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丰,阿萝小声再小声地说出自己的小心眼:“乔伊,我那五百万也给你。你一定要研究出让吸血鬼牙齿掉光光的那种药!”

乔伊好笑地瞄了眼一旁沉默的塞西斯,他道:“然后,在血族出没的地方放上这种药,让他们在狩猎的时候,牙龈充血牙根松动,让吸血鬼的牙齿再也不能咬破人类的血管,再也吸不了血,对不对?”

阿萝开心得跳起来,道:“对极了,乔伊总是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猜中我的意思。乔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对你的佩服,任何赞美之词在你崇高的品德面前都是那么地苍白,我想你若不是天神派遣到人间的爱之使者就是古代英雄转世,要不然,你为什么会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心操行如圣人般高尚呢?”

乔伊心里舒坦了,他说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原来很久没有听到小阿萝甜美可爱的声音了呢。

塞西斯很自如地翻开报纸,坐在远离众人的地方无声地翻阅。苏蓝很有经验地开机看数据导向,全当没听见。

可怜一干在忠君爱民思想旗帜下成长起来的特警队员们,无不骇然,听说是一回事,当面听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只要与传说中阴阳怪气杀人如麻毒人没商量的变态恶魔传言一相比较,阿萝闪闪发亮的眼睛,腔调激昂的嗓音,还有那满腔的崇拜之情,无不令人不寒而栗。

VIII.奇怪的青春期萌动(三)

这丫的怎么就能这么颠倒是非黑白呢?她又是怎么能够把它们说出口呢?

布马丁顶着乔伊邪恶得发亮的眼珠,诚恳无比地劝阿萝向善:“海茵特,你的想法是不对的,身为执法者绝不可以有这么歹毒的念头。”

他本意是想劝阿萝打消乔伊研毒制毒的想法,要是真让乔伊把毒药研制出来,全大陆还不乱了套。

阿萝振振有词道:“让吸血鬼没有牙齿这个想法哪里歹毒了?他们没有牙齿就不能害人,不但市民的生命安全得到保证,而且,我们特警队的试练生也不用送命,这有什么不好?

布马丁队长,你是担心血族会饿死吗?他们可以用钱到医院的血库里买血喝啊,绝对不会饿死的。就算血库的血藏量不够,不是还有干红细胞造血这个办法嘛…”

布马丁等众人被阿萝的理直气壮吓倒,这是谁灌输给她的思想,这么扭曲,又这么地理所当然。

阿萝见众人一脸郁色不赞同的样子,转头对身旁的人真情无比地说道:“乔伊,果然只有你最理解我。”

乔伊亦回之以款款深情,道:“那当然。”

“乔伊你真好,要是我和幽灵伯爵打架的时候带着你的毒药就好了。”说不定那些军士就不用死了,阿萝瞟了一眼塞西斯,咽下后面这句话,不想在这么幸福的时候跟他吵架呢。

她转转眼珠又欢快无比地说道:“乔伊,你说我的小刀能不能抹上毒呢?我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只要轻轻划破他的皮肤就够了。”

这种极端挑战众人道德底线的噪音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众人只能狂吐白沫。还不如让她再笑上十天呢,因为那样子笑总有结束的一天,可是她对乔伊-费因卡畸形的赞赏与信赖却是连绵不绝尤如银河之光天上来永无止境。

恰在此时,拉金队长无意间出现在人群后头,道:“这么热闹,挤在这儿做什么?”

正和乔伊亲热着的阿萝,闻声全身无比僵硬,死死地掐住乔伊的胳膊,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如筛子晒糠般阵阵颤抖。苏蓝一见报仇时间来到,邪恶地笑笑,起身上前,右手一把扭过阿萝的小下巴,把她的脸朝向拉金队长一方。

无比悦耳动听的尖叫声再次挑战人们薄弱纤细的神经。

阿萝一边怪叫救命魔鬼要吃她,一边死死地抱住乔伊,差不多就要痛哭流涕了。

【笨蛋!你死抱乔伊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出去!】塞西斯表面上文风不动,暗暗把他的声音传给阿萝。

