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安容希望沈安芸能忘记,那样她才不会给武安侯府惹祸,侯府才不用跟着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至于沈安芸推脱说她不知道大姨娘害沈安姒的事,不过是想逃避责任罢了,她说的也对,她已经出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侯府也不疼她了,大姨娘做什么,确实和她关系不大,她完全可以说是大姨娘疼她,帮她报复沈安姒。

说到底,一个个都是自找苦吃,自寻死路。

沈安芸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望着安容,牙齿上下撞击,眸底有恨意,“绝子药,我是买了自己吃的,老太太不是说了不管我的死活吗,怎么又跑来管我愿不愿意生孩子了?!”

安容瞥了四下一眼,勾唇一笑,笑的有些冷,“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信吗?”

沈安芸重重一哼,“不信又如何,我吃什么,你管的到吗?!”

安容望着沈安芸,“你吃什么我是管不到,但是你给别人吃,侯府就能管!”

安容说的没错,别人可不管沈安芸是不是被武安侯府嫌弃,外人只知道沈安芸是侯府嫁出去的女儿,她祸害自己可以,但是祸害别人,那就是武安侯府的罪,武安侯府得为她的错承担罪责。

就像大夫人偷窃安容秘方的事,武安侯府是看在安容过世的娘的面子上,没上门质问,便是如此,都足够建安伯府喝一壶的了。

沈安芸捏紧拳头,“绝子药,我已经给了孙妈妈,你还想我怎么样?!”

安容朝沈安芸走近一步,“丫鬟给孙妈妈的只不过是一瓶子面粉而已,大姐姐,你该知道我,虽然不怎么会医术,却也认得一些药,面粉和药粉我还分得清楚,别跟我说,江湖郎中卖给你的原就是面粉,十两银子买一瓶子面粉,我会信吗?况且,我亲眼见丫鬟闻过绝子药!”

最后一句,安容是诈吓沈安芸的,丫鬟没有闻药粉,不过安容不信,这么点细节,丫鬟都告诉沈安芸,再者,看药原就是买药的一部分。

沈安芸被安容步步紧逼,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停住了脚步,嘴角的笑冷的厉害,“我是骗了孙妈妈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那绝子药现在已经没了,我全给人喂了下去,我是亲眼瞧见她吃下去的。她说味道不错,你若再逼迫我,我就主动招认,我说是侯府要我去祸害别人的,到时候,大家都别好过!”

沈安芸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甚至还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惹我,就要有承受报复的觉悟!”

沈安溪听得惊住。“你拿绝子药害了谁?!”

沈安芸撇了沈安溪一眼,眸底有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这么傻的问题也问,她会告诉她吗。“不是你就行了,你最好也别惹我!”

说完,沈安芸朝天一笑,转身便走。

安容看着她那消瘦的背影,背影中充满了报复和血腥。

沈安芸已经疯了,她会报复所有她认为害过她的人,又心狠手辣,安容几乎已经预料到那些人的悲剧。

安容眸中渐渐的腾起一抹杀意。

沈安溪拉着安容的袖子道,“怎么办。绝子药的毒,会害人一辈子的。”

不管沈安芸害的是谁,沈安溪都觉得她可怜。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怎么得罪了沈安芸,都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惩罚。

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迟早都是要被休弃被冷落的下场。

沈安溪也觉得背脊发凉。“六妹妹,我有没有记错。方才她说她给人喂药,人家还说味道好极了?”

沈安溪点点头,她也听见了,不知道是谁,会呆到这种地步,把她卖了,她还给人数钱,“我也听到了,她是说过这话。”

安容眸光轻凝,绝子药才买没两天,找沈安芸的丫鬟打听一下,大概就知道谁说过这话了。

安容吩咐芍药道,“你去打听,务必打听出来。”

芍药拍着胸脯道,“不打听出来,奴婢就不回来。”

安容点点头,芍药办别的事,她估计会担心,但是打听事,她绝对放心。

芍药托付绿柳几句话,赶紧走。

结果才走到大门口,便瞧见沈安芸在吩咐小丫鬟,说她给大姨娘抄的往生经落在了宣平侯府,让她赶紧回去拿。

芍药眸光一动,等沈安芸走后,小丫鬟等马车的时候,芍药直接招呼七福,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七福就找了两个小厮把小丫鬟给绑了。

