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说的轻巧,可是小厮却不敢真当做没事,赶紧进府去禀告侯爷和老太太。

芍药扶着安容进府,这会儿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昂着脖子质问小厮道,“之前是谁传话说世子爷摔断了胳膊,害的姑娘着急忙慌的跑去琼山书院,错过了梅花宴!”

小厮一脸尴尬,忙代人赔罪认错道,“四姑娘息怒,明东已经挨了二十板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今儿负责守门,可昨儿夜里吃了凉风,有些腹痛,精神没法集中,所以听话才没有听清楚,害的姑娘和老太太受了惊吓,不过今儿幸好四姑娘去了琼山书院,不然…。”

小厮没敢继续说,但是安容闻出点别的味道来。

还有一脸八卦的芍药,双眸崭亮,“是不是梅花宴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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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拖累

小厮点点头,看安容也一脸好奇的模样,小厮才道,“不知道谁跟府上有仇,在大姑娘和三姑娘坐的桌子上的酒水里下了春药,两位姑娘差点在长公主府寻了短见。”

安容一脸怔然。

芍药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去一个双黄咸鸭蛋。

等芍药再问的时候,小厮就摇头了,“老太太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说一句,奴才只知道大姑娘嫁不成宣平侯府二少爷了,可能会嫁给宣平侯世子,三姑娘或许会嫁进裴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小厮说着,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望去,就见到小厮领着柳大夫进来。

柳大夫瞧见安容,上下扫视了好几眼才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安容讪然一笑,“在琼山书院下山的路上摔了一跤,柳大夫怎么这会儿还来府里?”

柳大夫见安容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便道,“府上三姑娘在长公主府落了水,受了凉,这会儿正在发高烧。”

柳大夫说完,觉得自己身为大夫在路上磨蹭有违医德,便朝安容告辞,随着小厮快步去内院。

安容晕乎乎的,一边嫁进裴家,一边落水发高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容心底积满了疑惑,带着芍药,匆匆忙赶到松鹤院。

老太太没有在正堂,而是在卧室床榻上,安容去的时候,红袖刚伺候老太太喝完药。

夏荷瞧见一个小厮站在屏风处,正要呵斥呢,却发觉是安容,还一身的狼狈,想起之前小厮来传的话。夏荷看安容的眼神带着焦急。

“四姑娘,你先出来,”夏荷朝安容行礼后。道。

安容点点头,她现在这样子,不合适进去给老太太请安。

在暖阁里,安容望着夏荷道,“祖母她怎么了?”

夏荷朝内屋看了一眼,叹息道。“这两日老太太原本就有些积火。先是大夫人诰命封号被夺,又是九姑娘和三姑娘烫伤切了手,上午又是三姑娘为了梅花宴毒害六姑娘。下午又遇上大姑娘和宣平侯世子…”

“当时老太太听到这事,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就又听到三姑娘和裴家少爷的事,老太太当时就气吐了血。”

夏荷说着,见安容脸色苍白,忙道。“四姑娘别急,侯爷请了太医院孙医正来给老太太诊脉,说老太太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急怒伤身,要修养几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奴婢怕姑娘这一身狼狈,让老太太提心吊胆。才斗胆拦下了姑娘。”夏荷赔罪道。

安容怎么会怪夏荷,她心里向着老太太。安容觉得她好还来不及呢。

松鹤院有安容备用的衣裳,安容去换了身,再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才进老太太内屋。

