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看着她,又看向汤泉:“你们家主子在里头?”

宁冬点点头:“是,主子回来打算沐浴后再出宫去一趟司礼监。”

百里初顿了顿,向她伸出手:“把你手上的衣衫给本宫。”

宁冬一怔,不明所以地将手里的衣衫递了过去。

百里初接过了衣衫,便向汤泉室里走去,同时吩咐:“你们先下去罢,小白这里有本宫就是了。”

却不想宁春忽然伸手一拦,面无表情地道:“回殿下,不可以,四少吩咐过她沐浴的时候,闲人不得打扰。”

百里初对于有人有勇气拦住自己,颇为感到诧异,他挑了下眉,眼底闪过幽凉的笑意:“‘夫君’吩咐的?”

宁春点点头:“是。”

自己可没有说谎,四少是这么吩咐的,四少说了她一会还要回司礼监,若是殿下回来,一定会进来寻她,她今儿就不用回司礼监了。

宁冬也默默地站在了门前,‘恰好’挡住了百里初的去路

百里初看了看宁春,忽然道:“双白。”

双白上前道:“属下在。”

百里初:“白十九呢,放养了许久了罢?”

宁春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仿佛见鬼一般,转身就走。

宁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第六章 殿下的报复 上

宁冬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瞬间感觉自己身边压力巨大。

不过

她还是默默地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不动。

百里初看着宁冬那一副无动于衷的石头人样子,他挑了挑眉:“双白。”

双白一愣,看向宁冬,却见宁冬也正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只是她看他的目光里多了一点平日里不曾有的柔情。

那一点柔情似让他忽觉得不自在,但是

“双白。”百里初再次出声,声音里已经多了一点子不耐。

双白暗中一咬牙:“是。”

宁冬看着百里初和双白主仆二人一问一答,却又听不明白他们的话,正是疑惑之时,忽然见眼前白影一闪,她脸色一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能动弹。

她对双白根本没有一点防备。

双白看着她,有些歉疚地一笑:“抱歉。”

随后他一弓身子,就将宁冬一把扛起,几个起落瞬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宁冬手上的东西也随之落地,但百里初只宽袖一拂,那些东西全部都稳稳当当地落回了盘子之上。

百里初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唇角微弯,便抬步向房内而去。

“双白,放我下来!”宁冬何曾被男子这帮近身过,只觉得胸腹抵在他肩头,鼻间都是男子好闻的淡淡龙湮香的味道,让她心跳如鼓。

而明光殿内路过的鹤卫们的怪异目光亦她一时间面色绯红,忍不住咬牙道。

双白却置若罔闻一般,只扛着她一路翻墙越廊,直回到她的寝室,才将她小心仔细地放在了床上。

“解开我的穴道!”宁冬咬着嘴唇,冷声道。

双白看着宁冬,摇摇头,温然道:“一个时辰之后,穴道就会解开。”

宁冬神色冷了冷,没有再说话。

双白见她沉默,正以为她认命了,正打算离开,却忽见宁冬脸色微微发白,他眸光一利,蓦然伸手在宁冬身上的几处大穴连点了几下,将她的穴道解开,同时厉声道:“你怎么那么不晓事儿,这般强行冲开穴道,会反噬自身。”

宁冬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脸色冷淡地就向外走。

双白一惊,只得立刻伸手去拉她,却不想她这回早有防备,反手就袭向他的手腕脉门。

双白眼里闪过无奈冷色,亦手腕一挣开,直接和她过起招来,拦住她出门。

“宁冬,你现在回去,就不想想会撞上主子们在做什么!”

