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反问道:“你是说乔伊喜欢我?可我只把他当成朋友。”

看来是不用奢望一头猪能变得和人一样聪明,谁会喜欢毒角之王,毒角之王又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

塞西斯冷冷一笑,嘲弄道:“我巴不得你每一个都喜欢,和每一个都上床,他们的基因绝对比你这个做母亲的要优秀很多。”

阿萝狠狠地将一个枕头扔过去,叫道:“你等到太阳从西边爬出来吧!”

把塞西斯赶走后,阿萝对一直在笑的苏蓝,道:“好烦。”

苏蓝强忍住笑意,道:“烦什么?”

“烦怎么追那个家伙呀,他家世好,能力好,样样都好,喜欢他的女生一定很多,他要是不喜欢我,我偏喜欢他,那不很头痛?所以我很烦。”

苏蓝狂傻眼,真正只有阿萝这种女人的逻辑才能得出这种强悍无比的结果。她正想骂几句,就见那个女人已无比兴奋地跳起来,道:“我去问珀勒丰,那家伙一定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哈,我比照着做一定没错。”

我晕,苏蓝抖抖混成一团浆糊的脑子,足足愣了十分钟都没找回声音,待回神,风风火火的小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萝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珀勒丰的病房,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她把花换到左手,轻轻旋开把手,门开了。

珀勒丰脸色灰败地躺在病床上,激昂的火红头发无比萎靡地帖在他饱满的额头上。阿萝把花插进旁边的水瓶,研究了一会儿桌上的药瓶,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柱着下巴看着虚弱的病人,等他醒来。

这会子,她脑子里倒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那张不再痞气不再邪笑的白净的脸。也许在她的意念里,他会救她,就是一件好比呼吸一样自然简单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珀勒丰睁开眼睛。

一直注视着他的阿萝不自觉地笑了笑,轻柔的笑容在这一刻再次征服少年坚硬的心。只见她也不说话,手臂伸长,微冷的小手在他温热的额头上探了探,小声说道:“温度有点高,还是得吃药。珀勒丰,你上次吃药是几点?”

“十点。”珀勒丰静静地看着床边的少女,桀骜不驯的神情有着少许的温柔。

阿萝瞄瞄墙上的时间,道:“差不多了。”

她转过身从桌子上取来药,倒出所需的白色药丸,接着调出不烫口的温开水,她撑着不稳的身体,弯下腰凑近珀勒丰,把手里的药一粒不剩地喂进他的嘴里,再小口小口地喂开水,直到珀勒丰吞完所有的药丸,阿萝才抹去额上渗出的细小汗珠,坐下休息。

一抬头,就见珀勒丰眼睛亮得出奇。阿萝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奇道:“看着我做什么,你快睡觉烧才能退得快。”

那双漆黑眼珠就像透剔的玻璃球一样,反射着窗外明媚的七色阳光,流光溢彩,美得好似水晶灯下的宝石在熠熠生辉。虽然很漂亮,可是太过漂亮,好似非人间凡品。什么时候她的眼中会有自己的倒影?

珀勒丰眨眨睁得酸痛的眼角,粗嘎着声音道:“我在想你的动作真轻。”

她得意笑道:“我以前学过怎么照顾病人的。”

岂知这一刻,阿萝心里也在赞美他美丽非凡的眼睛,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一个男生的眼睛可以长得像珀勒丰这样富有生气,有时候竟让她不能直视。就像昨天晚上比比埃尔殿下与暗天使团团长对峙的时候,他用他锐利深沉的目光唤醒她的迷失。

珀勒丰觉得她看人的眼神太让他心慌意乱,出声打断她的思绪,道:“你这么小怎么需要照顾病人?”

阿萝眨眨眼睛,双手托腮,胳膊肘儿抵着床沿,眼神平平,不时地望向窗外墨绿的枝桠,道:“以前我一个人,要吃饭上学就得到处去打工,只要能挣钱我都会去做,照顾得绝症的人就是其中一样。本来这份好工作是轮不到我的。不过,那回的病人得了很可怕的传染病,护士小姐们不愿意去我才有机会的。

然后,一个月我就赚到两万块呢,怎么样?我的运气不错吧,我买了一件超厚的羊毛大衣,从那年以后我再也不用怕冬天了。嘿嘿,那时候我天天巴望着这样的传染病死人多一点,这样我就可以赚很多很多哥尼。”

