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说什么的是什么鬼!”一道高亢而尖利的男子声音刚刚飙高到一半就被人伸手给捂了回去。

“嘘嘘——你他娘的小声点,你不是号称本朝第一斯文才子么,喊这么大声是打算昭告天下皆知么!”一白死死地伸手按住双白的嘴。

他见双白死命挣扎,便只好也死命用自己的身子一边把他往墙上压个实,一边恼恨地低声道:“他娘的,老子是看在你我兄弟多年的份上,早知道你是这娘们反应,还用陛下的口头禅尖叫,老子就不告诉你这个天大的秘密了。”

陛下和殿下都是向他下过封口令的!

道是查明事实之前不绝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出一个字来。

双白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里都像是被尸虫给钻了进去啃了一遍,如今他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又晕又痛。

他想,他刚才一定是听错了,要不就是一白这个混蛋在耍他!

他还没有从九簪已经成婚,娃儿都能打酱油的打击力清醒过来,就有一个疯子来告诉他——九簪的孩子是他的!

相信这个,不如让他相信自己会绕着皇城裸奔三圈!

双白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充满了愤怒,这种愤怒让他想要揍扁面前这个骗自己的疯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相信我,不如相信你自己会绕着皇城裸奔三圈!”一白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暴怒的双白了,立刻继续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感觉双白挣扎的动作一缓和,一白立刻抓紧机会凑近他耳边低吼:“你他娘的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十年前,九簪回去那一天,你是喝醉了,但是你和九簪春宵一刻不是做梦是事实,那时候她来找我,求我帮她,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你!”

他偷偷摸摸地摸进四少宴客的地方,还趁着双白解手更衣也跟着他钻进净房,可不是为了和双白打架的!

双白彻底呆滞了,俊美温雅的面孔上却毫无表情,好一会才很慢很慢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一白见他不挣扎了,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违背殿下旨意的事,我只做过一次,就是现在,为了你。”

“这个兄弟”剩下四个字他还没说完,忽然门“砰”地一声打开,门口站着两名捧着香胰子和汗巾的小太监呆滞地看着“亲密”交缠的白翼大将军和白泷大人,目光从他们镶嵌在一起的长腿移动到白翼大人亲密地“亲吻”着白泷大人脸颊,白泷大人享受地仰起漂亮下颌的姿态上。

小太监们的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而不远处还站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女子,正是一白和双白两人方才的话题女主角——哭完了准备来女净房更衣净脸和解手的九簪。

不过很快小太监们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慢慢地退开,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二位大人请继续,奴才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难怪白夫人去了多年,白将军独自抚养小世子也不续弦,难怪白泷大人更是不愿娶妻

好大的八卦啊!

听着门外飞快逃离的脚步声。

净房内的两人就着“亲密”的姿态,陷入了近乎亘古的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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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同样是下周三,么么哒,还有,真的非常感谢大家辛辛苦苦地帮我揭开了书签~真是蛮像的,啊哈哈哈,确实像我这个逗比的吃货~我爱你们,么么哒~下周三再见哦~

☆、双白番外 (五) 你很怕我?

“你听说了没有白翼将军和白泷大人有一腿!”

“什么叫有一腿,别瞎说,明明是有两腿!”

“这么多年了,白泷大人为了白翼将军,真是忍耐得好辛苦,一直没有成亲。”

“。”

只拥有两个大主子,没有上位者们勾心斗角的平静宫廷,终于起了波澜。

流言在一天之内迅速地传遍了整个皇宫的角落,连浣衣房里犯错的宫人都在讨论建国以来最大的——八卦。

“这种奇怪的流言到底是怎么来的?”秋叶白忍不住抚额,有点无力地靠在皇座之上,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应该嗤之以鼻。

小颜子忍耐着笑意,恭谨地低声道:“回陛下,是这样的。”

听着小颜子的叙述,秋叶白忍不住看向侧席之上正在看水纹图的女子。

九簪静静地坐着,仿佛心无旁骛,丝毫不为任何流言所动地看着手里的图纸。

秋叶白看着她好一会,才忽然道:“九簪,你对你昨日看见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么?”

九簪顿了顿,平静地抬起头对着她道:“回陛下,九簪没有什么想说的,一切都很好。”

秋叶白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九簪,你真的觉得一切都很好么,不是在骗你自己么?”

九簪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陛下,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了,若是有什么结果,我会写在手书里,着人为您奉上。”

小颜子看着她,忍不住嘟哝:“什么啊,真是没礼貌!”

