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被威胁了,还有好脸色,她和沈安芸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了,她却偏偏来招惹她。

安容心情极不好。她出木镯,是因为萧湛,是想在他离京去边关之前。给他收拾包袱,哪怕绣个帕子。她也心安一些,可不是陪她沈安芸闲聊的。

“告诉她,就说我今儿很忙,没空见她,”安容吩咐道。

冬儿转身离开。

等冬儿走后,安容才安安心心的用早饭。

安容吃到一半时,萧湛起身出了屋子,去哪儿安容没问。

倒是芍药,凑上来问安容,“少奶奶,你失踪去哪儿了?”

芍药一双灵动双眸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安容抬了抬手腕,露出那只玉镯。

晃荡了两下后,安容就继续吃包子了。

芍药惊呆了,少奶奶进了木镯里?

少奶奶不是逗她玩的吧?

芍药站在一旁看着,她知道安容没那么无聊,而且安容失踪,萧湛一点也不着急,这本来就很可疑。

再者,萧家传家木镯本来就很神奇,一个破破烂烂的木镯,不但能变的晶莹剔透,还能变颜色,再奇葩一些,芍药也能接受了。

只是芍药不能接受的是,“少奶奶,你不会有事没事就失踪吧?你失踪了,爷又去了战场,那我们怎么办啊?”

想着,芍药都快哭了。

她可是把安容当主心骨的,日日伺候在安容身边,习惯了听吩咐办事,安容不在,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见芍药眼眶通红,鼻子发酸,安容心底有不是滋味儿,她想到了萧湛,习惯了一个人,想到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心里就空的慌。

安容帮芍药抹去眼角的泪珠,笑道,“你想多了,我倒是想有事没事就失踪,可人家木镯也得要我进去啊,再说了,我每次失踪,还得你帮我遮掩一二呢。”

听到这话,芍药这才破涕为笑。

看安容胃口极好,芍药想起来一件事,道,“少奶奶,你今儿都没有孕吐了。”

不说,安容还没发现。

之前几天,她每天早上起来,胃口都不怎么好,吃的不多。

但是今天胃口好的出奇。

芍药摸了摸安容的脸,惊叹道,“比之前更滑了…。”

安容自己摸着也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只是想到木镯,安容有些肉疼。

好不容易积攒的感激之心,给萧湛兑换了几本兵书和问了两个问题,就花了个七七八八了。

早饭吃的略多了些,安容要去花园里走走。

刚出了屋,安容就听到一阵羊叫。

院门口的树下,拴着两只羊。

夏儿在给羊喂草。

安容瞧了便扭眉了,“怎么把羊养那儿了?”

芍药捂嘴笑,“那是爷的宠物,厨房婆子怕养坏了,就先放在那里了。”

安容,“…。”

安容憋着笑,想过去瞧瞧。

结果刚下台阶没两步,冬儿就回来了,上前福身道,“少奶奶,大姑奶奶她不走,她一定要见你,她说上回比武夺帅,爷把大姑爷打伤了…。”

芍药听的白眼直翻,“比试台上,除了爷之外,谁身上没点皮外伤啊,她不会是想找少奶奶赔医药费吧?”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主意

芍药觉得这可能性最大,在她印象中,沈安芸找安容十件事里至少八件和钱有关。

芍药望着安容,嘴轻轻撅着。

她知道安容要见沈安芸了,没办法,沈安芸能做到不要脸,在国公府前站在不走,可是安容做不到由着她不管。

芍药想不通,都是亲戚,为什么少奶奶和少爷的差别就那么的大呢?

