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让那个不爱自己的人看低自己,希望能够在那个男人的心里留下关于自己的回忆里至少不要有“低贱”两个字。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被对方看轻都罢了,她的念儿怎么办?

当年她毁了他的清高与桀骜,现在那个人要报复她,只需要将这件事告诉念儿,就足够她痛苦的了。

怎么办啊!

她到底要怎么办?如果这件事被念儿知道,她要怎么解释她骗了念儿,骗了所有人十年!

九簪抬手挡住的眼里,慢慢地流淌下两行清泪,凄然地苦笑。

彼时,她就不该一时间贪念,想要一眼那人,答应了中原使者的要求而来到中原。

阿姐早就警告过她的

房间里,九簪纠结而痛苦,无数次后悔她回到中原的时候,而走在大街上的双白忽然在即将靠近司礼监的一处没有什么人烟的巷子里停住了脚步,原本平静温雅的面孔上浮现出了近乎扭曲的表情。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上面依然残留着的那种软腻如凝脂的触感,让他表情更扭曲。

若是让外人见了一向温文尔雅的白泷大人的露出这般近乎狰狞的表情,定要吓个半死。

“居然敢骗我。”双白低声喃喃自语。

除了殿下的话,他从不质疑,对于其他人的话,他的理智都会让他审慎行事。

尤其是一白这个家伙说的话,他一定会先用某些方法去求证!

可是方才,他不过几句轻言试探逼问,还有那样触感的肌肤,他在梦里触碰过千百回,绝对不会错。

那样旖旎缠绵的梦境,如同梦魇,一次次地在他放松的私人秘境里浮现,每次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体那近乎无耻的反应!

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为此他甚至在和自己的心魔斗争了三年之后,决定借着出使的机会去寻她,可那个丫头却躲开了来!

彼时,除了心中的莫名失落失落,还有那种一直怀疑自己有毛病的心情更是煎熬无比结果

他慢慢地握紧了自己拳头,随后一拳头狠狠地捶在墙壁之上!

“砰!”一声闷响之后,墙壁瞬间开裂出蜘蛛网一般的纹路。

“喂,你干嘛呢?”一白看着他的动作,到底忍不住走了出来。

他从知道四少将这个家伙派去驿馆之后,就耐不住心中的担忧跟了出来,看着双白进了驿馆,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不要参和进去,只在驿馆门口等着双白出来,再看看情况如何。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等许久,不想没过多久,双白就出门来了,他看着双白神色不对,便偷偷地跟着,果然见那家伙一副想不开的样子捶墙。

双白闻声,立刻转过脸,正见着一白过来,他阴沉着脸,讥诮地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一白忍不住恼道:“混蛋,老子第一次干违背殿下旨意的事儿,还不是担心你犯蠢,不把你当兄弟,你以为我会干这种可能被殿下厌弃的事儿么!”

双白胸臆间的怒火正无处发泄,一边朝着一白逼过去,一边一拳狠狠地揍在一白的脸上:“兄弟?这十年里,你真当我兄弟,会连一点风声都不对我透?”

一白被他揍得呲牙咧嘴,但看着他愤怒的眼,却忍不住心虚地退:“我那个。”

从小到大,他和双白打架多次,但是这厮越大越爱摆姿态和风骨,一向连打架都要讲究优雅招式,喂招和吐招,多少年没有这般粗野不顾形象,不用内力,用蛮力揍人了。

他一脸心虚的样子看在双白的眼里如同火上浇油,那些火气与憋屈瞬间都爆发开,又是一拳狠狠地揍上一白那张漂亮阴柔的脸。

一白被他揍得直撞在墙壁上,捂住自己变形的脸痛得抽气,嘀咕:“喂,你小子来真的!”

双白垂着眸子,嗓音喑哑地自嘲:“我一向自诩为人谨慎细致,殿下也道我稳重细心,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个蠢物罢了,被自己兄弟和别人联手耍了十年!”

这么多年,这个混蛋明知道他为梦境所困扰,却袖手冷眼旁观,如今他儿子都快十岁了,他困扰了十年,甚至因为这个毛病,从不打算成婚,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儿子都十岁了?

他当了人眼中十年的蠢物!

整整十年!

