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好的昭文帝听到这话,脸顿时一僵,这小子天生不合适做官,会不会说话啊,懂不懂如何讨朕的欢心,跟他那面瘫脸舅舅一个德行,多说两个字会死啊,就不能说‘皇上不一定会信’吗?

试都没试,就一棍子把朕给打死了,朕怎么会不信呢,这么大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徐公公站在一旁,看着皇上憋屈的脸色,心底觉得好笑,其实萧小将军说的不错。

这样的事,皇上真的不大可能会信,钦天监负责观察天象,并没有说会下冰雹,皇上自然是相信钦天监多些了。

本来皇上心情很好,钦天监那些大臣还觉得能躲过皇上的盛怒,谁想萧小将军一句话,皇上就怒火冲天了,还不能对着他发,钦天监估计躲不过去了。

昭文帝怒啊,可是萧湛有错么,没有,人家有的只是功劳,皇上不打算跟个小辈一般见识。

“你是如何知道今儿会下冰雹的?”昭文帝问道。

萧湛抬眸看着昭文帝,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别人告诉臣的。”

昭文帝微微一鄂,眸底染过喜色,忙道,“此人是谁,竟有如此本事,可比钦天监那群酒囊饭袋有用百倍,朕要招他入宫,委以重任。”

萧湛银色面具下的脸慢慢裂开,眸底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对于安容是不是真会算命,他也猜不透了,她似乎很厉害,可是瞧着又不像,反倒像极了那骗吃骗喝的假道士。

“臣想她不会入宫的,”萧湛收回思绪,回道。

臣想,这两个字又成功惹怒了昭文帝,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怎么教他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笨的要死,会不会顺着朕的话去说,好歹你要问一下吧,你又不是人家,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进宫,昭文帝心堵的慌,好想发怒。

看在他才立了功劳的份上,昭文帝的脾气格外的好,一摆手,徐公公就宣旨了。

撇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萧湛官升一级,赏黄金五百两,另外绫罗绸缎百匹,还有一些珍奇古玩。

徐公公宣完,昭文帝望着萧湛的脸,想看看他激动的神情,可是看来看去也只有那张破面具,心再次堵的慌。

脸上没表情,肩膀也不抖,一点都不高兴,朕的赏赐给少了吗?

这要换成别人,哪怕夸一句,都能乐半天了,昭文帝想轰人了。

“朕还是希望他能入朝为官,”昭文帝重申道。

萧湛嘴角轻动,皇上是真想她为朝廷效力,可皇上都没问问人家是男是女,就直接认定是男子了,难怪她做“沈二少爷”那么容易,那么成功。

为了打消皇上的念头,萧湛道,“她心地善良,若是大周还有危难,她若是知晓,不会不说的,皇上放心。”

昭文帝想想也是,会点本事的人都特别傲气,不愿意被朝廷的条条框框所束缚,只要他心怀朝廷,在朝在野他也不是特别在乎。

只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他想见见罢了,毕竟今儿他名声大赫,深得百姓爱戴,全是因为他和萧湛的缘故。

ps:冰雹已下,亲们有奖励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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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功章会不会有安容的一份?

某银轻笑:肯定有偶的一份。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绕道

思及此,昭文帝觉得萧湛还是不错的,虽然嘴是笨了点,可比朝中那群别的本事没有,只会溜须白马的大臣好。

禁市令早在冰雹停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摘掉了,有官兵组织百姓清扫大街小巷的冰雹,很快,街道就渐渐有了人气。

松鹤院,正堂。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听福总管禀告道,“老太太,府里大小道路已经安排了人手清理冰雹了,府里只有七八个丫鬟被冰雹砸伤,奴才去瞧过了,伤的都不重。”

“只是花园里那些花卉,还有各院落里的储水大缸,以及一些墙和一起杂七杂八的零碎物,被砸毁不少,庄子上的损失暂时还不知道,估计农作物这一季收成是没多少了。”

老太太听得点点头,“人没事就好,至于花园里那些花卉,就算事先知道了,也挪不开。”

老太太庆幸是冬天下的冰雹,冬日里人懒洋洋的,不爱去花园里闲逛,一些珍贵的花卉都放在暖阁里培养,等来年开春了再挪出来,这要是换做春天,损失可就不止小千两了,估摸着上万都说不一定。

安容坐在一旁,听福总管禀告,见他只提到花卉和水缸,有些憋不住道,“还有屋顶上的瓦片呢,那么大的冰雹砸下来,肯定会砸坏不少,要是遇到下雨天,屋子里毁坏的东西可就不少了。”

