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低柔幽凉地轻笑了一声,轻吮着她精致的锁骨:“我只是会睡着,并不代表身子虚弱,大人不必担忧。”

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想睡罢了,但大约是他总歇在车里,才会让诸人有一种他很‘虚弱’的错觉。

相反,睡醒了的人,都会‘饿’,他亦不例外。

原本小白便是他养身最好的‘食物’,何况她‘饿’了他那么久。

“在下会好好伺候大人的。”他轻笑,再次吻住她微肿的红唇,将她的呢喃全部吞入腹中。

秋叶白闭上眼,鼻息间渐渐弥散开他靡丽而熟悉的香气。

“染军师。”

房内正是烈火干柴,一片春意靡靡之际,小楼之下,却一片冰风寒意。

“让开!”梅苏冷冷地看着站在门边的一白。

“我这里有要事需与大人商量!”

一白环胸而立,冷眼看着他,阴柔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抱歉,大人正在休息,不见客,梅司运请回!”

梅苏眼中闪过狐疑,冷声道:“你听不懂本官说的话么,出港时间如此紧迫,大人若是知道本官要与她议事,亦不会怪罪。”

叶白到底在楼里做什么,竟让控鹤监的人在门口看着?

一白嗤了一声,懒洋洋地道:“怪罪不怪罪,在下不知,只知道大人吩咐过任何阿猫阿狗都不能入内。”

殿下和大人相处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何况殿下心情不爽多久,他们这群人跟着压抑了多久,大老远都能感觉到殿下身边的那种低气压,唯独秋叶白粗神经的没感觉,好容易殿下爽快一回,他们好日子才来了,让这些阿猫阿狗地混进去,他接下来的日子还有甚指望?

“一白,你休要欺人太甚!”梅苏看着他,一向清浅的眉宇之间瞬间笼上一层寒意。

这是仗着自己是明光殿的人,肆无忌惮么?

一白看着他,精致的眼眸一挑,微笑:“欺人太甚又如何?”

他那一副老子就是欺负你,怎么样的嚣张模样让梅苏微微眯起眸子,眸子里闪过森然的杀意。

但他却没有再与一白继续说话,而是忽然转身就走。

一白看着他离开,轻蔑地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装大尾巴狼。”

他就是看梅苏这家伙不顺眼,整日里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

梅苏肖想秋叶白的肖想得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偏生还装得人模狗样的,迷惑住了大多数人!

想他一白在风月场里混多半久了,梅苏这种人岂能瞒住他的眼!

一白正得意自己将梅苏打发走了,却不想梅苏走到了不远处,忽然一转头,冷冷地看着他、

一白顿时心中升起不太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梅苏一抬头,扬声就道:“秋督公,下官梅苏有要事求见~!”

梅苏虽然没有内力,但是生得一副颇为不错的好嗓子,这么抬头一喊,其声悠扬如鹤鸣。

不要说楼上了,就连附近的人都听见了声音,停下了动作齐齐看过来。

一白脸色大变,向他奔过去,气急败坏地吼:“梅苏,你给老子闭嘴!”

梅苏冷笑一声,继续抬头,对着半空连着喊了三次——秋督公,下官梅苏有要事求见!

一白阻止不及,心中瞬间抚额,暗自哀嚎——完蛋!

“唰!”

秋叶白一下子直接从百里初身上坐了起来,扯了衣服掩着自己胸前春光,有点茫茫然。

“咦,好像有人唤我?”

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突然遇上这般冷水,让百里初很不满,轻哼了一声:“没有。”

说着伸手又把她拽回自己身上。

她绯红着脸儿,软吟了一声,又脑子里一片空白了,软在他身上。

春意才起

“秋督公,下官梅苏有事求见!”

清越得带着凌厉的声音这一次清晰地贯穿了她的耳膜。

她梭然睁开眼,又坐了起来,颦起细致的秀眉:“不,是真有人在楼下唤我。”

而且那人好像是梅苏?!

百里初闭了闭眼,眸子里瞬间闪过近乎冰冷杀意,只是他此刻眸中早已因为动情,瞳仁散开一片乌沉诡魅如欲夜,不见一点儿白,便不太能看出杀意来。

“下次罢先下去,梅苏回来,必是粮草已至!”秋叶白揉了揉眉心,她真是有点疯了,才会在这种要紧时候,竟会在这里和阿初偷欢。

下次?

这种事情可以忍到下次么?

这等于吃到嘴里的,让他吐出来!

百里初额头上爆出一根青筋!