珀勒丰心里一酸,报告上的文字远没有当事人两句话更能刺激人。

“诶?你怎么还不睡呢?我再跟你说我以前做小工的事,听着听着你就会睡了。有一次我被海蛇咬伤了,全身发高烧,不能下海捕鱼,那时候我还没养猪呢,没有鱼我就得饿肚子。这怎么办呢?你都不知道我运气有多好,那年冬天我们镇上死了很多人,我就去帮忙挖坑埋人。他们包午饭,还发我十块工钱…”

珀勒丰很想跟她说,这种悲伤的往事只会让闻者落泪,不能做哄人入睡的床头故事。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同情之语,只听到阿萝用一种很古怪的口气问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珀勒丰惊疑不定地点点头,阿萝眼睛一亮,像饥民盯着一块香喷喷的肥肉,欢快无比道:“既然你知道我这么可怜,那份购房合同你再便宜我10%怎么样?”

轰!大楼倒塌。

“谁教你的?”珀勒丰咬牙切齿道。

阿萝眨眨眼道:“苏蓝说的呀,她说只要我在你面前把我打工的事挑几件说说,你就会同意再降价的。怎么样?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VII.你这该死的温柔 (完)

珀勒丰恨恨地说道:“小妞,你去告诉苏蓝,贪心不足蛇吞象,那条蛇最后的下场是活活撑死!”

“哦,我就说苏蓝乱讲嘛。”阿萝喃喃道,“你怎么可能是喜欢我呢?”

这句可把珀勒丰砸得够呛,见她起身要走,立即叫住她,有点期待道:“什么喜不喜欢的?”

阿萝回首,很坦白地说道:“苏蓝说,你要是肯让步就是怜惜我喜欢我的意思。珀勒丰,你说苏蓝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要是谁跟你买房子,只要你让步就是喜欢对方,那你岂不是天天要做赔本生意?

还好你跟我想的一样精明,人品更是好得没话说。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衣冠禽兽,占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专门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我话太多了吧?吵得你都不能休息养病,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珀勒丰一口气噎在喉咙处,双手在被单下狂捏拳头,无比挫败地看着阿萝一脸坦然地离开。

阿萝刚关上房门,迎面走来手拎水果袋的凯斯牧,她立即上前打招呼:“你来看珀勒丰吗?”

凯斯牧点点头,不自在地避开阿萝过亮的眼睛,直接推开门,在里面和珀勒丰不冷不热地寒暄了几句,就退了出来。却见阿萝还等在外面,辛苦地柱着拐杖,笑呵呵地跟他招手。

“有事?”

阿萝点点头,直接道:“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凯斯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阿萝立即喜形于色,道:“那么,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是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挠的喽?”

一时之间,凯斯牧震惊得没有给出合适的反应,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话才适合这个奇特的时刻。他只觉得这刻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厉害,为了什么,他想在理智得出结论前,他还不能确定。

“喂,我说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你怎么都没有反应?”阿萝到底还是微微涨红了脸,她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大胆。

凯斯牧仅仅愣了一小会儿,就回复了一贯的冷静,病房内传来的轻微重捶声已让他明确他的竞争对手在意什么。

珀勒丰喜欢她,她却喜欢自己。典型的三角恋,真的很有意思,他心里很稳,口气很平静,道:“为什么?”

对面的阿萝又羞又恼,生气地直跺脚,道:“这种事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喜欢就是喜欢,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

哎哟一声惨叫,是阿萝动了不该动的伤腿。

凯斯牧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明知道自己受伤,还会拿伤腿蹬地?

阿萝觉得伤口裂开了,见凯斯牧一点反应也没有,差点气死,忍住剧痛勉强抬起头,叫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看到别人受伤你也一样没有反应,难道贵族都像你这样心肠是用石头做的?”

凯斯牧冷冷道:“别把自己的鲁莽拿贵族说事,如果海茵特小姐乖乖呆在病房里不随便乱跑,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叫医生。”

阿萝气呼呼道:“等你把医生找来,我这条腿也可以截掉了!”

凯斯牧道:“那你说怎么办?”

阿萝气得想尖叫,道:“你是猪吗?当然是带我去急诊室找医生!立刻,马上!”

