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边上坐着一个年岁看上去不小的老太太,老太太旁边坐着笑呵呵说话的君愉。

三个人一进去,老太太就转过了头,和君月月一对上视线之后,她的脸色一变,拉长得都要掉到地上了。

“哼,”老太太手里捏着烟袋,在土炕的边上敲了敲,一副地主婆的做派,说话也阴阳怪气,“不愿意来见我,还来干什么……”

君月月原本有点像被狗撵一样的慌乱情绪,在她这句阴阳怪气的话里,竟然神奇地放松下来。

“这就是阿姨,”君愉招呼着君月月过去,笑着说话打圆场,“阿姨等你们半天了。”

君月月朝里面走了几步,却没有开口叫人,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地主婆似的老太太,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君老爷子这两个测试看上去是公平,一起出发同一个起点,但是无论怎么琢磨都像是在针对她……

但是君老爷子好歹是商场上叱咤了那么多年的老油子了,手段就真的只有这样而已?不如找几个小学生朝她扔小石子更有杀伤力,对于君月月来说,这种针对根本不痛不痒。

想想原身也真是可怜,爷爷心眼儿长在裤腰上,妹妹是一朵清纯无辜的小白花,喜欢的人是方安宴那样的憨逼,她能正常就奇怪了吧。

君月月就这么冷冷地看着那老太太,跟她那三角眼睛对在一起,抱着手臂甩了甩卷发,别说是说软话,她连继续配合演出的**都没有。

君愉的神色有些尴尬,小声叫了一声,“姐……”

方安虞本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因为君月月余光一直注意着他,所以他一动就君月月就发现了。

屋子里就这一个老太太,他迟钝,但不傻,自然知道她就是君阿姨,方安虞走到那老太太的身边,还挺礼貌地行了个礼,君月月伸手都没拉住,索性也就不管了。

那老太太的颧骨特别高,生得一副刻薄相,又哼了一声,伸手在炕上的簸箕里把烟袋装满了,叼在嘴上看着方安虞。

毕竟她顶着个君家的名头,演的是君月月和君愉的阿姨,这是让新姑爷给她点烟呢。

但方安虞根本就看不懂。

方安宴想提示方安虞,走到他身边朝他伸过手,方安虞却没有把小本子递给他……

方安宴没办法又用眼神示意方安虞,也试图像君月月那样用口型对他说话,方安虞一脸茫然,这种不是特定场景下的示意,他看不懂……

他的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向君月月,但君月月的视线不在他身上,方安虞求助的眼神在君月月身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有些呆愣地站在炕边上,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正要打字,那老太太突然间起身,捏着烟袋进里屋了,直接给方安虞晾到外头了。

去他妈的。

君月月在心里头骂了一句,走到炕边上拿起了打火机,直接拽开里屋的门,走进去又把门关上了。

“阿姨是吧,我来给你点烟了。”君月月走到老太太的边上,打着打火机,真的给她点了烟。

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神不善,满是褶皱的嘴唇动了动,不知想说什么,但是君月月不想听,直接打断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君老爷子花钱雇的,我不挡着你挣钱你照常演,但外头点烟的那个是个聋哑人,老太太,你也有儿孙,差不多就得了。”

老太太那三角眼睛一瞪,竟然也挺圆的,没想到君月月竟然知道她是花钱雇的,顿时就有点慌,毕竟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演员,本来单手捏着烟袋,立马两手都上去拖着了。

“没事没事,”君月月拍了拍她,“除了我没人知道,您老照常就行。”

老太太表情还挺抱歉的,因为刚才一进屋的时候她确实没有给这姑娘好脸色,君月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打开门出去了。