他本就是那种本宫想要爽,才不管你时间地点,打扰进食者‘死’的性子,但是和秋叶白在一起这段时日,他也多少摸清楚她的脾气。

若是强硬地吃了小白,两人之间好容易缓和的气氛怕是又要僵了。

百里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开始会顾虑秋叶白的心情了。

他只眯了眯眼,伸手按住她的柔荑搁在自己唇边,半侧了身子看着她,眸色幽幽地轻笑:“大人,你真的要等下次么?”

秋叶白一愣,见他秀逸修长的眉斜斜地扬起,一双修长诡魅的眸子凝视着她,玉雕刻一般的鼻梁,比寻常人都要高挺,薄而精致的唇静静和抿着,带着一点子血樱的柔粉。

他衣袍已解,乌发半洒在他肌理分明、线条优美的上半身,肤光如玉,昏暗中仿佛都带着淡淡光芒。

“小白。”

见她看得有点痴怔,他唇角的笑意更深,慵懒,轻渺,带着点魅惑勾引,颠倒众生,偏生与他笑容不同,幽异眼眸却异样专注地看着她,幽黑得像能囚禁人灵魂的镜子,矛盾诡谲到极点,却莫名地让人她只觉得在那目光下心脏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阵麻痹感,手脚酥软。

端的就两个字——尤物。

她抹了抹鼻子,只觉得自己鼻子发热,浑身发酥,魂飞就天外,一点气力都没有地沉浸在这颠倒众生的色相里,任由他扯了她掩着春光的衣衫,将她推倒为所欲为。

百里初满意地微笑,正打算提枪上马。

“秋提督——下官梅苏求见!”

一声厉喝再次响起,宛如晴天霹雳,驱散一切牛鬼蛇神。

秋叶白瞬间一颤三魂七魄归位,“唰!”直挺挺弹坐了起来。

百里初哪里想到这一出,防备不及,直接‘砰’地一声被她额头撞了在了鼻梁。

“秋叶白,你诈尸么!”他瞬间脸色铁青,捂着鼻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十七章 吃不了兜着走 二更

秋叶白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看着他捂住鼻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她有也顾不上脑门的痛紧张地扶住他的手:“阿初,你有没有怎么样!”

鼻子一向是最脆弱的脸部器官,她不会把他撞出个好歹来罢?

百里初一抬眼,泛红的眸子里竟一圈泪光,秋叶白一呆,他也是一呆,随后阴沉沉地瞪着她:“看什么看,你不是要下楼么?!”

说罢,他径自转过身背对她。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想笑,他这是被撞着鼻子引的眼睛发酸,但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

还挺撩人的。

“噗咳咳,我这就下去了。”秋叶白强忍笑意,安抚地摸摸他结实性感却僵硬的白皙背脊,随后忽又想起什么多叮嘱了一句:“你先歇着,晚点儿再下去,梅苏是个心眼多的。”

百里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是她十六人抬大轿绕上京一周,正经拜过天地的‘妻’,弄得似偷情见不得光似的。

秋叶白一边麻溜地穿衣衫,一边望着他,含笑叮嘱道:“记得把果子都吃了好么?”

百里初没理她,浑身寒气地坐着。

她看着他那阴森森的背影,却愈发地想要笑,赶紧低头把自己收拾好了,匆匆出门去。

她怕自己留在这里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刚才塞她一嘴的酸芒果,弄得她狼狈掉泪珠,这回也该轮到他了。

秋叶白离开之后,百里初才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尖,冷嗤一声。

她当他看不见她那眉梢眼里的乐不可支么?

随后,他亦起身,随便套了件外袍,戴着面具走到窗边向楼下看去,正巧见着秋叶白窈窕的背影走出了小楼,向梅苏走去。

那画面让他原本尚且没有恢复的诡色黑瞳瞬间又扩散出一片乌沉森然。

而窗外腥红的夕阳让那些乌沉之中泛起点点腥红的涟漪。

他唇角弯起诡冷的弧度。

梅苏

“殿下。”门外响起一白发紧的声音。

“滚。”百里初沉默了片刻,淡淡地从薄唇间吐出一个字。

一白站在门外,一脸颓丧地转过身来对上身后一群同样哀怨地瞅着他的鹤卫们。

双白冷嗤了一声,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随后他转身离开,而其余做士兵打扮的鹤卫们虽然没有这个胆量对自己的奉主这么说话,却也是一脸怨气地散了。

楼下

梅苏看着面前的秋叶白,神色冷峻地道:“下官以为大人睡沉了,听不见下官的声音。”

她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对他笑了笑道:“是睡沉了。”

梅苏打量着她,她今儿一走出来,容色含粉,清美的眉宇之间皆是柔和之色,几可用粉面含春形容,虽然那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她,几让人移不开目光,但是

他狐疑地眯起眸子:“大人是一个人在楼里么歇息么?”