这些东西包括无法清洗的,比如地毯,字画,还有衣服等。

福总管愣了一愣,一拍脑门道。“是奴才疏忽了,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奴才这就派人挨个仔细的查看,尽快将那些被砸碎的瓦片替换下来。”

老太太点点头,福总管便退了下去。

老太太拍着安容的手,眸底带着赞赏笑道,“管家才不过几日。考虑的越发细致周到了。”

安容脸微微窘红。她哪有那么细致周到,不过是切身体验过罢了,比起上一世。这一世的损失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老太太总觉得灾难之时,不做点什么,对不住良心,往年大灾之后。侯府总要施粥济困,也算是替侯府积德。

此时是正午时分了。安容就陪着老太太用了些饭菜,看着桌子上清脆的豆芽,老太太的胃口着实好了不少。

安容趁机道,“祖母。这一场冰雹过后,庄子上的菜估计没多少了,我打算多培养一些豆芽。让人另外开个小作坊,专门卖。”

老太太顿住筷子。望了安容一眼,眉头轻皱,未出嫁的女儿就开铺子做生意,似乎俗气过重了些,可是这豆芽着实不错,侯爷昨儿还说不少大臣喜欢,她吃了两日,依然觉得清脆爽口。

安容见老太太犹豫,她也知道这样做大胆了些,可是豆芽京都好像还没有旁人,等她让豆五把作坊一开,厨房买菜的婆子迟早会知道,到时候还能瞒的过祖母么?

所以,安容很爽快的就先招了,她知道老太太不会否决的,虽说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可是哪个官家没几间铺子,那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而且将来她陪嫁里,少不了就有铺子,先学着打理,将来才不会坐吃山空。

这不,老太太犹豫了会儿,眉头落到豆芽上,轻点了点头,“开作坊可以,切不可为此抛头露面。”

安容点头如捣蒜,这一点不用老太太叮嘱,她也不会去抛头露面的。

吃过午饭后,安容歇了没一会儿,就有丫鬟来报,说街道通畅,已经有不少马车了,老太太这才放心让安容出门。

带着秋菊,安容从容不迫的迈步去前院。

一路上看着草蔓里,那圆润的冰粒子,心中暗道,这要是一地的珍珠就好了。

前院,福总管正忙着吩咐下人办事,瞧见安容走过来,忙行礼道,“四姑娘之前说的不错,老奴让人检查了一番,瓦片碎了不少,幸好防备及时,不然等下雨,那些屋子就完了。”

等到那时候,他这个做总管的就有考虑不周之罪。

安容但笑不语,看着大门外,小厮牵扯一匹新的马车过来。

车身似乎比之前的略大了一些,裹着厚厚的呢绒,车华盖缀着流苏,每个流苏上都有小银铃铛,奢贵异常。

安容望着马车愣了愣,“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福总管忙回道,“五姑娘听说马车坠毁了,亲手绘了图纸让人照着做的。”

安容望着马车,额头轻挑,难怪会这样奢侈了,弋阳郡主和清和郡主的马车都没这个一半了,这样的马车停在街道上,还不得时时防备着,那流苏会不会被人给剪了去?

“给我换一辆简朴的马车来,”安容不喜欢招摇,向福总管道。

福总管微微一鄂,有些怔然的看着安容,四姑娘不喜欢华贵的马车么,以前她不也嫌弃马车太简朴了,要多些银铃铛在上面才好,他可是特地吩咐下人牵的马车来,心里还担心五姑娘知道了,会恼他呢,毕竟是她亲手绘的,她不先坐,心里会气恼。

安容哪还记得前世自己喜欢华贵的马车,时隔那么多年,有些不良恶习早改了,马车最重要的是坐着舒适,漂亮奢侈倒是其次。

安容有吩咐,福总管哪敢不应啊,赶紧让小厮重换了马车来。

半盏茶的功夫后,安容坐在了马车内。

在马车里,安容拿出给江沐风准备的礼物,一把精致的匕首。

摸着上面的花纹,安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合上锦盒,安容闭眼假寐。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马车停下来,因为惯性缘故,安容身子往前一倾,再后退撞到马车。

困意全搅合没了。

安容掀开马车,小厮就道。“姑娘,前面好像出事了。”

“还能不能走?”安容问道,要是绕道的话要多走不少路。

小厮下了马车,望着安容道,“奴才去前面瞧瞧。”