四个人晚上是一起住在外间这个大长炕上,老太太在君老爷子的嘴里是无儿无女,可这屋里头的摆设分明就是一家好几口,就算故意藏起来鞋子什么塞在柜子底下,也并不难发现。

君愉和方安宴应该也看出来了,但他们能想到这老太太平时不是一个人住,却想不出她是君老爷子花钱雇的,知道剧情的只有她一个。

临睡觉之前那老太太出来告诉了几个人被子在哪儿,然后又回到她的小隔间里面就没出来,钱她是拿了……但是她被识破不敢找茬了。

几个人也没怎么说话,主要是方安虞说不了,君月月拒绝交流,四个人早早就躺下了。

君月月靠着一边,躺下之后就背对着墙,闷在被子里头玩手机,她旁边是方安虞,接着是方安宴,最后面是君愉。

这炕足够宽,四个人铺开四床被子,中间还能隔着不少距离,所有人都躺下之后,折腾了一天其实也都累了,尤其是方安宴和君愉,他们两个人从大巴车上下来先是找君月月和方安虞,但是由于君愉行动不便,这小镇子的地面都凹凸不平连轮椅都不好推,所以两个人找了几圈找不到,打电话给月月又不接,他们就找了车准备先来台山县。

但是这过程非常地曲折,其中艰辛一言难尽,君老爷子一路上安排的艰难险阻,君月月和方安虞跑了倒是全都躲过去了,可全都落到方安宴和君愉的脑袋上。

中转了两次车,遇到了群众斗殴,方安宴差点被抡昏过去这些就都不提了,两个人坐着拉肉食鸡的车到了台山县的时候,身上的鸡屎味儿洗了三遍还有残留。

总算是到了这君阿姨家,院子里停着一台车正是先前从君家出门抛锚的那一辆,说是君老爷子派人送来的,方安宴和君愉全都欲哭无泪。

车都能送这来,半路就不能直接给他俩么……

好赖吃过了晚饭,方安宴就赶紧出去找君月月和方安虞了。

累了一天,君愉和方安宴躺下就开始昏昏欲睡,连两个人挨着睡这件事情,都不能引起尴尬和羞涩了。

反倒是君月月和方安虞两个,躺下之后谁也没有睡意,君月月脑袋对着墙,故意不回复方安虞的消息,实际上她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对着你动心思来着,但我现在特别特别地后悔所以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见你?

这他妈说出来跟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君月月连被丧尸给扯碎吃了都没怂过,现在背对着方安虞,躺得半个身体都麻了,也不敢转过去,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就是知道,方安虞肯定在看她。

手机上消息收到好多个了,君月月把声音给关了就只当自己听不见,一直在用流量刷着新闻,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过她的注意力还是都在身后,方安虞的视线如芒在背,她躺不安生。

没多长时间,手机上的消息直逼五十,君月月面对着墙躺着,新闻也不刷了有点想尿尿。

但是她不敢动,假装自己睡着了,脚已经麻了像有好多蚂蚁在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成这样,连方安虞根本听不见都给忘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方安虞听出她没睡。

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长时间,君月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极其微小地动了动脚,然后就感觉躺在她身边不远的方安虞,突然间起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月月:我肯定是坏掉了,我不可能这样我得冷静一下!

——

昨晚发了一章之后,一看评论……我的亲娘四舅姥爷啊。

区区九千字,能断定一个人到底什么样?我这本预计几十万,连情节都没展开你们就炸了……看到后面转折你们不疯了啊——

一眼定生死太武断了,而且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妄下结论,人云亦云。你看到一个人从厕所出来,他不一定是上厕所啊,兴许是吃屎呢!

还有写作指导的就算了吧,要是真的各方面都掌控的可好,你去注册个作者号自己写吧,说不定能大爆。

还有我那不是瞎写的!是,我承认看着扯淡,但是谁规定的就不能很认真的扯淡!

老子埋的线!一个看出来的都没有吗,我也没埋几米深真的!我这个脑回路直线的,能有多深的套路啊!

来来来,今天都给老子猜起来,我不信没人能猜出来!就针对车上测试这个事儿,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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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形势发放!

