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一年多以前,那时候刚成婚,甄停云又是一心扑在学习上,自然是觉着圆房什么的不重要,总不能怀着孕去女学,等结业了再圆房也来得及。

可是,这一年来,她与傅长熹在北疆经历了许多,也有许多朝夕相处的甜蜜日子,她的生活里也不仅仅只有学习,还多了个傅长熹。

虽然才刚回京城,马上就要重回女学,但对于圆房这事,甄停云倒是有了点和以前不同的想法:无论是学习还是傅长熹都是很重要的,肯定是要一碗水端平,“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所以,她可以先圆房,然后再回女学嘛......当然,孩子什么的,结业前肯定是不能要的。

只是,虽然有了这想法,这怎么圆房也是个问题。

想起还有剩的女儿红以及杨琼华和荣自明两人成婚的日子,甄停云心里隐隐便已有了主意:看样子,他们也是时候重新喝一回“合卺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更新时间不固定,但我尽量多更点哒,今晚应该还有一更~

☆、番外·回京4

甄停云心里不紧不慢的计划着, 时间也过得很快,不一时便到了杨琼华和荣自明成婚的日子。

傅长熹与甄停云这对舅舅舅母作为长辈, 自然是要与惠国大长公主等坐在上首位置。

眼见着荣自明和杨琼华两人一同上堂来,金童玉女一般, 甄停云心下也是十分欢喜, 还悄悄的凑过去与傅长熹咬耳朵:“荣自明他脸都红了——肯定是高兴地不得了。”

傅长熹顺着她的话, 转目去看荣自明。

荣自明原就生得颇似惠国大长公主, 极漂亮的脸蛋, 眉眼精致,顾盼间自有一番的风流意蕴。偏巧今日他又穿了一身大红喜服, 那样热烈又秾艳的颜色,放在旁的男人身上, 或许会显得太过张扬, 可若是穿在荣自明的身上, 反是衬得他颜如珠玉, 熠熠生辉, 满堂明亮。

就连他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仿佛也被身上热烈的红色照亮了, 双眸明亮, 两颊微红, 堪称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总的来说,可真是个漂亮飞扬的少年人,喜气洋洋的新郎官。

傅长熹看着看着, 不知怎的反倒有些不喜,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好在,傅长熹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同,不好在人家婚礼上显出不悦,很快便又松开了眉头,将这一丝不喜掩了过去。

只是,哪怕傅长熹的眉头松开了,嘴里的也没什么好话,随口道:“高不高兴倒是没瞧出来,不过他走路腿软我倒是瞧出来了——可见杨家那几个舅兄是个厉害的,这才照面呢,就把自明给唬住了。”

甄停云很想批评一下傅长熹这连讽带刺的口气,可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也想起了杨琼华那五个哥哥——真真是生子如父,就只守在门边,那也是五座铁塔一般的存在,不容忽视。

荣自明其实也不矮,可是当他站到这五位舅兄跟前,那简直就像是小猫撞见了老虎,实在是可怜得很........

这么想着,甄停云再看荣自明........似乎,还真有些腿软?

甄停云不觉垂下眼,微微沉默,感觉自己因为好友新婚而生出的喜悦之情都被冲淡了许多。

所以,她决定不和傅长熹说话了——她还想着晚上要回去和傅长熹喝“合卺酒”呢,不能坏了心情。正好,傅长熹亦有自己的心事,薄唇微抿着,竟也不怎么说话,夫妻两人很有默契的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一直熬到了婚礼结束,两人方才一起上了马车回王府。

直到这时候,甄停云方才想起自己今日的安排。

她抬起眼去看傅长熹,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借口:“这也算是我们回京碰着的第一桩喜事,要不我们回去喝一杯吧?”

傅长熹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原是不想说话的,可他听到这话还是不免挑眉,看了甄停云一眼,直截了当的指出了她的心思:“只是你想喝酒了吧?”

“是啊,我想喝酒了。”甄停云睁大杏眸瞪着他,恼羞成怒的反问道,“你陪不陪我?”

傅长熹看着她这模样就想起猫咪炸毛时的模样。

作为一个养了一院子毛茸茸的人,一个坐拥众猫的男人,傅长熹对此极有经验,十分熟练的给人顺毛,温声道:“嗯,我们一起喝。”顿了顿,想起之前甄停云问过他的女儿红,傅长熹唇角微扬,便道,“你上次不还问我那女儿红还有没有剩?回府后我叫人去开一坛来。”

甄停云:“.......”

没等到甄停云的应声,傅长熹也有些疑惑,重又抬眼看她。

甄停云有点心虚,但也不至于瞒着人,索性便主动坦白了:“那个,我已经叫人去开了。”

傅长熹:“........”

这种时候,傅长熹能说什么?

