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还长犄角,牛魔王?”

“你看钱小姐也做了只妖怪,是不是哮天犬?”

慕从锦做了一只喜羊羊,钱珞瑾做的是灰太狼。

“他们都说我们两个做的是怪物!”

“…你做的不是怪物么?”

钱珞瑾要是不说自己做的是灰太狼,还真没人能看出来,四肢像猪,身体像鹿,脑袋像狗,说是同人怎么看都是原创,看来钱珞瑾不光是女红不好,而是整双手都像残废。

珞瑾内心受到了相当深的伤害,嘟嘟囔囔:“唉,好想去女尊啊。”

也许是谢梦华顺顺利利的婚嫁进程给了谢梦瑶压力,谢梦华定亲后,谢梦瑶也意识轮到自己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可她能嫁给谁呢?肯定没谢梦华那种本事嫁进侯门,毕竟她只是个姨娘养大的庶女。

谢梦瑶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垂地长裙,腰束锦带飘飘欲仙,挽起袖子露出的半截手臂如莲藕般白皙细嫩,她已初具少女的模样,如同花房清晨新摘下的合欢花,娇艳欲滴。

秋棠举着铜镜,由着谢梦瑶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我的模样,和珞瑾表妹相比如何?”谢梦瑶问秋棠。

“表小姐也标致,但远不如小姐。”

秋棠说的是实话,谢梦瑶的容貌就是放在整个都中城里大概也挑不出第二个。

“那,为什么六皇子只和珞瑾表妹要好,理都不理我?”

“表小姐才多大呢,六殿下爱和她玩罢了。”

如果自己只是个寻常的庶女,谢梦瑶也就安心做一个寒门正妻,可她偏生得这副模样,谢梦华并不懂太多大道理,她只觉得如果此生庸庸碌碌,就是辜负了自己的美貌。

谢梦华嫁进了侯门,那她就要去王府,能做侧妃自然好,便是宠妾也没问题,只有一条,将来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决不能是平庸之辈,一个平凡的男人怎配拥有她的美貌?

掐指一算,谢梦瑶正是上初中的年纪,中二病是一种不可治愈的疾病,只是可怜了躺着也中枪的钱珞瑾。

第39章 钱珞瑾犬

钱珞瑾发现谢梦瑶最近存在感爆棚,好像处处都能看见谢梦瑶的身影,后来她才想明白,谢梦瑶不是游荡在她身边,而是游荡在她身边的慕从锦身边。

随她去,钱珞瑾一点都不担心,慕从锦又不是恋童癖…慕从锦…不是恋童癖吧?

和她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在一起都无动于衷,慕从锦肯定不是萝莉控,但谢梦瑶又有些少女的味道,谢梦瑶长得就偏向成熟,再加上不知道吃什么吃错了,小小年纪就有了两坨小馒头。

如果珞瑾是个男人,也想把这水嫩嫩的小香葱拔下来带家去啊。

“六殿下,这是刚送来的新茶。”白皙细长的手指将茶杯放下,谢梦瑶走过的路都带着一股香气。

“二姐姐,我也渴…”

“你不是只爱喝蜜茶?这里离三妹妹屋子近,不如你去她那里喝。”

谢梦瑶这是想支走她,珞瑾哪能让她得逞:“那不行,我还得陪六皇子下五子棋。”

“好办,我来替你下一局便是。”

“五子棋,不是围棋,你又不会下五子棋。”

“我会。”谢梦瑶说着拿起黑色棋子帮珞瑾走了一步,她还真的会下五子棋。

“你、你怎么会?”

说好的五子棋是穿越女撩汉神技呢?独有的穿越技能突然被别人使出来,珞瑾有点慌。

“我看你们都爱玩这个,就去找花家二表叔学,还挺简单的。”

原来花逸文这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珞瑾真后悔把五子棋教给他。

每当这种时候,慕从锦总会变成围观状态,甚至若有似无地朝谢梦瑶靠拢,因为他发现这样钱珞瑾就会变得很有趣。

卖鱼的都知道,往鱼池里放一条鲶鱼,整个鱼池都会鲜活起来,往钱珞瑾身边放一个居心叵测的谢梦瑶,钱珞瑾也变得活蹦乱跳。

“慕从锦!你不是喜欢喝茶么,我屋里的茶叶全给你!”

