拉住,谭丽欣抽了几下没抽回来,谭宇昌伴随着咳嗽的嘶哑嗓音在空中响起,“丽欣,咳咳,对不起,我咳咳咳咳咳,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谭丽欣瞪大眼睛,他说什么?她和她妈妈?

“咳咳咳咳,对不起,咳咳咳,你你,咳咳,你和凌木的婚姻,咳咳咳咳…”

“你什么意思?我和凌木?我和妈妈?”谭丽欣弯下腰,凑近谭宇昌,直直地看进他浑浊的眼里。

“咳咳,丽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擅做主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的脸突然涨红,咳得好狼狈。

“水,快拿水过来。”谭丽欣朝傻站着的谭立杰吼道。

谭立杰回神,急忙忙地倒了杯水,扶起还在咳嗽,眼睛呈着大片血丝的谭宇昌。

“他病了多久了?怎么不带去看医生?”

“爸爸不想去,他,他说这都是他的报应,我看他,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他要丢下我们吗?”

“闭嘴,他不想去你们就任由他在家里吗,快点去叫救护车!”谭丽欣快速地说道,想抽开手却发现还被紧紧揣着。

婚变3(倒数)

医院里布满消毒水的味道,谭宇昌躺在病床上,手背插着针管,看着谭丽欣欲言又止,谭丽欣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要等谭宇昌醒来,让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她和凌木的婚姻,她和她妈妈…

“姐,我带了点粥,你也喝点吧。”谭立杰把粥放桌子上,谭丽欣接过他递来的粥,打开之后,慢慢地吃。

“她呢?”

“嗯?妈妈吗?她在家里。”谭立杰顿了顿,应道,“姐,你吃完就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是她说的吧?”谭丽欣突如问了一句,谭立杰僵了几秒,随后低低地说,“姐,妈就这样,你别跟她计较。”

她计较什么,她什么都没计较,送谭宇昌到医院之前,染优看着她那眼神,宛如要杀了她,这次回来,染优变得极其暴躁,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高贵冷饮艳的妈妈。

“对了,姐,我在楼下看到一辆车,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出现过,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谭立杰歪着脑袋在回想,谭丽欣包里的手里就猛地响起,她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是何修以。

“修以。”

“我刚到人民医院办事,听说你爸住院了?严重吗?下来吧,正好我带你去吃饭。”何修以温润的嗓音传来,谭丽欣抿紧唇,走到窗户,往外看,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医院门口,何修以挺拔的身子倚靠在车边。

“我不去了,我说了,我请几天假,你们别来找我。”谭丽欣淡淡地说道。

“丽欣,下来吧,我就在楼下呢。”他的语气有着些许讨好。

“姐,就是这辆车,我觉得好熟悉。”谭立杰不知何时走到窗边,指着何修以倚着的黑色奥迪,一脸研究。

灵感一闪,谭丽欣盯着何修以的身影,再看看他的车,这个男人恨着谭家,这一次,这么严重的事情,是不是何修以搞的鬼?

“丽欣,我认识一家好吃的东北菜,你陪我去吃。”

何修以的声音依然不依不饶地说着,谭丽欣握紧手里的手机,冷冷地应道,“好,你在楼下等我。”

说完转身拉了包包,对谭立杰说,“你先看着他,我出去一会,一下子就回来。”

刚下大堂,何修以就迎上来,温润地问道,“你爸爸还好吗?走吧,外头很热。”

谭丽欣探究地看着他,随后跟上他的脚步,钻进他车里,“我爸还好,死不了。”说着她就看着何修以的表情。

何修以微点了下头,“没事就好。”一丝不自然都没有,谭丽欣捏紧手心,咬紧唇道,“家里发生很大的事情,我爸爸可能要坐牢。”

“这么严重?”何修以刹了下车,转头看向谭丽欣,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清丽的眉眼一如既往清得如水,让做坏事的人无处可逃,“很严重,修以,这事情,和你无关吧?”她顿了顿,“你曾经说过,你恨谭家,还用我弟弟来威胁我,叫我和你结婚。”

