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食肉的鱼…但是姑娘,你把整整一块猪前腿都挂上面,你这是要钓大白鲨啊!

第41章 到家

缓缓前行的红木船下面拖着块猪前腿,水下的鱼儿只有被吓得四处逃命的份儿,就这条件竟然还能有鱼咬钩,不会真是鲨鱼吧?

含翠和秀喜一起齐心合力才把鱼绳拉上来,绳子那端咬钩的却是个人,少年身量,穿着清灰色的粗麻布衣服,待把那人翻到正面。

“六皇子!”

钱珞瑾朝外看了一眼,让含翠把仓房门关上,正色吩咐:“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说出去,外面的人先别让人进来,就说我在睡觉。”

慕从锦吐了好几大口水,还好他熟识水性,并没有大碍,只是一直捂着肚子,应该有不少水直接喝了下去。

“让厨房煮姜糖水和热粥,你们两个去外面守住。”

还好是大夏天,水里也温暖,但湿衣服还是得换下才行,珞瑾扶着慕从锦到她床上,帮慕从锦脱掉湿粘在身上的衣服,衣服渐渐褪下,露出白皙的胸膛,少年的身体,还带着鲜嫩的稚气。

珞瑾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看到慕从锦的躶体感觉好羞耻!马上转过身:“你、你有没有力气自己脱?”

慕从锦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哪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他嘴唇还煞白着,还要自己一点点脱着湿粘的衣服。

珞瑾抱了床干净的被子把慕从锦团团围住,慕从锦就这么裹在被褥里,又喝了热腾腾的姜糖水,总算缓过些精神。

“发生了什么事?”珞瑾赶紧关切地问。

“被二皇子的人埋伏,他们人多,我就跳进水里逃出来。”

“事败了?”

慕从锦摇摇头:“晋中府尹告的密,但我早觉得他为人靠不住,并没有和他多说,别的二皇子应该还不知道。”

珞瑾松了口气:“那就好。”

慕从锦好笑地说:“早说了事情都交给我,你在担惊受怕什么。”

“你也说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不是我不方便跑远,我都想跟你一起去。”

钱珞瑾说的是真心话,慕从锦一个人的肩膀上却要抗两个人的幸福,总觉得亏欠了他。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珞瑾便将自己回卫陵探亲一事讲给慕从锦听。

“之后你怎么办?不知道岸上还有没有二皇子的人,往都中的路上也会有埋伏吧?”

“你来的正好,我跟你去卫陵,再跟你一道回去。”

“哈?”

钱珞瑾到不在乎随行多一个人吃饭,只是女儿家限制颇多,怎么带上慕从锦是个问题。

“还说要和我一起分担,差点信了你。”

“谁说我不帮!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么。”

珞瑾最受不了慕从锦拿话激她,脑子飞快地转起来,慕从锦跟着她确实是最安全的办法,就算路上关口有二皇子的眼线,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会惹怀疑,到了卫陵就是她的地盘,钱家人丁又少,不会走漏风声,大不了在卫陵多住段时日躲一躲。

问题是怎么把慕从锦偷渡到卫陵,还得找个正当理由让他在钱府住下,她回家探亲带都中土特产是正常的,带个男的回去算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钱夫人心脏受不受得了。

钱珞瑾在大箱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件水粉色的襦裙,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朴素的衣服,刚好尺码也宽松,扔给慕从锦:“给你,新的,穿上吧。”

“这是…裙子,裙子!”

“在我身边就得穿裙子,我都想好了,就说你是我从都中带回去的丫鬟,我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我的心腹,到了卫陵自会照应你,越少人知道你越好,你也别去住下人房,就住我屋子外间守夜。”

钱珞瑾的计划听起来很诱人,跟着小姐的丫鬟都金贵,可以免去不少和外人的接触,但是让他穿裙子!还是这么小公主的颜色,作为一个直男,慕从锦心里很抗拒。

“别废话了,还有首饰你也得带,我这么有钱,身边丫鬟都穿金戴银的,你太朴素了反而奇怪。”

珞瑾把含翠喊进来,一起帮着慕从锦梳画,古代男子也留长发这点很方便,慕从锦可以直接用自己的头发挽发髻。珞瑾也不知道自己往慕从锦头上插东西时为什么会那么兴奋,但慕从锦自己对着镜子是笑不出来的。

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连钱夫人钱老爷,珞瑾也不打算告诉,反正钱老爷也没见过慕从锦,钱夫人只在多年前见过一面,现在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又过了一日船才靠岸,秀喜去岸上探了情报回来:“小姐,岸上果然有几个奇怪的人。”

