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忍住笑,伸出手推开男人的头,朝着他的方向笑着说:"谁说我不记得你的?我记得你是我女儿的爸爸,记得你是我最爱的男人,记得你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伸出了温暖的手。这些,可还满意?"

向婉看不到男人的脸上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吃醋的痕迹,满满都是柔情蜜意。

莫濯南低下头衔住向婉的娇唇,她先是微怔,没有视觉后反而听觉和触觉都格外的敏感,她难得主动双臂换上莫濯南的颈子,任他攻城略地,然后从轮椅上将她拦腰抱起。

这路上他们也没舍得分开彼此,莫濯南将向婉放在病床上,向婉嘤咛一声,感受到他紧贴着自己壮硕的身体某一处胀大起来的火热,于是双颊更加嫣红如同涂了胭脂槎。

莫濯南撬开她的贝齿,舌尖灵巧的探入,研磨似的舔舐过她檀口中的某一处,细细密密的火花从两人相接的四唇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渐渐地,莫濯南的吻变得更加深入,也更加粗暴了一些,向婉只觉得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却也只能无助的攀附在男人的身上,启唇献上自己。

须臾,男人在来不及控制住蓬勃欲的望之前,踩住了刹车。

离开她的唇,向婉只觉得唇上有些微的冰凉,收紧了揽着他的双臂,将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低低的喘息扫。

莫濯南则是胸膛几个起伏,稍稍压制住下身的胀痛,张口咬住她的耳垂,又引得向婉一阵轻颤此时只听他沙哑到不行的声音伴随着潮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廓中:"要不是顾及你的身体,我才不会忍下来。"

向婉觉得全身温度变得更烫了。

看来莫濯南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否则他才不会用那种小孩子似的语气和她撒娇,更不会毫无理智的激烈的吻她。

向婉知道莫濯南向来清心寡欲,只是每每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破戒。馨予那个小家伙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向婉从他怀中抬起头,莫濯南只觉得身下的这个女人娇小漂亮,出奇的柔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她双颊嫣红,唇瓣微微红肿,媚眼如丝,只是少了些焦距,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态。

若不是莫濯南这三十几年早就练就了极强的忍耐力,此刻也许真的会将她牢牢按在床上,然后深深的占有她、贯穿她。

没有视觉的向婉和从前相比,更加的依赖别人,而莫濯南也的确非常享受这种依赖。

顺势揽着她躺在病床上,向婉的小脸在他怀间蹭了蹭,然后找到较为舒适的位置躺好,整个动作如同小猫儿一样慵懒而且缱绻,过后,莫濯南则是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一只手玩弄着她披散在自己身上柔顺的长发。

"严漠臣差点为了我送命,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你不要介意好不好?"她略微带着讨好的声音从怀间响起。

莫濯南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嘶哑。

其实他哪里是在吃醋,不过是在找借口和她亲近,想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好像一直都没对别人说起过,我是怎么爱上严漠臣的。"向婉将自己的小手扣进男人的大掌之中,轻声婉婉的道来:"姣姣说我比较偏爱成熟而且比我大的男人,这点我承认。当初我还刚上大学,就见到了严漠臣,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就是他一直资助我们这些孤儿上大学,就对他有好感了。8"

"后来我们这些人和严氏的人吃过几次饭,严漠臣全程特别的严肃,有一次我冒冒失失的洒了他一身的酒,原本以为他要怪我了,因为他们这种人的衣服都好贵好贵,一想到我就吓得不行。不过出乎我意料,严漠臣非但没有责怪我,反而还对我笑,告诉我如果将来挣了钱,再赔给他更好的衣服,这一次就算了。"

莫濯南安静的聆听着,几乎能想到向婉当时有多激动,就像他们初遇那样,很有灰姑娘情节,她的确非常容易对在危难时刻帮助过她的人动心,这可能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只是向婉更加执着一些,因为她的生活经历摆在那里,现在这个社会,能真正毫无所求的帮助伸出援手的人太少了,所以她更加感激和珍惜。

"后来呢?"他拥紧了她,轻声问。

向婉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小声说:"后来我就将他放在心上了,每次放学都刻意绕一段路经过严氏,就是想和他来个不期而遇什么的。再后来连严莫臣这么迟钝都知道我喜欢他,现在想想,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有多大胆、有多单纯。"

那一段婚姻对向婉来说,开始是幸福的,因为每每想到能和严莫臣厮守终生就觉得老天是不是将她这一辈子的幸运在那一天都透支给她了?

