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地店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月兰每次来到这里，都感觉时光是不是在月香这里凝固住了，开了快十年的店，装修什么都没多少变化，连牌子基本都是那几家，月香在没离婚前，也曾想过把店再扩大一下，多上几个牌子的货，离婚后，支撑她原来拼命挣钱的那根支柱，好像突然不见了，她后悔之前只想着挣钱了，也就没动地方，空出来的时间，尽量多陪陪父母，反正现在挣的钱，够花之外，还有盈余。
看见月兰来了，月香笑着说：“玩的开心吗？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给你姐姐我？”月兰白她一眼：“好意思，做姐姐的和妹妹要东西。”说着把手里拎的包递过去：“你早点关门，我们一起回去看爸妈。”
月香手一挥：“爸妈都不在家，就剩我一个，你也不用回去了，约上小红，替你们接风倒是真的。”月兰有些奇怪：“爸妈去哪了？”
月香打个呵欠：“张履请他们洗温泉去了，昨天去的，明天才回来呢。”月兰这时坐下，笑着说：“洗个温泉还要三天，花一块钱车票去洗十块钱的温泉，多舒服，跑那么远做什么？”
月香点头：“我也这样说，只是张履说，难得去一趟，去那么近的地方做什么，反正他的钱，我也就不管了。”
月兰听见月香这样说，靠近她一些：“姐，张履最近的攻势挺猛的啊，什么时候答应？”月香拍她一下：“答应什么，这样不挺好。”月兰皱眉：“但是你老这样不结婚，只同居，不怕别人说闲话？”
月香眉一挑：“说什么闲话，爱说闲话的人多了去，都要听的话，这日子都没法过。”月兰轻轻一笑：“那你这不是耽误人家？”月香白妹妹一眼：“什么叫耽误，难道我就不花时间？再说，这不是他乐意吗？不乐意，自然可以不同意。”月兰摇头：“姐，你的思想，我理解不了了。”
月香拍拍她的脸：“不需要理解，只需要说，我姐姐这样活，挺好就可以。”
其实张妍的想法也没错，只不过有利益冲突罢了。
第七十五章房子
月兰笑笑，是，只要姐姐觉得幸福，就可以了，别的多说也没用，月香回头看看妹妹这样，笑着说：“好了，什么也别想了，约上小红去吃饭吧。”说着就起身去隔壁叫琴红了，月兰见姐姐风风火火的，看来不去是不行，打了个电话给秦凯，说不回去吃，让他自己解决。
才挂了电话，月香拉着琴红就进来，见月兰把电话放到包里，琴红笑着说：“二嫂，和二哥请示呢？”月兰捶她一下：“什么请示，不回去吃饭，说一声很正常的。”
三人说笑着关了门，去找吃饭的地方，经过王辰的店时，月兰往里面扫了一眼，见王庆的妻子抱着孩子，正在和王辰说着什么，琴红也看见了，笑着问月香：“大姐，那家人没泪要小磊了？”
月香点头：“是，这位可不好惹，才听说要把小磊要回来，就吵闹了半天，他妈才说了一句，谁让你肚皮不争气，就被她堵回来，说违反基本国策，生男生女都一样。”琴红乐了：“这么热闹，大姐，你怎么知道的？”月香看眼月兰：“秦桦说的，她娘家和王家不是邻居吗？那天过来，和我说了半天。”
月兰在旁边静静听着，知道秦桦是故意跑来说给月香听的，心里感激好友，琴红笑着说：“活该，谁让王庆不好好珍惜，这样也该。”九月二十号。孕期已足地张妍生下一个儿子，接到电话的月兰先恭喜了他们，梓涵在一边不停地说：“妈妈，我要和大妈说话。”月兰把电话递给梓涵，梓涵才接过，就大声地说：“大妈，小侄子会叫我阿姨了吗？”月兰忍不住笑了，拍梓涵的屁股一下。那头罗彩也笑了，对梓涵说：“乖，把电话给妈妈。”
月兰接过电话，罗彩笑着说：“月兰，你看快过国庆，又该放假，想麻烦你从老家给我们带点东西过来。”月兰虽然计划里面，没有上省城的计划，只是这张妍生了。秦刚现在病着，于情于理，也该上去看看，稍微思量了下。月兰也就笑着答应了，挂了电话，月兰问梓涵：“想不想去看小侄子？”
梓涵还没说话，门打开了，秦凯一脸疲惫的进来。梓涵感快跑过去给爸爸拿拖鞋。拉着他的手说：“爸爸。妈妈说要带我去看小侄子，你去不去？”秦凯坐到沙发上才抬头问月兰：“小秋媳妇生了？”
月兰嗯了一声，坐到他身边说：“大嫂说让我们国庆时候上去一趟。她还说在老家准备的东西，上次没带上去，让我们帮忙带上去。”秦凯一愣：“还有什么要紧的东西，省城什么没有，要从家带。”
月兰皱下眉：“大嫂说那是妈生前留给小秋媳妇地，要带上去给小妍。”秦凯靠在沙发上，转动着脖子：“只怕是妈留给重孙子的，要不怎么现在才拿上来。”月兰站起身来，笑着说：“管是谁留的，明天我去取回来。”梓涵见爸爸转脖子，早乖巧地上前给爸爸揉肩膀了，秦凯捏捏女儿的鼻子：“还是我家梓涵孝顺。”
隔了一天，月兰就回农村把罗彩嘱咐她找的东西找出来，打开门，小院好久都没有人住，显得有些破败，葡萄架下，石桌旁边，也有些野草生长，月兰不由叹息，这没人住的房子，果然破的快。
推开门走进罗彩的房间，虽然罗彩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月兰还是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才从据说还是秦母陪嫁地床头柜里，找出罗彩说的东西，看着那十块大洋，月兰不由叹气，如果不是秦母说的，要留给自己的重孙，只怕现在地秦刚根本不会把这些东西看在眼里吧。