少爷的亲戚们,从来不给他惹麻烦,唯一一个特能招事的就是靖北侯世子了,可他惹事,烦的都是那些倒霉蛋,不管他,他照样能化险为夷,而且坑的都是别人的钱,数目之大,叫人羡慕妒忌恨,而且那么多的钱,靖北侯世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来给爷做军饷。

再看少奶奶的姐妹呢,好像都是窝里横,喜欢占自己人的便宜,见不得少奶奶过的比她们好,想她们帮少奶奶一点忙?算了,不给少奶奶脸上抹黑就万幸了。

安容望着天上飘着的白云,轻揉太阳穴,语气无奈道,“让她进来吧。”

冬儿得了吩咐,又赶紧出了临墨轩。

冬儿走后,安容带着芍药去紫檀院给老夫人请安。

安容去的时候,屋子里正在说话。

除了国公府几位太太,靖北侯夫人也在,谈论的事正是连轩和晗月郡主的亲事。

萧湛随时要去边关,连轩身为副帅,自然要陪同左右,这亲事不赶紧的办了,靖北侯夫人食不安,寝不稳啊。

这些日子,靖北侯夫人就一直为连轩的亲事操心。可是架不住连轩性子太拗了,靖北侯夫人怕他会逃婚啊,这不,喜帖写了,就差写上日子,送出去了。

还有其他成亲要用的喜绸等东西,靖北侯府早都准备妥当。用靖北侯夫人的话说。她说一个时辰后成亲,靖北侯府就能焕然一新。

她是给力了,可是儿子不给力啊。

和靖北侯商议了一宿。结果靖北侯出了个馊到不行的主意,把连轩迷晕了丢喜床上,找公鸡替他儿子拜堂,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晾连轩也没辄了。

能想到这样馊的主意,还有连轩的性子。简直就是青出于蓝。

靖北侯夫人是越想越气,脚一抬,直接把靖北侯踹下了床,让他反省去了。

儿子没病没痛的。用什么公鸡拜堂,这不是侮辱人家晗月郡主吗,还不得被文武百官活活笑话死。

靖北侯靠不住。靖北侯夫人拿连轩又没辄,这不一大清早的。随便用了两口早饭,就巴巴的赶回来,找萧大太太帮忙出主意了。

对此,几位萧太太是无奈又好笑的摇头,“连轩要是不愿意,这堂不好拜啊,要是以前,或许还能让迁儿他们看着他,现在轩儿武功又高,还有安容给的一堆毒药在,想困住他,着实不容易。”

萧三太太笑问,“连轩还忙着四处要债呢?”

靖北侯夫人瞬间头疼不止,“别提了,就轩儿这两天要的债,比他爹挣了半辈子的钱都多,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

萧四太太用帕子擦拭鼻尖,掩去嘴角的笑,“轩儿虽然胡闹了些,不过可是很懂事,送给我们几位舅母不少的首饰,还有锦儿她们…。”

说起这事,靖北侯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连轩谁都想到了,可就是她这个亲娘没想到!

“罢了,不提首饰的事了,越提我越伤心,真是白养他这么大了,你们倒是帮我出出主意啊,”靖北侯夫人揉太阳穴道。

安容站在屏风处,听了这么一段,尤其是靖北侯出的馊主意,真是有够馊的。

丫鬟出来,正巧碰到安容,忙福身见礼,“给表少奶奶请安。”

安容点了点头,丫鬟退出去,她便迈步进去了。

她进去,正巧听到萧四太太小声和靖北侯夫人说话,“轩儿就听他大哥大嫂的,你让安容帮着出出主意,哪怕馊一点儿,好歹事后他不会报复。”

安容,“…。”

几位太太不敢出主意呢,虽然连轩还不至于敢以下犯上,可是连轩会父债子偿,母债子偿啊,倒霉的可就是萧迁他们了。

安容出主意就不同了,连轩不会找安容的麻烦。

安容浑身无力的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微微诧异,多看了安容几眼,笑道,“怎么还来给我请安了,昨儿国公爷说他交给你个任务,说你一段时间会待在临墨轩,就算天塌了也不许去打扰你,我还没吩咐下去呢。”

安容听得心底动容,尤其见老夫人的眸光从她手腕上的玉镯瞥过去,她就知道国公爷和她明说了。

老夫人招招手,安容便坐到她身边去了,道,“外祖父交给我的任务,时间紧迫,我怕是要错过连轩和晗月郡主的亲事,连给相公送行都来不及…。”

老夫人拍着安容的手,轻轻一叹,“难为你了。”

萧大太太看着安容,又看看老太太,“什么任务,这么重要?连轩和晗月郡主的亲事不参加就算了,毕竟安容怀了身孕,喜宴上人多手杂,可是给湛儿送行的时间都没有?”