只是话音才落,忽然间风声一响,一记重拳忽然揍上了双白的腹部,随之而来的是一白有点狰狞的低吼:“混蛋,你适可而止一点,什么叫被兄弟和别人联手耍了十年,先不说我,那个‘别人’是你孩子的娘,如果不是你那个别扭又古怪的性子太伤人心,你以为哪个女人愿意未婚生子,忍受所有人的嘲笑,也不逼那个混蛋娶她,还将一个混蛋的儿子养大成人!”

腹部的痛楚让双白一下子弯了腰,胃部遭受重击让他差点吐出来。

一白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另外一面巷子的墙壁上,恼火地瞪着他:“你自诩聪明一世,那就动动你那破脑子想想,为什么九簪宁愿带着孩子跑了,宁愿没名没分地让你占了便宜也不肯将真相告诉你,独自抚养孩子!”

“你埋怨我不把你当兄弟,不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当年,我看见九簪一身狼藉,哭着跪下求我帮她瞒下这件事,她知道你不喜欢她,知道你心里只有云姬,她骄傲到不愿意给你添烦恼的时候,我是个什么心情,我怎么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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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白番外 一枝红杏出墙来 上

距离大将军和尚书大人打架的日子过去了半个月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一行白鹭上青天,两只老虎跑得快。”男子喃喃自语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颇为悦悦耳。

“你疯掉了么,看来本宫要换人担任刑堂首领和工部尚书了。”另外一道幽凉低柔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点子不耐。

但原本呆滞的某人瞬间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他脸上闪过懊恼——他居然把四少钓鱼时候唱的穿耳魔音给念了出来。

随后双白立刻正襟危坐,看向卧在窗边的国师大人兼帝国的亲王殿下,歉疚而谦逊:“殿下,属下知错,请您责罚。”

他居然会在殿下面前犯走神这样愚蠢的错误。

“双白,本宫是让你来念书是平静本宫的情绪的,不是来看着你的蠢样添堵的。”卧在窗边的华衣银发美人一手支撑着脸颊,一手拿着酒杯,垂下线条妩媚的眼里一片幽深,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但是双白跟了对方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自家殿下看似平静外表下,暗流涌动,哦,不,殿下浑身那种阴沉之气早已经彻底外泄至能冻结一个宫室,所以其他鹤卫都出去走避了。

殿下留下他,他却辜负了殿下的期许,双白心中更是懊恼,于是单膝跪下,态度更自责和谦卑:“是属下之错。”

国师大人沉默了许久,忽然翻了身,躺在榻上,幽诡绚美的眸子看向神殿顶的琉璃瓦:“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双白垂下眸子,他想他一定眼花了,他英明神武的殿下绝对不会露出那种迷茫如小羔羊的表情,绝对不会!

何况,女人是个什么玩意儿,您一个成亲事十余年的居家妇男(这是女皇陛下发明的词语)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当然,这种话,双白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只是默默地听着自家主子喃喃自语。

“小白居然为了那种丑陋的蝼蚁,跑去睡书房,真是难以理解!”银发美人叹了一口气,好听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幽怨和烦躁。

双白算了算日子,嗯,距离那天朝会上,带领使团出使我本国英吉利帝国的继承人伊丽莎白公主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在行英吉利的拥抱礼节时,突然大胆热情地舌吻了四少,宣布她一点不介意成为元帝国的英姿飒爽迷人无比女帝陛下的情人,即使女帝陛下和她都是女的并以此为条件结盟,换取英吉利帝国输出更高超的造船与火枪技术,然后她话没说完就被国师大人当场揪住脑袋温柔地按进了大殿柱子里做装潢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

也就是说国师大人,不管是温柔温顺的那个,还是现在暴躁阴险的这个,都已经独守空闺十日。

不管是属于阴险狡诈的国师威胁利诱的手段,还是以往温柔单纯的国师发动温柔暖呆就让女皇陛下无往不利心软下去的方法也完全不奏效。

这是两位结合以后从来没有过的危机!

