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田荷便迎了过来,“哥哥,什么事啊?”

田壮实神秘兮兮地道:“办你的差,少管旁人的事。”一溜烟就出了左肩王府的偏门。

素妍此刻想到的人是江传达。

这一年多的磨砺下来,江传达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而且脑子灵光,一点就破,这事儿还得找他说方好。

素妍自己在小书房、内室里转了一圈,拿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只等着江传达上门来见。

天色,一点点暗了。

用过了晚膳,也没见到人。

捧了一本书,翻看了几页,就听内仪门那边传来说话声。

田荷见田壮实领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年进来,细细一瞧,正是江传达,笑盈盈的行礼:“五爷安好!”

江传达应了一声,“几日不见,田荷嘴巴倒更甜了。”

田荷讪讪地笑了。

白芷通禀了一声。

素妍让他们进去。

江传达审视着内院,“呵呵,这琴瑟堂好,名好,风水也不错。”

“你什么时候会看风水了?”素妍笑着,指了一下旁边的太师椅。

江传达道:“到了冬天,这几日拍卖行的生意不大好,送来东西是越来越多,都快堆成小山了。来拍卖行买东西的人却越来越少,这卖东西的竟比买东西的还多。前儿拍卖东西,居然还有几件落拍了,可不是新鲜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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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便穿了,还要穿成个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穷苦农家女!

住的是黄泥墙壁茅草屋,不挡风来不遮雨!

吃的是酸菜萝卜淡米粥,没有米来没有油!

上有爹娘遭欺压,下有弟妹嗷待哺。

这让素有小财迷之称的商界女强人情何以堪?

花朵朵决定了,她要咸鱼大翻身!

小农女又怎么样?没有田地没有银子又怎么样?

只要给她第一桶金,她花朵朵照样可以风风光光带领全家奔小康!

614 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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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笑着,“眼瞧着就是年节了,卖东西的想手头有银子好过年,买东西的都不想再添置了,你瞧着好的,要是手头有余钱,一口价买下几样,等到了二月再放批卖出去。”

江传达笑道:“阿九也说过这话,你们倒想到一处了。这不,最近几日正捡着宝贝。”

姑侄二人闲聊了几句,素妍打了个手势,白菲、白芷退出内厅,关了内厅的木门,只余了通往花厅的珠帘,二人就候在珠帘后面。

素妍从袖里拿出几张银票。

江传达嘻嘻笑着,“今早一起来,就有只蜘蛛掉在门上,还想今儿有什么喜事呢。”

“少给我贫嘴,有正事和你说呢。”素妍起身出了偏厅,从院里转身进了小书房。压低嗓门声道,“这二十万两银子,是给你办事的,这有一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就看你怎么做了。”

白菲、白芷隔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江传达也不推辞,素妍说了一半,后面还有话,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卫州有七县因远离卫河,土地廉价,盐坪县因一半以上属于盐碱地,一直荒芜,还有其他各县,你瞧着地势平坦的,能连成片,他日若修河渠,能更得利的,大量买入田地…”

江传达惊呼一声,“卫州要修河渠了,那些因为无法灌溉的薄地也能变良田了?”

素妍瞪了一眼,示意他小声些。

江传达立即压低嗓门:“姑姑这消息可靠么?”

“二十年前便有盐坪县、大垭县的乡绅提过修建河渠的事,老王爷考量到修建河渠耗资重大一直没拿定主意。这回老王爷要回卫州封地,想要为卫州百姓做些事,所以拿定主意要建河渠,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年,整个卫州十二县都是良田。”

现在是薄地。过几年变成良田,这价格可不是涨一星半点,而是要涨几十倍呀。

江传达听到这儿,一颗心突突跳动,“那这回,我多买些,好好地狠赚一笔。”

素妍狠瞪了一眼,“不可太贪,你此次连带着我的,最多不得超过五十万亩。再多就是祸。他日转手。你也得与我商量,不可一意孤行。”

又想了一阵,道:“你回去后,且问问各房。也不要说买地的事,只怕闹腾出去,对你、我都不好。只说你要做一笔生意,问他们肯不肯出钱入份子,回收利润说不准,许得三五年以后。要是愿意的,就让他们出点钱,要是不愿意,你也别说。你尽管悄悄儿地告诉你祖父。就说是我说的,请他再衡量一下此事的轻重。另外,若要买地,就要赶早,越快越好。要是迟了,只怕皇上瞧着端倪,就不许官府转卖无主薄地、官田。”

