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 红鸾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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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觉大师面含笑容,“女施主印堂闪现红光,红鸾星动,好事将近。”

素妍抬头,不以为然地笑道:“大和尚惯会打趣我,虽与琰世子订了亲,两家已说好,待我十八岁后再谈婚事。”

悟觉大师微微一笑,一手执棋,一手掐算起来,“九月初九是百年难遇的良辰吉日,再有十月初十、十二月十二皆是难得的好日子。”

素妍只觉今儿这悟觉有些古怪,笑道:“待我满了十八岁,一定找大和尚相看吉日。”

悟觉意味深长,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女施主的棋路,进退得宜,沉稳温和,好!甚好。”他落定一子,悠悠道:“女施主眉敛怨恨,心藏哀伤,心结难疏。”

她心头微沉。定是不认的,固执地道:“大和尚,你看我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无忧无虑,有何怨恨、哀伤。如果有,便是当年先生把我输给师父,你老人家居然袖手旁观,着实令人伤心,亏我敬你如父祖长辈一般。”

悟觉哈哈大笑,笑声舒朗,如阳光,似清风,感染人心。“机缘天定,阻有何益?”

“上回,我让家奴送到贵寺的《百病药方》可抄好了?今儿随道取两套回府。再向大和尚借两个懂医术的僧人去义济医馆帮帮忙。别和我说,佛道不同门,佛讲从善,道说结善,皆是为善,不分你我…”

她把话都说完了,悟觉大师还能拒绝?

“大和尚不说话,我只当你应了。回头我离开天龙寺,便领了他们去义济医馆如何?”

悟觉摇头。“不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不用女施主领他们过去,贫僧自吩咐前去就是。”悟觉摇了摇头,“若让女施主领去,太耽误时间。”

“大和尚客气,我最多的便是时间。”

悟觉一脸凝重。和她说话。也怎就听不懂。

罢了,她到底是个尘俗女子,又哪里听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女施主。天命不可违,不可强争,顺其自然即可。”

素妍微愣,“天命,是什么天命?”

她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守护全家安宁,难道这是有违天命,如果是,她违定了。

“施主的姻缘。”他一脸淡然。仿佛在闲话一般,“天命注定今岁成,非要拖延至明载,这是有违天命…”

素妍瞪了一眼,“你这大和尚,今儿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要再说了,我们只下棋,说医书、说旁的…总之别说这事儿。”

居然说她红鸾星动?

哪颗星动不好,唯独这星没动,还没到它动的时候。

“今日来。还有一件大事想请大师帮忙。”

悟觉静心聆听。

她继续道:“过几日,宫里要放逐一批老宫娥出宫,一些无处可去的,我准备安置到城北回马镇吉庆庄里,我已置下三百余亩良田,总得给她们安下家来。寺里来往的香客众多,若是有合适年纪的男子,就请大师帮忙物色几个,与他们配成双对,平安过完一生…”

说完之后,一脸古怪地看着悟觉,“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居然让你这个出家人来帮忙,要是大师觉得为难,但可推辞。只是我已在宫里放了话去要这么做,再难更改了。虽说是老宫娥,亦都是些苦命女子…”

悟觉微微含笑,“近年天龙寺香火旺,得了不少八方信众的香火钱,贫僧令人在天龙寺后山置了千亩良田,倒是收留了百余名无家可归的老弱妇孺,里面正差着适婚女子…”

素妍愣了一下,“啊呀,大和尚发财了,居然买了一千亩良田,厉害!你太厉害了,不得不佩服啊。那大和尚那里差多少女子,且先说好了,男子不好,可不得配给她们的。她们已经够可怜了,要是马马虎虎才给她们寻了夫婿,这不是害人么?”

悟觉对门口的小和尚道:“把床头那个小木盒取来。”

小和尚应声,抱了小木盒过来。

悟觉从里面取出两张纸,素妍接过,打开看后,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一早就备好了,我的天,你是算到我今儿敬香是其一,说这事是才是真的?”