安容没有说话,木镯的事,国公爷叮嘱过,不许泄密,她告诉芍药,那是万不得已,再者,她也信任芍药。

见安容不说话,萧三太太眉头皱了,“不能说吗,要是国公爷交代的任务太难办,你说出来,我们几个长辈看看能不能帮忙,湛儿一走,没准儿就一年半载见不着面了。”

几位太太纷纷表示会帮忙。

好吧,帮忙是次要的,其实更多的还是好奇国公爷给安容交代了什么任务,总觉得给安容开了小灶的感觉。

不知道,心底不舒坦。

说了会帮忙,可不是一定会帮忙,要是太麻烦了,还可以推脱。

她们那点心思,安容瞧她们的眼神就知道了,只是被几位太太联手逼问,安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好像有一种不回答,就会犯众怒的感觉。

安容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点点头。

安容囧了,老夫人居然支持她撒谎骗几位太太,那这样,她就不客气了。

安容努了努鼻子道,“几位舅母也知道,相公的那十三万大军,朝廷不会给一分饷银,也不会给一粒粮食,这些日子,相公一直在为筹集军饷忙碌,国公爷觉得我把玉锦阁经营的不错,就把十三万大军的粮草的事交给了我,好让相公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

安容说着,萧三太太打岔了,“十三万大军的粮草,全部交给你想办法?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月少说也要十几万两银子,你上哪儿给湛儿弄银子去?”

经营一个玉锦阁,已经不容易了,玉锦阁生意最好,也不能月月保证能有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萧三太太不信安容有那本事,再说白一点,萧三太太认为安容是随便找理由糊弄她们。

萧四太太则惊讶道,“国公爷不让迁儿去战场,我还以为国公爷把给湛儿筹措军饷的事交给他了呢,没想到交给了安容,轩儿和湛儿都去了战场,那迁儿留在府里做什么?”

比起连轩,萧迁才更应该去战场。

萧迁是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将来会继承国公府的家业,势必要上战场啊。

不立下赫赫战功,将来怎么继承国公爷手里那些兵马?

听萧四太太的话,萧大太太的眉头是松了紧,紧了松。

战场凶险,她很清楚,萧大将军出征在外,她时常担忧的睡不着觉,把萧迁留在身边,她好歹放心一些。

可是不让萧迁去战场,她的心又开始犯嘀咕了。

她一直觉得国公爷和萧大将军对萧湛的重视超过了萧迁,萧大太太担心国公爷会把兵权交给萧湛,而不是给她儿子,哪怕萧大将军一再明确的告诉她,让她不要多想,可是她忍不住。

老夫人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弄着,道,“行了,都别胡乱猜测了,国公爷不是不让迁儿去战场,只是不让他和湛儿还有轩儿一起去,等他娶了亲,国公爷就让他去他爹那里,让他爹多教教他怎么打仗。”

“至于让安容帮湛儿,实属无奈,偌大一个国公府,没人能帮湛儿,可不得辛苦她了,国公爷可是叮嘱我了,他要是去了战场,安容开铺子做生意,只要你们几位舅母能帮忙,就必须要帮,还有玉锦阁,安容要忙自己的生意,肯定照顾无暇,还得三太太你来。”

被老夫人点了名,三太太身子一怔,忙摆手道,“我没那本事经营玉锦阁,还是安容来吧。”

安容起身道,“三舅母,你放心吧,把玉锦阁交给你经营前,我肯定会处理好的,只会让你挣钱,不会亏的。”

一听安容这话,萧三太太坐正了,“真的?”