如果卫州要修河渠的事传出去,那几个原本因为没有水源而贫穷的县,就会变成富庶起来,甚至连盐碱地也能变成良田。早前已有盐碱地变良田的经验,就是工部有几位官员对改良田也颇有经验。

素妍伸出手指头,再次重申,“把你的嘴给我管紧了,除了你祖父哪儿,谁也不许说。”

江传达肯定地点头。

看着他认真得像个乖宝宝的样子,素妍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你出来也有好一阵了,先回去罢!记住了,虽都是你买的,却不能让人瞧着是你买了这么多。”

江传达道:“姑姑放心,我带着得力的人,亲自去一趟卫州,赶在正月十五以前,把这事办妥。”

素妍浅笑,“你自去忙吧。”

“侄儿告退!”江传达抱拳退出,素妍一出手就给了二十万两银子,这得买多少田地了,看来素妍也是想借着这事狠狠地大赚一笔。

*

严冬夜,很冷。

江传达吃了羹粥就去找江舜诚。

江舜诚正与江书鸿父子、江书鹏等人在大书房里说话。

江传达站在外面,等他们都散去了,才低声与江舜诚说了素妍的事儿。

江舜诚一听,眸光里跳动了几下,“这事儿确定了?”

江传达说了素妍给二十万两银票的事。

江舜诚轻叹一声,这的确是赚钱的好机会,要弄不好也会惹来大祸,“你办这事,我不大放心,我派大管家陪你亲自去一趟卫州,他对卫州还是比较熟络的。”

江舜诚当即将走了江书鸿、江书鹏又给唤了回来,命令似地道:“传达要做笔生意,手头差点银子,问你们要不要入份子,要是愿意各房就拿点钱出来,要不是愿意就罢了。话说在前头,能不能赚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本钱、拿到利钱,我可不敢说。”

江书鸿看着一边垂手立着的江传达,“是什么生意?”

江传达只笑不语。

江舜诚冷声道:“愿入份子的就拿钱,问那么多做甚?”

江书鹏只觉得怪异,让他们入份子,却不许问是什么生意。心头荡了几个圈,也猜不出是什么生意,不过二房的江传达还真是做生意的料,许是袭了他外祖父的缘故,性子豪爽,为人正直,心眼也灵活。

江书鹏觉得江舜诚行事沉稳,万不会对他们说这种话,只怕心里有底才说出来的,这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抢占先机,别人没做,别人不会的,你抢了先,就能赚钱。就跟江传达开的拍卖行是一个道理。

江书鹏道:“我能拿一万五千两银子出来,再多着实没有了。”

江书鸿听说三房一万五千两,“那…我出一万两。”

实在不敢拿多了,江书鸿心里犯着迷糊。

江传达这小子的财运不错,可总不能每回都好吧,还是出一万两也示大房的大度。

末了,江书鸿说了句,“传达,要是你亏了,我也不找你要,就当是这钱给你了。”他几个儿子。也在拍卖行学了一阵子,竟没一个学出来的,虽在拍卖行占了份子钱,可主要还是靠着江传达。

江书鸿想着,自己是长房长子,得有长房的样子,何必小家子器,索性就当是给江传达一万两银子玩了。

柳飞飞得了信儿,说是江传达要做生意,让各房人入份子。也把手头的三万两银子都拿了出来。原是打算明春就去西北用的。

五房单薄一些。拼拼凑凑只拿了五千两。

当天夜里,大管家与江传达领了几个精明能干的管事、下人就从皇城出发去卫州了,快马扬鞭,生怕误了事。

次日。各房的太太、奶奶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九公主心里没底,江传达只说要出门做笔生意,许是连过年都赶不回来了。

心里烦着,也去了如意堂凑趣。

与虞氏、慕容氏行礼请安。

就听何氏在那儿抱怨,“阿九,传达是做什么生意,让我们各房都出份子呢?家里就那么点钱,被三老爷都拿去了。”

柳飞飞看着各房太太。“大嫂出了多少?”