芍药代替小丫鬟回宣平侯府拿往生经,是正大光明的进的宣平侯府。

一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

往生经也拿了回来,她把经文交给七福,七福再转交给小丫鬟,并恐吓她,不许告诉沈安芸,否则有她好果子吃。

其实,这样的恐吓有没有无关紧要,因为宣平侯府,沈安芸的陪嫁丫鬟婆子还是认得芍药的。

芍药回来时,安容和沈安溪刚刚陪老太太用完午饭,在花园里遛食。

坐在凉亭子里,安容和沈安溪在喂鱼。

绿柳瞧见芍药跑过来,忙道,“四姑娘,芍药回来了。”

安容回头看去,只见阳光下,芍药拎着裙摆跑的飞快,安容脸色微变,芍药越急,表示事情越遭。

她若是慢吞吞,不疾不徐的,就代表没事。

果不其然,等芍药迈步上凉亭,沈安溪就迫不及待的问,“可查到了?”

芍药点头如捣蒜,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楚,“查,查到了。”

绿柳忙给她倒了杯水,“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茶温着,芍药一上午,滴水未进,又跑了半天,正渴的紧,一杯茶饮尽,道,“还要一杯。”

绿柳帮着倒茶。

芍药道,“查到了,若是大姑娘没骗人的话,那她祸害的应该是宣平侯府大姑娘。”

安容眼睛瞬间凝住。

沈安溪则吓的嘴巴张大了,“为什么,大姐姐为什么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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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家产

芍药性子机灵,又爱八卦,沈安溪好奇疑惑的事,就是她要打听的,她早将这些事打听的一清二楚。

要芍药说,宣平侯府大姑娘林萱儿也是够倒霉够可怜的,但是有句话说的真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沈安芸什么样的人,芍药也算了解一二,那是半点亏吃不得的人,她进门敬酒那天,对宣平侯夫人是孝顺有加,对她这个小姑更是疼的不行。

虽然沈安芸是报着目的的,可是能让她舍得算计来的玉锦阁价值不菲的头饰,那得多难啊。

结果倒好,林萱儿收了沈安芸的头饰,起先对沈安芸也好,不是因为喜欢沈安芸,而是觉得沈安芸出手阔绰,亲近她有好处得。

谁想,沈安芸就送了她一套头饰,就在没有了,有时候林萱儿会夸沈安芸头饰漂亮,言外之意就是喜欢了,要沈安芸送给她,沈安芸都当没不知道。

后来,沈安芸惹怒了老太太,宣平侯夫人登门,起了要给宣平侯世子娶正妻的想法。

挑来挑去,挑中了护国公府大姑娘苏明芷。

这中间,还夹了一段算计,还险些让护国公府和宣平侯府闹掰,那时候,林萱儿是喜欢极了苏明芷。就把对武安侯府的气撒到沈安芸身上,还说她小气,比不上苏明芷大方。

苏明芷送了林萱儿好几回礼物了。沈安芸不过才一回。

沈安芸是气的牙根痒痒,没在背后少骂林萱儿是猪脑子,苏明芷送她的不过都是些小玩意,连她送的头饰零头都算不上,她却喜欢苏明芷,不满意她。

那时候,沈安芸就对苏明芷心底存了气。也不怪她气,都说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林萱儿收了厚礼,还这样,着实不应该。

偏巧。这些话最后传到了林萱儿耳朵里。

猪脑子,这个形容词让林萱儿彻底厌恶了沈安芸,两人从姑嫂亲厚,变得相看两厌。

再后来,沈安芸小产了,心底已经将宣平侯府恨了个底朝天,林萱儿还上门奚落,说她不自量力,也不瞧瞧自己是哪根葱。这无疑是在沈安芸心口补刀。

看着床边站着的林萱儿,沈安芸心底产生了报复的念头。

不止是报复林萱儿,还有宣平侯夫人。

世上只有亲娘才疼自己的女儿。她受伤小产,最心疼的还是大姨娘。

宣平侯夫人不当她是回事,不让她做母亲,不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那她就让她女儿尝尝这辈子无子之痛!

沈安芸知道京都有江湖郎中专门卖害人的药,有一次她逛街的时候。亲耳听见有人向江湖郎中打听,江湖郎中介绍了一堆。每一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负责买药的丫鬟,有些胆小,她也怕沈安芸闯下大祸,到时候她们这些陪嫁丫鬟都得死。

所以她准备了两手,一瓶子面粉,一瓶子绝子药。

她是想拿面粉糊弄沈安芸的,能糊弄过去最好,糊弄不过去再说。

偏巧遇到了孙妈妈,丫鬟胆小啊,就把面粉给了孙妈妈。

这不,沈安芸就怒了,死丫鬟,撒谎都不会,不会说摔了吗?!