宁冬瞬间一僵,是的,这会子她就算再回去,怕是也来不及了罢。

她想起某日里无意中在在书房门外听到的那些细碎的响动轻吟,一向平静沉稳的面容瞬间染了飞霞色。

见宁冬没有再坚持要出门,双白才微微松了口气,收了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们春、秋、冬几个看着性子不相似,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就是——倔。”

或者说是对秋叶白够忠心。

宁冬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老仙,救过我们的命,抚养我们长大,四少对我们也极好。”

双白原本只是感慨秋叶白身边这几个丫头实在难缠,却不想宁冬会忽然与他说起这些内情。

“嗯。”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自己遥远的过去,轻叹了一声:“没有殿下,我们大约也没法子活着走出真言宫的地宫。”

彼年,他幼年即被送入师门学艺,师祖也曾经是藏剑阁的弟子,说起来还与宁冬她们算是同出一系。

但就算他少时身上有了些内力武艺的基础,却一样躲不过被真言宫武艺高强的探子掳入地宫甄选‘灵童’的命运。

凭着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不是后来遇上了殿下,今日他也不会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宁冬默默地听他说完,便伸手倒了一杯水,默默地递过去给他。

双白也未曾多想,正要接了过来,却不想接水之时,手略快了一点,连宁冬的手和杯子一起握在了手里。

宁冬手微微一颤,松了手,而双白亦顿了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多谢。”

随后,他放下了茶杯,微笑道:“不多打扰宁冬姑娘了,在下先行一步。”

说罢,他便起身向门外而去。

只是双白才走到门口,便听见宁冬忽然唤住了他:“双白!”

双白顿住身形,却没有回头:“宁冬姑娘还有何事?”

宁冬看着他的背影,在天光之下,那白色似一片温润,让她不由自主地有些乱了一向沉稳的心,咬了咬唇,还是轻声道:“双白,为何不收我送去的吃食,味道不好么?”

双白淡淡地道:“无功不受禄,双白无德无福消受宁冬姑娘的厚爱。”

秋叶白说得对,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早些了断,便也总不至让伤人太多。

宁冬闻言,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她再不济也能听出来双白的意思,只是

她微微握了握拳,还是再一次道:“为什么,我不够好么?”

双白听着身后女子故作镇静,却已经明显微微颤抖的声音,他心中浮起不忍,但还是道:“不,宁冬姑娘很好,只是双白心中已有所系。”

他心中并无所系,只是希望这样能够让宁冬好过一点,了断对他无用的情愫。

宁冬闻言,心中仿佛瞬间被刺了一剑一般,她抬起眸子,看向双白,仍旧力持镇定:“双白,是你在四少大婚的时候安慰我,告诉我,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我的,你可还记得?”

若非当初双白温存照应,她又何至于会将原本那些空落落的心情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双白有些无奈,无声地苦笑,其实宁冬跟了秋叶白这么多年,其实心中早也接受了秋叶白的真实身份,只是一时间还有点儿失落罢了,若非他多事,也不会平白惹相思,多情总被无情误。

他并不像误了宁冬。

“是,但是,在下并非属于宁冬姑娘对的那一人,姑娘不当在双白身上浪费时辰。”双白狠了狠心道。

说罢,他一转身,拂袖而去。

宁冬看着他淡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咔嚓!”

方才双白喝过的杯子,在她手里瞬间化作了碎片,划破了她的手心,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满手献血一般。

宁冬只觉得心中阵痛,满嘴的苦涩难以下咽,一滴清泪掠过脸颊。

一处伤愁,一处情。

且说汤泉室里

秋叶白正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之中,这温泉亦是秋山之上引温泉水兑了冷泉水而成,对身体极有好处。

泡一泡,她便觉得仿佛早前从紫金殿和平云殿那里得的一肚子气和不爽都散了些,通体舒泰了不少,难怪阿初一日最少沐浴五次。

她正打算再泡泡就起身,却忽然听见外头隐约地似有说话声,都是她熟悉的声音,她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立刻起了身。

而等百里初端着盘子进来,准备欣赏美人沐浴图时,却看见一道‘全副武装’,不,是全套朝服都穿好了的人影正坐在梳妆镜前,头上罩了个大白绸帕子擦头发。

他原本上翘的精致唇角瞬间下拉,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搁。

却不想秋叶白听着有托盘的声音,便以为是宁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道:“想不到春儿还真有点能耐,把殿下打发走了,他可没有阿泽那么温柔好哄呢。”

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忽觉得空气的温度瞬间变凉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女子敏锐的第六感和空气里那种熟悉的气息便告诉她,在房间里的人绝对不是宁春,更不会是宁冬。

那么只能是百里初了。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每次一呆在明光殿,便一点变得迟钝了么?