不知道为什么,塞西斯传到阿萝心里的这番话竟让她恐惧稍减,当时她也没别的想法,她只是相信着塞西斯,她心一横,放开乔伊,闭着眼睛,一路尖叫冲出通道。

拉金队长见又吓到了可怜的小姑娘,只能苦笑。

“拉金队长,我想和你谈淡。”塞西斯淡淡地笑着,如此的浅笑却显得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无比高深莫测。苏蓝瞄了他好几眼,总觉得他忽然把比比埃尔殿下叫住别有深意。

拉金的笑温柔如三月的春风,让人如沐春光,无不心情舒畅,他道:“请到我的办公室。”

这位公正威严温柔如天神下凡的特警队总负责人,他说的每一个字,有如千钧的力量,打在阿萝惊恐万状的心上,短短几步路,她都惧怕得抬不动腿跑路。

原来如此,苏蓝心下了然,接下去必有好戏。

咚地一声,阿萝重重地和凯斯牧撞在一起。这世间之事真是再巧没有,两个人刚刚好就在上下楼梯的当口,到底是阿萝的冲撞太过猛烈,还是有人充分利用了这个好时机,我们不得而知。总之,两个人手脚交缠抱做一团骨碌碌地滚到下一层楼板真是再合理没有。

更妙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上一下,男的想把压在他身上的女孩推开,女孩死死地抱紧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手,女的惊恐泪眼汪汪死好不可怜男的无奈满眼不耐烦好不冷漠。

男恶狠狠地道:“走开!”

女委屈无比道:“呜…魔鬼…”

好在这么一摔,这么一骂,阿萝那没由来的恐慌散去一些,她准备从对方身上爬起来。

苏蓝算是头一个冲到现场,立即洞悉塞西斯的计划,真是绝世好算计!时间卡得一秒不差,自己何不加把柴添把火呢?见阿萝正撑着手掌从凯斯牧身上爬开,她无比配合地大叫一声:“阿萝-海茵特!”

阿萝果然大为受惊,手脚一软,立时跌回凯斯牧身上,少男少女的身体贴得那个紧啊。

脸贴脸,唇对唇,牙齿与牙齿碰撞出强烈的火花,两个年轻人在那个瞬间都惊吓得瞪大了眼睛,越吃惊,眼睛睁得越大,很显然,清纯的小姑娘嘴巴张得更大了。

这才叫妙!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苏蓝笑得眼也弯眉也弯,趴到楼梯口看热闹的众人差点狂吹口哨叫好。

等到凯斯牧恢复理智终于把阿萝推开,冷清清的眉眼也不由得带上些许的尴尬与难为情,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还有半点贵族的清贵优雅?

可是他没有料到,更尴尬的事还在后头。阿萝这个小傻子,摸着滚烫烫的嘴巴,双眼迷蒙,双颊嫣红,回首轻轻地问上头的人,她只看到苏蓝那头金灿灿的长发,这时,她几乎是把苏蓝当成了姐姐,倾诉她对这件陌生的事情的感受。

略带一点点羞涩,一点点的得意,她道:“苏蓝,我碰到了他的舌头诶,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舌吻?”

“噗哧、噗哧…”众人哪里还忍得住,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生?

阿萝总算不是真傻,浓浓的红云飞上整个脑袋,抬抬看看楼道口的男男女女,一脸惊讶的珀勒丰站在最前头,再看看身旁试图冷静的冰冷贵族典范凯斯牧,马上道歉,一本正经地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把舌头放进去你嘴巴里的…”

“哇哈哈哈…”

凯斯牧窘迫得耳朵潮红,朝阿萝大喝道:“闭嘴!”

“咯咯~”鲁尼尔队长勾着拉金总队的肩膀,长长的娇笑声让她公正的情人无奈地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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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丘比特的魔方(一)

凯斯牧当即立断,转身下楼,逃离那个尴尬的地方。

“喂,你别走这么快!我都已经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我怎么样?”

凯斯牧单手插在裤腰袋里,闷声不吭地向前快步走,阿萝跟在他后面,边追边喊。越追她觉得自己委屈,本来嘛,一切都是意外,而且道歉这么多遍还不能显示她的诚意吗?这个大少爷的脾气真是太贵族了。

阿萝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她快速向前跑了几步,双手大张拦住凯斯牧:“你到底在气什么?”

