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在邢岁见身上,让谎言似雪球越滚越大。

本来,她以为只要小弄醒过来,她可以什么都不怕了,但是没想到又来个该死的

后遗症。

“医生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没有头绪。”她把深深的挫败藏在心间,口气很淡的回答。

“你呢,晚上还留在这里?”他神情平淡地问。

“嗯,我要照顾小弄。”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小弄这种情况,她不放心,她要照顾小弄,这个理由就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妈妈,其实吴阿姨照顾我就可以了,你也累了,跟着爸爸回家吧!”小弄很贴

心道。

那副贴心的样子,仿佛在说,你只要好好和爸爸恩爱就行,不用对我太*心。

唯朵僵了僵。

这几日,小弄真的超会扯她后腿,

“不行,我怕有突发事件,不放心你。”她一脸正色。

除了这一点,其实更大的理由,她不想和邢岁见同床共枕,不想,被他碰……

邢岁见的眸,越来越沉。

就在唯朵以为自己又是胜利时——

“医生今天查房的时候是不是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出院了?”回过身,他问

小弄。

他有线人,她们母女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

闻言,小弄神情有点紧张,虽然不甘愿,她还是回答,“嗯——”

“那就出院吧!”他平淡下定论。

小弄的病一时半会很难痊愈,留在医院其实也用处不大。

“我反对,出院太危险了!”

“我会联系好医生,每天上门替小弄问诊。”这和住在医院没有区别。

“小弄的病情实在不适合再住在*家!”她语气激扬,“我是她的监护人,而你没

有这样的权利赶她——”

“谁说她要住*家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瞅着她。

正准备慷慨陈词,捍卫主权的唯朵愣住了。

“不是*家,你准备让小弄住哪?”难道把小弄丢街头吗?

“我们家。”他一副她这不废话的样子。

唯朵冷抽一声,僵住了,暗感不妙,“你家哪有小弄住的房间?!”

“我把楼下的书房腾空了,可以做小弄和吴特护的房间。”他淡淡回答。

还不等她想出反对的理由来,后面已经一声欢呼,“太棒了,我要出院,我要出

院!”

“不行!”唯朵反对。

“妈妈,我好想出院,我好想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小弄拉着她的衣袖,可怜

兮兮道。

小弄很小的时候,就不太会缠着她撒娇,但是,现在反而“返璞归真”了,象个

很没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样。

“不行!”唯朵硬了心肠。

但,“哇”的一声,小弄居然哭开了。

唯朵眼角一抽。

邢岁见只需一个提议,根本不需要出动一兵一将,单一个小弄就是她的死穴。

“你太阴险了!”她冷然控诉。

“没什么阴险不阴险的,只是晚上睡觉,突然发现有点孤枕难眠而已,所以得想

个方法,让你回来。”他淡淡回道。

对于他的“表白”,唯朵的反应顿时象吞了一个恐龙蛋。

连一旁的吴特护笑了,“其实小弄出院也好,家庭环境有利于她的病情,而且,

回家以后,乔小姐也不需要再陪小弄睡觉,邢先生也不会再觉得寂寞了。”

她管他寂寞不寂寞!唯朵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停止哭泣的小弄,顿时用自己明亮的双眸,揪着她,就像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邢岁见,你是故意的!”她恨得磨牙。

他根本是报复,报复她这几日对他的冷落与疏离。

“我是故意的,因为,我要赔你一个人生,当然要对你负责到底。”他理所当然

道。

唯朵顿时气结。

他的脸皮真厚,心机深沉若此。

他和陈温玉那么深的“情谊”,却来告诉她,要对她负责?真是好笑。

唯朵看着他,冷冷的。

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

一大一小,说出院就出院,完全一样,就是个行动派。

从打开新家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小弄的兴奋简直无法掩饰。

“这里好大好大好大好大哦!”她很夸张的一连用了好几个好大。

从小到大,她的记忆里都是狭窄的空间,妈*房子,*的家,哪象爸爸这里这么大

!小弄对爸爸的崇拜之情,又高了很多。

“以后一楼都是你的了。”他的反应不大,因为,他觉得这没什么好骄傲,他的

成就并不是一人的成果,而是身后一群兄弟们的血汗。

“但是,上二楼记得敲门。”他蹲下,面对面认真叮嘱。

他是无所谓,只是有人觉得言教不如身教,要是让小弄见到什么不该见到东西,

她发飙起来就不好玩了。

“嗯嗯嗯!”小弄拼命点头,笑得很开怀,因为这一切已经幸福到仿佛不是真的

似的。

都交代完了,他起身,对着身后冷若冰霜的那一尊“佛”,命令,“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去烧饭!”