只是这份幸福感渐渐的被现实生活给磨得消失殆尽,她知道他另有所爱,甚至辛辛苦苦的付出都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她很失落,也很伤心。

"为了他而让乔菲毫发无伤,这件事我从没后悔过,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该是这样,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只是当初我的爱情观却是错的,严漠臣不爱我,我何必去勉强他,不止是他难受,也为难了我自己。"

向婉就像是在为曾经那段感情画上句点,喋喋不休的和莫濯南讲着过去的事,莫濯南除了心疼之外,并无嫉妒之意,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

无论向婉变成谁,她的内心一直都不会变。也许他爱上她的,就是她的纯粹和心里的小美好,她从不会去想生活对她有多不如意,她也从不会抱怨自己付出了多少而得到的却太少。他看到的,永远是她对别人的体贴,和永不挫败的希望。

"在那段婚姻里,我总觉得自己受了太多苦,可是换位思考一下,严漠臣又何尝不是?不管他爱的人是谁,他总是不快乐。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想得到的都失去了,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向婉似乎朝着莫濯南眼睛的方向看了过去:"我好心疼他,真的。濯南,你还有我,可是他谁都没有。"

莫濯南明白她的意思,轻叹一声,收紧了铁臂:"我不会抱怨你和他相处的时间太多,反而知道他在照顾你,我还会很安心。苡薇,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并不只有你学到了这些道理,我也明白自己有多幸运,所以你将你生命的一小部分拨给严漠臣,换得一个对你真心相待的亲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听到莫濯南这样说,向婉终于安心,露齿一笑,向他展颜。

莫濯南眼神倏地一暗,低下头又覆盖住向婉还在上扬的唇角,她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双臂不自觉的缠绕上他。

一阵激烈的深吻过后,莫濯南低低的喘息:"别再勾引我了,知道吗?"

向婉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哪有?"

"以后不许对外人笑了。"最后,莫濯南霸道了说了这样一句。

她现在看到自己,所以不知道她笑得时候有多撩人。

先前还大度的男人,此刻一想到她会这样对别的男人笑,还是不由得心胸狭隘了一些。

向婉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窝进了男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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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隔壁的病房被轻轻推开,原本还在收拾病床的护工见到推着输液架的男人一愣,问:"严先生没去给夏小姐送手机吗?"

向婉的手机因为刚才走的急,落在了严漠臣这里,严漠臣刚看到了就说要给向婉送去。

严漠臣将小巧的白色手机放入床头的抽屉里,声音有些疲惫的说:"已经很晚了,她估计也睡了,明天再给她吧。"

护工皱眉,严先生走了这么久,还没把手机送过去,那这段时间是去了哪里?

"张小姐,铺好床你也去休息吧。"严漠臣低低的开口。

护工看到严漠臣有些微沉的脸色,知道他折腾一天也累了,连忙做好自己的事情后离开。

严漠臣坐在床头,望着向婉房间所在方向出神。

心里明明已经放下,告诫自己不能再对她有所妄想,但是听到她说只是心疼他时,还是有丝苦涩从心尖划过。

他自嘲的一笑,这些,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她如今肯原谅他,再叫他一声‘阿臣’,已经是老天的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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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向婉醒过来的时候,莫濯南已经离开了。

小馨予还在婴儿床上睡得香甜,向婉轻拍女儿的背脊,一直等她进入熟睡后,才和护工去小花园逛了逛。因为医生说适当的走动对她的伤口愈合有好处,而且她现在双目失明,也要去主动适应这个世界才对。

一走出住院部,向婉就感觉到了扑在脸上暖意洋洋的阳光,不禁仰起头,噙着一抹舒适的笑意。

护工在一旁说:"夏小姐,莫先生走之前说了,今天夏小姐如果能在外面晒半个小时的太阳,晚上就给你捎上汤小笼包来。"

向婉听后有些不自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吃的诱惑我。"

护工见她孩子似的表情也笑了笑:"莫先生说您念叨着小笼包,念叨着他耳朵都起茧子了。主要是前一阵子您的身体不能吃那些,现在能吃了,莫先生怎么还可能不依着您?不过就是找个借口让您多出来散散心罢了。"