凯斯牧的神情无比地冰冷,冷冷的目光直视对面皱眉的小脸,道:“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塞西斯曾经也说过,然后两人大吵特吵一番。所以,阿萝最最讨厌有话不讲清楚的男人,她气呼呼地大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不准跺脚!”

凯斯牧大喝一声,吓得阿萝蹬了一半的脚只得轻轻地放下,受惊的小女生,颤悠悠道:“我又哪里做错了?”

“你!”凯斯牧想骂她是头猪,不过,良好的贵族教养及时唤醒他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又找回他无可挑剔的优雅气度,道:“海茵特小姐,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聋子听得到你说话。不是你捶胸顿足就显得你有理。

还有,难道你忘了你腿上的伤刚好?难道你想再让医生缝合一次?难道让别人提心吊胆你就这么开心吗?”

这话本来训得好好的,可是三个难道,凯斯牧的嗓音一次比一次提得高,到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是在大吼了,吼得阿萝一愣一愣的,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个激动过度的人是那个脾气与性格都无可指谪的优雅贵族典范?

凯斯牧看到了阿萝震惊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刚刚发了一顿他生命中史无前例的怒火,他觉得自己太过投入,轻咳两声,尽量以平和地口气说道:“车钥匙拿来。”

阿萝不解,道:“我自己会开车,还是你车子坏了要我载你一程?”

“你!你这头猪!我说了半天你到底听进去了什么?”凯斯牧终于骂出声,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人怎么会认为这个木木的少女,是无数出惨剧的制造者。

阿萝冤,她只听到这位大少爷在发脾气。

对方无辜又无邪的茫然表情,终于再次引发凯斯牧的下一波炮轰狂潮:“不准眨眼睛!不准咬嘴唇!不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准说话!在这儿等着!”

这么多不准,阿萝默,到底她哪里惹着他了?

凯斯牧冷冰冰地一把夺走阿萝的牛皮手提袋,快步跑进地下车库,不一会儿,超大型越野车驶入阿萝的眼帘,不过一眨眼,车子已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凯斯牧冷冷道:“上车!”

阿萝道:“去哪儿?”

“医院。”

“原来你身体不舒服啊,那还是换我来开好了。”

吱嘎一声,司机猛地一刹车,两人因惯性向前猛冲后又倒回原位,凯斯牧冲着副驾驶位上的女孩,杀气腾腾、恶狠狠道:“如果你不是猪,就给我闭上你的大嘴巴!”

阿萝自忖自己当然不是猪,只好乖乖闭嘴。

到了医院后,凯斯牧拽着阿萝的手,大踏步地向前冲。满头雾水的阿萝在见到骨科医生的刹那,终于明白,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腿伤呢,阿萝开心得偷偷捂嘴笑。

塞西斯也会担心她,也会发脾气,可是塞西斯训话时总是骂得非常地难听让自己很难受。

凯斯牧虽然也生气也会骂人,但他的担忧与烦躁与塞西斯的完全不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绝对不一样的。具体不同在哪里,她还不知道,她现在只觉得心中暖流阵阵,幸福无比。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魔力?

医生让阿萝躺到检查台上,仔细地看她腿上的乌青,还小心地摸骨。

“她的腿没事吧?刚刚她从楼梯上滚下来,十五阶左右。”

看到一旁的凯斯牧冷静的面孔上有些许紧张,医生笑道:“年轻人,很担心你的小女朋友吧。问题不大,继续吃药。不过,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

凯斯牧再问:“开车、奔跳、回旋踢这些都不可以做,对吗?”

“嗯,武术格斗绝对禁止。”

医生和凯斯牧一个切切叮嘱,一个认真聆听。阿萝好像自己不是当事人,只顾着咧嘴躺在检查台上傻笑,女朋友诶,他没有否认,嘻嘻。

“走了。”

凯斯牧拎着药袋,昂首阔步走出医院大门。和阿萝随时随地地东张西望不同,他的腰总是挺得笔直,穿着精致不失闲适,气质冰冷但不冷酷,所以看起来并不像军人那般严肃难以亲近。

阿萝小步跟在后面,越看越觉得前面的少年好看,越看越喜欢,尽管一度时间里她认为他像冰块般让人不喜,可是,此时此际,他看起来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体贴,她又有什么理由能够不喜欢他呢?