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烧什么饭?她正想反驳。

哪知道,他比她抢先一句:“小弄饿了。”

小弄怎么可能会饿了?她和小弄明明在医院吃过晚饭。

“是你比较饿吧!”唯朵冷冷拆穿他。

越和邢岁见在一起,越发现他很有阴险的一面。

他也不正面回答,将目光转向小弄,“你饿不饿?”他有没有说错?!

柴人和温玉给他制造了个大麻烦,但是能有这么办法,兄弟惹出来的祸,他这做

大哥的再硬着头皮,也只能扛了。这几日他忙得晕头转向,向外大量调集资金,

忙到一天能有一餐饭的时间就不错了。

小弄接到信号,马上用力点头,“饿!我很饿!”

唯朵彻底无语。

半个小时后,她怒气冲天的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道菜,重重搁在他们父女俩面前

“我真的不会厨房的活!”她再一次申明。

“只是把青菜下锅,再把虾从水里捞一捞,哪有女人不会这么简单的活。”他淡

淡道。

正如女主内,男主外,天经地义。

“那要不要你去做做这很简单的活?”她冷笑着反驳。

“等你哪天下不了床了,我会考虑一下。”他意有所指。

他咒她残废?唯朵根本没有听懂,恨得只想拿锅碗砸他。

“妈妈煮得东西好好吃哦!”小弄及时插嘴,她拿起一只虾,故作吃得津津有味

样子。

唯朵这口气,顿时不上不下了。

一父一女都不理她,在吃着煮虾,他掐住虾头,一起呵成,利落的连着虾身一起

剥个精光。

小弄羡慕极了,“爸爸,教我教我!”

“不教!自己一边看一边学。”他将剥好的虾象丢垃圾一样丢进她的碗里,面无

表情地对小弄道。

他的无情,没有让小弄生气,小弄反而兴致更高了,“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很

会偷师的!”

他挑眉。

小弄也挑眉。

“爸爸,你剥虾的功夫这么了得,想必剥妈妈衣服的功力也一样了得吧?”小弄

又变回了12岁的智商,不示弱的回了一句话。

他一口米饭差点呛住。

而被调侃的女主角脸色难看极了。

卷二『火花&游戏』第二十六章

“想偷学我剥虾的功夫是可以的,至于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用这么深入。

”丢下一句话,他一脸镇定的起身,揽住她的腰。

一到了二楼,她就冷冰冰地推开他。

“去洗澡吧,你洗了再轮到我。”他也不怒,淡淡叮嘱。

她听笑了,“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难道我是你家里养得一只狗吗?”就算

她是狗,也绝对不是忠犬!就算拿了他很多钱,就算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有任何

尊严可言,但是,她对主人吠几句的权利总有吧?!

“不听我的?难道我们一起洗?”他淡凝着她,“如果你要,我无所谓。”

唯朵僵住,眼角抽了抽。

无计可施下,她只能愤愤去抽屉里拿了换洗衣服,匆匆奔入浴室。

鬼才要和他一起洗!

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湿热氤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她赤足踏着冰冷的

地砖,将在医院里穿过的衣服,里里外外都一一脱落在地上。

她缓缓滑*体,把自己白皙的身躯没入蓄满温水的浴缸,脸慢慢埋进水里,温水彻

底漫溢了她整个纤躯,让她可以的想像自己沉入很深很深的海底。

就这样,不用爬起来,该多好?不会为友谊而揪然,不会为亲情而担忧,更不会

让紧接着将来发生的亲昵,折磨身心。

很累,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