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他的父母也带来,让他父母作证,二丫就是陈锦的发妻。”

陈锦有人证,他们也有。

“恐怕不行,他父母开始撒泼了,并且改了口,说那就是他们大儿子的媳妇儿,别想害他家老二。”

萧瑾瑜听着有些抑郁,这是被算计了,难怪方才那陈锦无所畏惧呢,这是早就准备好坑他们呢。

“郡主,劫走陈锦他大哥的那群人出现了。”一旁的侍卫立刻出声,这还是之前齐衡给她的那批人手。

“驾——”马蹄声阵阵,已经能看到一群人拉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是东厂的那些狗杂种。”这侍卫目力极好,立刻咬牙切齿地道。

☆、050 陈锦承认

萧瑾瑜坐在马车内, 此刻听得这些话, 立刻掀开车帘,便见一群人骑在马上飞奔而来, 他们身后还拖着一辆马车,显然里面坐的就是陈锦的大哥了。

来人气势汹汹,她本来就是守门兼并狗头军师, 随时出主意的,但若是这群人把陈锦的大哥拖过来, 胡言乱语一通,那么情况就更加导向陈锦那边了。

果然陈锦就是生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思,完全要靠着阉狗帮助他了。

“我们有多少人, 拦住他们!”萧瑾瑜咬了咬牙。

领头的侍卫伸手一挥,立刻就有人冲了过去,不过跟那些东厂侍卫相比, 人数还是略显单薄。

“我们只有十来个好手, 东厂那些狗贼来的是精英,人数又多, 估计拦不住。”

这侍卫统领不是旁人,正是齐东阳, 他作为齐衡的心腹, 之前在齐衡离开锦衣卫之后, 属于齐衡势力的锦衣卫都被撵走了,包括齐东阳。

最近萧瑾瑜要办件大事儿,他就被调到郡主身边了。

东厂的太监们也没敢穿东厂的衣裳, 都穿着常服,腰上别着一把剑。

虽说陈锦背后的人是他们,但是不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出去,若是被谁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东厂的权力肯定又要被制衡了,九五之尊是不允许一家独大的存在,这段时间因为锦衣卫势弱,实际上皇上对他们东厂已经有所警惕,这种时候不能出差错。

齐东阳能认出他们,纯粹是因为交手过无数次,化成灰都能认出死对头来。

两方人马都认出了彼此,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开始交手。

萧瑾瑜的马车停在衙门侧边,就是为了可以实时了解到局势,如今双方打起来,一看齐侯府这边的侍卫是在硬撑。

“郡主,要不咱先避避?这刀剑无眼,那帮阉狗冲过来是早晚的事情,若是他们有谁瞎了眼故意伤了您,到时候只说没认出您来,那可得不偿失。”

春华立刻规劝道,实际上她就是练武的,看着那些拳脚过招,并不觉得多害怕,只不过因为身旁就是郡主,反而变得心惊胆战,就怕把主子给牵扯进去。

“不必,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敢伤我。立刻派人进去,有几句话跟二丫说一下。”她凑到春华耳边叮嘱了几句,春华便即刻挤进了人群里。

京兆尹正焦头烂额之中,武良成和陈锦都是文人,文才口才都极好,此刻你来我往,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京兆尹好几次都差点跟不上他们的思路,甚至被殃及池鱼。

二丫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凉,她哪怕听不懂,也有些明白局势恐怕不在他们这边。

忽然她看到有一块红布在人群里挥了挥,一偏头就看到春华对着她挤眉弄眼。

二丫心里有数,她们之前对过暗号,如果有异常情况,会有人给她传话,不过也是需要她暂时退下去的。

二丫咬咬牙,偷偷地掐了一把怀里的孩子。

顿时哭声震天,二丫立刻颤抖着声音道:“大人,孩子饿了,民女能不能在一旁喂他吃上几口?”

