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彩心里猜到了三分。上前笑着说:“赶那么远的路,累了吧,快坐下休息。”说着就喊素云:“快进去里面拿凳子。”素云扭扭身子。把那些大包小包放下:“就只会使唤我。”说着就跑进去拿凳子了。

这里罗彩招呼白默然坐下,笑着问他,家是哪的,今年多大了,白默然再是大方,也被问的有些害羞,笑着回答了,说顺带来这边旅游的。素云这时拿了凳子出来,坐到罗彩身边,双手搂着她地脖子说:“妈,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这是查户口呢?”

罗彩打她一下:“这孩子。”这时候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随即梓涵就出来,脸上还挂着委屈:“妈妈,我没逗他,他自己哭了。”罗彩赶紧进房抱起孩子,月兰也跟着进去,梓涵拉拉妈妈的衣角:“妈妈,我真的没逗他。”

月兰示意她不要说话,罗彩摸摸尿布,干干的,哄了一会,孩子还是哭,让月兰用奶瓶倒了点水进来,才把奶嘴凑到孩子嘴边,哭声就止住了,只是咂了两下,发现不是奶水,又哭了起来,罗彩连忙哦哦的哄他,嘴里还抱怨:“这小妍,让她别去了,还是去了,这老半天,孩子都饿了。”

这时门又响了,就听见张妍和素云他们打招呼,罗彩皱了皱眉,从窗口喊张妍:“小妍,快来喂奶,都哭成这个样子了。”张妍一团高兴,被压了下去,赶快进到房里,接过孩子,解怀喂奶,罗彩在旁边唠叨说:“小妍,你也是当妈的了,别尽想着玩,出去半天,也不担心孩子。”

张妍一直听着罗彩的唠叨,脸色开始有些变化,月兰忙拉拉罗彩的衣服:“大嫂,这孩子什么时候饿,也不知道,再说,小妍还年轻,慢慢就好了。”罗彩还是没止住:“也不小了,我生小秋地时候,比她还小一岁呢。”

张妍奶好孩子,把孩子放到床上,转身对罗彩说:“妈,你们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们又是什么时候,再说,那种一辈子都为别人活的生活,我做不到,也过不了。”罗彩被张妍的突然发作,有点镇住了,她半天才说:“我也不是唠叨,只是想为你们好,生活过的有规律,比乱七八糟地好。”

这时素云也进来了,听见罗彩的话,上前笑着说:“妈,现在时代不同了,你那套也要改改,再说,要真按你的做法的话。”罗彩的脸一下子变了:“再怎么时代变化,也是女人生孩子,不会是男人生孩子,再说我那套有什么不好,现在不是挺好地吗?”素云望了眼月兰,眼里充满无奈,月兰上前笑着说:“好了,大嫂,过年过节地,都少说两句。”

顺手月兰又拉下张妍:“小妍,以后出门,要算着点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两小时就饿了,别出去地太长。”张妍听见月兰这话说的在理,点头不语,月兰又拍拍张妍:“打算什么时候断奶,这都六个月了,该加辅食了。”

话题就从争吵转向育儿上了,张妍虽然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但还是勉强回答了月兰的问题,素云推着罗彩出去照顾秦刚去了。

第八十章离愁

虽然发生了小争吵,但是团圆饭还是照常摆上了,秦刚坐在上面,看着秦秋和张妍,还有坐在素云身边的白默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罗彩在旁边也是一脸高兴,秦凯却知道秦刚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看着秦刚,不由有些难过,不过今天怎么说也是过年,还是说说笑笑,大家又逗弄会秦秋的孩子,倒也一团和气。

吃完饭,收拾完东西,一家人坐在堂屋里,热热闹闹地说话,秦刚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小孩们一人一个,月兰看见,倒有些迟疑,她也没想到这点,自然也没准备,琴红笑着说:“大哥,不用了,这都是些孩子。”秦刚边分发边说:“这是最后一个年了,要比往年的更多。”

一句话立即让欢乐的气氛又变得压抑,罗彩给秦刚倒了杯水,笑着说:“别说这样的话,日子还长着呢。”秦刚抬头,笑了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压抑的气氛让大家都不自在起来,就连正在逗小孩子玩的梓涵和小坤,也乖乖地回到各自的妈妈身边,琴红咳嗽一声,笑着说:“大哥大嫂,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站了起来,边喊月兰说:“二嫂,一起走吧,现在也没车了。”月兰拉一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凯,秦凯站起身来,和秦刚他们打过招呼,也就一起出去。

