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就说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萧湛和萧老国公吵起来,还是因为那一颗不是迷药,而是媚药的弹丸。

花船着火之后,安容不让萧湛跟着她,萧湛知道暗处有暗卫守护,他就赶回了国公府,要好好的质问下老国公。

谁想,萧老国公睡下了。

萧湛又不能喊醒他,就回自己住处了,沐浴一番,歇下了。

因为媚药,萧湛着实废了一番体力,再加上,他原就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愈加的疲乏。

一宿好眠,等他睡醒,好了,萧老国公上朝去了。

左等右等,才等到萧老国公回府,谁想,萧老国公又因为靖北侯世子被绑架的事,一肚子火气正大着呢。

偏萧湛不知道。

萧老国公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沈四姑娘?”

萧湛回答,“喜欢。”

萧老国公又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娶她?”

萧湛回答,“愿意。”

萧老国公问完,立马就怒了。

萧老国公一怒,就很“心平气和”的告诉萧湛,“既然喜欢,也愿意娶她,那过两个月就把沈四姑娘娶进门。”

萧湛生气,就生气在两个月上。

以前萧老国公不是这样的,他恨不得尽早尽快的把安容娶进门,可是昨儿之后,他就不急了。

没错,以前急的是萧老国公。

现在,萧老国公不急了,急的成萧湛了。

偏萧老国公端着脸色,你不是恼外祖父多事吗,不乐意早些娶吗,那就晚些再娶就是了,左右人家武安侯不急,人家四姑娘就更不急了。

萧湛郁闷的几乎能吐血。

他知道萧老国公是存了心的消遣他,谁叫以前萧老国公逼着他,他还不乐意了,这叫自食恶果。

赵行说完,赵成快笑晕了。

老国公几时吃过亏,原来在这里等着主子呢,他记得以前老国公逼主子的时候,主子不慌不忙的说,有什么好急的,又跑不掉。

现在,这句话,被萧老国公原样还给萧湛了。

而且,当初萧老国公就说过,“总有你急的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的快,哈哈。

赵成大笑,赵行望了他一眼道,“别笑了,小心叫主子听见。”

赵成的笑戛然而止。

来不及了,萧湛已经听见了。

一张脸铁青铁青的。

赵成缩着脖子,一脸后悔的表情,为了自保,赵成假传安容的旨道,“主子,属下回来,只是替四姑娘转告一句话,她说她想你了。”

说完,赵成打了个哆嗦,感觉胳膊上有了鸡皮疙瘩。

这话,四姑娘能说,那太阳估摸着会从西边升起来。

所以,赵成又赶紧加了一句,“是四姑娘身边的丫鬟说的。”

这样就比较的真了。

芍药就这样背了黑锅。

看着萧湛的脸色好了很多,赵成惊呆了,果然男人的软肋是女人啊。

主子的软肋,绝对是四姑娘了!

赵成帮着萧湛出主意道,“国公爷只是恼主子之前不听话,属下觉得,只要哄的国公爷高兴,一个月之内,定能迎娶四姑娘进门。”

萧湛掀开眼皮,“怎么哄?”

外祖父根本就软硬不吃的。

你软,那是应该的。

你硬,外祖父就更硬。

赵成,“…。”

“其实两个月时间不长,一眨眼就过去了…,”赵风轻声道。

赵行则道,“就怕两个月内,主子会不小心惹恼国公爷,然后…。”

然后娶安容进门的时间就会一拖再拖。

这也是萧湛最担心的。

萧迁迈步进院子,手里拎着一只鹦鹉,羽色艳丽,华贵高雅。

萧湛认得这只鹦鹉,今儿在萧老国公书房里见过,是萧玉儿见老国公为了连轩生气,送来给他解闷的。

只是,萧迁怎么把它拎来了?

萧迁笑道,“鹦鹉学舌,祖父嫌弃它烦人,让我拎着还给玉儿的,这不,回来的路上,听到一句话,我觉得应该是说给大哥你听的。”

萧湛微微愣住,“什么话?”

萧迁拿食物逗鹦鹉,鹦鹉便道,“等那臭小子来拍老夫的马屁!”

“等那臭小子来拍老夫的马屁!”

“等那臭小子来拍老夫的马屁!”

语气和萧老国公如出一辙。

萧湛,“…。”

萧迁把浆果喂给鹦鹉,鹦鹉就停了说话,吃起来,吃完又道,“跟他爹一个德行!”

“跟他爹一个德性!”

“让靖北侯来见我!”

“让靖北侯来见我!”

