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得亏早。”赵菁菁看着灵活生动的杜若儿忽然有感道。

她如今不仅庆幸自己有机会解决齐景浩的事,更庆幸自己有机会去改变那个意外,让若儿活下来。

“没事,郾城里好人家多的是。”杜若儿拍肩,一副姐妹靠山的模样,“我哥那种死板的书呆子就算了,待一块儿得闷死你,不适合,我再给你再仔细寻罗寻罗。”

“我谢谢您啊。”

两人笑闹作一团,小兰冲进来进来禀报:“不好了,小姐!”

待看清屋里还有外人时,又收在了嘴边,掩盖道:“那院儿里出事了!”

第013章 .想死还不容易?

赵菁菁赶到西苑时,里面一团乱,过去侍奉越佩茹的两个丫鬟早就吓呆了,看门的婆子在里面进出,手里拿着染血的布条。

屋内,越佩茹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搁在床沿的手已经包扎了,地上一滩的血。

可不等大夫这边开了药,躺在床上的越佩茹猛地起身,朝床沿的柱子狠狠撞去,一下就嗑出了血。

边上的婆子连忙把她摁压了回去,越佩茹奋力挣扎着,挥手间就挠了人脸,眼底的凶狠劲,仿佛是要将人给生吞活剥。

杜若儿惊着双眸,好半天:“她可真是下得去手。”说罢又拉住了赵菁菁,“菁菁,她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对别人的手段怕是更毒。”

看着被压制住的越佩茹,赵菁菁轻呵了声:“何止呢。”磕破额头算什么,当初为了诬陷她,越佩茹可是连腹中的孩子都舍得利用。

如此大的动静不止引来了严氏,还引来了阮姨娘与赵诗诗,瞧着屋内的情形,严氏还没说什么,阮姨娘先惊讶上了,捂着胸口叹:“哎哟喂这是作甚,地上那是什么?是血啊夫人!”

严氏朝赵菁菁这儿点了点头,无视了阮姨娘,走进屋去吩咐:“请陈大夫先去偏房等候片刻。”

随后,严氏走到床边,肃穆地看着越佩茹直言不讳:“你若真想死,我也不拦你,左右你那些叔伯也弃你于不顾了,给你称病身亡,棺材钱赵家还是出的起的。”

刚才还疯癫凶恶的越佩茹顿时崩溃,泣声:“伯娘,我何至于如此啊,我并非自愿,是有人要陷害与我,如今我落的这般田地,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么说是齐家大少爷害的你了?”

越佩茹一怔,眼泪流的更凶,摇着头:“不,不是他。”

“走进屋的是他,若非菁菁为你们留些颜面,那日寿宴多少人,你可知?”

“齐公子与我都是被陷害的,伯娘,我住在赵家这么多年,出去的次数寥寥可数,怎会……”

“你们都是被陷害的,那谁陷害的你们,还是你想说,是菁菁要害你?”

越佩茹猛地一震,对上严氏泛着冷意的眼眸,身子微颤,她猜到了……

越佩茹猛地起身拉住了严氏,满是绝望:“伯娘,我今后该怎么办,我这样子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赵家视我为耻,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对赵家影响甚大,虽然已经瞒下,但总有人在传赵家取消婚约的缘由,所以国公爷决定,将你送回甘州。”

“不!”越佩茹面露了惊恐,开始求,“伯娘,我不回甘州,求求你们别赶我回甘州,我愿意去清安寺,我,我愿意出家,只要别把我送回甘州。”

屋外,听着越佩茹的求饶,杜若儿十分好奇:“甘州很可怕吗?你母亲的娘家不就在甘州。”

走廊下,想进去看又忍着的赵诗诗跟着竖起耳朵往这儿听起来,赵菁菁瞥了她一眼,解释道:“甘州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那些叔伯,当初她说是投奔来赵家,不如说是逃命。”

“逃命?”

杜若儿更好奇了,可赵菁菁却不继续往下说了,勾的赵诗诗也是一脸的好奇,局促扭捏的问:“大姐姐,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让你学的你可学完了?”