安容点点头,小厮就跑前面去了。

安容放下车帘,坐在马车内无聊。好在没一会儿小厮就回来了。

安容掀开车帘望着他。小厮回道,“前面砸伤了人,好像是冰雹砸碎了酒楼上的瓦片。风一吹掉了下来,把路过的人给砸了,好像是位贵家少爷,他一定要酒楼赔偿。酒楼说是冰雹的缘故,不怪他们。就这样僵持不下,把前面路给堵…。”

小厮话到一半,眼睁睁的看着安容唰的一下把车帘子给关上了,到嘴巴的话愣是不知道要不要接下去。

萧湛骑马走过来。银色面具下,一张原本白皙如玉的脸,此刻在面具的对照下。显得格外的黑沉。

他到底怎么着了,她不过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都怀疑有没有看清楚是他,就想都不想就把车帘给放下了,他就有那么可怕吗?

萧湛忽然觉得今天这身衣裳不对了,她好像怕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这身衣裳和面具。

马车里,安容又想剁手了,一张脸涨红如血玉,又羞又恼,还有些抓狂,她好像见到萧湛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都不一定认得出她,她为何要跟做贼心虚一般?

安容双手拍着脸颊,努力让自己镇定,然后掀开车帘,稍稍抬眸就见到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神。

安容觉得自己手在颤抖。

努力维持镇定,对小厮道,“绕道走。”

萧湛的脸又黑了三分。

小厮为难的看着安容,“四姑娘,后面也被马车堵着了,没法转弯,只能一直等了。”

等小厮说完,安容这才放下车帘,眼角余光一直瞄着马背上的萧湛,心中纳闷,前面就算堵了,马车过不去就算了,马也过不去了吗?

安容想想又觉得不对,他不是应该往回走么,往回去的路又没有堵,他怎么一直停在那儿啊?

安容哪里知道,萧湛是往前走的,忽然发觉那是武安侯府的马车,那车夫还是那日归龙山出事的马车的车夫。

正巧前面堵了,他就掉转了头。

好吧,他也是存心想试试,安容是怕他人还是怕他衣裳面具。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安容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萧湛心中之憋闷,简直都将他活活给憋死。

换身衣裳,夜闯香闺她不怕,穿这身衣裳,她连多看一眼都吓的手足无措。

萧湛紧紧的盯着车帘,眸光之深邃,让小厮都缩起了脖子,姑娘的反应好像惹恼了萧表少爷?

姑娘怕他,真不是传言,以前还以为是装的,为了退亲糊弄老太太的,今儿总算是知道是真的了,可是萧老国公不是一直想替萧表少爷迎娶四姑娘么?

侯爷没法退亲,也没答应,还悬在那里呢,四姑娘这样子,哪能嫁给他啊?

一阵风吹来,小厮哆嗦的打了个寒颤,扭头瞧见身着单衣的萧湛,嘴撇了撇,这人真不怕冷。

萧湛抓紧缰绳,转头继续朝前走。

没一会儿后,前面的马车就走动了起来,小厮欣喜的跳上马车,甩起了马鞭子,马车缓缓前行。

一路上再没出什么事,马车安然的在建安伯府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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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个内容没写,就是萧湛进宫换了衣服。

之前他飘逸的进宫,被守宫侍卫给拦下了。

皇上下令过,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木有令牌的。

然后,换了身衣服,侍卫不认得他了。

小的眼拙啊,还请萧小将军表为难偶们,职责所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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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进宫又把衣服换了回来~

然后,安容不认得他了。

此间郁闷,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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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分家(求粉红)

建安伯府小厮瞧见是武安侯府的马车,赶紧迎了上来。

瞧见安容探出身子来,忙笑道,“还以为今儿禁市又下了冰雹,表姑娘不来了呢。”

秋菊下了马车后,过来扶安容下来。

安容笑看着小厮,问道,“伯府一切安好吧?”

小厮尴尬一笑,安好才怪了,最近府里鸡飞狗跳,估摸着就守门小厮最安全了,他不敢胡乱说话,便岔开话题道,“表姑娘先进府吧。”

安容嘴角勾了勾,小厮这样已经给出了回答。

其实不用猜,安容也知道建安伯府不会好过,外祖父肯定会发怒,江二老爷逃不掉,而且分家,本来就是一件烦人的事,为了利益肯定会争执不下,何况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家。

安容轻提裙摆,迈步进建安伯府。

走了没十几步,就瞧见一个丫鬟送大夫出来。

安容眉头动了动,扭头看着小厮。

小厮挠了挠额头道,“春姨娘,就是二老爷房里的一房小妾,原是怀了身孕,谁想今儿突然下冰雹,那会儿她在外面,怕被冰雹砸到,就跑了起来,谁想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孩子保不保的住还不知道,不过已经来了两个大夫了。

安容听得神情微动,没想到这一世春姨娘的孩子是因为下冰雹没的,可是身怀有孕,不好好在屋子里歇着,怎么到处乱跑?