萧迁狂汗,这要知道是祖父说的还好,这要不知道,还以为这鹦鹉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居然要靖北侯来见它。

“我要吃糖!”

“我要吃糖!”

萧迁恨不得捂住鹦鹉的嘴了,真吵。

他小时候养的鹦鹉,半年也不听它开口说一句话,怎么玉儿的鹦鹉就跟八婆似地,叽里咕噜一堆,都不见歇。

萧迁清了清嗓子,很是揶揄道,“大哥,祖父还等你去拍他马屁呢,等的越久,估计越生气。”

萧湛望着萧迁,萧迁重重点头。

萧湛扭眉问,“外祖父喜欢听什么?”

萧迁一脸黑线,“你别问我啊,我也没拍过祖父的马屁,这事轩弟最会,只是他说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估计会吓坏祖父。”

“吓坏祖父!”

“吓坏祖父!”

鹦鹉又开始叫了。

萧迁一抬手,趴的打鹦鹉脑门上,“给我安静点儿。”

“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

鹦鹉大叫。

萧迁抚额头,“大哥,我先走了,再不走,这鹦鹉能把人弄疯了。”

再说,安容心情大好的回到玲珑苑。

可是偏偏有那讨人厌的来影响她美好的心情。

有人找娘,找到她的玲珑苑来了。

沈安姝一定要搜查玲珑苑里面,因为侯府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玲珑苑没找,丫鬟说大夫人不在,负责搜查的七福就带着人离开了。

沈安姝骂了七福一顿,亲自带人来找了,只是丫鬟不给进。

开玩笑,上回大夫人的人来搜查药物,喻妈妈已经骂过她们一回了。

今儿,怎么也不能让她进去啊,而且,大夫人真不在院子里。

安容见沈安姝就生气,嘴角划过一抹冷意后,安容笑着迈步进去,道,“九妹妹,都说了大夫人不在我院子里,你偏说在,我就不明白了,我这院子里有什么好东西这么遭人喜欢,舍不得走?”你正在阅读,如有!

第三百四十六章 砸坏

安容笑如春风中一支迎春花悄然绽放,温情灿烂,可是瞧在沈安姝的眼中格外的碍眼。

她娘都失踪了,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撞,她还笑的出来!

而且安容的话,让她忽然就想起大夫人偷窃安容秘方的事,就是那秘方,就是她,害的娘亲没了诰命封号,惹出来这么多的事!

看着安容的笑,沈安姝是极力忍着,她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去挠花安容的脸!

沈安姝咬牙切齿道,“四姐姐,爹爹下令,要撅地三尺也要找到娘亲,偏你玲珑苑就不许人搜,是何道理,你连爹爹的话都不听!”

安容清冷冷的撇了沈安姝一眼,吩咐芍药道,“给她拿了铲子,让她从我玲珑苑起,将整个侯府掘地三尺,我也想瞧见她挖出大夫人。”

安容说的是真的,她还真想瞧瞧沈安姝掘地三尺,然后挖出大夫人的情形。

可是沈安姝不知道,她气的眼眶通红,跺着脚对安容道,“你等着,我去找父亲,让他来搜查玲珑苑。”

安容撇了沈安姝一眼,一脸惊吓害怕的神情,就在沈安姝以为安容怕了要服软时,安容却倾然一笑,绕过她进玲珑阁。

身后,沈安姝真的气哭了,跑着要去找侯爷。

芍药瞧的直嘟嘴,九姑娘真是笨的可以,七福不进玲珑苑找大夫人,是知道大夫人不可能在里面,免得耽误时间,她自己送上门找气受,还一脸的委屈。真不知道她委屈在哪里了。

喻妈妈在楼上,看着书桌上的药材,若不是这些药材,她就让沈安姝进来搜了,现在她哭着去找侯爷。虽然喻妈妈知道,侯爷不可能骂安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容在楼上歇了会儿,吃过晚饭后,便用心调制舒痕膏。

夜尽,天明。

这一天。侯府主要就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寻找大夫人,侯府找不到,侯爷派了小厮去府外找,当然了。是不动声色的找,堂堂侯夫人在自己府里失踪了,还真是个笑话。

第二件,便是照顾二老爷,夜里二老爷发起了高烧,烫的很厉害,连夜请了大夫进府,而且二老爷高烧时。一直在说梦话,似乎在做噩梦。

到夜里的时候,大夫人没找到。但是二老爷的高烧退了。

看到侯府这么闹腾,沈安闵来找安容了。

他是知道侯府有密道的,只是不知道在哪儿,他怀疑大夫人在密道里。

看到大伯父这样急,侯府上下都为了大夫人担忧,他也急啊。他希望这事早点儿弄清楚,最重要的是。大夫人失踪了,府里上下一片阴霾。三房不好意思这时候还兴致勃勃的去钱家看府邸,讨论怎么修院子,为此,沈安溪甚是怨念。

之前说好的,安容陪沈安溪去钱家,可是出了大夫人的事后,三太太不许她叫安容去,也不许她去了。

听到沈安闵提起密道,安容着实吓了一跳,问他,“你没跟三叔三婶说密道的事吧?”

