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他做的这些,初夏都是感激的,陈以南时时为自己着想,他除了工作再就把剩余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自己的身上,虽说两个人是夫妻,这都是在情理中的,但初夏依然知道,一个男人成了别人的丈夫,能够做到如此那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初夏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可这店开了,若是买卖兴隆,那不就是锦上添花了么?

上帝啊,你在哪里啊?

一个星期六的上午,美容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笑着就走了进来。

初夏一下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忙问,“您是要做美容么?”她的心在咚咚地跳着,这有可能是自己的第一位顾客啊,怎么也要拉住她,这就是一个转机!

“来你这里不就是想做美容么?”那女人边说边环顾着屋子里的装饰,不住地点头说,“还行,很洁净,很安闲。”

“我太欢迎您来了,我一定会用心为您做好的,我这里…”初夏很想一下子就把自己店的特色,自己手艺的特点一并都讲述给这位顾客听,但这时,那女人摆了摆手,说,“不是说了,要看有没有,那就练练,你不是承诺免费一个月的试用么?那么我们开始吧!”那女人几步就走进了美容室。

很惊讶地,初夏发现她的腿竟然是有点跛的。

不过,这一点初夏是不关心的,她只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自己就是施尽了全身的解数也要留住这个顾客!

第一,总是最深刻的,而这有了第一,自然也就有了希望了。初夏想。

后来,她知道了这位女士姓王,是附近那所学校的一位老师。

第十七章 女人的故事

第十七章 女人的故事

在为王老师做护理的时候,两个人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王老师问,“老板,你是那里人啊?怎么以前在这一带没见过你呢?”

初夏的脸登时就红了,说,“王老师您可不要叫我什么‘老板’了,我这只是为了讨生活而已,我要是能算上是一个老板,那这世界上老板可就遍地都是了。我叫初夏,是城郊陈家庄的,我与我老公结婚以后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小区里。以后啊,这生意还是要王老师多关照呢。”

“你是陈家庄的?就是城郊南面的陈家庄?”王老师很惊异地问。

“是的。怎么王老师去过那里么?”

“不!不!陈家庄?初夏?”王老师有点愣神了,她不住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初夏很是不解,但客人既然不想说,那她也是不好问的。现在在她心里这王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客人,她是自己的救星,是自己的第一位顾客,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一个客人。

好在,王老师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又与初夏谈笑着。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初夏在给这个王老师做护理的时候,真的是用了心的,她把自己所学的手法以及技术都用在了她的肌肤保养上,几次下来,不用说初夏的感觉了,就是这个王老师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皮肤变得白皙了,嫩滑了。她很是欣喜地对初夏说,“初夏啊,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一回家,我老公就说,‘老婆,怎么你大变脸了么?’这家伙可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一直都觉得他娶了我,那可是吃了亏的。”

“怎么会呢?王老师尽管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很温柔动人的。”初夏在说这话的时候,略略有点脸红,很明显她是在恭维着说话。这位王老师人长得一点也不出彩,眉眼里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也看不出来,倒是她的性格看起来象是很爽朗。

“哈哈!你就不要肉麻了,我这人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么?我那老公本来就不想娶我的,是我自己的家世占了优势了,他贪恋我父母留下的产业,所以才抛弃了自己即将要结婚的女人,与我结了婚。唉!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话还真是很对,他与我啊,一点夫妻的情分没有,可我们还是坚持着纠缠在一起,他是为了我的家业,而我呢,是为了他能给我带来的那种男人的阳刚与傲气。”王老师也没有隐瞒,半是说笑,半是气恼地说着自己的生活。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初夏不由地就是一声叹息,为什么这世间的事情是那么样的捉弄人,有爱的无钱,而有钱的无爱,想要两两相依怎么就是那么的难呢?

是不是,只有在煎熬里走过的日子才是真实的?