上了车。一直没说话地秦旋嘀咕了一句:“这个年,过的真没什么滋味。”月兰听了,看一眼秦凯,见他脸色有些变化,心底暗叹,只是也不好说什么。

过年也没什么新鲜的,初一在家一天,月兰见秦凯一早起来。就坐在那里发呆,倒便宜了梓涵,早趴在电脑跟前去上网,月兰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坐直了,自己坐到秦凯身边。

过了好大一会,秦凯才回过神来,抱歉地握住她的手,月兰看见秦凯一脸担忧。伸手出去拿走他衣服上落下的头发,举到他眼前说:“少愁了,瞧,连白头发都有了。”秦凯接过来仔细看看。笑着说:“也是,梓涵都大了,不会再是那个缠着要买冰激凌的小孩子了,我有白发也是正常的。”

月兰白他一眼:“胡说,还没到四十岁。就自认老了。”秦凯把月兰的一双手都握在自己手里。低语说:“月兰。大哥他没有多少日子了,想起小时候地事情,我真是心里难受。”月兰伸出一只手拍拍秦凯的肩:“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伤心,伤心就讲出来吧。”秦凯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所有的事情都在提醒自己一个事实,年华渐去,往日不可追。

他下巴放在了月兰的肩窝,双手抱住了她,随即头也低了下去,月兰只是不时拿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头,什么话也没说。

梓涵玩了一会电脑,饿了,冲进来说:“妈妈,我饿了,有吃的吗?”看见这样一副情形,梓涵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嘴里还说:“我没什么也没看见。”秦凯放开月兰,月兰走上前去,拍梓涵的屁股一下:“小调皮,乱说什么呢,自己不会去厨房看,那么多吃地呢。”梓涵挽住妈妈的胳膊,撒娇地说:“妈妈,昨天不是没看见你从大妈家带吃的回来吗?再说,厨房里都是生的。

秦凯看着月兰母女走出去地背影,听着她们母女传来的对话,低落的心情又好受一些,除了兄弟,自己还有妻儿,这些才是会陪自己一辈子的,想起月兰说的,梓涵也开始长大了,秦凯不由想到,如果等到老去,梓涵有了自己地家,那时候,还是月兰,只有月兰,才会陪在自己身边。

秦凯想到这些,平复好了心情,起身走到厨房里面,对还在讨论要做什么吃地月兰母女说:“好了,搞简单点,下个面条好了。”梓涵摇头说:“爸爸,往年都是吃汤圆地。”月兰捏她鼻子一下:“明知道你妈妈我做的汤圆不好,你还故意这样说吗?”

秦凯笑着说:“既然往年都是我做,今年还是我来。”找出汤圆面,豆沙,梓涵还跑去找了两个五角硬币包到汤圆上,热闹地吃完了新年的第一顿饭。

初二回娘家,月兰这些年带回娘家地东西是越来越少了,还是走到半路,看见卖水果的,买了几斤苹果和桔子这些。梓涵自告奋勇要拎着水果,月兰夫妻就跟在后面,快走到李家的时候,突然传来高亢的女声:“好,你不陪我回去是吧?我自己回家。”

月兰奇怪,这大过年的,谁家吵架呢,就听见高跟靴的响声,跟着宁筱红从小巷里面出来,她手里拎着东西,看打扮也是回娘家,只是脸上的神色,十分地不好看,她女儿今年也有九岁了,在后面追着地喊:“妈妈,你等等我。”刘超站在刘家门口,一脸的无奈。

月兰看见这样一幕,不由放慢了脚步,宁筱红正走的急,抬头看见月兰,知道方才那幕月兰全看到了,尴尬地笑笑,和月兰点了下头,就转身拉住女儿的手走了,月兰不由有些奇怪,这大过年的,吵什么呢?

秦凯拍她一下:“别看了,别人家的事情。”月兰点头,往小巷里看去,见刘超已经进去了,和秦凯继续往家走。

月兰推开门,就听见满院子的笑声,梓涵坐在院子中间,和李母说着什么,月香坐在旁边,看见秦凯他们到了,梓涵大声地说:“爸爸妈妈,你们到的怎么那么慢,我早就到了。”接着也不等月兰他们回答,就问李母:“外婆,我能不能干?”李母笑着,伸出双手摸摸梓涵的脸说:“梓涵最能干了,还提那么多水果来。”

梓涵皱皱鼻子:“外婆,你要做保养了,手好粗。”李母听了,皱眉看看自己的手,和平时一样啊,看见李母的样子,梓涵小大人状,摇头说:“外婆,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所以手一定要保养好。”这句话说的院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月兰捏女儿脸一下:“你三婶教你的吧,还保养,这么小,不需要。”梓涵急了,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不需要,你和外婆,姑妈她们需要啊。”月香把梓涵拉过来,笑着问:“快说,你三婶都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拼命地宣传?”

