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审视着她,一入宫就听说过,宫里最得宠的便是丽贵人,其次又是雅贵人,得宠之时,她们的父亲都赐封爵位,一时间光耀无双。

丽贵人瞅了一眼江传珠,“哈哈…据本宫所知,文忠候膝下只得一女,孙女这辈里,唯二房平国公膝下有一位妙龄女儿,已在去岁许给仁和伯为妻。文忠候又哪里冒出来一个孙女?”

丽贵人身侧的内侍阴阳怪气地道:“丽贵人说得是。刚才是谁在御花园说,灌醉了平国公骗人家写了文书,承认她是侄女,这才冒用了平国公的官名入宫为秀女…亏她还能如此叫嚣。”

江传珠见丽贵人句句针对自己,气得一张脸时白时红,很快,厉声道:“你这个妖妇!”

敢骂她是妖妇?

当真是找死!

素妍根本不肯理她,可见江传珠并不得江家人之心。

丽贵人秀眉一挑,“来人,江美人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给我狠狠地掌嘴。”

“你…你敢!妾是皇上的美人,你没权打妾。”

“我乃一宫之主,岂容你不敬,待打完了你,我再亲自去与淑妃说一声。”

江传珠所居庭院处,主宫乃是淑妃所居的怡春宫。

一声令下,丽贵人身边的太监挽起衣袖上来。

江传珠的丫头想护着,太监道:“江美人犯了宫中大忌,奴才奉命执刑!你若想一起受罚,尽管拦着。”

丫头只得怏怏退去。

丽贵人将脸转向一边,这些新入宫的,竟是什么人都有,尤其是这个江传珠,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区区山野小户人家之女,就敢猖狂。

丽贵人悠闲自得地进了凉亭,随手掐了一朵开得正妍的月季,“这入宫的人啊,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内侍太监握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江传珠的嘴上,不过三两下,已经是唇破血流,满嘴的鲜血。

江传珠还不肯罢休,继续骂道:“妾不会饶了你…”

却不知道,这是在宫中,不是老家。

她气势再强,七八下后,再不敢支吾一声,只是“哼哼”地发出一串痛苦的呻吟。

丽贵人看也一不看,只看着手里的花儿,再娇妍的花,也可以瞬间凋零,她将花抛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蹂躏,待她移开脚时,竟是一团花泥,殷红如血,如江传珠嘴上流泄而出。

她不屑一顿地冷声道:“你们几个可是冒用他人之名?又或是为了入宫为妃,认了旁人为养父、义父的?”

三女微愣,很快,一一答道,“婢妾是家中庶女”、“婢妾乃是家中嫡长女”、“婢妾是家中庶长女。”

丽贵人背对江传珠。听着耳畔都声声掌嘴之音,恍若未闻,依旧优雅自如地摇着手帕。

三女听得声声催紧。紧在心头,瞧在眼里。全是血腥,面露惧容。

在她们之上,还有美人、贵人、嫔、妃…

一介贵人,便能下此狠手。

要是她们落到哪位宫中贵人手里,只怕也是此下场。

丽贵人不紧不慢地道,“那些个为了做皇妃的秀女,这回可有好看了。上午时。皇后娘娘奉命核对各位秀女的出身,听说已经查出了六个,临时认父、冒用他人身份的呢。”

三女面露异色,入宫后。也听说过此事,北齐建国以来这样的事亦不在少数,但哪朝都没有核实、认真过。

“假贵女就是假贵女,穿上宫袍也做不得真贵女。你们几个,可别再不识抬举。”

三女不敢看江传珠。不过片刻,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容已经肿了起来,变成猪头一般,惨不忍睹,还被太监敲落了一颗牙齿。和着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扒在地上。

太监道:“江美人可知错了?”

丽贵人貌若天仙,下起手来,却能狠如蛇蝎。

江传珠心里暗道:不认错就得死。只要活着,总有机会的。

一张口,整张脸都牵扯着巨痛。

再不认错,就会再被挨打。

丽贵人,她记下了!还有两位宝应、一位常在,她也记下了。

“妾知错!妾叩谢丽贵人指教。”

丽贵人冷声道:“滚下去!往后见着本宫,给本宫躲远些。”

江传珠摇摇晃晃爬起身,在侍女搀扶下离去,没走多远,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犀厉的声音:“怎么回事?”

这声音,是大总管的。

江传珠见新皇出现,“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扒在地上,道:“皇上救救婢妾!皇上啊…呜呜…”

哭得痛断肝肠,哭得没了半分仪态。

新皇微微蹙眉,刚问了一半,丽贵人也是梨花带雨:“皇上,江美人对臣妾不恭,居然骂臣妾是妖妇,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理当掌嘴…”

这女人多了,当真让人心烦。

丽贵人正待撒娇,却见新皇一脸冷容,不由得浑身微颤。

新皇道:“江美人目无尊卑,降为宝应。”

江传珠顿时一惊,扒在地上不甘地道:“皇上,婢妾本是怡春宫的人,自有淑妃指教责罚,丽贵人她…逾越了规矩…”

她是骂了丽贵人“妖妇”,那又如何,可丽贵人却令内侍掌嘴,还打掉她的牙齿,就算她被罚,她也要拉了丽贵人。

新皇厉声道:“丽贵人不好好打理重华宫,僭越行事教训嫔妃,禁足三月,夺去重华宫宫主之位,雷美人尊为重华宫宫主。”

他不宠爱她了?