他只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记得你是会卜卦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悟觉摇了摇头,“早听人说你要帮老宫娥寻安身之处的事,便想许能帮你,正好天龙寺后面的百家村有几十人娶不上妻子的男子,你若觉得合适,为她们结成良配,也算成人之美。”

素妍近乎跳了起来,这样一来,岂不是解决了一庄大问题,这悟觉真人不露面,不动声响就备好了,拽住悟觉的僧袍,娇笑道:“大和尚太好了!我都要感动得哭了呢!看来这事找你帮忙是对了,哈哈,大和尚伯伯真好…”

她一阵胡喊乱说。

小和尚在门口听得乍舌,若是换成平时,悟觉早就怒了,可这会儿竟面含笑容,这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宠溺。

白芷在门外禀道:“郡主,神殿烧香的人少了。张小姐、虞小姐去敬香了。”

素妍答了句“知道了”,坐直身子,继续下棋,没落几子,便见胜负分明。

悟觉大师近乎喃喃细语:“女施主输了两子。”

“大和尚棋艺高超,我输得心服口服。”她眨了眨眼睛,许久没下,难不成是棋艺退步了,才下不到五十子呢,居然就输了。

输便输了,大和尚的棋艺本就不俗。

悟觉道:“抄好的医书会令弟子送到义济医馆黄桑道长手里。也会有弟子前往义济医馆帮忙,女施主但可放心。”

她重重施礼,“多谢大和尚!”收好桌上的名单,行礼退出。

一边服侍的小和尚瞧出来了,文忠候府的郡主与悟觉很是亲近,不像是大师与香客。反倒是长辈与晚辈。

素妍随白芷出了禅房,穿过月洞门,入了寺中回风长廊,神殿里的香客零落几人,只一些人往返其间。

素妍到了观音殿。神态虔诚。双手合手地磕头行礼。《坐台观音》栩栩如生,就连座下的锦鲤都似在水里摇摆一般,观音殿里塑造的华衣观音像很是逼真。左手拿着净瓶,右手扬着柳枝。观音两侧又站了一对散财童子,观音图便横挂在两名散财童子间,仿似二人抬着这画。

这座观音殿,本就是为了供奉《坐台观音》而建,每月初一、十五方才挂在殿上。

白芷取了香,焚点之后递到素妍手中,素妍将香插好,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一回头就看到西边偏殿上聚着张家、虞家姐妹,正虔诚地拜神。

白芷道:“那边是月老宫,自从请了《坐台观音》后,也极灵验的,还能求姻缘签。要不郡主也求上一签。”

素妍笑道:“既然来了。还是拜拜。”穿过观音殿通往月老宫的小门,进了月老宫,便见正中塑有月老像,着一袭红色纱衫,白发白眉白胡须。笑容微微,手里拿着红线,似要拴着一对有缘的男女。

盼儿正拿着签筒,一脸虔诚地摇着签。

素妍提裙磕拜,白芷递了香。

月老宫西窗之下,摆了张桌案,置有两张太师椅,其中一椅上坐着个年轻男子,戴着纶巾,握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江诗恩拿了签递给他。

年轻男子看过,“一百零三号上签。”拿了本书,细细地翻看起来,照着书上抄录好两句诗,递给江诗恩。

贴身服侍的丫头是沈氏派给江诗恩的,道:“顺小姐,得寺门外才有解签的居士,这是要给钱的,命好的一、二两银子,若是不好的,分文不取。”

江诗恩惊道:“一、二两银子,这么多?”

“遇上大方的,打赏五两银子的都有呢。”

江诗恩今儿出门可没带这么多,只带了一两多零碎银子,还是准备添香油钱的,幸好之前把三钱零碎银子给添了,还剩一两银子,她看着签文,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人解签。

盼儿也得了张签文条,问道:“顺小姐,你是什么签?”

江诗恩笑道:“是上签。”

盼儿皱了皱眉,“哦”,她竟得了支上上签,上面的签文理有意思,“无心插柳柳成荫。”见江诗恩上竟是一首小诗,“你这个还好,我这个只得七个字。”

江诗恩低声道:“听丫头说,庙会上有解签的,命好得一、二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些。”

盼儿也吓了一跳,“真够贵的。”

江诗恩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不解了,“不如回城找人解签。幸许便宜些。”

正小声商量着,张锦瑟走了出来,骂了句“土包子”,“命好是你的福分,难道命好也能讨价还价,亏得你们也是名门小姐。”

