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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归相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莫名的心烦意乱,实在不愿在清波面前显露了心里的郁积,便走去拂动那一尾惊凤古琴,指尖到处,清音流泻,就如天上仙乐,清澈流丽之极!镬

恍惚中便忆起了今儿白天发生的事!

今儿上午,她犹在晋园与绵夫人亭子说话,有人来通禀,说是柳夫人来了。

柳夫人就是四公子宇文棠尧的母亲,在宇文府里颇有地位。

绵夫人听着她过来眉儿就皱,看向依灵说道:“这女人定是知晓你到了此处,赶着往这里凑热闹来了!最近府里的这些事全是她那房里挑出来的,也是她害得木欢玲不成人形!依灵,你且从后门走,不必见了她,这个嘴巴刻薄着,又凭着棠尧在府里做了半个女主,见得不顺眼的,什么人都能叫她损上几口,也只有棠风能把她堵得哑口无言,现在,你且回了紫歆园去,进了紫歆园她就不能奈你如何了!”

宇文棠风的紫歆园闲人不得入内。

依灵不想与人起了冲突,点了点头,想唤清波离开。

就是这个时候外头起了争吵声,叫骂哭诉声中似有清波的声音,依灵一惊,想到进园与夫人说话时,她就守在外头,慌忙跑了出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也不知怎么的,清波居然就跟一个锦衣贵妇纠缠在了一起,脸孔上竟还映着一个深深的手掌印!

“反了,反了!居然有奴才敢打主子,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往死里打!”

云鬓高环,满身贵气的柳夫人尖着嗓音被园里的奴婢救下后,横眉竖目的喝叫起来,一副颐指气使的尖酸相!

清波青丝微乱,秀气的脸蛋上皆是毫不妥协的忿忿之色,没几下就被两个壮实的底下人拿住,其中一个闻得夫人吩咐当真扬起了手掌往她脸上掴下去!

“住手!”

依灵惊叫喝住却已来不及,几声清脆的掴掌响彻天地,直打得清波头摇如捣蒜。

叶府家风亲善,从不会打骂奴仆,可这里是宇文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权没势的人儿在这里注定要受气挨打。

就不知道清波是哪里得罪了他们,无端招来这场祸事。

眼见他们不肯罢休,一径往下继续打去,依灵情知自己喝止不了这帮善于谄媚奉迎的奴才,心念一转,就猛得扑上去用身子护住清波。

孔武有力的手掌打不到着脸面,就狠狠的落到了她的背肩上,吃痛闷叫中,并不意外的听到绵夫人在利声大喝:“大胆奴才,大公子的人你们也敢打,你们是不想在府里混了是不是?还不给我住手,若伤了少夫人一根寒毛,大公子回来,我瞧你们如何去交待!”

绵夫人沉着面色推开了那行凶的奴才,依灵也就如愿的用苦肉计成功的救下了清波。

绵夫人口中一声“少夫人”足叫闲杂人等看明白她的身份!

以后,至少在重仁再次与宇文家翻脸之前,她可以恃着这样的一种特殊的身份叫全府上下皆不敢随意伤害了她与清波!

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好的保护色,瞧吧,刚才威风八面、嚣张作恶的两人听得自己打的是大公子的女人后,立即吓飞了胆,全傻楞在了当场。

依灵没顾得他们,眼里只瞧见清波捂着发痛的脸,倔强的杏眸里全是委屈,明明唇边都叫人打出了血,却还强忍着泪,她气的不得了,根本忘了自己也遭了人打,愠然的回头,恼怒于目的直瞪有些转不过意来的柳夫人,娇喝道:“这究竟怎么回事?我家清波虽位卑粗鄙,却是初来府上,何曾与尊贵无比的柳夫人结了怨去,要劳驾夫人您来如此训教?”

