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挺好奇顾风的星座:“几月几号出生的?”

“八月十五,中秋节。”

顾风终于顺利进入祈福宫,他打算先回如来山告知师父详情,待三个月之后再回来,一句话,这媳妇他是娶定了。

俞晓玖怔了怔,原来顾风属于天平座的,天秤座的男人,给人爽朗亲和的感觉,属於社交型的天秤座,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能受到周围人的喜爱。有着相当明显的个性,重视和平与和谐,对於争执的场面,宁可选择无条件认错。

顾风一屁股坐在她躺椅上,剥开花生丢进嘴里:“晚上吃饺子吧。”

“随便。”俞晓玖希望他说话算话赶紧走。说实话,顾风还不错,如果她穿越到小老百姓身上,嫁给他是明知的选择,不管爱不爱,至少忠诚。

“对了,七皇子的病不管治了?”

顾风其实早已将需针灸的穴.位图交给御医,只要御医按住他的指示治疗,五皇子的咳喘病,不出一年方可痊愈。

“舍不得我走?”

“不是,怕你找借口回来。”俞晓玖认真道。

“……”顾风脖子一梗,不由分手抓住俞晓玖的手腕。

俞晓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他一口咬下,她顿感手腕骤疼,可这次,不管她是揪他头发,还是捶他脑壳,他就是不松口。

“疼,快松嘴!”

一排牙印深深陷入她的皮肉,俞晓玖疼得飚眼泪,她本来声音就小,这会儿就连向侍卫求救的喊声都没了。她从没养过宠物,见到小狗绕行,见到大狗撒丫子就跑,生平第一次被咬,竟然是人?!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顾风擦去嘴角血迹,笑容全无,依旧攥住她手腕,随后用脚尖开启大药箱,取出一块摆布替她包扎,无论俞晓玖怎样打骂自己,都无动于衷。

待包扎完毕,俞晓玖护着手腕想逃跑,怪自己纵虎归山,顾风是变态巨型犬!

顾风一把搂住她的腰,迫使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知晓此做法有点荒诞胡闹,但他实在驾驭不了眼前的护国娘娘,可她偏偏是他认定照顾一辈子的女子。

“不要忘了我,我会回来找你。”顾风的口吻略带霸道,但其中也包含恳求之意。

俞晓玖轻声抽泣,真没见过这种不可理喻的男人,但愿不会传染上狂犬病。

“小九。”

“闭嘴,化成灰也记得你。”

“那我就放心了,呵呵。”

顾风强行亲了她脸颊一下,站起身,驻足长吁一口气,而后干脆地离开。

俞晓玖双眼放空,坐在原地发懵,看了一眼包裹在手腕上的白布,又看向顾风远去的背影……当初她只是出于好玩,所以主动亲了顾风脸颊一小下,连一秒钟都不到,却再也甩不掉,今天更惨烈,无端端被狠咬了一口,这叫什么事啊?

所以良家妇女紧急集合,不要随便戏弄男人,会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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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斑窥豹

光阴稍纵即逝,不到半个月,五万巨鼎国士兵,浩浩荡荡向南方移动。范佚名不敢怠慢,调配本国最精锐的一批士兵入侵,北方大汉身材魁梧,骁勇善战,以一当三不在话下。

虽巨鼎国对外宣称:长途跋涉大举南下,只为练兵。但此次动静颇大,引得各邻国惶惶不安,所以,为了不给琉璃国士兵遗留喘息之机,五皇子聂彦提前抵达琉璃国境内,以友好邦交之名暂住琉璃国皇宫,整日与琉璃国国王高谈阔论,目的正是为令其掉以轻心。