生气过后,就要掌丫鬟的嘴,还要丫鬟再出去买,这回再叫人发现了,定扒她两层皮。

小丫鬟无奈,就把绝子药掏了出来。

第二天,沈安芸拿了银子让丫鬟去买蜜饯,极品的蜜饯,一两银子两颗,是林萱儿最喜欢的,便是她一个月,也吃不到两回。

沈安芸特地吩咐丫鬟招摇些,买了一大包回来。

果然,蜜饯买回来没一会儿,林萱儿就登门了。

当时,沈安芸刚喝完药,正拿蜜饯压住嘴里的苦涩味儿。

这不见林萱儿来了,沈安芸便道,“早前听你说这种蜜饯好吃,我今儿特地让丫鬟买了些回来,好像味道有些不对,吃着一般,你尝尝丫鬟是不是买错了。”

林萱儿爱吃蜜饯,听了沈安芸的话,二话不说,拿起蜜饯就尝了起来,笑道,“是这个没错。”

沈安芸苦笑,“最近胃口欠佳,吃蜜饯都吃不出甜味了,你若是喜欢,就多吃些吧。”

林萱儿求之不得。

她一口气吃了*个,沈安芸瞧她爱吃,笑道,“一盘子有不少,我让丫鬟分成两份,你一份,再给夫人一份吧。”

丫鬟是当着林萱儿和她丫鬟的面将蜜饯分开的,一大盘子正巧分成两小盘子。

沈安芸的心机很深,下了绝子药的蜜饯被林萱儿全吃了,打包带走的都是五毒的,她吃,宣平侯夫人也吃。

就算到时候,丫鬟们指认她,她也能脱罪,因为宣平侯夫人就是证据,再说了,毒是下在蜜饯上的,是她服药时用来压住味道的,你小姑嘴馋吃什么,中毒那是活该!

芍药巴拉巴拉把这些说完,安容和沈安溪两个面面相觑。

沈安溪撅了撅嘴,道,“我怎么觉得林萱儿是活该?”

你就算不喜欢沈安芸,你也别拿沈安芸和护国公府大姑娘比较啊,还是在比较送的礼物,好歹也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小姐,是大家闺秀,活像宣平侯府短了她头饰穿戴似地。

你就算比较,也是比较礼物的价值吧,沈安芸送的多,还比不得人家送绣帕来的好,别说心眼小的沈安芸了,换做是她,她也能气的吐血了,眼皮子太浅。

还有。沈安芸是因为小产的事迁怒,这事,沈安溪无话可说。做祖母的太狠心,连自己的孙儿都能不要,沈安芸这样做,是要她尝尝切肤之痛,将来追悔莫及呢。

安容望着桌子上的青花瓷茶盏发呆,上面刻着图案,正是媳妇孝敬婆母的画面。两个儿媳妇,一个端茶。一个捏肩,婆母闭眼假寐,神情满足。

安容轻轻一叹。

沈安芸固然可恨,她有今日都是她自讨苦吃。可是宣平侯府的做法,是将一个疯子逼向深渊绝境,她不反击,她只能坠入死境。

林萱儿的遭遇,安容觉得可悲可叹,她说话做事是笨了些,可也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一辈子就毁了。

沈安溪望着安容,有些担忧道。“服过绝子药,这事不可能瞒的了,到时候宣平侯夫人肯定会发飙。大姐姐她肯定没有好下场,只怕到时候咱们武安侯府…。”

不用说,这仇肯定是化解不了了。

安容也担忧呢,绝子药无药可解,林萱儿的事,该怎么办好?

安容和沈安溪两个甚是头疼。知道的太多,烦恼就多。

要沈安溪说。这事该侯爷、父亲和祖母他们来操心才对,她们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啊?

沈安溪道,“四姐姐,就算你解决了这一回,还有下一回呢,大姐姐已经疯了,她会将宣平侯府搅的天翻地覆,两府迟早要闹掰。”

其实,从宣平侯和护国公合谋算计侯爷起,就已经闹掰了,只不过没有沈安芸下绝子药这么狠罢了。

安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告诉老太太才行。

她拉着沈安溪去松鹤院。

刚饶过屏风,就听三太太道,“这几日,我将福总管送去的账册看完了,二嫂、四弟妹、五弟妹,你们看完了没有?”

