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上一章:第 7 章
  • 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下一章:第 9 章

这个念头从黎清脑中一闪而过,几乎每个字都往下滴着黑水。

他面无表情地留下银钱,抱着冬夏御起飞剑,径直往乾坤学宫的方向而去。

黎清若想全力赶路,任何地方都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和冬夏在路上停停走走那么多日,是为了让冬夏对他生出熟悉信任之情。

这一办法确实顶用,黎清一日比一日更相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可冬夏为什么会觉得他骗了她?

飞剑如同飞梭破开虚空,黎清一手按在冬夏眉间,迟疑着没有立刻侵入她的识海。

对于任何修士来说,识海和丹田都是最重要的命门。

心脏被捅穿、身体被砍成两截,只要修出元婴,都有可能逃得一条性命、重塑肉身;但丹田被废,便修为尽失、沦为废人;识海受损,轻则失智,重则疯癫。

黎清花了足足三年,才找到一个能不伤害冬夏、又将她束缚住的办法。

冬夏的识海修为皆被死死封住,骨龄面容气息全部做过伪装。除非有人能破开黎清的真元封锁,才能触及冬夏的真实。

但施加在冬夏身上坚不可摧的所有枷锁,都是对外的。

若冬夏要从内打破这道屏障,自然比从外界动手轻松。

黎清纵然可以悄悄潜入冬夏识海,在外层改动她的想法,但一来治标不治本;二来识海太过脆弱,无论他怎么小心动作,入侵仍然对冬夏有所伤害,无法频繁进行。

前几日在冬夏想分道扬镳时,黎清才刚刚梳理过她的识海。

立刻侵入第二次,实在太快了。

但若冬夏真回忆起来蛛丝马迹,她醒来的日子也不远了。

黎清垂眸端详许久冬夏的苍白面容,移动拇指将她昏迷时仍然紧紧皱起的眉宇揉平,只觉掌中奇迹破灭的那一日已阴森地追到了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可能有人会问……提前答,本文SC。

☆、第 12 章

冬夏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只觉得眼皮都沉重得掀不开,眼睛更是酸胀不已,不由得按着自己的额角低低地嗷了一声。

她上次喝多了酒,醒来时也没这么难受。

就在冬夏边胡乱揉着自己额头边认真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一双手接替了她的动作。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打着圈按揉穴位,温热又舒适,冬夏满足享受地叹了口气,下意识道:“黎清?”

黎清低声应:“还痛吗?”

“有点难受。”冬夏哼哼唧唧地往他肩膀上倒,“还有点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在说那些邪修身上的记号?”

“有些已被卖掉的女子身上也带着相似的记号。”

“哦,对,”冬夏恍然地抬起了头,“然后我就突然头疼晕过去了——是不是因为失忆,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黎清按揉的动作停了一下。

冬夏立刻面露菜色往他肩上重新摔了过去,示弱地嘤嘤:“疼。”

黎清:“……”

“还有,我刚才突然昏过去,没吓到孩子吧?”冬夏虚弱地发问。

“自有人送她回家,”黎清抚了一下冬夏的头发,“头疼或许是你记忆躁动的预兆,只记得这些?有没有多想起什么来?”

冬夏沉思了片刻:“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你问我疼不疼。”

“没有别的了?”黎清轻声在她耳边问。

见他问得这般仔细,冬夏有些疑惑地按捺头痛认真回忆了一番,才点头道:“嗯,没有了!”

黎清安抚地摸摸她的头顶:“等此间事了,我尽快带你回问天门寻那位师叔。你疼得太厉害了。”

冬夏心有余悸连连点头:“吓死我了。”

在黎清身上靠了好一会儿,享受仙界至尊亲力亲为的真元按摩后,冬夏胀痛欲裂的脑袋终于舒服了不少。

于是直到这时候,她才终于有心思观察起自己所在的环境来:“这是哪里?”