“你在说什么呢?”何修以脸色阴沉了几分,“丽欣,你要相信我,只要你和我结婚了,就好了,你家的事情我大约知道一点,你要是嫁给我了,我真的会帮你的。”

“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和你结婚,先搞垮我家,然后让我求助无门于是和你结婚?”她总觉得是这样的。

何修以微微侧过脸,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启动车子,“丽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该误会我。”

“修以,如果事情真是你做的,你…”谭家她不想管太多,“但是还是希望你别动我弟弟。”

话虽这么说,但是谭丽欣还是不免想到卧病在病房里的男人,没有见面她以为她忘得差不多了,没有见面她以为她曾经在父母身上的执念早淡得如水了,可是,今天看到那病得如丝的老人。

她的心很酸。

酸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很想甩头就走,像七年前一样,可是弟弟的无助,让她也无助了。

何修以抿唇,“丽欣,你这么聪明,就该知道,只要你和我结婚,这事情一定能圆满解决的。”

“修以,你真想娶我,那么…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吗?”谭丽欣这样问道,何修以踩下油门,车子呼啸一声,没有关的窗户,啪嗒着风声,很吵,很扰乱心神。

谭宇昌在医院住了四天,谭丽欣第二天就去上班,但是下班有时还是会过来看他,偶尔碰到染优,染优恢复了以前的高贵冷艳,看着谭丽欣是用眼角看着的,谭丽欣心里不无感到哀凉,

母女做成这样,她们是这世间第一对。

谭宇昌出院当天,谭丽欣陪着他回到家里,谭宇昌从医院里就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回到那栋空屋,他还拉着。

介于不和病人计较的心里,谭丽欣忍耐着,带着他回到屋里,染优想跟进去,却被谭宇昌喝诉在外面,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一向很听染优话的谭宇昌对着妻子冷眼。

“丽欣,我今天必须和你说一件事,这七年来,我总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地跟在凌木身边,我以为你终有一天能让他真正地离不开你,当年,我做的就算值得了。”

谭宇昌提到凌木,谭丽欣的眼底波动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仿佛那天那双手还掐着她。

“其实…”谭宇昌弯腰从一本泛黄的书里取出一张纸,抖着手打开,谭丽欣眼睛一直盯着那张纸,直到纸来到她面前,她看到上面的字,脑袋轰地一声。

“当年是我拜托凌木向你求婚的,我让出方达物流公司让渡书让他向你求婚,和你结婚,方达所有的站点,都是我帮他打通的,这一点不是凌启盛能做得到的,凌启盛十多二十年没涉足商界,虽然珠宝集团一直在稳步上升,作为凌家人是不愁吃喝的,但是凌木年轻气盛,他想创一番天地出来,而你们当时又在交往,我便以这个作为交易,让他娶你,为期时间是七年,也就是说,七年后,如果他倦了,可以提出离婚。”

“丽欣,我对不起你,这二十几年来,我没有做过一天的好爸爸,我知道你很渴望幸福,却一直不敢给你,于是我让凌木给你,可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背叛了你,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明白,早知道我当年勇敢一点,把你送到国外去,也许你会幸福一点。”

让渡书三个字一直在她的眼前晃,谭宇昌的话一直在耳边环绕,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凌木这么浪漫,他下跪求婚,他让她感到幸福,可是为什么今天是这样的真相?对,这是一个掩埋了七年的真相。

她的婚姻,是一张让渡书,让出来的。

七年前,她自己都不敢说有多爱凌木,低调交往的两年,两个人连吻都没接过,凌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接手她的未来,那时凌木才几岁,20岁还是21岁,多么年轻气盛的年龄,富家少爷,怎么就想到要结婚,怎么就想到要娶她这个成为Y市笑话的谭家小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不仅是笑话,她的婚姻也是一桩大大的笑话,如果这个真相被暴露出去。