她一个妇道人家喂奶,自然不能是大庭广众之下,京兆尹正头疼,听到这娃娃的哭声,却犹如天籁,立刻挥挥手道:“暂时休息,一盏茶之后再继续。”

二丫抱着孩子在差役的带领下,去了后面的小房间,里面还有个医女等着,自然也是萧瑾瑜安排的。

“二丫,郡主让我叮嘱你几句话。”医女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又帮着她哄好了孩子,才略有些焦急地等着再次开审。

再说候在外面的萧瑾瑜,让齐东阳他们一定要顶住,等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再开审的时候,二丫肯定会让那个混账东西承认,不认也得认。

她从来没觉得一盏茶的功夫竟然有这么久,东厂人多势众,很快就破开齐东阳的防线,直奔而来。

萧瑾瑜直接从车里面钻出来,跳下车似乎要迎上去,吓得春华和秋实脸色都变了。

她直接抽出了一把剑,她跟着白雯也是学过剑的,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她报出自己的名号,这些太监必定会有顾忌,到时候她也能阻拦一二啊。

“大胆狗贼!”就在东厂那帮人要冲过来时,忽然一锭银子打了过来,直接将侧边的一个太监打得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就见齐衡一马当先,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直冲而来,拦住了这些人。

他回望了一眼萧瑾瑜,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他冲她勾了勾唇角,轻轻一笑,彼此都没说话。

他转身再次投入战场,萧瑾瑜则坐回了车里,只不过车帘一直撩起来,她的视线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

很快又加入了一群新的齐侯府侍卫,显然是齐衡带来的,这时候他们的人数旗鼓相当。

“齐四爷,您这是妨碍公务,我们找到了重要证据!”

齐衡挑了挑眉头,冷笑一声:“什么重要证据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是哪里来的暴民,对着我的妻子喊打喊杀。今儿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就休想越过我伤害我的妻子!”

他完全装作不认识他们,把一帮人气得瞪大了眼睛。

领头的那个更是掐尖了嗓子,恢复了太监阴阳怪气的语调:“齐四爷,您就不要装作不认识了。咱家是东厂的刘春,真的是有重要证据,耽误不得。若是陈大人被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您担待得起吗?”

齐衡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你们又开始想蒙骗我了?等我让开路,肯定会冲过去伤害郡主,我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们这些东厂的就是喜欢两面三刀,巧言令色,坚决不让你们通过!”

他越说越来劲,摆明了态度,硬是不让他们过去。

东厂这些太监都快气得吐血了,最终对视了几眼,还是选择正面硬刚。

齐衡已经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了,怕什么,况且他们也是有命令在身,如果不完成任务,厂公那边没法交代,况且陈大人是他们必须拉拢过来的势力,前期投入了许多,若是腰折了,那才是白费功夫。

很快两边又斗到了一起,但是谁也没能讨了好,毕竟人数差不多,外加齐东阳他们从后面追上来,把东厂的人合围了。

齐东阳这小子很滑头,时不时去骚扰马车里的人。

拉车的东厂侍卫,被他左右突击弄得头大,却丝毫不敢松懈。

至于车里陈锦的大哥,早已被撞得嗷嗷叫,时不时的磕在马车壁上,也没人心疼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又无可奈何。

这边的动静太大,都已经引起了京兆尹的注意,他还派人过来查看。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萧瑾瑜给喝止了:“干什么,我们齐侯府的家务事儿,难不成京兆尹也要管吗?那一帮死太监想要伤我,我的夫君在替我报仇,你们最好别插手,有功夫还是多替黎民百姓发声吧。”

凤阳郡主的名号,自然无人敢触她的霉头,纷纷缩了回去。

里头的案子也终于再次开审了,陈锦收不到消息,主要是东厂的人迟迟不过来,实际上已经过了原本他们约定的时辰。

倒是二丫很是镇定,她看向陈锦的时候,眼神里阴沉沉的,像是要化成厉鬼,一口将他吞了一般。

陈锦不小心对上她的视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之后又恶狠狠地瞪回去。

不过一个乡下女人,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还真的想困住他不成,他已经从土山窝里飞出来了,谁都别想再将他拽进泥潭里。

“启禀大人,民女有证据证明,民女与他是夫妻。虽说民女不想用这种法子,说出来之后,也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但是民女不能容忍他这样的男人,去祸害别人家娇贵的好姑娘。”二丫主动开口了。

“哦,什么证据,请说。”京兆尹顿时提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村妇要说什么新证据。

陈锦则屏住了呼吸,有些忐忑地等着。

“陈锦右屁股后面有个胎记,类似祥云,所以他天天都自命不凡。左腰侧有颗红痣,经常说自己文曲星下凡。民女只是乡村野妇,并不会这些文绉绉的词,都是陈锦说了,民女才记下来的。当然乡村野妇这个词,也是他经常说我的。他的肩头有疤,如果仔细看应该是牙印,是民女咬的。因为他喜欢民女咬他,不咬他他就不碰民女,民女也不稀罕他碰,但是公婆一直催民女生孩子,生不出孩子就要打我,所以民女只有听他的话……”