说得二人面红耳赤。

江诗恩咬咬牙,还是决定就在寺门外的庙会里找人解签。

柔儿也求了一支,不过是在观音殿里求的,是问平安的,是支中上签,兑了签文,跟在盼儿身后。

素妍见她们一溜烟都跑了,低声问锦绢,“我离开之后,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锦绢吐了口气,“原是极好的,我去了双河庄两回,也见到了他,他对我一直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五月初八,收到我爹从冀州寄来的家书,大姨娘特意来寻我,说是明春各地正五品官员有女儿的人家,每家出一人入宫待选,偏我正在其间,又合了十三至十七岁的年纪,更未许配人家。大姨娘不许我再去双河庄,要我安心在文忠候府学规矩、才艺。”

486 美人赋

难怪素妍瞧锦瑟,对锦绢似乎亲近了许多,许是知晓锦绢明春便要入宫,故而百般讨好。若在过往,哪里会一口一个大姐姐地唤着。

素妍问:“都学了什么?”

“读书识字,熟背《女德》、《女容》,还有女红、厨艺。”

“旁的呢?”

“大舅母说,学好这几样,就算入了宫,只要安分守己,自保就够了。在宫里那样的地方,容貌、才学太出色未必是好事。傅右相的侄女原是要入宫为妃的,却突然就赐婚给十一王爷了,听说是个长得极美的。由此可见,当今皇上并非好色之人,重德行胜过才学,重才学胜过容貌。”

素妍面露惊色,“傅小姐许给十一王爷了?”

“听说婚事办得急,今日就要成亲。傅家连嫁妆都来不及准备呢,昨日黄昏才送了帖子入府,大舅母、二舅母都备了贺礼,二更前就送到傅家了。昨日二更十一王府的喜帖也到了,我们出门的时候,大舅父、二舅父结伴去十一王府吃喜酒呢。”

素妍心想:杨云屏定是把话细细地告诉了新皇,新皇到底是信了,这才下旨赐婚,让十一王爷迎娶傅小姐。

头天议亲,次日成亲,当真前所未有的快。能这么快的,素来都是纳妾。

盼儿、江诗恩几人出了寺门,便看到两条交叉的街道,两侧不是店铺,而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小摊,卖胭脂水粉的、兜售姑娘戴的绒花、银钗的、还有卖字画的;蹲在地上,卖着筐里果蔬的;亦或提着篮子,卖鸡蛋的…五花八门,热闹不已,商贩的叫卖,顾客的讨价之声不时传来。

另有几张桌案显得异常抢眼,旗幡上写着“解签批命”、“不准不收钱”、“半仙算命”林林总总。竟有七八张桌子。

盼儿问江诗恩,“哪个好?”

张锦瑟携着丫头,在写有“不准不收钱”的桌案前焦下,“算命的!给我解签。”

盼儿站在几张批签案前,扫了一眼。往“半仙算命”走去。只看到一个灰色的背影,站在案前,她伸颈一望。灰衫男子正坐在阴影里看书。柔声道:“算命先生,帮我解签。”

听到说话声,男子转过身来。

见是一个打扮得体的富家小姐,容貌妍丽,举止得体,男子微微一愣。

盼儿也没想到这个自称半仙的算命先生,居然会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立时蹙着眉头,“你真会算命?”

男子肯定地道:“自然。”

盼儿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相貌俊朗,衣着一袭的灰袍,头上裹色灰色纶巾,之前听人说这里解签很贵的,她今儿抽到的是上上签,低声道:“你解签收多少钱?”

男子比划了两根手指头。盼儿倒吸了一口气:“少些如何,这也太贵了。”

男子摇了摇头,“二十文,已经很少了。。”

不是说得一、两银子么,他竟只要二十文。

盼儿以为自己人听错了。没错,他比划就是两根指头。

她掏出字条,递了过来:“那你帮我看看,‘无心插柳柳成荫’!”

年轻的算命先生接过字条,蹙眉看过,“小姐求的平安还是姻缘?”

一边的服侍丫头有些不耐烦,“是姻缘。”

男子道:“小姐这可是好签,小姐的姻缘天定,勿须刻意寻觅,只能得遇良缘,只是得…”

他的话没说话,看到一个眼熟的少女移了过来。

张锦绢的丫头一脸怒容奔了过来,伸出指头大叫:“是你!你是那个…双河庄的刁民。”

盼儿一脸惊色,“他不是算命先生么?”

