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望了望他手指的方向,那边是他的挂摊,却和他来的方向截然相反。

安容眉头一挑,迈步走了过去。

芍药想拉住她,大周没人比得过瞎眼神算了,今儿是来找他的,少奶奶想什么直接问他不就成了?

到了挂摊,道长请安容坐下。

然后拿了纸笔给安容,让安容写个字,让他测算接下来的凶吉,这是安容主动问的。

可是在安容提笔写字的时候,道长呀的一下叫了,一手捋着道袍,一手指着安容的手腕,急急道,“这玉镯灵气逼人,可测吉凶,比测字更灵,少奶奶摘下来,让老道测算一二。”

ps:下一章,苏君泽出现…重头戏o(n_n)o哈!

第四百五十九章 算卦(求粉红)

安容勾唇一笑,果然,他的目的是在玉镯。

方才,他说略通岐黄之术时,眼神扫过她的手腕,在玉镯上停了片刻,那带着好奇和质疑的眼神,安容捕捉到了。

安容大大方方的抬了抬手腕,笑道,“看来道长是真的初来大昭寺,连灵镯都没听说过。”

道长呃了一下,眼神愈加尴尬,“确实未曾听说过灵镯,孤陋寡闻了。”

安容倾然一笑,抬起手腕,在道长渴望的眼神中,将玉镯摘了下来。

等安容递过去时,道长赶紧小心翼翼的接过,捧在手里,像是看什么宝贝似的。

能预测吉凶的玉镯,他还是头一遭听闻,世上有这样的玉镯吗?

这镯子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玉质玲珑剔透了些,并未有其他了。

道长观察的细致入微,安容等的有些无奈,随手拿了桌子上签筒里的一只竹签:下下签。

安容眉头紧皱了下,把竹签放下,又取了一只:上上签。

安容的高提的心稍稍放下,又抽了一只,还是上上签。

无聊的安容,一抽再抽。

然后她便发现。

签筒里,只有一支下下签,其余的都是上上签。

这是道士忽悠人惯用的伎俩,可是她至于倒霉的,抽到唯一一支下下签吗?

安容心情很遭,从抽到下下签,她就感觉一会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安容撇了道长道,“看好了没有?”

“快了,就快了,”道长忙道。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

桌子上的一张签文被吹远。道长赶紧起身去捡。

等签文被道长用镇纸压住后,才道,“夫人这玉镯极有灵性,只是这玉镯和夫人一样,光芒耀眼中透着些黑光,容易影响人的心性,还是少带为妙。”

说着。道长将玉镯还给安容。

安容接过玉镯。没看一眼,就戴在了手腕上,笑道。“还有呢,道长细看了半天,不至于就看出来这么点东西吧?”

道长清了清嗓子道,“夫人最近琐事缠身。贫道觉得,夫人还是少出门为妙。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道长说着,芍药脸就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完,拉着芍药道。“少奶奶,我们走,这道士算的卦一点都不灵!”

安容顺势就起来了。走了两步后,她还回头看了一眼。

看来这道长是知道些什么。莫非有人逼他要她的玉镯?

安容看着手腕的玉镯,眸底闪过一抹寒芒。

芍药实在憋不住了,问道,“少奶奶,你的玉镯能摘下来了?”

安容摇摇头,把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丢给了芍药道,“赏你了。”

芍药受宠若惊,却不敢接受,“这可是萧家传家之宝,奴婢怎么敢要…”

芍药话音未落,她就瞧见安容手腕上还有一只玉镯。

芍药瞬间明白了,原来少奶奶戴了一只假玉镯啊。

那少奶奶怎么不继续戴了,还赏赐给她了?

安容冷然一笑,“你那只是假玉镯的假玉镯。”

虽然玉质相仿,可是她敢打赌,在道长俯身捡签文的时候,玉镯已经被他偷龙转凤了。

知道木镯独特的没几个人,知道她今儿回来大昭寺的更是少之又少!

安容拳头紧握了下,她想不明白,她现在是北烈公主,要什么玉镯没有,为何一定要觊觎她手腕上的这一只?!

既然她想,她成全她便是了!

安容眸光透了一些寒意。

安容带着芍药进了正殿,祈福进香,添了香油钱后,便去找瞎眼神算。

结果扑了个空。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安容道,“少奶奶晚来一步,大师一刻钟前出门了。”

说着,小和尚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安容道,“这是大师临走前,让小僧转交给少奶奶的。”

安容赶紧接过信,拆开来一看,信上只有几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安容瞬间气红了脸,她觉得瞎眼神算是故意躲着她,故意写这几个字成了心的气她!

