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想了一阵,“弱水,我不想你离开,我们在家住两晚,有你陪着,我心里踏实。”

素妍看着宇文琰,“哎哟,你以后跟我爹娘一样,叫我妍儿、素妍好不好。你一叫弱水,我就想到后面的师妹两个字。弱水这个字,原是先生临时给取的。也只先生和山上的师姐妹、师伯、师叔们这样唤我。”

“好”他应声,“我以后叫你妍儿。”

她听着这个叫法,觉得顺眼多了,“那我叫你什么,还叫千一?”

“就叫千一,这个字本是为你取的,只让你一人叫。”

千一,她的千一。

也轻唤了一声,依在他的怀里。

内室里,传来白芷的声音:“王妃,收拾好了。”

“先把包袱放在暖榻上,正月十三再回去。”

两个人闹点小别扭,就这样折腾她。白芷往书房望了一眼,眨眼的功夫,两人又好了,跟个孩子似的。

抱了一阵,两人各自放开。

素妍道:“陪我一起练大字。”

“好。”他答了一声,一张木板分成两块,右边是她,左边是他,两人各执一笔,她写字,他也写字。

她写的是“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写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该是最美的。

他的字不及她的好。

先是比着写,后来就各写各的了。

她反反复复写的都是唐诗,他写的却是西北战场时,她写的军中歌曲,什么《男儿志》、《勇士歌》…

素妍瞧了一眼,并未说话。

在军中呆过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情结,她想:宇文琰也是如此罢。

“你什么时候入宫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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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 贵妾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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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道:“上元佳节午后能出宫,晚上我陪你一起去护城河放荷灯,这日宫中有节宴。”上元佳节,普天同庆,然今年的上元佳节对宇文琰来说很重要,是他们夫妻在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

他近乎呢喃地道:“正月初八二皇子满月,宫里很热闹,请寿王妃做全福太太给二皇子沐浴…”

素妍面露愧色,“这事儿,按理是该送份厚礼的,可江家那几日正忙着,我给忘了。”

宇文琰瞧着她那儿率真的面容,“我已送了礼。给二皇子送了对螭龙纹羊脂白玉,也是极好的。皇后娘娘托我谢谢你,还说让你得了空进宫去瞧瞧她。”

她忘了,他却记得。

她感激地望着宇文琰,“千一,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这是我该做的。”

这一夜,琴瑟堂真正是琴瑟和鸣,她弹琵琶,他抚琴,就是青嬷嬷在一旁瞧着也欢喜。

二更三刻后,琴声停凝,内室里春光正暖。

小安子值夜,睡在在小耳房的小榻上。听着内室传出的声响,小安子又开始在那儿扳数着指头,时不时曲起一根来。

正月十二近午时分,王府里开始忙碌起来。

杏、珠二奉侍移居于一处院落;二位宫里来的昭训居于一处。

会客厅的大厅、东偏厅里摆了十来张喜桌。女客们则安排西偏厅里,院内搭了两处喜棚,供男宾吃茶闲聊,女客则在暖厅里吃茶、闲聊。

一到午后,客人们陆陆续续进了门。

有几位皇室子弟携了女眷前来道贺,杨秉忠、程大勇、陆康父子也准时到来,又有早前在西北任职的将军们也来了。

人,没有预料的多。

预备的十张喜桌,只坐了七张。

傅府那边是近了午时,新娘子方才出了门。吹吹打打倒也热闹风光,抬着三十抬嫁妆,在城里兜了两圈,将轿子停在富贵里的拐角处,只待到了吉日就抬轿入王府。

因是妾,不能走大门,从偏门而入,更没有拜天地的仪式,直接抬入了怜星院。

女客这边,有青霞郡主、姚妃、二昭训、二奉侍陪着。素妍也在一边张罗招呼着。

小傅氏是作为左肩王府亲友来吃酒的。很快与素妍闲聊起卫州地价的事儿。

素妍并不大说话。只是问一句才回一句。

小傅氏问:“王妃,你说卫州的地价最多能升到多少。如今涨到三两银子一亩了,啧啧,这买得早还真是赚了。就是在正月初三四时。又涨了一些,真真是一日一个价。”