向婉虽然嘴上抱怨莫濯南让她丢脸,可是心里倒是甜滋滋的。自从手术后,她虽然失去视力,可是每天忙着严漠臣的病,又要顾着小馨予吃饭,再加上莫濯南总陪在身边,那种孤独感一点也没感觉到,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倒是适应了自己是个盲人这个事实。

现在一想起自己曾经那个决定,怕自己连累到莫濯南而推开了他,就觉得太可怕了。如果这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小姐,前边有个长椅,我们去那边坐坐吧,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能走动时间太长。"

向婉点点头:"就去那里吧。"

向婉随着护工走到一处阴凉,刚坐下,向婉就感觉到了长椅上似乎还坐着其他人,而且她还闻到了一阵面包的香气,听到了鸽子的咕咕声。

"是不是在喂鸽子?"她侧过头,问身旁的护工。

护工还没说话,坐在长椅上的人就看了过来,他看到身旁的女人年轻又漂亮,虽然素颜又脸色不太好,可就是让人看上去觉得舒服。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姐,是个眼盲的。

他开口说:"是我在喂鸽子。这些天一个人闲着没事,就喜欢来这边喂喂鸽子,时间长了,它们也知道这个时候有饭吃,就总在这段时间内等着我过来。"

向婉偏过头,听到了一个男人很清亮有力的声音:"您是这里的医生吗?"

男人笑了笑:"不是,我是病人。"

"听声音真不像,浑厚有力,哪里有病人的样子?"

那人听闻后心情大好,手掌摊开,里面还有点面包屑,问向婉:"小姐要不要喂喂试一试?"

向婉为难的说:"我看不到它们在哪,所以可能........"

"没关系,你只要将面包屑放在手里,它们就会自动飞过来吃了。来,你把手伸出来。"

向婉从没有喂过鸽子,也觉得很新奇,于是听从那人的话张开了手,男人这时一只手握住向婉的手腕,一直没说话的护工这时候倒是有点急了:"小姐........"

这分明就是占小姐便宜嘛!

那人闻声一扬眉,懒懒的掀开眼皮看向护工,护工似乎被这个眼神震慑到,声音都堵回了嗓子眼儿。

而这时候,果然有一只鸽子飞到了向婉的手腕上,她伸展在半空中的手腕因为鸽子的重量还轻微的颤了颤,感觉到鸽子渐渐地嘴很轻的啄在自己的手心里,向婉惊喜的道:"它真的来吃了!"那人也跟着莞尔:"你不要动,很快还会有鸽子飞到你手上觅食的。"

护工一直欲言又止的,尤其在看到那男人的眼神就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人物,不过一切担忧都在看到向婉的笑容而暂时搁置了,看来,那人对夏小姐倒是没什么坏心。

护工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将这个小插曲告诉莫先生了。反正明天也许就不会再遇上了,告诉莫先生也是让莫先生白担心而已。

向婉将手中最后一点面包屑都喂了出去,她笑着担担手上的碎屑,问身旁的人:"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护工也随之看向男人,说实话,撇去之前的偏见,这个男人真是她见过能和莫先生、严总媲美的人了,人很沉稳,但又给人一种很压迫强烈的气场,眉目都锋利极了,比冷漠的严总倒是多了一丝慵懒,唇角眉梢,都若有似无的挂着一丝笑意,感觉城府很深的样子,可又说不出的英俊。

这时,男人随性一笑,挥挥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哪里称得上什么请教。"

正文 【结局篇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08)

向婉能听得出来,那人并不想在自己身份话题上和自己多做周旋,于是也很聪慧的不再提及。

而且,她现在享受的是阳光洒在脸上,和一只只小鸽子互动的感觉,身旁的这人姓啥名谁,她也没有太大的好奇。

向婉在外面坐了会儿,和男人也没再聊什么,这时候,只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小叔叔!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着日头太大,晚上等我办完事再陪你散心吗?”说话的听起来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而且语气有点不太高兴。

向婉听到身旁的男人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饿坏了这些鸽子可怎么办?禾”

向婉几乎能够听到年轻男人气急败坏的粗喘的声音,她抿抿唇,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闭着眼睛安静的坐在长椅上。

“算了算了,我总是说不过你。刚刚我已经把主任医生请到病房里去了,让他给你在检查一下。”年轻男人转过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先生扶进去?妲”

“是!”