梓涵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月香:“姑妈,现在是网络时代了,怎么还要三婶她教呢?网上什么东西没有?”月香拍拍她的脑袋:“好了,谁教你的不重要,但是要知道,很多东西需要鉴别,不是见个东西就可以学的。”月兰端着茶,笑着对月香说:“姐,怎么这个时候,你比我这个老师还专业?”

月香白她一眼:“这叫育儿,知道吗?再过几年,他们就该到叛逆期了,那时候才叫头疼。”月兰听了,转身去问李母:“妈,我就小姐两岁,那时候肯定让你和爸很头疼吧?”李母眯眼想想:“那时候,也没听过什么叛逆期,青春期的,不听话就打一顿呗。”

月兰撒娇地抱着李母的胳膊:“妈,你小时候打人,可真狠。”李母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发:“那时候不打,哪有你这么听话。”秦凯在旁边看着和睦的一家人,心里对秦刚的担忧又减轻一些,是,看多生死的他难道还不明白,无论有多少人逝去,日子该过的还是一样要过,不会因欢乐或者痛苦暂停。

过完年,寒假也结束了,月兰依旧上班下班,周末的时候和秦凯一起去看看秦刚,秦刚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把药当饭吃的同时,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只是喝汤了,秦凯屡次叫秦刚去住院,秦刚只是摆手说,自己不愿死在医院里面,不得回家,秦凯没有办法,只得请了个护士,来日夜帮着罗彩照顾。

唉,终于写到秦刚的死了,其实从男人的眼光来看,秦刚罪不至死,虽然外面有莺莺燕燕,却没有亏待儿女,对母亲也很孝顺,但是请不要忘记,妻子不是个摆设,对别人负责的时候,请记住,其实是在伤害妻子。因为当初既然选择了娶妻子,那么请在和一段感情断绝之后,再开始另一段感情,说不好听点,大部分出墙的男人,最终的归宿却还是那个当初看不顺眼的黄脸婆。

第八十一章葬礼插曲

再好的照顾也留不住秦刚的命,天气渐渐转热,人们都换上夏装的时候,秦刚却熬不过这个夏天了,五月才刚刚到来,秦刚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好在大家心里都有了准备,秦刚去世的时候,素云他们全都在他身边,罗彩哭的不能自己,或许是和秦刚没多少感情的愿意,素云要镇定的多,她安慰母亲,让哥哥操办后事,张妍做为儿媳妇,自然也要忙里忙外,好在孩子已经断了奶,就让没事可做的梓涵和小坤他们看孩子。

停灵三天,在秦家设了灵堂,亲戚们来吊唁,罗彩是最伤心的一个了,秦秋强忍住了悲痛,出面招呼亲戚,素云的淡漠,自然就引起别人的议论,说她心肠硬,父亲去世,连眼圈都不红一下,难怪说女大生外向,月兰听见这些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自观察素云,见她脸上也没什么反应,还是按常规守灵,尽自己孝女的职责。

第四天就出殡了,请来的和尚念了经,在灵前烧过了纸钱,把公鸡绑在棺材上,就预备起灵,孝子们头上顶了白布,腰里系了麻绳,秦秋的儿子也被妈妈抱在怀里,头上顶了白布,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这白花花的一群人,猛地紧紧搂住张妍的脖子哭起来,张妍使劲地哄他,旁边有个老人叹气:“孩子的眼睛明,只怕是看到什么东西吓哭了说不定。”张妍忙了这几天。本来就接受不了在她看来是封建迷信地这套,又听见有人这样说,有些着恼,正要回头去说。

这时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全身都穿了白,面如白纸,这个人的出现倒让喧闹的院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来人正是陈晓燕。她看起来更憔悴了,一直注重保养的她,也能在脸上看见皱纹了,月兰算了下,陈晓燕虽然比自己小,却也是三十五的人了,心里不由叹气,大好的青春,就浪费在秦刚身上。这是何苦呢?