作为丈夫,他当然不能为着一坛女儿红去追究甄停云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甚至还要表扬对方这行为:“可见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甄停云果然高兴了,眉眼弯弯的上来抱住傅长熹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头,关心的问起他来:“我瞧你今晚上心情不大好,是有什么事吗?”

傅长熹一伸手便能搂住正靠在他身上的甄停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温暖与柔软。

温香暖玉,触手可及。

这原该是最令人欢喜的事,可傅长熹却没办法像以往一样欢喜起来,反倒觉得心下难受,微微酸涩。他不知该如何与甄停云解释自己的那些心思,只能轻轻的感慨了一声:“没什么,只是今日在堂上瞧着自明和琼华,他们立在一处,一般的年纪,才貌相当,实是般配.......”

事实上,当他坐在堂上,看着荣自明那精致漂亮的脸容,看着他身上那鲜明而又充满活力的少年气,这才慢半拍的意识到:其实,甄停云的年纪也还很小,她和荣自明一般的年少,充满活力........

这也令傅长熹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他比甄停云大了一辈,比起慢慢长大的甄停云,他正一年年的老去。若不是他意外插手,甄停云可能会嫁给如荣自明一般年少漂亮的少年郎,少年夫妻志趣相当,必是能过得快快乐乐。而不是如现在一般,让甄停云坐在这车厢里,陪着他这么个如同长辈师长般的无趣之人。

甚至,因着他常上战场,身有旧伤,以后指不定就要比甄停云去的更早,留她一个孤单单的。

这么想着,傅长熹的心情更糟了。

甄停云虽不知傅长熹的纠结,但也能从他话里听出一二,便偎着他,拖长语调撒娇:“可是,我觉得我们也很般配啊。”

她的声音甜甜的,像极了金黄色的蜂蜜,叫人听着心下不觉便是一甜。

傅长熹亦是如此,只仍旧强撑着:“哪里般配了?”

甄停云不应声,反到是低着头,伸手抓住他的手掌。

一大一小两只手,连肤色都是黑白分明,此时却是指尖相碰,十指相握,掌心相贴。

傅长熹几乎能够感觉到甄停云掌心滚热的温度,像是柔软的烙铁般印在他的手心,让他下意识的收紧手掌,似是要锁住这块柔软的烙铁,抓着那一点温热。

与此同时,傅长熹抬起眼,转目看向一侧的甄停云。

甄停云朝他眨眨眼,眼睫纤长,杏眸明亮,笑意盈盈:“你看,我们连手都很配,正好就能握在一起。”

不知怎的,听她这样说,傅长熹心下反是涌出些许酸涩来,就像是细针扎在心尖的嫩肉上,那是辛辣而又细微的疼痛,也是尖锐而清晰的欢喜。

而他则是眼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甄停云,看着她笑盈盈的小脸,乌溜溜的杏眸。

有那么一刻,他只觉得他空白了的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个人。

等她笑盈盈的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握,掌心相贴,然后朝他眨眼,告诉他:“你看,我们连手都很配,正好就能握在一起。”

.........

彼此视线相接,傅长熹顺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顺应着此刻的心情,低着头吻了下去。

这是个很甜蜜的吻。

无论是甄停云还是傅长熹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甜蜜。

只是,甄停云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经验,只能微微张开唇,由着傅长熹长驱直入,中途还险些要因为不会换气而气噎。

等这一吻结束,她回过神来时,脸颊都是醉红的,眼睛却像是浸在水里的星子,水亮亮的,乌黑的瞳仁上映着傅长熹的脸。

那是一张英俊而又锋利的脸容,本该如刀锋一般的锋利。

然而,傅长熹那冷白如雪的颊边却染上了些微的霞色,如同刀锋上被抹着蜜,又或者是霞光映照在雪山山巅的皑皑白雪上,乃是无法形容的颜色。

甄停云就这样仰躺在傅长熹的怀里,看着他,忽然的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细指摩挲着衣襟上用金线绣出的云龙纹,磨得指腹微微发红,可她的眼睛仍旧看着傅长熹。

看着看着,甄停云忽然就笑了,心头提着的气不知不觉便松了去。

她歪了歪头,忽然问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人开了女儿红,拉你回去喝酒?”

傅长熹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甄停云搂着他的脖子,仰起头,重又在他唇边亲了亲,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傅长熹那张紧绷着的英俊脸庞上。

傅长熹的脸因为紧张而越发紧绷,下颔线条利落非常。

甄停云却仍旧是笑,唇瓣就像是玫瑰花瓣似的娇嫩鲜红,可声音细细软软的。

“我们新婚洞房时的合卺酒,用的就是这个。所以,我总想着:当初的洞房,因着我的缘故错过了,若是要再补一个,肯定也得再喝一回合卺酒,用一样的酒。”说到这里,甄停云忍不住又眨了眨眼睛,看入傅长熹的眼里,“所以——”

甄停云咬着唇,重又问了一遍她适才已经问过的问题:“我想喝酒了。你陪不陪我?”