俞晓玖因提交战略方案,得意采用,所以皇上任命——护国娘娘乃此次入侵战役总帅。统领三军,就连范佚名也要听她的指挥。

俞晓玖哪会打仗用兵,方案必然是展洛鹰拟定的那一份,其实内容很简单,几个字就能概括——三面夹击,断其水路,剿灭盐帮,速战速决。

不过,这几个字里包囊了诸多细节,比如用兵阵法,派兵人数,时辰,气候等多方面因素。

说白了,打仗不是左边站五个,右边站八个,呜呜喳喳拿起西瓜刀就乱砍一通的事。但也没多复杂,毕竟古代没有原子弹冲锋枪之类的高端武器。

不过呢,也有远距离投射的大型道具,例如大石头,大火球,滚木桩等“秘密武器”。举旗手一声令下,“放!”——“唰唰唰”飞出好几百个石头块,砸死一个少一个,再加上乱箭铺天盖地扫射,基本没什么准心(关于这一点,大家请回忆古代战争影片中的片段,士兵们拉弓,手肘向下,鼻孔朝天,走你!)

所以,才出现炮灰一词,就是冲锋敢死队,第一批迎战的士兵,正是为了冲破敌军最前排的“盾阵”,以肉身博铁器,自然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炮灰不是死在敌人矛下,就是死在自己人的箭中,“死不瞑目”这词大概就是来的。

说来说去,主要拼得还是人数,所以诸如以少胜多获胜的战役,那都得记录在历史一页里供后世人学习外带表彰。

俞晓玖躺在豪华大马车里,吃着荔枝喝着乌梅汁,一点急迫感都没有,跟旅游似的。

武天吉撩开帘帐,抱着一个大西瓜走入,他最喜欢打仗,因为打仗期间,可以日日守候在护国娘娘身边,还避免遭人口舌议论。

可他还没开口,俞晓玖率先坐起身,眼中充满防范之意:“先说你是谁?”

“小九,你怎了?”武天吉微微一怔,驻足原地倍感疑惑。

俞晓玖大概断出是武天吉,所以放松警惕躺回枕边。

武天吉与武天祥是一对双胞胎,两人个性却是南辕北辙。昨日,武天祥忽然跑来,以下犯上警告她,不准再迷.惑哥哥武天吉,否则定要让她有去无回。

俞晓玖起初没当回事,因为武天吉也没正式告白过。

“天吉将军,你有几个孩子?”无论是俞晓玖还是前世,从来没关心过下属的婚姻状况,毕竟古代男子基本早婚,武天吉今年二十五岁,孩子会打酱油实属正常。

“怎忽然问起此事?”武天吉不以为然一笑,随后蹲在桌前切西瓜。

“正面回答。”俞晓玖无心说笑,倏然冷脸。

“还未成亲,哪来得孩子。”武天吉坦言道。

武家世代效忠巨鼎国,在朝中地位稳固,所以上门提亲的人家自然不少。武天吉十六年那年,因参加某战役,又遭追兵堵截,所以误了一桩婚事。十八岁那年,母亲又选中一位女子,谁知此女子还未过门便于人私奔,他倒是不伤心,只是对成婚没了念想。而这一拖,便是他见到护国娘娘之时,一见倾心,虽五年过去,依旧死心塌地。

俞晓玖微微一怔,看来武天祥的担忧是正确的。

“此战结束,我帮你选位漂亮贤惠的女子。”

武天吉蹙起眉:“莫非天祥与你说了何事?”

临行前,一家四口在饭桌上,为了他的婚姻大事吵得不可开交,母亲当场气哭,父亲气得心口疼,为此事,兄弟两大打出手,武天吉在情急之下,道出实情——非护国娘娘不娶。

俞晓玖朝武天吉勾勾手指,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武天吉乖乖坐下。俞晓玖攀附在他肩头,娇滴滴道:“天吉将军,你拒婚的原因,可是因我故呢?”

武天吉显然未料到她会直截了当问起,沉默许久,才鼓足勇气,应声。

俞晓玖心里拧了个疙瘩,前世为什么要招惹憨厚老实的武天吉,分明就不爱人家,还有把人家当牛一样使唤,比她还缺德。

“倘若你不想让我难做,便尽快成婚,否则我便成了你们武家的罪人,爱有很多种,得到的,未必适合你。但得不到的,未必不爱你。”俞晓玖故作惆怅一叹:“我所处的位置,你比谁都了解,能陪伴我终生的,只有回忆……”

武天吉握住俞晓玖的双手,真诚道:“只要小九不嫌弃,我心甘情愿陪你一生,只要彼此心意相通,不成亲又如何?”