正在哭的罗彩看见陈晓燕的到来,愣了一下,再发现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擦了擦泪。上前一步,拦住陈晓燕的去路,声音带着颤抖问:“人都死了,你还来做什么?”一直只看着秦刚遗像的陈晓燕看也不看罗彩一眼,把她推开。素云皱眉。上前拉住陈晓燕:“你要是来吊唁的。就请这边走。”

这时众人才看见,陈晓燕后面还跟着两个抬花圈的人,花圈扎的很精致。不是用纸花,而是用红玫瑰满满的拼起来一个心字,如果不是上面的两张白纸条,这个花圈出现的地方,更应该是婚礼,而不是葬礼。

纸条上面写地是永失我爱,下面的落款是你的燕子,这样的话让月兰冒了一身地鸡皮疙瘩,这是唱的什么戏,在葬礼上来这么一出。

那个用红玫瑰扎的花圈一放,罗彩就叫了起来,上前打算扯下那两张纸条,指着陈晓燕说:“你这个不要脸的,阿刚都说过不喜欢你了,你还有脸来。”素云忙上前抱住妈妈,在她耳边劝道:“妈,人死为大,那些事,也没争的必要。”月兰她们也上前来劝,罗彩这才恨恨地盯着陈晓燕。

看她在灵前上香,磕头,照理应该孝子答拜,秦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给她作了个揖,事都完了,陈晓燕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走了出来,众人看着她地背影,一时连哭都忘记了,等她出了大门,才有抱不平地说:“狐狸精一样地人,连人死了都不放过。”

罗彩看着那个花圈,对秦秋说:“扔出去。”秦凯他们见她这样激动,月兰她们还在安慰罗彩,示意两个年轻小伙子把花圈扔了出去。

请来主持葬礼的阴阳生刚才在陈晓燕来的时候就在看热闹,现在见没热闹看了,上前问:“现在,可以起灵了吧?”秦凯点点头,阴阳生敲一下小鼓:“起灵。”众人这才重又大放悲声。

除了秦秋和几个男地,别人都不到坟地上去的,月兰她们送到村口也就回来了,月兰见那个用红玫瑰扎的花圈被扔在门口的沟里面,还有几个孩子,在那里嘻嘻哈哈地摘花玩,那些写着名字的纸条,被风一吹,早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心里不由感叹,无论多轰轰烈烈的感情,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不过归于平淡。

进到家门,几个帮忙的还在议论陈晓燕来的事情,听了她们的话,月兰不由摇头,陈晓燕以为的勇敢,不过是做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月兰也没心情细听她们的话,径自进了罗彩的房间,罗彩房里只有素云陪着她,罗彩歪在床上,看见月兰进来,直起身子说:“月兰,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过来坐。”

月兰坐下,对罗彩说:“我们不辛苦,倒是大嫂,要保重身体。”素云嘟嘴说:“二婶,我妈她真想不开,还被那个女人气的头疼,其实,我爸都已经过世了,再争那些,没意思了。”罗彩白她一眼,恨恨地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姑娘,自己的爸死,一点都不伤心,今天闹出那么大的笑话,还劝我不要在意。”说着就躺下去:“你怎么一点也不体谅我的

素云有些不满了:“妈,我爸对你冷落那么多年,让我也落得在学校被笑话,你照顾他这一年,吃的辛苦大家都看得到,再说,看他疼的睡不着觉,或许,这才是解脱。”

罗彩眼一瞪,又准备说话,月兰安抚地拍拍罗彩:“好了,大嫂,素云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你累了那么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享享福。”素云坐到罗彩身边:“对啊,妈,你和我去上海住吧,反正那里也有房子,再说,我工作也找在那里。”

罗彩叹气:“素云,刚才才说你长大些,怎么现在又像个孩子,妈又不是没儿子的人,和姑娘住,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素云见妈妈不同意,背转身子:“你和爸都重男轻女,嫂子家还说,以后要和嫂子他们住一起呢,你和我住,又有什么奇怪。”

罗彩把耳边的乱发理一理,叹气说:“你嫂子家,就只有一个独姑娘,你张大爹他们和她住也正常,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素云转身面对妈妈,推着她的胳膊,撒娇地说:“妈,在上海,门一关,连对门是哪家都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罗彩把女儿搂到怀里,拍着她:“我知道你心疼妈,只是传统是传统,再说,你上海的那个房子,虽然挺贵的,却是在楼里面,你上班去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你哥家里,好歹有个院子,以后你张大爹他们来了,我也有个说话的。”

素云不高兴了,抬头看着妈妈说:“你要嫌没地方,我就换个复式,反正爸给我留的嫁妆,足够了。”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月兰上前说:“是啊大嫂,这女儿始终要比儿子贴心,和素云住也没什么关系。”罗彩拍拍女儿:“不是这样说,素云她总要嫁人,难道要我也跟着住到婆家去,又不是没儿子。”

提起这个,月兰不由想起上次来的白默然,拍拍素云问道:“素云,上次来那个,现在怎么说?”素云愣了下,随即回答:“没什么,分了。”月兰奇怪:“分了,怎么回事。”素云明显变得有些心烦意乱,她直起身子,对着罗彩和月兰两个摆手说:“没什么,嫌我家穷,和个能让他出国留学的人走了。”

穷,月兰奇怪了,秦刚的财产,虽然说不算很多,但四五千万总是有的,她看向素云,见素云的脸上,明显露出疲惫,不好再问,拍拍她,笑着说:“你提起这个,我还忘了,怎么不想出去镀下金?”素云打个哈欠,趴回罗彩腿上:“二婶,这海归都变成海带的年代了,出去浪费什么钱?”