“殿下,也许属下该提醒您,四少住到书房去,也许是因为各种弹劾您的奏折堆满了案头和她需要处理和英吉利交涉甚至备战的事情,据说所有的英吉利的匠人和商人都要撤离了。”双白觉得自己需要提醒一下自家主子某些真相。

四少住到书房去,不光是恼火殿下的狠辣还是因为确实殿下惹大祸了。

“又不是本宫干的那种事,小白就算要冷落要怨恨也是阿白那种蠢物啊,本宫怎么会如此不懂事理,不知轻重地伤人性命?”国师大人颇为有些不平地轻哼。

双白:“那殿下。”

国师大人优雅地拨动了下头发,道:“比起直接按柱子里这种粗鲁的事情,当然是在那个贱人的身体里种下可爱的种子,待那个贱人回国之后,血脉里长出美妙的蔓藤一点点撕裂肌肉,最后从脑髓里长出来一朵漂亮耀眼的花朵才是正理。”

双白:“果然很知轻重。”

国师大人似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本宫新种植出的小花朵开花以后的种子会四处离散,入肉即生,很快整个英吉利到处遍布艳丽“人花”,哪里还需要什么签订合约,一切都唾手可得,好期待和小白一起漫步在‘人花’丛里赏月观花的日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国师大人奇异而充满期待的笑声,双白想了想那种场面,忍不住抖了抖:“。”

果然,殿下说他自己确实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双白觉得一个忠心的属下,即使冒死也要提醒自己的主人一些事实:“殿下属下觉得如果您真的给四少送一座‘人花’之国,您可能要静养修心一辈子。”

呼。

一阵冷风飘过

看着国师大人原本兴奋的气息瞬间阴冷得像寒冬腊月外带阴风阵阵,双白自动噤声,臀部带着凳子无声地向后移动三步。

他还有心愿没有完成,不想被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干掉了。

不过自家主子似乎有点提不起劲来

软榻上修长华丽的人影闭上眼,颇有些疲倦和无奈地喃喃自语:“真是后悔啊。”

双白一愣,几乎疑心自己听错,自家殿下嘴里居然有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

一定是幻觉。

国师大人又翻了个身,美绝人寰的妖异面容埋进枕头里,声音低沉而忧伤:“当初如果把小白整个吃掉了,是不是就不会有让人操心的突发状况唉美味什么的还是要吃进肚子里比较保险。”

双白:“=_=。”

是哪个白痴说主子和白痴实际上才真比他更像人的?

正常人会想吃掉自己的伴侣么?

双白看着埋脸在枕头里的自家殿下,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继续发挥一个优秀管家应有的素养提醒自家主子,硬着头皮道:“如果殿下当初吃掉了四少,您。”

“嗯?”

“您大概会到死都保持元阳处子之身罢?”

俗称老童子鸡。

空气里瞬间静默,原本还站在殿外值守的鹤卫们瞬间消失得一个都不剩。

但是不过片刻之后,枕头里传出美人果决而暴躁的声音:“那算了——!”

双白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另外一种‘吃人法’比较符合自家殿下的口味。

有些滋味,如果尝过,嗯,要戒掉就像那些中了殿下捣腾出来罂粟膏的倒霉蛋一样非常难。

譬如——

柔软滑腻的皮肤、娇软而荏弱的呼吸、雾气迷离的湿润眼睛、细细的腰肢

温文尔雅的尚书大人莫名地开始神游天外,脑海里浮现出梦里诡异的画面,于是眼神有些迷离,呼吸也有些紊乱,直到

“欲求不满到对着本宫也能有反应么?”一道听不出情绪的诡凉声音忽然响起。

双白瞬间一僵,双眼清明,见自己殿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身过来,正眯起眼睛睨着自己身上的某处,他顺势一看,正见着自己有了反应。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瞬间温文尔雅的尚书大人被自己惊讶到,梭然瞪大了眼,羞窘之情满溢心头,这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殿下面比一白还要出丑的一日。

此刻,尚书大人只想一头碰死自裁谢罪,但他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一只幽灵般伸出的苍白的手按住了。

双白瞬间僵住,看着自家殿下慢慢地抬起那张美绝人寰也异常诡异的脸凑了上来,直凑到他鼻尖前半寸之处才停住,一双幽暗阴冷的瞳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尚书大人不敢乱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殿下是要亲自了结他来了!

“嗯。”国师大人微微偏头,眯起线条妩媚的眼,似在打量着似要从哪里下手。

双白此刻因为自己方才的出丑、头脑混乱和此刻被主子的气场笼罩,彻底陷入自暴自弃的绝望情绪,在完全被强大阴冷气场笼罩下,身形微微发颤。

虽然他还有心愿没有完成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早已把命献给了殿下!