收拾好了，月兰正准备出门，就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阿彩，回来了吗？”月兰忙从房里出来，原来是大堂嫂，笑着答应说：“大嫂，不是我大嫂回来了，是大嫂叫我回来找点东西。”
大堂嫂瞧见是月兰，停住脚步，笑着说：“我看见门开着，还以为是阿彩回来了。”接着又问：“阿刚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月兰皱眉说：“也就那样，拖。”大堂嫂叹气：“人啊，再有钱又怎样，阎王叫他三更死，哪还留人到五更。”月兰只是笑笑，把门关好，就打算出去。
大堂嫂跟着她出来，月兰看见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停住脚步问：“大嫂，还有什么事吗？”大堂嫂迟疑了会，对月兰说：“月兰，我知道你性子好，想让你帮忙问问阿彩，这房子，打不打算卖，我家大儿子要结婚，想买。”
月兰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堂嫂又笑着说：“我知道阿彩也不把这几个钱放在眼里，只是她现在肯定和小秋住省城，留着这老房子没人住，空着还是空着，月兰，你帮我多在阿彩面前说说。”月兰笑着说：“大嫂，这房子，当初就说留给我大嫂了，卖不卖，还要看她的主意，我只能替你传个话。”大堂嫂见她答应传话，笑道：“这也没什么，没人住地房子，烂地快。”
一句话触动了月兰刚才打开门看到地情形，月兰不由叹息，这曾经是多么热闹的一座小院，不过三个月没人住，就显得这样了。
十一长假到了，月兰带着梓涵去了省城，秦凯要值班，就没去。张妍生的儿子，白白胖胖，梓涵一看见，就抱住不放手，除了张妍地婆婆和妈，还另外请了个月嫂来照顾，月兰说了几句，放梓涵在那里和小孩子玩。
自己把罗彩交代的东西拿给罗彩，又把大堂嫂家要买秦家的房子告诉了罗彩，罗彩听了叹气说：“那房子，我也没卖了的心，虽然说现在省城有房子，但是那总是根。”月兰早料到罗彩会这样说，只是笑笑，罗彩接着叹气说：“现在，也不指望你大哥好了，只是，我还真想那老房子，夏天的时候，葡萄架下乘凉，冬天的时候，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比在这里舒服。”
月兰笑着附和了两句，素云走过来，坐到罗彩身边，笑着问道：“妈，你们说什么呢？”罗彩理理女儿的头发：“在说咱们老房子呢，你二婶说，三个月没住人，都长草了。”素云手撑住下巴：“妈，今年过年我们回去过吧，也好收拾收拾。”
罗彩笑笑：“你大嫂的孩子还小，跑回去过，劳累不说，也不方便。”素云趴在罗彩腿上，抬头说：“我去问爸吧，看他愿不愿意回去。”说着就起身走了，月兰看着素云的背影，笑着说：“素云现在和大哥的关系还好。”罗彩点头：“说不好听的，她爸也没多少日子了，这段时间，吃的越发少了，我说过素云，别老在她爸面前扳着脸，她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没反对。”
月兰心里暗自叹息，为什么，总要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才感觉到亲情的温暖，如果不是秦刚病重，罗彩此时的日子，月兰想，估计还是和以前一样，整日苦等着秦刚回头，而秦刚几句忏悔的话，就换得罗彩的原谅，还要求女儿也要跟着原谅，这究竟是对还是错，难道做错事的代价就是这么简单吗？月兰想的这些，自然不会和罗彩说出来。
梓涵这时候走过来，坐到月兰身边，一个地趴到月兰怀里，打了个哈欠说：“妈妈，我好困，哪里可以睡觉？”罗彩急忙站起来，拉起梓涵说：“走，去你姐姐房里睡去。”接着转身对月兰说：“就住在这里，别住什么酒店了，浪费什么钱。”
月兰虽然觉得挤在这里有些不好，正打算开口反对，张母走了过来，听见罗彩的话，笑着说：“月兰，就住在这里，人多热闹，再说，又不是没有地方。”月兰被张母这句话弄糊涂了，只是看见她也这样说，月兰还是答应了。
罗彩带着梓涵进屋睡觉，张母坐下来说：“月兰，听亲家说过，你是这家最有主意的人了，只是以前也没好好在一起说过话。”月兰被张母突然的热情，弄的有些奇怪，只是人家说自己的好话，也要谦虚一下，笑着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主意，只是大嫂夸的。
第七十六章悲哀
张母笑笑，对月兰说：“也是你为人真的好，要不，怎么不夸别人？”月兰微笑，也没接话，张母又和她说了几句闲话，内容不外乎就是梓涵很乖这些，月兰越听越奇怪，只是也要应付着。
说了半天，张母笑着说：“月兰，想问你下，你知道你大哥对后事有什么打算吗？”月兰摸了摸耳朵，怎么说半天是这个意思，这和自己有关系吗？只是好歹也算亲戚，月兰想了下说：“大嫂，这个事情，和我们也没关系，再说，现在谈这个，不是让大哥寒心吗？”张母笑笑：“月兰，你说的对，只是前几天，那个小陈来了，和你大哥说了半天，我是做母亲的，总想着为自己的女婿，多争取点。”