很多人一定会说,这谭家千金也就值一张让渡书。

“丽欣,丽欣,原谅爸爸吧,是我不好,我以为凌木能给你幸福,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啊,可是他现在不能给你幸福了,你就和他离婚吧,别再折磨自己了。”谭宇昌憔悴的脸上苍白无神,语气和眼神悲切地很。

现在,每个人都在逼她离婚。

她的婚姻,原来是这样不堪,这样不受祝福。

“我会和他离婚的,你们放心,你们想要的,我就成全你们。”谭丽欣抓起包包,猛地冲出谭家,冲出这座空城。

婚变2(倒数)

谭丽欣一路飚车到家里,中间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她伸手摸到墙边,啪地一声,灯亮了。

“啊…”她猛地尖叫起来,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一双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行川,你怎么在这里?!”没有什么会比家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更可怕,她的身子猛地一阵哆嗦。

“去看你父亲?”陆行川一身白衣黑裤,称得身材极为俊朗,缓步朝她走来,谭丽欣紧紧地将背部贴在墙上,指着他,“你出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用左看右看,我不是爬窗也不是吊威亚进来的,而是从正门走进来的。”说话间,陆行川已经走到她面前,谭丽欣立即意识到威胁,她转身想拉开门逃跑,手臂刚伸出来,就猛地被扯出。

“你放开我,陆行川,你放开我,…唔唔。”她的身子被反转过来压在墙上,男性气息一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包围住,陆行川头一低就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啃咬着,趁着她张嘴之时,舌头灵活地窜进去,在她的小嘴里窜着,舔吻她的舌尖。

“唔…”她无助地摇着头,身子扭动着想要离开他的囚禁,却只换来他加大力度地抵压,身形削瘦的男性躯体毫不客气地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通过脉搏和肌肤的摩擦,陆行川的鹰眼里有一丝隐晦的欲望,手自然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毫不客气地揉捏住她傲挺的果实。

谭丽欣推他的手被他抓住,扣在头顶上,整个人宛如被钉在墙上,毫无反抗之力,她顿时一阵绝望。

泪水拼了命地从眼角滑下。

三滴,四滴,滑下,打湿陆行川肩头的衣衫,一股湿意让他停下动作,鹰眼眯起,看着怀里的女人宛如一朵残花似的,陆行川眼底猛地闪过一丝心疼。

“别哭。”他叹口气道。

“滚…”谭丽欣低着头,咬牙切齿地吼道。

“过来,我弄点吃的给你。”陆行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拉住她的手,自作主张地想将她往沙发上带。

谭丽欣甩开他的手。

“陆行川,你到底想干嘛。”莫名其妙地被轻薄了几次,谭丽欣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似的,翻不出他手掌心。

“我想干嘛?呵…”陆行川低低地笑,那声音沉沉的,“我想干嘛,刚才不都做了吗?。”

谭丽欣脸色刷白,“你出去,别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她没精力应付他,她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那摊开的真相就像挖开她血淋淋的心。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让你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吗?对了,你公公还在医院里呢,我刚才看到你丝巾下的脖子,是你那个丈夫掐的吧,呵…”陆行川眉眼犀利地看着她,那股浓烈的压迫肝逼得她无处可逃。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她脖子就是凌木掐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似乎什么都知道。

“你为什么要反票?”为什么要陷她于不义,甚至是,“凌木说你把凌氏给你的股权投到我名下,是骗人的吧?我和你非亲非故…”

“嘿,一个问题一个来,慢慢问,我饿了,做点吃的,你要是不介意,一起来帮忙。”陆行川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谭丽欣焦急地说,“陆行川,你别碰我的厨房,喂…”说着她也跟上去,只见陆行川高大的身子挤在极小的厨房里,弯腰在找米缸。

“你把米藏哪里了?”他端着锅转头询问她。

谭丽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就指了柜子底下,陆行川嗯了一声,拉开柜子将米淘进锅里,娴熟地把锅胆放进电饭锅里,然后他转身拉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些青菜和肉,还有几块水豆腐。

谭丽欣呆呆地看着一个男人这么熟练的动作,屈身在小厨房里也没有任何一点违和。

“你这里还有没有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