即便她曾一度宠冠后宫,可现下他这样做,就是两边都罚。

他走了一截,铿锵有力,语调坚定:“雷美人晋为贵人!”

大总管应声,高声道:“雷美人晋为贵人,尊为重华宫之主!丽贵人即日迁出重华宫!”

一句话,雷美人从现在住的韶颖轩迁往象征着重华宫主所住的重华宫,而丽贵人失去一宫之主的位置,入住韶颖轩。

丽贵人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江传珠一副狠决的模样,自己被降位,丽贵人也不好过。

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二人相争,却平白便宜了雷贵人。

新皇听人说过,雷贵人乃是豫地大都督雷嘏的嫡长女,出身、身份都比其他秀女高出许多。

五月初四中午,新皇又去了凤仪宫。

杨云屏奉上了查核清楚各秀女真实身份,这一查核,查出临时认同姓大官为义父、养父者十二人,又有被迫冒名顶替入宫者六人,嫡女五人,庶长女七人,寻常庶女二十人。

729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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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着大总管递了笔来,在嫡女里挑选了父亲身居要位的三人,“封为贵人。”停顿片刻,又从庶长女里挑选了二位出身不俗的,“封为贵人。”停了一下,将剩下的一名嫡出秀女名讳下划了一条线,“封为美人。”又看了一下,剩下的几位庶女,“封为美人。”

杨云屏瞧了一下,这一勾选,连张锦绢也被封为贵人。道:“寻常庶女呢?”

“一律封为才人。”

杨云屏又道:“临时认同姓官员为父的、冒名顶替的或宝应,或常在,如此可妥?”

新皇将名单递给杨云屏,“往后各届,就照着各自的出身来,女以父为贵,凡是嫡女出身,可直接封为贵人,庶长女可封为美人,寻常庶女为才人。”

这,也算是订出了一个标准来。

杨云屏应“是”,问道:“臣妾立马派人着办。”

一时间,新入宫的妃嫔晋位,后宫一片喜气。

此事传到舒太后耳里,舒太后微微笑道:“这事办得倒也得体。”

还是素妍的话起了效果,否则新皇不会下令惩罚江宝应、丽贵人。

丽贵人如今被夺去一宫之主的位置,还被禁足寝宫,这让舒太后觉得很畅快。

是夜,大总管询问新皇“皇上今晚宣哪位嫔妃侍寝?”

他忆起漪兰宫的张锦绢,虽然容貌寻常,倒也贤良得体。

依昔听说过,美貌的女子当贤良,贤良的女子缺美貌。而这样相貌寻常的女子,此次秀女里共有三人,早前被太后晋为才女,如今都做了贵人,另两个皆是嫡女身份。

“着漪兰宫张美人迎驾!”

大总管得令。当即令人通传。

太后听闻此事,越发满意。

三月初五晨,新皇特赐张美人封号“良”,晋位“贵人”,后宫尊称“良贵人”。同为贵人,有封号和没封号完全不一样,有封号就不再称她姓氏,而直接尊称为“良贵人”。

三月初六夜,新皇临幸重华宫雷贵人,夜里雷贵人弹奏琴曲。与他吟诗作对。颇得新皇之心。加上雷贵人本是嫡女,更得新皇敬重,次日赐封号“华”,颇有才华横溢之意。

不久后。又有董贵人获宠,得封号“禧”,据说这位贵人虽相貌寻常,却最是爱笑,禧与喜音同,新皇特赐了这个别样的封号。

有乔贵人承宠,因其行事端方,举止得体,性子温婉从容。赐封号“婉”。

有贵人身材玲珑有至,能言善辩,聪慧非常,得封号“慧”。

又有贵人善于女红、厨艺,得封号“巧”。

众人欢喜。除了丽、雅二位贵人,最犯愁的当属怡春宫的淑妃。

身边的老嬷嬷说着今儿发生的大事,“娘娘还得想过法子才好?皇上这等宠幸新人,用不了多久,便有妃嫔传来孕育子嗣的消息,如此一来,无论皇子、皇女,按照皇家祖宗规矩,皆是要晋位份的。”

对于皇家,繁衍子嗣、添丁加口乃是大功一件。

淑妃原想一心哺育大皇子,想着若是大皇子能得皇帝喜欢、得太后欢心,便是成功一大半。“本宫能如何?”