柳夫人得知打的人乃是大公子的人之后,神色一怔,微有不安,这刻眼见得被一个半大不小的黄毛丫头叫喝了去,心里本就不快的她索性眉儿一倒,指了指手掌上那块四四方方的玉反叫回了去:“大公子的人又如何了?胆敢盗取府里的东西,便是天皇老子也不成!”

那口气横的可以!

“喂,瞧明白了没有,是这小蹄子偷了我的奇玉,不是本夫人在仗势训教。这玉可是我家尧儿的物件,本夫人要回来难不得就错了不成,居然还敢以下犯上的强取豪夺…哼,小户人家出来的人就是没有教养,看来等棠风公子回来后,还真得挑个懂规距的老嬷嬷好好调拨调拨你们才行,否则如何上得了台面,尽只能给宇文家败脸了!!”

明着骂奴才,暗底里则在奚落依灵,说出来的话极刻薄。

被打肿了脸蛋的清波气的浑身直抖,叫道:“我没有偷,那本就是我的东西,你还我来!”

说着,便奔上去想从她手上将那块玩意要回来!

依灵看到了那块玉,微一楞。

事实上,青云色的香玉的的确确是清波常年贴身而戴的那块,既是清波之物,这位柳夫人怎会认定是清波盗了去的呢?

之前清波与她说她对于宇文府感觉很熟悉,难道她真与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这般一想,她忙拉住清波,使了一个眼神,叫她稍安勿躁:她们两人在这个园子无倚无恃,绝不能把事闹僵,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然后方淡淡一笑,睇着那在日光下莹莹发奇的青玉,沉静的说道:“柳夫人,您在说笑么?这块青玉明明是我家清波自小戴着的,怎成了四公子的物件?”

“自小戴着的?哼,撒谎也不照照镜子,这是蓝田青香玉,这做工这成色,哪个寻常人家佩戴得起!”

柳夫人嗤然一笑,认定清波的身份用不起这种像征富贵的玉石。

“夫人错了,十八年风水轮流转,世族豪强也有家道中落的时候,所以小户人家也未见得没有祖传的奇物,而这块青玉不折不扣就是我家清波过世的老爷留传下来的!”

对于这块玉,依灵记忆犹新,当年为清波的父亲敛葬的时候,老人的手一直紧紧握成拳,后来才发现他手里捏着一块色泽奇异的美玉,观其手工成色,竟是价值连城之物。

既身怀璧玉,怎会落得一个身死无钱收敛的下场,没人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内情了,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已仙游,玉的来历从此也成了一个迷。

第十一章 玉碎迷 温柔醉 只伊人憔悴 3[VIP]

柳夫人依旧满面不屑,那神情分明认定她在胡说八道。

依灵心中一动,想了想,扬唇娇问,不卑不亢:“柳夫人怎就认定是我家清波盗了青玉,无凭无据的信口开河,如何叫人信服?”肋

“本夫人当然有凭有据!你且给你听好了,这玉是我当年用重金置购而来再由名家雕花成器,上面还有我家棠尧的小字!”

珠光宝气,满面自信,柳夫人扬了扬手里之玉,睥睨着骄傲的眼,说道:“看清没,!玉身刻‘福’,玉底雕‘子’,可唤作‘子福’,亦可说为‘福子’!这两字是老太爷赐给宇文四公子的小字,全府上下无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以为我一个堂堂夫人会无缘无故胡绉乱弹不成!”

四公子宇文棠尧的小字名为:子福!

子福者:祈求子孙怀福,福子者:怀福之子也。

如此一说,好像真是依灵她们辞尽理穷了!

“未见得吧!”

依灵微一笑,沉定的摇了摇头,徐徐说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夫人恐怕是弄错了!玉上刻‘福’古来皆有,这可不能证明这玉为夫人所有,再者,还请夫人反过来好好再细看一下玉本身。不错,玉的底部是有个‘子’字,但在其旁却还另有两字,那是家父当年亲手为清波所刻!夫人,‘清波’两字便是玉主之名讳,不知你看清楚了没有!”镬

柳夫人听得这话,急忙翻过头来一看,果然在“子”字旁边看到了两个不太分明的古体字“清波”,艳丽的脸孔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尧儿的玉,什么时候多出这两个字了!”