丫头大叫,“他算哪门子的算命先生,他是骗你呢。盼小姐,你被他骗了,这家伙最是可恶,专干一些坏事,带头闹事、挖河渠不说,还骂我家大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也能碰上熟人,还知晓他是骗人的算命先生。

每逢初一、十五,过来摆摊赚点银子,贴补家用。

丫头道:“来人,这家伙是骗子,快抓骗子。”

不等她张罗人来,男子一溜烟就消失在人群。

盼儿四下张望,想寻回自己的那纸签文,哪里还有签文的影子,连算命的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江诗恩问锦绢的丫头,“他真是骗子?”

丫头道:“当然,我对他太熟悉了。是双河庄下庄人,去年春播时,皇城久未下雨,我们上庄挖渠引水,他竟带了下庄的村民把我们庄子的河渠给掘了,大小姐和庄头险些被他给气死…这家伙最坏了,无恶不作,什么事都会干。居然还羞辱我们大小姐,说大小姐不懂百姓疾苦、胡作非为…”

说到此人,丫头恨不能剥了他的皮。

盼儿没了签文,解不成签。

江诗恩的签倒是好的,被解签的居士夸赞了一番,江诗恩付了一百文钱,居士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表示恭贺。

盼儿拉了江诗恩去一边,“刚才白芷姑娘说,我们可以在庙会上玩上半个时辰,在庙里吃了斋饭就回去。”

素妍敬了香,在神佛殿里转了一圈,心境平静。

曾以为张锦绢是个不俗的,到底在家人和权势面前低了头。更重要的则是祈粟对她并无半分好感,见一次还恶言恶语羞辱一次,有些事是人力不可更改的。

近午斋时,众位小姐携了丫头回来,斋菜很简单,一盘豆腐,一盘凉拌萝卜,还有一盆子白菜汤,小姐丫头吃的一样。

锦瑟一瞧就没了胃口,倒是喝了一碗白菜汤。

其他几人,和着素妍都当成寻常一般吃了碗米饭,虽不能全饱,倒是都吃了个半饱。

上了马车,素妍依在车壁上阖目假寐。

锦瑟说着自己求来的签文,又被解了好签,今儿给解签的算命先生给了二两银子。

锦绢微微含笑,“你是富贵命。自是该多给些的。如果贾公子又得中解元,要是母亲和父亲知道了,也会替你高兴的。”

锦瑟越发高兴,讲起贾家的事来,这许多事还是她听大太太沈氏说的。

正小声地说话。只听传来童英的吆喝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总跟着我们?”

从天龙寺一出来。有五个锦袍少年一直跟在后面,每人骑着一匹骏马,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他们快,他们也快;他们放慢脚步,他们也跟着慢下来。

一个带头的男子抱拳道:“在下乃是皇城书院的学子,敢问大人,这可是文忠候府的安西郡主?”

他们是冲着郡主来的?郡主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们久闻郡主美名,想结识郡主,并无恶意,只是仰慕得紧。”

一群不死活的家伙。可知安西郡主是许给左肩王府琰世子的。

童英厉声道:“郡主岂是你们能结识的,休要跟着,再跟着别怪在下不客气!”

后面有学子放声大诵:“皇城有美人,遗世而独立。一顾惊鸿姿,二顾相思起,三顾肝肠断…”

素妍突地忆起今日悟觉大师说的话。

他所说的麻烦。莫不是就是这些读书人。

唐观…

那是他写下的《美人赋》,到底有人将那首歌赋与她牵连到一处。

她不忌旁的,却不想累了今日同行的几位小姐。心下一阵纠结,素妍喊了声:“停车!”

童英策马而至,立在马车旁:“郡主有何吩咐。”

“让几位小姐乘丫头们的马车。几位丫头乘第二辆马车。”她停了一下,“青嬷嬷、白芷与我共乘一车。分作两路,一路护送小姐们先行往城北回府,一路往城南回府。”

张锦瑟惊呼一声“小姨”。

素妍正色道:“我担心今日有麻烦,按我说的做就是。”

张家姐妹下了马车,上了丫头们乘的小马车。

白芷与青嬷嬷与上了素妍的马车,护送的下人们分作两路。

后面跟着的少年,看着化成两列队伍,也化成两列追去,追往城北的那列,很快回来,大声道:“问过了,上面马车上没有安西郡主。”

几个逾加肯定,现在往城南的车上坐着素妍,越发跟得紧。

有人嬉笑着朗诵《美人赋》。

白芷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唐观,郡主一片好心,他反如此羞辱郡主。奴婢…饶不了他!”