☆、你长能耐了3合1

她顿时紧紧闭上眼睛装睡觉,心里祈祷着方安虞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但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方安虞起身不是为了上厕所也不是为了干别的, 直接奔着她来了, 用手撑在她枕头的旁边,半个身子还在自己的被窝里头,自上而下地观察着君月月。

君月月:……半夜三更的你睡觉不行吗大哥?!

方安虞不睡, 他根本睡不着, 发了那么多的消息她都没有回复, 肯定是生他的气了。

可为什么呢?方安虞把白天两人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想了一遍, 也没能想出到底是为什么, 他必须得知道, 要不然他这一晚上都睡不着。

君月月屏着呼吸快把自己给憋死了, 方安虞看了她一会儿,真的以为她睡着了,正要走的时候, 君月月实在是忍不住又动了一下……

半边身子已经麻得快没有知觉了, 她发誓动了一下幅度非常地小,而且是在被窝里头, 屋子里没开灯, 只有院子大门外头不知道谁家的监控灯传了一点点的亮光进来,但是很可悲竟然被方安虞给发现了。

不知道人是不是某些器官不好用的时候,另外一些器官就会格外地好用,方安虞的眼睛清澈漂亮, 视力也是超乎寻常的好。

于是君月月被扳着肩膀翻了过来,方安虞按着她的肩膀自上而下看着她,纵使光线不亮,看得不是很清楚,君月月也能了解那眼中的情绪,太好理解了,是和他发的那50条消息一模一样的内容——你到底怎么了?

君月月叹了口气,一边揉自己发麻的半边身子,一边推了方安虞一下,把他推回自己的被子那里,接着把自己的头给蒙上了,还是不想理他。

但她这种逃避的行为很显然在方安虞这种一根筋这里是不好使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君月月心道不好!

反应十分迅速地去压身边的被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方安虞掀开了被子,老大的一个人灵活地跟条蛇似的,呲溜一下就钻了进来……

“你……”君月月说了一个字,又赶紧闭上了,这屋子里可不止她和方安虞两个人,方安宴和君愉还在炕尾呢!

方安虞钻进来之后,还是扳着君月月的肩膀,近距离地和她对视,君月月莫名升腾出一种羞耻的感觉,手脚并用地推方安虞,想把他弄回自己的被子里。

然后两个人就在一个被窝里面挣扎了起来,方安虞不会说话,君月月也不说话,但是两个人较劲的声音可算不上小,被子被踹得呼啦呼啦,君月月累得呼哧呼哧,张嘴去咬方安虞,手被他扣着呢,要是在末世的那个体格子,君月月能一拳头把方安虞掀房顶,但是这个世界,她也就是小菜鸡的体格子,才穿过来没几天,还没好好锻炼过,一时间竟然挣扎不开。

但是场面是怎么变成后来这样的君月月完全不知道,方安虞从来没表现得这么强硬过,她都有些震惊了,最后是被子终于被两个人踹到了脚底下,方安虞骑跨在君月月腰上,按着她的双手结束。

君月月动了,呼吸迅速地瞪着方安虞,两个人这别扭闹得莫名其妙,君月月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叹口气终于示意方安虞把她放枕边的手机拿过来。

方安虞看懂了,却一时间没动,隔了一会,他先是把脚底下的被子拽过来,披在肩膀上,这才朝着君月月倾身。

然后君月月才放松一点的身体瞬间绷紧,瞪着大眼睛看方安虞,要是眼珠子能吃人,方安虞已经被咬掉脑袋了!

他他他他……他戳她!