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有气无力,双眸失神。

孙妈妈在一旁劝了好些话,老太太都无动于衷,仿佛没听进去一般,孙妈妈也泄气了,老太太这是在自责啊。

老太爷活了一辈子,就希望沈家能在京都立足,成为一流的世家。

本来在四姑娘的帮助下,侯爷会平步青云,三老爷也官升两级,世子爷更是觅得良师,侯府名声正旺。

谁想就有那些拖后腿的,大夫人偷窃女儿秘方被皇上剥夺了诰命封号,大姑娘和三姑娘又在梅花宴上出了事,还是那样有损清白的丑闻。

这会儿只怕人人都在议论武安侯府了,再好的名声这会儿也臭了。

连着四姑娘的名声都受到了拖累。

安容坐到床榻边,唤了好几声祖母,老太太才抬头看着安容,问的第一句话就让安容摸不着头脑了。

“你约裴家少爷谈退亲的事了?”老太太问道。

安容坐在床榻边,眨巴着眼睛,扭着眉头看着老太太,不懂她为何这么问,还是摇头道,“没有啊,爹爹说萧家和裴家争,谁赢了谁娶我。”

被人当货物一样争来抢去,安容心情很不舒坦。

老太太点点头,眸底更加黯淡了,让安容瞧了心慌,“祖母,大姐姐她们到底怎么了,都没人告诉我。”

老太太握着安容的手,嘴角挤出来一抹笑,“祖母好歹还有两个乖孙女,你和你六妹妹乖乖的,莫要为了点私心置侯府清白于不顾,贪心的人算计的了一时,算计不了一世。”

安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老太太吃了药,有些犯困,心力交瘁了一天,疲乏了,安容也就不缠着老太太问,等孙妈妈伺候老太太歇下,问她。

孙妈妈苦笑道,“估计往后老太太不会让府上姑娘去参加梅花宴了,为了张请帖,三姑娘能往六姑娘茶水里下毒,能冒用四姑娘你的名字给裴家少爷送信,借着私下谈退亲的事…。”

孙妈妈没敢说,那春药十有*是两位姑娘自己下的。

长公主府什么地方,那么重要的宴会,怎么可能会那么马虎,能让人钻了空子往大姑娘和三姑娘的茶水里下药。

又刚刚好,大姑娘和东平侯府二少爷有约,结果信送错了,送给了世子,两人在梅林深处因为中了春药就…

还有三姑娘,因为四姑娘给裴家少爷送了信去,又急着出了府,三姑娘怕耽误了四姑娘的事,就替她赴了约。

幸好裴家家规严明,裴家少爷宁愿大家都冻死,也不愿做苟且之事,只是两人一齐落水,名声也绑在了一起。

事情闹出来,长公主不得不查这事,结果查出来大姑娘和四姑娘都给人递信条,而且都是外男。

萧家和裴家想娶四姑娘,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中间还有一段关乎“沈家二少爷”,女扮男装,还是在长辈允许之下,总是不大好听,传出去,没得叫人以为武安侯府没有规矩礼仪,可以率性而为。

老太太担心四姑娘的亲事会因为今儿的事起变化。

还有长公主府,两位姑娘这么低劣的算计手段,瞒的过几个人,这是把长公主给得罪了,败坏了她辛苦积攒的梅花宴的名声,之前还因为长驸马要和侯爷交好高兴啊。

老太太早猜到两位姑娘的算计,大姑娘不想嫁林二少爷,觉得自己委屈了,从那些陪嫁就知道,这也嫌弃那也不满,打算搭上世子好做世子夫人。

至于三姑娘,孙妈妈有些想不通,她就算出嫁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莫不是跟今儿下毒害六姑娘有些关系,怕恼了老太太,之前又得罪了九姑娘,大夫人记恨她,在她亲事上不尽心,所以自己挑选夫婿?

孙妈妈说的不多,这些掉侯府脸面的猜测,不能说明白了,反而要帮着遮掩。

不过都说到了关键地方,安容一点就透,那就是有人拿她的名声给自己铺路。

安容想想就冷笑,果真是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牺牲。

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算计来的亲事,惹怒了多少人,将来能有多少好日子过,她就知道不能心软,结果一转身就被人给捅了一刀。

不过这样也好,前世她们一个个装的乖巧顺从,把祖母哄的团团装,这一世,她不过随便搅合了两下,就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把那点肮脏的心思表露无遗,往后祖母还会疼她们才怪了。

祖母不疼,大夫人指望不上,将来出嫁后,谁给她们撑腰?

