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王妃当着众人的面,脚踏莲花过去接住了小郡主,问了小郡主几句话后,将领路的宫女,直接拎了起来,丢在了皇后的跟前。

那宫女撞死在地板上,鲜血淋漓。溅到皇后一身。

那场景,安容终身难忘。

她从来没想过定亲王妃会武功,不单是她,包括所有人。

安容走神的想着,还是芍药推攘了她好几下,“少爷,有人喊你。”

安容抬眸,见到的是萧迁。

安容嘴角撇了撇,正要说话呢,萧迁便作揖道。“安兄,大表哥和祖父正在对弈,怕你等着急了。祖父让我来接你。”

安容囧了。

她只是想刁难一下萧湛,没想到送上门来的却是萧迁。

安容和他无冤无仇,岂会昧着良心刁难他,只好乖乖的跟着进了国公府。

萧迁还以为安容高傲的很,没想到这么好说话,他忽然就懂了,原来他和大哥是私仇。

萧迁问安容是什么私仇。

安容庆幸自己戴了面具,不然脸非得红成猴屁股不成了,她甚至不敢说话。生怕气的生气颤抖,会露陷。

她能说萧湛夜闯香闺。瞧见她沐浴了吗?!

死都不能说。

安容深呼了几口气,走了一段路后。脸上的羞愤之色褪去,她笑道,“你大表哥欠我钱没还。”

萧迁,“…。”

大表哥会缺钱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人家好好的也不会污蔑他吧?

等进了外书房,萧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你太不应该了,你欠人家钱都不还。”

萧湛听得手软,刚好又是他落棋,好了,一打岔,落错位置了。

萧老国公大笑,“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啊。”

萧湛本来赢定了,就因那么一子,输掉了半壁江山。

本来够憋屈了,萧老国公还趁机教育他,“定性不够,还需努力。”

萧湛眼睛轻跳,望向罪魁祸首,“我欠了她多少银子?”

萧迁被问的哑然,是啊,忘记问多少钱了,他转头望向安容。

安容脸颊微微红,“没多少,就五千两。”

萧湛一边站起来,一边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五万两呢。”

安容一拍脑门,惭愧笑道,“还是萧表少爷记性好,是我记错了,是五万两。”

萧湛,“…。”

萧迁,“…。”

还有跟进来的丫鬟小厮,包括萧老国公自己都哑然了。

五千两和五万两也能记错,这记性真好。

随便一句话就能给自己挖坑,不是记性好了,而是挖坑挖习惯了。

萧迁决定一会儿找安容借钱了。

萧湛随口一句呛驳的话,被安容顺着爬了上来,一瞬间,负债累累。

萧迁纳闷了,“我大哥为什么欠你五万两啊?”

安容挑眉一笑,“算卦啊,我算卦很随意,只要算的准,随便给,他给我五万两,我生受了。”

他找她来不就是算卦么,安容决定一卦收五千两,人家瞎眼神算便宜,谁叫你们不找他了,安容恨恨的想。

现在她改五万两了。

反正萧国公府有钱,不要白不要。

萧老国公却笑了,他望着安容腰间的玉佩,捋着胡须大笑。

之前萧湛丢了玉佩,一直有派人去找,后来湛儿说找到了,在沈四姑娘手里。

这戴着面具的少年,不就是沈四姑娘?

是他的外孙媳妇啊,萧老国公笑道,“回头让湛儿将全部积蓄给你。”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扎针

安容哑然怔住。

她沉默了。

萧湛的积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上一世,那是富得流油啊。

但是她不想要。

可是萧老国公的话,却让萧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穷光蛋。

萧迁很同情他,大哥,你肯定是外祖父捡回来的,不是亲外孙,哪有亲外祖父帮着外人欺负外孙儿的啊?

萧老国公也不点破,心中高兴,原来瞎眼神算说的天机不可泄露,原来是在这里。

萧迁请安容坐。

萧老国公笑道,“今儿请你来,是听说你预测出冰雹之灾,和皇上遇刺一事,湛儿命太硬,还请安少爷出手相助,帮忙改命,不知可有难处?”

安容顿时头大。

不是有难处,而是那难处难比登天。

她哪里知道怎么逆天改命啊?

还以为只是找她聊聊天,吹吹牛,将脸皮修炼的再厚一些,顺带占卜占卜萧国公府的前程,这些都难不倒她,她全都记得。

可是现在,安容后悔来了。

安容一脸苦色的看着萧老国公,却发觉萧湛嘴角有笑意。

安容顿时怒了,怒气冲头的她重重的点头道,“不难,一点都不难。”

不就是改萧湛的命么,她会!

萧老国公挑眉头,有那么简单吗,他可是亲眼见瞎眼神算没了一只眼睛。

要是安容真会,萧老国公还要阻止她,要安容没一只眼睛,他可狠不下那个心。

若是当初知道瞎眼神算会搭上一只眼,萧老国公也不会让他替萧湛改命。

可是听安容说怎么改命,萧老国公笑了。因为安容说一根针即可。

萧迁懵了,“一根针?”