说着就要睡去,罗彩把她挪一下,让她靠到枕头上,看着素云的睡颜,罗彩叹气:“这孩子,从来不让我操心,却是我疏忽。”月兰拍拍罗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沉睡中的素云眼睫毛眨了眨,四周一片宁静。

第八十二章遗嘱

办完丧事,大家聚在一起,听律师来公布秦刚的遗嘱,月兰看着律师一本正经的在念秦刚的遗嘱,心里有看电视的感觉,之前一直都觉得,律师宣布遗嘱这种事情,和自己的生活离的很远。

月兰看一眼琴红,见她专心致志地在研究手上的指甲,心里知道,她也是一样无聊,律师的声音有催眠的效果,月兰用手捂住嘴,打个哈欠,突然听见罗彩的声音,很激动地说:“阿刚,你还是心里有我。”

月兰的瞌睡一下就醒了,仔细回忆刚才律师说的什么,却实在想不起来,还是看向琴红,琴红小声地在月兰耳边说:“大哥把公司的股权全留给大嫂了。”月兰有点奇怪,但还是点头哦了声,再看向众人,除了秦凯兄弟,素云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有点古怪,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不过虽然这样,还是继续往下听了。

别的就没什么了,秦刚名下的两套房子,给了素云兄妹一人一套,在省城买的四百平方的铺面,却没有分给素云兄妹,而是直接给了秦秋的儿子。剩下的那些现金,除给了小坤和梓涵一人五万外,剩下的罗彩,素云和秦秋三人各得了一份。股票账户也是三人分的,做为媳妇的张妍,最后得到的是一俩车。

遗嘱念完,大家也没有异议,来做见证的秦凯他们签了字,财产就这样分割完了。送走律师,罗彩还一直念叨着:“始终是结发夫妻,他没忘了我啊。”素云被罗彩念地有有些痛,无奈的说:“妈,爸爸赚的,都是你们婚内财产,他去世的话,就算没有遗嘱。一半也该给你,剩下的再分,怎样也是你分的最多,和他心里有没有你,没多少关系?”

罗彩是不高兴听到这些话的,她皱着眉头看着女儿:“素云,你对你爸,怎么一点感情也没有,他还不是给你留了笔嫁妆。省着点,过一辈子都够了。”素云被罗彩抢白了一顿,只得闭嘴,琴红上前。插话说:“大嫂,省城那套复式房还有城里那套别墅,怎么没听见。”罗彩叹气说:“你大哥生前说的,陈晓燕跟了他那么多年,把这两套房子。还有五十万。给她了。”

琴红点头说:“也是。那房子,就算要回来,大嫂住地只怕也不会安心。”罗彩恨恨地说:“要是知道她会来这手。连这些都不给她。”素云嗔怪地叫了声:“妈。”一直在旁边沉默地张妍上前说:“妈,现在爸不在了,你看你是住在老家还是和我们一起住?”

月兰没想到张妍会主动这样问,心里有点奇怪,罗彩愣了下,拉了下张妍的手:“我先在这里住吧,等给你爸的孝满了,再去和你们一起住。”秦秋咳嗽一声,对罗彩说:“妈,那你也要注意身体。”

月兰见这里没他们的事了,对罗彩说:“大嫂,你多保重,我们先回去了,在家闷的话,多去走走。”琴红见月兰要溜,也这样说了,罗彩点头,让素云去送送他们,琴红和月兰叫上秦凯兄弟,就一起回去了。

今天梓涵和小坤都没来,琴红让秦凯坐到驾驶副座上,和月兰坐在后排好说话,说起今天的遗嘱,琴红皱眉说:“奇怪,大哥怎么会把股权全给大嫂,照理,留给小秋才对,再不成,也是他们三个分。”

秦旋从后视镜上看了眼,笑着说:“这都想不到,防张妍呗,万一留给小秋,到时候张妍把小秋一脚蹬了,大哥这么多年,不就白辛苦了。”琴红外后一靠:“这多寒心,媳妇进了家门,不就是一家人了?”