初夏一直都很感激这位王老师,在初夏给她做了几次护理以后,她就很爽快地交了一年的美容费用,而且又在学校里,自己的朋友之间给初夏的美容院做了很多的宣传,这样以来,几个月下来,初夏的客人是越来越多,生意也逐渐地兴旺了起来。

后来,初夏也隐约地从学校里别的老师那里听说,这位王老师的丈夫根本就不爱她,与他结婚就是想得到她的财产,在他们婚后,一直都没有孩子,据说是这位王老师先天性的输卵管不通,已经两年多了,他们到处寻医问药的,钱是花了不少,但病却一点也没治好,孩子的事也就渐渐地泯灭了希望了。她的老公把她娘家的事业做得很大,渐渐地又在外地开了厂子,所以人也就经常在外地住着,不过年过节的从不回来,可怜这个王老师天天都是孤零零的。据说她那老公人长得很是潇洒,可是因为她自己腿上有缺陷,她的老公从来不与她一起在公众场合出现,嫌弃她给自己丢人,他们结婚都两年多了,可是谁也没看见王老师这位先生长得什么模样。

听了别人这样说,初夏很是瞧不起王老师的丈夫,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不管因为什么,既然选择了与王老师生活在一起,那他就该尽到做男人的职责,对妻子好,维护妻子的形象,怎么能几年了连她的同事都不认识呢?可见他是多么的厌恶这桩婚姻。但是,这选择都是自己的,又怨得了谁呢?

初夏也想到了自己与陈以南的婚姻,他们走到了一起不也是无爱么,可是两个人还是在慢慢地彼此适应着,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生活里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能没有情意,只有在情意下维持的婚姻那才可以抵御风雨的。支撑,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要两两相扶的!蓦地,初夏忽然就想起了安远杰,那个自己爱的刻骨铭心的男人现在怎么样了?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么?他不能给予自己的女人正常的生活,那会有人爱上他么?自己当年真的很想对他发誓说,自己是可以的,可以接受他的一切的改变,只要他们依然在一起,幸福就会留在身边的。但是他拒绝了,他拒绝的不是自己能给他的一个婚姻,而是自己的一颗心啊!

落泪了,初夏的泪落在了心灵深处那个幽静的角落里。那里的一切痕迹都是关于一个男人,一段往情的!

但初夏不是个好事的人,她从不主动地打听客人的私事,而女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她在无聊了,或是烦闷了,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觉得也许把这苦水倒给了别人,自己的心理也就解放了。可实际上,说与做是完全两回事,一个人在委屈的时候,有同情心的人都是会给予安慰的,但真正关心你的人永远也不是你故事的倾听者,而是心里有你,时刻都牵挂着你的人。

陈以南看着初夏一天天地忙了起来,有的时候竟然不能够按时地吃饭,他不愿意了,说是我们做生意是为了让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可你这样拼命地工作,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

初夏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阳光,那些沉积在结婚这个酸涩的话题里的阴霾都在自己逐渐的忙碌里消逝了。一个人就得有点事做,不是么?若是整日里只是闲散着,那空下来的思想是会焦虑的,所以,利用时间其实也就是在充实自己,让自己能更加愉悦地走在生命的征途上。

初夏每次总是这样对陈以南说,自己是累并快乐着的。

陈以南就笑,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

但随着慕名来做美容的人直线的增多,实在忙不过来的初夏还是雇了一个女孩子来帮自己。女孩子姓刘,是个长相娇柔,说话也温柔的女孩子,而且美容的技术也是不错的。她来了以后,初夏才稍稍地轻松了一些,但在很多的老顾客来的时候,初夏还是要亲自为她们服务的,毕竟那些都是她开始创业时的支持者,算是抱着一点感恩的心吧,初夏总是对她们的服务周到而细致。