就算下冰雹,也不至于急成那样子跑吧?

安容带着疑惑去了内院,熟门熟路的去了江老夫人住的院子。

安容没想到,她来给江沐风送生辰礼物。却遇到建安伯府的热闹。

正堂里,这会儿二太太正跪在地上,哭的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不是请罪认错,而是替春姨娘叫委屈。

“娘,你可得给儿媳妇做主啊,我们老爷这些年膝下就旭儿和素儿。媳妇一直帮着给老爷开枝散叶。好不容易盼到春姨娘有了身孕,可是今儿却因为大嫂的狠心,孩子没了。”江二太太跪在那里,哭的伤心极了,口口声声指责江大太太的不是。

江大太太坐在那里,冷笑几声。“弟妹,春姨娘还说你身子不适呢。我瞧你是中气十足啊,就算你病了,还有贴身妈妈,大丫鬟。再不济还有扫地婆子吧,一堆人伺候,居然轮到一个怀了孕的姨娘来取月钱。天忽然下冰雹,她自己要跑。怨的了谁?”

江二太太狠狠的望着江大太太,“不怨你怨谁,还没分家呢,就断了我们二房的月钱,我们二房如今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春姨娘怀了身孕,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哪有银子给她,我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了,她不自己去找你,我让丫鬟去,你就会给月钱?”

江大太太望着江二太太一眼,笑道,“既然知道丫鬟来,我不会给,那还让春姨娘来做什么,她除了肚子里多了块肉,比丫鬟高贵哪去了?”

“难不成要我看在一个还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的姨娘面子上,就给二房发月钱,弟妹,我要真这样做了,那可是打你的脸,我给你留着面子,你不感激我,你还反过头来怪我。”

“是,二房如今是紧迫了些,可二房落到今日地步,是我害的吗?是我逼着二老爷替玉莲背的黑锅吗?”

“他既然背了黑锅,就没有什么委屈可言,当初合谋偷卖安容秘方的时候,手里拽着银票的时候,怎么不委屈了,如今倒好,一口一个委屈,我听着厌烦,二老爷连累建安伯府名声受损,连累我们老爷受人质疑,我们大房的委屈跟谁说去?”

江大太太越说眼神越冷,闹分家闹了几天了,她也豁出脸面去了建安伯府,拿到了她想要的赔偿,却死活不愿意分家。

老夫人更好,她膝下只有那么一个亲儿子,要是分家了,她也要跟着出去住。

堂堂建安伯府,建安伯夫人不住在嫡子府上,跑去庶子府上住,还真是笑死人。

一边还压着说三房放了外任没有回来,就算要分家也得等三房回来再分,无非就是想拖着,拖到老太爷气消掉,分家一事不了了之。

之前沐风还提醒他,二老爷心怀叵测,连安容的秘方都觊觎,会不觊觎他们老爷的爵位吗?

她想着这么多年,二老爷还算忠厚,玉莲更是处处行事周到,没想到内里竟然这么不堪,连女儿的秘方都偷了,觊觎建安伯府爵位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家,无论如何都得分了!

建安伯府老夫人,也就是那位扶正的周姨娘,这会儿是火冒三丈,狠狠的拍着桌子道,“你们能不能安生两日,你们这样成天的闹,是想把我和老太爷活活气死吧?!”

江大太太以前觉得老夫人办事还算公正,不偏袒二房,如今看来,一颗心只扑在二房上呢,哪有大房一丁点儿过?

以前还有几分敬重,这会儿早没了,当初要不是她身子不适,她以为她一个妾有机会扶正?

大太太呵笑道,“老夫人骂人前,最好还是带上名字,不然我还当你是在骂我呢,府里才下过冰雹,砸坏不知道多少东西,一堆乱七八糟的琐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却在这里和二弟妹耍嘴皮子,是我以前眼拙了,没瞧出来二弟妹这么贤良淑德。”

“当初二老爷纳春姨娘进府,也不知道是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如今她孩子没了,你倒是比谁都伤心呢,怎么,春姨娘就那么好,那么得你的心啊?”