好东西总是要自己争取的。

想到这里,阿萝再也忍不住了,她跑到凯斯牧身边,小心地拽住他的袖角,道:“刚才医生说我是你女朋友,你没有否认,是不是你也开始喜欢我了?”

“上车!”凯斯牧打开车门,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叫她上车。

阿萝乖乖坐在副位上,等凯斯牧坐上车位扣好安全带后,冲着那张冰凝似的侧脸,笑嘻嘻道:“你不说就代表你承认了,呵呵,以后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对了,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不喜欢什么牌子?喜欢听什么歌,不喜欢听什么?…”

一连串喜欢与不喜欢,吵得凯斯牧头脑发胀血管充血,他猛地踩住刹车,刺耳的磨擦声后,他脸色铁青地转过头,道:“好了,我承认我喜欢你,现在,你满意没有?满意就给我闭嘴!”

一旁乐开怀的阿萝早就用双手把嘴巴堵上,眼睛像下弦月般笑得弯弯儿,只剩两道颤动的黑色眼睫毛还能证明她眼睛的位置。

阿萝的快乐真是无比刺眼,凯斯牧专心开车,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痛恨自己的不假思索,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那句话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大脑,而是冲口而出的心底话。心底话吗?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孩?傻得要命,天真过头,毫无防人之心…其实喜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任务需要,剧情需要,关键是诱饵也需要。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感情牵着鼻子走,那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凯斯牧想通后,整个人又平静下来,心里开始算计怎么从阿萝身上套出秘密来。

IX.丘比特的魔方(二)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感情牵着鼻子走,那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凯斯牧想通后,整个人又平静下来,心里开始算计怎么从阿萝身上套出秘密来。

阿萝忍了很久,眼见凯斯牧就要开过头,不得不开口用最简短的两个字提醒:“到了。”

凯斯牧不动声色,把药袋递给她,道:“每天吃哪些药我都给你分好了,要敢不记得你给我试试看!不准跑步,不准蹬脚,不准打架,不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阿萝吭哧吭哧直点头,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她下车后,凯斯牧直接把她的车开走,省去她摸车的可能。阿萝被喷了一鼻子的黑烟,怔怔地看着远去的越野车黑影,半天才回神,惊道:“他说他明天来接我?嘿嘿哈哈…他说…”

她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怎么走进家门,也不知道屋子里的人在说什么。

苏蓝火大地拎起她的耳朵,大声吼道:“阿萝-海茵特!”

阿萝道:“干嘛?我耳朵都快震聋了。”

苏蓝哼哼道:“去做饭!”

阿萝刚想冲进厨房,突然想到一件顶顶重要的事,道:“我没空,今天叫快餐!”

苏蓝拦住她,不让她冲上楼,道:“上去做什么?”

“我要去查资料,你说凯斯牧他喜欢吃什么菜呢?我现在就去查出来,明天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阿萝挣脱苏蓝的阻拦,刚想噔噔地跳上去,想起某人的N多不准,改用淑女似地轻缓步子,慢吞吞地爬上二楼,刚经过拐角,她突然回头,问看她爬楼梯看得震惊不已的苏蓝,道:“塞西斯呢?”

苏蓝撩撩头发,状似随意地答道:“泡妞去了。”走到电话机旁,准备叫快餐,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

阿萝眨眨眼,哦了一声回房间去了。苏蓝这才抬起头,碧绿色的眸色光华流转,显得她心情无比复杂。乔伊嘿嘿冷笑,苏蓝给他笑得头皮直发麻,心道:难道这个变态知道了?塞西斯一路监视跟踪阿萝的事,应该只有自己知道。

塞西斯现在则跟着凯斯牧,他要确定这个牺牲品的心意以及下一步的阴谋,来自金斯曼家族的杀着。凯斯牧一路都很平静,脸上却带着他不自知的温柔笑意。塞西斯对这样的进展满意极了,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踏进宰相府的大厅,凯斯牧与他父亲相遇,脸上已收起一切不必要的情绪。

他冷漠又不失恭顺地叫道:“父亲。”

帝国的宰相年约五旬,保持中年人着少有的健硕身材,凉薄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这个少见英挺的父亲神态无比地冷酷,连对自己的儿子说话也带着军人似的命令口气,他道:“海图怎么样了?”