但是

“试试看好了。”双白听见一道低微的轻喃声响起,随后——

国师大人自言自语完毕,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微微启唇,然后吻了上去。

轰隆隆——!!!

双白的脑子瞬间陷入空白,所有的感觉只有唇上冰冷的触感。

空气瞬间凝结!!!

“百里初泽——!!!”一道咬牙切齿的冰冷声音忽然从两人背后传来。

一道窈窕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内殿门外,她手上抓着被捏碎了一块的门板。

这个阴险狠辣的大混蛋居然敢用这种方法报复她——他居然敢爬墙——!!!

国师大人松开被他抓着的倒霉蛋,抬起头看向站在内殿门外的女皇陛下,凉薄的声音里带着幽怨,顺便一手抓过没回过神的倒霉蛋,撩开他的衣摆让他的小白看清楚某处:“双白想要强暴本宫,小白,你还觉得同一个性别之人呆在一起,只要一方没有回应,就没有危险么?”

你看本宫牺牲多大,小白再不警醒,再睡书房,怎么对得起本宫触碰非小白的嘴部这种肮脏器官的牺牲。

“双白想要强暴本宫~”

这句诡异的话语飘荡在寂静的内殿之中,殿外跟着女帝陛下一同来的太监宫娥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退避出十米之外。

秋叶白和某个胯下风光无限的尚书大人的脸都在僵住之后,脸部同时露出一种扭曲的表情,仿佛被强行灌了十斤屎或被无数草泥马践踏而过。

看着小白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国师大人一边拿杯子漱口,一边很大方地比了比还处于脑子空白状态的尚书大人:“小白可以把试图强暴本宫的家伙拿去装饰宫里任何一个地方。”

尚书大人:“。”

秋叶白看着某人一副“你看本宫比小白你大方多了,对小白怎么处置轻薄本宫之人丝毫不介意”的表情,她扶住门,抖抖抖了好一会,终于勉强忍耐下喷出一口心头血顺便咬死某人的冲动,目光掠过尚书大人完全软了的胯间,随后飘到一边:“双白,你先下去,”|

上辈子,双白和一白这些人一定欠了某只魔物很多血债,这辈子来还了。

尚书大人慢吞吞地起身,恭敬有礼地道:“陛下、殿下,臣下告退。”

秋叶白有些惊讶,双白的神经果然挺坚韧的,竟能挺到这个地步?

但是在看着尚书大人同手同脚,身形飘忽地在内殿里打了一个转,差点撞上柱子才飘出门去,随后门外传来一阵咕噜声,仿佛有什么重物滚下台阶的声音后,她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哎哟喂,白泷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走路也能摔了,快快来人传御医!”

门口传来小颜子惊愕的呼喊声。

内殿里原本歪着身子姿态诱惑的国师大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盘膝而坐,美貌到近乎妖异的面孔上此刻一片出尘脱俗,温润宁和,一双幽眸正静静地看着秋叶白,目光隐带着无奈和委屈,让人观之不忍。

“白贫僧我不是故意的。”

秋叶白看着速度变脸的自家夫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又揉了揉自己僵化的脸,喃喃自语:“因为发现不对劲,所以立刻躲起来了么,兽还是兽,对气息变化的这么敏锐么真是狡猾啊。”

以为这样就能完事儿了?

她看了眼面前出尘脱俗又无辜的美人,淡淡地道:“这些日子,看你瘦了点,好好吃饭。”

这是爱妻原谅他的意思么?

温柔的国师心情有点激动,脸上自然越发温柔:“白。”

秋叶白漫不经心地道:“嗯,我这个月都会睡在书房,你要是无聊,可以挨个让鹤卫们来‘强暴’一下。”

说罢,女帝陛下转身提着被捏碎的大门施施然走了。

走了

走了

走了

温柔和蔼可亲美貌无比的国师呆愣地看着门口。

半刻钟之后,神殿里瞬间爆出暴躁而愤怒的气流,以一种恐怖的尖啸声方式出没,掀翻了神殿的屋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殿的外殿的大院里,几道值班蹲守的白色的人影蹲在树上看着远处炸裂的屋顶,齐齐虎躯一震。

“那个陛下很生气地拆了内殿的门走了,屋顶也碎了,我们要不要去通知人来修宫殿,傍晚好像要下雨。”

“你们说现在是哪位在内殿里?”