“慕从锦!我给你绣了新荷包!”

“慕从锦!这是我花一千两买的鹦哥玉,给你!”

“慕从锦!我的东西随便你看中什么,都给你!”

做惯了土豪,钱珞瑾笼络慕从锦的方向变得越来越奇怪,每次慕从锦离开镇国公府都要抱一大堆礼物走,连福鲤都看出了不对劲:“殿下,钱小姐干嘛一直贿赂您?她是不是想买官?”

慕从锦憋着笑,她哪是想买官,她这是明码标价要用钱买王妃的位置啊。

钱珞瑾竟然不要脸地直接行贿,谢梦瑶不能接受,比财力她怎么比得过钱珞瑾,谢梦瑶能赢钱珞瑾的地方,一个是脸蛋,另一个就是淑女形象。

谢梦瑶拥有和她年纪不相符的阴险头脑,她先画了一幅牡丹刺绣底图,然后用这副牡丹刺绣底图跟谢梦曦换了一个时辰冬菓使用权,又让冬菓在这一个时辰里照着她设计的配方做了一屉点心,并给这屉点心起了个逼死文盲的名字——“杷孳”。

杷孳是什么东西?主要是一团加糖的面,但和面用的不是清水,而是高粱酒,为了掩盖酒味只能做成齁死人的甜度。

钱珞瑾平时也懂得表面上要规规矩矩,谢梦瑶挑不出她的错处,那就把她灌醉吧,让六皇子看看钱珞瑾醉酒出丑的样子,如何能和谪仙般的自己相比。

先不说这个槽点满满的计划,单说那屉如同翔一般的杷孳,钱珞瑾竟然吃了!

连谢梦瑶自己都被吓到,府里也没亏待过钱珞瑾的饮食,吃起东西怎么一点品味也没有。

五、六个杷孳下肚,相当于灌了一杯酒,钱珞瑾头开始晕晕乎乎的,有种飙车的感觉。

“表妹这是几?”谢梦瑶五指张开,晃着自己的手。

“五、五根油条!”

谢梦瑶收回自己的手,甜甜地笑了,一个女孩子,酩酊大醉的样子,别提有多丢人。

但谢梦瑶没办法想到,钱珞瑾丢脸的样子慕从锦已经看过不知多少。

钱珞瑾的酒品一向很差,只要沾了酒就跟要上天似的,尤其是穿越来之后,平时总要压抑着本性装模作样地生活,一旦耍起酒疯来更加变本加厉。

慕从锦进屋时,钱珞瑾正在咬秀喜的手。

“你在干嘛?”慕从锦不厚道地笑出声。

珞瑾迷迷糊糊地看了慕从锦一眼:“麻辣猪蹄,太硬,没炖烂。”

秀喜看见慕从锦就像看见了救星,慕从锦用眼神点了一下,秀喜就有得救的感觉,把手从钱珞瑾嘴里拉出来,赶紧跑出去,生怕珞瑾没吃够。

“你怎么喝…”

慕从锦想扶钱珞瑾坐下,手刚伸过去,被钱珞瑾吭哧咬住。

“啊啊啊!”慕从锦本能地发出惨叫声,就算被人下毒,他也没这么失态过。

珞瑾怔怔地抬头看着慕从锦,看见慕从锦吃疼的表情,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咬人是不对的,于是珞瑾伸出小小的舌头在刚才咬的地方舔了一下。

她…舔了一下。

慕从锦吓得把手抽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他一下?以前经常被养的八哥犬这么舔,但…钱珞瑾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酒品再差的人起码喝醉时还记得自己是个人,钱珞瑾这是把自己当狗了啊!