屋里的人多是去卫州买过地的。

陆康妻封氏道:“早前还好些,一过腊月二十三,那地价涨得真快。百姓们一听说要修河渠、建码头、修大路的事儿,都不愿转买,盼着早些修渠。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大码头建在何处,靠大河的地方地价也跟着上涨。”

不过是荒滩,可现在百姓们听说要建大码头,连荒滩也变成了黄金地。早前几十文,现在也是一二两银子一亩。

素妍微微含笑,“工部去了官员设计河渠,修大路是为了方便修建河渠,富庶五县的路得靠他们自个修。”

封氏本是带着探究的意思。“这修大路可得不少钱呢?朝廷不拿银子,怎么修得起来。”

素妍虽然看不懂人心,可封氏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她又何曾看不出来,“富庶五县修大路的事,原本就没在工部计划之类。他们要修路,只得两个法子,要么自筹银子,要么跟朝廷要。”

封氏一族的人都在卫州城,他们的土地产业也多在富庶五县,当封氏得到消息时,卫州贫困七县的地价已经涨了好几倍。

封氏自是希望富庶五县也能修大路,虽早前原是也河渠,可那河渠原是前朝时候就修的,虽还能用,哪里能比得新修的。待贫困七县的河渠、大路一通,还不得比富庶五县还强上两分。

封氏争辩道:“朝廷总不能光给贫困七县修,不管这原本修了大路就更富庶的五县吧?”

素妍越发能洞悉封氏的意思,淡淡地道:“朝廷的事,谁能知道呢?”她粲然一笑,“你们且等着瞧,过上两月,这贫困七县比那富庶五县还要好哩。”

小傅氏面露惊色,看素妍说得如此肯定,“是不是其他几县的地价还得往上涨,难不成要比那五县的地价还要高?”

素妍不再说话了,垂下眼帘,悠然自如的喝茶。

太太们都知道,素妍可不是寻常女子,要是从她嘴里探听点什么,那可都是赚大把的银子。

“你们想想看,这七县的路通了。七县里,有盛产水果的大垭县,盐坪县虽多盐碱地,可通了河渠,工部又有那善于改盐碱地为良田的臣子,变成良田后,土地肥沃,又能多产粮食。果蔬也好,粮食也罢,到时候百姓们组成商队,源源不断地运到码头上去。

卫州是个好地方,那卫河又通往德州、沪州等地,再远点,可以直达江南。富庶五县的大路不通,他们那儿的东西运不出来,可不就比七县差了。”

女人们觉得真是这样。

可素妍也就是随意一说,糊弄一下这些女人们。

程大勇妻王氏道:“小勇趁着年节去了卫州,想买地,官田禁止买卖,私地百姓们又不肯卖了,这可真是急死人。”

家家都想赶在这个时候购进,等地价涨得不能再涨,方转身再卖,如此一倒手也能赚不少银子。

素妍漫不经心地道:“大家且等等吧!估计再过些时候就能买上一些。”

王氏道:“王府的封地在卫州,还请王妃帮帮忙,也让我们在卫州买点田。家里人多,就靠着国公爷父子的俸禄哪里够使,就想着赚点银子贴补家用。”

荣国公府也没想置地种粮,就想借着这机会,买进卖出一番。好赚些银子使。

素妍轻浅一笑,“一早派人通晓各家,就是给大家一个共同赚钱的机会。我娘家的侄儿,年节都留在卫州,在盐坪县发现了两座茶山,可见那儿也不错,连茶都能种出来。”

封氏惊异得如同听了神话一般,“盐坪县还有茶山?”