柳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求证似的看向质疑于她的绵夫人:“大嫂,这玉您也该认得的,就是当年尧儿过生日时,我以千金置得求江湖绝顶神匠花费近一年才雕镂而成的那一块,尧儿一直配戴着的,我不可能弄错…”

“既然一直随身配戴,怎么可能叫一个才进府一天的丫头盗了去!?”

绵夫人凝心定神的看着这桩闹剧,眼见始作甬者向她求证,便驱身上前,取来那块玉摸了摸,确实看到了底座下那两个浅浅的字体。

“柳妹妹,或者真是你弄错了,这丫头与宇文府根本不熟,不可能会那么熟门熟路的跑去四公子的园子专门盗取了这块玉。”

绵夫人思量后,环顾一周,淡淡的说:“虽说这玉是件好东西,不过,柳妹妹别忘了,她如今随她主子住在棠风的房里,府里的人谁不知道大公子房里皆是精致的器物,件件都是奇异珍宝,这玉跟那些宝器比起来就如同小巫见大巫,你说她至于不拿手上现成的宝贝,非得拐着弯的跑去别人处偷这么一件小玩意么?这也太说不通了,你说是不是?”

绵夫人一碗水持平的申诉着她的看法,温静持重,果有大家风度,柳夫人立即哑巴,可脸上仍有忿忿不服之气,正想接话再辩说什么,绵夫人又接下去说:“你若觉得不服气,我们现在立即把棠尧叫来当面问个明白,事情即能真相大白!”

当下,柳夫人遣了人去寻宇文棠尧,没过一会儿去的人回来了,不过宇文棠尧没跟来,来人说四公子出门未归,其园中侍妾听闻了这事,便叫人捎来了那块莫名引发祸端的青香玉,两玉一比照,除了清波那块多了两个字外,其他地方毫厘不差,当真是真假难辨!

柳夫人看罢,再不能神气活现的争辩了。

依灵也不想再出言令其难堪,只持着淡静的神色,语气柔而重的言道:“既证明这是我家清波之物,是否能请夫人归回?”

清波自从跟了依灵后从不曾受了委屈,这番她好端端守在园径上执着玉发呆的当儿,擦身而过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抢了她的玉,还遭了一顿打,气愤不过,此时,见她答不回来,手一伸,口气直硬的索要道:“还我!”

那柳夫人平日里皆只有她训人的份,哪有被人逼得招架不得的,脸孔一沉,转动了那狡诈的眸子,忽又眯了开眼:“拽什么拽,还你就还你…”

说话间,她手一翻,玉便从指间滑了下去,清波上去抢住,正是这时,站着她们身边的一个老婢忽惊叫出声,无端趔了一下,往清波身上栽,踉跄中,就听一声落地脆响,好端端的一块美玉就在一刹那间碎成了两半。

宁为玉碎,不为瓦为!

她们是故意的!

玉碎了,柳夫人惊讶的骂了那老婢几句,什么事全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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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绪时唯有长长叹息!

敞开的花窗,夜风凉如水,月色皎然如昼,已是近中秋,桂花浓而景色秀,然而景致再好,无人共赏也无枉然。

因为晋园这事,她回紫歆园之后,便再也没有出门,虽有满园奇异色,可这个深深院落叫她觉得压抑,另外,因为这块玉,她对于清波的背景越发的起玄疑!

灯烛下,清波红肿的脸孔叫她觉得难受,那丫头痴痴望着碎成几半的玉,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依灵看在眼里,以至于令手下的琴音也带上了一些凄婉之色!

她真是不适合这种生活,合该在山林间与重仁携手逍遥。

老太爷却想让重仁宇文家住上几年,才待了一天就叫清波得了委屈,若住几年,她如何自保?