沈安闵摇头如波浪鼓,“没有,你都没说,我哪敢啊。”

他是怕安容忘记有密道这回事,来给安容提个醒,说不说让安容拿主意。

安容放下心来,沈安闵挠着额头道,“我也是瞎操心,大夫人若是知道密道,进去了也不会一天一夜不出来,我是担心她从密道中逃了。”

至于为什么逃,沈安闵不知道。

但是从大伯父这两日的怒气来看,就连父亲都说大夫人这回是惹到大伯父了,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不然大伯父不会这样生气。

安容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沈安闵。

沈安闵脸红道,“我是听说你明儿进宫,特地给弋阳郡主去了信,让她进宫陪着你。”

安容顿时心暖洋洋的,皇宫是个好看但不好玩的地方,一不留神没准儿就得罪了哪位后妃公主,被罚都说不一定,有弋阳郡主陪着,那些后妃多少也要卖个脸面。

只是,她是去见太后啊,不会东奔西跑惹祸,而且她又不是前世那个莽撞无知的沈安容了,便是前世,那些后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都不曾为难过她。

不过,沈安闵这么关心她,安容记在心里,嘴上却道,“那我陪弋阳好好玩玩。”

沈安闵脸颊微红,瞪了安容一眼后,起身走了。

太后召见安容,这不是个小事,芍药和海棠翻箱倒柜,给安容准备穿戴的衣裳。

安容救过太后,得了县主的封号,只是县主一般是郡王郡主之女,在京都,公主郡主太多,区区县主还真的不大受人重视。

安容有自己的封号和服饰,只是不大招人喜欢,弋阳郡主觉得古板了些,穿在安容身上有些丑,太后也看着不大顺眼,所以安容进宫,可以穿自己喜欢的。

第二天早上,安容穿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宝蓝色裙裳,安容喜欢这身裙子,是因为袖口襟口绣着淡淡墨竹。

这裙裳极其衬安容,将她那雪白柔嫩吹弹可破的肌肤给映的欺霜晒雪,如上好的羊脂玉。

一头青丝,梳成流云髻,插着世子红宝石金丝累珠簪子,金丝耀眼夺目,红宝石更是溢彩流光,衬的安容姣若春花,灿如秋月。

一双弯如新月的黛眉下面是清澈灵动的墨玉眼,眸光璀璨,顾盼生辉,行动间风姿宜人,娇弱如轻柳扶风,腰身盈盈一握,端的是清雅照人。

这一身打扮,谁见谁夸赞。

安容今儿进宫,侯府上下都知道,老太太叮嘱安容道,“太后身子好转了些,也不知召见你所为何事,之前她赏赐你。也未进宫谢恩,今儿记得谢恩。”

安容点头道,“祖母,你放心,我不惹太后生气。”

太后疼爱安容。一般的小错,太后都会包容,而大错,老太太知道安容不会犯。

老太太叮嘱安容,只是小心不出错罢了。

叮嘱了两句之后,便让安容进宫去了。

进了宫。安容才知道,她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宣旨的公公说太后召见她,安容下意识的以为是郑太后,可是偏巧了,召见她的是徐太后。

安容进过好几次宫。认得去郑太后寝殿永宁宫的路,可是这一条明显不是。

安容一问,彻底懵了,这是去寿康宫的路。

然后,安容就急了,宫里规矩大,徐太后召见她,她得规规矩矩穿县主的服饰才行。不然被人挑拨一下,没准儿就撤了她县主的封号。

而且,还不能说。她误以为是郑太后召见她,这不是打徐太后的脸么?