不过是一首词赋,近来在皇城广为流传,随着《美人赋》一起传扬的,还有人们的猜想,被视为皇城仙子的安西郡主与晋阳才子唐观的那段风流佳话。唐观更是大胆的对外承认,这首《美人赋》就是写给他心仪女子的。虽然没说是安西郡主,但还是有好事者认定就是。

素妍随父母回晋地省亲,唐观埋心苦读竟不远千里来到皇城,亦在文忠候住了十余日。

马车驶入皇城,兜转环饶间,驶入兴旺里一带,行得越来越缓慢。

青嬷嬷挑帘问道:“怎么回事?”

童英答道:“禀郡主,前边路口聚了二十多位学子,把去路都给堵死了。”

素妍吐了口气,她这里前路难进,也不知锦瑟她们几人那儿如何。

白芷往车外望去,巷口处站着几列皇城、鹿鸣两大书院的学子,去路被人堵住了。“今日不是乡试放榜之期么,学子们怎聚到这儿来了?”

童英摸不着头脑,他们似一早约定好的,有五名学子骑马相随不说,如今要往兴旺里去,前路亦被其他的学子给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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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相思成疾

(483章和484章早前内容重新,原因是漏传了483节的内容,现在已经改过来了,向各位亲致歉!!)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都汇聚在马车上,原本尚有退路,偏后面被那五名骑马的少年给围堵住,前不得,退不得,唯有困于其间。

“素闻郡主艳倾天下,我等乃是皇城书院的学生,并无不敬之意。郡主才华横溢,又是朱武先生的得意门生,我等皆心生敬慕…”

说她艳倾天下?

素妍怎么觉得,这是形容别人的。

说她才华横溢,她不过是有三两样拿得出手的技艺罢了。

白芷气急出了马车,看着堵了去路的众学子,虽只二十多人,却密密站在路口,阻挡马车去路。有皇城书院的,还有鹿鸣书院的,亦有今日入城看榜的书生、秀才,更有几个衣着得体,胆子大得让人发火的学子,一脸仰慕,抱拳相迎。

白芷厉喝:“尔等好大的胆子,你们是想堵住郡主的去路么?”

有书生道:“姑娘息怒,还请姑娘通禀郡主。着实是晋阳才子唐观因郡主相思成疾,日夜唤着要见郡主一面,我等于心不忍,故才如此。”

“唐观…病了?”

来人应答道:“是!三日前卧床不起,昏迷之中,一直念着郡主。”

又有人道,“我们乃皇城书院的学子,着实不忍看他如此下去,想请郡主前往探看。几日前。唐公子便想入文忠候府,却被府中的几位老爷拒绝。唐观难以得见郡主,竟相思成疾。”

唐观离开江家不过半月,如今竟是病了。

素妍听到“相思成疾”时,没有不屑,亦没有不信,情到真时。她也曾疯狂过、痴迷过。“义济医馆有良医数人,还劳驾公子将唐先生送往医馆医治。”

来人道:“我们亦劝过,可唐公子说什么也不肯去,形容缟枯,只想再见郡主一面。我等昨日递帖子到文忠候府。皆是被拒,万般无奈,只得想了这个法子。”

青嬷嬷轻呼一声“郡主。”

素妍心潮起伏,见,只怕往后有数不清的麻烦,置宇文琰的颜面何在?

不见。明知唐观重疾在身,却无动于衷,她心里亦过意不去。

唐观看似无情。不理事世,实则最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所有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可有笔墨?”

车外有人递来文房四宝,白芷取了车上的茶壶。滴了几滴,砚磨成墨,素妍沉思片刻,挥笔写了一封信,滴蜡封好,交予白芷。

车外的学子接过书信,看着上面漂亮的字体。“唐观先生敬启”几个跃入眼帘,在她的眼里,敬重唐观,尊为先生,就如唐观唤她“先生”一般,这是惺惺相惜之情。

白芷欠身行礼,“有劳公子将此信转与唐观先生。”

带头的学子并未接书信,而是道:“不知郡主能否移驾皇城书院,见见唐观,了他心愿。”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但传到素妍的耳里,却得百般思量。

这么多人来见她,皆是为了要她去探望唐观。

素妍静坐马车,正待开口,青嬷嬷抢先道:“郡主,不可!传扬出去,郡主如何做人?”

她是文忠候府的千金闺秀,不是风尘女子,不需要将自己的容貌展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与宇文琰亦有婚约,这个时候就得谨守规矩,于深闺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