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略微一思考,便笑道:

闲时多读书,博览凝才气;

众前慎言行,低调养清气;

交友重情义,慷慨有人气;

困中善负重,忍辱蓄志气;

处事宜平易,不争添和气;

对己讲原则,坚持守底气;

淡薄且致远,修身立正气;

居低少卑怯,坦然见骨气;

卓而能合群,品高养浩气。

“应该是这九气,我应该没有记错,”安容笑道。

沈安闵惊呆了,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安容真的会,这未免也太打击人了吧?

“那九局呢,”沈安闵迫不及待的问。

安容淡然轻笑,眸底仿佛有光芒闪耀,“二哥,玲珑阁有本书叫《人生之九》,你去找找,上面全部都有。”

人生之九?

沈安闵恍然抬头,挑选书时,他见过这本书,只是觉得书名不大好听,就一扫而过了,没想到…

往后再不能以书名选书了,沈安闵朝安容一作揖,赶紧去玲珑苑。

看他跑的那么快,沈安溪都诧异了,“我二哥回来才几天,就脱胎换骨了?”

“这是好事,”安容笑道。

ps:~~o(>_<)o~~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剁手

沈安溪想到他们一家,就想跟安容道歉,又怕安容觉得生分了,生生忍下了,在心中坚定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定不移的相信四姐姐。

沈安溪拉着安容坐下,却不小心手指碰到了安容手腕上的镯子,她便看了一眼,笑道,“四姐姐这镯子是谁编制的,好漂亮。”

安容抬起皓腕,紫蓝绳镯呈现在沈安溪眼前,高兴不起来的安容,嘴角挤出一丝笑道,“是芍药编制的,你要是喜欢,赶明儿让她给你送两个来。”

要是能取下来,安容都恨不得把手腕上这个送给沈安溪。

“我喜欢这个,我拿手腕上的跟你换,”说着,沈安溪把手腕上的白玉镯取了下来。

安容心堵的慌,这是沈安溪变相的赔罪啊。

安容把胳膊一抬,憋屈道,“你帮我取下来,我送你一个白玉镯。”

沈安溪一脸茫然的看着安容,安容又把胳膊抬了一抬,沈安溪真的去摘了,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拽不下来,倒是因为用了力气,脸都红了。

“为什么摘不下来?”沈安溪不解道。

安容转悠着木镯,苦恼道,“我做梦都恨不得摘下来。”

“那岂不是要戴一辈子了?”沈安溪讶然的捂着嘴巴道,大家闺秀要经常换手镯戴的,不然别人还以为她穷的只有那么一只镯子。

安容哀怨的看着沈安溪,要是镯子是自己的,戴一辈子就算了,可这镯子不是啊。

安容默默的在心底问候木镯的主人,之前那点救命之恩。感激之情早被这木镯磨的干干净净了。

而此刻,萧国公府外书房内,被个被萧老国公传召的男子,刚要开口,一个喷嚏打了。

萧老国公正在看书,听到喷嚏声,抬眸看着萧湛。眼睛落到他的衣裳上。眉头皱了皱,湛儿身子骨很好,寒风凛冽时。穿件单衣也不会觉着冷,这多穿了两件,就着凉了?

“天气骤然变冷,记得多穿几件衣裳。”萧老国公关心道。

萧湛瞅着身上的衣服,雪白的锦袍。颜色太亮,穿着总觉得别扭,“外祖父,我不冷。”

“外人瞧着暖和最重要。”萧老国公还是这句话,每回看他穿那么点,他都忍不住要问冷不冷。

萧湛无可奈何。

“暗卫说木镯你送给了沈四姑娘。她戴上了没有?”萧老国公回归正题。

一想到暗卫禀告的,自己的外孙儿送木镯的方式。萧老国公就满脸黑线,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那样送的,四姑娘收了手镯,还有对他的一心愧疚。

萧湛正想找个机会跟萧老国公说木镯的事,抬眸道,“她说木镯不小心戴在了个丫鬟手上,取不下来了,外祖父,那木镯有何奇特之处?”