秋叶白却抬起头,拦住了小颜子,只对着她道:“好,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会再派人过你那里去拿你的手书。”

目送着九簪离开的背影,她淡淡地吩咐小颜子:“去通知白泷大人,让他晚膳后去一趟九簪公主的驿馆。”

如果她没有猜错,一白那个家伙会搞出这种事情来,十有八九是他找双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不过算了,有些事儿说开未必不是好事。

尤其是对双白那种人,下一剂猛药或许才有用。

小颜子一愣,随后还是恭敬地点头:“是。”

“缘生缘灭,缘如水,若是不能长久,也不必强留。”一道温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秋叶白没有转头,只轻靠在来人的肩头:“阿泽,这些年,咱们的日子过得越平顺,我便越希望身边的人都幸福,有时候甚至婆妈得多管闲事起来了,是不是?”

早年的时候,她可没有那么好心。

元泽低头,银眸温柔:“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有些事,若不是本人想清楚,外人再怎么插手也是无用,倒是徒增怨怼。”

她闻言,轻笑着转身在他耳边轻吻了一下:“也就是你才会这般心态平和,若是阿初,他无聊得紧了,只怕是要生事儿的。”

何况是这么有趣的事儿,他定要插一脚,还是阿泽比较懂事儿。

身后温柔的男人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不那么温柔地冷笑起来:“呵呵原来我在小白心里就是这种不堪的形象啊。”

秋叶白在他怀里僵了僵:“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啊她忘记了和她的爱人相处时的禁忌了——绝对不要在温柔的阿泽耳边念叨另外一个人的坏话,因为另外那个霸道的人格会瞬间跑出来发脾气。

“是么,呵呵。”银发男人原本温柔的眼睛里一片深邃莫测的浸凉,顺手将她纤细的腰肢扣得更紧:“说错话要有处罚,嗯,就罚你再给我生一个孩子怎么样?”

秋叶白一把推开他的脸,轻哼:“想要白日宣淫就直说,你早就不能生了!”

生完了小日和小月后,这家伙背着她偷偷喝了断子药,虽然她很感动,可是却还是很恼火他不跟自己商量随便就喝伤身的药物!

百里初挑了下眉,忽然微微一侧身,利落地将她扛上肩头,往内殿而去:“嗯,那就白日宣淫罢!”

“你放我下来。”秋叶白涨红了脸,下意识地看向殿内。

却见殿内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走得一个人都不剩,连宫门都体贴地被关上。

她:“。”

到底她是她女皇,还是这个扛着她的家伙是‘女皇’。

“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和国师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呢。”

“真是让人羡慕啊。”

宫人们低声笑着,从九簪身边走过。

九簪转身看向来时路,忽然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是啊,真是让人羡慕啊。”

她怅然若失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驿馆,一路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念儿才出门就看见九簪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进了房间,立刻担心地上前。

九簪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身前聪明清秀的孩子,鼻尖忍不住一酸。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年一意孤行,生下念儿,也许这个孩子也不会如此早熟而敏感。

“阿娘,有人欺负你了么。”念儿越发担忧。

“阿娘没事儿,就是实在。”她顿了顿,轻抚着念儿清秀漂亮的小脸,微笑:“就是阿娘太累了,你先去出去玩儿,阿娘睡一会。”

到底还是要感谢那个人虽然不爱她,却还是给了她这么一个贴心的孩子。

念儿看着她,眼中闪过担忧,但还是很乖巧地点头:“好,阿娘要好好休息,念儿让人准备好晚膳再来叫你。”

看着念儿离开,九簪疲倦地躺在床上,心情复杂地闭上眼,许久才轻叹:“十年了啊。”

原来一眨眼就十年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地去面对那个人,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

念儿将房门关好,心情也变得阴郁下去,转身一边走一边念叨:“早知道就不让阿娘来中原了,来了中原就没有什么好事儿!”

肯定是有人欺负阿娘了,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敢欺负他的阿娘,他一定要地把那坏蛋揍一顿!

他一边暗自嘀咕着转出院门,却不想忽然迎面撞上一堵墙。

“哎呀,谁把墙建在这里!”念儿捂住被撞痛的小鼻子,忍不住骂了起来,却不想一抬头对上一双有些阴沉的修眸。

“是你,没有礼貌的中原人!”念儿有些错愕地道。

却不想来人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被对方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念儿忍不住怒道:“没有礼貌的中原官吏,你想干什么,快让开!”

就是这个讨厌的家伙挡住他的路,害得他撞疼了自己的小鼻子!

却不想对方看了他半天,忽然冷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念儿下意识地道:“念霜。”

“念霜,女该的名字?”双白挑眉。

念儿顿时被激怒了,他恶狠狠地抬头瞪着面前的人:“你实在太无礼了,霜是我父亲的名字,不惧风霜雪雨的意思!”

双白看着面前板着小脸的孩子,心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这是你娘告诉你的?”

念儿没好气地道:“废话,我爹早归西了!”

“归西。”双白唇角抽了抽,不用问,这肯定是他娘告诉他的。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越看心情越复杂,低声呢喃:“像是像啊。”

看着双白要绕开自己向院子里走去,念儿一惊:“你要干什么,不准进我们的院子!”