钱珞瑾哈着气蹲在慕从锦身边一副等奖赏的样子,见慕从锦迟迟没反应,主动把头钻到慕从锦手底下,将慕从锦的手掌顶在头顶。

慕从锦无奈地在她头顶揉了两下,钱珞瑾受用地眯起眼睛,嘴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慕从锦想到了绝妙的办法对付钱珞瑾,他自己坐在床边,嘴里发出逗狗的啾啾声,左手拍拍床沿。钱珞瑾果然欢快地跑过去,跟他一起坐着,为自己完成了主人的命令自豪。

好像不奖励她点什么她不会善罢甘休,慕从锦在屋里寻觅着,只有桌上摆着一盒栗子糕,拿了一块给钱珞瑾:“给你这个行不?”

汪星人的世界很简单,只要主人给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钱珞瑾吧唧吧唧吃起来,慕从锦看着也有了食欲,也跟着吃了一个。

钱珞瑾吃完了自己的,眼巴巴瞅着慕从锦,慕从锦赶紧把自己手里剩的一口吞下,总怕钱珞瑾再咬他。

钱珞瑾还是盯着慕从锦,盯得慕从锦心里发毛,吃的都没了她还看什么?她的视线好像在看他的嘴角?

好像嘴角沾了东西,慕从锦正要伸手抹掉,太迟,钱珞瑾已经下手了,她直接舔了慕从锦的嘴巴。

那一瞬间,慕从锦的心情要描述起来很负责,就好像走在马路中间突然被强光闪得睁不开眼以为自己要被车撞死结果是被外星飞碟吸走,又好像沉入湖底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结果发现是被鲛人公主强取豪夺为上门女婿。

慕从锦此刻只觉得整个都不是真实的,他在宫里闲着没事会想很多东西,甚至想过自己的一千种死法,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舔嘴!亲亲都忍了,为什么要用舔的!

钱珞瑾却觉得自己帮主人清理了脏东西应该受到表扬,骄傲地露出笑脸。

最可恨的是这人第二天酒醒就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又没有手机能录下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一个人做了春.梦一样,非常羞耻。

“钱珞瑾,如果你再喝酒…请叫上我一起喝。”

这是慕从锦真诚的请求,既然喝了酒就能为所欲为,干脆两人来比谁醉得快好了。

钱珞瑾很委屈,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醉了,明明在知道这具身体酒量不好后就滴酒不沾了,更委屈的是慕从锦看她的目光总充满了鄙夷,难不成是谢梦瑶在背后跟慕从锦说了什么她的坏话?

遥远处的谢梦瑶打了个喷嚏,她顶多耍耍小心机,还不至于到败坏自家姐妹名声的程度,这黑锅背得有点沉。

但慕从锦无论心里多抓狂都逃不出钱珞瑾的五指山,在这个世界他和钱珞瑾早已是绑在一起的蚱蜢,这条船就是防止二皇子黑暗统治的路。

这是攸关性命的事情,容不得半点任性,虽然因为两人身份环境的关系,主要是慕从锦一个人在忙活。

二皇子母子因获圣宠能有今日的位置,但这一点也造成如果没有皇上撑腰,这对根基薄弱的母子就很容易失去立足之地。

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生命的延续,很难去真的去离间他们,但只要制造些离心力人,能拖延住皇上不在有生之年立储…

因为慕从锦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可以肆无忌惮地盘算,最近皇帝连二皇子都不大召见了,难道他的身体真的出了状况?那样的话…三皇子的计划一定要加快才行。

第40章 回卫陵

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出嫁,对方又是安广侯的世子,高门对大户,吸引了全都中的眼球。

自打订婚起,谢夫人每一天过得都像打仗,本来不用这么急,主要是威国公府那边很不服气安广侯选了镇国公府的女儿,私底下搞了不少小动作,安广侯不堪其扰,安广侯夫人又一口咬准了只有谢梦华才是能支撑起他们侯府的女主人,干脆快点娶进门,生米煮成熟饭,也好让威国公府断了念头。

原本要用两年时间慢慢做的事情突然缩成半年,谢夫人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好在谢老太君早给谢梦华备下了不少嫁妆,帮谢夫人减轻不少负担。

钱珞瑾偷偷问谢梦华:“表姐,你见过安广侯世子么?”

