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肃了眉头问。

萧老国公也诧异了,“有话就说。”

萧湛抬眸看了眼皇上,又看了眼萧老国公,知道他们纳闷,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如何说?

萧湛很迫切的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的眸光落到了宣平侯身上,问他道,“是你让宣平侯世子二夫人去找安容的?”

众大臣,“…。”

抚额,无语。

还以为萧表少爷在想边关大事呢,原来他在想媳妇啊。

夫妻间感情好是好事,可也要分清楚场合的想吧,如此离不得媳妇,上了战场,岂不是要想煞了?

裴右相去看皇上的脸。

皇上的脸色黑如百年老锅底,恨不得抄起龙案上的镇纸就丢过来才好。

宣平侯被问的愣愣的,“萧表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萧湛眉头皱紧,“难道不是?”

萧湛声音有些冷,脸也有些沉,宣平侯看的背脊发凉,摇头道,“不是。”

萧老国公看着萧湛,眉头皱的快没边了。

湛儿怎么会这么没分寸,在御书房商议朝廷大事时想安容呢?

这样拎不清的外孙儿是他养大的?

宣平侯世子二夫人是安容的庶姐,她找安容再正常不过了,湛儿却皱了眉头。

萧老国公嗅到一股子不寻常。

萧老国公瞥了眼宣平侯,问萧湛道,“她找安容有什么事?”

萧湛回道,“因为比武夺帅时,我打伤了宣平侯世子,宣平侯府认为我不念连襟之情,将怒气撒在宣平侯世子二夫人头上,她被逼无奈,去找安容了,想安容帮她说情,让宣平侯世子跟我一起去打仗…。”

说着,萧湛顿了一顿,问道,“宣平侯,我说的可对?”

宣平侯脸色苍白。

看着宣平侯的脸色,萧湛的心更惊诧了。

他为什么能忽然看到安容?

萧湛眉头皱紧,又松开。

难道与昨天,安容割破他手腕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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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不满

要说萧湛诧异,萧老国公就更诧异了。

他和萧湛一起出的国公府,那时候沈安芸还在国公府前等候呢,她都没见到安容,萧湛又是怎么知道宣平侯世子二夫人找她是宣平侯授意的?

这事且不管,萧老国公望着宣平侯,冷了声音道,“宣平侯若是对湛儿多有不满,大可以直接提,利用女人吹枕边风算什么?”

宣平侯背脊一阵阵发凉,忙赔笑道,“没有的事啊,犬子学艺不精,我正督促他勤加练习,暂时没有送他去边关历练的想法,让世子去边关,应该是安芸一人的想法,哪个做妻子的不希望夫君上进的?她和萧表少奶奶是亲姐妹,有想法和她说说再正常不过了,国公爷切莫多心。”

宣平侯把这事一股脑全推沈安芸身上了。

国公爷也没有再追究。

饶是如此,宣平侯的怒气也没有消弱下去,眸光暗沉,气的不行。

让她办点小事,结果却连累他下不来台!

还有萧表少爷,他这是不给他面子,更是不给自己嫡妻的面子啊!

再说安容,对着玉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点端倪,也就放弃了。

转而看着沈安芸道,“宣平侯世子要建功立业,可以征召入伍,想通过我走萧湛的后门,那你是找错人了。”

沈安芸料到安容不会同意,来之前,她就料到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乞求道,“四妹妹,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帮我这么个小忙吧。不然我回去,宣平侯夫人她…。”

沈安芸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容便抬手打断她,“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芍药站在一旁,碰着自己的小眉头,嘴撇了又撇。

偶尔扫一眼沈安芸。就跟看傻子似地。

她来明显是求少奶奶的。少奶奶不见她,她就威逼少奶奶。

少奶奶让她多等了片刻,她又讥讽少奶奶。

就这样的态度。别说帮忙了,不用扫把轰她出去,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说到底,都是习惯闹的啊。

以前在侯府时。少奶奶做了什么不如她们意的事,她们就讥讽少奶奶。然后再说几句软话,少奶奶什么都答应她们。

如今少奶奶已经脱胎换骨了,她们还当少奶奶是那个可以随她们糊弄的人。

她这暴脾气,快憋不住了。

芍药憋的辛苦。只见安容起了身道,“去醉仙楼。”

芍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安芸。对她那青黑的脸色视若无睹,扶着安容就走。

沈安芸气的跺脚。

安容都走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捏着拳头,沈安芸也走了。

而且走的比安容快,路过安容时,她还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看着沈安芸疾走愤岔的背影,芍药狠狠的做了个鬼脸,“好像少奶奶欠了她似地,就不帮她的忙!”

安容看了两眼沈安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安芸没她想的那么傻,宣平侯府伤她那么深,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任由宣平侯夫人摆布?