话虽然说的含糊，月兰还是听明白了，难怪张母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没有陈晓燕，这财产问题其实很简单，没那么多扯皮，但是加上个陈晓燕，如果她手里有什么证据的话，秦刚的财产，能留下多少还不知道，想到这，月兰有些头疼，这些事，和自己有关系吗？还是没有。
看着月兰的神色，张母讪笑叹气：“月兰，你也别怪我贪心，只是做母亲的，总是想为女儿多打算，路上的障碍越少越好。”月兰拍了拍她的手：“大嫂，你这样的想法，也正常，只是你提，始终。”张母叹气：“要是你大嫂有些主见。也轮不到我来打算。”月兰不语，不知道罗彩地善良，在无意中还能伤害多少人？
当然这些事情，月兰不会和罗彩提起，晚上睡觉的时候，梓涵早睡着了，月兰睁着眼在想白天张母说的话，门被推开了月兰抬头一看，素云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抱着枕头，月兰咳嗽一声，素云小声地说：“二婶，把你吵醒了吗？”
月兰指起身子说：“没有，我还没睡着呢。”素云把枕头丢到沙发上，躺上去说：“在那边睡不惯，还是回来睡沙发。”月兰把梓涵抱过来一点。拍拍空出来的地方说：“上来睡吧，虽然是夏天。夜里还是冷的。”
素云唉了一声，就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满足的闭上眼睛说：“还是自己的床舒服。”月兰拍拍她，笑着说：“不怪我们母女把你床占了？”素云摇头：“二婶在这里住，才好呢，我也有人说话，要不这家里。还真找不出个和我说话的人来。”
月兰闭了眼睛。躺回去说：“这不满屋子地人？”素云含含糊糊地说：“我妈要照顾我爸。张大妈她们要照顾嫂子，就剩我一个闲人，出去逛逛都不行。照顾孩子我又不在行。”月兰笑了：“不是暑假还在你爸店里帮忙？”
素云打个呵欠：“这才放几天假，再说还要准备找工作的事情，就没去。”月兰听了素云的话，微楞了下，什么时候，素云都要毕业了，时光果然是最没有数的东西，不过一转眼，就过了那么多年。
素云可能是说的话都说完了，已经进入梦乡，月兰也闭眼睡觉，操心那么多做什么，秦刚自然有秦刚的想法。
虽然月兰第二天就想走，只是罗彩也不愿意她走，素云也说，难得见面，月兰又待了几天，也和素云出去逛逛街，买点东西什么的，素云对月兰是无话不谈，日子过的倒也舒服。这天月兰和素云又出去逛，走的有些累了，旁边有个露天茶室，就过去点两杯果汁坐下。
月兰看着素云走地红扑扑的脸，笑着说：“素云，你在上海还没逛够，回到这里还逛的那么开心？”素云大大喝下一口果汁说：“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二婶，难道没听过吗？”
月兰微笑，看着素云地样子，月兰问她：“素云，有男朋友了吗？你哥去年结婚的时候，不是还听见你说过？”素云一挥手：“那个，早就是天边的浮云了，哼，还说我们小地方来的没见识，搞错没有，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资讯发达的时代，还真以为是三十年前，城乡差距巨大？”
月兰看着素云这样说，笑了，伸手出去摸摸她地脸：“好了，那种不值得地人，骂过就算了，现在呢，有好男生吗？”素云玩弄着果汁里地吸管，笑着说：“也不知道算不算。”
“真的？”月兰挑眉问道，素云不由有些脸红，低下头说：“有了的话，一定带回来给二婶看，放心吧。”
月兰笑笑，正打算起身，就听见有人在说：“这里还有座，快点过来。”听声音有些耳熟，月兰回头看看，撞上地正是柳思思的眼睛，她比以前看起来更漂亮了，穿着也更时髦，头发卷到了脖根这，前面挑染成了栗色，上身是件橘色吊带，怕凉，加了个白色短袖披肩，下面是条白色短裙，旁边还有个男的，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看见是她们，柳思思也一愣，点头笑了下：“李老师，放假来玩？”
月兰点头，转身面对素云，素云看见柳思思，满脸的不满，招呼服务员过来结了帐，就起身拉着月兰走人。
走出去一截，月兰才想起问道：“那个谁，她还在不在公司了？”可能是走了段路，素云有些气平了，开口说：“八月份就不在了，走之前还和我嫂子吵了一架。”
“吵架？”月兰不由奇怪，张妍不是一直和她挺好的吗？素云看出来了，挽住月兰的胳膊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本来，我们都说嫂子怀了身孕，就没把这件事告诉她，再说我爸那里，没明确说，自然也不好辞了她。”
月兰点头，素云喘口气又接着说：“这不到了八月，那天嫂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柳思思，怎么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柳思思那天刚好工作上出了点岔子，被我哥说了，见嫂子这样问，就冲我嫂子发火，说她就是把自己当笑话看，明明知道了，还要问，难道非要说出来吗？”
月兰会意的点头：“看来，小妍还真是把她当朋友了。”素云点头：“是，别看我嫂子外表挺精明的，她就是虚荣点，其实还真没什么心计，那点小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什么她不喜欢我妈，嫁我哥有一半原因是冲着钱来的。”月兰没想到素云说的那么直白，咳嗽了两声。