随性的,就拨弄起《清秋意》,可今日里心浮气躁的,根本不得要领,几次走了调子,实在烦急,便推了门想到楼台上去吹吹风。

就是推门的时候,空气里忽就扬起了一阵清扬的笛声,淡淡然然,如山间自落的秋叶,各自飘零,闲逸之极,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韵味是如此的叫人欢喜,令人心跳加速。

她讶异的四处张望,但见清辉映照下,有两道身影矗立于园庭九曲复廊处,身姿玉立,横吹远睇。

“重仁!”

她低呼着,以为看错,努力的揉揉眼,再睁开时,笛声消失了,人影也不见了!

她急忙探出身子搜寻,夜色蒙蒙,唯有花影在随风摇动,哪还有那俊逸的踪影,心里微然失望,怅惘的笑自己快思念成痴。

妙曼的腰肢在转身轻叹时猛得叫人搂住,低磁嗓音在耳边响起来:“找什么呢?我在这里!”

第十一章 玉碎迷 温柔醉 只伊人憔悴 4[VIP]

一阵淡淡的清茶香在同一时间直冲鼻息,撩人的拨动着敏感的嗅觉,她的心猛得一颤,真是他!

“依灵,我来了!”

伴着另一声温和的轻唤,她终于能真实的感觉到那强而有力的很熟悉的拥抱了。肋

依灵止住呼吸,整个人微微僵硬了好会儿,才轻轻的摸上那一双紧紧搂住腰肢的大手,温烫的,不是梦!

“重仁!”

她低呼着在他怀里急转身,廊下的彩灯流光四撒,他的笑容淡如星光,却比华灯还耀眼!

“嗯!我在!”

重仁正用贪婪的目光一寸寸的看她,在瞧见了她眼底翻腾起的欣喜之后,莞然勾起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亲呢的气息扑面而来。

仅仅才离开了几天而矣,却宛如分别了一辈子,心里既酸又涩,既嗔怪又欢喜,滋味奇异着,在看到那只为她绽开的温淡笑颜时,不由的娇羞的弯唇深笑,秋目晶莹,投入了那个叫她眷恋的怀抱!

“我以为你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到!”

满足的轻轻一叹,欣喜之极。

“宇文棠风明儿才到,今儿我叫某个丫头勾去了魂魄的可怜人!唉,都这么多天了,若再不见到你,我怕我会疯掉,所以就披星戴月的赶来了!”镬

重仁深深的抱住她,也只有抱住她,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才像是叫填满般生充出实的滋味,他微然笑着品尝着那种窝心的滋味。

“想我么?”他低低的问,额头抵着她的,两两相睇,温存以对。

“想!”

好想好想,她眨了眨盈满喜笑的眼,依恋的看着他,重重的点点头,触手可及处是他俊逸不凡的脸膀,那感觉,恍若做梦。

方重仁低笑出声,敲敲她的细额:“做什么这么看我?不认识了吗?”

她抿嘴一笑,退了一步,细细的从头到脚再次打量,玉石束发,玄衣墨带,夜风阵阵吹过,发舞袂动,俊挺之姿,于流光里有一种卓然的尊贵之气,截然有别于在山林间的那种淡泊!

究竟是自己的感觉变了,还是他本身就如此呢?

入得山林便是飘渺若神姿,进得尘世就生琼玉尊荣之质?

她困惑了,摇头咕哝的道:“可不是,怎么突然让人觉得你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布衣素袍的你可没这么叫人望而怯步!”

“望而怯步?”

方重仁微微一愕,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孔,奇怪自己是哪里让人望而怯步了。

“我叫你觉得陌生了么?”

依灵又睁大眼睛用心睇了一会儿,微微叹,一样的身姿,不一样的气质:“是有些陌生!如此一照看,果然有世家公子的神韵,让人觉着仰而观之也够之不着…呀…”

她叫他拉入了怀,只听他泣笑皆非的在耳边低语道:“好,我会叫你觉着不陌生!”