凯斯牧回道:“进展顺利。”

“动作再快点,我听说罗斯金也在觊觎。”

凯斯牧自信地答道:“它决不会落到别人的手上。”

今天之后,他确定自己喜欢的东西再没有人能够把她抢走,那个女孩喜欢着自己,她只属于自己,不会属于别人。这种不可名状的美好感觉在破坏他完美的理智城堡。于是,凯斯牧的唇角不自觉地柔和少许,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浅笑。

在这一刻,他因为年轻而不谨慎,因为不谨慎而导致他在他老到的父亲面前犯错,而犯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用读心术,塞西斯亦非常有把握那位帝国的宰相已在动脑筋,怎么样把那个影响他完美儿子的敌人给彻底清除。

帝国宰相走到书房,打了三次银铃后,一个黑衣人跪倒在他脚下,金斯曼宰相道:“放风给葛莱士,他要的人在贝格尼尼。”

“那海图…”

“没有我的手谕,葛莱士的人出不了金沙。到时候再把人质截回来,放在地牢里慢慢拷问。”

“主上英明。”

塞西斯华丽地吹了把口哨,老东西,只要你舍不得你儿子,总会给我逮着机会的!得到有用的信息后,蝙蝠拍拍翅膀离开固若金汤的宰相府。

然而他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孟大陆上既然能有人把他击成重伤,使他的能力从亲王级别跌到子爵以下,那么,做事就应该小心三分。就像苏蓝说的,能干掉他的足有十只手以上的人数。

塞西斯跟踪阿萝和凯斯牧的同时,他亦被人跟踪。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珀勒丰的保镖之一。

此刻,这位实力高超忠心耿耿的保镖正向珀勒丰汇报最新进展:“少主,金斯曼宰相欲借葛莱士之手‘除掉’海茵特小姐,塞西斯不仅没有任何阻止动作,相反他看上去很希望金斯曼宰相这么做。”

珀勒丰单手支着窗帘,望向窗外,他目光温柔,如大海般的深情统统向对面二楼的人影倾泻。他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之中,注视着那个少女带着明媚笑容,快乐无比地和人打电话,神态时而娇嗔时而甜蜜,手上拿着笔飞速地在纸上记着什么。

他知道,她正在向欺诈师芳妮查探凯斯牧的喜好。

“能得到她全部爱恋一定无比幸福。”珀勒丰喃喃道,他无比地期待那个被她这般关注的人是自己,可惜,阴错阳差。

后面的人把头埋得更低,道:“少主,金鹫团传信,只要您愿意,她必然属于您。”

闻言,珀勒丰目光转为深沉,放下手,离开窗边,对后面的人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你看不出来么?等塞西斯的目的达成,凯斯牧就没这么顺利了。你叫他们跟紧塞西斯。”

保镖一愣,跟在珀勒丰的后面,走向另一个房间,把他的疑问提出来,道:“属下在宰相府搜查过十数次,并没有发现可以引起海茵特家族感兴趣的东西。”

“时间到了我们自然就明白。”珀勒丰来到书房坐下后,道:“把葛莱士的人做掉!换些地痞小混混去。”

保镖不明白,以海茵特小姐个人的凶悍身手和她身边三个人的保护,大陆上还没人能轻易伤得到她。他更不明白,在这一局里,塞西斯用意明显是为了推动海茵特与凯斯牧的感情进展才不阻止,他的少主不阻止还要帮助情敌?他从来不认为珀勒丰有这么有善意。

他道:“少主,这会引起葛莱士的戒备。”

“医生说她的腿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明白我的意思没有?”珀勒丰在这个保镖面前,一向很大方,毫不吝惜地说出他对心上人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