二丫实诚,萧瑾瑜只是让人告诉她,多说几句陈锦身上的隐秘之处,最好是其他人不知道,只有身为妻子的二丫才知道的事情,这样能更好的证明她就是陈锦的发妻。

二丫在休息的时候,就想了许久。

她只认识零星几个字,也不懂得什么圣人之言,正如陈锦嘲笑她的,她就是一个乡村野妇,因此陈锦的许多公务上的事情,她都不知晓。

但是床事,她是知晓的,哪怕她再土再不识字,她和陈锦曾经干过最亲密的事情,也知道他某些不为外人道也的癖好。

“够了!你胡说什么,公堂之上,岂是你能说污秽之语的地方!”

陈锦先是被她这番话给震住了,紧接着是无数的羞恼涌上来,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厉声制止。

但是二丫已经说了很多了,足够让公堂内外的人都震惊十足,不管是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京兆尹,还是外头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全都陷入了谜一般的寂静之中。

“如果大人您还想听什么,民女都可以说。陈锦的癖好有很多,他明明很怕疼,但是不包括在床上,曾经还有一次让民女掐他,结果最后他自己晕过去了,民女当时以为他死了,当时吓得就慌了手脚。他要是死在了床上,那民女也不能活了,公婆非得烧死我的。”

二丫冷着面容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还特地补充了几句。

陈锦的脸色阴沉的吓人,都快滴出水来一般。

众人在初始的震惊之后,便是激烈的探讨出声,像是水流进了热油之中一般,噼里啪啦作响,显得十分热闹。

京兆尹咳嗽连连,陈锦厉声痛骂着,直说有人陷害他,找这种粗鄙之人来侮辱他。

“什么侮辱你,据我所知,陈大人洁身自好,从来不去青楼楚馆,在家连个通房都没有。应该没有旁人教她说这些话吧,陈大人不妨现在让人检查一下,看看她说的是否属实。只不过不知道陈大人还是否咬死了这位是您的嫂子,要是嫂子,你可就是偷到了兄长的屋子里啊?”

武良成脸上露出笑容,终于让他抓住了陈锦的小辫子。

看他那副恼羞成怒的架势,便知道这二丫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恐怕这位陈大人真的有特殊癖好。

武良成心中得意,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几分行迹,他上下打量着陈锦,为了起到羞辱作用,他还特地停留了数秒,让陈锦完全感觉到他那实质性的目光,直羞得差点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人,还请您明察秋毫,是这贱妇害我!”陈锦咬牙道。

“大人,您总得找人检查一下陈大人的身体,我也是怕有人诬陷他啊。”武良成也跟着道。

京兆尹看了看双方,知道这二人背后都是有人的,否则不可能闹到他面前来。

“那便带着陈大人查一查吧。为了公平起见,陈大人的小厮和武大人的小厮各跟着一个进去,一起见证,谨防出现什么差错。”京兆伊还是很聪明的,为了防止有人说他这边的差役包庇,让彼此都放人进去一起看,就避免了这个可能性。

武良成立刻点头,心满意足地找了个自己的贴身侍卫。

至于陈锦则阴着脸站在那里不肯动弹,武良成冷笑道:“陈大人,您这是不愿意去了?”

“你们诬陷朝廷命官!想羞辱本官!”实际上他在拖延时间。

不过武良成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道:“大人,我合理怀疑二丫说得是真的,陈大人怕露馅所以不配合。”

“陈大人?”京兆尹冷着声音问了一句,明显带着几分威严和强迫,他要是再不应,就要用强了。

陈锦频频朝外面看,却丝毫没有等来东厂领人过来的迹象,最终咬着牙道:“我的身上的确有那些痕迹。但并不是所谓的床事,是不小心磕了碰了,二丫原本是我家的丫鬟,我小时候她还会伺候我沐浴,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疤痕,一点儿都不奇怪!”

☆、051 退亲成功

陈锦的话音刚落, 底下就一片哗然, 外面观看的百姓们都不相信这话。

春华和几个小厮都混在其中,立刻有人带头喊道:“你大哥的童养媳, 能连屁股上的胎记都知道,你这小叔子居心不良啊。若是没什么牵扯,我才不信呢, 你当谁没睡过婆娘呢!”