俞晓玖眨眨眼,欲哭无泪,好男配好女,而自己这种花女痴当然要配风流男,她的梦想是游走在众美男当中,时而风花、时而雪月。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如果你真心爱我,就别让我有负罪感。”俞晓玖不悦地抽出手指,她决定了,长痛不如短痛,趁早让武天吉认清事实。

武天吉注视空荡荡的掌心:“小九……”

“日后请唤我娘娘,尊卑有序。”俞晓玖不苟言笑,正色提醒:“还有,不得再擅自闯入,我乏了,退下吧。”

行军打仗,军令如山,武天吉自是不敢违抗,他行礼退到门口,撩开帘账时,不由落寞问起:“莫非娘娘喜欢顾风?”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就想起手腕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愈合。

“天吉将军,实不相瞒,我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俞晓玖平静如水地吐出几个字,残忍,也是为了他好。

武天吉未再开口,心情愈发沉闷,他知晓护国娘娘对自己的感情并非爱情,可一旦点破了,那种感觉还不如装傻充愣过日子。

……

待武天吉离开,俞晓玖掰了掰手指……拒绝了五皇子,武天吉,顾风,对七皇子的感觉就像弟弟,范国师勾搭不上……唉?她的任务不是勾引男人么?怎么一转眼全让自己搅和黄了。

※※

十日后,巨鼎国第一批大军抵达琉璃国边境,安营扎寨等待时机。

此刻营帐中,俞晓玖坐帅位,正与三军将领共同商讨,首先攻打哪个城池。

五皇子聂彦顺利回归,范佚名摆弄沙盘地形图,其他将领或反驳或赞同,争论不休,只有俞晓玖双眼放空,困呐。

——展洛鹰提议攻打最南侧的城池,看似不起眼的小城镇,却是琉璃国粮草囤积的秘密基地。俞晓玖谎称通过预言术得知,但范佚名依旧喜欢跟她唱反调,唧唧歪歪不愿攻打。

“娘娘,倘若乏了,先回营帐休憩片刻。”聂彦嘘寒问暖道。

俞晓玖刚要说“好”,范佚名则拍案一哼:“护国娘娘乃三军统帅,初战何其重要,岂能随意离开?!”

“我说了攻打南城池,国师又持有质疑态度,我这三军统领也不过是空有头衔罢了。还是您执掌大权吧,我将此重任交给国师处理。”俞晓玖有些不耐烦。

“既然娘娘任命,那本将便接过重任。请娘娘起草一份委任书,本将也好尽快安排兵力。”范佚名正有此意,让一名女子统帅三军,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俞晓玖即刻举起军印,正求之不得,她只是来看看热闹,真打起来还是后方比较安全:“没问题,国师执笔,由我盖章。”

聂彦朝俞晓玖使个眼色,俞晓玖视若无睹,可以写赠言么?——祝范国师早日为国捐躯。

待交接书办理完毕,俞晓玖立刻将军印交给范佚名,随后滑动轮椅走出营帐,一出门便见到武天吉、武天祥两位将军,两人伫立帐外旁守护,威武似门神。

自从俞晓玖刻意疏远武天吉之后,过门过坎都由武天祥代劳,武天吉虽不满,但毕竟是孪生兄弟,所以也未多说什么。

武天祥抱起俞晓玖,径直向娘娘营帐走去,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个性,自从威胁俞晓玖以后,话变得更少,完全像个机器人。

“天祥将军,你几房妻妾?”俞晓玖随口问去。

武天祥驻足一顿,凝视她的笑脸,撇开眸,随后大刀阔斧走入营帐。

俞晓玖原本是想套近乎,毕竟她暂需依仗武天祥保护,但武天祥也太不给面子了,甚至爱答不理。武天祥转身离去,她装腔作势道:“站住,我是你上司,问你话呢,速速回答。”