赵诗诗脸色微变:“大姐姐……”

“怎么,寒山寺一事还不够丢人,父亲让你在自己院里反省,你倒是有空来这儿看热闹。”

赵诗诗的眼眶里一下蓄了泪,委屈道:“我只是关心表姐,大姐姐何至于这么凶我。”

阮姨娘将赵诗诗拦在自己怀里,对此也有些不乐意:“大小姐,二小姐虽是姨娘所出,但也是赵家的小姐,您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

“那成,等父亲回来我就再与他说说,为你寻两个宫嬷嬷来,好好教教,别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到外头还以为赵家亏待了你,惹别人说闲话,影响父亲的声誉。”

赵诗诗的哭声一下滞住,呆呆看着赵菁菁,似乎不能适应这样直接不耐烦的她。

阮姨娘倒还想维护女儿,被赵诗诗捏了下手,后者垂着泪道了句:“那我就不惹大姐姐生气了。”眼泪婆裟又想忍着,转身走了。

杜若儿轻推了下赵菁菁的胳膊:“哎,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吃□□了。”脾气冲的很,噼里啪啦一通炸。

“和你学的啊。”赵菁菁咧嘴一笑,目光扫过那屋子,并无多大兴致继续听,“你杜若儿怼人可没输过,我这耳濡目染的,就算是学不到七八成,也能有个四五成罢。”

“我怎么觉着你在骂我。”杜若儿追上她,频频回头看那屋,赵夫人还在里头没出来,“你不看了?”

“没什么值得看的,她若真想死,也不会在婆子快进去送饭时才割腕,早半个时辰不就死透了。”

“那她为何演这场戏,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她不是说了么,要去清安寺做尼姑。”

“那她为何不想回甘州?”

赵菁菁停住脚,想到父亲当初说的是,送越佩茹过来的老奴曾提起过,因为当初越佩茹那不负责任的爹卷了所有的钱消失不见,抛下她成了孤女,那些叔伯们见越佩茹有些姿色,就想把她卖给当地的一个老绅豪,当是她替她爹还债。

所以她才会在听到说送她回去时如此惊恐。

“你还没说她为什么非要去清安寺做尼姑。”

赵菁菁朝闵秋园继续走去:“你很快会知道的。”

杜若儿翻了个白眼,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得,不说这事儿,我呢也大人有大量不去和她计较,齐景浩那样的人,如今早看清早好,你若在家闷得慌,不如随我去茶庄住几日,正好避避暑。”

赵菁菁心念一动:“你家的茶庄是不是在风波镇?”

“对啊!”

“那成,过几日我随你去茶庄。”

杜若儿狐疑的看着她:“你又打什么主意?”

赵菁菁笑着反挽住她:“大买卖,挣了银子分你一成。”

“嘁,你不坑我就不错了,还分我钱。”杜若儿见她是真的不在意,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下,“那就十八去。”

送走了杜若儿已是下午,西苑那儿已经安歇,严氏同意了让越佩茹去清安寺,闵秋园内,赵菁菁一面荼毒盈翠新搬来的盆栽,一面听她讲。

“彩蝶昨日夜里去过西苑,今早去厨房拿食盒时还支开了小兰,半个时辰后厨房里的一个婆子就出府了,小姐,她的确去了长庆街,进的是齐家置在那儿的铺子。”

盈翠顿了顿,看着赵菁菁手里的剪刀肉疼不已,忍不住道:“小姐,您再剪下去,可就没叶了。”

赵菁菁看着即将光秃秃的树枝嘴硬:“谁规定一定得有叶,我看花不就行了。”

盈翠扫了眼被误剪掉的两朵花,终于下手把花盆从赵菁菁手中救了下来,边跑边道:“小姐,我给您换一盆好剪的。”

片刻后,盈翠给她端来了一盆小松,得意洋洋:“小姐,这个叶子多,您尽量剪。”

赵菁菁拍了下她的额头,哭笑不得:“你竟然为了那些个得罪你家小姐,罚你出去跑一趟,买藕粉圆子去!”