护工见三个人走了过来,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向婉的伤口,于是连忙也弯下腰将向婉从长椅上扶起来。

男人没办法,只好跟着这些人回去,不过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看向婉一眼:“今天能和小姐认识应该是我最大的收获了。有缘再见。”

向婉笑了笑,侧耳倾听到那些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这时回过头:“我们也回去吧。”

护工应了一声,又问:“小姐要去严先生的病房坐一会儿,还是回咱们自己那?”

向婉想了想:“去阿臣那里吧。”

向婉现在行走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还是需要有人在一旁看着。她刚走到严漠臣的病房时,严漠臣也刚从她那里出来,见到她开口就问:“你刚刚去哪了?”

向婉有些莫名所以:“去花园转了转,怎么了?”

严漠臣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护工搀着向婉,严漠臣这时上前几步,对护工说:“我来吧,你去休息去。”

护工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又看了向婉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于是退了出去。

严漠臣牵着向婉的一只手,十指相扣,小心翼翼的将她带到了病床上坐下,自己则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向婉如今其他感觉都非常敏感,而且严漠臣似乎也无意要掩饰自己过于灼热的视线。

“到底怎么了?”

严漠臣薄唇微抿,倏地划出一丝自嘲的浅弧:“我还以为,你走了。”

向婉微怔,半秒过后,轻叹着摇了摇头:“就算我出院了,也会和你说一声啊。而且,阿臣,你要相信我,就算我们不住在同一家医院里,也不代表着我们就从此断了关系。”

严漠臣自然知道她这些日子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只是内心惶惶不安,就是因为太怕会失去她。

“是我多心了。”他低声说道。

向婉犹豫了一下,伸手找到他的大掌,握住:“我同意让你做馨予的干爹,可不是让你当假的。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做亲人的,如果你有顾忌的话........”

她还没说完,严漠臣就紧张的反握住她的手:“我没有顾忌,我也很感激你肯给我个机会照顾你们。现在我已经完全放下了,我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太多,现在我就只想要弥补。当亲人也好、做朋友也罢,我已经很知足。”

做个手足知己,其实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坏事。

向婉自然知道严漠臣是何等聪明的男人,正是因为知道他已经想通,她这些举动不会再让他产生任何误会,她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

因为毕竟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她也不希望他这一辈子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其实,昨天刘主任找过我,他说我的伤口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最好回家去休养。可能我没办法再赖在这里了,而且他还说你现在也康复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劳累,别牵动伤口就没关系。”向婉说:“昨天我和濯南研究了一下,我公寓旁边是濯南三弟的房子,最近他出门旅游了,没在家。我想你要不暂时住在那里,我们也好就近相互照顾,可以吗?”

严漠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她不是想要得到他的照顾,而是知道他这段时间不能回家,所以怕他有什么意外或者哪里痛了没人知晓。

看,其实他还是很了解她的。

严漠臣沉了沉,摇头:“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是我也不能总依赖你和莫先生。而且,我还有邵阳,等我出院了,他会暂时搬去我的别墅,你不要担心了。”

严漠臣既然这么说,就是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只能点点头:“那你要常来我家吃饭,看小馨予?”

严漠臣微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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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这几天就要出院,莫濯南自然也忙得不行。

他们都没预料小馨予会这么早就出生,所以很多婴儿用品都没准备,slna疼苡薇疼到心坎里,如今再加上小馨予,更是疼得不的了,一听说向婉抱着女儿要搬回家,连忙拉着莫昶去商场,买婴儿床、小杯子小枕头什么的。而莫昶这辈子最厌恶的事情就是逛街,只是这次是给他的大孙女买东西,自然逛得乐此不疲,这倒让slna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和莫昶结婚快三十年,反倒是分居了才有机会和他逛一次商场。

看来,向婉几乎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润滑剂。

向婉自然不知道这些,莫濯南也是忙着腾出时间好好在家陪着妻儿老小,而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尽快解决和傅欣宜的婚事。

这天上午,莫昶仍然和slna出门了,虽然前几天他们刚买完一个婴儿床,可是莫昶说小馨予回别墅住也需要一张床,所以又拉着slna去了。

别墅里,今天只剩下佣人和几乎已经不怎么出门的傅欣宜。

莫濯南来到傅欣宜的门前,轻轻敲了敲,很快就得到了回应。推门而入的时候,傅欣宜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望着外面发呆。

听到脚步声,傅欣宜这才回过头,目光和莫濯南对上的时候,眼底迅速划过一抹错愕,随即,归于平静。

傅欣宜低低的一笑:“你竟然这么沉得住气。我就在刚刚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摊牌呢?”