秦凯笑了笑,在前面接话说:“要是钱少,也罢了,大哥那个公司,年利润快两百万,一般人能过一辈子了,又不是几千块。”月兰在旁边听着议论,心里不由在想,钱,果然是最好试人的东西,还好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像秦刚那样的,还要防着媳妇,真是。

琴红捅捅月兰:“二嫂,上次来那个白默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连大哥家地底子都不知道,为了个可以供他出国的女朋友就把素云蹬了,真是的。”月兰笑着说:“我们那个年代,哪想这些,还不是只是为了感情,不考虑家庭环境这些。”

琴红点头,顺手伸出手去戳下秦旋的脑袋:“二嫂说地对,要是不看感情,想着家庭环境的话,谁和你好。”秦旋一打方向盘,避过前面来的车,笑着说:“你和我好的时候,是九一年吧,那时候,我家虽然穷,但是大哥已经开始做生意了,也不到吃不起饭,盖不起屋啊。”

琴红笑了:“美的你,那时候不是还有那谁追我,他家庭条件可比你好,现在也比你能干,前几天还看见他开个大奔,哪像你,连这辆小QQ都是我赚钱买地。”秦旋呵呵一乐,秦凯也笑了:“小红,要照你这样说,你二嫂岂不更亏,嫁了现在连个小QQ都买不起地我?”

听见秦凯这样说,琴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停止打闹,和月兰又说些别地闲话,间或也提起月香的张履,据琴红得到的八卦,张履妈妈已经不反对了,只是月香这边不松口,张履没有别地办法,只好和月香这样混下去。

秦旋在前面摇头:“像大姐这样的,老这么骄傲算什么,男人也需要面子。”琴红白他一眼:“像大嫂那样,守了十多年的空房,最后等到大哥回来,还伺候了他一年,好日子没过多少,最后倒是留了堆钱给她了,但是划得来吗?”

月兰叹气:“大嫂她有自己的想法,再说素云孝顺,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琴红也叹气:“还好有素云,要像小秋一样,连自己的媳妇都拿不住,那怎么办?”

秦旋在前面接话:“你们女人啊,就是这样,自己的老公是一定要向着自己的,等到自己的儿子,就要他也向着自己,不能向着媳妇,你想想,媳妇不也这样想的,不就吵起来了,各退一步的好。”

琴红被秦旋这番话说住了,半天也没回答,这时车也到了秦凯家楼下,秦凯夫妻下了车,往楼上走,秦凯笑着说:“还好我们是个女儿,要是个儿子,只怕婆媳矛盾也是免不了的。”月兰掐他胳膊里侧一下:“也不能这样说,要看性格,各人自己怎么想的,各自退一步就什么矛盾也没有了,要是都想着占上风,那自然会吵起来。”

秦凯点头,掏出钥匙开门,叹气说:“只是这年代,有你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少了。”月兰捶他一下,打开门,梓涵正坐在电脑跟前欢乐地玩游戏,月兰一看她那坐姿,不能叫做,叫趴更合适些,手边还放着一袋薯片,脸立马沉了下来,梓涵一看妈妈回来,立马从电脑跟前弹起来,还没等妈妈说话,就大声地说:“妈妈,我去写作业。”快速地溜进了自己房间。

月兰皱皱眉头,收拾起客厅来,嘴里抱怨:“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秦凯也帮着收拾,笑着说:“要是她永远不长大,你就更着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暑假又到了,和往常不一样,今年是梓涵和小坤的小学毕业礼,一大清早,月兰就把女儿从被窝里面抓起来,看着她梳洗打扮,见她打着呵欠,老是梳不好头,月兰还是从她手里拿过梳子,给她梳了两个小辩,看着站到自己面前,已经到自己下巴的梓涵,月兰不由有些感慨,边梳头边说:“梓涵,过完这个暑假,你就是中学生了,开始不是小孩子了,要严格要求自己。”

梓涵边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边笑着对妈妈说:“妈妈,你这些话,从前几天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什么时候不严格要求自己了?”月兰把梓涵抱在怀里:“我的梓涵小乖乖,已经长大了。”梓涵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背:“妈妈,我总是会长大的。”

月兰把自己眼边的泪悄悄擦去,拍女儿一下:“好了,时间到了,我们出门吧。”

第八十三章幸福

毕业典礼不就是这样,校长讲话,然后发毕业证,梓涵的成绩一向很好,是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去讲话的,月兰在下面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出生的时候,那么小,那么娇弱,现在已经长大,看见梓涵衣服上的红蝴蝶结,随着梓涵说话,一颤一颤,仿佛只要有了翅膀,就会飞去,总有一天,梓涵会摆脱她的怀抱,展翅飞去。

旁边的月香轻轻碰碰月兰,递过一张纸巾,小声地说:“现在就舍不得,等她长大了,谈恋爱了,岂不更舍不得了?”月兰这才知道,自己不觉间已经流泪了。

接过纸巾,按按眼角,再看台上,典礼已经结束,周围的人纷纷起身,拍照的拍照,找人的找人,梓涵跑过来,扑在月兰怀里:“妈妈,我表现的好吧,没怯场吧?”月兰拿出纸巾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梓涵怎么会怯场呢?”