素妍肯定地点头,“在一个镇子,那镇子叫…叫碧湖镇。相传前朝时候是卫州唯一能种植茶叶的镇子。现在的两座茶山就是江南富商种下的。都有五六年了,你们今儿喝的这茶是碧湖茶,且尝尝,是不是和碧螺春有些相似。”

姚妃此刻发现自己一无所知。对于卫州的事也插不上嘴。

其他四名姬妾也是一脸诧色,只能听旁人说的份。

素妍起身,笑道:“听着外面的声音,大家喝酒正在兴致,我得与王爷说说,莫让他喝醉了。身子要紧。”

小傅氏打趣了两句,素妍已经去了会客大厅,在酒桌前叮嘱了宇文琰几句,用手指着陆康道:“你们几个再灌他酒。我定不饶你们。”

几人笑着,只当是笑话,再让宇文琰喝,他就不肯了,只吵着以茶代酒。

江传远大叫着。“我小姑姑又不能吃了你。”

“她不吃我,回头一生气可了不得了。真不能喝了!”

宇文琰再不喝酒。

众人直喝闹到三更时分,太太、奶奶们早就或坐轿、或乘车离去。

程大勇与陆平安喝得酩酊大醉。

青霞郡主在会客厅周围安置了客房,吩咐小厮服侍着。

正月十三,素妍和往常一样,与宇文琰去静堂给老王爷请安。

花厅上,两侧各坐着昭训与奉侍。

姚妃与老王爷端坐在上座位置上,老王爷微眯着眼睛。

花厅中央,正跪着一名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尚未完全长开,有一张还带着几分孩子纯真的稚嫩脸庞,身材略显高挑,面容秀丽妩媚,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裙,长短合宜,大小合身,正是一件嫁衣。头梳着好看的螺髻,髻上插着金钗玉钏,两鬓各插了一支步摇,摇摇晃晃好不动人。

傅宜心高举着茶水,“妾身傅氏给姚妃姐姐敬茶。”

姚氏低应一声。

素妍留意到,老王爷手里已经捧了一盏茶。

姚氏浅饮了一口,“妹妹嫁入左肩王府,就是王府的女人,往后要安分守己,服侍好老王爷。”

傅宜心恭谨地道:“谢姚妃姐姐教导。”

姚妃从身后丫头那儿拿了一个封红。

傅宜心接过,“谢姚妃姐姐。”

素妍与宇文琰坐下,她带着探究,细细地打量着傅宜心。

傅宜心款款行礼,“妾拜见王妃!拜见王爷。”

不卑不亢,得体大方,这倒是素妍没有想到的,心仪儿子,却嫁给父亲,她不知道傅宜心是怎么想的。但就她之前要嫁一个老头儿来说,老王爷比那人年轻,身分又比那个要高贵得多,两相权衡,傅宜心选择了左肩王府。

素妍瞧了眼傅宜心,这个女子曾对宇文琰一见倾心,这也是她审视傅宜心的缘故。“傅承仪客气了。”

姚妃赐了傅宜心坐下。

宇文琰平淡如初,“我们只是过来坐坐。”又对老王爷道,“父王,我一会儿要送王妃回娘家住对月,下次宫里的当值是儿子去还是父王去。”

老王爷搁下茶盏,“老子帮你值了那么久,你好意思让我去?”

宇文琰勾唇一笑,“父王不去,我今儿午后就进去。杨云简说,这回我得连值四日,早前父王与他换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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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9 赶夜路

老王爷不是娶侧妃,就是纳妾,便与杨云简调换了几日。好在杨云简好说话,几乎每次都能同意,原因是老王爷过年节时值的那几日,谁也不想年节时当值,杨云简也不好推辞。

老王爷道:“正月十六,本王就带着妻妾回卫州王府,再不回卫州就闹翻天了!”他面露焦虑,“卫州的地价现在涨到多少了?”

宇文琰想了一会儿,比划了四根手指头。

姚妃到是面露惊色,“四两银子,昨儿不是听人说是三两银子么。”

老王爷道:“当真是几日一个价,只不知卫州各县还有多少官田官地,就靠这些田地修河渠、建大路呢。”他想到这事儿,恨不得立马离去的才好。

妙昭训问道:“那明儿会不会涨到五两银子一亩?”

