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直播撕掉烧毁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之类的章节,把《丰乳肥臀》和《废都》都扔到火中,咒骂着看它们变成灰烬。
一如文艺复兴里的那把虚荣之火。
没有情.欲和性.欲的世界,就真的是美丽新世界了吗。
【山樆】:那你们遇到这些情节,还会去写吗?
【夕暖】:会。直接发微博,限时就删。我不会去招惹那些道德疯子,也不会因为他们就放弃一切。
【夕暖】:对了,别开童车,这是底线。
【山樆】:好。
他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做这件事。
《风鸟花月》这本书虽然是以自己的故事为蓝本的,但整体的情节和人物性格,还是有架空和虚构。
故事已经到了小永王打翻烛台,两人被水浸透了衣衫,在雨夜里由缠吻至贪欢达旦。
这是整体故事线的小高潮,也是两个人更加亲近和信任对方的转折点。
应该写下去,不要理会那些人。
花慕之琢磨了一下,在卧室里敲着键盘开始码细纲,投入地开始描绘那一场大雨。
越亦晚刚忙完长公主那边介绍的新订单,端着两杯鲜奶茶正走过来。
上次做的那件孕妇晚礼服,在那场宴会上当真是大放异彩,轻柔羽翼般的袖口设计、还有遮掩腰身的高收腰裁剪,当真是精细而又惊艳。
也正因如此,伴随着节目的转播和蹿红,他在回临国之后被宫内宫外的好些人联络问询,订单和邀请也如流水一般让人顾不过来。
可太子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一段时间呢,等忆之姐去忙她自己的事业了,估计大伙儿都会又变忙许多。
越亦晚只接了姐姐身边几个贵妇的单子,自己把更多的时间放在陪伴与玩乐上。
他在奶茶里放了巧克力味的棉花糖,走路时听着清越的键盘声,待靠近了忽然发现花慕之耳朵尖有点红。
……在害羞什么?
越亦晚好奇心起来了,凑过去想瞥一眼屏幕,后者非常敏捷的切换界面,强咳一声道:“等……等一下,我忙完了跟你一起看电影。”
“你忙你的啊。”越亦晚一脸无辜:“我坐这儿喝喝茶就行。”
花慕之耳朵又红了些,只感觉自己是在偷偷做什么禁忌之事,都有些想抄起平板跑回抱朴殿,只佯装镇定道:“乖,你坐在这我静不下心来。”
越亦晚心里亮了个小灯泡,语气促狭了几分:“你不会是在和哪个小哥哥激情裸♂聊吧。”
花慕之从来都听不得这些质疑,只默默把页面切了回去。
在那几行字出现的那一刻,越亦晚差点把棉花糖喷到屏幕上。
他!他家温柔纯良的太子!
在特么悄悄的开车!!
而且居然还有DIRTY TALK!!
天啊这是托托会学猫叫了吗!
花慕之也略有些窘迫,声音里都透着些不自然。
“我只是……刚好写到这个情节了。”
他起身想要起来,却被越亦晚伸手揽住肩,两人不得不一块看这一段的描写。
花慕之哪怕是跟他滚床单,说起荤话来都慢条斯理,简直是一脸无辜的在耍着流氓。
越亦晚常常心想这么个玲珑又闷骚的家伙,要是真开起车来,得写成什么样。
他对着那屏幕,试图用小学生式棒读发音念出这一段的内容。
“永王被舔吻的咬唇颤抖,可那人却不依不饶似的用指尖——”
花慕之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完全听不下去:“不要再念了。”
明明已经是很羞耻的体位了,再这么正儿八经的一念,完全是公开处刑。
越亦晚亲了一下他的手心,慢悠悠道:“原来太子喜欢这个姿势啊。”
“这是考虑到人物性格,而且要写出侵略性和攻占感,”花慕之急的脸都红了,却还一脸认真地反驳他:“就和《色戒》那部电影里在用体位暗示两人实际关系一样。”
“特别有感觉,写得特别好。”越亦晚笑着跟他胡闹,一扭头竟又一板一眼地继续念:“『不要碰那里……啊求你,嘶……』”
花慕之心想这小崽子真是无法无天了,索性把他打横着抱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还不忘单手CTRL S保存文稿,然后把他扔到了床上。
越亦晚真是头一回被公主抱,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家伙生气了。
然而对方直接顺手牵了用来约束帷幔的锦绳,单手把他两只手按在高处,眨眼地功夫就打了个结。
“慕之——夫君——老公!!!”