秋叶白微僵,她知道自己方才那些和百里初在一起时候的神态没有那么快散去,梅苏是个眼尖的,必定看出来她有不妥了。

她垂下眸子,淡淡地道:“梅大人,您把我叫起来,就是打断追问这些问题的么?”

她今儿心情好,便不去呛他,但是也不会任由他随意干涉。

梅苏见状,清浅的修眸中闪过幽光,见好就收,也没有再多问,只道:“是下官唐突了,下官确实有要事禀报。”

“是粮草之事罢,辛苦梅大人了。”她见他不再多问,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天边的西下的夕阳:“天色不早了,宁春那边想必备下了饭菜,边用边说罢。”

梅苏一怔,她在邀他用膳么?

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点子喜悦来,他优雅地颔首:“也好。”

秋叶白转身在前边带路,只是她这一转身,凉风吹拂起她垂落在肩上的乌发,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颈项。

梅苏的目光落在她的颈项上,蓦然一顿,那一片雪白之上半片铜钱大小的腥红,似血梅花瓣,异常的扎眼。

他瞬间停住了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点子腥红,只觉得心中一股子凉气冒出来,让他动弹不得。

因为,没有谁比他明白,那雪白上的一点腥红绝不是花瓣。

秋叶白察觉他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转头一看,不想正正对上他清浅修目之中那种近乎冷戾的目光。

那种目光中混合了近乎痛苦和暴虐的东西,看得她微微一僵,自觉地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警惕地眯起眸子:“梅司运,你怎么了?”

梅苏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浑身一颤,随后垂下眸子,淡淡地道:“下官无事,只是来回奔波清点粮草有点不太舒服罢了。”

秋叶白狐疑地看着他:“是么?”

梅苏缓缓地抬起眸子看向她,微微一笑:“是。”

秋叶白看他那模样,眸光和神态已经恢复了寻常那种清浅温润如江南烟雾的样子,仿佛刚才她看见的都是幻觉,她沉默了片刻,亦没有再多问,只点点头:“辛苦了。”

“为朝廷效力是应该的。”梅苏颔首一笑,跟着她一起向海滩附近的一排饭馆子走去。

宁秋和宁春已经将司礼监诸人及大部分的士兵们都各自安排好用餐,然后再轮流巡逻放哨。

秋叶白、梅苏、大鼠、大壮等司礼监跟随过来的主官并着大牛叔、天画等等一干人则是另外坐了一间包房。

菜色倒也还算丰富,都是鱼虾之类,味道简单,海鲜便是吃个新鲜。

何况诸人也没有太多心思在这享用美食上头,皆是一边用餐,一边紧张地商议出航计划。

“现在这情形怕是不太妙。”大鼠灌了一杯酒,随后看向梅苏:“梅司运想法子运来的粮草,就算是装了船,怕明日也走不了。”

小七也颔首,娃娃脸此刻也是一片冷峻:“今日听看守的护卫说已经拦下了数批来运货的人,道是港口在维修,但是时间拖拉久了,难保他们不会怀疑。”

梅苏亦拿起酒杯,那并不是什么好酒,就是寻常有些劣质的高粱酒,若是放在过去,他根本不会看一眼,但是此时

他举杯一口饮尽,感受着入喉的烈酒烧痛了喉咙,但面上神色依旧淡漠:“最迟后日早上必须启程,下官回泉州城去取粮草的时候,泉州府的人说后日就是何府老太君的八十寿诞,何珅极为孝顺,不可能不出现在寿宴之上。”

众人闻言,如一道晴天霹雳劈了下来,面面相觑。

宁秋忍不住道:“也就是说何珅至少下午就要这回到何府,并且在此前还要打发何家来探询之人?”

“没错。”梅苏面无表情地道。

“泉州此地,民风彪悍,极为护短,虽然牛家村的人帮着咱们,但是咱们到底是外地人,搀和进了这港口之事,若是有心人随意撩拨,怕是附近的村民都会攻过来。”大鼠干瘦的面上一片严肃。

秋叶白微微凝眉,颔首道:“本座明白。”

这些以宗族为纽带集结生活着的村民们,乡土意识很重,械斗起来也是麻烦事。

大牛叔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有些无奈地道:“说实在的,周围的村民倒是还好些,到底是寻常百姓,但何家在泉州城威望颇高,城里那些乡绅们维何珅马首是瞻,连军港这边的都督都是何家子弟,若是何珅死在这里的这里消息走漏出去。”

大牛叔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走漏了风声,就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他们要全身而退很简单,但是粮草呢,任务呢?