这个怪人到底要干什么。

说话间,几名苗疆侍卫立刻拦住了双白的去路。

双白转身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随后看着念儿淡淡地道:“奉陛下的命令,等候九簪大将作的手稿。”

念儿一愣,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娘亲被中原的女皇册封了二品大将作,但是

“我阿娘在休息!”他皱起小眉头。

“我可以在书房等。”双白转身继续向院内而去。

侍卫们有些迟疑,但还是没有再拦住他,毕竟对方有女皇陛下的令牌,提出来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念儿看着双白就这么过去了,忍不住跳脚:“喂,你们就这么放来历不明的家伙过去吗!”

侍卫们有些无奈地苦笑,拦住打算追出去念儿:“小皇子,那位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家伙啊,那是中原工部的尚书郎,也是九簪公主在中原的直属上司。”

虽然对方是臣子之身,但却是女皇陛下眼前的红人,那可不是他们能随意能得罪的。

九簪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好,她做梦了,梦中光离陆怪。

一时间她梦见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终于如愿嫁给了阿奎,她欣喜万分,却不想一掀开头盖却看见阿奎捧着他的脑袋,满目凶狠地瞪着她:“九簪,你忘了我么?”

她吓得连连倒退,却被阿奎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才要尖叫的时候,却不想又听见双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怕什么,九簪?”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穿着新郎官衣服的人不是掉了脑袋的阿奎,而是看似彬彬有礼,却双目冰凉阴沉的双白。

“你,怕什么,你,瞒了我什么?”

“呜,大叔——你放开我!”她吓得整个人向后摔去,却不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呆呆愣愣地睁着眼半天,好一会才慢慢地彻底清醒,眼前青色的帐顶告诉她,她方才不过是黄梁一梦罢了

“唔。”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感觉到身边似有人,便一边坐起来一边随口吩咐:“是念儿吗,还是其他人,给我倒一杯水。”

真是的,怎么会做这种恐怖的噩梦。

一杯水很快被递到了她面前:“喝吧。”

九簪接过水才喝了一口,却忽然僵住,梭然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只觉得浑身发冷:“是你!”

双白居高临下地将她的表情全部都收在眼底,淡淡地道:“是我,怎么,你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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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三见~么么哒~

☆、双白番外 谁耍了谁

“你,很怕我么?”

男子微凉莫测的声音那么近距离的响起,而她躺着,看不清楚对方背光的脸。

九簪瞬间心脏狂跳,心神不稳。

但是,十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被家人宠坏的少女。

她努力收敛了心神,撑着身子坐起来,颦眉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带来的人都是死人么,竟然允许男子随便进入她的房间!

双白淡淡地道:“陛下让我来你这里拿你关于治理水患的手书。”

九簪看着对方却坐在床边,丝毫没有打算给自己让开位置的模样,也只得靠坐在床头,尽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我已经禀告过陛下,今日晚些时候会着人送进宫的。”

九簪暗自猜测着双白出现在这里到底是秋叶白的意思,或者是他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记得你我当年也算有些交情,九簪公主何必如此怕我?”双白慢条斯理地从她手上拿过粉彩瓷杯,顺手再倒上半杯茶水。

九簪看着他优雅流畅的动作,心情却异常的浮躁和不安。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时隔多年,就算他曾经是她在宫里‘最好’的朋友,但是在她发现自己心中梦里的人影不知何时变成他的模样,又经过那一个晌午之后,她实在没法子再和他做什么‘朋友’。

她斟酌了片刻,才谨慎地道:“当年白泷大人在宫中对我的关照,九簪铭记在心,只是如今九簪是有夫之妇,白泷大人也要成婚了。”

说到成婚二字时,她喉间有些涩然,但还是平静地继续道:“总不好再如年少时给白泷大人添麻烦。”

是啊,他终归是要成婚的,而新娘永远不会是她。

双白看着她,忽然将倒好茶的杯子塞进她手里:“双白。”

九簪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嗯?”

“我习惯听故人唤我旧时名。”双白淡淡地道。

九簪顿了顿,还是顺从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嗯,双白。”

心中有一点微妙的感觉,双白这个唤法让她莫名地觉得自己与他仿佛有不为旁人知道的亲昵。

但很快,她就开始嘲笑自己的多思,随后看向双白,冷淡地下逐客令:“双白大人,我想起床洗漱,您是不是在书房等候比较好。”

双白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此刻穿着一身轻薄的中衣,领口微微开着,能看见锁骨下一点诱人的起伏,淡蜜色的肌肤带着点阳光的气息。

而她一头柔顺的黑发此刻随意地在脑后束起,没有梳髻,除了一身淡蜜色的肌肤,她的眉目与中原女子纤美也不太相同,浓眉大眼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明丽,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眉宇间原本的那种原始的野性淡去了许多,却多了一种别样的韵味,而丰润的唇此刻微微地抿着,显出一种淡淡的不耐来。

这样的五官细细看去,让他忽然想起自己珍藏的一块琥珀,晶莹剔透,入手生温。

双白微微眯起眸子,微微倾身:“九簪,你是在下逐客令?”