沈氏笑道:“许是传达遇上难处了,我们也没问,给了一万两银票,赚了呢,给我们多少都成。要是…”生怕说了不吉利的话,又道:“当是给他试试手。”

若江传达赔了,他们大房也不跟他讨要银子了。

何氏好奇地问:“二嫂出了多少?”

慕容氏昨儿睡得早,压根就没听说这事儿,“才听你们说的。”

李碧菱低声道,“五叔从我这儿拿了二万两。”

九公主着急了,“他这是做什么生意,竟然要这么钱,连你们各房的主意都打上了。”

柳飞飞听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心下犯了迷糊,那三万两可是她攒着准备去西北再置一份家业的呀,要是真赔了,她可如何是好?虽说皇城有一份家业,一家几口的日子不愁,可那是三万两银子。

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我给五爷送了三万两银子呢。”

要是亏了,她可怎么办?

总不能又卖字画,又卖嫁妆的吧,她就那点嫁妆,可是太薄了呀。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都亏得起,她柳飞飞亏不起的。

柳飞飞此刻心情繁复,又懊悔,又难受。

杜迎秋嚅嚅地道:“我们五房只凑了五千两银子,手头就留了不到一百两,五老爷倒是想多出的,可…”

柳飞飞灵机一动,她竟是出得最多的一个,笑道:“我出了三万两呢,要不划一万两到你们五房名下,等五嫂有了钱,你再还我一万两。”要是少出一万两,说不出也能少亏一些。

杜迎秋断断续续地道:“这样好吗?”

“那一万两当是我借你的,等你有了钱再还我。”

虞氏睃着眼,扫视着众人,“你们怕什么,连我都出了二万两呢。赚了,每房都有份,要是不赚,总有一天要赚的。”

昨儿她也好奇,缠着江舜诚非问不可,一打听竟然听说素妍出了二十万两,可这事她还是不能说,就连江舜诚都说得秘密进行。

江家的太太、奶奶们议论着这事时,素妍已经穿戴一新,准备入宫谢恩、拜见太后。

携了白芷、白菲两个,刚出内仪门,就见老王爷与青霞郡主过来。

老王爷双手负后,“要入宫?”

“是,得入宫谢恩。太后也想见见我。”

老王爷打了个手势,青霞郡主手里捧着个盒子,“嫂嫂,这是各处田庄、铺子管事等下人的卖身契。卫州王府下人的卖身契还由母妃收着。留下的也不多,不到二百人。”

老王爷微微一笑,“点一点,有八百多人的卖身契。”

素妍将二人迎进花厅,“父王说八百多人,那一定是八百多人。”她接了青霞郡主递来的盒子,青霞郡主乖巧地站在老王爷身后。

615 休想染指

老王爷意味深长地道:“素妍,你想要的,我给你拿来了,那我…”

“素妍定不辱命!”她深深一拜。

老王爷朗笑两声,“好!那我在卫州等着你的好消息。”刚饮了两口茶,他起身道,“你忙着进宫,我先回上房了。”

此刻,老王妃捶胸顿足地坐在上房偏厅里低哭,“江素妍那个狐媚子,也不知使了手段,竟挑唆得王爷逼着要下人的卖身契。”

昨儿在内室里,嬷嬷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竟没想到,是老王爷跟老王妃讨要下人的卖身契。

嬷嬷微微敛眉。“王妃怎的就拿出来了,给了这些卖身契,往后可如何要庄头、店铺管事听我们的?”

嬷嬷知道,老王妃也知道的。

她止住哭泣,想狠骂老王爷宇文谦,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见她欲言又止,嬷嬷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老不正经的,也不知从哪儿学来折磨人的手段,我若不应,就…就…”

老王妃再也说不下去了。

要是让外人知道,宇文谦如今正是当年,而她再没心思应付*之事,这几月接二连三都是不顺心的事,想想就堵得慌。

嬷嬷想笑,又不敢笑,只拼命忍住,轻声道:“您和老王爷都还年轻着呢。”