“真的戴上了?”萧老国公一脸激动,那丫鬟二字自动无视了。

萧湛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这么点小事,她还不至于欺骗他吧,而且,那样的手镯,她应该不屑戴。

萧老国公激动啊,激动的站了起来,道,“真的能戴上,不论是她是丫鬟,还是主子,都必将是我萧家人,可惜不是四姑娘,不过没关系,萧家儿郎也不少。”

萧湛抬眸看着萧老国公,外祖父的意思是让府上表弟们去取那个戴着木镯的丫鬟?

萧老国公恨不得即刻就把那戴着木镯的丫鬟迎娶回来,萧湛见了直蹙眉,那木镯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湛回了临墨轩,看着立在回廊上的白鸽,迈步进了书房。

当安容从琥珀苑回玲珑苑时,芍药站在二楼回廊上,笑的见牙不见眼,“姑娘,又来了只白鸽呢。”

安容微微一鄂,迈步进屋,才走到楼梯处,芍药就迫不及待的把小竹筒递了过来。

安容脸颊微微红,接了小竹筒,快步上楼。

冬梅要跟上,却被芍药拦下,不由的气红了脸,“你拦着我做什么,一封信而已,为什么你能看,我不能?”

“我不识字!”芍药理直气壮道。

她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看了也看不懂。

冬梅差点被气抽过去,没见过不识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芍药见她生气了,忙讨好的拉着她赔礼道,“我不是故意的,姑娘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我当然不能说了,不过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不过你要先发誓。”

冬梅气的咬牙,真想说不说算了,可是心跟猫挠似地,还是举起三根手指。

芍药这才道,“其实姑娘新认识了个大家闺秀,小七和小九就是她的,姑娘和她在探讨诗词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瞒着不告诉第三个人?”冬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芍药扑哧一笑,“可是对方当咱们姑娘是个世家少爷啊,姑娘又不忍心告诉她,免得人家姑娘芳心碎一地。”

冬梅睁圆了眼珠子,半晌不知道合上,眨眼时,芍药已经上楼了。

芍药在心底默默道歉,那荀少爷也救过她一命,她却胡言乱语,不过她也是被逼无奈,只有这样说,姑娘才能正大光明的和他飞鸽传信啊,她是一片苦心。

芍药觉得自己好像叛变了,她是希望萧表少爷做未来姑爷的,可是荀少爷对她有救命之恩啊,她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向荀少爷了,其实都带着面具,也差不多啦,就是一个冷点,一个暖和点而已。

芍药走到珠帘处时,安容又趴床上揉捏她的抱枕了,这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走近还能听到牙齿磨的咯吱响的声音,芍药忍不住想捂耳朵,心道,荀少爷这是把姑娘怎么了,姑娘好像气的恨不得啃了他了。

安容再狠狠的锤被子。手里那张纸条拽的紧紧的,心底气翻了。

到底这镯子有什么重要的,荀家不惜要娶个丫鬟了!

要真是个丫鬟就好了,她送上一大份嫁妆,八抬大轿送她出嫁,可是那个丫鬟根本就是莫须有啊,戴木镯的是她!

可越是这样。安容越是心烦意乱。连个丫鬟都要娶了,何况是她了。

安容翻身,看着天蓝色的纱帐。犹豫着要不要让人去东城荀家查查他的背景,要是寻常的话,送上救命之礼,然后一刀两断?

可是手镯怎么办?

安容郁闷的想吐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咬牙爬了起来。写了回信:你不是开玩笑吧,荀家高门大户,要娶个丫鬟做嫡妻?

萧湛拿到小七带回的信,眉头皱了皱。她似乎反应过于大了些,武安侯府的丫鬟嫁给萧家做嫡妻,不可以吗?