珠奉侍笑道:“涨得越高越好呢?到时候咱们王府就能赚上一笔。”

对于丫头抬为奉侍的,姚妃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相反的,她对两位昭训和傅承仪还有些芥蒂。

老王爷走了几步,“不成,本王得早日赶回卫州去。没个人在那边,还真不放心。晴娘,把本王的东西收拾收拾,本王带几名护卫先行。”

晴娘,姚妃闺字只一个晴字,这是老王爷对她的爱称。

姚妃道:“妾陪老王爷一起回去,你身边没个照应起居的人,妾也不放心啊。”

老王爷凝望着姚妃,“你屋里的东西多,还没收拾好呢。”

“这不打紧,我留嬷嬷和一个沉稳的大丫头收拾着。我与老王爷先回卫州!就让她们几个随老王妃过了上元佳节再回去。”

妙昭训见姚妃讨巧,当即起身,娇声道:“老王爷,贱妾愿与王爷随行。”

她是宫里来的,没有嫁妆,就只得一个人,收拾好包袱就能走。

杏奉侍也跟着道:“婢妾愿与王爷一同上路。”

老王爷看了看如花美人。“罢了,要一同走的赶紧收拾包袱,半个时辰后出发。”

莲昭训欠身道:“老王爷,妾身不是不愿与你同行,而是长这么大,还没瞧过皇城上元灯会的热闹,想瞧过之后再往卫州。”

珠奉侍也立起身,“婢妾也想先走,可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正吃着药呢。”

傅承仪一番纠结。道:“妾身打小身子就不好。想请老王爷恩准。等妾的身子痊愈了再往卫州。”

这女人多了,一人一句,也得说半晌。

素妍行了告退礼,与宇文琰退出静堂。

都走了。这府里就越发安静了。

老王爷决定提前回卫州,妻妾们就各有心思,时日长了,在卫州王府各人的心思就更多。

素妍在琴瑟堂里坐了一阵,有田荷来报:“王爷,老王爷要起身了。”

她与宇文琰赶到王府门口,将白芷准备的几坛酒,又有路上的饼饵、糕点、饯果一并搬上马车,虽不是很多。却足够他们几人在路上吃用。

姚妃叮嘱自己的陪房嬷嬷和丫头几句,多是让他们小心收拾东西,再雇用可靠的马车,择了吉日与老王妃一起上路之类。

莲昭训美眸含泪,竟是万般不舍的模样。

珠奉侍更是低啜出声。“老王爷,一路上可得保重,到了卫州捎句话来…”

珠奉侍的话让宇文琰忍不住想笑,却又听得心烦,“赶路要紧,一天就到了。若是慢些,也就三日。”

唯有傅承仪,深深一拜,“还请姚妃姐姐费心照顾老王爷。”

姚妃冷声道:“不需你担心。”

马车起动,老王爷骑着骏马,领着几名护卫走在最前头。一行人如离弦的箭往皇城外驶去,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刮着。

宇文琰轻声道:“妍儿,我送你回江家住对月。”

她微微一笑。

这样温情的一幕落在傅承仪眼里,是这样的扎眼。

她也曾期盼着与一个年龄适宜的男子相知相恋,这一辈子,她只能这样了。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平安地活着。

她是这些妻妾里年纪最小的,在她没有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以前,她不能离开皇城王府。

装病!

对!就是装病!

日日吃药,就说自己需要调养,赖在皇城王府不回去。

这么大的王府,空了那么多的院子,不在乎多住她一个人,她不过是带了两个陪嫁丫头与一个嬷嬷,她甚至可以自己给丫头们开月例银子,她有田庄、店铺,打理好了吃穿无忧。

老王爷忆起自己年轻那会儿,领着新婚娇妻,踌躇满志地自卫州来到皇城王府,那时的意气风发,那时的春风满面,而今一去不复发了。

叶飘飘老了,他也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翩翩少年。

那一段,他以为最美的爱恋,却是虚幻的、假的。

如今,他亦妻妾成群,且是在一月之间的变幻。

这一月,于他仿佛做了一场梦。

不知以前是梦,还是现下是梦。就在一月前,他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么多的妻妾,或美丽的,或贤淑的,又或是妩媚动人、水灵的。