素云笑着说：“难怪奶奶不喜欢嫂子，她的确把目的摆的太明确了，这才让我奶奶不满，不过总比柳思思好，没想到。”说到这，素云长叹一声，月兰拉了她一下：“不想说就别说了。”素云点头：“是，我嫂子那天都蒙了，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小心计，小算盘，都藏的好好的，谁知全被柳思思说出来，还奚落了她一顿，说要不是我哥傻，被我嫂子算计进去了，谁知道我哥娶的人是谁呢，归根结底，还是我嫂子运气好。”
月兰摇头：“小妍她，还是要单纯些。”素云点头：“其实说开后，我还觉得我嫂子这想法也没错，这年头，难得有个像我哥这样的人，再说，我哥看起来也不讨厌，嫁过来，我哥全听我嫂子的，比别的男人好多了，要我是嫂子，这样的男人，事事都可以自己做主，自然也会选，嫁人，谁也不想找一个未来可能离婚的啊。”
听见素云为张妍辩护，月兰笑了：“你就不在乎你嫂子不喜欢你妈？”素云叹气：“二婶，我妈那样，说实话，除了她是我妈，我不得不心疼她，这样的事情，要真是换做个陌生人，我还真的没办法喜欢，表面看起来，我妈真是善良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实际呢，她是害人害己。”
说到这，素云唇边浮起一丝嘲讽：“要不是我爸生这么大的病，这样的一个嫂子，说实话，我妈的日子。”月兰握住素云的手：“不是还有你吗？”素云摇头：“二婶，我妈是一定要跟儿子在一起的，所以，我也不埋怨我嫂子不喜欢我妈了，一点骨气都没有的人，同为女人。”
月兰叹气：“大嫂她，是太爱大哥了。”素云冷笑：“她爱我爸，也许吧，更多的，或许是为了她的名声。”
第七十七章代沟
月兰摸摸素云的头发：“有时候，想简单些，可能会更好。”素云悄悄地擦掉眼角的泪，笑着说：“是，想简单点，日子也就会开心的多。”
两人回到秦家，刚打开门，梓涵就高兴地对月兰说：“妈妈，爸爸来了。”月兰抬头一看，坐在沙发上，正向她微笑的男人，不是秦凯是谁？再仔细看下，坐在秦凯旁边的是秦旋，看见秦旋，月兰看见丈夫的喜悦一下子打了个折扣，他们兄弟都上来，肯定是有事发生。
秦凯上前接过月兰手里的东西，取笑说：“是不是几天没见，我又变帅了，怎么站在那里不说话。”月兰还没接话，梓涵在旁边拍手说：“对，爸爸最帅了，几天没见就更帅了。”
月兰捏捏女儿的鼻子：“又骗你爸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嘴巴这么甜。”梓涵大声地说：“不是不是，爸爸本来就很帅。”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各自打过招呼坐下，月兰笑着问秦凯：“怎么，来接我们娘俩回家？”
秦凯清了清嗓子：“大哥叫我们上来的，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的，时间不长，就没打。”罗彩端茶出来，笑着说：“你大哥有事找他们商量。”月兰听了罗彩这样的话，大致猜到会是什么事，笑了笑，把话岔开，又聊了几句闲话，秦秋下班回来，大家也就一起出去吃饭。
吃完饭。家里住不下，秦凯兄弟到外面住酒店，月兰自然就跟着秦凯，梓涵惦记着小侄子，就和素云睡了。
月兰看着秦凯笑道：“不会是大哥想立遗嘱，分配财产吧？”秦凯皱了下眉，叹气说：“是，大哥昨天给我打地电话。知道我值班完了，就让我火速赶上来。”月兰伸手出去，摸了秦凯额头一下：“别老皱眉，长皱纹我可不爱看。”
秦凯捏住妻子的手，长叹一声说：“大哥的病，没多少日子了，大哥也知道，所以才趁假期让我们上来。”月兰挨近秦凯一些，想起张母昨天问的话。拍了下秦凯：“早定下来也好，省的到时候和陈晓燕也有什么官司要打。”
秦凯正在想些什么，听见月兰这样说，咬了下嘴唇。抬头看下月兰，迟疑半天才说：“就是陈晓燕的事情，有些不好办，当年大哥在公司里，还是给了她股份的。虽然占的份额不大。但是这牵涉到一个经营权地问题。”
月兰起身。对秦凯说：“算了，这些事，也别去管。大哥和她那么多年，也有情分在里面，就算别人想的，一分都不给她，好像也不厚道。”秦凯挑眉：“别人，难道是素云？”月兰白他一眼：“要真是素云，我就会说出来了，她是别人吗？反正这件事情，你别太插手，大哥要你做个见证就做，什么财产分配那些，少说话。”秦凯走上前，握住月兰的胳膊说：“这点我还想不到吗？不过还是谢谢夫人的提醒。”
月兰拐他一下：“不是怕你想不到，只是你们虽然是兄弟，虽然没明说过分家，却是各过各的，老三那个人，万一有什么想法，拉上你，不好的。”秦凯拍拍妻子的胳膊：“放心，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再说，大哥赚的，始终是他赚地，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头上，老三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月兰甩开他的胳膊，拿起睡衣打算进去洗澡，进门前回头看秦凯一眼：“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以防万一。”秦凯笑笑，月兰关门洗澡。