顿时风向直接变了,就算陈锦再怎么狡辩, 也没人相信他,反而大家都觉得肯定是他撒谎了,那个二丫就是他的妻子。

“哎, 现在都是这种人。有了更好的前程,就把自己的糟糠之妻抛弃了。”

“就是啊,人家这个与他定亲的姑娘也是倒霉, 知道这事儿之后, 想要退亲都不行,瞧瞧这后生还想死皮赖脸地赖住呢。这不是毁了人家嘛。”

“等这后生以后官职更大, 得到更大官的栽培,他是不是又要换娘子了, 这什么人啊, 过河拆桥嘛!”

这风向被人一带之后, 大家就都发现了不妥之处,纷纷各抒己见,并且因为大家都在说话, 吵吵嚷嚷的,所以齐府和武府的侍卫混在其中,就有几个扯着嗓子喊了这几句,顿时把陈锦贬得一文不值。

陈锦的脸皮烧得通红,饶是他给自己做过无数的心理准备,并且连杀妻儿这种命令都能下的出来,但如今面对这么多咒骂他的人,却还是感到招架不住。

“武大人,你要退亲便退亲,我同意了。至于这个乡村野妇,绝对不是我的娘子!她怀里抱的孩子,更不是我的,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也想认我当爹!”

陈锦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凶恶,显然非常不高兴。

公堂之上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武良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诸位作证,是陈锦自己同意退亲的,可不是我逼迫的。”

“武大人当真是甩的干净利落,这妇人还不正是你找来诬陷我的?”

“什么妇人,陈大人才是左右矛盾,一会儿说她是你家丫鬟,一会儿又说她是你大哥的妾,那这孩子左右都是你们陈家的,你竟然说是野种,也不知道究竟在骂谁。”武良成冷笑一声,他想抽离这门亲事,可不是给人话柄的,必须得是陈锦自愿,否则武家还得徒惹一身腥。

再说外面,还是闹得一团糟,反正那帮东厂的太监被打得挺惨的,但是齐衡又不把他们彻底打趴下,反而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一直玩弄他们。

把那帮太监恨得牙痒痒,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最后结果出来了,武柔和陈锦成功退亲,而且还是陈锦自愿的。

但这事儿并没有完,当双方将信物和定亲书都撕毁了之后,二丫要告陈锦杀妻弃子。

京兆尹听到这事儿都觉得头疼,他想把这烂摊子交给底下的人,毕竟这回不再是双方面的朝廷命官了,他不想因为审这一个案子,就将自己的乌纱帽给弄丢了,而且还很有可能丢的莫名其妙。

毕竟双方势力博弈,他这种没站任何一方的,就容易被当成炮灰出局。

萧瑾瑜等来了她想要的结果,至少武柔不用嫁给陈锦了,也算是圆满成功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她也想好如何应对了。

她回到车里,春华和其他探听消息的人都回来了,连公堂都散了,二丫告陈锦的事儿过几日才开审,之后几天是给他们搜集证据的时间。

车夫挥舞着马鞭,走到了齐衡附近,齐侯府的侍卫还在他的带领下,与东厂那帮人纠缠在一起。

“成了,咱回府吧。”萧瑾瑜撩起车帘,扬高了声音喊了一句。

齐衡一脚踢开与他缠斗的人,直接退回到马车旁,对着前面拦路的东厂太监道:“好了,娘子说不与你们一般见识,我们要回府了,把路让开。”

他的声音既欠揍又理所应当,把对面那一群太监气得脸色惨白,手中挥舞的刀剑都又用力了几分。

“齐四爷把我们当什么了,脏水随意泼,想打就打想收就收,还有没有王法了?”

齐衡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直接嗤笑出声道:“真有意思,你们东厂的人竟然问别人有没有王法?可笑,当真是可笑!颠倒黑白不正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吗?况且你们阻拦了郡主的路是真。”

东厂那些人虽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看着郡主所乘的那辆奢华马车,终究不敢说什么。

况且如今武家和陈锦的亲事已经作罢了,庭审都结束了,再如何对抗也改变不了结果。

“咱们走,日后我们厂公可能会去拜访您,齐四爷。”那领头的太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像是对她警告一样。

“那你回去转告他一声,不用来了,我没工夫见他。”齐衡直接摆摆手,见他们都让开了,便进了马车与她同乘。

“走吧。”

