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在抚额,安容默默的转了身。

看着眼前一张陌生却俊朗的脸,便是那眼神,安容都觉得有些陌生,许是没有带面具的缘故啊,面具遮掩,她根本瞧不起他全部的脸色。

安容很抵触那股子陌生的感觉,她问道,“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萧湛嘴角轻轻抖,“办差,刚回来。”

“那日,你去玲珑阁,去忽然走了,你…,”安容问不下去了。

萧湛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回道,“那日,我不是去找你。”

不是去找她,那是找萧湛呢,安容深呼一口气,好像许久未联系,她已经放下了。

等将木镯还给它,再让小七小九回到他身边,此后,就再无瓜葛了。

至于那欠的救命之恩,安容是打定主意厚脸皮不还了。

两人就这样傻站在,安容不开口,萧湛也不说话,他只看着安容,将她的神情一览无余。

“不是泛舟游湖吗?”最后,还是萧湛先开了口。

安容轻声回道,“再等一会儿,等萧湛来,我有事与你们说。”

萧湛,“…。”

ps;求粉红。

第三百三十五章 开剁

萧湛轻揉太阳穴,“一定要等他吗?”

他去换成萧湛来,她估计又要等荀止了,难道他又要变荀止回来等萧湛吗?

这样换来换去,一晚上都在湖畔吹夜风了。

萧湛望着安容,烛火和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莹润光洁,如玉精致无暇。

萧湛希望安容回答说不用。

但是安容没回答他,她吩咐芍药和海棠道,“你们在这里等萧表少爷,他来了,让他上花船。”

说完,安容迈步上花船,萧湛紧随其后。

芍药撅了撅嘴,望着奢华精致的花船,看着上面悬着的彩带,随风浮动,彩带尾上系着的银铃,在风中清脆作响。

花船很美,不论是品茶,还是抚琴都是极好的,可是孤男孤女就不合适了吧,萧表少爷来会不会误会啊,就不能再等等么?

鉴于荀止一声不吭就消失了这么多天,芍药的心一下子就倾向了萧湛了,最最重要的是,荀止没有萧湛俊朗!

虽然芍药只见过萧湛半边容颜,可是就这半边就足矣完胜荀止了。

好吧,荀止模样也不差,可以说很俊朗了,俊朗到走出去,轻轻一笑,就能让一堆大家闺秀面红耳赤,晕头转向的人物,只是有比较就有落差啊。

看着荀止迈步进花船,还吩咐船夫开船,芍药惊呆了。

别啊,别开船啊。一会儿萧表少爷来了,他能飞,她和海棠肿么办啊啊啊?!

芍药嘴撅的高高的。等她瞧见赵风脚踏湖面上了花船,芍药心就大松了,随即又羡慕妒忌了起来。

海棠笑芍药操心太多,笑道,“有萧表少爷的暗卫在,萧表少爷就是不来,也没什么关系。咱们去玩吧。”

芍药猛点头,两人就屁颠屁颠的去逛花灯了。

再说。安容上了花船,瞧见荀止让船夫开船,想阻止,却又张不开口。

她转身进花船。坐下后,给荀止和自己倒了杯茶。

花船内,有些寂静。

风吹过窗柩,将船内蜡烛吹的忽明忽暗。

萧湛端起茶盏,用茶盏盖轻轻的拨弄着,茶气氤氲。

他开口打破寂静,“你找我来是?”

安容抬头望着萧湛,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雪白的皓腕上。紫金手镯泛着淡淡的紫光。

“木镯变成这样了,”安容轻声道。

这事,萧湛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点点头。示意安容继续说。

安容道,“这是你家传之宝,以前我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可惜我用尽办法,都摘不下来。”

萧湛眉头轻挑。“没让你摘下来。”

“你是没让我摘下来,可是你不止一次的说过会把木镯迎娶回去。家传之物,岂可落于他人之手?”安容轻笑。

萧湛没有说话,他望着安容,心底有一个疑惑。

她这话怎么听都是要把木镯还给他,可是木镯明明取不下来,如何还?

很快,萧湛就明白了。

这个明白不禁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安容拿出一把匕首,精致异常,就是那把他喜欢,还曾高兴的以为安容是特地挑选了送给他做回礼的匕首。

他没想到,她居然想拿这把匕首剁掉自己的手腕,把木镯取下来还给他!

萧湛很生气。

他没想到安容会选择这样自残的做法。

他不懂安容心中所想,她不能一直戴着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会是她心里解不开的疙瘩。

萧湛紧紧的盯着安容,看着她抽出寒光肆意的匕首。

暗处,赵风已惊呆。

他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那木镯是萧家传家之物,原就是要给沈四姑娘的啊,现在沈四姑娘却要剁手把木镯还给主子?