第二天，吃过早点，秦凯兄弟就到了秦家，到的时候，秦刚穿的严严实实，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秦旋爱说笑，看眼天空，笑着说：“大哥，这没下雪，怎么穿地就跟下了雪一样？”
罗彩站起身让他们兄弟坐下，笑着说：“这里风有点大，我怕你哥吹到，才给他穿那么多的。”秦刚咳嗽一声，对罗彩说：“阿彩，你和月兰也很久没见面了，你陪陪她说说话吧。”月兰知道秦刚把她们支开的意思，拉着有点不想走的罗彩去看孩子去了。进了张妍的房间，梓涵坐在摇篮边，伸出手正在逗孩子，张妍也是穿地严严实实，坐在床上正在喝汤，看见月兰她们进来，打算欠起身子，月兰笑着说：“也不用这么麻烦。”梓涵听到月兰说话，抬头叫了声妈妈，就又继续逗孩子去了。
月兰坐到梓涵身边，把她抱过来：“好了，这又不是玩具，别老逗了，让他好好睡觉。”梓涵虽然不高兴，还是乖乖坐到月兰身边，张妍笑着说：“没事，梓涵陪着，挺解闷地。”
罗彩问了张妍几句，月兰看实在是无话可说，找了个借口把罗彩叫出来了，进了罗彩地房间，罗彩才叹气说：“月兰，你也看到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待小妍，本来心里也把她当女儿看，但是关系就是这样，客客气气的，以后这住在一起。”
月兰笑着说：“大嫂，时代不同了，不是你我做媳妇的时候，和小妍，有话说就说，不该管地也就少管，总不能和素云一样。”罗彩叹气：“以前在的远，也没发现，这次来一起住了这段时间，才发现，花钱花的我心疼。”
月兰想了下，还是要安慰下罗彩，拉着她的手说：“大嫂，小妍她们这代，没吃过什么苦，家里又基本都是独生，小太阳说的不就是他们？”罗彩嘀咕一句：“素云还不是比她小不了几岁，也没吃过什么苦，但是就没那么浪费。”说着拉住月兰的手：“月兰，你不知道，小妍花钱可像水一样，什么东西都要买好的，名牌的。真是不是自己挣的，不心疼。”
月兰笑笑，这消费观念的不同，该怎么和罗彩解释？罗彩看着月兰，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火，讪笑一下：“其实，我也不刻薄，但是衣服什么的，够穿就可以了，月月买新衣，怀孕的时候，还直嚷嚷脸上长斑，买了几千块的化妆品来擦。这怀孕，谁脸上不长斑，再说，等生完孩子，自然也就消了，花那么多钱做什么？”
月兰笑笑，对罗彩说：“大嫂，也不能这么说，女孩家，谁不喜欢漂亮，别说她了，小红还不是喜欢保养这些，她一年用在脸上的钱，少说也有上万了，图什么，不就图个漂亮，再说，家里又不是供不起。”
罗彩叹气：“其实我也只是发发牢骚，勤俭持家，总是要的。”月兰见罗彩依旧如此，只是她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或许这就是代沟吧。
这时有人敲门，月兰说了声：“进来吧。”张母笑眯眯地推门进来，问罗彩说：“亲家，今天要吃点什么，我来问问，也不知道秦凯他们的口味。”月兰忙站起来说：“亲家，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吃就行了张母笑眯眯地说：“那怎么行，这难得聚聚，自然要吃好。”月兰看眼罗彩，想了下说：“亲家，要不，我和你去买菜，这几天人多，你一个人也提不动。”张母点头答应，说自己去拿下东西，等会再来。
罗彩叹气说：“也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尽挑贵的买，去了一次就怕了，说过，还说便宜的有农药残留。”月兰拍拍她：“大嫂，这也是实话，再说，现在不都提倡吃健康吗？”罗彩点点头，叹气说：“那有我们在家自己种的菜好。”
这时张母收拾好了东西，来约月兰出门。附近没有菜场。买菜只有到离这不远的超市去买，张母一路上和月兰说些闲话，抱怨这里离市区太远，菜场都没有，每次买菜都要跑好远的路程。
月兰也只是听听，张母叹气说：“要不是为了小妍，我在家舒服的日子不过，来这里做什么免费保姆？”月兰倒还没想到这层，仔细想想，的确有这种性质，笑着说：“现在只有一个孩子，难免父母多操心了。”张母点头：“就是这样说，小妍也不怕你笑，的确是被我们宠坏了，从小到大，碗都没洗过几回。”
月兰听了暗自庆幸，幸好梓涵管的比较严，否则这什么家务都不会做，以后怎么办？
第七十八章婆媳
两人边说闲话，边到了超市，张母径自来到生鲜区，仔细地挑起来，拿起一只包装好的鸡，张母叹气地说：“住这里就是有点不好，只能买冻的鸡，新鲜杀的都没有。”月兰只是附和地笑笑，逛完生鲜，再买写日用品，也就去结账，月兰在旁边看着，张母买的东西，虽然不是很贵，但在一向节俭的罗彩眼里，用那么好的东西，简直就是浪费。
张母在等待结帐的过程中，对月兰笑着说：“其实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必须品，又不是买不起，你大嫂上次来就说，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是我唠叨，不吃点花点，也对不起自己。”