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里。

“艾维斯明早才能醒来,而且他的喉咙不能说话,可还要用他?”天画搁下碗筷,微微颦眉,只是垂下的眸子里闪过讥诮的笑意。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秋叶白。

她神色微凝,随后沉吟道:“不管如何,先将所有货物装船,艾维斯那里,我会想办法。”

众人皆沉默了下去,天画目光掠过她的面容,唇角微抿,诚挚地微笑道:“四少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可真是期待楼主大人大展身手。

否则要是被愚民们乱刀砍死了,岂非是惜呢,嘻。

一餐饭,众人心中有事,皆食不知味,简单地打发了事,再分头行事。

秋叶白用膳完毕之后,唤住了准备离开的牛叔:“大牛叔,你用完了餐,领着你的徒儿跟我来。”

大牛闻言,立刻点头:“好嘞,这就来!”

说罢,便立刻招呼几个徒弟匆匆跟着秋叶白走。

秋叶白出的小屋之后,左右看看,正巧见着一白不知蹲在一处树下发什么呆,她便径自走到

他面前,淡淡地道:“一白,你也跟我来,有任务要交给你。”

一白闻言,眼前一亮立刻起身跟上秋叶白。

心中暗自嘀咕。如果他能为‘驸马爷’所用,那么能不能算将功抵过?

她领着他们一路向港口走去,此时夕阳即将落下,只剩下最后一丝光芒落在海面上将大海染成一片腥红,亦将停在港湾的一艘艘船只染成了红色。

而在这一大片船只之中,只一艘船最是扎眼,通体黑色的外表,连帆也是黑色的,高高飘扬着一面黑色旗帜,旗帜之上是一把长长的弯刀。

海盗船。

秋叶白抬头看着那一艘黑色的船只,眯起眸子打量着它,这并不是一只特别好的船,船体和帆甚至有些破旧,但是三桅杆和首昂尾翘,还有船舷两侧的数门大炮及船舷的防攀钉子,都显示出它比这里大部分的商船都更像一艘战船,很合适海战。

“大人,您这是要作甚?”大牛叔看着那海盗船,心中有点打鼓,别不是他想的那样罢?

秋叶白径自问一白:“这里的人呢?”

“这里?”一白看了看海盗船,忽然想起来了:“哦,这伙蠢物想跑,闹腾得要命,所以我便将他们全部绑了丢水里泡了一天,这会应该被关在这船上的某间底舱罢!”

“你揍了他们?”秋叶白闻言,挑了挑眉。

“怎么,这些蠢物不能揍?”一白阴柔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安来,他不会又办坏了事儿罢?

秋叶白闻言,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不,你揍得很好。”

省了她还要再摆架势,给对方下马威。

说罢,她便举步上船,一白愣了楞,似也明白了什么,便问:“可还要再唤几个人过来?”

秋叶白摇摇头:“不必了,你就够了。”

两人正是说话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天画的声音:“四少?”

她闻言,转头向下看去,就看见天画正站在舷梯边看着她,笑盈盈地道:“天画可否也跟着四少上这艘海盗船看一看?”

秋叶白看着他似有些好奇的模样,便淡淡地道:“你想上来,便上来罢,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天画得了应允,便立刻提着袍子爬上舷梯,一边爬,一边轻哼着小曲儿。

大牛叔看了眼他的模样,不喜地摇摇头,这人浑身上下透着股妖气儿,他不喜欢。

秋叶白领着众人上了船,先是在海盗船四处看看,随后看向大牛叔:“大牛叔,你先领着人去看看这船只的构造,尤其是船舷可以搁置船炮之处,如果需要纸币和工具,叫人给你们拿上来。”

大牛叔恍然有所悟:“大人是想将咱们的商船附近也改成能放炮筒之处?”

秋叶白微笑着点点头:“不光如此,您先去看罢。”

大牛叔立刻点点头,领着徒弟们分开去查看了。

秋叶白则让一白领着她去船舱底:“我需要见见这些海盗。”

一白领着她下船舱,叮嘱:“大人小心点,这里头臭得很。”

秋叶白倒是没甚所谓,一路随着他下船舱。

天画则是跟在她身后,以袖掩了鼻尖,仿似不经意地道:“四少让人改装商船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了,但是火炮呢,火炮从哪里来?”

秋叶白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这你就不必担忧了,不过我记得天画你最是讲究的,不嫌这儿臭么?”

天画弯起着一双狐狸桃花眼笑了起来,忽然整个人伏在她背上,在她耳边吹气儿:“那是因为有四少在,所以天画就闻不见臭了,只能闻见您身上的香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