钱珞瑾心里一沉,八成是二皇子派来的,珞瑾和慕从锦对视一眼,重新镇定心神,对慕从锦说:“锦儿,走吧,上了岸你和我坐一辆马车。”

下人们已经把行礼都搬上了马车,岸上有人假装闲聊地打探着,听说是镇国公府的表小姐,只远远地看着,不敢唐突。

珞瑾故意把大家闺秀的谱儿都摆足了,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规矩有多大,不是能随便靠近的,一大群丫鬟婆子跟在珞瑾身后,慕从锦就躲在其中,含翠和秀喜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莺莺燕燕一群翩然而过,一时也难看得清楚。

总算平安无事地上了马车,慕从锦装作贴身丫鬟,和钱珞瑾共乘一辆,这样路过城门也不敢随意盘查大家小姐的马车。

等马车行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异动,车里两人悬着的心才敢放下来。

钱珞瑾骄傲地仰起脸:“这次是不是多亏了我?你可要好好记住我的恩情。”

慕从锦的笑容温温的:“必然一辈子不忘。”

“你这副模样我也一辈子不会忘哈哈哈哈哈哈。”

慕从锦现在这副打扮根本激不起钱珞瑾任何少女心,只能戳中钱珞瑾的笑点。

一路上顺风顺水,颠了几日屁股就到了卫陵地域。

钱府的管家带了一批下人早早地就在卫陵城外等着,生怕珞瑾离家几年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似的。

整个钱府为了迎接珞瑾也是打扫一新,珞瑾一下了车就赶紧去拜见父母,钱夫人直接把珞瑾搂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哭,珞瑾很惭愧,和钱夫人毕竟只相处了一年,在都中又过得快活,愣是没怎么有过思念之情。

钱老爷看着又胖了一圈,尤其是肚子,要不是他是个男的,还以为里面给珞瑾怀了个弟弟,这对夫妻也是可怜,又过了几年二人世界还是没拼出儿子。

到底是女人心细,钱夫人很快注意到珞瑾身边还跟了个陌生的丫鬟:“这个是?”

“您走之后舅母分给我的丫鬟,我看她聪明伶俐,用着很可心,就带了回来。”

慕从锦刚进入少年期,还处于能雌雄莫辩的时期,再加上他容貌底子好,扮成丫鬟也是个容貌标致的丫鬟,钱夫人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是个机灵的,你喜欢就留着用吧。”

珞瑾的房间和当年走的时候一点没变,连她常用物的摆置都没改变,色调还是那么金碧辉煌。

“啊,我的红玉玛瑙双凤镜台。”

“啊,我的翡翠嵌鹅石屏风。”

“啊,我的紫荆木对花长案。”

“啊,我的金银羽楚式小座屏。”

钱珞瑾用脸蹭着屋里每一个许久不见的珍贵家具。

慕从锦第一次见钱珞瑾的闺房就受到了惊吓,整个金碧辉煌感觉就跟进了宝斉斋似的,屋里大面积使用金银箔和玛瑙琥珀,凡是能镶宝石的地方一定不落下,要不是桌子镶了宝石会桌面不平放不了杯子,感觉珞瑾屋里连桌子都得是祖母绿的。

“你来大城市都中城住了这些年,有没有想把你的屋子重新装潢一遍?”

“没有,镇国公府的房子我不好意思乱改,要不然就照着我这间屋子原样装一遍。”

多庆幸镇国公府逃过了一劫。

钱家人口简单,除了钱老爷钱夫人和珞瑾就只剩下下人,商贾之家没那么讲究排场,下人也不多,够用即可。

把安置带回来的行李的活儿都交给丫鬟,钱珞瑾朝慕从锦邪魅一笑:“小伙子,要不要跟我去逛逛卫陵?”

第42章 城

“啊~”走在卫陵熟悉的街道上,钱珞瑾伸着懒腰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

慕从锦穿着不合脚的绣花鞋,一步一步地跟在钱珞瑾身后。

珞瑾直接挽起慕从锦的胳膊一起走,美滋滋地说:“有种念大学时和闺蜜一起逛街的感觉,好开心。”

“你竟然上过大学,我以为你只有小学学历。”

“…我闺蜜可比你嘴巴好多了。”

卫陵虽没有都中城那么大,却也是繁华富庶的地方,沿街遍地商铺,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

走过酒楼就有店小二讪笑地迎出来说:“大小姐,咱们这儿刚研究了几样新菜,您来试个菜?”