安容点头,“比珍珠还真。”

萧三太太脸有些红了,“我先试试,要是我没那本事,我可还会还给你的。”

安容点头应下。

萧大太太也满意了,让萧迁跟萧大将军打仗,她放心不说,还有一层子承父业在,她的心,宽了。

心一宽,萧大太太的脸上就带了笑。

靖北侯夫人在一旁,咳了又咳,让人别忘了她。

老夫人嗔了靖北侯夫人一眼,对安容道,“你也帮帮她吧,这都急的快坐不住板凳了。”

安容囧了,挠了额头道,“我出的也是馊主意…。”

第五百四十三章 走神

安容的意思是她不揽这档子事,她没什么好办法,别指望她。

可是靖北侯夫人一听,忧愁的眸底瞬间闪烁了希望,连忙道,“我是连馊主意都没了,你倒是快说说。”

安容没辄,只得道,“其实靖北侯的主意不错,让连轩正儿八经的拜堂怕是不容易,只能让人代替他,只是这替代用公鸡不行,不过…。”

说着,安容顿了一顿。

萧三太太就笑看着安容了,“你这一口气喘的,不过什么?”

安容眸光动了动,笑道,“我记得那日连轩冒充萧迁出了国公府,还调戏了晗月郡主,结果国公爷却将萧迁误认为是连轩,将他从树上给打了下来。”

安容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用公鸡不行,但是可以用假连轩啊。

“就这么办!”靖北侯夫人当即就认同了安容的馊主意。

屋子里,继续商议了会儿。

靖北侯夫人就火急火燎的赶回靖北侯府了,那些喜帖得赶紧的送出去啊。

安容出了紫檀院,回了临墨轩。

刚进院子呢,冬儿就迎了上来,道,“少奶奶,大姑奶奶在正屋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有些生气了。”

安容轻嗯了一声,冬儿就退了下去。

安容迈步进正屋,就听到沈安芸阴阳怪气的声音,“四妹妹可真是大忙人一个呢,将我撂在这里,半天不见你人影。”

安容轻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道,“知道我忙。你还跑来打扰我做什么?”

沈安芸的脸色顿时一青,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当我愿意来找你呢,还不是你!”

安容望着沈安芸,见她眸底喷火,怒不可抑,安容就觉得好笑了。“你不愿意来。是我逼你来的吗?既然不愿意,那好,送客!”

安容话音未落。芍药已经近前一步了,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姑奶奶,请吧。”

沈安芸恨不得活活掐死安容了。原本因为生气,她站了起来。这会儿又坐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事情没办完,就这样走了,她岂能甘心?

看着沈安芸又坐下了。芍药恨不得去拖她起来才好,她就不明白了,少奶奶都说送客了。她怎么还坐的下去,稍微有些傲气的。都甩袖子走人了好吧?

海棠端了茶水上来,安容端起来,用茶盏盖轻轻的拨弄着。

海棠手里拿着托盘,道,“少奶奶,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

安容点点头,方才瞥了沈安芸,眸底就一个意思,她忙的很,有事就赶紧说事,她还赶着出府。

沈安芸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她努力的忍着,她道,“不是我要来找你的,是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逼我来的。”

说着,沈安芸顿了顿,咬紧牙关,道,“四妹妹,就算我们有什么旧怨,好歹也姐妹一场,四妹夫和我夫君也是连襟,可是他呢,却出手狠辣,将我夫君打成重伤!”

沈安芸今天来是替宣平侯世子打抱不平的,安容早知道了。

可是,她是不是找错人了?

打宣平侯世子的又不是她,是萧湛好吧,要找也该找他才对。

安容撇撇嘴,萧湛太硬了,她们想捏捏不动,只能捏她这个软柿子了。

安容心情极度不爽,她清冷的眸光扫过沈安芸的脸颊,“我记得比武夺帅时,相公只出了一脚,不存在出手狠辣一说,再者说了,让萧湛别手下留情的是宣平侯世子,如他所愿了,怎么又不满意了?”