安容的脚步轻滞,她瞥头,便瞧见二太太阴阴的脸色,她阴阳怪气道,“三嫂,对分家的事,你也太上心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心就盼着侯府分家呢,整个侯府,老太太和侯府对三房那是好的没话说,你不想着留下来孝顺老太太,就想着搬出侯府过自己的小日子,真是…。”

二太太一脸你也太不孝,这样太伤老太太心的表情,三太太没差点气抽过去。

三太太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会任由二太太这样呛驳她,她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二嫂心目中的孝顺,原来是将老太太的话当作耳旁风,真孝顺,那是长辈怎么说就怎么做,老太太说了,元宵之前将侯府家产分分,至于住处,回头再找,怎么,二嫂以为,拖着不看账册,到时候就不分家了?”

二太太气的扭绣帕,三太太又笑了,“若真的有孝心,就少给侯府惹是生非,别到时候,分家时,这个不好,那个不行,觉得所有人都得了好处,就自己吃了亏,到时候,一个好好的分家,一拖再拖。”

二太太面容扭曲,三太太轻飘飘的瞥过她道,“距离元宵可没几天呢,元宵佳节,估摸着没空分家,元宵之后,四弟妹、五弟妹又要离京去任上,我看就十四把家产分了吧。”

四太太坐在一旁,望了眼二太太,又去看老太太,知道分家是势在必行了,连三房分出去,老太太眸底都没有不舍,何况是她们了。

四太太心中微叹,再抬眸,又恢复一贯的温婉神情,她笑道,“正月里提分家不好,我和五弟妹是要去任上,却也不急着十六便走,十七也行。”

老太太这才摆手道,“就十六分家,也没多少时日了,账册都抓紧了看,到时候少分了,有错漏了,自己承担。”

二太太不甘不愿的起身,她不想分家,账册还一点都没看呢。

老太太摆摆手,几人都退出去。

刚一转身,二太太就瞪着四太太了,“你怎么向着她说话,你就那么乐意分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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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元宵

四太太苦笑,“老太太主意已定,岂是你说不分就能不分的?做人要识时务。”

二太太冷笑,别跟她提什么识时务,不过是认怂了而已,分家这事,还不是拖着拖着就拖没了的。

到时候四房、五房都离京了,三老爷也去任上,还怎么分?

就是拖到那时候分家,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人不在,好地段好庄子铺子还不是由着她挑选?

四太太哪里不知道二太太打的如意算盘,一旦去了任上再分家,那亏可就不止一星半点儿,她又不是傻子,二太太怎么说,她就要怎么做,要分,就得在离京之前分!

安容有些高兴,总算是等到分家了。

那一天,近在眉睫。

安容从屏风另一边进屋,老太太见了她道,“威长侯夫人托付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可没两日了。”

安容脸微微一窘,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一只鞋底都没有纳好,她弱声道,“祖母,我纳的鞋特别难看。”

老太太摇头一笑,“威长侯夫人哪不知道,保不准,她请别人做的还没有你的好看。”

安容囧,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只是怎么觉得不大可能啊。

沈安溪摆摆手。让一屋子的丫鬟退出去。

老太太笑道,“这又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祖母的?”

沈安溪面带愁容,“祖母。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老太太点点头,她先是看了三太太一眼,问,“闵哥儿到底是怎么会是,安溪说他有了意中人。”

三太太微微一鄂,她还不知道老太太给沈安北说媒的时候。要给沈安闵也顺带定门亲事,而且还看中了个姑娘。她嗔瞪了沈安溪一眼,嘴上没把门的,这事还没定呢,就闹得老太太都知道了。万一将来亲事不成,岂不是太丢脸了。

三太太和老太太把沈安闵和弋阳郡主的事说了,老太太怔住,“闵哥儿喜欢弋阳郡主?”

三太太点点头。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她见过弋阳郡主好几次,模样性情都好,就是身份太高,她怕瑞亲王府会不同意。

安容笑道,“祖母。你忘了,皇上可是说过,允许二哥在皇室中挑一个媳妇呢。”

到时候。沈安闵就挑弋阳郡主就是了,皇上金口玉言,还能不算数了不成?