还有她身边的丫鬟,在沈安芸诉苦时,都敢皱眉头,表露不悦,显然是宣平侯夫人派来看着她的。

罢了,她苦心积虑的要嫁进宣平侯府,就算过的再凄苦,也不值得同情。

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宣平侯夫人欺负她,她不可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正想着呢,就听到一阵银铃作响声传来。

寻声望去,便瞧见萧锦儿和萧怜儿走过来。

萧锦儿穿着一身丁香色缕丝碟纹锦袍,天蓝色束腰,腰间缀着蝴蝶玉佩,随着走动,玉佩下缀着的银铃叮铃作响。

体态婀娜,肤色白净,脸色挂着笑容,瞧着叫人舒适。

萧怜儿穿着一身葱绿彩绣莲花的散花锦裙裳,披着鹅黄的披帛,上面绣着含苞待放的芙蕖,头上的簪子也是滴露荷。

脸衬朝霞,肌凝瑞雪。

两人走过来,见安容一直打量她们,眸底还泛着光,脸皮渐渐的腾起一抹红晕。

“大嫂,你看什么呢,”萧锦儿嗔了声音道。

说着,还故意的往四周瞧瞧。

安容失笑道,“别瞧了,这满园春色是美,可比起你们,就黯然失色了。”

这下,萧锦儿和萧怜儿的脸更红了。

尤其是萧怜儿跺脚道,“大嫂,你取笑我们,是你让这满园春色黯然的,可不是我们。”

萧锦儿配合的点头,“就是,你看大嫂的皮肤,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哪是我们这样粗糙的皮肤能比的?”

说着,萧锦儿还凑上来,在安容脸上摸了两把。

安容有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

萧锦儿还不忘追问道,“大嫂,你之前盯着我们衣裳看做什么?”

安容轻动了下手里的绣帕,笑道,“当然是因为衣裳美,我才看的了。”

萧锦儿脸又红了三分。

安容也在笑,如三月盛开的桃花,娇艳美丽。

不过她的笑里透着股子自信的风采。

之前她一直纠结,不知道怎么帮萧湛,这会儿总算找到入手之处了。

开间制衣坊。

安容之前一直琢磨怎么挣钱,挣谁的钱。

要想挣男人的钱,就得开酒楼、赌坊、青楼,只不过,赌坊和青楼,安容是想都没想就放弃了。

只有酒楼了。

不过京都已经有八大酒楼,外加醉仙楼,要想再开一间酒楼,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不过让她就这样放弃了,安容做不到。

想想醉扶归,都能在北烈都城立足,可见厨艺之高了。

酒楼,安容是开定了!

但是一个酒楼是远远不够的。

其实。女人的钱更好挣,女人爱美,爱攀比,凡是昂贵精致,稀罕少见的,就会有一批人趋之如骛。

有了目标,安容的心就宽松了许多。嘴角也带了笑。

萧怜儿瞧了就好奇了。“大嫂,你高兴什么呢?”

安容挠了挠额头,笑道。“我在想怎么挣钱呢,我得多跟连轩学学。”

萧怜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嫂,你可别跟二表哥学。你不知道,现在京都不叫二表哥靖北侯世子了。都在背地里叫他连土匪。”

萧锦儿也是忍俊不禁,她道,“祖父这回是办错了一件事,他把帮大表哥筹军饷的事交给了你。应该交给二表哥才对,整个京都,有谁挣钱有他快啊?”

萧怜儿点头附和道。“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且我不明白,祖父为什么不要朝廷给饷银和粮食啊,这是大周在打战,又不是咱们国公府打仗,更奇怪的是,祖父没打算帮大表哥,全交给你了,我总觉得他是在帮皇上坑大表哥呢。”

帮朝廷打仗,鞍前马后,抛头颅洒热血,还不用朝廷帮忙,图什么?

萧锦儿耸肩一叹,“谁知道呢,祖父的心思,没人能猜的透。”

安容只笑不语。

萧怜儿和萧锦儿说完,也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笑道,“我们快去醉仙楼瞧二表哥是怎么坑钱的吧。”

萧怜儿说着,萧锦儿推了她一把。

萧怜儿愣愣的看着她,“你推我做什么?”

萧锦儿抚额,“没什么。”

笨嘴拙舌的,怎么能用坑字呢,尤其是在大嫂跟前,她不知道那主意是大嫂替二表哥出的啊。

萧怜儿也反应过来了,讪然的笑着,“大嫂,我不是说你坑…。”

安容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笑道,“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自己去坑他们,而不是借着连轩在京都混出来的土匪名声。”

几人笑笑,迈步出了国公府大门。

上了马车之后,直奔醉仙楼。

好吧,今儿的醉仙楼,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

一条街从街头就开始堵起,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商贾富豪,还有谦谦君子,文弱书生,都一个劲的往醉仙楼涌去。

没办法,谁叫他们逛留香阁,还送那些姑娘们首饰了。

现在靖北侯世子都扬言了,他们敢不赎回来吗?

安容有些担忧了,这是要把醉仙楼给挤爆啊。

堵了半天,马车只往前走了一点点,安容心急啊。

将车帘掀开,安容吩咐道,“就在这里下马车吧。”

赵成看了眼拥堵的街道,皱眉道,“少奶奶,街上人太多了,怕有危险。”

安容扯了下嘴角,“哪来那么多的危险啊?”