越亦晚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困在床柱上,真慌的声音都变调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
他的话语被激烈的长吻直接吞噬,绳结勒住的微痛和舌尖唇齿的纠缠全都开始相互碰撞,湿润又粗暴的吻甚至让人兴奋又快乐,各种幻想也开始在脑子里打转。
等这个吻结束,越亦晚眸子都湿漉漉的,只昂着头嘴唇半张着看他,声音柔软又委屈。
“你都把我亲硬了。”
始作俑者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书桌继续码字。
“那就硬着等吧。”
第47章 第 47 章
这绝对是花慕之写作最快的一次。
也不知道是因为写肉还是因为越亦晚被绑在那, 他甚至感觉字句都是直接从指间流泻而出,根本没有经过思考。
文字中的那两人纠缠不休, 意象中有暴雨滂沱帷帐缭绕,屋子里还有个雍王殿下被绑在床柱上软绵绵的叫唤。
越亦晚一恶劣起来,压根顾不上什么节操和脸面,怎么胡闹怎么来。
他眼瞅着那太子心无旁骛飞快地敲着键盘, 直接开始张口呻♂吟。
就直接照着前两天滚床单时的那个调调来,时高时低还要有婉转起伏。
他甚至被绑的有些享受, 也任由某处小帐篷还顶着, 只一个人在那喘的不亦乐乎。
甚至还分神了几秒钟——就我这小嗓子,不去唱威风堂堂真是可惜了。
他实在颇为擅长驾驭自己的音色。
该软的时候软, 该发出颤音的时候要叫的好像是被摁在床上狠操着一样, 不光是嗯嗯啊啊还要伴随急促的呼吸, 床上明明是一个人却搞得像满身大汉一样。
叫起床来真是又骚又软,好听极了。
这声音实在太过放浪,甚至花慕之有那么几秒真怀疑他解开绳索自己玩起来了。
他扭头看向床上, 那银发青年只笑着抛了个WINK,还暧昧地用舌尖舔了下嘴角。
“来玩么?”
花慕之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本来约定了晚上十点钟微博放车,连账号都已经开好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把电脑放到了一边。
又漫步走回了床边。
“玩……什么?”
那湿润的眸子就欲盖弥彰地望着他。
“玩我啊。”
于是一大批上车的旅客被留在了站台。
“车呢?!!”
“票都买了司机跑啦!!!!”
“夭寿了如今山樆都开始咕咕咕了!!”
“人类的本质就是——”
好些乘客在微博和评论区相拥而泣, 东宫里的喘息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光裸的腰背犹如希腊雕塑中的完美笔触, 连肩胛骨的线条都性感的让人想要伸手碰触。
愣是从九点半一路做到了十二点半。
最后花慕之自己都体力耗尽, 趴在越亦晚的身上额前全都是汗。
他在这个时候,便好像那朦胧的气质被全部吹散,眼神锐利而又充满了侵略性。
越亦晚基本上也动不了了,只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庞。
“宝贝儿……你这真是公狗腰。”
花慕之垂眸吻了下他的嘴角,翻身躺在旁边还在喘息,头发早已湿透垂下,有种奇异的色情感。
越亦晚缓了一会儿,忽然道:“我给你洗澡吧。”
“嗯?”
这攻和受,原本就跟性格和地位无关,只是上床的癖好而已。
他们两当时还讨论过,到底将来谁在上面。
越亦晚对自己的腰力和体力非常清楚,自然是大方的允许对方辛苦一些。
但说到底,花慕之无论在床上床下,本身都温柔而细节顾得颇为周全,哪怕是在做的最激烈的时候,都记着用手挡住他的头顶,免得他撞到床板,甚至还会轻声问问他还想要些什么。
越亦晚自然花式点单,然后再一本享受地抱着他哼哼唧唧。
但做到下不来床,其实是不至于的。
也不至于做到两腿发软——那个完全是在健身房才有可能的事情。
越亦晚先下了床,给他家亲爱的接了一杯水,拿纸巾小心地擦拭他身上背上的汗。
太子是从小就锻炼和骑射,肌肉比例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擦着擦着,他又忍不住亲了一下。
花慕之没想到今晚会玩的这么过,甚至透支了好些的体力,他此刻起身都有些累,只缓缓地坐了起来。
越亦晚牵着他去了浴室,放了冷热水的同时去找按摩的精油和其他的用具。
“不用……”太子试图抗拒:“我自己洗就好,或者叫霍御侍过来。”
说话的功夫,浴缸的水就已经放好了。
越亦晚倚在他的身旁,直接开始伸手给他搓洗头发,笑着问道:“重不重呀?”