尤其是那位王老师,初夏从没让小刘为她做护理,长时间下来,初夏对王老师的肌肤情况也是很了解的,所以做起来也就能够得心应手了。

那位王老师家境很是富裕,所以在对钱财上也并不看重,每每初夏店里来了新的化妆品或是增加了新的保养项目,她都是第一个积极的响应者,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钱她有的是,至于说到消费,那把钱给那家美容院都可以,但不管是做生意也好,为人做事也好,自己就图个心情愉悦,初夏不是个多言的人,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总是能听懂她的话,理解她的要求,这一点是最难能可贵的。

不过,真的象王老师的同事说的那样,初夏从来都没看见王老师的老公来接过她,在美容院里,经常有的顾客做完了护理以后,就一个电话叫来了自己的老公,把自己接回家,让很多人看来,这些有能力的男人是多么的体贴啊,老婆是为他们而容的,而他们是为老婆在拼搏的,这爱,还真的总是相互的成全!为此,初夏对王老师满是同情,她虽然不能在王老师面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这样一个位知书达理的好老师嫁了那样一个男人,真是不值!

就这样,初夏的“伊人美颜”很快就在这附近有了名气了,而且她与陈以南几乎从来都不争吵,相互恩爱,在这一带是左右邻居嘴里的模范夫妻了。

也许,在这世界上流逝得最快的就是时光了,不知不觉里一年多时间就过去了。

第十八章 幸福,象花儿一样

第十八章 幸福,象花儿一样

初夏的美容院加盟的是一家香港的国际美容机构,它在国内是有分理公司的,为了提高加盟者的素质与技术,这家分理公司就经常会举行一些活动,请加盟店的老板汇集到一起办班学习,当然食宿都是免费的。

这也算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吧!这是陈以南夸奖他们的话。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这么回事,一个公司想要发展就要有人出力,出力的人越多,机会就越多,自然经济效益也就跟上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说初夏这一家美容院一年就从公司那里进了数量可观的货物,就更比说这全国成千上万的分支加盟店了。

一般要是不忙的时候,这样的活动初夏是会去的。毕竟很多的同行凑到了一起,即使不学什么,相互地交流一下心得与经验,那对自己也是一种提高。做什么都是要求与时俱进的,不掌握先进的技术,那要想着进步是不可能的。

视野落后,就会被淘汰!这是句真理。

进入春季以后,天气一直也不错,美容院的生意也很平稳,又增加了几位新的顾客,这对于初夏这个小店来说,那就是一种支持与鼓励。她每天都是忙碌的,可她每天都是快乐的,笑比花娇,那声音里满是自信,每每都把顾客说得心服口服的。其实,她觉得自己一直就在说着心里话,一个女人不爱自己,不修饰自己,那么在别人的视线里,颓废的不光是这个女人的容貌了,还有她的精神世界。

活着,也许不难,但活出自己的精神头,活得精彩这就需要努力了。

五月底的时候,化妆品公司的人来电话说是25号在云城有一次交流活动,为期三天,邀请初夏参加。初夏从网上查了查,说是今年春天香港的公司又出了几种新的化妆品,在美容护理上也有了新的手法,所以她决定去参加这次的活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是个播种的季节,那么自己首先也要把种子拿到手啊!

陈以南是无条件支持她的,嬉笑着说,“去吧,您是谁啊!老板啊!我可不敢做老板脚下的绊脚石,否则那我就要下岗了。”

“去你的!”初夏白他一眼,“我不也是为了更好地把店的生意搞好么?”