很快安容就收到了回信:木镯乃家传之物。送给一个妾不合礼数,祖父言。便是乞丐,只要能戴木镯,也是我荀家媳妇,另,祖父有意尽快迎娶木镯回来。

安容差点吐血,尤其是那四个字:迎娶木镯。

荀家只要木镯,管你丫鬟长的是高是矮,是胖是丑,是博学多才还是目不识丁,只要能戴木镯即可。

安容回信:你荀家挑选媳妇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然交给一只木镯,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萧湛回信:木镯并非是谁都能佩戴,凡是能佩戴之人,必心地纯善。

安容回信:纯善?我家丫鬟最小心眼,爱斤斤计较,爱偷懒,还偷奸耍滑,你家木镯是不是太残破了,所以选人时出岔子了?

萧湛回信:你舍不得丫鬟。

安容回信:你说对了,我就是舍不得她,总之,她不会嫁的,除了嫁,你想想别的办法。

萧湛回信:剁手。

安容回信:友尽。

又是友尽。

萧湛看着天蓝色花笺上“友尽”二字,眉头紧锁,这两个字似乎表示她的怒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什么丫鬟这样好,她会这般不舍?

望着桌子上的小册子:沈四姑娘日常起居喜好。

萧湛拿起来翻阅。

很快翻到最后一页,眉头陇着,莫非就是那日随手救的小丫鬟?

她能戴上木镯吗?若是真疼那个小丫鬟,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吧?

萧湛深邃的眸光望着花笺出神。

渐渐眼神变暖,嘴角弧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差点叫她糊弄了。

玲珑阁。

安容正看书,眼睛盯着书本一眨不眨,看似很认真很认真,其实不然,那页书她已经看了两刻钟了。

丫鬟故意走过来饶过来,来来回回很多次,也不见安容烦躁的训斥她们,太不寻常了。

几个丫鬟放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咚咚咚,有上楼声传来。

秋菊抱着一长锦盒上楼,见到楼梯口的芍药,她脸色微微一变。

芍药巴巴的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脸道,“怎么看着我就变了脸色?”

秋菊问道,“你昨儿丢失的肚兜上面是不是绣着一朵芍药花?”

“是啊,”芍药点点头。

秋菊一脸同情的看着她,“芍药,我对不起你,今儿在青玉轩,我听见有好些人在谈论肚兜,就是那扑向李黑将军的肚兜,我一时好奇,就问了一句,刚巧李黑将军就在咱们府不远处巡视被肚兜扑了面,又刚好是芍药花…。”

冬梅走过来,一脸震惊,“你不会说漏了嘴吧,府里下令不许谈论芍药被风吹走的肚兜的。”

ps:月末~\(≧▽≦)/~啦啦啦,投粉红的亲们多了。

感谢,鞠躬。

请再接再厉。

顶锅盖爬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发呆

秋菊苦着张脸,“我这不是在外面,不知道吗,现在怎么办,有好些人都知道肚兜是芍药的了。”

秋菊只是好奇的问一句,上面是不是绣着芍药花,芍药自从取名芍药后,就格外的喜欢芍药花,不论是簪花还是木簪耳坠,便是衣服上的花纹,大多都是芍药。

谁想她一问,那些人齐刷刷的看着她,逼问她,她就招认了。

芍药站在那里,已经成呆滞状态了,几个丫鬟安慰她,越是安慰,芍药越是想哭。

因为冬梅是这样安慰的,“芍药,你还是多烧几柱香吧,今儿李黑将军和孙陆将军因为肚兜的事打了起来,还连累二老爷崴了脚,可想李黑将军有多恨那肚兜了,他要是迁怒侯爷,侯爷估计会把你丢出去。”

芍药恨恨的看着冬梅,她就知道她们没安好心,见她得了姑娘的宠信,巴不得她倒霉。

芍药哭着去找安容。

安容听了事情的始末,嘴角轻抽了一抽,“李黑将军好歹也是一位将军,不至于为了件肚兜就迁怒你一个小丫鬟,放心吧。”

芍药这才稍稍放心,扭头对着秋菊和冬梅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

冬梅和秋菊两个差点炸毛,“谁是小人,那本来就是你的肚兜,我们又没有说错!”