安容想着,嘴角勾一抹笑来,随即又有些苦恼,祖母重视侯府名声,注定做不到袖手旁观。

孙妈妈想起还有一件事老太太挂心,方才都没来得及问,便问道,“世子爷没事吧?”

安容摇了摇头,“大哥没事,就是胳膊有些拉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祖母歇下了,我回玲珑苑,明儿再来看她。”

孙妈妈点点头,怕天黑路不好走,叮嘱夏荷多派几个丫鬟婆子送安容离开。

安容出院门的时候,见到了沈安闵和沈安溪。

沈安闵一身狼狈,不能来见老太太,便先回了西苑换衣裳,沈安溪记挂着老太太,一定要和他一起。

安容看着沈安溪,想问问她身子可好些了,却发现沈安溪看她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暖和了,似乎带了疏远之色。

安容心中微涩,以前见了她,六妹妹会一脸甜笑的唤“四姐姐”,今儿只有微微福身,便不再多言一句,她这是在怪她替沈安姒隐瞒下毒之事啊。

安容眼神微黯,什么都没说,只说老太太歇下了。

两人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回去,还是进了院子,既然来了,当然要看一眼,才安心。

回到玲珑阁的时候,安容早饿的饥肠咕噜。

这时候早过了吃晚饭的时辰了,不过喻妈妈吩咐丫鬟把菜都温着,然后站在阁楼上吹着寒风,巴巴的等安容。

安容瞧了眼眶湿润,那些饭菜吃在嘴里都觉得温暖。

喻妈妈也在偷偷擦拭眼角,想不到她才离开两年,侯府就变成这样了。

勾心斗角,处处算计,四姑娘还能跟以前一样纯善,没有害人之心,喻妈妈觉得安容还活着是过世的太太在冥冥之中护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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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荀止

一顿饭,安容吃了半个时辰。

芍药天性乐观,只要不是玲珑苑出事,她都乐得瞧热闹,不会跟安容一样会为侯府着想很多,毕竟那不是她分内的事,她就是想也是白瞎。

海棠见她狼狈的回来,问了问她怎么了,芍药委屈啊,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倒到一半,戛然而止。

姑娘捡了人家传家宝没还,试戴了一下,取不下来的事多丢脸啊,不能说,不过她还是觉得那木镯跟小七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她相信自己的眼力,那么丑的镯子,怎么还会有第二只呢。

芍药转身去了回廊。

小七小九都睡下了,芍药用烛火照了照,发现小七脖子上的木镯不在了,小九的还在。

“海棠,小七脖子上的木镯什么时候不见了?”芍药问道。

海棠心里哏的慌,她性子沉稳,话也不多,不代表她就没有八卦之心,尤其是芍药话说到一半就没了,这不是成心的撩拨人吗?

“今儿小七飞回来,脖子上的木镯就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海棠回答,一只木手镯,丢了不是什么大事,谁也没放在心上。

芍药觉得这是个事,赶紧禀告安容知道,安容听得直扭眉,问了问海棠那小七那木镯长什么模样。

海棠心细,观察就细致,详细的描述了一下木镯。

安容嘴角直抽,没错了,她手腕上的木镯就是小七脖子上的那只。

谁能告诉她,玲珑苑里捡到的木镯怎么就成人家的传家宝了?