武天祥背对她站立,缄默不语一刻钟,撩开营帐布帘时才回答:“未娶妻。”

语落,他疾步离去。

俞晓玖眨眨眼,莫非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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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禁书

军中纪律严明,但士兵也们也会给自己找乐子解闷,摔跤,打靶,短距离赛马,除了吃喝嫖赌严禁,其它娱乐项目基本不限制。

俞晓玖听帐外人声鼎沸,所以好奇地溜达到门口围观……原来是武天吉与武天祥在比试拳脚功夫,两人赤膊上阵,实力相当,相貌又生得一摸一样,还真难以分辨。

小太监将一块毛毯盖在俞晓玖腿上,又奉上一盘水果,照顾得无微不至。

自从俞晓玖怀疑武天祥有断袖之癖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他,这才发现,武天祥对属下们都很热情,晚间围坐篝火旁时,他又与属下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唯独不爱搭理自己。

武天吉无意中见护国娘娘显身,一个晃神,给个武天祥可趁之机,踉跄摔倒在地。

武天祥爽朗大笑,甩了甩湿漉漉的汗水,将哥哥拽起身,刚要开口,余光扫到俞晓玖身上,笑容僵住,即刻转身离去。

俞晓玖不自在地撇开头,命太监送自己回帐。

不过,她在帐中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又想出去透气,因为苫布味很浓重,所以她滑动轮椅,自行向河边走去。

琉璃国风景如画,阳光充裕,湖面微波粼粼,最适合睡午觉。

俞晓玖坐在一棵大树下,开始犯迷瞪。

此时,一道严厉的命令,从树干后传来——

“裤子脱了!”

“将军,将军……求您放过我吧……”

俞晓玖顿时清醒,扭头,露出半只眼睛偷窥……

武天祥手中攥着马鞭,正虎视眈眈地瞪视士兵。

一位士兵则跪在地上磕头,未穿上衣,身材清瘦白净,双手环身瑟缩发抖,神情颓然。

俞晓玖眼前划过一道兴奋的亮光,有好戏看喽。

“啪!”……狠狠一鞭子抽在士兵胸膛之上,武天祥暴戾大怒,原本就刚毅的脸颊变得更为飞扬跋扈。

“再不脱,本将军拔了你的皮!”

“属下脱,属下脱……”

俞晓玖注视可怜巴巴的小士兵,喟叹一声,啧啧,温柔点嘛,小受吃不消滴。

士兵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正当解开裤腰带时,武天祥却蓦然制止。锐眸看向树干这边,吓得俞晓玖缩回脑瓜。

“军事重地,何人肝胆在此偷溜?!”

“……”俞晓玖沮丧地垂下眸,只差临门一脚却被发现,真没意思。

武天祥大步流星绕过树干,不见其人先见其刀,刀尖正对俞晓玖鼻梁的位置……她故作困顿地伸展懒腰:“天祥将军,是我在此地小憩,出何事了么?”

武天祥一怔,即刻将剑入鞘,单膝跪地致歉:“末将多有得罪。”语毕,他朝士兵方向一扬手,士兵见状提着裤腰带撒丫子就跑。

自己手下士兵私藏禁.书,被他当场逮住,武天祥为惩罚士兵违规之举,命士兵脱光跑圈,但也不算何大罪,小惩大戒罢了,不必张扬。

俞晓玖听到越来越远的跑步声,惋惜一叹,想观摩现场直播不容易呐。

武天祥似乎也不知该说点什么,率先牵过马匹,俞晓玖仰视身旁的高头大马,摸了摸马肚子,皮毛顺滑,很酷的一匹良驹。

“天祥将军,即便对方是男子,最好也别过于粗暴。”俞晓玖实在忍不住,含沙射影了一句。

武天祥不知所云,下意识看向士兵逃跑的方向,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所以主动示好道:“娘娘想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