莫濯南的脸上始终平静,无波无澜,语气也十分的平淡:“苡薇生了个女儿,我想让她姓莫,而她也必须姓莫。”

傅欣宜点点头:“aarn,我了解你。你的女儿你不会允许她飘落在外,落人话柄,更何况这个女儿还是你最爱的夏苡薇生下的,你更不能让她做无名无分的私生女。可是,你有想过我吗?哪怕一个念头,你有考虑过我吗?”

莫濯南并不觉得愧疚,他这一辈子做滥好人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只是小小的自私一次,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纳入自己的羽翼下,这并没什么错。

“如果你肯签字,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但是,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欣宜,我可以去法院申请离婚。自从结婚后我们就没住在一起过,而且彼此都没有承担过配偶的责任,我想法官会给我一个很满意的答复,只是,念及我们的情分,我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配偶的责任?”傅欣宜倏地低低的笑了:“你有给过我机会吗?”

“你又何曾给过我机会,拒绝这段婚姻?”莫濯南反问。

傅欣宜没了声音,是啊,一切都是她活该,早就知道他的心都系在夏苡薇的身上,却还是用尽了各种办法逼着他和自己结婚。

“我爱了你这么就,这么多年,最后却在你心中得不到一丁点儿的联系,aarn,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莫濯南的双眸扫过傅欣宜苦笑的脸,轻叹:“我从来不喜欢向别人邀功,或者拿从前的事说情。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欣宜,就当是你偿还曾经害死的那条小生命吧,放过我和苡薇,也放过你自己。”

提到这件事,傅欣宜的脸色倏地煞白起来。

她虽然一直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但终究阴错阳差,还是害死了莫濯南和夏苡薇的第一个孩子。这件事她不喜欢提起,也不想记起,但事实就是事实,她不止欠了莫濯南一个婚姻,还欠了他一个孩子。

傅欣宜的内心百转千回,到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你想要我签字离婚?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莫濯南道。

傅欣宜睁开眼睛,认真的直视男人的黑眸:“让我见一见夏苡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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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濯南想过傅欣宜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他答案,也想过傅欣宜会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却没想过,傅欣宜想要的,是和向婉见上一面。

当时,他没有立刻答应傅欣宜,只是说自己会考虑。

傅欣宜当时也只是一笑:“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是啊,她不急,可是急着给馨予和向婉名分的人,是他。

向婉虽然目不能视,但还是感觉到了莫濯南这几天的焦躁和不安。她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他开口,只好自己主动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莫濯南被傅欣宜这件事闹得夜不安眠,听到向婉这样一问,犹豫了一下,决定将傅欣宜提出的条件

和向婉说一说。

向婉听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过了须臾,才仰着刚刚补回来几两肉的小脸,说:“我答应和她见面。”

莫濯南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点担心,向婉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那么多的折腾。于是和她左右商量,最终向婉同意自己和傅欣宜见面的时候莫濯南可以守在房外。

转天,莫着急就打了电话给傅欣宜,叫司机下午接傅欣宜过来。

傅欣宜来的时候,向婉正在喂奶。

她一个人坐在床头,怀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纤长白皙的手指偶尔会轻轻抚上婴儿的脸蛋,嘴角轻扬。

傅欣宜就站在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百般滋味交错在一起。

莫濯南就站在傅欣宜身后,虽然对向婉喂奶的画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每一次看到仍是内心震撼不已。但此时房间还有外人在,就算是傅欣宜,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向婉宽衣解带的样子。

于是,和护工使了个颜色,护工连忙走过去,在向婉耳旁说:“我看孩子都睡了,不如我先抱走吧。而且,莫先生来了。”

最后一句话是小声说的,向婉闻言后立刻朝着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才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于是扯出一抹笑:“傅小姐也来了么?”