“见过,隔着帘子偷偷看过。”谢梦华平淡地回答。

听她语气肯定对安广侯世子不来电,唉,但大家都说这是门好亲事,连威国公府都来抢破头。

“表姐,你想嫁给他么?”

“有什么想不想的,就你问的奇怪,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知道,但能压过威国公府一头,我就高兴。”大概谢梦华才是谢家最有好胜心的女儿。

作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女,谢梦华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婚礼的规格自然不能小。

过嫁妆那天,谢梦华的嫁妆都盛放在红扛箱内,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从镇国公府到安广侯府的路上几乎都镇国公府搬运红奁的下人,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便是权贵云集的都中城,此等嫁女气势也不常见。

钱珞瑾由于在谢老太君寿宴时出众的记账表现,被谢夫人指派了勾嫁妆单子的任务,只见一箱箱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不断抬出去,放眼向前看只有一条不见边际的红色长线,从现代而来的钱珞瑾不免被震撼。

所谓十里红妆就是这样吧?置身这个环境中,要说不在意,钱珞瑾真的做不到,这条被红色侵染的长街仿佛就是女儿家一生的梦境,说它是愚昧落后,它却又如此美丽,只是不知道将来轮到她时,可还有如此盛景?

只要对着慕从锦,珞瑾心里就藏不住事儿,吧啦吧啦把谢梦华过嫁妆那天的场面给慕从锦完完整整地描述了一遍:“真可惜你看不见,全府的下人都被派去送嫁妆,你懂什么叫十里红妆?我可算是懂了,尤其是看完嫁妆单子,谢梦华不愧是亲女儿!亲生的,绝对亲生的!”

慕从锦只轻哼一声:“我看过公主出嫁,只会比你表姐嫁妆更多。”

“不知道我便宜爹有多少家产,能给我多少嫁妆?”钱珞瑾现在就盘算起钱老爷的家底了:“我就知道整个卫陵都没有比他有钱的,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应该不会亏待我吧?”

“你别忘了这里是阶级社会,嫁妆也有上限,这上限得看你将来夫君的品级,你要是嫁个卖包子的,嫁妆也就只能装两袋面。”

慕从锦的冷水把钱珞瑾泼得一愣,可怜巴巴地说:“你真的不考虑娶我吗?等我把嫁妆弄到手,分你四分之一!…三分之一?…一半!”

钱珞瑾话还没说完,慕从锦已经走远了。

这家伙!钱珞瑾咬牙切齿,金钱,美色,都诱惑不了他,这人一定有病!

谢梦华要强的心态也激起了钱珞瑾的虚荣心,既然谢梦华成功抢走了威国公府相中的东床快婿,不如再给他们心里塞点石头,钱珞瑾磨着慕从锦亲自来给镇国公府长脸,慕从锦很够意思,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三皇子,一时间连镇国公府的牌匾好像都有了光芒。

有了十里红妆的嫁妆,又有两位嫡皇子亲临结婚现场,谢梦华这门亲事实在风光。

谢梦华能加入安广侯府也给了慕从锦莫大的助力,威国公府之所以盯上安广侯这门亲事,还不就是因为安广侯手里的兵权。二皇子已经笼络了朝中一批大臣,却大多是文官,在皇帝身边造造谣、吵吵嘴架还行,但总不能靠嘴巴夺位吧?他现在最急需的就是兵权。

慕从锦和三皇子是怎么都不可能让二皇子登基,最好的情况就是皇帝没立储就翘辫子,两边可以明刀明枪地干一架;最坏的情况是皇帝立二皇子为太子后才死,只能一边叫唤圣旨是丽贵妃伪造一边率兵造反。

好像两种情况也没什么区别,最后都是武力决胜负。

兵权,权斗的灵魂,这也是镇国公府没落的原因,自谢老太爷年迈后,再不能领兵打仗,谢大爷又是扶不起的阿斗,兵权陆续交了出去,一个武勋家族没了军权,不就剩下空壳子?