“恩,知道了,我能干的老婆!”说着陈以南就揽过了初夏,在她的粉脸上吻了一下。此刻陈以南的心是甜蜜的,婚后初夏尽管没对自己说过爱,可她是安然的,也是温暖的,一直在给予着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也许,有的东西并不一定要说出口的,尤其是情感上,真心的珍惜就是幸福地拥有。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有了初夏,自己是快乐的,因为初夏是自己的老婆!陈以南经常这样杂乱地想,语无伦次地说。

稍微准备了一下,反正只有几天而已,明天就是初夏去云城的日子了。

陈以南在给去给初夏定火车票的路上遇到了王老师,她刚下火车说是利用周末去看自己的老公了。她的人看起来很精神,一身休闲装,平跟的软牛皮小靴子,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的丝巾,把整张脸映得很是嫣然。

“这不是以南么?你干吗去?”王老师问。

“王老师啊,我是去给初夏买火车票的,她们公司近期有个活动在云城,她要去参加。”陈以南笑着对她说,他是知道王老师的,她是初夏店里的常客,也是一个很爽快的女人。陈以南对她的印象不错,不过,他也隐约地听初夏说,这个王老师的婚姻生活不是很和谐,她的老公不爱她的,但却因为权势与她结了婚。

从心里说,陈以南是看不上这样贪恋权势的男人的,自己也是个男人,深知道一个人活着尊严有多么重要,在家庭生活里彼此的条件失去了平衡,主旋律不是以爱来维系的,那就会有压抑心理的,必然不能做到相互包容忍让,那样的婚姻怎么能幸福呢?

但陈以南也知道,一个人的选择决定他的作为,别人或许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呢,他人是永远也不能完全理解的。

他看着这位王老师,说是去外地看自己的老公了,他心里有点纳闷,不是说她的老公与她的关系不怎么好么?怎么看起来她的心情不错,样子也很出彩。

“哦,初夏要去云城么?”好象是自己对自己说,也好象是在问陈以南,王老师又重复了一遍陈以南的话。

“恩,是的。是云城。”

“呵呵!本来我还想着去店里做个保养呢,这下看来她没时间了。”王老师似乎回过神来了,对着陈以南笑了笑。

“没事的,王老师您去吧,店里还有小刘在呢,她的美容技术也是不错的。”

“不用了,我等初夏回来吧,她是最了解我的要求的,我也知道她是很细心的,我就只要她。”王老师象是刻意地在“我只要她”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说了这几句,两个人就分开了,陈以南进了售票大厅给初夏买了一张卧铺票。他买的是软卧,本来公司免费报销的票是硬铺的,但陈以南觉得路那么远,要一天一夜的火车,休息不好怎么工作,再说了,初夏辛苦他在家里也担心,倒不如买张软卧的,就是自己再加点钱而已。

买了票回来,陈以南说是自己买的是软卧的。

初夏正在给客人做脸,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了陈以南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婚后,陈以南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时常让她觉得她依然是生活在父母的手底下,只不过是父母的身影被陈以南替代而已。他一直在尽力做一个亲人所能做的,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他对自己无限的爱。

这一切,初夏是懂得的,怎么会不懂得呢?她是一个有心的女人!

“初夏啊,你可真是够幸福的了,你这位老公真可以说是新时代的模范丈夫了。”正在做护理的杨老师不无羡慕地说,她是王老师一个学校的同事,也是店里的常客。

“还不都一样么?”初夏笑了,这笑容阳光般的,陈以南的好,她是最清楚的。

“大不一样啊!这婚姻与恋爱是两码事。在恋爱的时候,也许男人们的表现都差不多的,甜言蜜语,体贴关怀,那包容心真的就可以比喻做海洋了。可是,这爱就如花一样,也是有花期的,而且这花期还就只一次,等真正地走进了婚姻,你与一个男人生死相连了,那他给你的感觉可就大不一样了。很多男人不是都说了么,这媳妇娶回家就好比这菜摘进了篮子里,眼睁睁都是自己的了,那谁还用费心费力地去哄着呢?倒是倒过来,要女人天天伺候他了。”杨老师很有感触地说。

“那有那么夸张,其实男人们都是事业心重了点而已。”初夏说。

“那都是借口!女人要的东西并不多,尤其是情感上的,只一个手势,一个动作也许就满足了,还要他花费多长时间么?男人的天性吧,既懒惰又喜新厌旧!”