安容怀着忐忑的心朝前走,事到如今,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希望徐太后别找茬就好。

安容刚这样想,找茬的就上来了。

一只八片鞠砸过来。正砸安容的脑门,砸的她身子不稳。若不是芍药扶着她,她估计都得晕倒。

安容扶着额头。正是气的想破口大骂。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少女走过来,腰间用水蓝色软丝罗烟系成一个大蝴蝶结,墨色的秀发轻轻挽起,肌肤莹润如玉,脸上的粉黛施的有些重,耳际的发丝还有些凌乱。

显然是在玩蹴鞠,砸到她的也是她。

那姑娘安容也认得,皇后兄长周国舅的小女儿,周幼婷。

三皇子的表妹,很是喜欢三皇子,一心想亲上加亲,做皇子妃,然后做太子妃,最后做皇后,再做太后。

前世,沈安玉的劲敌,不过她斗不过沈安玉,被沈安玉使计嫁给了她最讨厌的人,也就是三年前玩闹,捉了一只青虫放她头上的五皇子。

周幼婷醋劲很大,三皇子很不喜欢她,因为她妒忌讨厌沈安玉,连带着她和沈安姝她们都讨厌,寻着机会就踩,而且极其容易迁怒。

这会儿,周幼婷步伐婀娜的走过来,一句歉意没有,反倒冷笑道,“别以为救了我表哥,就能鲤鱼跃龙门,成为皇子妃了!”

安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认错人了,我没救过你表哥!”

周幼婷眉头一皱,在宫里,还没人敢这么不给她好脸色,因为皇后很是宠爱她。

见安容揉着额头,嘴角挂着讥诮,周幼婷怒上心头,“就凭你,也想救我表哥,你当你自己是哪根葱呢,我是让你说给沈安玉听的!”

安容抬眸看着她,“我不是你的丫鬟,你让我转达,我就转达。”

“你!”周幼婷气的咬牙。

安容懒得理会她,要往前走,见八片鞠就在脚下,安容气头一上来,伸脚就是一踢。

安容的准头很差,她是想砸周幼婷脑门的,最后一砸,砸周幼婷的胸上了,疼的她眼泪瞬间直飚。

安容一脸郁闷的看着她,“你怎么不知道躲呢。”

周幼婷蹲在地上哭,院子里,陵阳公主见周幼婷迟迟不回来,便出来催,结果瞧见周幼婷蹲地上哭。

凌阳公主一身天蓝色宫装,娇柔妩媚,一颦一笑,都风韵天成。

她便是三皇子的胞妹,皇后所出嫡公主。

她忙走过来道,“怎么了?”

周幼婷叫委屈,伸手指着安容道,“她用球砸我。”

安容瞬间无语,见过恶人先告状的,还没见过她这样的,谁先砸谁啊?

安容也不辩驳,就露出青红的额头,只要长眼睛的都瞧的见。

陵容公主扶起周幼婷,道,“好了,别哭了,砸坏了没有,要不要见太医?”

周幼婷脸瞬间爆红,那位置怎么好让御医瞧呢。

陵容公主见周幼婷捂着胸口,眉头皱了皱,“怎么砸那儿了,本来就平了,现在肯定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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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自尽(8K,求粉红)

周幼婷刚歇住的眼泪,顿时飚的更厉害了,原本的梨花带雨也变成了倾盆大雨。

芍药多瞄了周幼婷胸两眼,然后很自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虽然她的小,好歹也能是个小馒头,她是一马平川。

周幼婷泪眼婆娑间,瞧见芍药的动作,泪水就跟开了闸似地,再也止不住了。

凌阳公主被她哭的头疼,虽然丢脸的不是她,可却是她表妹啊,忙劝道,“别哭了,肯定会长的。”

周幼婷一边哭一边道,“都说会长,可是一直没有,一点也没有!”

安容囧了,她没想到进宫会遇到胸的问题,看着周幼婷瞪着她,好像她平胸,是她闹得一般,安容就口不择言了,“平胸好,平胸省布料。”

凌阳公主噗呲一声笑了。

周幼婷还是第一次听说平胸好,再一回味,顿时气瞎了,她还缺那么点布料不成?!

要说安容也想不通,周幼婷吃的也不差啊,怎么就不长胸呢,这是生在富贵人家,要是生在寻常百姓家,谁愿意娶啊,生了孩子都没奶水喂。

前世就听闻,周幼婷嫁不了三皇子,就是因为胸平的缘故,怕将来生不了嫡长子的缘故,可是嫁给五皇子,她生了两子一女。

不知道,这一世,若是她不是平胸,不知道会不会嫁给三皇子?

安容瞅着周幼婷,沈安玉的敌人,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啊,看在她前世可劲的折腾沈安玉的份上,安容觉得她还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左右那一脑门也报了仇了。不如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