“最近边疆纷扰,皇上要把手里的兵权放出去巩固边疆,是个机会,我与三皇子已经有了计策,但需要我亲自去,”慕从锦说着将钱珞瑾头上歪掉的发钗扶正:“但你一个人留在都中,没问题么?”

“同是穿越者,你在瞧不起谁?放心吧,没遇到你之前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钱珞瑾的话本是想让慕从锦放宽心罢了,听在慕从锦耳朵里又是另一番味道。

没错,遇见他之前,她也活得很好,慕从锦心里不知怎么失落得难受,有他没他都一样?还以为能得到挽留,比如哭着喊着抱着他的腿求不要走之类…

有时候,慕从锦会想念钱珞瑾喝醉的样子,真是可怕的念头。

事实上,慕从锦离开都中给了钱珞瑾相当大的打击,靠着权贵生活习惯了,就好比每天都用智能手机突然换成了诺基亚,优待一下子都没了。再没人给她投喂宫廷御膳,再没人领她去外面偷玩,再没人给她讲宫里的八卦,再没人和她一起吐槽古代所有的不科学。

慕从锦走了,钱珞瑾才发现自己每天竟然有那么长一块无所事事的时间,以前还觉得课业太忙,自己不够时间玩儿呢。

谢梦华出嫁之后就轮到谢梦瑶开始议嫁,谢梦瑶本来就热衷女红,现在更是趁着酷暑整天躲在屋里绣花,谢梦曦最近埋头苦练书法,也不陪珞瑾玩。

钱珞瑾不知从哪弄了一根狗尾巴草,半躺在床边,听着窗外蝉嘶嘶的鸣叫,好空虚,好寂寞,好热。

“再去搬一桶冰来,小姐无精打采的,别是中暑了吧。”

那边秀喜刚从下房回来,手里拿了一封信,交给珞瑾道:“小姐,夫人的信到了。”

开篇一如既往地是各种关爱和各种叮嘱,钱夫人词汇又贫乏,每个月都是一样的东西,钱珞瑾面无表情地看着,但看到后来,珞瑾的表情起了变化,眼睛越来越大,发出晶亮的光芒。

“母亲让我回家住段时间!”

钱珞瑾兴奋地对身边下人说,离开卫陵这么多年,还真有点想念家乡的好山好水以及那群任她鱼肉的老百姓。

“夫人当真这么说?”含翠满脸欣喜,她是钱夫人身边冯妈妈的女儿,珞瑾在都中住着,她和冯妈妈也母女分离了很久,自然十分想念。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钱珞瑾从卫陵带了那些下人没有不想回去看看的,她们心里只会比珞瑾更兴奋,又不敢在珞瑾面前失仪,但彼此互看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们。

“收拾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含翠可是真想她娘了,当即着手规整珞瑾的行李,以前用的那些东西都还在卫陵老家,倒是不需要收拾太多东西,但是谢夫人那边可不能让珞瑾空手回去,本来珞瑾只要三、五辆马车就能回家,谢夫人直接突突突给加到十辆,谢老太君还嫌不够,又给加了五辆,整整十五辆马车,都快赶上个商队了。

“跟珞瑾去卫陵的人手都安排妥当了?”

“安排下了,都是家里本分伶俐的老仆,明天她大舅一直送到渡口,船家也都是熟识的,专送咱们家的人,不搭外客。”

“恩,你办事,我放心。”谢老太君点点头,也是她在病中疏忽了,这几年把珞瑾留在身边,没让她们母女团聚。

虽然回卫陵是件高兴的事,一想到那三天水路四天陆路的痛苦旅程,钱珞瑾心里就打怵,就在船舱里呆着,又没有手机玩,就算她说想潜水,含翠也只会以为她疯了。

“小姐若觉得无聊,我给小姐找两个新图样,小姐来绣荷包吧?”

珞瑾深深地看了含翠一眼:“我还是这么呆着吧。”

“小姐,船家说他有根鱼竿,也许能给小姐解闷。”

“好好好!快拿来。”

虽然得到根破破烂烂的钓竿,没鱼饵也是白搭,秀喜去要来一大块新鲜的生肉绑在鱼钩上:“小姐,我听说也有食肉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