赵风低头看着手里的弹丸,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老国公让他给两人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可是今儿,不用他出手,主子已经救过四姑娘一回了啊,而且现在救命关系到生孩子的问题了,一天就让四姑娘多生两个孩子,是不是不厚道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主子好像不是很喜欢他装的荀止,自己给荀止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主子会不会追杀我?

赵风很忧郁,因为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完美的完成任务,你就不能坦白相告,荀止、萧湛其实是同一个人吗?

赵风觉得到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坦白的时候了。

可是很快,赵风的眼珠子就睁大了。

因为安容要剁手了。

而萧湛半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安容举起那寒光沉沉的削铁如泥的匕首,赵风的心咯噔一下跳了。

安容闭着双眸,狠狠的把匕首砍下去。

萧湛不为所动,他不信一个大家闺秀会有这样的胆量,敢剁掉自己的手。

萧湛是习武之人,知道什么时候能收住手中的剑,什么时候收不住。

在匕首距离安容手腕不到一寸的地方,萧湛赶紧握着匕首。

暗处,一粒圆滚滚的弹丸晃晃荡荡的滚了出来。

赵风,“…。”

赵风看着自己的手,空无一物了。

他看着那弹丸滚啊滚啊滚,就滚到了花船中央。

赵风抚额,自己刚才着实被四姑娘吓了一跳,不然也不会惊掉了手里的弹丸。

幸好是掉到自己的脚上,然后才滚远的。

不然要是爆炸了,自己可能就要裸飞了。

只是,现在弹丸掉在了花船中间,他这时候去捡,是不是不大合适?

赵风就关心自己的任务了。至于自家主子因为握匕首,还鲜血直流的手,他自动给无视了。

又不会伤及性命。流点血,算得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谁叫他不坦白了?

这会儿四姑娘是剁自己的手,等知道她被欺骗了,估计就要剁主子的手了。

安容望着萧湛,看着萧湛握着匕首的手,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掉。掉在她白皙的手心里,嫣红一片。

安容吓的忙松了手。惊站了起来,“你,你…。”

萧湛松开匕首,哐当一声。匕首砸在了桌子上。

萧湛起身看着安容,安容哭着朝他吼,“谁要你拦着我的,是我自己手欠戴了木镯,我该剁手还你!”

萧湛朝安容走过去,他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木镯是我故意丢在你脚边的,就是要你戴上。”

安容泪珠蓦然怔住。她惊看着萧湛,“你看见我把木镯踩进了泥巴里?!”

萧湛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看见了。我全都知道。”

“为什么?!”安容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愤怒之气,当初他救了她,自己却误以为踩坏了他家传的木镯,心愧难安,到头来,她却是被人算计的那个!

因为什么。萧湛以前也不懂。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只有你能把木镯变成现在这样,”萧湛回道。

安容望着手腕上的紫金手镯。气的心口疼,因为萧湛说那日他会救安容,其实他一直跟着她,目的就是想把木镯给她戴上,至于救她,是不能让她死,是顺带的。

“你是在利用我?!”安容歇斯底里的吼着。

吼声之大,赵风在暗处都觉得耳朵疼。

他翻了翻白眼,他觉得自家主子是在作死。

好吧,话不能这样说,其实萧湛说这话,只是为了打消安容对荀止的愧疚之心,人家是有目的的救她,木镯也不是她自己戴的,是他算计的。

等她知道这一切,就不会再想剁手了。

萧湛预料的不错,安容真的不想剁手了,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荀止,认识这样一个卑鄙龌蹉的人!

安容转身要走。

好巧不巧的,她才走了两步,就一脚踩在了弹丸上。

赵风,“…。”

之所以让赵风这样无语,是因为安容一脚踩上去,居然没把弹丸踩爆掉。

安容正在气头上,觉得脚下的东西都在欺负她,她脚一提,直接把弹丸踢飞了。

赵风瞧的一清二楚,他在庆幸,庆幸没炸开,至于把花船炸掉,正好完成萧老国公的命令,是好事。

赵风盯着弹丸,瞧见它飞啊飞啊飞,然后砸在花船上,没有预料中的爆炸声传来。

只有一缕青烟。

赵风呆呆的看着那烟,欲哭无泪。

他不会这样倒霉吧,好不容易有了个弹丸,居然还是个劣质的。

这是用来炸主子的,要是用来保命…他简直不敢想象。

赵风想,应该是被安容那一脚给踹坏了,萧老国公不可能这样玩他。

很快,那弹丸的烟越来越大。

赵风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捂着鼻子,二话不说,跳窗便坠入湖中。

临跳窗户前,还把船甲上的船夫也一并拖入了水中。

赵风在水里拼命的游,等游远了,他回头看着花船,真是泪眼婆娑,一副福大命大的表情。

幸好四姑娘吓了他那么一下,不然这弹丸他还打算留着,以后保命用。

要是叫老国公知道,他这样坏他大事,他会被剥掉两层皮的!

那弹丸里,哪里是什么迷药啊,那是媚药!