茶香暗流的唇,温柔而狂野的覆上她的,辗转摩挲,带着丝丝爱怜,挑开她的贝齿,侵占属于他的甘美!

一阵阵颤栗在血脉里绽放,她无力的勾住他的腰背,由着他霸道的索取,雪颊慢慢染嫣,红成一片云霞,心,一下沉醉于这热烈的叫人心颤的温柔里。

雕牙转道的花影里,阿宽噗哧而笑,又怕这笑声吵扰了温存中的人儿,只得竭力忍着,唇角上扬,闷笑的看了一眼抱作一团的那双美丽倒影,心里念着非礼勿视便转开往灯火通明的房内而去。

才拨开竹帘走进房,就与从里面走出来寻找小姐的清波撞在一起来。

“哎呀,谁呀!”

清波发出一声哀嚎,不小心间扯痛了脸伤,越发叫的厉害!

“嘘,别吵,乱嚷嚷的会吵到人家恩爱的!”

阿宽忙捂住她的嘴巴,他哪晓得她脸上伤的不轻,手一使力,不小心捏痛到清波脸孔上的淤肿,痛得她“哇”的呼痛惊叫,立即痛哭流泣起来!

阿宽正想骂她扰人温柔时,忽瞄见了那一片淤红与青紫,娃娃脸骤然一变,大叫:“见鬼的,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清波看清了来人,撕心裂肺的痛楚里,惊喜的话还没有出口,阿宽就怒叫出来,那声音响的可以打穿屋顶,早就忘了要噤声。

急怒的口气惊动了流彩灯下沉溺于款款柔情中的男女。

重仁低低笑着满面嫣红的小妻子,寻声往屋里走来,想知道阿宽在房里发生什么了,以至于叫嚷的可以掀翻房子,等看到清波红肿的变形的脸时,神色不由得也跟着一沉。

“怎回事?”

“是柳夫人!”

依灵轻轻的替痛得盈盈欲落泪的清波回答道。

“小姐也受了他们的打!”

清波很是委屈的咬唇轻轻补充了一句。

重仁立即转过了头,上下细看起来依灵。

“我没事!”

只是身上还依约有些发疼,这话她把它掐断在肚子里没说,不想他为这事再去生事,他们回来不是来生事的,而是来解决事端的!

“为什么事?”

重仁沉沉的问,按理说府里的人知道他随成王的人马回了京城,不可能会故意去为难她!

“为这块玉!”

清波转身往桌案上将那块惹祸的青玉取了来递上去,忿忿的说道:“那位柳夫人奇奇怪怪的指定我偷了这块玉,就叫人给了我一顿打…真是活见鬼的了,天晓得我昨儿才进宇文府,哪知道所谓的什么四公子宇文棠尧的园子在哪里?那女人居然冤枉我跑到什么什么青寤园去偷了人家的玉!这明明是我爹留给我的玉,怎么眨眼间就成了她的东西,真是莫明其妙!”

她想起这事,心里就恼火。

重仁接过瞅了一下,微微露出诧异的神情,等听完依灵之后的解释,眼色越发显得深沉。

“怎么了?”

依灵见状,疑狐的轻问,重仁的神色在告诉她这玉真是另有古怪!

“这还真是棠尧的佩玉!!”

重仁淡淡的道,斜着眼瞅了一下面色一下变白的清波,又缓缓叙道:“但十一年前,他把玉借人玩时叫他们落到了池里怎么找也找不到,便以为它弄丢了。因为这是块难得的奇玉,那时候,他怕柳夫人骂,又晓得我手上另有一块未开凿的青香玉,就求我给他让棠刖仿着另制了一块!”

棠刖没什么一技之长,因为身子病弱,自小风吹不得,雨打不得,闲着没事只能读读书写写字,实在无聊了便迷上了雕刻,但凡他看上一眼的,都能活灵活现的仿制出来,即便是名家的杰作,他也能仿得惟妙惟肖,棠尧的那块玉就是如此这般蒙混过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