方安虞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和君月月较劲儿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就……

他赶紧从君月月的腰上下来,盖着被子趴在了君月月的旁边……慢吞吞地把手机递给了她,然后特别难为情地趴在了君月月的枕头上。

君月月一把抢过手机,瞪了他一眼,这才打开了手机,查看这一晚上,方安虞给她发的消息。

两个人不动了,生生被折腾醒的君愉紧紧闭着眼,悄悄地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方安宴张了下嘴,长长吸了一口气,又悄无声息地吐出,黑暗里,和君愉又红成了一对儿同病相怜的猴屁股……

君月月和方安虞,却根本就没在乎这个,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挤挤巴巴的,正趴在同一个枕头上面看手机。

方安虞这一晚上消息可是真的没有少发,几十条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在问君月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对生他的气了,为什么突然间就不理他了。

哪里是他做的不对呀,这根本跟他就没有什么关系,是君月月自己的问题。

两个人趴在被窝里头,方安虞贴着她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她,等着她的回答,君月月去抓着手机,好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字来。

操,这能怎么说呢?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君月月过了晚上的时候那个魔怔的劲儿,现在早都反悔了,不可能让方安虞知道。

但除此之外她为什么突然间抽风,总得给方安虞个说法……

方安虞看上去那么柔软,竟然出人意料地拧,今天晚上她要不给个说法,方安虞看这样子都不能睡觉。

君月月抱着手机顿了好一会,这才打字——没什么,就突然心情不好,你没有这样的时候吗。

这个理由算不上一个什么理由,但又找不出什么让人质疑的理由。

就是不开心就不想理人,方安虞也有这样的时候,所以他居然相信了。

纠结了一晚上,还出人意料地强势了一回,他就这么被君月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打发了。

回复——哦。

君月月脑子还在飞快地转着,想着再琢磨点别的什么话糊弄他,还以为他得纠缠她一阵子,就像方安虞会刨根问底地问为什么不能给她当情人一样。

但君月月看过回复之后愣住了,方安虞趴在枕头上面,侧脸看向君月月,刚才满眼的疑惑和执拗确实是没有了,又变成那个特别温软听话的小傻子。

这就信了?

君月月抱着手机也愣了一会儿,索性也趴在了枕头上,一开始是朝着另一面,但是被方安虞扳着脑袋给转过来了。

“嘶……”君月月不耐烦,伸手抓了方安虞手腕,但是她忘了自己左手上的伤,疼得抽了一口气。

距离两人不足三米的方安宴,如躺针毡,他本来都已经睡着了,但是被君月月和方安虞的声音给吵醒,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也不敢睁眼睛去看,但越是这样越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整个人都要崩溃掉了。

君月月无奈对着方安虞的脸,这会儿心情倒是挺平静的,哪怕知道方安虞的反应可能还没下去,却也没有晚上的时候魔怔一样地想要去抱他的**。

所以晚上的时候到底是他妈怎么了,米线里面被谁给下了毒吗?

等她从这个狗屁的测试回去,拿了钱之后赶紧拍屁股走人,离这帮脑子不正常的主角和降智配角远一点!

君月月抓过手机打字——回你自己被窝里去。

方安虞看了一眼消息,却没有动,而是继续趴在枕头上看着她,看着看着还慢慢地凑近,君月月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拍在他的脑门上。

“啪”的一声轻响,阻止了方安虞继续靠过来的动作。

方安虞倒是没怎么,老老实实地在离君月月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但是听见这一声轻响的方安宴,悄悄翻身的动作突然间急刹车,咔嚓一下把胯骨给拧了。

君月月把手机又朝着方安虞的眼前凑了凑,还是那句话——回你自己的被窝去。

方安虞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君月月发了一条消息——我不能在这睡吗?

君月月都气笑了,这几天的功夫两人确实是有点形影不离的意思,但那都是在她没出现晚上那种魔怔的思想的时候,她并不在乎跟一个人有什么亲密。

但是这会儿就不行,她不允许自己再犯那样的错误,所以非常坚决地回复——不行,回去之后我们就要离婚了。

方安虞抱着手机看消息,嘴角肉眼可见地瘪下去,君月月装作没看见,催促他——快回去我困了。

方安虞慢吞吞地起身,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头,面朝着君月月这边,老老实实地趴下了,只是嘴角一直都瘪着,很失落。

她又不跟他一起睡了吗。

以前,她不允许自己和她一块睡,还不允许他的花摆在阳台上,方安虞有一点担心,她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君月月发消息——那我的花还能摆在阳台上吗?