傅长熹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整个都抱住了,就像是抱住了他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而又满怀欢喜。

然后,他把头埋到甄停云的肩头,嗅着那绿鬓间的幽香,许久都不应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的回她:“不好。”

甄停云气的想推他。

傅长熹却把她抱的更紧了,接口道:“等你结业……等你结业后,我们再洞房。”

声音微微有点哑,带着点儿鼻音,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爱是相依,也是克制。

*********

马车里的人紧紧相拥着,耳鬓厮磨,马车外的夜色正好,明月洒下一地的清辉,马蹄踩在青石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是回王府的路,夜色温柔,人亦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被人提醒了下,所以改了,还是不洞房吧。感觉不到十八是洞房不了了,顶锅盖溜了

下章应该是包子,或是生包子的番外,也可能是别的(到时候看标题就好,番外就是这么任性)

☆、番外·蒸包子1

两人真正的洞房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这是甄停云倒霉, 还是傅长熹倒霉。

一开始是傅长熹不知信了哪来的古籍医书,说是女子年纪太小, 身子还没长开就洞房,会坏了身体, 所以便想着拖到甄停云结业那会儿。甄停云也不想追着人洞房——这也太没面子了, 她只得忍了口气, 先去女学进学, 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好容易熬到快结业了,夫妻两人私下里都商量好了, 到时候就去傅长熹在东山的一处别院过洞房——那里虽比西山别院更偏远些,但却有温泉, 事后正好可以泡一泡。不巧, 边境又出事了, 甄停云只差一两个月就要结业, 实在不好在这时候离京跟过去, 傅长熹只得留甄停云在京,自己去了。

甄停云在京里结业后, 千等万等, 终于等着傅长熹回来了。然而, 因着深秋寒凉,傅长熹路上奔波,身上旧伤又发了。

甄停云:“.......”

甄停云几乎要为着这一连串的意外呕出血来,只是, 她与傅长熹夫妻感情极深,最担心的还是傅长熹的身体,只得先看顾着对方身体。

一直等过了年,四月暮春,连她十八生辰都过了,眼见着傅长熹再无大碍,两人这才去了一趟东山别院,真正的圆了房。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真到了这一天,甄停云反倒没了惶恐与不安,只有一种水到渠成、近乎不可思议的喜悦。

这样的喜悦甚至冲淡了本应有的疼痛。

她几乎是满怀欢喜的朝着傅长熹伸出手,搂着他的脖颈,仰起头亲吻他。

如同用唇吻去梅瓣上的雪粒一般,轻轻的吻着他比平日更加红的薄唇,然后是他乌黑的鬓角,以及鬓发间渗出的汗珠。

真好!

他这样的英俊,这样的好,现在终于真真正正的属于她了。

而她也是属于他的。

.........

结束后,甄停云还与傅长熹在东山别院里泡了几天的温泉,真正的“温泉水暖洗凝脂”,身上的红痕都消去了许多,连带着人都是身心舒畅的。不提傅长熹,甄停云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欢喜。

因着她和傅长熹迟迟没有圆房,自然也就没有孩子,甄老娘等一众亲友早就急的不成了。更有杨琼华这样手脚快的——原就是比她晚一年成婚,结果年初就已经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而杨琼华有孕时便常来王府串门,主要是和甄停云炫耀,十分得意,还道:“我这胎要是儿子,你再生个女儿,我们两个就能做亲家了。”

甄停云正为圆房的事情难受呢,被她这么一堵,忍不住便学了傅长熹的刻薄,哼哼道:“辈分就不对,哪里能做亲家?”

一说起辈分,杨琼华就气得想掐人,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气不气,想想孩子,想想荣自明,这时候不能和人生气!

这么一想,杨琼华深吸气,好容易稳定情绪,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有什么,皇家一向都是不怎么讲究辈分的。”

甄停云琢磨了一下,不由又道:“那怎么不是你生女儿,我生儿子呢。”

虽然,甄停云也确实是想要先生个女儿,可她忍不住就想抬杠。

杨琼华:忍不住了,先掐一把再说!

于是,一时嘴贱的甄停云被杨琼华追着掐了一顿,很是促进了一回孕妇的产前运动。

大概是运动多了,杨琼华年初生孩子时,几乎没吃什么苦,简直是顺利的不得了,中午发动,两个时辰就把荣国公府的嫡长孙给生了下来。

据说,荣自明当时得了消息,急忙忙的赶了回去,到了院里却没见着什么人、也没听见什么声音,以为是杨琼华或是孩子出了意外,一个人立在院里,哭得撕心裂肺,反倒把才生完孩子、到头就睡的杨琼华吵了起来,还将抱走哭唧唧的小孙子,好让杨琼华休息的惠国大长公主也给吵了出来,形容极其凄惨狼狈。

.......