“什么是我的肚兜,你见着了吗?”芍药唇齿相讥,“没有见到,我才不会承认呢!”

“这么凑巧的事,不是你的还能有谁的?”冬梅气道。

芍药叉腰瞪回去,“本来我都没事了。我要是倒霉了,赶明儿我拿了你们肚兜爬墙头上去挨个的扔!”

几个丫鬟脸皮一热,追过来打芍药。

屋子里闹成一团,安容瞧的忍俊不禁,一件肚兜也能引发这么多事来。

笑闹完,冬梅把画卷送到安容跟前,打开给安容看。

其实不用过目。安容都知道不会有错。合着海棠买回来的头饰还有绣帕,安容让秋菊小心的装好,给福总管送去。

秋菊和冬梅两个边收拾边闲聊。聊着聊着,冬梅的声音忽然就拔高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宣平侯府根本没想取大姑娘做平妻啊。”冬梅睁大眼睛道。

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在抱雪团的安容。

“怎么了?”安容蹙眉问道。

秋菊忙把包裹塞给冬梅。她一路顶着寒风回来,都快冻僵了,可不想再跑前院去了。

忙走到安容跟前道,“奴婢今儿在外面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说宣平侯世子和大姑娘的事,外面说东平侯府重情重义,说愧对大姑娘。要以平妻之礼迎娶大姑娘过门。”

安容听得挑眉,这流言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今儿宣平侯才拿了银票给她爹,要低调的把沈安芸纳回府给宣平侯世子做妾,怎么外面的流言却是要迎娶沈安芸做平妻?

芍药站在一旁,朝秋菊呲牙,“不定就是大姑娘院子里哪个小丫鬟跟你一样,在外面乱说话传出来的。”

对于秋菊把肚兜的事抖到人尽皆知,芍药已经记恨上她了,现在的芍药都怕出玲珑苑的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大家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衣裳,想看她的肚兜,丫鬟婆子还好,要是遇到小厮,芍药怕一个忍不住去戳瞎人家双眼。

秋菊气煞了,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却给安容提了个醒,这事像是沈安芸做的,安容摸了摸雪团的绒毛,笑道,“去紫竹苑打听一下,看昨儿下午以后,都有谁出去过,都做了什么。”

八卦谁都喜欢,可这天寒地冻的,还出去打听消息,谁乐意啊,反正谁打听回来都得告诉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何必麻烦自己跑一趟?

秋菊才回来,她假装渴了去喝水。

冬梅怀里还抱着画轴和包袱,想去也去不了。

海棠原本手里就拿着抹布,再者之前她还去挑选了头饰。

好吧,二等丫鬟中,还有半夏和白芷,可是这两个丫鬟有些着凉,喻妈妈没让两人上楼伺候。

轮来轮去,就只有今儿没出玲珑苑的芍药了。

芍药想哭,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她自从肚兜飞了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羞于出院门,更怕那些老婆子打趣她:芍药啊,你那飞出去的肚兜飞回来没有?

她恨肚兜,更恨外面的狂风。

可是安容一句话吩咐,总得有丫鬟去吧,芍药去求海棠,海棠笑道,“习惯了就好了。”

芍药一口老血没差点喷出来。

一气之下,噔噔噔的踩着楼梯下了楼,很快,大家就从二楼回廊上见到芍药在寒风中哆嗦的背影。

几个丫鬟偷偷捂嘴。

半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冻的她睫毛上都有一层小冰棱。

回来之后,芍药趴在安容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扭头看着好奇的秋菊几个,分外得瑟,“想知道么,就不告诉你们。”

秋菊和冬梅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了。

安容也不管她们几个你望着我,我瞪着你,她只在蹙眉。

沈安芸为了嫁进宣平侯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派了亲信丫鬟出去散播谣言,夸宣平侯府重情重义,觉得梅花宴上的事愧对于她,许以平妻之位,要不是知道宣平侯府的态度,她估计会信以为真。