初夏有点无语了,她不得不承认杨老师说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现在的婚姻是非太多了,只两个人之间也经常是花样百出的折腾,有的为了钱,有的为了情,没完没了的上演的都是离离合合的闹剧。

看初夏不说话,杨老师又说,“我说对了吧,你啊,可要好好珍惜你们家的这新好男人啊,要不啊,等被别人抢走了,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初夏笑了,她看着一边正准备做饭的陈以南说,“听到了没?你又遭到杨老师表扬了,说是你还可以再出去找个年轻的小媳妇呢。”

“我啊,当然是抢手货,只不过我菩萨心肠,担心你离了我就没法活了,所以就干脆下定决心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赖着吧。”陈以南向初夏抛了个眉眼,笑嬉嬉地说。

于是,几个人都一起笑了。

幸福,真的象花儿一样,盛开在了“伊人美颜”的屋檐下。

第十九章 云城

第十九章 云城

初夏是在早上到的云城。

五月里的云城看起来是靓丽的,天很高,湛蓝。在东方一抹灿烂的霞光正逐渐地蔓延着,天边红晕着,象是那位新娘娇羞的脸,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太阳圆圆地,正从海的那边冉冉升起,它是微笑着的,如一老者的姿态,优雅而从容。

世界有了阳光,就有了希望,不是么?

初夏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呵!你早,云城!她笑了,笑容如阳光般。

打车到了预定的宾馆,早有人在那里迎接了,初夏认识他,前几次的学习交流时他都在场过,是这个代理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长相不俗,态度也很礼貌。也许是职业的习惯吧,从做了美容这一行以后,不管到了那里见到了谁,初夏总是会下意识地观察人家的着装,是否化妆?妆态又如何?

有一分钟她定定地看着这位副总。

对方倒是很爽快的,自我介绍说,“初夏,你好!我是张宾,这次活动的负责人。”

很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叫初夏?

“哦,你不要见怪,我是个痛快的人,所以直呼你的名字了,在公司存有的档案里有你的资料,资料上有你的照片。我稍微留心了一下,所以一眼也就认出你来了。”张宾依然是微笑着的,只是在他说出“稍微留心”的时候,初夏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有点波浪。

初夏也笑着说,“张总,谢谢你了。”

“这没什么的,都是我的工作,应该的。”张宾把初夏送进了为她定好的房间。

张宾又出去招呼别的人了,嘱咐初夏说要她自己梳洗一下,等会儿中午人到的差不多了,要在6楼的酒店吃饭。

初夏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又换上了一件黄色的裙子,这裙子是V形领口的,露出了初夏白皙的肌肤,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的链子,珠儿不大,却个个圆润饱满,那是陈以南今年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初夏曾问他这链子多少钱?陈以南很是诡秘地说,“管多少钱干吗?我人都是你的,钱不就随便为你花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初夏很感动,陈以南的确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就真的毫无保留地全部把自己给了他呢?在每一个暗夜来的时候,自己心灵深处有一个角落总是在哀怨地歌唱,那是谁的声音?又是为谁而保留的纯净?

初夏有时真的觉得自己这样对陈以南很不公平,可她又无能为力,她可以操纵自己的身体,昨天还在家,今天一早就到了云城,这算是人的灵活性。可初夏操纵不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思想,它总是在不合适宜地时候让自己想起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也是爱自己的,他是希望自己幸福的,要不他就不会在受伤后,最需要自己照顾的时候默默地离开,他的心里那时该是多么的痛啊!

现在镜子里的初夏眼睛亮亮的,含着韵致,樱唇是浅色的,却轮廓清晰性感。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明白了张宾留意自己的原因,事实上自己还是娇人的,做了美容这一行以后,她更是注重仪表,无论穿衣服还是戴首饰,她都能让这些外在的修饰把自己内在的气质完美地体现出来。

可是,在自己的内心里是否也是如外表一样的妖娆柔婉呢?