她抬起头,正打算取下头上的绸巾,同时斟酌着怎么安抚百里初。

却不想,一双微凉的手忽然触上的她的柔荑,接过她手里的绸巾替她揉搓起她湿润的乌发来。

“本宫来罢。”

百里初站在了她的身后,手上的动作也很温柔,但是秋叶白却只觉得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阿初这会子会不会恼了?

之前她和阿初在一起的事儿,他还没有追究,自己这一时间嘴快,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一直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帮她擦着头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是却很仔细。

只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就只能默默地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就这么擦了足足一刻钟,秋叶白只觉得这沉默让她实在不自在,便伸手去接过他手里绸帕子:“差不多了,也快干了,不用擦了。”

百里初倒是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她拿过帕子之前,淡淡地问了一句:“小白,真是可以了么?”

秋叶白忙不地道:“嗯,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的后半句话,消失在他手上的动作里。

百里初的手从她的身后落在她的领子上,静静地道:“小白的衣裳湿了。”

秋叶白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那里是染了些潮意,便一边起身将帕子挂在门后,一边不在意地道:“没关系,每次洗头,都会这样,一会儿就干了。”

百里初的手搁在她纤细的腰肢之上,悠悠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换了罢,仔细着凉。”

她一僵,转过身有些迟疑地道:“阿初,我不用。”

只是她话音未落,他原本他抚着她纤软腰肢的手,忽向怀里一扣,她一时不防备便,细腰一下子就撞上他的结实的胸腹,同时无意识地向后仰起的头来,露出雪白的咽喉,她原本四肢修长,脖颈也如天鹅一般修长雪白,这一点脆弱的白让他瞳孔瞬间微微竖,眯起愈发幽暗的眸子,低头地俯下身子,启唇咬住她脆弱的咽喉。

“嗯,怎么了?”

他索性伸手一把扣住她柔软的长发,让她只能向后仰着脖颈露出咽喉来,而他恍若品尝美味一般,细细的齿尖轻滑过她的脆弱的咽部雪白的肌肤,尖锐划破细腻,细微的疼痛和湿润的轻吮交替带来让人战栗的诡异酥麻一路顺着皮肤蔓延向尾椎,说不清楚是痛还是快感,她莫名地生出覆着自己的这只兽若是听她说出什么不让他高兴的话来,便会咬断她的咽喉的错觉。

只偏生他手上解她锦衣的动作未停,触碰她身子的动作又温存到了极致,似将她当做易碎的瓷器,细细的痛楚和温柔的抚慰带来诡异的感觉,让她全无力站立,只能靠在他身上。

明明他比她还要后解风月,但是他这般进步简直可称一日千里,硬生生琢磨出各种折腾她的手段,简直让人无力招架。

这般模样,她觉得比涮洗之刑亦不遑多让。

“阿初。”她轻颤着,脑子里有点不清醒了起来。

百里初懒懒地沿着她的咽喉一路往下,顺手扯下她胸前最后一片遮蔽物,一边俯身品尝眼前的美味,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小白就这样叫这本宫名儿的声音真真比戏台上名角儿要动听。”

他顿了顿,复又轻道:“只叫本宫的名字。”

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有些无力地揪住他的衣服,分不清楚自己是想要推开那折腾自己的魔头,或者抱紧他。

她只得勉力道:“阿初,你先放我下来。”

这种古怪的姿态,让她只能全身依靠在他的身上,觉得自己像只任人宰割的孱弱羔羊,而他身上那种幽冷诡魅的气息又太富侵略性,让人窒息。

百里初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嗅了一下:“小白的手很香,是徽墨的墨香么,今年安徽行省新纳上的墨石可好用?”

他的话题换得太快,让秋叶白一会子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怔怔道:“嗯,还不错,只是今年的墨香是香,就是太软了些。”

她这种衣衫半敞,娇躯横呈跨靠在他腰间的姿势来商讨墨石的品质,是不是有点太过出奇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扯上自己的衣衫,却见他忽然轻嗤了一声,竟忽然咬住了她的指尖,一阵细细的锐痛忽然传来,让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痛阿初你作甚。”

百里初却微微垂首,将她的手搁在自己脸颊上,幽幽凉凉地一笑:“尝一尝小白的味道,小白的香只有本宫可以品尝,是不是?”