车帘放下,再不管外面传来怎样的目光。

萧瑾瑜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内心就感到一阵欢喜,她这也算是办了一件大事儿了。

“齐小四,你今日可是立了头功,看起来特别男子汉,我都快被你迷住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脸上的笑容十足。

齐衡挑挑眉头,萧瑾瑜可是很少有这种捧着他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心中涌起一股豪气来。

“哎,方才那几个太监没轻没重的,肩膀被后胳膊肘狠狠捣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他轻叹了一口气。

顿时萧瑾瑜丝毫没犹豫,直接抬手给他捏了起来。

他又喊着自己腿疼,那双柔荑又挪了下来,给他捶腿,可谓一条龙服务。

“高兴了吗?”

两人折腾了一番,在萧瑾瑜生气之前,齐衡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高兴。”郡主转瞬就忘了自己被当丫鬟使的架势了,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完全一副喜滋滋的模样。还主动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显然非常满足。

“我就感觉自己干了一件大事儿一样。果然这种大事儿,不止你们男人可以,我们女人也是可以成事的!”她替自己正名。

“当然,女人能成的事儿多了去了。对了,武纯今年多大,她性子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萧瑾瑜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武纯与我一般大,不过之前在燕北,一直没找人家,分明就是想找个京中子弟嫁过去的。她们姐妹皆是如此,武纯还好些,这武柔不就倒霉了,被陈锦给算计了。难道你这儿有好姻缘?”

她斜着眼睛瞧他,似乎一旦说错话,她就要闹一场一般。

“我就问问,主要是她来过我们府上几回,竟然还碰到过我二哥一回,我二哥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寻常都不爱搭理人,但是上次武纯来了,还与他说过几句话。我这不是替他操心的嘛。”

齐衡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一副讨饶的架势来。

齐二爷不爱说话,萧瑾瑜是领教过的,别说不说话了,她嫁进齐侯府这么久来,这位二伯她都没见过几回面,那是相当的冷清。

不过齐家三兄弟感情都很好,所以齐衡时常会找齐二爷身边的小厮或者丫鬟打听几句,知道他日常过得如何。

萧瑾瑜有时候也嫌弃他管的宽,还劝过他。

齐二爷那么大的人了,该干什么比谁都清楚,齐衡管得这么宽,就不怕齐二爷觉得他手伸得太长了,心里惹出什么不快来。

齐衡才给她解释,他倒是希望二哥能介意呢,可惜齐二爷已经很少生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了,给什么吃什么,哪里疼哪里不高兴也不说,跟没感觉随时等死似的。

齐衡很怕哪天一睁眼,齐二爷身边的丫鬟过来告诉他,二爷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差别,所以就不浪费粮食了,还是去地底下待着吧,因此齐衡对齐二爷的事情才那么挂心,但凡齐二爷稍微对什么表示出兴趣,绝对都给搜刮来,第二天就整整齐齐的摆在齐二爷的桌上。

不过这回让齐二爷多说两句话的是个人,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不是他能随便买来的。

“对,武纯的确问过我,不过就说是她迷了路,进了一处僻静但环境极好的园子,得人指点才出来的。”萧瑾瑜回想了一下,当时武纯的确有这么一说,她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路过的小厮或者丫鬟告诉她的。

但是如今细想,能让武纯特地提出来,想必指路的那人,本身就让武纯比较在意了。

外加当时不在意的情景,如今细细想来,她竟然还想起武纯当时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脸色还微红,她只以为是跑得太急了,才喘着粗气带了几分狼狈样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就算迷了路,她也不会着急的。我告诉过她,府中的中馈都在我手中,一些宵小之辈都被我拿捏住了,只要避着些长辈们的院子,就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她随便找个人问路,慢慢走回来便是,可她是回来的,与其说慌张,倒像是有几分羞意。”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计较。

“武柔这事儿解决了,那你再请武纯进府来一叙,我得去二哥那里打探一番,若他真有此意,我得助他。我都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如果他真的看中了武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试一试。他身边要是有一人相陪,我得感激武家一辈子!”

齐衡立刻跟她说道,甚至眉头轻皱,这就已经盘算开了。

萧瑾瑜微微一愣,顿时就发觉不对劲了,立刻道:“你只管你二哥,就这么定下了,未免也太草率了。不说别的,就武夫人那关,二哥就过不去。武纯可是武夫人的心肝宝贝,她不可能选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