凯斯牧显然不是猪,他立即会意上前的把伤者抱起来,抛弃他的优雅风度在病房通道里跑起来,飞奔的同时,他看到阿萝面无血色,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觉地开口:“忍忍,马上就到了。”

尽管他理智知道这种空话于对方的伤痛毫无作用,但他的舌头显然快于他的大脑,而他到现在也没有理出头绪,碰上阿萝•;海茵特这些奇怪的反应根源在哪里。

“医生,她腿上的伤口裂开了,流了很多血…”以上基本都是废话,只要有长眼睛,看他衬衫和裤子上的大片血渍都可以判断出阿萝的伤口裂得有多厉害。

医生和护士们把小姑娘放上手术台上,他竟不自觉地跟了进去,紧紧握住阿萝的手,道:“不要怕,你的腿不会有事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

“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护士长不耐烦的声音震醒了凯斯牧,他像傻了一样看着自己染成鲜红的手掌,再看看昏迷中的阿萝,怔怔地半天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来?

叮呤呤…手机响了,是他高贵无比的父亲。他接起来,道:“什么事?”

“十方军军团长一个小时后到机场,你去接待。”

凯斯牧道:“现在走不开。”

“什么大事能比给十方军军团长接机更重要?立刻给我出发。”

凯斯牧冷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平平道:“和海茵特家族的海图有关,父亲大人。”

对方大喜道:“好,跟紧这条线索,不要让我失望。”

喀嚓一声,没有任何迹象地挂断。

因为这个电话,因为电话那头冷漠的命令,凯斯牧纷杂的思绪全都沉淀下来,他想起他这一生的追求,爬到人生的最高处做自己的主人,他也想起海茵特家族海图在这条路上的重要作用。

对着“手术中”的房门冷冷地笑了一笑,喜欢么?海茵特家的最后传人有什么资格大喇喇地说喜欢一个人?本打算慢慢搜集资料,既然她要喜欢,又可以借机打击对手,自己何必拒绝?

主意打定,凯斯牧又恢复了一贯的骄傲与冰冷。他只能是金沙帝国宰相府的凯斯牧•;金斯曼,他选择忽视心底的起伏,因担忧那个少女而起的骚动。

VIII. 奇怪的青春期萌动(一)

两个小时的缝合手术结束后,凯斯牧从护士处得知阿萝伤势无大碍,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此举令暗中看戏的苏蓝大为不解,为了那张海图,不是应该趁机向阿萝大献殷勤吗?

她看到塞西斯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不由得讽刺道:“你的计划看来行不通。”

塞西斯深深地看了一眼苏蓝,后道:“海茵特家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这斩钉截铁的声音让苏蓝再次心惊,镇定的眼神闪了闪,人的心与感情是最难控制的东西,他还能怎么样?但又想到这只吸血鬼绝对冷酷的心肠,她不由得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塞西斯酷酷地一笑,寒光从深沉的眸子中射出,冰冷得苏蓝不敢直视,只听他道:“不是我准备怎么做,而是她准备怎么做!”

确定目标,绝不放弃!绝不服输!勇往直前,哪怕摔得头破血流…想起那个丫头在烈日下,神情沉着,心志坚定,咬着牙含着血也要完成训练的每个日夜。那是一个执着于天真梦想的少女,她的成长之路注定不凡。

深谙阿萝过往的塞西斯,比苏蓝更清楚阿萝坚毅顽固的性子,在她天真单纯的心里,只要她去努力,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除了逝去的生命。

所以,对于这段错恋的成功他深信不疑。

苏蓝沉默,心里浪潮汹涌。

她想起那灿烂美好的岁月,与友人共同为梦想努力的光辉从前,只是一路行来被现实刺得浑身血淋淋,体无完肤…是的,每个人都曾经有过梦想,过程大多痛苦,结局也不完美。

蓦地,想到那张笑得无比张扬快乐的笑脸,与痛苦狼狈的自己一比较,显得自己是多么地无能为力。苏蓝在塞西斯面前,激动得要咬碎一口银牙,厉色在眼眉间一闪而逝。

她忽而笑起来,掩饰掉她阴狠毒辣的心思,玩味地提醒道:“你确定她懂得怎么讨男人欢心?”