安容执意要下马车,赵成也就没拦着了。

吩咐芍药看好安容,赵成要将马车停好。

谁想,这就么一空档。

安容遭贼了。

不只她遭了贼,萧锦儿也一样。

芍药和海棠还有几个丫鬟护着安容几个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呢。

好了,一个*岁的小男孩被一大汉一推,直愣愣的朝安容和萧锦儿倒了过来。

海棠扶着她,安容也搭了把手。

那小男孩倒也懂礼貌,道了歉,也道了谢。

安容还叮嘱他街上乱,别乱跑。

可是等小男孩走后,走了没几步,萧锦儿就发现腰间的玉佩丢了。

安容低头一看。

自己的也没了。

芍药就扯着嗓子喊抓贼了。

可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比花灯会还要热闹,哪里还有那小男孩的人影啊?

不过,有暗卫呢。

芍药一喊,暗卫就飞檐走壁去抓贼了。

一酒楼,临窗处。

站在一男子,男子面色阴冷,俯瞰而下。

眸光锁紧安容,后又落到萧锦儿身上。

杜仲站在一旁,道,“王爷,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

祈王的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第五百四十五章 玉簪

挤过拥闹的人群,安容这才进了醉仙楼,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

萧锦儿抚着自己的发髻,气的跺脚,“我又被人顺走了一根发簪!”

萧怜儿捂嘴笑,“行了,别生气了,一会儿咱们找二表哥赔好了,我们可是为了给他添彩助兴才来的。”

说着,萧怜儿就觉察到有好些人看着她们,不由得脸红了。

这些人今儿来,可不是来吃饭的,而是将送给留香阁姑娘的首饰买回去。

见了萧锦儿几个,有男子笑了,“莫非,几位姑娘也是留香阁的常客?”

萧锦儿的脸瞬间冷了下去。

那男子继续大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一旁一个男子踹了他一脚,“你找死,死一边去,连萧国公府姑娘的玩笑也敢开?!”

那男子脸当即一白,忙赔礼道,“说笑的,几位姑娘莫生气。”

萧锦儿几个也没有和他计较,有小厮过来,请她们去楼上包间。

包间里,连轩正无形无状的躺在小榻上,嘴里叼着果子,两只手在数银票。

小厮将门推开,萧锦儿几个迈步进去。

萧怜儿喊了一声,“二表哥。”

连轩瞥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他就皱眉了,数了半天,萧怜儿一打岔,他忘记多少钱了。

连轩把银票往卜达身上一丢,将嘴里叼着的果子拿在手里,道,“你来数。”

然后,连轩就走了过来,道。“你们怎么这会儿才来?”

萧锦儿没好气道,“这条街都堵了,马车根本就过不来,我们是走过来的。”

萧锦儿说着,萧怜儿点头道,“就是,除了花灯会。我还没见过这么拥堵的街呢。”

说着。萧怜儿俏皮一笑,“二表哥,你就要去战场了。你一走,京都都不热闹了。”

连轩脸讪然一笑,随即瞪了萧怜儿道,“没大没小。有你这么打趣表哥的吗?”

听着连轩说没大没小,一屋子人不约而同的对着他翻了两个大白眼。

连轩嘴角抽了两下。不说话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了,“世子爷,徐府管家给您送银子来了。”

连轩啃着果子道。“让他进来。”

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模样周正,年约四十五六岁的男子进来了。他穿着一身青衣直缀,眼神温和中透着一股精明。

他上前。规矩恭谨的给连轩请了安,又给安容和萧锦儿几个见了礼。

礼数周到,叫人挑不出来错。

而且,他脸上一直挂着笑,给人一种他脾气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感觉。

安容嘴角微微上扬,眸底流露出一抹瞧好戏的神情。

连轩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敲桌子,“放下吧。”

徐总管赶紧的接过身后小厮递上来的锦盒,轻轻的摆连轩跟前,“世子爷,还请您见谅,我家老爷这两日告假在家,已经竭尽全力在筹集银子了,几乎能借的都去借了,勉强才凑够四十四万

两银票…。”

徐家欠连轩五十四万两,给了四十四万两,那还差十万两呢。

连轩打开锦盒,将银票拿出来,随手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四万两。

“还差十万两呢,”连轩随手把银票丢在了锦盒里。

徐总管忙道,“世子爷,我家老爷实在是尽力了,连徐太后和祈王那里,能借的都想办法借了,还有府中一些房契地契,都变卖了不少,可五十四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府里竭尽全力,

也只凑到这四十四万两,如今连少爷的月钱都缩减了一半…。”

徐总管一番哭穷,然后道,“那十万两,徐府一时间,实在是拿不出来了,我家老爷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不敢与世子爷结仇…。”

徐府不敢得罪连轩,钱一定会还,但是现在实在还不了了,还请连轩宽限数日,另外表达了徐府和他交好之意。

安容坐在一旁,边喝茶,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