年轻时,她不想要,宇文谦就缠着她,非要不可。

而今儿女大了,连外孙都有三个了,宇文谦还是这个性子,不打她,也不骂她,只在那事儿上折腾她,逼得她不得不同意拿出来。

她惩罚他,不让他上/床。

他惩罚她,则是乐得在床第痴缠。

老王妃如今是真没有兴致了。只想好好的睡觉,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她如何告诉一脸表情古怪的嬷嬷,自己到底不年轻了,首先在同房时,每次痴缠就疼得紧,而宇文谦因自幼习武的缘故,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我四十又一了,哪有心思再…再…”

老嬷嬷想拼命忍住,终是“扑”的一声笑出声来。

老王妃越发气恼,瞪着一双凤眸恶狠狠地瞧着。

老嬷嬷立时住了笑。“要不…给王爷挑两个通房侍候着。”

“我的男人。谁也休想染指。”

她恶狠狠地说着。

老嬷嬷想了片刻。“听说义济医馆的瑶芳道长是千金科的高手,要不请她帮您调养调养…”

那可是江素妍的师姐,万一说出去,她这老脸要是不要。

老嬷嬷道:“请太医院的人来瞧瞧。您才多大呀。怎么就不能侍候老王爷了,听说武则天过了七十岁还能驭男呢。”

她又不是武则天,她这辈子就宇文谦一个男人。

老王妃一脸苦楚,“年轻那会儿,夜夜如此也是喜欢的。可最近两年,隔两晚来一回,不但不喜欢,反而厌恶。”

老嬷嬷见她与自己说心里话,“这可怎么成呢?文忠候夫人比你可大多了。至今都能将文忠候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老狐媚教出江素妍这小狐媚来,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术,竟挑唆着王爷这般折磨我。”

老王妃想到昨夜,老王爷一边办事,一边就与她索要管事、下人们的卖身契。她不同意给,他就变着方儿地折腾。他是不打她,也不骂她,可这手段,竟比打骂她一顿还厉害,她不能与旁人说,只能与自小服侍她的乳母说。

嬷嬷轻叹一声,“你不找太医调养,又不愿与文忠候夫人讨法子,更不愿意给老王爷安排通房,这可怎么是好?”

老王妃吃了个哑巴亏,因为被追问得紧了,只好求了老王爷放过她,可老王爷在兴头上,就是不同意,要了两回不够,还说要来五六回,吓得老王妃乖乖儿地就把卖身契都给拿出来了。

她正琢磨着,使个什么法子把东西讨回来,老王爷就拿了锦盒去找素妍了。这明摆着的,就是为了素妍专来折腾她的。

老王妃想到昨夜热烈的画面,那可是年轻时候玩的,这多少年了,老王爷都没使出来,竟突然用到她身上,让她想起来又气又恼。想着老王爷使这种法子讨东西,心下更恨素妍。

老王妃坐直身子,不再懊恼,“这小狐媚想和我斗,我岂能放过她。今儿我们不回卫州了。”

老嬷嬷惊呼一声,“您再不走,腊月二十就赶不到卫州。叶大老爷还在卫州城等着您呢。”

“就算要走,我也要把卖身契、地契、房契拿回来!”

怎么拿回来?

老王妃定定心神,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狠厉:“小狐媚不是要入宫谢恩见太后么,且让她去。待她出了门,你使个法子,把青嬷嬷与陪嫁丫头都给遣开,我自带了人去找。琴瑟堂就那么大的地儿,难不成他们还能把东西随身带着。”

老嬷嬷张着嘴巴,“这…怕是不妥吧!好歹是您儿子、儿媳的屋子,这传扬出去…”

“难道就认输不成?”她不能输,更不要被人拿捏在手心里,“你再想个法子把老王爷给引出去。”

老王妃一心想拿回东西,也只有想个更好说辞才成。

老嬷嬷见她主意已定,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道:“我派人留意着琴瑟堂。”起身出了上房,吩咐了丫头到那边盯着。