唉!初夏叹息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人就是这样,有些记忆一旦有了,那就是深刻的,再想于什么时候舍弃那是不可能的。无论痛或是伤,只能一个人默默品尝了。

命里注定的,谁又躲得开呢?

这时,电话响了,初夏看了下号码就笑了,是陈以南打来的。

“喂,以南,我已经到了。”她接了,说。

“我猜着你也到了,怎么样那公司没搞几个‘帅锅’给你们做个情感陪护?这离家可几天啊,多寂寞啊!”陈以南改不了那嬉笑的样子。

“去你的!你这样说是不是要我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女子陪着啊?”初夏被他说的笑了。

“唉!不行了啊,我都人老珠黄了,都把心思操在你身上,结果提前老龄化了,你要是不要我了,那我就只能进垃圾回收站了。”

“哈哈!我现在就不要你了,你去废品站吧。”初夏笑。

两个人又在电话里说笑了几句,陈以南嘱咐她说,昨天晚上他看云城的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云城的气温有点下降,要初夏多穿点,别着凉了。开玩笑说,三点式初夏你就不要穿了,等回到家里,穿给他一个人看,那样就是冷,自己也可以抱着她给点温暖。

初夏就骂他,说,“你啊,永远的没有正形!”

“我啊,永远的不要正形,只要我的初夏开心,我斜着,歪着都可以啊!”挂电话的时候,陈以南这样说。

初夏拿着电话有点怔怔,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么?大概很多人都是在向往着这样安宁的生活。婚姻不也就是这样的么?在彼此的安抚里,相互搀扶,走过这漫漫的一生。初夏知道自己并不爱陈以南,可是她却真实地依赖着他,他的胸怀,他的肩膀是自己安歇时的依靠,这样不好么?陈以南从来没问自己是不是爱他,只是一直在初夏的笑声里感受她的心情,她笑了,样貌如花,那陈以南就也是快乐的。

在心里,陈以南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这一生都会永远爱着初夏的,让她开开心心生活是他一辈子的目标。

不能再琢磨别的了,有以南不也很好么?初夏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心神,用梳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很甜美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说,“加油!”

初夏把房间的窗子打开了,立时一种温暖就沐浴了她,是阳光,云城美妙的阳光漫进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那星星点点的亮,象是谁家的银沫子撒落了,瞬间就扑满了一地。

第二十章 云城之遇

第二十章 云城之遇

11点多的时候,张宾打来了电话,说是人都到了,都去6楼,在那里汇合,吃饭。

进了电梯,很快初夏就来到了六楼。餐厅里人已经很多了,男男女女的,分散在几张大桌子边坐着,初夏一出现,张宾就迎了过来,亲自把她引领到了自己的那一桌,安排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刻意的举动,让初夏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的脸微红。

很多人的目光也都在这只投到了初夏的身上,有艳羡的,有不屑的,当然也有友好的。初夏旁边坐着一位女士,一直在看着初夏,初夏感觉到了,也转头注视着她,几秒钟以后,两个人都喊起来,“初夏!”

“姗姗姐!”

原来这个叫姗姗的女子是上次在南方开交流会的时候,初夏因为水土不服,结果就病了,在医院里打点滴的时候,就是这个姗姗一直在很细致地照顾她。回到家,初夏对陈以南说了这件事,陈以南还说怎么不留下她的地址,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去看看她,也感谢她呢。

初夏听了也很是后悔,没想到这次两个人又相遇了。

这一下,初夏心里一点局促也没有了,在这里能再遇都姗姗,那真的就是缘分啊!两个人相互惊喜地说着上次分开以后的事情,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次初夏可没疏忽了,赶紧就把姗姗的电话号码记在了手机上,这下朋友就不会失落了,她们边吃边聊,那热乎劲让身边的张宾直瞪眼,本来想把初夏这样一个美女放在自己身边,自己好好地与她接近一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女大侠,没费力就把初夏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了。