月兰笑着说：“我大嫂她，苦日子过久了，你让她一下子改，还真不适应。”这时轮到她们付账，月兰忙把钱包拿出来，张母一只手拿钱出来，另一只手握住月兰拿钱包的手，示意收银员快速把自己的钱收了。
结完帐，两人分别提着东西回去，张母才叹气说：“月兰，你大嫂这种想法，该改改了，男人赚钱为的什么，不就是给女人花的，要是你不帮他话，他自然会去找别人帮他花，这不就是苦了自己让别人享受吗？”这观点倒是新鲜，月兰点头笑道：“其实已经过去了。”
或许是谈的比较投机，张母长叹一声，对月兰说：“月兰，说句不好听地。要不是你大哥这病。”后面的话，张母没说出来，月兰已经明白，她看眼张母，什么也没说，张母见了她这样，讪笑着说：“其实，这样的话也不该我说。”
月兰笑了。她拍下张母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怕以后小妍和我大嫂处不来。一路看文学网”见月兰说出她的意思，张母脸红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小秋是个独子，以后你大哥不在了，难道要让你大嫂在老家住着，这样也不好，只是住在一起，说实在的，我自己也知道。小妍娇惯了些，只是现在临时教，也教不了，到时候。你大嫂看不入眼，吵起来不好。”
月兰笑着说：“我大嫂她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张母叹气：“这不一样，能忍长辈，未必能忍得了小辈，俗话说远香近臭。再远些还好。在近了。母女还会起冲突呢，更何况婆媳。”月兰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宽慰，笑了下说：“这些事情。还早呢。”
张母叹气：“不早了，就在眼面前了。”月兰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看来秦刚的病拖不了几个月了，只是这样地事，难道还要自己出面劝罗彩不和儿子住吗？也不大可能，张母见月兰没说话，余下的时间也没说什么，到了家，秦刚他们不在院子里了，罗彩听见声音，急忙出来迎她们，接过月兰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眼，皱了下尾，也没说什么。
月兰在旁边看见，不由心里叹气，梓涵从房间里出来，扑到妈妈怀里，双手吊住她脖子：“妈妈，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月兰捏捏她的鼻子：“你不是和小侄子玩，都不要妈妈了吗？”
梓涵笑嘻嘻地说：“妈妈才是我心中最爱的人啊。”月兰点点她额头：“少来这套。”秦凯从楼上下来，听见梓涵这句话，笑着说：“原来我们梓涵是不要爸爸的？”
梓涵放开手，对爸爸说：“爸爸，你难道不知道，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秦凯摇头：“难怪这样，看来我在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了。”说笑间，一家人在沙发上坐好，月兰看张母和罗彩都去厨房做饭了，小声地问秦凯：“怎么，大嫂不去照顾大哥？”
秦凯皱了皱眉，有点不自在，梓涵在旁边大声地说：“妈妈，那个陈阿姨来了。”月兰哦了一声，起身说：“大嫂她们在做饭，我去帮下忙。”梓涵看着妈妈，眼睛骨碌碌转：“妈妈，你不会把厨房烧了吧？”
月兰奇怪了，点一下女儿的鼻子：“你这是从哪里看那来地稀奇古怪的想法，你妈妈我烧过厨房没有？”梓涵点点头：“可是妈妈，电视里面只要去帮忙，就会去把厨房烧了。”
月兰捏捏女儿鼻子：“少看那些电视剧，有空就多看点书，增加点智商。”梓涵委屈的说：“原来妈妈说我电视看多了，变笨，但是我还是考一百分啊。”看着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女儿，月兰扶扶额头：“你去问爸爸吧，谁让他为了和你抢电脑，哄你去看电视地。”梓涵立马转向秦凯，走出客厅的月兰，听着父女俩在打闹的声音，唇角浮起笑容，幸福，其实就那么简单。
到了厨房，张母和罗彩一人一边在忙各自的，月兰挽了袖子说：“要洗什么菜，切什么，就交给我来吧。”罗彩正心不在焉，听见月兰这样说，把手上的菜交给月兰说：“月兰，来捡下这些菜，我去看下你大哥，他该吃药了。”说着就匆匆走了。
张母在收拾着鱼，看见罗彩匆匆出去地背影，叹气说：“你大嫂，就是为别人考虑地多，为自己考虑地太少，你说，人活这世，自己过的不好，老是委屈自己，还有什么意思呢？”月兰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都认为，这是罗彩性格上的，听见张母这样说，月兰才猛然意识到，事实上，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也只会从罗彩身上索取了。