钱珞瑾伸手摸摸慕从锦的肚子,果然是扁的,为了不惹人怀疑,慕从锦在钱府只能吃下人的伙食,虽然钱府就连下人吃得也比一般人强,做得终究不会像主人家的菜肴那般精细,吃惯了御膳房的慕从锦并没多少胃口。

“走吧,我家酒楼的大厨手艺还不错,应该入得了你的眼。”

吃饱喝足,钱珞瑾仍不放过慕从锦,在都中时多是慕从锦罩着她,这回来到她的地盘,怎么也要让慕从锦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走过胭脂坊又有人端了一托盘胭脂出来:“大小姐,这个月新上的胭脂。”

钱珞瑾拿起几盒摆在慕从锦脸庞对比一番,说:“这两盒包起来给我送去,剩下的不要。”

慕从锦有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给我买的吧?”

“我的贴身丫鬟哪能没点私房物件,你只管交给我。”

钱珞瑾又拉着慕从锦去了布坊,几个布娘都放下手里的活儿,热情地招呼:“呦,大小姐您可算回来啦。”

钱珞瑾把慕从锦往自己身前一推:“这是我从都中带回来的丫鬟,选几匹布给他做衣裳。”

一个老裁缝走过来要给慕从锦量尺寸,哪能让他靠近慕从锦,那不露馅了嘛,钱珞瑾赶紧说:“不用量了,我知道尺码,你们只管照着做。”

待到两人出了布坊,慕从锦才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那还不简单,”钱珞瑾说着拦腰抱住慕从锦,两手在慕从锦腰后手腕碰手腕:“二尺二。”

噗通。

噗通。

慕从锦的心脏飞快地跳了两下,赶紧从钱珞瑾两手环抱中挣脱:“你这人!总突然袭击!做事就不能有点循序渐进的过程?”

“给你买新衣服你还说我!”

钱珞瑾领慕从锦在卫陵城里走这一路就跟炫富似的,到处都是她家的铺子,就连赌坊门口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见到钱珞瑾都恭敬地弯腰行礼:“大小姐好。”

“你家…还真是有钱。”慕从锦身为皇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了,但像钱老爷几乎要把整个卫陵都包下来的资产也不多见。

很快,钱珞瑾就给慕从锦从头到脚订好了几套价格不菲的行头,这大概就是被包养的感觉,慕从锦第一次体会到。

钱珞瑾把慕从锦当成了洋娃娃,给慕从锦买起衣服首饰都特别带劲,白花花的银票从兜里拿出去,钱珞瑾一点都不心疼,那模样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给神仙上贡。

慕从锦还记得几年前带着珞瑾在都中城里瞎逛差点害珞瑾被拐卖的事,心有余悸,钱珞瑾拍着胸脯安慰他:“不用怕,整个卫陵都是我们钱家的地盘,县太爷都怕我们家三分,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钱珞瑾马上就被啪啪啪地打脸,刚说完自己是卫陵一霸,就有人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的丫鬟。那是个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抓着慕从锦就不放手,还很不要脸地用言语诱惑慕从锦:“小娘子,你长得这么标致何必当丫鬟让人呼来喝去,不如跟了我,保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呸呸呸,这么老掉牙的台词也好意思说,钱珞瑾生气地说:“说得好像我亏待了他似的,他在我身边不也是翡翠珠玉傍身,胭脂都是秀容坊的,吃的是饕餮楼大厨的私房菜,光衣服我今天就给他买了十几套,锦儿你千万别跟他走,他根本没我有钱!”

慕从锦的心里别提有多无奈了,他堂堂皇子怎么也不会没眼界到被点吃穿迷惑吧,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也是个男的,为什么要跟个男人走!

慕从锦现在身上穿着粉嫩的襦裙,头戴飞流碎花钗,脖子上挂着映肤的大珍珠,眉黛如画,嘴上点着淡朱色的胭脂,怎么看都是个亭亭玉立的气质少女,别说那陌生男人想不到如此佳人会是男的,就连钱珞瑾都自动忽略了慕从锦的性别。

“钱珞瑾!”慕从锦对钱珞瑾的说辞很不满。

钱珞瑾撇撇嘴:“我这不是怕你捡高枝离开我嘛。”

满身酒气的小年轻更来劲了:“呦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经地义,小娘子的卖身契多少钱?本大爷给你十倍。”

钱珞瑾这辈子最受不了别人跟她炫富,整个卫陵谁不知道她穷得就剩钱了,一看就是外乡来的,不知天高地厚。

“我的丫鬟多少钱都不卖!锦儿,我们走!”