“乾坤学宫。”黎清道,“他们也有医修,且离得最近,先看一看你的情况。”

“那怎么没有别人?”冬夏好奇道。

黎清没说话,但两人所在的禅房之门很快被人从外面拉开,门外一名穿着白色禅衣的儒生苦笑接了冬夏的话。

“仙尊从抵达乾坤学宫到现在,还未曾开口对学宫中人说过一个字,此处所布结界更是牢不可破,我们怎敢靠近?”

“可你来了呀。”冬夏眨眨眼。

“那要多谢仙尊赏见。”儒生正正经经地朝黎清一礼。

“他就是医修。”黎清道。

儒生含笑道:“在下宋恪舟。”

冬夏了然,大方道:“那医修是怎么看病的?”

宋恪舟含笑又是一礼:“姑娘是凡人,我便用凡人的方法来望闻问切吧。不知仙尊带姑娘来此,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倒也不大,就是忘了从前的事情,刚才头疼晕过去了。”冬夏老老实实地道,“还是第一次这么疼。”

“全忘了?”宋恪舟皱着眉问。

“许多常识都记得的,只是认识过什么人、自什么地方来、经历过什么事情这些忘了。”冬夏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一醒来,我就掉在悬崖底下,是黎清将我救上来的。”

宋恪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些吃喝睡的问题,便伸手为冬夏切脉:“我会输一丝细微的灵气入你体内,若是觉得难受,便告诉我。”

冬夏乖乖将手腕交出去放在桌上,结果切脉这过程中不仅没有难受,甚至一丝感觉也没有。

“姑娘应当在落下悬崖前受过伤,才导致的失忆。”宋恪舟全神贯注细查了片刻,收手展眉道,“觉得头疼,是因为想触动从前的记忆,脑中震荡,便产生疼痛。”

“可我昏过去前没有想和过去有关的事情。”冬夏鼓起脸。

“人身边有万千事物,即便你不去注视,也能悄悄潜入你的意识当中,”宋恪舟细致地解释道,“就像你觉得自己什么都忘了,却还能和普通人一样行动思考,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我不该去想从前的记忆?”冬夏拧眉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恪舟失笑,“我是说,你不必强求强迫,自然而然记忆便会流向你。”

冬夏哦了一声,有点郁闷:“可我想快点想起来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越是着急,就越适得其反,”宋恪舟耐心地道,“姑娘或许正是太过急迫想要回忆起从前的事情,才会脑中震荡晕厥过去。长此以往,对你的身体不好。”

冬夏皱起鼻子看宋恪舟,又扭头看黎清隐隐带着不赞同的神色,委委屈屈地应了下来:“那我尽量。”

宋恪舟欣慰道:“姑娘能明白便最好不过。既然是你的记忆,不必强求,也会自然而然回来的,顺其自然便是。”

他说罢便拱手要离开,黎清开口叫住了他:“还有一件事。”

冬夏和宋恪舟同时疑惑地看向他。

黎清:“……冬夏,手。”

冬夏一下子反应过来,将刚才没诊脉的另一边手腕露出来给宋恪舟看:“我醒来时,手上带着这样的金色纹路,黎清没有见过,说乾坤学宫能人众多、专精阵法,就带我来这里寻人查看——那你一定就是专精阵法的高人啦!”

“不敢当,”宋恪舟摆手,十分谦逊地道,“不才只是学宫中的一个普通学子罢了。”

他道了声失礼,便靠近去看冬夏手臂上的纹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哪怕冬夏原本并不紧张,也被宋恪舟的神情带起两分揪心:“……是很不好的东西吗?”

“不,倒是个很贵重的东西。”宋恪舟头也不抬地道,“这阵纹的排列方式我前所未见,简直就像是自创出来的一般!啧啧,千百年来,灵界阵法统共就是九九八十一套,已囊括了天地万物在其中,想要在这之上自创一套阵法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没错,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姑娘,你失忆之前,或许地位相当的不简单!