护工把小馨予抱走,莫濯南这出声:“你们慢慢聊,我就在门外。”

莫濯南也走了,很快,房间内就剩下向婉和傅欣宜两个人。

向婉熟练的系上病号服上的细带,整了整自己的装束后,才抬头对着黑暗说:“不好意思,我的眼睛不太好使了,所以恐怕没办法招待你,傅小姐还请不要见怪。”

傅欣宜在来时的路上听司机说了这件事,莫濯南提前让她知道恐怕也是为了不让她们见面的时候太过尴尬,或者怕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伤害到对方吧。

傅欣宜明知向婉看不到,还是掩藏住了眼底的一抹嫉妒,微笑着说:“你的女儿很漂亮。”

向婉笑了,不过笑容中还多了一丝别的情绪:“是么?大家好像都这么说,不过可惜,我看不到。”

傅欣宜在这刹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方是她的情敌,是导致她婚姻不幸的女人,按理说她该落井下石的,可是这时候却一句奚落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能,是向婉脸上的悲伤太过明显了吧。

向婉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连忙又是一笑:“不过当妈的要求都很简单,不管孩子是丑还是漂亮,只要健健康康的,我就高兴了。对了,傅小姐这次说要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向婉主动将话题拉回到了正题上,傅欣宜也不好再绕圈子。

傅欣宜顿了一下,说:“aarn又和我提出离婚了。”

向婉很磊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和我说过这事。不过这既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会干预,这点傅小姐可以放心。”

“你是没有干预,但是只要你还活着,aarn的心就不会在我身上。”

正文 【结局篇】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09)

“你是没有干预,但是只要你还活着,Aaron的心就不会在我身上。”

傅欣宜语气中明显的怨怼,让向婉也不由得一愣,良久后,向婉抿唇轻叹了一声:“那傅小姐有没有想过,濯南这种人,一旦爱上什么人就会不撞南墙不死心,他这么轻易改变初衷和我相爱,是不是证明他对你从来都只有亲情,而非爱情。是不是,是傅小姐太强求了呢?”

从没有人和傅欣宜说过这些话,尤其向婉的语气还如此冷静,每一句却都像是利剑戳到她的胸口。

没错,一切都是她强求了,可是她争取自己爱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对?!

“我先遇到他,我先爱上他,凭什么你一出现,这些幸福都化成了泡影?凭什么?榧”

眼前的傅欣宜就像是陷入了怪圈的人,她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系上的死扣,她一直执着于她爱着莫濯南,为什么莫濯南却不爱她的问题上。

向婉觉得自己和傅欣宜相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幸运的人。因为她更加明白什么不该强求。

“就算没有我,还会有别人出现。刘苡薇,李苡薇。只要他不爱你,对你的爱情不坚定,总会爱上别人的。”向婉望着傅欣宜出声的方向,缓声道:“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认为的爱情。墼”

傅欣宜猛的抽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

向婉轻叹着摇头,有时候她觉得傅欣宜很可恨,做了那么多事,不给莫濯南留退路,自己认为爱上他了,他就该给她回应。她自私的用这幅身体困住莫濯南,用大人间的玩笑承诺给莫濯南系上了一个束缚他自由的绳索。

可是,她又何尝不可怜?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只是她就错在用错了方法。

如果你做不到大公无私,没办法用自己的牺牲去成全对方的幸福,那么,就退得远远地啊。不要再他面前一再阻碍他去寻求快乐,不要用手段拦截他追求幸福的脚步。这种方法本就是错的,更何况还打着爱情的名义,搬出伦理道德统统指责对方,这哪里还称得上是爱?

“傅小姐,也许你不知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要濯南和你离婚。如果不是馨予出生,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和你争莫太太这个位置。”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成长过程中尝尽了人情冷暖,所以她才不会让馨予也做一个抬不起头来的私生女。

而且莫濯南和她身份特殊,馨予的身份总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如果被媒体知道了,大肆渲染一番,那么馨予这辈子就完了。

“呵呵,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不还是想要我和Aaron离婚吗?”傅欣宜冷冷一笑:“让我离婚也可以,但是夏小姐总不能这样就把所有的好处都捞到手。”

向婉听到傅欣宜这么说,也不觉得吃惊:“傅小姐可以提出条件,能力范围内我可以尽量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