塞西斯瞬间看透苏蓝的心胸狭窄,他瞳孔一缩,这个仆人需要再教训!左手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掐住苏蓝的脖子,手指头微微使劲,让苏蓝狂翻白眼。

也不能真把她掐死,他微微撤力,敛下眼皮,声音又低又沉,阴恻恻地无比骇人,道:“收起你那点不入流的心计,再有害她之意,我保管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苏蓝双掌化出利刃,恶狠狠划向塞西斯的双眼,借机身子随即向后一抑,跳出被掐死的下场,抚着脖子,半倾过身子在七楼的栏杆上,嗓音沙哑无力,有种暧昧的味道。

她道:“我怎么舍得害死她?咯咯,亲王殿下,接下来的事那么有趣,我不过想近距离看戏罢了。”顺便推波助澜一把,该死的吸血蝙蝠,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

明确苏蓝的无良本性后,塞西斯的情绪平复得无比迅速。两个合作者又谈笑风生,好似刚才的攻击与反击都是幻觉。

塞西斯挑挑眼皮,道:“什么身份能安插到特警队?我可以告诉你,十条美女蛇也够不上那位皇太子的一根手指头。”

苏蓝捂嘴轻笑,道:“相信北桥猎魔人协会观察局特派员这个钦差的身份,最适合亲王殿下了。”

塞西斯立时转过弯,胁恩强迫那个名叫芳妮的欺诈师可以做到这件事。他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至于你自己…”

“完全不用担心,”苏蓝再笑,笑容绝美,星眸潋滟,她道,“我跟比德是老‘交情’了,他们一定会缺计算机信息分析专家。”

“那么,他们也需要药剂师喽。”乔伊邪恶的笑声在通道玄关处响起,忽近忽远,忽高忽低,让人摸不清他的方位。

塞西斯皱眉,这变态不是走了?

苏蓝也好奇这个问题,她问:“乔伊,你也要去保护那可爱乖巧的小猪宝宝?”

乔伊一阵叽叽咯咯刺耳的笑声,笑得人寒毛直竖,道:“我听说小阿萝相中的男人,看中的却是她手里的藏宝图。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心上人的真面目,知道爱情背后的真相,咯咯,那该是多么地有趣,这样的期待真是让人无比兴奋!”

就这样,我们的主角阿萝同志,又多了三个妖魔化的新同事兼保镖。

在医院休养近一个月后,九月二十四日,阿萝屁癫癫地直冲特警大楼,她可想死那些可爱的同事们了。

一进办公室就受到了热闹的欢迎仪式,望着满天飞舞的彩带和星星碎片,听着耳旁的欢呼声,阿萝呆呆地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哇哈哈,我立了三等功?嘿嘿,五百万奖金?嘿嘿哈哈…”

“哦耶耶耶!我是金牌猎魔人,哇咔咔咔…”傻丫头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然后,一直笑,打文件时笑,做点心时笑,走路时笑,说话的时候也笑,回家笑,开车笑,睡觉还笑…

“XXX队长,我跟你说,我立了三等功哦,上班才一个礼拜我就立了大功,我厉害吧?哇咔咔…我是金牌猎魔人了…哇咔咔咔…”亲爱的小丫头每逮着一个同事,必定喷着口水,笑声张狂,把上述话重复再重复。

众人开始还能容忍这样癫狂可怕的笑法,但是听足整整三天,人人都被逮着十回听唠叨,圣人也会被逼疯!

白井-歌登、阿邦尼、比德等人,无数次想把祸害的克星,拉金总队请来治治她,均被无声地拒绝:难道连比比埃尔殿下也弃他们而去?

鲁尼尔恨恨地一拍手掌,道:“只能用那一招了。”

布马丁耳朵里塞着厚厚的棉花,竟也能听到鲁尼尔的声音,点头附和她的决定,道:“就用绝招吧!”

VIII. 奇怪的青春期萌动(二)

白井-歌登躬腰躲避阿萝的身影,奸笑着跑到楼下请来绝招中的一号人物。

十二楼,阿萝正好又逮着一个倒霉蛋,她对珀勒丰滔滔不绝重复她的丰功伟绩:“珀勒丰,我跟你讲,我立了三等功,哇哈哈哈…三等功哦!下一次,我们一起去抓暗天使团团长,一定能立特等功!哇哈哈哈…然后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金牌猎魔人,你说…”

对不对三个字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停住了。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塞西斯,她双眼瞪大,右手手指头对准塞西斯的鼻子,嘴巴大张,啊啊啊三分钟仍不知道该说什么,豪爽大方的富家公子哥儿珀勒丰早被她抛之脑后。

“海茵特,见到塞西斯殿下幸福吧。没想到你还有个这么疼爱你的的兄长,为了你特地从北桥调职过来的呢。”鲁尼尔笑眯眯地拍拍阿萝的肩膀,拍得那副单薄的骨架嘎吱嘎吱作响。

阿萝也硬气,或者她的注意力全在塞西斯身上,根本意识不到体外的痛楚。她如梦似幻,用朦朦胧胧的声音问:“哥哥?塞西斯?北桥特派员?”