她都还没问他问题呢,他就回答这句叫人恨的牙根痒痒的话!

安容把信纸一揉,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对着小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撒谎,菩萨知道吗?”

小和尚吓的脸一白,忙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

“小僧没有撒谎,一刻钟前,大师确实出门了,只不过…,”小和尚低头不语。

安容冷哼了鼻子道,“只不过他出了门,又回去了是吧?”

她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要是瞎眼神算真的走了,暗卫肯定就拦下她,不用来了。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芍药就气势汹汹的上前,两指头一伸,夹着小和尚的僧袍就要把他拉开…

小和尚站如松,纹丝不动。

芍药脸一红,她太轻敌了,可是任她双手拖拉拽轰,小和尚都挡在门前,不走。

芍药气的胸口直起伏,这小和尚瘦瘦弱弱的,居然这么厉害!

芍药望着安容,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

安容轻碰了下鼻子道,“数三下,他要再不走,你就把他僧袍脱了。”

芍药脸更红,低呼一声,“少奶奶!”

你能不能别出这样的馊主意?!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脱人家的衣服呢,叫外人瞧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了。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芍药就乖乖的喊一二三了。

然后还伸出魔爪,小和尚脸红脖子粗,撒腿便跑,要真被个姑娘脱了衣裳,他岂不是要还俗娶妻了?

芍药一脸黑线。哭笑不得。

冬儿捂嘴笑,“风一样的小和尚…”

安容也忍俊不禁,等迈步进院子时,安容就笑不出来了。

屋内,瞎眼神算正在品茶。

瞧见安容进来,他一点都不诧异,只微微笑。

有什么好笑的。差点就被你给骗了。为老不尊。

安容迈步上前,也不行礼,直接就在他跟前坐下了。拧眉问,“为什么要让小和尚糊弄我走?”

“有些事,要自己去寻觅答案。”

瞎眼神算笑道。

安容呲牙,“正因为寻不到。我才来问的。”

说完,安容直接了当的问了。“你帮我算算,武安侯府什么时候能平静?”

“卦不过三。”

这是他算卦的规矩,不能破坏。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芍药掏出三个铜板放桌子上。

安容已经算过两卦了。可是芍药没有啊,她总能问吧?

瞎眼神算脸皮抽了一下,他的算卦规矩好像有漏洞?

他轻咳了下嗓子道。“今儿我休沐,不替人占卦。许你问两个与算卦无关的问题。”

安容忍不住在心底骂一声无耻,瞎眼神算端着茶盏的手差点没打翻。

骂完,安容就老实了,这两个问题来之不易,不能浪费了。

可是问什么好呢?

她就想知道武安侯府和萧国公府什么时候不倒霉了。

最后,安容问了,“为什么麻烦总围着我转?”

“…因为你好欺负。”

瞎眼神算的回答,让安容差点吐血。

“那什么时候麻烦不围着我转?”安容咬了牙问。

“…你不好欺负时。”

这回,安容真吐血了,“真想掐死你。”

瞎眼神算笑了,“你大多时候只是想想。”

安容望着瞎眼神算,正欲发话。

屋子里忽然出现一个人,他拱手作揖道,“大师,皇上请您进宫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瞎眼神算很不耐烦道,“回去告诉皇上,大周很好,不用担心。”

那男子道,“皇上要问的不是这事,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一直黯淡的紫微星,最近两天,越来越亮了…”

“是好事,让皇上安心处理朝政便是。”

男子语塞,怎么会是好事呢,钦天监火急火燎的禀告皇上,那紫微星不是宫里的皇子啊!

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

主管官位、威权,凡是命宫主星是紫微星人,就是帝王之相啊。

若是宫里的皇子,这还真是喜事一件,可问题不是啊,那就是有谋逆了啊,皇上为此忧心了一夜。

钦天监说紫微星越来越亮,皇上不得已才派了他来请大师。

偏大师说是好事。

他敢把这话传回去给皇上听吗,这好事从何而来?

那男子死活不走,瞎眼神算无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让男子带回去。

安容在一旁坐着,等男子走后,才好奇的问,“紫微星亮,是不是要立太子了,谁啊?”

瞎眼神算笑了,“立太子尚早,看来最近几日你长进了许多。”

安容愕然,为什么大师说的话,她听不懂?

“紫微星亮,与我有关系吗?”

半毛钱关系没有好么。

瞎眼神算啜茶不语。

安容出了禅房,就一直憋气。

芍药努了嘴道,“我觉得,瞎眼大师肯定是不知道,所以才拿‘天机不可泄露’来忽悠少奶奶的,这样,我都能摆摊算卦了!”