老太太轻瞪安容,“结亲,得瑞亲王府心甘情愿的让弋阳郡主出嫁才成,哪有请圣旨逼婚的。而且皇上极喜欢弋阳郡主,皇室中人没准儿就不包括弋阳郡主了。”

到时候。请赐婚不行,皇上保不准还硬塞一个皇室宗亲过来,那可真叫天了。

三太太则看的开,“这事,得闵哥儿和弋阳郡自己主意才成,只要不越轨,发乎情止乎礼,我倒也不约束他们,再则,瑞亲王也不是个古板之人,闵哥儿将来有出息,瑞亲王应该不会看不上他。”

老太太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沈安溪坐在一旁,心里跟猫挠似地,“祖母,孙妈妈拿回来的绝子药是假的,大姐姐拿真的害人了。”

老太太眼神一僵,三太太脸色大变,“她害谁了?”

“宣平侯府大姑娘,”沈安溪忙回道。

老太太脸色苍白,有些捶足顿胸的后悔,“真是造孽啊,她自己吃了倒还好,她怎么能害别人去!”

三太太也是抚额,她叮嘱沈安溪,让她别乱说话,再把她和安容轰出去了。

等出了门,沈安溪嘴就撅了起来,不要她们管这事,她们还不乐意管了呢。

安容和沈安溪在岔道分开,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接下来几天,安容除了请安,没有迈出玲珑苑一步。

这一天,安容刚刚做好鞋,芍药就噔噔噔上楼道,“姑娘,威长侯夫人来了。”

喻妈妈笑道,“紧赶慢赶,总算是做好了,瞧着还算结实,穿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安容,“…。”

千层底的鞋,她能穿几年好么!

就算是父亲,也能穿三个月。

怎么她做的,就只能穿十天半个月了,有那么差吗?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结实。

喻妈妈让芍药把鞋送去,安容叮嘱芍药道,“记得跟威长侯夫人说,要让威长侯府小厮帮大昭寺挑半个月的水。”

芍药扭眉,“为什么啊?”

不是只要做鞋就好的吗,为什么要挑水?

安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糊弄了,“书上说的,说是这样能让大昭寺的小师父们心里高兴,尽心尽力的帮小少爷祈福。”

芍药点点头,将安容的话据实告诉威长侯夫人,威长侯夫人笑道,“真是多谢四姑娘了,难为她这么辛苦帮我做鞋,真是无以为报,帮大昭寺挑水的事,我记下了,代我多谢谢四姑娘。”

芍药笑着应了。

她前脚刚出松鹤院,便瞧见一个小丫鬟拿了张大红帖子过来,瞧见芍药,老远就喊,“芍药姐姐。”

芍药被喊的那叫一个高兴啊,“翠儿,怎么是你来送帖子啊?”

翠儿笑道,“碧儿她病了,福总管就让我送了,喏,这是四姑娘的帖子,我原是打算送玲珑苑去的,听丫鬟说你在这里,我就找你来了。”

芍药咯咯笑,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眼珠子瞬间睁大。

“周府二姑娘邀请姑娘元宵赏花灯?”芍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翠儿羡慕道,“芍药姐姐,你认得好多字了呢。”

芍药脸红道,“我也是连蒙带猜的,你有事忙吗,不忙的话,就和我一起去玲珑苑吧,我那儿有好吃的。”

翠儿点头如捣蒜。

再说,安容收到周婉儿的请帖,那是喜上眉梢啊,就跟困了有人送枕头,渴了有人送水来一样。

忙完鞋底的事,安容就想着要见见周婉儿了,没想到她就邀她赏元宵了。

这个约,必须要赴。

只是,安容元宵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过不妨碍就是了,等赴完了周婉儿的约,她在忙自己的事。

安容想了想道,“海棠,你拿了银票去租一艘花船,元宵那日,我要用。”

海棠点头记下,然后道,“姑娘,萧表少爷走了,今儿午饭,你要吃什么,奴婢好顺带去大厨房吩咐一声。”

萧湛昨天下午就走了,是暗卫来报,说萧老国公找他有事。

萧湛伤了这么些天,在他伤好了七七八八的时候,找他有事,肯定是大事,安容一问,果然,萧湛要出京几日,不回来了。

昨天晚上,安容吃的是侯府的菜,比她蹭萧湛的饭感觉要难吃的多,她没吃多少。

海棠这么问,是想安容午饭能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