“虽说以我的才能,还不能立刻解读出它的作用原理,但是这个凭空创造出了一套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崭新的阵法来的人,他……他简直就是千百年来前无古人的奇才啊!”

宋恪舟越说越快,声音逐渐激昂起来。

冬夏茫然地转头看向黎清。

——这翩翩君子端方怎么突然变成了老学究?

黎清动了动手指,一道灵气直击狂热起来的宋恪舟手肘,不轻也不重,只让他手肘一麻。

宋恪舟嘶了一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见到不曾见过的新奇之物,一时失态了,仙尊见谅。”他顿了顿,仍然难掩自己的神采飞扬和求知若渴,“我能不能将这些阵纹描下来研究?若是得出结果,一定立刻告知姑娘!”

冬夏倒是无所谓,她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道:“好啊,本来我来乾坤学宫也是为了找人帮忙解读,你愿意出手协助就再好不过啦。说不定有了你的解读,我就能顺利找到自己的记忆了。”

“放心,放心。”宋恪舟立刻保证,“除了我,学宫中人一定都很感兴趣,策众人之力,想必破解此阵的速度不会太久!”

在宋恪舟眉飞色舞为乾坤学宫打包票的功夫,黎清覆上冬夏的手背试了试她的体温,将她落到手肘处的宽袖理回去大半,只堪堪将阵纹露在了外面。

有了冬夏的同意,宋恪舟很快从须弥戒中取出了笔墨纸砚来。

他也不用研墨,提笔一蘸便吸饱了不知道从而而来的墨汁。

冬夏:“……”这想来也是件法器,世上当真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法器都有。

宋恪舟聚精会神照着冬夏手腕描了两笔,突然动作一顿,纳闷地道:“这阵纹是不是和刚才有点细微的差别了?”

冬夏低头凝视两眼,诚实摇头:“我看不出来。”

宋恪舟挠挠头,只好当做是自己的错觉,低头飞快地将这一圈阵纹依样画葫芦地描了下来,又看了两眼才如获至宝地捧在了手里:“仙尊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没有,在下便将这阵纹拿去和同门一道研究了。”

“多谢。”冬夏赶紧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恪舟也立刻回礼,客客气气地道:“仙尊有令,自然莫不遵从;再者,有这样堪称奇迹的第八十二套阵法出世,我乾坤学宫本就趋之若鹜,还要多谢姑娘愿意将它交给乾坤学宫来解读。”

按道理,两人还要再互相客气几个来回,但黎清打断了这个过程:“宋恪舟。”

宋恪舟:“……了解。冬夏姑娘,莫忘记我的话,莫强求,顺其自然——在下告退。”

虽然算是被黎清赶走的,但宋恪舟离开时脚步抡得快要飞起来,显然对解读新阵法更为迫不及待一些。

“接下来该回问天门了?”冬夏歪头问黎清,“什么时候动身?”

黎清刚要开口,一只纸鸢拖着白色流光从窗外钻了进来——竟是直接从合上的窗户里就这么钻进来的,冬夏看得清清楚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纸鸢一路拍着翅膀飞到了黎清面前才停下来。

黎清道:“宗门的传信。”

他点了一下纸鸢,小小的白色生灵便立刻化作一道光没入白玉似的指尖里。

“师叔出关了,”黎清神情缓了些,“回去便可以见她。”

“可是刚才也看过啦,还要再麻烦师叔吗?”冬夏托着腮问。

也不知道是她话里什么地方戳中黎清,他将视线投向冬夏时眼底甚至带了分笑意。

“没关系,师叔是灵界最顶尖的医修之一。”黎清道,“……总要叫你放心。”

冬夏眨了眨眼,咬唇笑了起来:“好。”

侧腰的印记仿佛正在隐隐发烫,但冬夏知道那只是她太过在意而产生的错觉。

她确实只记得黎清问她疼不疼、伸手扶住她,而她下意识将黎清的手打开,后头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这头疼究竟是因何而发作的,冬夏却记得一清二楚。