秋叶白心中明白,这位是在秋后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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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殿下的报复 下

“阿初,我不是。”她试图再和百里初解释什么,但是百里初的指尖却点上她的唇,微微一笑:“想要解释么?”

秋叶白点了点头,是,她不希望他钻牛角尖。

百里初淡淡地道:“那就先听本宫说,可好?”

她一愣,她家这个霸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温存有礼起来了?

百里初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淡淡地道:“小白不是喜欢这般说话的方式么?”

她迟疑了一会,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她确实是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但是不知为什么,见他这般模样,她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他彬彬有礼,这总比他刚才那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要好些罢。

所以她软了声音,轻点了点头:“嗯。”

只是她没有留意到的是百里初深不见底的诡美魅眸里闪过的一丝幽光。

她动了动,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不想他扣住她腰肢的手,单手一抬,直接将她扣顶在了门上,长腿微抬,直接嵌入她腿间,将她直接贴着门顶得更高。

“这样说话,让本宫会比较冷静。”

秋叶白一把抓住他的肩头,才让自己保持了平衡,这么被人顶着靠在门背上,只能以他的身体为支撑点的姿势,让她瞬间红了脸:“阿初。”

他冷静了,她不冷静好么?

“嗯,我在。”百里初将她窘迫的模样纳入眼底,眸光幽深莫测,这一次自称没有再用‘本宫’。

秋叶白默默地想,这是个好现象,因为他只有要表达不佳情绪的时候才会在她面前用‘本宫’二字。

百里初的指尖慢慢地顺着她纤细柔韧的腰线轻轻滑动:“小白觉得本宫不该如此介意阿泽对你的心思,是么?”

秋叶白听他说话,心中一顿,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百里初似也没有想要等她回答,指尖勾上她腰间玉带的结扣,轻轻一挑,同时神色淡然地道:“在小白的眼中阿泽是本宫,本宫亦是阿泽。”

这是一句肯定句,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确实这么想的,而事实也是如此,阿泽和阿初总归是一个人,他们互相依存。

“阿初,你比我更明白阿泽存在对于你的意义。”她垂下眸子,轻叹了一声。

如果不是阿泽的存在最初压制住了对人全无怜悯之心,宛如杀戮之神的阿初,也许帝国早已陷入一片混乱和辽燎原战火之中。

她听过老甄说了一些阿初领着还不是鹤卫的双白他们才从地宫重返人间之时的事情,在莲戒山上、山下只要和真言宫有关的人,不管亲疏皆不留活口,甚至在国师回朝之后也曾经爆发过数起血案,杜家当时的骨干和门生几乎全部都屠满门。

然而当时几乎整个朝野上下都与杜家沾亲带故,皆是杜家的门生,甚至如今的李牧和刑部尚书等一批三皇子和保皇派的骨干也都与杜家有些关系。

只是当时他们多为迫不得己。

连老甄都阻止不了阿初和他从地狱带回的那些魔卫,他们太习惯黑暗之中的丛林法则,眦睚必报,无差别杀戮,其中就有杜家门生一百零八颗人头摆满皇帝陛下寝室之事。

如非阿泽压制住了阿初,情形便一发不可收。

虽然帝国的统治机构已经腐朽而败坏,但若是阿初一夕之间让朝廷瘫痪,上令无尊,必会天下大乱,而阿初同时也会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毁了他自己和双白他们。

好在当时阿初在地面上能醒来的时间很短,阿泽几乎是迫使阿初去重新适应地面的生存规则,最后才控制住了局面,将影响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

而十多年前许多大臣全家暴毙之事,亦归于一场恐怖的‘天花瘟疫’。

这是她知道阿泽压制住阿初的魔性,或者说压制住他自己的魔性,便已经是他对众生最大的怜悯,是他的功德无量。

她试图移动一下身体,试图后退一下,来改变这个太过撩人的姿态,却发现自己的‘蠕动’只能不断地磨蹭他的身体,而自己的姿态看起来更像是在跨在他身上求欢。

她脸上忍不住泛起微红,低声嘀咕:“我想下来。”