“要说以前二老爷可做不出来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二弟妹,你管不住二老爷,不如再给他提个人如何,也算是弥补春姨娘小产了。”

你对春姨娘好,那就好到底吧,从此姐妹情深,互帮互助,把二老爷给调教好了!

江二太太气的没差点晕厥。

江老夫人脸阴沉沉的,拍着桌子道,“说的什么胡话呢,心疼春姨娘没了孩子是一回事,哪有心疼就扶了做平妻的,我建安伯府还有规矩没有了?”

江大太太站起身来,拿了手里的绣帕轻抹鼻尖,笑道,“原来我建安伯府还有规矩呢,不知道哪条规矩写了一个妾可以随随便便出院子,还去当家主母的屋子里伸手拿钱的规矩了,噢,二房的规矩松,妾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我大房的规矩还在,怎么着,还要我大房去将就二房吗?”

安容站在屏风处听着,眸底发亮,她从来都不知道大舅母的嘴竟然这么厉害。

在她的记忆中,大舅母可是个温婉的夫人,对待江老夫人也恭敬有加,方才那一番话,她着实没听出恭敬在哪儿。

安容嘴角勾了勾,她喜欢前世的大舅母,更喜欢这一世的大舅母。

安容哪里知道,在江大太太心中,江老夫人不再是她以前敬重的建安伯府老夫人了,她是敌人,是觊觎她丈夫和儿子爵位的敌人,有谁会对着敌人和颜悦色的吗?

为了保住江二老爷,江老夫人各种招数都使了出来,便是只隔了一道墙,江老夫人也不许二房分出去。

江大太太想起自己儿子做的那个怪异的梦。

梦里江大老爷封侯,然后落水而亡,他也被人给下毒害死,她呢受不住打击,有些疯癫有些傻了。

有人说梦是反的,也有人说梦是预兆。

江大太太只相信,做梦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敢害她儿子和老爷,哪怕是在梦里,江大太太都气的浑身发凉了。

话说,安容胡诌而来的梦说给了江沐风听,又经过他的改造,直接成了他的梦,然后说给她娘听。

至于江大太太的手段,从江老夫人扶正到现在,都没能将她的管家权给夺去,就知道她的手段了。

江二太太和江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就是拿江大太太没辄。

倒是屋子里的丫鬟见气氛凝固,唤道,“老夫人,表姑娘来了。”

江大太太高兴的站了起来,她可没想过会是沈安玉,她压根就没给她送帖子去。

瞧见安容迈步进来,江大太太喜不自胜,直接朝安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快让大舅母瞧瞧,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你,长高了,也长漂亮了,难怪你大表哥说你变了,变的哪哪都好了。”

安容一脸窘红,哪有这样看外甥的,大舅母,咱们谦虚点行吗?

安容小意的望了眼脸色不大好的江老夫人,才道,“我一直想来的,只是因为秘方的事,祖母不要我随意来这里,免得外人说我一个侄女上门问责舅舅。”

江大太太轻轻一笑,帮安容整理肩上的头发,笑道,“你祖母说的对,她是为你好,虽然府上不止一个舅舅,可外人不知道啊,还是得避讳些,往后等伯府分了家,到时候你想来便来。”

安容听出来了,江大太太是极想分家的,她举双手赞成。

安容作出一副无知的模样,问道,“那日二舅母去侯府,找母亲要赔偿,我就听丫鬟说伯府要分家,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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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淤青

江大太太眼神一黯,轻叹道,“大舅母也正为这事发愁呢,你二舅母一家不同意分家,老夫人可疼你二舅舅了,宁可不住建安伯府也要跟着一块儿出去。”

安容眉头一拧,不期然的扫了江老夫人一眼,呐呐声道,“老夫人是因为觉得没把母亲和二舅舅教好,觉得羞愧不做伯夫人了,要跟着二舅舅一起出府吗?”

江大太太先是一愣,随即眸底一亮。

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当初老夫人扶正,就是因为把二老爷和玉莲教育的好,乖巧懂事,这都懂事到偷女儿的秘方了,她那也叫教导有方?

教出来那么下作的女儿,儿子还不辨是非帮着背黑锅,蛇鼠一窝,既然她想跟着二老爷分家,那就一起分了呗,左右建安伯府的流言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了。

原就是由妾室扶正,总不能叫她毁了整个伯府吧。

江大太太找到了必须分家,也必然能分家的理由了,只是这会儿老太爷还不在,她得把江家里里外外的族人都叫来,理直气壮的分家!

建安伯府还轮不到她们二房叽叽哇哇,想不分便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