盈翠脆生生应着走了,换上香琴过来,在旁沉稳的给她倒茶。

“这会儿你叔父应该已经到甘州了。”

“算日子差不多。”

赵菁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那就正好,也不能让齐家太痛快,明日母亲派人送她去清安寺的人,你让赵管家安排南子一起,等到了清安寺,给那里的人使些好处,到时候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才能助的越佩茹顺利逃出去,去找齐景浩……

入夜,赵国公回来,听妻子说起白天的事,原本就被公务缠的烦,眉头蹙的更深:“确实不能继续留在家中,那就送她去清安寺,找几个机灵的看住。”

“老爷放心,她若在清安寺里闹事,赵家这儿就与她再无瓜葛,菁菁她们可不能被她连累影响。”

“等这阵子忙完,还得去一趟清风观。”赵国公委实觉得道长说的太准,这才多久,事儿一桩连着一桩,“她还说了什么。”

严氏替他整理着衣裳,眼神微闪:“她总说自己被害。”

赵国公冷哼一声:“这倒是与那齐家小子相配,出了事都说被陷害,合着满天下的人都想害他们。”

严氏抿着笑意未作声,心中却早有了计较,被害倒是真被害,但也是她自己想害人在先,想必齐夫人那儿也是有推测的。

可就算是推测了又能如何,一来她没证据,二来她若要抖,自己儿子图谋的可就要抖漏了。

至于菁菁……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许,不过经此一事,倒也不赖。

第二日清早,赵家的马车从偏门悄然离开,出城往清安寺方向。

第014章 .世子的品味

赵国公去清风观,去的快,回来的也快,眉眼间透露出大势已定的轻松愉悦,听说是清风观的道长给占了极好一卦,不管是赵菁菁的将来,还是国公府,都让赵国公十分高兴。

对赵菁菁来说,府里没了越佩茹,已然是清净、令人舒心的事情了。

只是那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才搬去清安寺不到两日,就又出了事了。

清安寺夜里走水,原本就是木头结构,一起火,顿时烧作了一片,若不是有人及时发现救火,只怕是整个寺庙连人都逃不过此劫。

“还真叫小姐料准了,火是从表小姐那屋子起的,还好南子一直留意着,及时灭了火。”香琴一得了消息便来回报,“救火时伤了几个,只有一个死在了表小姐屋里——是锦屏。”

盈翠听得瞠目,怎么都料不到会有如此狠心:“那可是跟着她一块从甘州来的丫鬟!”

香琴垂眸,声音略有干涩:“原是也能救出来的,但火势太大,不知是呛晕还是怎么了,如何都叫不应……”

赵菁菁微垂眼睑,面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寒霜,她那人向来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己的命是命,何曾管过别人的:“这事可通报到母亲那了?”

“南子和夫人的人一块回来的,夫人那也知晓了。”香琴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夫人说,表小姐不曾逃出清安寺。”

赵菁菁轻轻颔首,清楚了严氏用意,越佩茹‘死’在了清安寺,她求她所得,而赵国公府也能彻底落了清净。

“香琴,你随南子回去,将锦屏的身后事办得体面些,就以表小姐的身份下葬,需的什么只管从我账面走,甘州那锦屏还有亲人的,托人送点银票过去打点。”

两名丫鬟闻言红了红眼眶,同是在府里给人当下人的,她们与锦屏相熟,自然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意思,只是小姐待她们是真心实意的好,又让她们着实感动,甘愿赴汤蹈火。

越佩茹的‘死讯’在郾城里都没激荡起一丁点水花,街头巷尾传言的仍是赵家退了齐家的亲,齐家那儿子在寒山寺做的风流韵事;永昌伯纳了十三房姨娘,前面七八个都生的女儿,这会儿私底下正着人求什么生子秘方云云,哪一桩都比的越佩茹要劲爆许多。

对此事唯一关心惦念的,仅有越佩茹本人,她连夜奔逃和齐景浩双宿双飞,暂居在这溪山别院里,风景虽好,但地处偏远,远在郾城之外,总归令在赵国公住惯了的越佩茹有些不适应。

却不得不适应。

这里是齐景浩的私产,以她如今处境也只能暂居在此处了。

此时的越佩茹靠着齐景浩的肩膀相依着,听着齐景浩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不多时眼里漫开水雾。

齐景浩挥退了下人,搂住了摇晃欲昏过去的越佩茹:“茹儿!”