这次来东山别院前,甄停云还去了一趟荣国公府,去看杨琼华。

杨琼华不免与她说起荣自明当时那表现,觉着十分的惨不忍睹,不过说着说着又笑了:“都不知道他怎么这么会哭,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想给我家大哥儿取个小名,叫做笑笑——他爹这样爱哭,他可不能学了去。”

还不等甄停云吐槽这个小名有点像女孩,杨琼华就开始催着甄停云给生个小媳妇,打趣道:“你不急,我都要急了!”

甄停云:“......”

杨琼华尚且如此,如甄老娘裴氏这些人,真能日日说,月月说,年年说,只把甄停云说得压力山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朝里那些会说嘴的言官都去盯着傅年嘉那至今无出的后宫了,也就没空来关心甄停云和傅长熹的日子了。

天子无私事,傅年嘉作为皇帝,那是几乎没有**的。他专宠皇后,就会言官上奏请天子为子嗣计,雨露均沾;他去妃嫔宫中几次,又会有言官御史上书请帝后一体,请皇帝莫要亲近嫔妾,当爱重中宫,先有嫡子........

而傅年嘉那后宫完全就是底下人选好,他自己勾出来的——他毕竟是有两世经验之人,便是做皇帝也是熟能生巧,不仅朝政处理上熟稔无比,更知道自己这般情况,后宫该选什么样的人。如周青筠这般的,他自是不会耽误人家的。

虽说,傅年嘉顶在前头引去言官御史大半注意力,甄停云有时候想起了,庆幸之余又难免有些担心:如果傅年嘉真就一生无嗣,岂不真就要轮着自家儿子了?

这么一想,果然还是生女儿更好吧?

.........

甄停云泡在温泉水里,晕乎乎的想了许多,最后还是被傅长熹给抱出来的,拿了干净的棉布巾子替她擦了擦,裹上袍子,关切道:“温泉不能泡太久........”

见甄停云只是出神并不说话,傅长熹便又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不知想起了什么,甄停云轻笑出声,随即便又像是小猫撒娇般的凑过去,在他颊边蹭了蹭,鼻尖蹭着鼻尖,哪怕不说话也有种耳鬓厮磨般的缱绻和亲昵。

傅长熹只纵容的看着她,手上拿着巾子,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替她擦着湿漉漉的乌发。

甄停云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我们生个女儿吧?”

闻声,哪怕是傅长熹这样素来冷面的,不由也笑出声来。他丢开手中已经有些湿了的棉布巾子,侧脸凝视甄停云那被温泉热气烘出晕色的雪颊,以及微微有些濡湿的细长浓睫。

隔着温泉氤氲的水汽,彼此视线相接,目光脉脉,如同一池温泉。

仿佛一切都不必言语。

他们情不自禁的又交换了一个吻,仿佛是交换那唇齿间的甜蜜,以及此刻那言语无法形容比拟的心情。

*******

这样的日子总是显得尤为珍贵,尤其令人沉醉。

甄停云与傅长熹在东山别院住了一段时日,朝夕相处,温泉是泡过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偶尔还能一起去山里跑马涉猎,猎来的猎物就地就能烤了吃,还有山里的各样时鲜收成,甄停云都吃胖了好几斤,傅长熹抱着人也觉手感越发的好。

一时间,两人竟都有些流连忘返。

只是,东山到底离京城有些距离,不好久居,两人在东山别院里住了小半个月,想起京里的人和事,才依依不舍的从别院出来。

.....

六月底,安太医来了王府,终于把出了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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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蒸包子2

太医也是按时来王府给王爷还有王妃请平安脉的, 自然也知道这两位迟迟没有圆房的事情。

以往有人催问起子嗣之事,太医都只能含糊过去,压力颇大, 这回终于摸到喜脉,真是喜得都要掉泪了, 连忙起身行礼, 说起话来都有些哆嗦:“恭喜王爷, 王妃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

甄停云都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小腹平坦,什么也没感觉到。

一个多月的话, 算一算日子, 这孩子应是他们在东山别院时有的?

甄停云如今也已女学结业,连比她晚一年成婚的杨琼华都有儿子了,家里人更是日日催, 她自己心里当然也是盼孩子的。要不, 当初在东山别院时, 她也不至于拉着傅长熹的袖子, 与人说什么“我们生个女儿吧”.......

可是, 说归说,想归想,她和傅长熹两个在东山别院胡天胡地,还真没想过这么快就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