——她身上有着和当作鼎炉被售卖的人一样的记号。

这样的事情……好在她一开始便选择了没有告诉黎清。

*

两人离开乾坤学宫时,冬夏眼尖地瞧见底下不少小小的人影在远处晃来晃去。

尽管她的视力看不太清楚那些人究竟在做什么,但想来仙域第一人现身,无论哪位修士都会忍不住好奇之心的。

更何况按照宋恪舟所说,黎清来时一言不发,那架势恐怕有点吓人,想必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也就是说,那群乾坤学宫的弟子八成在底下议论纷纷呢。

冬夏忍不住轻轻扯了扯黎清的袖子:“那边的乾坤学宫弟子是不是在说我们的事呀?”

黎清头也不转地道:“没什么值得一听的。”

这答案就是明摆着的“是”了。

冬夏长长就案例一口气,有点愁眉苦脸。

一路上实在已经见了好几个门派的弟子,这其中还包括了问天门。等真到了问天门的时候,是不是人人都知道黎清的身边带了一个身无分文、除了会说几句好听话之外、什么都拿不出手的她?

越想,冬夏越觉得头疼起来,赶紧打断自己的念头不再多想。

……

底下的乾坤学宫弟子看着御虚剑在天际消失,一个个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着仙域至尊的八卦。

“你们刚才有谁见到仙尊带着的那个姑娘了啊?是不是美若天仙,比问天门的妙音仙子还要美?”

“我来迟了,可正巧错过,当真时运不济!”

“听说徐师弟见着了?”

“别提了,仙尊来时气势凛然,徐师弟一个不小心被仙尊真元所摄,回房躺着去了。”

“噫!不行,不行,我非得去把徐师弟拎起来问个清楚才能罢休,否则今日脑子里光想着仙尊抱着个姑娘来找宋师兄的事情,那岂不是是什么也不用干了!”

“带上我带上我!”

“我也去!”

学子们呼啦一下散了一大群,还剩下的一小半都是兴趣寥寥的模样,只剩一个穿着初等学子服的少女仍旧好奇地盯着黎清和冬夏离去的方向。

经过的弟子看了她一眼:“瞧什么呢?”

少女扭头腼腆一笑:“我方才瞥见一眼,觉得仙尊带着的人有些面善。”

“仙尊身边的人,能和你一个新入门弟子有什么交集?”

少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是,大概是我眼瘸了下。”

“好好研学是正经,咱们乾坤学宫以学入道,分心是大忌。”

“师兄指教得是。”少女躬身送走絮絮叨叨的师兄后,又朝天际望了一眼,才低下头去,慢条斯理、气定神闲地将从自己脉门透出的一丝魔气按了回去又重新封住。

“看来该换个宗门了。”她喃喃自语似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宋恪舟:虽然我的人设是个疯狂科学家,但当大领导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影帝。

徒弟弟:混进正道大本营?真刺激,我这就来。

☆、第 13 章

问天门天穹中白日倏然响起一声清亮的剑鸣。

世间好剑虽多,但每一柄都不同,发出的剑鸣声自然也各不相同,剑修们尤其擅长于分辨出其中的细微差别来。

亲传弟子以上的门人离开宗门、又从山门回归时,都会一道剑气击在山门阵法上,将剑鸣声传出去。

——是种只有问天门人才用的敲门之法,宣告“本人已安全回到问天门”。

通常来说,这剑鸣几天也不会响一次,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可今天这一记剑鸣不同。

它从山门扩出去时,整个问天门未在闭死关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这剑鸣……是黎清仙尊回山了!”

“定是仙尊无误!唯有他的剑鸣才这般雄浑磅礴,只闻剑鸣声也同受他亲自教导一般醍醐灌顶!”

“仙尊不是在养伤?什么时候离山的?”