素妍送走老王爷与青霞郡主,回到内室,把小锦盒放在秘盒里,挂着钥匙的铁盒里,是一大叠银票,又有《媚锁郎心》的文字介绍。想要的都拿到了,回头就一并给了宇文琰保管着。

携上白芷、白菲,三人出了王府大门,上了马车。

现下天气寒冷,素妍让白芷、白菲也一并上车,与自己共乘一骑。

*

康宁宫。

舒太后正坐在炕头上,看着眼前跪着的德太妃与贵太嫔,目不斜视。

贵太嫔从先帝的皇贵妃降为罪妃,再是贵嫔,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虽然活着,却被禁足七王府不得自由,一举一动都在新皇的监视之下。而她疼爱的大公主,至今也没个封号,就连大驸马也敢纳妾、抬通房了。

舒太后指了指一边的果点,“德太妃把那个递给哀家。”

德太妃低应一声,跪行几步,捧了果点碟子,双手捧到舒太后跟前。

舒太后瞧了一眼,又不想吃了。“换那碟板栗递来。”

德太妃又跪行案前。取了板栗膏再捧到舒太后面前。

要不是为了皇陵软禁的儿孙。好几回,她都不想活了。

按辈份,舒太后是晚辈,二人还是舒太后名义上的婆家庶母。舒太后认定宁王、静王当年害死了乾明太子。变着方儿地刁难。闲来无事,唤了德太妃和贵太嫔前去服侍,说是服侍,就是跪在地上,给她端茶递水。

早前贵太嫔和德太妃都不乐意,可这大半年折腾下来,两人原有的骄傲早就被折腾得所剩无几。

贵太嫔娘家兄弟也因静王叛逆案满门抄斩,祸及三族,连贵太嫔的舅舅、姑母无一例外都成了朝廷钦犯。好几次想一死了之。可舒太后说,她们要是寻了短,下一个死的就是她的儿女。

贵太嫔失了静王痛苦不已,可还有一双儿女在世,再不敢生出轻生的念头。心里却时不时地想着。某日得了机会,一定不惜一切将舒太后母子踩在脚下。

舒太后低声道:“贵太嫔,把茶水递给我。”

最初的时候,舒太后浅尝一口,烫了直接就扑来,险些被把贵太嫔烫得毁容,好些日子都红着脸,大半月才好。冷了,舒太后直接摔茶杯骂人。

贵太嫔应声,跪行至案前,又小心地将茶水递过。

舒太后见二人近来越发恭谨,就连背后也不是骂她了,越想越是没趣,要是背后骂她,也能给她一个机会好好训斥一通。

正觉无趣,云芳嬷嬷禀道:“禀太后,安西郡主入宫了。”

舒太后想到素妍,眼睛一闪,“快请她进来。”

云芳低头笑道:“这会子许是到御花园了。”

舒太后喜欢听素妍说话,摆了摆手,“你们俩告退吧。”

贵太嫔、德太妃起身,恭谨地退出康宁宫。

虽说后殿内摆了银炭炉子,又烧着炕,可二人到底都不年轻,膝盖处早已酸麻一片。

素妍走在御花园里,好奇地欣赏着四下,虽是严冬,御花园里的月季依旧,万年青郁郁葱葱,更有几枝寒梅傲寒而开。

素妍正走着,只听一声“娘子”,寻声望去,如丝如烟的晨雾中行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身着铠甲,披着斗篷,穿雾而来。

她心头一暖,望向宇文琰道:“不在议政殿呆着,到这里作甚?”

宇文琰握住素妍的手,“怎的这么凉?”低着哈着热气,想要用嘴暖热她的冰凉的纤指,“你们怎么服侍的,出门也不晓得备两个汤婆子。”

白芷与白菲低着头,谁也不说话,只各自瞧着对方。

白菲轻声道:“原是备了汤婆子的,可郡主说,今儿要拜见太后,下车时就没带着。”

宇文琰抓住素妍的手就不放,笑着问道:“这几日可有想我?”

还真是的,她身后还有两个丫头,又有一名带路的内侍,他不嫌害臊,她还不好意思呢。

“你倒是说话,有没有想我?”

素妍小心地瞧着内侍,那内侍倒也识趣,装着没听见一般,与她保持着十步外的距离,见她们停下来,也站在一边不走了。

她压低嗓门:“别问了。让人瞧了笑话。”

“我想着你。”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一直,一直…地想着,想着和你在一起的事,想着你的声音,想着你躺在我身边的样子…”

素妍的脸越发红了,这可是在御花园。“千一,别闹,让人瞧见多不好。”

616 梦示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