月香这时也找到小磊了,听见月兰这样说,牵着小磊过来说:“小磊,要向妹妹学习,成绩那么好。”小磊被妈妈牵着,有点不好意思,旁边有个小姑娘过来打招呼:“王磊,你在哪个学校?”

小磊忙把妈妈牵着自己的手放下,不好意思地说:“我成绩不好,只到了二中。”小姑娘笑嘻嘻地说:“那我们以后就不是同学了,不过我和梓涵在一个学校。”梓涵听见小姑娘在说她。转身点头说:“是啊,我们以后还是同班同学。”

月兰看着小孩子们在讲地热闹,心里不由感叹,她看眼月香,笑着说:“姐,一眨眼,他们都这么大了。”月香也笑着说:“是,我现在都还记得小磊出世那天的情形。现在,他都要读中学了。”

梓涵和同学说完话,回身来牵妈妈的手,听见月香这样问,好奇地说:“姑妈生哥哥的时候,我在哪里?”月香摸摸她的头:“那时候你还在你妈妈肚子里,你特别调皮,让你妈妈连饭都不能好好吃。”

月兰接话说:“是啊,那时候还说。生下来就不调皮了,谁知道更调皮。”梓涵搂着妈妈的肩,撒娇地说:“我多乖,连老师都表扬我是最乖的。”月兰捏捏她鼻子:“都上中学了。以后可别再像小孩子一样了。”

这时琴红走了过来,笑着说:“二嫂,刚才梓涵表现的很不错啊,大方得体,一点都不怯场。”梓涵被三婶一表扬。反而有些害羞了。低下头。只是笑。

月兰笑着问琴红:“小坤呢?”琴红一指旁边:“老三也来了。在那边照相呢,都不知道我生了个什么儿子,比小姑娘还爱美。”梓涵抬起头。笑着说:“三婶,哥哥有喜欢地女孩子了。”月兰拍梓涵一下:“别胡说,都才多大。”

月香看眼小磊,又看回去琴红,琴红被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脸上阴晴不定的。月香笑着对他说:“小坤都十三了,这么大的孩子,会喜欢人也正常。”月兰皱眉:“姐,你尽瞎说。”月香瞪她一眼:“谁十三四岁没对异性有过好感来着,又不是和尚尼姑,只要不影响学习,不做坏事就行了。”

这时秦旋和小坤也走了过来,琴红是个直肠子,张口就问小坤:“听妹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这么点点大,怎么不好好学习呢?”小坤听见妈妈这样说,连耳朵都红完了,月兰拉下琴红,笑着说:“小红,你就是这么个急性子,这样的场合,怎么就问起孩子来。”琴红用指头点小坤脑袋一下:“回去再问你。”小坤看向梓涵,见她满脸笑意,瞪她一眼,梓涵才不害怕,吐吐舌头,月兰发现了,拍梓涵一下:“这孩子。”

照完相,同学间再告别一下,也就各自回家,月兰姐妹说好了,在外面定了一桌,要给梓涵和小磊庆祝一下,月兰和姐姐边走边说闲话,月香笑着对月兰说:“秦凯大哥也真是操心,都得肝癌了,还不放心,那份遗产分配,只怕也是想了很久的了,难怪会生病,思虑太过月兰叹气说:“也不能这样说,谁也不愿意把钱给了外人。”月香沉默了一下,点头说:“是,在公婆眼里,儿媳始终是外人,却没想到,自己儿子要过一辈子的,还正是这个外人呢。”月兰没想到这句话戳到了月香的疼处,她摇摇月香的胳膊,月香笑着说:“没事,只是觉得,做地再怎么好,别人看你,始终是外人。”

月兰小心地问:“怎么,和张哥吵架了?”月香摆手说:“不是和他,只是突然想起而已。”月兰拉姐姐一下:“我以为你全忘了。”月香笑笑:“是忘了,只是那天,他来接小磊,发现他老了很多,想起自己以前,对他实在太好。”月兰靠向姐姐:“其实,那时候你对他好,是你心甘情愿的,所以,也不要后悔。”