沈安芸气的心口疼,“他那只是客气,客气你懂不懂,萧湛却出手那么狠,一点连襟的情面也不留!”

想想,这几天遭受的白眼和指责,沈安芸就气的想摔东西了。

本来比试台上比试拳脚,受些伤也是在所难免,可宣平侯世子回去之后,就开始吐血了。

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心疼儿子,心里恼了萧湛,可是偏又拿萧湛没辄,只好将气撒在她头上了。

要是她得武安侯府的看中,和安容关系好,萧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何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他们一心盼着宣平侯世子能光耀门楣,上战场立下战功,现在非但兵权没拿到,反倒带回来一身的伤。

现在在宣平侯夫人眼里,她沈安芸就是一颗丧门星!

沈安芸的指责,安容听得都替她脸红,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安容将茶盏搁下了,“比武夺帅,争夺的是十万大军的兵权,你以为是儿戏呢,还客气,宣平侯世子有那闲情逸致,我相公没有!”

“就算没有闲情逸致,也不用下那么重的手吧?!”沈安芸揪着这错不放。

安容眉头一拧,眸底闪过一抹不耐烦,她扫了沈安芸两眼,忍着心底的厌恶,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沈安芸瞥了安容一眼,“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宣平侯夫人消了怒气,我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安容笑了,“如此说来,你是要我相公去给宣平侯世子赔礼道歉了?”

沈安芸怔了一下,眉头轻陇,“让四妹夫去道歉,你觉得可能吗?”

安容倾然一笑,眸底碧波流转,光芒四溢,“怎么不可能,大姐姐你素来舌灿莲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想你能说服相公去宣平侯府给大姐夫赔礼道歉的,至于我,是没那个本事的,就算有,我也不会去。”

安容说着,自己都无语了。

她不知道沈安芸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更好奇宣平侯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笃定,她会帮沈安芸,会为了她在宣平侯府过的舒坦来委屈自己,委屈萧湛?

她们是不是以为她脑袋被门来回挤傻了。可以任由她们糊弄?

想着呢,就听沈安芸呲笑道,“我舌灿莲花?四妹妹,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要是真有那么本事,可至于被人逼着来找你?”

安容耷拉了眉头,把玩着手里的绣帕。“宣平侯夫人是怎么逼迫你的?”

沈安芸瞥着地上的大红牡丹地毯。眸底的妒忌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如初了。

她看着安容。眸底流露出乞求之色,道,“世子参加比武夺帅,为的就是去战场建功立业。如今上不了战场,还弄的一身伤。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将怒气都撒在我身上…。”

沈安芸开始诉苦了,说了一通后,她道,“我想。世子要是能上战场,跟着四妹夫打仗,他们的怒气就该消了。”

沈安芸说着。用帕子擦拭眼角莫须有的泪珠,抬眸看安容。却见安容望着自己的手腕走神。

沈安芸假哭的很认真,没有注意到安容手腕有抹亮光一闪而逝。

安容不明白玉镯为什么会亮。

要说沈安芸对她动了杀念,玉镯该冒黑光才对啊。

这厢安容在诧异,那边御书房内,萧湛也惊怔了。

他方才有一瞬间的走神。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安容和沈安芸在聊天!

而且两人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只有片刻,却叫萧湛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他闭紧双眸,想再试试,可是却一无所获,好像方才是他的错觉一般。

“萧表少爷?”裴右相在一旁唤他。

萧湛回过神来,看着裴右相。

裴右相嘴角有些抽,他瞥了前面一眼,有些黑线道,“皇上在和你说话呢。”

敢在皇上面前走神,连皇上喊他两声了都没听见,这走神走的够认真的啊。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轻拧。

湛儿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走神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啊,不由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萧湛轻摇头,“没出什么事。”

皇上眸底瞬间不悦了。

没出事,以他沉稳有加的性子能在他说话的时候忽然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