安容想不通,更没人能告诉她。

在偏屋偷偷的摘手镯半天,各种办法用尽,手镯还完好的在手腕上。倒是她手腕脱了一层皮。

安容泄气了。

去书房写了张纸条,然后把抱着媳妇睡的正香的小七给摇醒,给她送信去。

临墨轩。书房。

一身天蓝色锦袍的男子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桌面,目光深邃如幽潭,古井无波。

桌面上摆着一只玉盒。

是方才暗卫送来的祛疤良药。

膏药晶莹碧透,像是一块碧玉,鼻尖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莲花香。

可是脑中想到的却是一团黑。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胭脂盒。轻轻打开。

膏体似一团墨玉,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光芒。

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祛疤药膏。他第一次见到,心底竟然有种想试一试的冲动。

他伸手拿起银挑,正巧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进来,站在他的手背上,扑腾着翅膀。

鸽子脚上绑着个小竹筒。

他嘴角微弧,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把竹筒取下。

信上写了四个字:你是荀止?

男子微微一怔。

两刻钟后。

安容收到回信:是。

那一刻。安容的心跳的飞快,脸颊都红了起来,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不过,安容一想到手腕上的木镯就笑不出来了。

再次的回信满是怒气: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家的传家宝木镯怎么会掉到我的院子里,被我的丫鬟捡到。戴到小七脖子上。最后又到了你的手里?

看着信上内容,萧湛眉头锁紧。

连轩先说木镯丢了。后又说送给了心爱的姑娘,却惹的外祖父大怒,半个月之内不许他进府,又把木镯给了他,他还纳闷这手镯怎么回来的,原来是小七。

连轩是想把木镯送给她,却不小心把木镯丢在了她的院子里,被丫鬟捡到送给了小七,小七戴回府给了外祖父?

连轩喜欢她。

虽然隐隐有过猜测,可是真的知道时,萧湛的额头皱的紧紧的。

望着那只精神头有些不济的鸽子,萧湛眉头拢了拢,还是写了封回信。

信上写:木镯一事一言难尽,但确实乃祖上之物。

安容回信:那要是找不到会怎么样?

萧湛回信:会将归龙山掘地三尺。

安容回信:你家祖上的木镯,口径那么小,小七能戴,人能戴的上吗?

萧湛回信:有缘之人,可以。

安容回信:什么样的人才是有缘之人?

萧湛回信:可做我荀家内子。

安容回信:友尽。

一晚上,小七累的直喘气,趴在那里看着某个手里拿着纸条在屋子里徘徊皱眉的男子,昏昏欲睡。

萧湛对着纸条看半天,也没懂“友尽”二字是什么意思。

安容坐在床榻上,看着屋子里氤氲的烛火,有种想喷血的冲动,还在不死心的摘手镯,一只破手镯就想圈她做荀家媳妇,也太过分了些。

安容骂完,又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好歹人家今儿白天才救过她一命,又不知道木镯在她这里,才那么说的,人家未必看得上自己,便又默默的把那话收了回来。

至于“友尽”二字,当她看到内子二字时,脑子里自动蹦出这两个前世想用一直没有机会用的词。

现在想想,他对自己只有恩情,没有友情啊。

安容后悔一时冲动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收到小七带回来的信,安容又活蹦乱跳了。

他不知道友尽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也不告诉你,谁叫你家的木镯太坑人了,”安容轻声嘀咕。

安容低头看着木镯,那坑坑洼洼的,额头就皱了起来,自己都嫌弃,外人瞧见了还不得笑话死自己啊?

芍药在一旁的小榻上歇着,见安容从回来,一门心思就在木镯上,就是弄不下来,一向心直口快的她都没敢说木镯难看,就怕伤姑娘的心,怕她气急败坏不要胳膊的乱摘手镯。

可是手镯一直戴着,难免会被人发现,那时候得多么的尴尬啊?

芍药眼珠子一转,麻溜的起身踩着绣鞋就去拿了紫色绣线过来。闪着一双琉璃大眼对着安容道,“姑娘,这木镯怕是取不下来了。样式又难看了些,要不奴婢帮你在木镯上编个手镯吧?”