月香看眼月兰,笑着说:“长进了,以前都是我劝你。”月兰白她一眼:“总不能光吃饭不长进吧,再这样下去,梓涵都会嫌弃我了。”月香笑着说:“只怕不是怕梓涵嫌弃,是怕秦凯嫌弃吧。”月兰捶她一下:“讨厌。”

月香笑了,掐月香一下:“撒娇去向秦凯撒去。”前面就传来秦凯的声音:“说的这么开心。”梓涵牵着秦凯地手站在那里,对爸爸说:“爸爸,妈妈和姑妈走路可慢了,等会我要去和张叔叔说。”月兰捏捏她的脸:“只知道告状。”

早等在那里的张履笑着说:“都来了,进去吧,叔叔阿姨都等着呢。”一群人热闹地进了包厢。小地喝饮料,大人喝酒,全家一起举杯,恭喜小磊和梓涵毕业,吃喝的时候,李家父母瞧着这热闹地生活,满心都是欢喜,为人父母者。孩子过地好,就是最大地幸福了。

月兰拿起葡萄酒,笑着对李家父母说:“爸妈,你们都辛苦了,快满上。”说着就给他们倒满了。张履也笑着说:“叔叔,阿姨,你们的确辛苦了。”李母看眼李父,笑着对张履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福气听你叫声爸妈。”

正在专心吃的月香听见这话。都愣住了,她看眼张履,后者满脸地无辜,月兰也笑着说:“是啊。姐,你就答应吧。”月香白月兰一眼,坐直身子,咳嗽一声,她这一咳嗽。桌上马上就安静下来了。月香看大家一圈。对张履说:“要叫爸妈,简单,我要鲜花。钻戒和烛光晚餐。”

张履听见月香松口,高兴地只顾着笑,月香白他一眼,把手摊开,张履忙起身:“我这就出去准备。”起的急,连凳子都绊倒了,大家都笑起来,月香忍住笑,对他说:“急什么,吃了饭再去。”张履把凳子扶好,笑着说:“晚了,我怕我娶不到媳妇。”说着就出去了。

梓涵在后面大声地叫:“叔叔加油,我是你坚实后盾。”月兰拍她脑袋一下:“捣什么乱呢。”小磊也高兴地点头:“嗯,是不是可以叫张叔叔为爸爸了?”月香瞪儿子一眼:“吃你的饭吧。”小磊呵呵一笑:“妈妈,张叔叔对我比我爸对我还好呢。”月香揪儿子耳朵一下:“这样就把你收买了?”

李母握住月香的手说:“月香,你有个归宿,我就放心了。”月香拍拍妈妈:“妈,为什么不是他有个归宿,他可是在这里的。”李母语塞,李父大笑着说:“管他是谁有了归宿,都好,都好。”

说着举杯:“来,都喝了喝了。”大家都站起身,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或许是兴奋,月兰一直到很晚都没睡意,她坐在梳妆台前,只是想些什么,秦凯洗澡出来,见月兰坐在梳妆台前,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自己坐下问:“怎么,你姐答应嫁人,你比她还兴奋?”

月兰把头埋到秦凯肩窝:“嗯,我是高兴,而且我想通了。”秦凯双手握住月兰的腰:“想通什么?”月兰低低地笑了起来:“想通了,不是自由才有幸福,为家人忙碌,偶尔想起自己,也是很幸福的。”

秦凯轻吻月兰一下,笑着说:“文学女青年啊,就是这样,不过看着你为我忙碌,我也很幸福。”月兰眼睛一亮,轻轻地用额头擦着秦凯的下巴:“是,我们都幸福。”秦凯把妻子抱地更紧。

月兰在后来,也和秦桦说过,秦桦笑着说:“你终于肯承认,婚姻才是女人的归宿?”月兰摇头说:“不是,只是感觉,珍惜眼前的就是幸福,和婚姻与否并没关系,如果婚姻不幸福,坚持婚姻也没意思。”秦桦点头:“说的对。”接着秦桦问月兰:“你那个侄女,素云,她怎么样了?回她家公司没有?”月兰转转脖子:“素云啊,她留在上海了,说,要为自己地未来打拼,倒是把大嫂心疼坏了,又不缺那几个钱。”

秦桦点头:“这才是有志气的姑娘,比我好多了。”月兰推她一下:“去,说的你什么都不成一样,你不也同样幸福?”秦桦眯眼想想:“嗯,我的确幸福,知足者幸福。”秦桦接着问月兰:“怎么,大姐决定结婚了?”月兰点头:“是啊,两年了,也该同意了。”

秦桦追问:“那张履的妈?”月兰笑着说:“难道我姐还搞不定?”秦桦点头:“就是这样。”良人说着话,看外面树木郁郁葱葱,惜取眼前,不强求,幸福就是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