安容重重点头,一根针。

芍药麻溜的从荷包里掏出来一根带着线的针递到安容手里。

安容手里拿着针。笑的阴风恻恻的。

萧湛望着那根针,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安容说只要扎针便可。

说白了,安容要公报私仇,用针扎他。

不只是扎一下,而是要戳他十个指头。

萧迁觉得指尖生疼,他望着安容,很不信道,“扎针真的有效吗?”

安容重重一点头,信心十足道。“绝对有效,瞎眼神算说萧表少爷会造杀戮,这简单啊,杀一个可以饶过不杀的人,戳自己手指一下,我想,他杀的人肯定会少很多很多。”

安容笑的得意,仿佛在说,十指连心,就不信你能忍受的了。

萧迁望着安容。又看了看那根被她放到棋盘上的针,眉头挑了一挑。

这办法听起来似乎很有效。

可是谁会傻到扎自己呢?

不过萧老国公觉得这主意不错,他笑道。“以后湛儿要是去战场,你就陪同在侧,专门负责扎针。”

萧湛,“…。”

安容,“…。”

芍药眼珠子瞪圆,满目不敢置信,有没有搞错啊,姑娘要扎萧表少爷的手指,可能很多下。没准儿会把手指头戳烂啊,他都舍得?

绝对不是亲外公。

萧老国公将棋子捡好。示意安容坐下,“陪老夫对弈一局。”

安容苦着张脸。又要动脑子了,方才萧老国公只是说笑的吧,哪有女子进军营的啊,当初清颜还说要跟去,萧湛都没有允许啊,她还帮着劝清颜别生气呢。

战场上多凶险啊,还有她之前做的噩梦,被人追杀,几次差点丧命。

她绝对不要跟去扎针。

安容决定把扎针换成打板子,谁想刚一说出口,萧老国公便笑道,“敢打他的人没有几个。”

可那些人里不包括我啊,我也不敢啊,安容心中嚎叫。

方才她就是想戳萧湛指尖的,就是因为胆小不敢才把针放下了好么。

安容表示她难当重任,希望萧老国公另外找人。

萧老国公让安容专心下棋。

安容怎么能专心,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就用小冰刀戳一下萧湛,要是那是真刀,萧湛这会儿绝对是千疮百孔了。

一局棋,对弈了大半个时辰才分出胜负。

安容又输了一子。

不过这已经很是难得了,连萧湛都佩服安容了,这弈棋下的着实不错。

萧老国公对安容满意极了。

等送安容出府后,萧老国公对萧湛道,“把棋下的这么好的大家闺秀上哪儿找去,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外祖父手里还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萧湛沉默,因为萧老国公说的是事实。

他也知道萧老国公说这话的目的,赶紧将安容娶回来啊,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儿找去?

下一秒,萧老国公就问了,“安少爷到底是谁,别以为找了安容来糊弄我,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萧湛哭笑不得,“外祖父,真的是她告诉我冰雹之灾和皇上遇刺的。”

萧老国公就不高兴了,“既然是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拖拉这么些天?”

萧湛无言,外祖父竟然问他为什么,还不都是外祖父你逼的么?

“既然安少爷是安容,皇上那儿就别搭理了,”萧老国公道。

萧老国公对昭文帝了解的很,他肯定要安容入朝为官,安容是他外孙媳妇,他不护着谁护着?

萧老国公忽然有些明白萧湛的用意了。

转而,萧老国公说起另外一件事,“木镯虽然在沈四姑娘手里,但她尚未过门,玉佩她可以拿着,但不可用。”

萧湛点点头,表示他会去玉锦阁叮嘱一声。

但是萧湛没有想到,安容出了玉锦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玉锦阁。

定亲王妃让她好好打理玉锦阁,她还没想通为什么呢。

安容把玉佩拿在手里,进去之后直接放在了掌柜的跟前。

掌柜一脸错愕的看着安容。半晌才反应过来,恭谨行礼道,“少主子。”

安容。“…。”

芍药和夏荷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脸的震惊啊。

尤其是芍药,之前还郁闷呢,救了萧表少爷,他都不知道,后来用来求了情,觉得有些惋惜。

没想到,姑娘居然那么好运气,救了萧表少爷。捡了一个玉锦阁,就算没有一个,也有半个吧。

那是少主子啊。

芍药双眼泛光,尤其是瞧着玉锦阁各种各样美的惊心动魄的头饰,恨不得张口叫小伙计打包,她要通通带回侯府去。

安容脸发热,火烧火燎的。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恨不得丢了,或者送人的玉佩会这么的重要。

方才萧老国公都瞧见了,他只笑笑,都没有要回去啊。

安容望着掌柜的。不敢置信的问,“我是少主子?”