花慕之颇有些惊讶,诚实道:“揉捏的……很舒服啊。”
“本来事后也是床事之一,你回头还可以拿这个水两千字更新。”越亦晚搓着玫瑰香气的泡泡,开始帮他洗脖颈和肩膀。
他那一双手,原本是用来缝纫裁剪的手,又细又长轻巧灵活。
这指尖按揉着他的肩胛骨和脖颈,仿佛在传达着无形的力量和活力。
花慕之靠着浴缸放松了许多,握着他的手腕落下一吻,轻声道:“我身边亲近的人,从来没有给我洗过澡。”
他从前在电视上看到平民家的母亲为三四岁的小男孩洗澡,或者看着父亲带着儿子去海上冲浪,都觉得诧异而又羡慕。
似乎从记忆的开始,自己和家人们的关系就颇为克制,就如同是有着天然的屏障一般,甚至连拥抱都颇为稀少。
如今越亦晚不光把那些距离和规矩都砸了个稀巴烂,还肆无忌惮地不断往他内心深处里跑。
现在哪怕连睡着,都有些舍不得。
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想感受他那样天真又亲切的感情,想无时无刻地呆在他的身边。
越亦晚帮他揉好了肩膀,又把各种会被和谐的部位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两个人都有些脸红。
“我觉得……好温馨啊。”他小声道:“咱们真的好像小夫妻。”
花慕之已经精力恢复了许多,忽然伸手一揽,把他也捞进了浴缸。
越亦晚一声惊呼就倒了进去,溅的好些水都哗哗的流了出去。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此刻头发湿透身材半露,看起来像只不小心掉进河里的妖精。
“我帮你洗……”花慕之取过了香波,随手解开了他的衣带,把那湿淋淋的睡袍放到了一边,语气又迟缓了一些:“可能不是很会,你见谅些。”
越亦晚索性躺在他的怀里,一边任他帮自己搓洗头发,一边玩着水里飘着的小鸭子。
“耳朵后面记得也揉一下!”
“对,这儿可以搓一搓!”
身后的人相当的配合,甚至还伸出十指来帮他按摩放松脊背。
越亦晚玩小鸭子玩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他现在如果去知乎接受采访,搞不好可以回答各种奇怪的问题——
#在太子面前爬树是怎样的体验#
#陪太后看综艺节目是怎样的体验#
#我是怎样教太子搓澡大法的#
#太子哪里的痣最好看#
哦,最后一个问题不能回答,咳。
他闻着香波的味道,随手给脖子泼了些水,手指滑到自己的肩膀旁边,忽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凸起。
等等……
这是……
越亦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僵硬了许多。
“怎么了?”花慕之随口问道:“在想什么?”
不行,我这两天可能要出宫避一下。
“我爸明天,明天约了我回家吃饭。”
“他不是去法国了吗?”
“不对,是我哥。”越亦晚撒谎都有些撒过来,手指还在下意识地按压那个肿起的小块,极力隐藏着心里的惊慌:“就十天半个月,等我陪陪他们就回来了。”
花慕之没意识过来,只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安:“到底怎么了?”
越亦晚忽然拧了好些,也不肯跟他说实话,强行把话题岔了过去。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临都过春天了,自己早就忘记了很多事情。
比如一到春天就必然发作的荨麻疹。
这件事一直不可解,早些年母亲和父亲都带自己去看了好些医生。
一到春天,要么身上会出现大片大片的红斑,要么就从脖颈到胳膊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肿包风团,而且还瘙痒的让人一整晚都不得安睡。
这种问题不会传染,但发病原因不明,且一挠就会波及身体的一大片。
哪怕是吃药或者如何,都需要好些天才能缓过来,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可是去了英国之后,这种症状就缓解了好多,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他最近两三年里已经没有发作过了。
他强行出宫只会让花慕之往其他地方想,而且也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跑太远。
要不去别的国家避一避?
不行,会伤慕之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