九簪被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垂下脸,冷淡地道:“不敢,但是双白大人。”

“这十年来,我经常做一个噩梦。”双白忽然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九簪心中莫名地一纠,一种不安感慢慢地弥散开来,直觉告诉她,双白接下来要说的那个噩梦,绝对不会让她觉得愉快。

她的沉默,被双白看在眼里,他慢悠悠地将杯子从她手里取出来:“你,不想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

九簪在他幽幽的目光下,忍不住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梦见了什么?”

双白看着她,微笑:“梦中总有神女入梦与我纠缠,巫山云雨,一夜到天明。”

“你!”九簪的道行哪里能比得上双白这种久经官场考验的老油条,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头噗通乱跳,几乎坐都坐不住了,立刻硬声道:“大人不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您当着我的面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看着九簪脸色变幻莫测,双白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就着她喝茶的杯子,将嘴唇印在她的唇印上,轻品了一口茶水:“正所谓春梦了无痕,但是巧的是在下梦见的那个神女,竟有与公主同样的容貌,你说巧不巧。”

九簪看着他看似暧昧的动作,脸上却血色尽失,她颤抖着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被单,尖利地道:“双白,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说这些话,是要来侮辱我么,我倒要向贵国的陛下问问,这是何等道理?!”

但她话未曾说完,就被双白的动作惊得僵在当场。

双白竟径自伸出一只手搁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轻抚过她细腻的蜜色肌肤,动作里颇有些鉴赏的意味,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嗯,没错,就是这种触感,细腻、润滑、温腻而带着凉意,如同最顶尖的琥珀蜜蜡入手之感。”

九簪肌肤虽然并不白皙,呈现出淡淡的蜜色,但是触碰之后,方才能感觉到她皮肤比寻常人更滑不溜手,细腻软润如玉,有一种极为吸手的触感,手感极好。

“你你你。”九簪瞬间又涨红了脸,彻底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这个轻浮的男人是她记忆里那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矜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双白。

是她的记忆出了错,还是面前的人形被妖魔鬼怪寄居了?

她的呆愣让双白的轻薄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她感觉那只轻薄她的手动作越来越往下,方才如梦初醒。

九簪铁青着脸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一甩,厉声道:“白泷,你太放肆了,我无论如何都是公主之尊,使节之首,是你们的客人,我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双白看着自己手背上被她抓出来的红痕,慢条斯理地纠正她:“双白,不是白泷,我说过了。”

九簪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中又憋又屈,颤抖着伸手指向门外:“滚出去,马上,立刻!”

她尖利的嗓音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不一会门外便传来侍卫试探的声音:“公主殿下,出什么事了?”

九簪怒气冲冲地瞪着双白,但是却没有说话。

双白静静地看着她,九簪在他的目光下,又一次地觉得莫名地心虚。

双白这一次没有多言,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他停住了脚步,拢手入袖吗,半侧了身子淡淡微笑:“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九簪公主殿下,在下多年自诩清高,却被那个噩梦困扰了十年,时时怀疑自己的人品,想来也算是被人害了的苦主,你觉得我的性子是有仇不报的善人,还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呢?”

说完这话,他也没有回头看九簪的表情,转身施施然地在一干呆愣的侍卫们的瞩目下出门离开。

苗疆跟来的侍卫们完全不知道这位原本应该在书房里等候自家公主起身的尚书大人,怎么绕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跑到了自家公主的房间里。

目送着那位大人优雅的背影消失,侍卫们下意识皆看向了房内呆坐着的公主殿下。

自家公主殿下的表情简直可以说得上如丧考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滚出去,关上门!”九簪尖利的嗓音再次响起,让侍卫们不敢再看,立刻手忙脚乱地关上门。

九簪脸色一片惨白,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她死死地盯着手上那只被双白塞回来的瓷杯,好一会,她猛地抬手狠狠地将那瓷杯砸碎在地,伴随着瓷杯的碎裂,她仿佛被抽离了浑身的气力,慢慢地滑倒在床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完了,他知道了!

她抬手捂住眼,惨然地一笑。

她怎么会以为那个男人变了呢?

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再像一个风流倜傥的士大夫,再多情到轻浮,可骨子里还是那个清冷孤傲,目下无尘的男人!

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她该怎么办?

当年引诱着那人一晌缠绵,便已经是耗尽了她前半生的尊严,后半生的情感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