掌柜的点点头,颇有些不解。都拿了玉佩找来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之前的少主子是表少爷,这位是谁,却是不知。

虽然都带着面具,可是个头比萧表少爷小很多,身量体型,便是气质也都天差地别。

不知道萧老国公怎么把玉佩从萧表少爷手里拿了回来,给了他。

掌柜的道。“手握玉锦阁少主令牌者,负责打理玉锦阁事务。没季度分红利时,有两成归你。”

余下的。还是萧老国公拿着。

可是一成的利润,就足矣比的上半间醉仙楼了。

安容心里美滋滋的想,不知道萧湛负责打理玉锦阁多少年了,不知道他有多少的积蓄。

萧老国公可是亲口说,全部归她的啊。

越想,安容心底越是雀跃,反正得来不费功夫,就是要用光他的钱,让他没钱可用。

安容不知道,萧老国公的意思是,送纳采礼去武安侯府时,让萧湛把积蓄都加在里面。

可是这会儿萧湛有点发愁,要是那一天,自己掏出全部积蓄,只有九千两了,她会不会生气?

萧湛这些年自己挣了不少银子,想想给安容送了三回钱。

第一次的一万两,是皇上给的。

第二次是他自己掏的。

第三回的一万两,其中三千两是萧大将军给的,余下的七千两是他掏腰包补上的。

不过他还有很多的不动产,比如铺子,庄子,院子,还有皇上赏赐的珍奇古玩,有不少。

这些都是萧老国公逼着他买下的,从十五岁起,每一年买一回,每回都不少于两万两。

不知道这些安容要不要。

这厢萧湛愁,掌柜的也愁。

之前萧湛丢了信物,没法来取账册和银子。

这会儿瞧见了信物,可不是萧湛了。

账册该给谁?

银子又该给谁?

老主子好些年不管账了,他去麻烦他,那绝对的遭吼的下场。

掌柜的正要说话呢,那边一个黑衣劲装的暗卫进来,瞧见安容也在,还有他手里的玉佩,他微微一怔。

掌柜的认得他,忙问玉佩的事。

暗卫没有说话,犹豫了会儿后,他给安容见礼道,“安少爷,你看着玉佩能不能先还与我主子先,回头再给您?”

安容脸火热的厉害,这玉佩原就是她捡来的,原主人要,她岂有不给之礼?

安容把玉佩乖乖的递给了暗卫。

暗卫心中一震,这玉佩代表了玉锦阁两成股份啊,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还了?

暗卫觉得萧老国公眼光极好,这样的女子才能执掌这样的产业。

安容也肉疼呢,可是有些东西能肖想,有些不能啊。

她可不想为了玉锦阁,搭上她自己。

能撇清,赶紧撇清啊。

安容正松一口气,好了,莫名其妙的玉佩又回她手里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自杀

安容握着玉佩,有些呆呆的看着暗卫。

这是耍她玩呢,就跟逗小孩子一样,先要回来,又还回去,然后轻刮他小鼻子,笑道,“姐姐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是逗你玩的。”

安容耷拉了眼色,掩去眸底薄怒之色,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必要玩这样的把戏吗?

暗卫道,“老国公有言在先,玉佩安少爷可以拿着,但是要等到表少爷娶你过门了才能用。”

安容眼珠子瞬间睁大,再睁大。

可也没有掌柜的大,他眼睛瞪圆了,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芍药笑了,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不用说,掌柜的肯定是想歪了。

萧表少爷怎么可能娶个男子做媳妇呢?

芍药猜的没错,掌柜的真的想歪了,可是他很快就想通了。

好吧,不是他想通了,是他眼尖,瞧见了安容手腕上的木镯。

他见过男子带耳环,可没见过男子戴手镯。

掌柜的脸有些尴尬。

他咳了咳嗓子,笑道,“是我眼拙了,原来是少主夫人驾临,不知道少主夫人看中了什么?”

安容又一次庆幸有面具挡住脸色,没人看得见她那爆红的脸,她摇了摇头,带着丫鬟小厮赶紧逃。

身后,是掌柜的爽朗的笑声。

等安容再上马车时,就有小伙计送了锦盒来,笑道,“这是掌柜的吩咐我送来的。”

安容都钻进了马车,芍药望着那锦盒,犹豫了一会儿,见安容没反对。她伸手接了。

等小伙计退开后,芍药忍不住想打开锦盒瞄一眼。

夏荷拦着她,可是芍药一侧身。就把锦盒打开了。

锦盒里装着一只鸡血玉手镯,上面飘两朵白云。就跟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芍药双眼闪亮,破口惊叹道,“好漂亮的手镯!”

安容掀开车帘,瞄了一眼后,气呼呼的道,“肯定是讽刺我脸红!”

夏荷则捂嘴笑,“奴婢觉得是掌柜的瞧见了姑娘手腕上的紫绳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