钱珞瑾拉起慕从锦的手就要走,被那人拦住:“小丫头,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不管你要不要钱,小娘子都是我的。”

“呵,”钱珞瑾嘲讽地笑了一下:“怎么?大哥哥,你要在卫陵城里抢人?”

“抢了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送你去牢里醒醒酒而已。”

“哈哈哈哈,送我坐牢,哈哈哈,送我坐牢!”那男人疯了似的笑起来:“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窦公子?”

“窦公子怎么了?你又知不知道我是钱小姐?”

卫陵知县正和自己的爱妾*,听衙役来报钱家小姐和窦家公子两人跟斗鸡似的闹起来了,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两边都是他卫陵地界上供着的活佛,哪边他都不想得罪,赶紧换了官服,捧着自己的大肚子跑出来。

还以为是多大点的事儿,原来是为了个“女人”,卫陵知县劝钱珞瑾道:“钱小姐,何必呢,不就是个丫鬟,人家窦公子也是讲理的,要不,您开个价?”

钱珞瑾身子一挺,毫不相让:“我的丫鬟,卖不卖我说了算,他这是强抢民女!”

卫陵知县只好又舔着脸去劝窦公子:“窦公子,咱们卫陵美人多得是,不过是个丫鬟,出身微贱,不如下官给您介绍几个良家…”

“我窦青松要的女人还没有到不了手的,就你们卫陵女人精贵?我倒要好好告诉我姑母…”

“别别别!”

卫陵知县脑瓜子都要裂成两瓣了,那钱小姐是老相识了,任性的很,断不肯听他一声劝,那窦公子更是无法无天,都怪卫陵地方小,怎么就让两个霸王咬一块去了。

窦公子坐在县衙的椅子上,敲着二郎腿,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县衙他一个月少说要来两、三趟,就没有败诉的时候,全凭他姓里一个“窦”字。

钱珞瑾也是个打官司没输过的主儿,钱家在卫陵的产业一直风调雨顺,深谙官商勾结在之道,钱老爷每年都没少给知县贿赂,卫陵知县肯定要向着她。

县衙里的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会是旗开得胜的那一方,只有卫陵知县一个人犯难,身边的师爷脑筋转得快,小声提点卫陵知县道:“老爷既然不能两全,何不两害相较取其轻?”

“你的意思是?”

“钱小姐靠的是镇国公府,那窦公子背后是威国公府,镇国公府和威国公府哪个得宠,老爷你还不知道嘛?”

卫陵县令想想很有道理,如果可以,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但如果一定要选,就只好委屈镇国公府了。

第43章 城

卫陵知县竟把慕从锦判给了窦公子,钱珞瑾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知县大人,你这是没把我们钱家放在眼里?”

卫陵知县脸上堆笑:“钱小姐,你刚回来有所不知,这位窦公子正是威国公府的远房表亲。”

他是威国公府的人?怪不得…钱珞瑾愣住了,小小的卫陵何时也入了威国公府的眼睛?慕从锦倒是很淡定,用袖子掩着脸,一副娇羞的样子。

窦公子一把将慕从锦搂在怀里:“小娘子,以后你就是本大爷的人了。”

“锦儿!”

慕从锦朝钱珞瑾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动作,走过钱珞瑾身边时,悄悄握住钱珞瑾的手,钱珞瑾感觉到手心多出一块微凉的东西,她把手紧紧扣住,待人走后才伸开手指,慕从锦塞进她手里的是一块他时常带在身边的玉佩。

钱珞瑾紧紧握住玉佩,还好有这个,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慕从锦皇子的身份。

卫陵县令见钱珞瑾还没走,有了窦公子撑腰的他不由得底气傲了几分,对钱珞瑾说:“钱小姐,本官事务繁忙,你就请回吧?”

钱珞瑾手中握着玉佩,开口道:“我们钱家在卫陵多亏了大人照应,民女这里有一件宝物,孝敬大人。”

听见有礼物孝敬,卫陵县令心里乐开了花,搓着手:“钱小姐太客气了~”

慕从锦的玉佩是进贡的宫廷之物,刻着皇室御用的花纹,卫陵县令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这是个皇子的随身物,上面还刻有慕从锦的名号,那不就是皇后亲生的嫡皇子?

“钱、钱小姐…你这是?”

“我想一定是爹爹对大人孝敬的不够,大人才如此藐视我们钱家,这是我在都中的知交所赠之物,价值连城,请大人一定笑纳。”

卫陵县令额头汗珠都滚落出来,两只手撘在衣服两侧不停地在衣服上蹭手汗,哪里敢接下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