张母把鱼收拾好了，丢到锅里煮着，见月兰不说话，笑着说：“月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自私，只是为自己考虑？”月兰就算心里有这种想法，也不能说话，只是摇摇头，张母叹气：“其实呢，你说对人好，是应当地，但是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老是这样把你的心意踩在地上的话，那还不如对条狗好，好歹狗还会摇摇尾巴呢。”
月兰把菜捡好，开水龙头洗起来，才对张母说：“其实，道理是这样，只是我大嫂她，实在是心眼实，说了也不听，就算了。”
张母笑笑：“其实呢，我也只是希望，以后小妍能和婆婆相处好，只是看现在。”说着张母又叹气，听见叹气，月兰心里嘀咕，难道这段时间，是比赛来叹气的，只是别人的事情，总不好多说，月兰笑着说：“也别这样想，我大嫂她，只要客客气气的，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张母点头。
饭做好了，在餐厅摆好，张母先把张妍的那份送进她房里，素云把碗筷摆好，还是没见秦刚夫妻的身影，梓涵看眼饭桌，撅嘴问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吃，我都饿了。”月兰正打算回答，这时听见罗彩的声音：“慢走，不送。”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高兴，大家互看一眼，还是月兰出去看看。
罗彩正在送陈晓燕出去，月兰隐约看到陈晓燕脸上有泪痕，罗彩的脸上，透出的笑容是说不尽的舒心，上前拉住罗彩的胳膊，笑着说：“大嫂，吃饭了。”罗彩满脸是笑地说：“你们先吃，我去扶你大哥下来。”
月兰看她这股高兴劲，有点琢磨不到，只是等到秦刚下来吃饭的时候，月兰分明在秦刚脸上看到了黯淡，和罗彩的高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直到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罗彩才笑着对月兰说：“月兰，我今天真高兴，还是头一次，阿刚在我面前说让那个女人不要来了。”说着罗彩感慨的说：“终于盼到这天了。”月兰看着兴奋的罗彩，心里有句话，始终没问出来，大嫂，把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真的会幸福吗？或者，这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在省城又待了一天，月兰隐约从秦凯他们的话里知道，秦刚的遗嘱已经立好了，只是还没有宣布，这些事情，自然不在月兰关心的范围，收拾好东西，和秦刚他们告了别，秦凯一家就回了小城。
小城的秋天来的很晚，当北方开始下雪的时候，小城的树才开始落叶。月兰每天下班的时候，看着落叶，才惊觉又是一年过去，明年就是梓涵的本命年了，虽然不相信，月兰还是去商店买了两条红内裤。
第七十九章育儿
月兰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梓涵正在书房里找东西，月兰往沙发上一坐，扬声喊梓涵，梓涵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走出来，月兰把她拉过来坐下，从袋子里把红内裤拿出来，本来满含期待的梓涵看见妈妈拿出来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厌恶，最后定格在无奈上。
月兰看着女儿的脸色变化，捏捏她的脸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明年就是你本命年，再说这颜色多喜气。”梓涵摇头叹气：“妈妈，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唠叨了，是不是年纪大了？”月兰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这小孩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我们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梓涵坐到妈妈身边，手勾着她的手说：“妈妈，时代不同了。”月兰点点她的额头：“再怎么时代不同，妈妈还是妈妈，女儿就是女儿。”梓涵点点头：“说的也是。”月兰把她手上的书拿过来，笑着说：“看什么书呢？”发现居然是秦凯的专业书籍，月兰看看梓涵：“你打算接你老爸的班也没必要这么早吧？”梓涵撒娇地靠向妈妈：“需要学习，了解。”月兰看着梓涵，在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经长大了，今年以来，个子一下子窜高，胸脯那已经开始有了轻微的突起。
月兰拍拍梓涵的脸：“好了，等那天，去给你挑个合适的胸衣。”梓涵一下子用书蒙住脸。起身进房去了，月兰看着女儿地背影，不觉感叹，女儿大了，自己老了，顺手把给女儿买的东西捡出来，月兰看看，摇头。看来还是抽时间去给梓涵买点少女喜欢的东西吧。