“……这位师兄想来刚出关不久吧?不然怎么会没听过门内已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

“什么?什么传闻?同黎清仙尊有关?”

“自然!前些日子几个师叔们离宗办事,奉仙尊令捉了一群邪修,回来时还议论纷纷,说黎清仙尊身边带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女子!”

“这一听便是假的!仙尊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将凡人女子带在身边!”

“就是,黎清仙尊剑气凛冽,我们连遥遥看一眼都双眼刺痛,凡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众剑修正一本正经论证“一阶凡人若要承受仙尊的剑气需要经历什么步骤”时,一道剑气唰地砸到了他们身旁,落地炸了声响雷。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去,见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时顿时噤若寒蝉。

“黎清师兄的流言蜚语,你们作为问天门弟子,非但不置之不理,反而肆意扭曲传播?”蓝衣女子皱着眉令道,“都散了,去修炼。”

她的地位显然不低,剑修们应了是便一个个散开了。

蓝衣女子身后的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一人小心地道:“师叔,仙尊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

“……去。”蓝衣女子深吸口气,“我要亲眼看看,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

冬夏在从遇见的几次修仙弟子口中陆续听过问天门,也见过问天门的弟子,更是同问天门的黎清朝夕相处了许多日,脑中早就对问天门的势力之大、地位之高有所构想。

可等黎清带她抵达问天门时,冬夏才发现她的构想实在还是太过浅薄了。

问天门弟子口中的“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交错坐落的四十九座山峰,它们所占的庞大地域加在一起,才是问天门的坐落之处。

才刚到第二座山峰时,冬夏在空中回头去看,第一座山峰已经只有遥遥的一点缩影了。

——整整七七四十九座山峰!

当飞剑落地时,冬夏忍不住道:“问天门这么大,魔域怎么敢和你们针锋相对?”

黎清:“……”这话从冬夏嘴里吐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是那么个意思。

以冬夏全盛期的强横势力,这问天门她也并不看在眼里。

仙魔两域交战,其实打的是两边:冬夏对黎清,魔域众人对仙域众人。

而后者的结果其实根本不重要,只是替他们二人留出一战的清净场地。

即便仙魔大战时,仙域修士的死伤比魔域惨重得多,只要黎清胜利,仙域便是胜利。

“……仙魔本就不两立,交战是必然之事。”黎清强行解释。

“可现在不已经是仙域一家独大了吗?”冬夏直白地问,“我这么多天还一个魔修都没见过呢。”

“那是——”黎清脑中转了几个解释,正在谨慎地挑选一个不会触及冬夏记忆的说法时,察觉到了数道真元正迅速从空中飞近,如释重负地适时打断对话,“有人来了。”

冬夏闻言顿时也忘了进行到一半的话题,少有地紧张了一下。

——来的肯定是问天门的人,冬夏可不能确定这些人对自己是不是都和黎清一样友善。

御着飞剑前来的几人中,打头的是个穿着一身蓝衣的貌美女子,她飘然从飞剑上跳下落地,长剑便通灵地自动飞起、长了眼睛似的归入她的鞘中。

这实在是个叫人移不开目光的美人,一举一动间顾盼生辉,飒爽又高傲,气度非凡,一看便知道是位天之骄女。

见到黎清,她明艳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师兄,你回来了。”

黎清淡淡点了头,对冬夏道:“这是我的师妹,楚灵。”

他一说师妹,冬夏便了然道:“镜子的那个师妹?”

楚灵:“……?”

黎清:“……”不,那是我骗你的。

黎清不答话,不妨碍冬夏将这理解成他的默认。

其余几人这时也纷纷落地,恭敬地抱拳问好,却都没有同楚灵一般亲密地口称师兄。

“仙尊。”

“见过仙尊。”

楚灵的视线在冬夏身上停留了片刻,眯眼道:“听闻师兄解救了一群被拐去当鼎炉的少年少女,这也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