安容一脸郁结的看着芍药,眼睛落到她手里的线上,点点头。

忙活了一刻钟。

芍药系上两个小铃铛后,舒畅的松了口气,“很漂亮。”

看着手腕上。紫蓝绳编制的手镯。精致玲珑,大气婉约。

安容想到了一个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子,好歹吃饭做事时,不用一会儿就扯衣袖子,怕被人看见。

只是手腕上戴了这只手镯,以后别的手镯都没法戴了。

想想心里就堵的慌,恨不得能再次重生到昨儿马车上,不对。重生到昨儿上马车前才好,她又不想认识他。

安容想到荀止,眉头挑了一挑,京都好像没有几个姓荀的,四品官以上,一个没有。以他的穿戴。根本不像是寻常出身。

正走神呢,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喻妈妈带着秋菊、冬梅端着铜盆上来伺候。

冬梅脸色有些差。姑娘越来越厌恶她了,白日里要芍药伺候,晚上还要她伺候。

昨晚她蹑手蹑脚的上来,见到姑娘对着胳膊发怒,抓狂,芍药在一旁劝她,她昨儿也注意到,姑娘一直捏着袖子,好像手腕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地?

冬梅进门,一双眼珠子就盯着安容的手腕,此时,芍药正伺候安容穿戴,那紫绳手镯也瞧不见。

不过,梳妆的时候,总算叫冬梅寻着了机会。

她拿着一只白玉镯递给安容,让安容戴,安容摆了摆手,“不用了。”

冬梅这才瞧见安容手腕上有只手镯,绳线编织,有小小玉花镶嵌在里面,还缀着铃铛,确实极美。

冬梅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姑娘睡前喜欢把这些头饰都取下来,早上也没见她戴手镯,那这只镯子哪儿来的?

冬梅想不通,这只手镯还不至于让姑娘抓狂吧,可胳膊上没别的东西了啊。

安容对了镜子照了照,容妆精致,柳眉如黛,颦笑间,碧波流转,甚是满意。

“府里昨晚没事吧?”转身朝桌子走去时,安容随口问道。

喻妈妈帮安容摆好碗筷,笑道,“比起昨儿白天,府里夜里安静的很,只是听说三姑娘昨儿高烧了一宿,柳大夫守了她一宿,也不知道这会儿烧退了没。”

这寒冬腊月的,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男子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个姑娘。

喻妈妈叹息一声。

正巧这时,一阵咚咚咚脚步声传来。

冬儿跑的气喘吁吁,趴着楼梯栏杆喘气道,“四姑娘,不好了,三姑娘病危,柳大夫说怕是熬不过去了。”

安容刚夹起来的蛋饺,扑咚一声砸进了粥里,溅起几许粥花。

安容怔怔的看着冬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呢,沈安姒怎么可能病危,前世尽管大夫人多番刁难,她也安然出嫁了啊,只是远嫁在外,日子难过罢了。

安容有些失魂的站起来,急急忙下楼,朝玉竹苑走去,心里清楚沈安姒这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可是安容脑中会莫名其妙的闪现孩提时期,她们一群人放风筝,踢毽子,追着跑着的场景…

不管现在的沈安姒变得有多么的可怕,在安容的脑海中,始终记得那些温馨没有算计的日子。

跑出玲珑苑时,安容蓦然止住脚步。

眸底有了犹豫之色,她落水是咎由自取,原本去参加梅花宴的就不是她,她为了张请帖都狠心给六妹妹下毒了,这样的人,为何还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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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裴七(求粉红)

安容想转身回玲珑苑,可是脚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挪不动。

沈安姒是该受惩罚,可是不该就此病死,她朝六妹妹下毒一事,祖母会依照家规惩治她,丁是丁卯是卯,她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救她这一次,她或许就此悔过自新了呢?

可是安容又摇了摇头,三姐姐性情坚韧,不是轻易会改变的人。

可是不救她,将来祖母和父亲要是知道自己有能力却见死不救,该恼我了,毕竟当初还把酒水退烧的法子交给五少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