“她们、竟能歪曲事实,编造我已身死的谎话。”越佩茹洇着些微的哭腔,悲痛控诉道。

齐景浩看着美人梨花带雨,顿时心生不忍,更是对她言辞中所言的愤慨万分:“那些个蛇蝎妇人竟如此害你,茹儿,我都不敢想,若真叫她们得逞让我失去你,我该如何……”

“景浩!”越佩茹愈发依偎紧了他,整个人柔软无骨,仿佛他成了她天地间仅有的依靠,只是低垂的眉眼里不乏算计,“景浩,我虽感恩能得你收留,可我如今便像个世间被排挤的幽灵而活,我……”

齐景浩果然心疼的皱起眉头,连动作越发轻柔,轻轻捋着她的发丝:“不,茹儿莫妄自菲薄,你是我心中瑰宝,任何人无法取代的美好。那日梅花园一见,我便对你倾心,你是我在这世间看过最美好最善良的女子。”

想到了两人初识,堪堪是人比花娇的艳景:“从那时起便想将你妥善珍藏,予你将来,携手共度。相信我茹儿,这只是暂时的,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可愿多忍一忍?”

金屋藏娇的前例中,有人熬出头飞上枝头为凤凰,也有人老珠黄被弃之,越佩茹深信自己是前者,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后者:“我这一生孤苦无依,能遇齐公子是三生有幸,有时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所想,我想这便是天赐的缘分。我更感念齐公子不被俗世所误,待我如初,愿与我长相厮守。但若造成公子负担,那绝不是茹儿本愿,届时,届时茹儿一定会放开公子,祝福……”

“你绝不是负担。”齐景浩话落的当下,眸中掩过一抹不甚起眼的忧思,是为母亲找他的那桩事。然此刻看着如此楚楚动人的越佩茹,他仍然许下了自己未必能兑现得起的承诺。

至少在他看来,此刻他是真心的……

摇摇晃晃颠簸在路上的豪华马车里,赵菁菁同杜若儿一道玩着燕子棋,一枚枚圆玉棋子上画着红白两色的飞燕,以留在棋盘上棋子多者为胜。

不比寻常的围棋那般规矩繁多,只是姑娘家私下消遣的玩乐,正适合赵菁菁同杜若儿这样‘随性洒脱’的女子。

“你看这步棋,像不像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杜若儿吃了她好几枚红色燕子棋,扬眉吐气揶揄道。

“感情一事啊,外力施压得越猛,在那处境之下的两人便会抱得越紧密,一旦失去了这个外力作用,又或者当你失去了某种自以为的优势,那这段感情的走向必然是灭亡。”

“你说的好像自己很有阅历似的。”

“不多,也就是跟人退个亲而已,我怎么记得杜夫人前些时日已经和我母亲说起,看家族里有没有合适婚配的儿郎,替你相看了?”

“呸,你怎么不说是你母亲替你向我娘打听,我还小呢!”

马车一个颠簸,赵菁菁一个没坐稳,险些扑倒了杜若儿,手不自觉碰到了某处柔软,轻轻‘啧’了一声:“小小年纪发育得如此之好,叫人好生羡慕啊!”

杜若儿被逗得面红耳赤,拿着软枕捶她:“臭不要脸的!”

两人笑闹的功夫马车行驶到了风波镇。杜家在镇上有茶庄,茶铺连着郊外庄子和山上茶田。

偌大的家产,杜若儿是杜家嫡女,掌上明珠,这次和赵菁菁约着一块来,杜家主母也存了让她跟赵菁菁学点本事的意思,毕竟赵家那一位,在打理这些上强过许多世家小姐。

杜若儿对此颇嗤之以鼻,在她看来,赵菁菁完全就是个不着调的,越氏留下的那些田庄地契定是有专人打理的,要不然她能跟着自己一路来茶庄,吃她的住她的,还搜刮了她一铺子上等的好茶!