只是她才开口,便感觉自己腰间一凉,一只冰凉修长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腰间,搁在她温热的肌肤上,秋叶白瞬抽一僵,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腰带已经不知何时落在他的手里,外袍的下摆散开。

而她看不见百里初脸上的神情,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低头在她白嫩的脸颊边喑哑着声音道:“是,我知道,我知道阿泽存在的意义。”

秋叶白只觉得他的修白冰凉的手在她光裸的背脊上缓缓游弋,似一尾鱼轻轻地在海中柔软的沙滩上巡梭,又似某种冷血爬行类生物在自己的皮肤爬过,它斑斓缤纷又冰冷的身体慢慢地地蹭过她温热柔软的背脊,带来最危险又迷离的酥麻与战栗。

她有些颤抖而僵硬地想要避开他的鼻尖,他挺直精致的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并着他冰凉馥郁的呼吸让她只觉自己才是那一尾被笼在往里的鱼,明明能感觉到危险,却逃不出去。

她闭了闭眼,别开脸,稍平稳了下自己的呼吸:“阿初,你应该爱他,接纳他,他就是你自己人性的一部分,如果不是阿泽压制了你的魔性,你我亦为亦。”

他太香了,香得让她觉得呼吸沉滞。

她撑住他的肩头,推开他一点,顿了顿,继续道:“你我亦未必能在今日相守。”

她相信,不论是阿初,还是元泽,缺了他们其中一个,他和她都不会有机会相遇相守。

百里初顿了顿,似在沉思,长的刘海半垂下来,有些遮了他的眼,亦让他半张脸都隐没在莫测的光影里,只露出下半张线条精致的脸和腥红的薄唇。

他忽然道:“对我说句实话,你最初动心的是阿泽,还是我。”

秋叶白想都没有想:“你。”

话一出口,她都有些惊异于自己回答之干脆。

她中意面前这个魔头霸王,甚于温佛神使。

她心中有些无奈地暗自叹息,而是这就是女子的原始本能罢,虽然会钟情无限的温柔,但是留下最深刻烙印的却是能征服自己的强悍。

百里初闻言,一直紧抿,显得有些锋利的唇角弯起惑人的弧度。

他反手握住她搁在自己肩头的柔荑,握在掌心,一边把玩,一边顺着她的话幽幽轻笑:“小白,你说的没有错,我一直爱着阿泽,阿泽亦爱着我。”

秋叶白听着他那把幽凉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他爱我,我亦爱他’,骨头有些发酥,这位爷硬是能将在她嘴里说出来苦口婆心的话,说的这般婉转暧昧,听着就让人想入非非的禁断味道。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想太多。

百里初似觉得她的柔荑有趣一般,慢慢地握在手心之后,又与她十指相握:“小白,你一向聪明,若是我不在乎他,他亦真厌恶我,我们必定会有一人消失,我们都还存在的愿意,不过是为了实现彼此最真实的,若无他,我又怎么能将朝廷和这天下掌控,将所有人玩弄在掌心,我做的,就是他心底的希望,而他若是无我。”

他顿了顿了,有些讥诮地道:“又怎么能得到拥有你的机会?”

秋叶白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承认阿泽和他的不可分割,只是

看着被他抵在墙上的小豹子,有些讶然地微微睁大的眸子,睫羽颤,看起来竟有一点罕见的天真而茫然味道。

那模样让百里初似看见什么诱人的美味一般,瞳孔竖,唇角弯起的弧度渐深,低低地笑了起来,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轻舔:“嗯,也许我该换个说法,还记得你我的第一次么,若非阿泽,我也没有法子那么轻易地沾染小白罢?”

说话间,他直接勾住她束胸的略显粗暴地扯下至她的细腰上,手就跟着覆了上去。

“什么意思。”她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先是一白,随后中亦泛起羞窘的绯色来,想要伸手去阻止,却发现自己一只手被他擒着,另外一只手却还需要抱着他的肩头保持平衡,根本无力阻止。

亦不知是的侵犯让她一片混乱,还是他的话里的意味让她脑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