席间张宾也代表公司的人说了几句话,说是这算是给大家接风,吃过了饭,再组织大家去云城的旅游点逛逛,交流学习从明天早上正式开始。

吃过了饭张宾带着大家走出了宾馆,就在大门口,刚要上车,他忽然看到了一个人,然后就很热情地走向前去打招呼。

初夏这个时候与姗姗就跟在他的身后,初夏不经意间看了那个与张宾说话的人,不觉惊呆了。在这一刻,初夏感觉这世界一下就空白了,所有周围的高楼大厦,汽车,人群都不复存在了,天地间就剩下了自己与那个人。他高大,他挺拔,俨然神一样伫立在自己眼前,嘴角依然是冷傲的神色,永远都是一种不服输的姿态。

而那个人也发现了初夏,他的嘴张成了O形,目光里都是明显的愕然。

姗姗与张宾都发现了两个人的异样。

“你们认识?”张宾不解地问。

怎么能不认识?初夏的心在哭泣着,这是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男人,他的神情与模样是印在自己的脑海里的。分开了这样久,可是他好象从来没离开过自己,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心里。

泪,是激动的泪,是喜悦的泪,就在初夏的眼里转着。

“初夏,是你么?”那个男人喊了一声,声音里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

“恩,远杰是我。”初夏轻声应着,终于没忍住,一滴泪落了下来,与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而后消散在了地上。

“真是不容易啊,这样远的地方也能遇见朋友,替你们高兴啊!”张宾很是夸张地笑着,他的话里不乏酸意,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决不一般。初夏的表情里的痛与愉悦显示得一目了然。

“是啊,是啊,他乡遇故知啊!”姗姗也笑着说。

“你们这是去哪里?”安远杰问张宾,但他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初夏。现在他眼里初夏比以前更美了,那眼波流动着韵致,那肌肤白里透红,那婀娜的身材很惹眼,尤其是一件黄色的裙子把她的高贵与优雅一并衬托了出来。

她如百合般!

“我们办了一个美容的交流学习班,这是第一天,我要带她们去城里的公园呢。”张宾回答说。

“哦。”安远杰应着,心里想着,原来初夏有了自己的事业了,她竟然做起了美容这一行业了,怪不得越发的妩媚了。

安远杰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嗲里嗲气地说,“远杰,我们走吧。”她穿着一件及膝的裙子,腿显得修长,只是她的脸上妆色太浓,以至于把自己描画得象是个妖魅一样。

初夏不由地看了这女人一眼,她是他的妻子么?这样一想,不知道怎么了,初夏的心蓦地就沉了下去,那种生生被撕裂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这是小娜,我的表妹。”安远杰象是刻意在对着初夏解释,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都是笑着,望着初夏。

初夏不觉地低下了头,心头有点羞涩,象是自己的心思被远杰看穿了一样。

“远杰,我们走吧。”那叫小娜的女人又在矫情了。

“你快忙去吧,我们也要走了。”张宾的眼光流连在了那个小娜的身上,心想,看着这安总挺能干的,可在欣赏女人上,他的眼光可不怎么样。看看自己身边的初夏,那才是极品女人,若是要形容真的可以说是落落大方,娉婷悠然。

就这样,几个人各自走想各自要乘坐的车子。

就在上车的那一瞬间,初夏觉得有一种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那目光自己拥有了很多年,只是一个意外自己失去了,现在恍然做梦一样,自己又沐浴其中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迎上安远杰注视自己的神情,她的心在激烈地跳动着,嘴角不由地就是娇羞地一笑。

安远杰也笑了,初夏记忆里回味了很多次的那种笑。

“走吧,大表哥!”已经上车了的娜很搞怪地喊着“大表哥”几个字,然后就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安远杰上车了,车门一关,于是他的笑与神情都掩在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