老国公不是嘴上说说,他真的打算把主子洗干净了丢四姑娘床上去!

难怪老国公今儿叮嘱主子,说他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身的灰土,要好好洗洗。

这是要主子洗干净了,然后准备开剁了呢?

ps:求粉红。

第三百三十六章 捏爆

弹丸里的烟越来越大,很快,整个花船就青烟缭绕了。

安容想离开,可是脚像是被钉子定住了一般,挪不开一步。

她感觉到呼吸瞬间变的很急促,浑身在冒热气,好像血液在沸腾。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安容觉得通体都舒畅了些。

她跑向船甲,想要更多的凉风。

萧湛比安容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觉得浑身发热,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

他更清楚,这样的媚药是没有解药的。

他能靠着冰冷的湖水和意志力抵抗住,但是安容不行,她会爆体而亡。

他瞧见安容往外跑,还以为安容会想不开,会跳湖自尽。

萧湛心一凛,赶紧追出去。

船甲上,安容吹着凉风,可是那股燥热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明显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连脑袋都晕乎乎的了。

安容看过很多的医书,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中了媚药的缘故。

是有人算计她和荀止!

安容手朝衣领伸去,用力的撕扯着,尽管她不愿意,可是她控制不住。

好像颈脖子处的衣领,桎梏了她的呼吸,她会窒息死。

安容浑身燥热,可是一颗心却冰凉。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安容急急转身。

只见荀止满脸通红。眸中充斥着*之色。

他伸手过来。

安容往后退步,声音带了沙哑,“你别过来!”

可是荀止的脚步没有停。

安容一步步往后退。已经到了船的边缘了,再退就要掉进湖里了!

安容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了,等待她的会是无边的深渊,她宁愿死!

不怪安容想不开,她和荀止*。无疑是给萧湛戴了顶大绿帽子,这口窝囊气。安容不信萧湛能忍的下,还有萧老国公,他若是报复起来,武安侯府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重活一世。就是想守护至亲,而不是送上屠刀。

安容转身,要跳进湖里。

可是还没等她跳水,荀止一把将她抱住了。

感觉到怀中的柔软,萧湛还略微存在的理智瞬间坍塌成泥。

他手臂不由自主的攒紧,将怀中娇人儿软软的身子揉向他火热的胸膛,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女儿香,一颗心也跟着软成了一滩水。

隔着裙裳,萧湛甚至能感觉到那柔嫩的皮肤。纤细的腰肢,他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呼吸愈发的急促不耐。

看着安容雪白的颈脖。他再忍不住,低头咬了下去。

安容吃痛。

她忍不住扭转着身子,可越是这样,身后的人呼吸越发急促,那喷薄在她皓颈上的热气,让她皮肤。在燥热中,觉得清凉。她甚至忍不住轻吟出声。

这样的声音,让安容面红耳赤了起来。

这一世,安容虽然还是处子之身,可是她拥有上一世所有的记忆,包括洞房花烛。

她比萧湛更忍耐不了那种浑身被虫蚁撕咬的痛,尤其是鼻尖充斥的雄浑的男子气息。

安容觉得她快要奔溃了。

萧湛把安容扭转了个身,瞧她面飞红霞,眼波如水,那蝶羽扇贝般的睫毛下,一双水眸,此刻带着三分迷蒙,三分坚韧,余下的两分是情动,两分是娇羞。

眉眼妩媚娇艳,红唇饱满圆润,张合间,倾吐吟呻,听在萧湛的耳里,恍若天籁。

萧湛伸手将安容的脸颁对着他。

安容望着萧湛,望着那双布满*的眸子,安容越瞧越觉得熟悉,好像另外一双眼睛。

明明深邃如寒潭,而她却觉得那寒潭之上,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她轻唤一声,“萧湛。”

萧湛身子一怔,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犹如深湖雾散露出一池碧波,宛若白雪冰存一道暖阳金光。

他再控制不住,朝安容那叫嚣着诱惑的娇唇吻了下去。

一瞬间,一阵激动从两人身体中穿过,从脚底心直通发梢。

萧湛的吻很生涩,很霸道,偏霸道中还存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温柔的啃咬着安容的唇瓣,安容觉得唇瓣要被啃肿了。

没有理智的她,本能的回应了这个生涩的吻。

她伸出玲珑小舌,去回吻萧湛。

萧湛哪里受的住安容这样的回应,理智瞬间消失殆尽,他拦腰抱起安容,朝船内走去。

薄纱轻扬,银铃乍响。

船内,春光旖旎,羞煞一湖春水。

荡漾春波,涟漪阵阵。

安容是冷醒的。

花船之上的小榻,临靠窗户,没有紧闭,留了些空隙,夜风吹进来,冻的身无寸缕的安容像是进了冰窖一般。

她动了动身子,发觉挪不开身,她还没有睁开双眸。

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安容脸先是赤红,然后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