“不管是哪位殿下,现在进去,都是找死吧?”

“也对,咱们还是先等等吧。”

秋叶白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提着一扇门穿过了大半个皇宫,而跟随在她身后的宫娥女官们都战战兢兢的,没人出声。

她有些无奈地苦笑,随手将手上的门扔在地上,随后吩咐身边的女官:“礼尚宫,让人去通知白泷大人九簪现在在洛水之滨的落脚处罢。”

容貌端丽的女官愣住了:“陛下,您不是答应了九簪不会泄露她的所在地么?”

半个月前,失魂落魄的九簪深夜进宫面见陛下,也不知与陛下说了什么,当夜陛下就着人将九簪和小王子一行人隐秘地送走了,也答应了绝对不会对白泷泄露任何关于她和小王子的消息。

秋叶白抬头看了看远方波光粼粼的湖面,摇了摇头:“一只欲求不满的非人生物就够折腾得鸡飞狗跳了,再来一个,我怕朝上乱了套。”

双白这种人形生物就是需要人踹着走的,原本她觉得他除了私下疯狂地查找九簪的消息,朝堂上表现并无异常,所有事情都能仅仅有条,还觉得问题应该不严重,但是今天他对着她家那位恐怖分子都能起立站好了,估计迟早要出大事。

礼尚宫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立刻转身去照办了。

洛河陈县

“娘亲,娘亲,我出去玩儿啦!”小小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

九簪放下手里的水文图和各种测画的墨笔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家伙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兴奋之情,小小的眉毛高高地挑起。

她微微一笑:“今天和娘一起去巡河好不好?”

念儿脸上的兴奋僵住了,好一会耷拉了脸,有些不安地低声道:“娘,小溪他们在等我,我们约好了去集市上买糖葫芦。”

“娘亲让猛犸叔叔给你带就好了,念儿快一个月没有和娘去巡河了吧。”九簪伸手摸了摸念儿的小脑瓜。

念儿又呆了呆,眼神乱飘:“那个那个今天是小溪的生辰,我答应了要去他家。”

他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家娘亲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久久不动。

念儿莫名地心虚起来:“那个那个要不我先去和小溪说一声?”

“不了,既然你们约好了,娘也不挡着你去。”九簪摸了摸念儿的头,温和地一笑。

念儿瞬间松懈了下来,露出可爱灿烂的笑容:“娘亲最好了!”

他转身提了两个小葫芦就往门外欢快地跑去。

九簪看着他跑出去的小身影,随后忽然淡淡地吩咐身边的人:“猛犸,今天我不去巡河了,你让其他人各司其职,不要出乱子就是。”

猛犸点点头:“是,公主放心。”

公主早就发现小王子这些天有些不对劲,神神秘秘地,每天都往外跑,天黑才回来。

昨天公主专门找了小王子的小伙伴来问,才发现小王子已经没和他们一块玩儿快大半个月了吗,于是公主心中生疑,但是小王子摆明不想告诉大伙他在干什么。

这让公主很担心,所以已经决定今天要跟着小王子去看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需要咱们多派点人跟着么?”

九簪想了想,点点头:“也好,你让他们动作快点。”

念儿一个月都没有出什么事情,阿姐在他身上种的平安蛊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是她怕那小子在中原得罪什么人,还是多带点人才放心。

这里毕竟不是苗疆,何况她这次带着念儿来洛水,也是秘密行事,就是不想惊动了那个男人。

九簪把装银票的苗绣小袋子和武器各在身上挂好,立刻追着念儿出门去了。

且说这头念儿蹦蹦跳跳地往河边附近一处采砂场而去,等准备进采砂场前,他回头张望了一番,却定没有人跟着才一溜烟地钻进那低矮的房门。

九簪一行人隐身在附近的大树后,看着念儿小心地进了采砂场的门,所有人都皱起了眉。

九簪原本不太担心的心情被阴霾笼罩——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念儿可不知道他娘的操心,此刻钻进了采砂场和一干正在干活的大汉们熟悉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