白井-歌登也来凑热闹,重重地拍打阿萝的肩背,道:“没错,你兄长塞西斯殿下领衔北桥观察局特派员,将为特警队一队服役一年。”

塞西斯冒着身份被发现的危险,公开出现在众队长面前,他是特地来保护自己的吗?

虽然自己再一次危及生命的伤势被塞西斯无情地嘲笑,虽然自己已经上班还要他保护显得无比地丢脸,虽然他要自己活着的目的不简单…但是阿萝非常确定,她这一刻非常感动。

她几乎是立即地冲到塞西斯前面,想要抱住他的胳膊或者冲进他的怀里汲取点点温暖,只是,她突然抬不起手臂。

“咝咝,痛!”阿萝终于察觉到自己肩部的伤痛,后知后觉地问道:“难道昨天晚上苏蓝逼我用麻绳拖车了?怎么会这么痛!”

众人闷声发笑,一直被阿萝忽视的苏蓝,特意走到她面前,很不是滋味地说道:“好你个臭丫头,学会冤枉人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喝,苏蓝,你怎么会也在这儿?”阿萝真的被吓到了,塞西斯在这里还有理由可说,苏蓝怎么会来?

苏蓝抬抬鼻翼上的黑眼框,合身的竖条纹套裙显示她精明干练的一面,左手抱着手提,右手拿着一只蓝壳金笔,无声地笑道:“我在这儿上班。”

不过,阿萝的注意力已完全从她身上移开,越过苏蓝的肩膀,她大声道:“乔伊是不是也来了?乔伊,乔伊,你在哪里?”

苏蓝这下真正气得咬碎一嘴银牙,这个死女人!

“呵呵,你的鼻子像诺玛里亚狗一样灵呢。”

阿萝嗅嗅鼻子,对乔伊的取笑不以为意。她抛下众人关注的俊美塞西斯和妩媚苏蓝,直奔变态乔伊而去,直接抓住乔伊的左手,激动得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她道:“乔伊,你不生气了吗?”

“咯咯,我已经原谅了你年轻不安定的心。”

阿萝嘿嘿傻笑,欢喜得连眼睛都眯得只剩一条缝,浓浓的鼻音使她的嗓音听起来既娇媚又纯然,丝毫不带做作,她道:“乔伊是做队里的专职药剂师吗?”

乔伊不语,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温和,轻轻地笑着,气息无比的平静,很能欺骗大众的眼睛,尤其是某个小丫头。

阿萝的眉眼间带着浓浓的兴奋,笑靥如花,狂喜阵阵袭来,让她只能起劲地眨眼睛,她只晓得高兴,胸腔里满满的幸福满溢出来快要将她覆没,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他们其实不喜欢上班的规律生活,大家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甘愿受束缚的呢。

她咧着白牙,拽着乔伊的手,直接把他拖到众队长前头,道:“鲁尼尔队长,真正赶跑幽灵伯爵的是乔伊,他可厉害了!他只用了十秒钟,不,三秒钟就把酷拉酷斯放倒,自己一点伤也没有受,还救了我和凯斯牧。

鲁尼尔队长,你看乔伊做好事不留名,就好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道德高尚。鲁尼尔队长,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联名给乔伊申请三等功?”

望着一脸认真的阿萝和浅笑不已的毒角之王,鲁尼尔愤懑地想抽人,气得额上青筋阵阵直突,白井-歌登等人亦是瞠目结舌。

乔伊侧头问阿萝,道:“这三等功有什么用?”

阿萝凑近乔伊耳边,尽量用她所谓的小声量吐露玄机,道:“三等功有五百万奖金诶,乔伊,你的研究需要无数的金钱,我们一点都不可以放过。”

乔伊了然,微微点头,道:“还是阿萝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