所谓正事儿一点没干,连影子都没。

是以,杜宗郴来时,杜若儿当即就跟她哥哥控诉赵菁菁一路来奴役自己坑自己的事儿,祈求寻得一丝丝同感和安慰。

“若儿别闹,你们一路来舟车劳顿,先在庄子休息上一日。”

赵菁菁挑了挑眉,仿佛在冲着杜若儿说瞧见没,这才是待客之道,气得杜若儿磨了磨牙,她哥哥什么都好,就是烂好心这点特别不好。

“宗郴哥哥也在这,真是巧了。”

“对啊,哥你不是要去翰林院……”

“临时义诊,不过也是计划之内,没想到正好和你们碰上了。”杜宗郴笑了笑,“就在镇外的村子,去时也能同你们一道,可照料一二,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同我说就是。”

“宗郴哥哥真好。”赵菁菁分外乖巧。

杜若儿觉出一丝丝不对味来,却不知是哪儿有问题,只凭着直觉否道:“那是我哥哥,他是顺带照顾你。”

“杜若儿。”

“做什么?”

赵菁菁偏生一本正经,诚恳评价:“你以后一定是很难相处的小姨子。”

“赵、菁、菁!”

杜宗郴看着两人幼稚斗气,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嘴角微牵:“风波镇这边最出名便是野味,镇上有家馆子料理一绝,可要去品尝品尝?”

“去!”“去!”

两人异口同声,一会儿挽着胳膊跟着杜宗郴出门了。

馆子就在茶铺不远,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赵菁菁看着老板热络同杜宗郴招呼安排,她们两人亦是被奉为上宾,而她也瞧看出来,老板如此不单单因为杜家是当地大户,仿佛是对杜宗郴感激甚深。

“年前老板的儿子生了场急病,我正好在,机缘巧合治好了。”杜宗郴低声同赵菁菁解释说道。

“那可不是机缘巧合,杜公子是妙手仁心的神医咧,我们家小宝的命多亏了杜神医!”老板说着就眼噙泪花,“杜公子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你们是恩人的……”

他的目光停在眼生的赵菁菁身上,瞧着不一般的样子,小心谨慎地揣测身份:“这位该不是恩人……”

“我也是杜公子的妹妹。”赵菁菁笑道,“老板,我们赶了一路,肚子都饿了,帮我们多上些肉。”

“没问题没问题,这就来。”

“出息。”杜若儿抓着机会糗她。

“刚进门闻着味擦口水的不知哪个。”

拌嘴之间,便把身边男子异常的沉默给忽略了过去。

而此时距此处不到十几米远的客栈,霍长渊一身飒爽劲装,背着长箭袋子出现在二楼。在进门后不久,屋子里传出女子隐隐绰绰的哭泣声。

房间里的霍长渊瞥了她一眼,便是一脸备受欺瞒的郁卒,再看手下:“这就是你们找到的丁香?急巴巴的送过来,长成这样就不能让人家好好从良吗?!”

正悲泣着命运的丁香猛然抬头,眼神里满是错愕屈辱,随即哭得更大声了:“公子饶命啊!”

霍长渊一阵头疼,“得得得,这人暂时收押着,别让外人看见。”他带人来风波镇狩猎游玩,处的都是平日里那些花天酒地的主儿,看到这货岂不是叫人质疑自己的品味。

“公子既然与奴家无冤无仇,就放过奴家,放奴家回去罢……”丁香哀戚恳求,她这才回家几天啊,一天夜里就被人一闷棍打晕给绑到了这儿。

霍长渊,脚步蹲在了房门口,仿佛才想透另一桩来,“你刚刚想跟谁求助来着。”

“刚才趁着小人不备,这婆娘想给外头递消息,只听了个赵。”手下回道。

“赵?”霍长渊回身睥睨,眼底渐渐兴起诡谲光芒,只听一声咬牙切齿的,“赵菁菁?”

作者有话要说:Em......又忘记设置存稿箱的时间....

第015章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