他恨着叶飘飘,现下想来,还是如此。

二十几年的欺骗,不是短短一月就会消磨。

就算是现在,他念着的还是叶飘飘。

她骗了他,利用他。

他也可以骗她,利用的却是其他的女人。

姚妃愿意去卫州,她是那边王府的女主人,那里有一个偌大的王府等着她打理。

这几日,她向府中一位自卫州王府来的嬷嬷打听过了。这么多年,卫州王府是交给紫霞郡主打理的,嫁出去的女儿,有夫君、有儿女,哪有再打理娘家府邸,这不合规矩。

老王爷向她透露过自己的决定和想法。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妙昭训和杏奉侍两个就被巅倒七荤八素,两个人“哇呕呕”地扒在车帘外大吐起来。

妙昭训娇声道:“老王爷,能不能…能不能走得慢些。”

姚妃胃里也翻滚着,却拼命按捺。厉声喝斥:“卫州有多少大事等着要办。你们俩若是受不住,派一辆马车送回皇城,可不许误了老王爷的大事。”

老王爷是她的夫君,如果不是老王爷肯娶她,她现在还是人人嘲笑的克夫女,还待着闺中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女子。

尤其是那日,老王爷领着她去皇家宗祠祭祖,让她入了族谱,更让姚妃感动不已,甚至在心里暗自发誓要做一个贤惠好妻子。相夫教子。珍惜这个多情、重情的皇家男子。

杏奉侍见姚妃如此一说。更不敢说受不得。

妙昭训将早上的粥点吐了个干干净净,蜡黄着脸依在马车里。

姚妃看都不看一眼,只侧眸看着外面,“你们也不想想。卫州近来的地价升那么快,要是生了差错,那可是老王爷的封地,一个个的就想着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全不为老王爷思量…”

杏奉侍早在心里骂开了:你为老王爷想,老王爷可是让你打理卫州王府。

皇城虽好,你却不是主子,巴不得早些卫州好作威作福呢。

妙昭训并不拿姚妃说的话当一回事儿,她愿意跟着。纯粹就是了讨王爷的喜欢。她年轻貌美,不知道比姚妃强了多少,只是姚妃比她了出身好罢了。

中午用膳时,马车未停,她们是在车里吃的。可杏奉侍和妙昭训哪里还能吃得进去,不过是喝了几口装在羊皮袋里的水。

老王爷在马背啃着备下的干粮,喝着羊皮袋里的酒水。

姚妃亦是出奇的难受,学着老王爷的样,喝酒吃干粮,没喝几口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吩咐马车夫道:“记住了,王爷不停,我们的马车也不停。”

杏奉侍心里暗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跟来,还不如跟着老王妃一行走的好。这一路不停不息,她一身娇肉嫩骨都快被抖散了架。

姚妃不叫苦,跟她的丫头、婆子也个个都不支声,虽是一脸痛苦,却都个个忍着。

姚妃喝了酒,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妙昭训见此,也喝酒吃干粮,不多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杏奉侍觉得这许是一个好法子,也喝了个七分醉,三个女人都睡着了。

老王爷许久听不见她们说话,有些好奇,挑起车帘一看,三人的都醉睡了。

这样也好,一旦醉了,反忘了车里的巅坡,同样是女人,姚妃就有这份毅力,这是叶老王妃没有的。

老王爷仿佛看出了姚妃身上的坚韧,心头生起几分敬重。喝了声:“晚上不停,继续赶路!”

待姚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正月十三夜的明月,这样的亮,这样的圆。她觉得有些饿了,吃了干粮、糕点,又喝了几口酒,挑起车帘看着窗外的夜景。

夜,这样的沉静。

四野笼罩在夜幕之下,行至林间,月光透过缝隙,落下一朵朵的光花,又似织布的银色天网,轻易就将人网在中央。

她只听见马蹄踩在地上的声响,“得!得!得!”

醒了再吃再喝酒,半醉再睡。

如此往复,当姚妃又在夜里醒来时,看见的是更圆更亮的明月。

老王爷似看到了她醒来,策马走近马车,“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