安容等瞎眼神算的回答,等了半天,他才说天机不可泄露,安容差点没忍住把桌子掀翻。

不过芍药又道,“其实瞎眼神算对少奶奶挺好了,你看皇上找他,他都不给面子呢。”

芍药这么一说,安容心底又舒坦多了。

可是很快,安容又舒坦不起来了。

因为,她瞧见了苏君泽朝这边走过来。

安容不想和他遇上,就朝另一条路走了过去。

安容想躲开,可苏君泽偏偏凑了上来,对于安容的躲避,他温朗的脸带了冰冷之色。

“我有话问你,”他道。

ps:求粉红票。

第四百六十章 打架

苏君泽站在安容跟前,将她的去路挡住。

而他难得一见的冰凉脸色,和前世清颜倒下时的一般无二,只不过那时的他,还带了焦灼担忧。

一想到前世,安容心底就堵了一团火气。

前世,她自作自受,她认了。

这一世,他们没有交集,他凭什么对她冷眼相待?

“东钦侯世子,我和你无话可说。”

他脸色冷,安容的脸更冷。

苏君泽眸底一沉,手一伸,把安容拽了过去。

芍药出声阻拦,“东钦侯世子,你快放了我家少奶奶,不然我就叫…”

暗卫二字还未说出口,苏君泽便道,“不许跟来!”

安容的手腕别抓的有些疼,气的她直拍打他的手。

苏君泽把安容拽着朝前走,芍药跟上,他回头瞥了一眼,眼神如刀,吓的芍药不敢前进一步。

夏儿脸色微白,道,“芍药姐姐,现在该怎么办?”

芍药摇摇头,语气笃定道,“他肯定是疯了!”

少奶奶出门,至少了带了七八个暗卫不止,他上回抓少奶奶,少爷虽然没对他怎么样,却很生气了,他还敢犯同样的错,这是找死!

再说,安容被苏君泽拽着一直朝前走,安容咬了牙道,“我都说了和你无话可说,你为什么要拽我?!”

苏君泽不说话,直接把安容拉倒了附近的凉亭处,方才松开她。

安容低头揉手腕,手腕都有了淤青之色,碰到都有些发疼。

安容轻咬唇瓣,不明白他怎么就忽然发疯了。前世的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苏君泽拳头攒紧,温朗的双眸,满是冰块,他问道,“以前的你见了我会脸红,会害羞。从什么时候起。你见到我只有疏远和淡漠?”

安容被问的眉头一紧,她轻抬剪水瞳眸,里面夹了疑窦。

她还没问为什么。苏君泽就冷冷一笑了,“是不是从你重生那日起?!”

安容脸色一变,“什么重生,我听不明白!”

苏君泽笑了。他确定安容在撒谎,因为她脸色变了。眼神在飘忽,在躲闪,不敢看他。

苏君泽朝安容走近一步,安容吓的后退。

他一步步前进。安容一步步后退。

低到凉亭柱子,退无可退。

苏君泽伸手擒住安容的下颚,问道。“你前世是我的嫡妻,是不是?!”

他的声音很急促。很迫切。

“不是!”安容的回答,短而坚定。

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苏君泽的心口。

真的有前世。

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她对自己意有所属时,自己视若不见。

等再后悔时,她已有羁绊。

他原想,这一世不能拥有她,或许来生可以。

想着,苏君泽笑了,笑容凄凉悲痛。

原来他前世曾拥有过她!

苏君泽望着安容精致带着疏远的脸,还有那清澈的眼睛,忍着痛心,道,“上一世,我们夫妻情深,琴瑟和谐,你重活一世,却抛弃我,重投萧湛的怀抱,只因为我前世没有他的权势?”

安容听着,本来就很冷的脸色,此刻冷凝成寒冰了,还是那种千年不化的寒冰。

她笑了,笑容讥讽,还带了厌恶之色。

不只是针对苏君泽,还有朝倾公主。

安容重生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她前世嫁给苏君泽的事,更是连萧湛都不知道,除了存心搅乱大周的朝倾公主,她想不到别人了!

她努力活的平静,努力离苏君泽远远的,努力忘记前世。

她却将苏君泽推向了她!

将她心底愈合的伤疤层层撕裂开。

安容一把推开苏君泽,冷笑道,“别跟我提前世,你更没有资格质问我!夫妻情深?琴瑟和谐?不过是场笑话罢了,你爱的人,是告诉你我重活一世的人,不是我!”

安容觉得可笑。

前世,她相信,她和苏君泽是夫妻情深,琴瑟和谐。

这一世,相信他们夫妻情深,琴瑟和谐的却换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