君月月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手机调成了震动,在她的枕头下嗡嗡嗡,她知道是方安虞给她发消息,却没有拿出来看。

方安虞看着君月月又转过去的后脑勺,心里难受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继续发消息。

——你说会送给我的金鱼还会送吗?

——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说回去就离婚……那离婚之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不做情人也可以,不一起说话吃饭也行,就只让我看看你不行吗?

——不用面对面站着也可以,就只是远远地看着不行吗?

手机一直嗡嗡嗡嗡嗡,君月月烦躁得睡不着,在被子里蹬了蹬腿,但是始终没有把头转过去。

方安虞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发消息的,君月月不知道因为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她听到屋子里有声音,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脖子下面是一片温热,不是枕头的触感而是一个人的手臂,一睁开眼睛面前就是方安虞放大的脸——

君月月差点尖叫出声,炕上只剩下两床被子了,君愉和方安宴早就已经起来,在厨房里帮着那老太太忙活早饭。

趴懒被窝这件事,总是让老人不赞同的事情,把君月月吵醒的声响,就是厨房里面故意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君月月皱着眉,和方安虞对上视线,刚想发火,质问方安虞为什么钻她的被窝,结果她一坐起来,就发现这个被窝不是她的……

这可是在别人家里头,明明放了两床被子却非要挤到一个被子里头去睡,实在有些太破廉耻了。

她就算是老脸再厚,也没忍住红了半边,她晚上居然钻到方安虞的被窝里……

方安虞起身,当着她的面揉手臂的时候,君月月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天晚上那么拒绝方安虞,结果她不光钻了人家的被窝,还钻进人家的怀里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脸,若无其事地转过去把自己的被子叠上了,实际上是给自己一点时间把脸皮重新贴上……

方安虞没干过叠被子这种活,按照君月月的方法折来折去折得一团乱,君月月都下地了,看到他还在那里折腾,脚步顿了顿,手指尖挠了挠自己的裤子,对于昨天晚上钻被窝事件有点愧疚,到底是过去帮他叠被子了。

可是君月月一叠被子就叠出了问题,方安虞的枕头底下放着她的手机……

君月月手里头还抓着枕头,瞪着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面的两个手机脑子里一团乱线根根分明,片刻之后爆了粗口。

“操。”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用一种锐利的眼光在方安虞的脸上扫射,她晚上睡着的时候确实不怎么老实,确实是有那种1/10000的可能,因为和一个人睡了几天所以半夜会迷迷糊糊地爬到他的身边去……

但她绝对不可能半夜三更朝人身边爬的时候,还把手机带着,还这么整整齐齐地摆着!

“你长能耐了。”君月月一把把枕头朝着方安虞扔过去,方安虞连忙伸手接住了,被砸得朝后一下坐在了炕上,满脸的不明所以。

方安虞实在是太占便宜,他的眼睛太清澈了,君月月拿起手机想质问他,但是看着他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没打字。

拽过了褥子折了折,放进了柜橱里头。

正巧这时候方安宴从厨房里面推着君愉出来,看到他哥哥抱着枕头跟在君月月的后面,一副没眼看的样子连忙转过头。

昨晚上他好容易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哥哥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正小心翼翼地抱着睡得死死的君月月,朝着自己的被窝里头拖呢……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根据君方两家签的婚前合同,女方随时有权利提出解除这段婚姻。

他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这几天堪称性情大变,和他哥哥整天黏糊在一起,带着他哥哥到处跑,让他哥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这么在意她。

方安宴有点忧虑地看着方安虞,准备回去之后好好的和君悦谈一下。

早饭吃得还算丰盛,农家菜虽然不像饭店做的味道那么好,但是调料比较少,食物原本的味道就会重,还是挺好吃的,有点像末世基地最开始成立时候的大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