隔天和月香说起来，月兰感慨不已：“没想到梓涵都这么大了，想起我们小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月香也没接话，只是皱着眉，手下意识地在额头上划来划去，月兰打她一下：“想什么呢？”月香回过神来：“照这样说，小磊不也开始发育了，天。我还一直把他当小孩子。”
月兰皱眉想下，对月香说：“男孩子，总要晚点。”月香想了下：“也不行，我得和妈说。要她多注意下小磊。”月兰看的直笑：“这么慌张做什么，难道你还怕某天，突然有人找上门来，说怀了小磊的孩子，你当现成奶奶？”月香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浑身抖了下。奶奶。她自己还没享受完生活呢？
月兰见月香不说话，笑了：“姐，这不就是说着玩呢。你不会真的想有这种可能性吧？”月香白她一眼：“说不定呢，前段时间不就是五小还是哪个学校，有个六年级的女生怀孕吗？那男地还不是也才13岁。”这话说的月兰翻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月香见月兰不说话了，推她一下：“女孩就是这点要麻烦，月兰，梓涵你可一定要管好，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的社会，说实话，比不上我们小的时候了。”月兰点点头，想起件事，问月香：“姐，今年过年怎么过，那个张哥回河北吗？”月香顺手拿起日历一看：“这不还有一个月才过年吗？急什么？”
月兰咳了一声：“你和张哥，要不干脆把证领了，老拖着也不是这么回事。”月香白她一眼：“我就知道你这话没安好心，不领，这日子多爽快，要真领了证，按他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他老张家的人了，这家里面的事情要全落到我头上，我这才轻松几年，坚决不领。”
看见月香一脸坚决，月兰知道，张履想在年前把证领了，和月香一起回家过年地打算只怕又落空了，只是月香打定的主意，谁也无法说服她。月香转头看见月兰在沉思，打她一下：“是张履让你来做说客的吧？其实一开始我就说过了，这种事，随其自然。”
月兰笑着问：“那要是他等不得呢？”月香早就料到月兰有这样的问题，笑着说：“那好啊，我又没拿绳捆着他。”月兰按了下月香地肩膀，只叫了声姐，就没有别的话了，月香笑笑，也没说别的。007年的春节来的晚，都立了春半个月了，才过年，自从秦母去世后，月兰家本来一直都是在李家过年地，只是秦刚前几天又回来老家，说可能这是自己过地最后一个春节了，也想和弟兄们聚聚，自然秦凯他们也全数回了家。
小院好长时间都没这么热闹了，和上次月兰来地时候不一样，院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秦凯他们到家的时候，秦刚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大衣，面前地小藤几上放着药品，水和一些吃的。
秦刚瘦的越发厉害了，脸洼陷下去，几乎是皮包骨头，不时还去按压肝部，看见月兰他们来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梓涵叫了声大伯，秦刚的笑意又加深些，示意梓涵近前，梓涵看见大伯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有点害怕，抬头看了眼妈妈。
月兰会意，上前拉着梓涵的手说：“梓涵，要和大伯说过年好。”梓涵吸一口气，走到秦刚跟前，秦刚摆手说：“算了，我都不敢照镜子，不过半年，瘦的连我自己都不敢认，简直就是半人半鬼，连孙子都不敢抱。”
秦凯坐下，笑着说：“大哥的气色还是好多了。”秦刚摆摆手：“老二，别来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情形，也只有熬。”梓涵听见秦刚提起孙子，问秦刚说：“大伯，小侄子回来了吗？”罗彩这时候从屋里出来，她也瘦了很多，不过精神还好，听见梓涵在问，点头说：“在里面睡觉呢，你大哥他们上街买东西去了。我刚才哄他睡觉呢。”梓涵听见，起身说：“大妈，我去看看他。”罗彩拉住她衣服，叮嘱说：“要轻轻地进去，别吵醒了。”梓涵点头，就进去了。
月兰这才知道，为什么罗彩没有一开始就出来，坐下来。说了些闲话，月兰到现在都没发现素云，小声地问罗彩：“素云没回来吗？”罗彩边给秦刚把身上地大衣拉好，边笑着说：“素云今天才到家，说是去别的地方玩了趟，这孩子，过年都不赶紧往家跑。”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响，随即传来素云的声音：“妈妈。我回来了。”只是却不是素云一个人回来，还带了个男生，看见素云带着个男生出现，大家都愣了下。还是月兰打破沉默：“素云，也不介绍一下？”素云害羞地笑了笑，那个男生倒是很大方，咳嗽一声，自我介绍说：“阿姨你们好。我是秦素云的同学。叫白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