宣平侯府要是出来澄清,那就是无情无义,是给自己一巴掌。

武安侯府出来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事,最多装作不知道,丢给宣平侯府处置。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会激怒宣平侯夫人,没准儿就以为是侯府的算计,整个侯府给她沈安芸背了黑锅,偏偏这个黑锅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能私底下罚沈安芸。

安容嘴角微弧,就算沈安芸最后得偿所愿,可她又知道给自己挖了多少个坑,每一个坑都可能是致命的。

冬梅送画轴和包袱去前院找福总管,为了把礼物写进礼单,福总管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额头泛疼。

“四姑娘真打算把这些送给未来世子夫人?”福总管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冬梅不想点头,可这是事实,“福总管,奴婢几个和喻妈妈劝过四姑娘好多次了,四姑娘固执,怎么劝都不听,你就把这个送去吧,画轴里还有一封给未来世子夫人的信,一定不能丢了,这是四姑娘千叮万嘱的。”

福总管点头,信和画轴一起,要丢也是一起丢,这丢的是东西,也是送信人的命,断然不会马虎的。

冬梅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福总管道,“四姑娘从书上了解到原州有不少土特产,都写在了信里,让人照着买回来,这里面还有一百五十两银票。”

冬梅打心底觉得这钱没必要花,侯府给原州苏家送了那么厚的礼去,苏家怎么可能不回礼呢,那土特产还能少了?

只是姑娘说的也不错,苏家送来的回礼肯定要贵重些,可是一些小吃才最地道,姑娘就爱吃那个,左右也不费几个银子,难得遇上。

福总管拿着信,觉得脑壳生疼,四姑娘送一次礼,几百两就没了,这钱花的也太浪费了,不过都送来了,除了点头,他也别无他法了。

吩咐人把所有东西打包装好,明儿一早就送去原州。

正巧,柳记药铺又送了一箱子药了,福总管扯着嘴角让七福送去玲珑苑。

有了制药打发时间,安容忙活了一晚上,看着调制的药膏颜色越来越黯淡,安容的心都雀跃了起来。

几个丫鬟撇撇嘴,都不知道她瞎乐啥,这药是不是真有效还不知道呢,就高兴成这样了。

质疑打击的话,几个丫鬟没敢说,这天都漆黑如墨,早该歇息了,就她们姑娘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非得调制出晶莹剔透的膏药出来,好在药不多,不然她们要怀疑她打算通宵熬夜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盒药膏,颜色从狗皮膏药到晶莹剔透,过度的很和谐,但是安容知道,这药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拿了颜色最浅的两盒,安容递给秋菊道,“明儿让福总管派人送琼山书院去,告诉世子爷,药效果一样,就是颜色有些区别而已,淡一点的白天用,颜色深一点的晚上用。”

秋菊接了药膏,心道:什么都不用说,世子爷也该知道怎么用。

吩咐完,安容揉着脖子去舆洗,几个丫鬟把糟乱的屋子收拾如初。

一刻钟后,安容躺在床榻上,几个丫鬟打着哈欠下楼。

夜,凉如冰。

困乏的冬梅都睡着了,安容还望着纱帐发呆。

后天是大夫人的寿辰,再过两日就是下冰雹的日子了,大哥应该不会和前世一样被冰雹砸伤了吧?

想到那场冰雹灾难,安容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叫柳大夫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这远远不够啊,明明可以避开,为何要受伤呢?

还有她的玲珑阁,被冰雹砸破好几块瓦片,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呢?

安容越想越发愁,睁着眼睛望着纱帐上低垂的镂空香球发呆。

忽然,美人卧榻的屏风后,特地留着通风的窗户传来吱嘎声,安容扭过头去,打算喊冬梅。

谁想屏风上映照出一个黑影,吓的安容眼珠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