“娘娘得寻几个可靠的妃嫔相助。听说皇后找了良贵人帮忙。这些日子,良贵人忠心耿耿地替皇后打理凤仪宫,就连端午佳节的后妃宫宴,也是良贵人帮衬着准备的…”

良贵人虽然相貌寻常,但她是冀西都督张德松的庶长女,真是个贤惠能干的,几十名后妃的端午宫宴,吃的、喝的,还有太后、皇上、皇后给的赏赐,样样都准备得妥贴。

端午佳节宫宴上,太后夸皇后宽容大度、行事得体;赞端妃有乃父之风,正直不阿,端庄秀仪;夸华贵人才貌双全;赞良贵人温良贤惠,勤劳忠厚。

华贵人不但人长得美,且一身才华,她拥有着丽贵人的美貌,又拥有雅贵人的才学,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一时间成为新皇身边的宠妃。

华贵人虽宠冠后宫,行事还算得体,这一点在太后眼里才最难得。

太后夸了这几位,却只字没提淑妃一字半句。

嬷嬷继续道:“娘娘这里,皇上已大半年没来。就算是大皇子,也只在康宁宫里见过皇上两次,不去可不成。”

淑妃长久地沉默,连嬷嬷都在为她们母子的未来担心,她何尝不着急。

她虽贵为妃位又如何,如今在宫里的地位,连良贵人都不如。

早前她想过要寻帮手,嫡出妃嫔不屑与她亲近,早知她在宫中失宠,除了她育了一位大皇子,再无旁的优势。

生下皇子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皇后,不将后亦会有端妃。

自来宫中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人,她们要么巴结着皇后,要么就巴结上端妃。她虽是众妃之上,皇后之下的,可她们就不屑讨好她。

淑妃迟迟疑疑地道:“嬷嬷可有什么好法子?”

嬷嬷见寝宫无人,低声道:“娘娘,老奴可一直为你的事留着心呢,老奴寻了一个人。”

“什么人?”

嬷嬷拊掌而拍。

从珠帘外进来一名华衣女子,素白如羽的肤色,浓淡适宜的黛眉,还有那样一双灵动的双眸,胜似会语…

淑妃惊呼一声:“她…是左肩王妃!”

嬷嬷见她也觉得像江素妍,微微一笑,道:“万玉贞,你可以下去了。”

那女子低应声“是”,款款退下。

这声音,分明不是江素妍。

声音略有些僵硬,虽只一字,却是极为拗口皇城口音。

很显然,万玉贞并不是皇城人氏。

淑妃回过神来:“她不是左肩王妃?”

像,长得着实是太像了。

嬷嬷点头,“太太可一直为娘娘的事挂在心上呢,就这一个。还是老太爷令人走遍大江南北辛苦寻来的。在许府调教养了大半年,正等着给娘娘和大皇子派上用场呢。”

新皇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江素妍。

午夜梦回,他声声轻唤“弱水”,这原是素妍的字,宫里人不知,天下人都只知道素妍的名讳,却难知她的小字。

但,淑妃知道!

曾经的舒秀仪也知道!

端妃顾令雯被新皇赐了个“若水”的小字,就以为她是新皇心里的女人。哪里晓得。就连她。也不过是素妍的替身。或者说新皇在极力将他身边的女人当成是素妍。

连淑妃都能被骗住,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之人。“容本宫好好想想。嬷嬷,万玉贞是什么人?”

“回娘娘话,她乃云南人氏。家里有二十亩薄田,老太爷花了百金从她父兄手里买下,被老爷收在名下做养女。万家得了老太爷给的钱,置了铺子、良田,也成了富贵人家。她在老爷面前发了誓,愿为淑妃和大皇子所用。”

万玉贞的父兄被许家人拿住,她想如何摆布万玉贞都成。若是不从,她自有数十种让她屈服的法子。

三日后,御花园。

天空若水琉璃般澄净。碧蓝如洗。

五月的榴花开得如火如荼,御花园里便有几树这样的榴花。一丛,又一丛;一片,又一片,那样明艳的殷红。夺目的红,绮丽而眩目地招摇着,这夏日最奔放的热情。

新皇自养心殿而出,穿过御花园,正往重华宫而去。

然,行了一程,整个人都似被钉住一般。

在朝阳下,一个着宫娥袍的少女正提着篮子,拿着花剪,站在花丛中,拿花剪挑选月季,在离花的地方,留有二尺左右的枝干,瞧这模样,是用来插在花瓶用的。

大总管见新皇停止不前,不由得凝望着那女子,不由轻呼一声:“安西郡主!”

对,这正是给新皇的错觉。

这偌大的皇后宫里,怎的居然冒出一个与素妍长得一般模样的女子?

新皇的眼前,亦是纵横交错。

往日一幕幕,如电光石火,瞬时闪过。

是欢喜,是疑惑,在这霎那交错而来,不明缘由,不知所以,他在狂喜之后,很快就静下心来。

他几乎如离弦的箭,仿佛在苍茫的沙漠上发现了绿州,几步窜到宫娥的面前,然后,近了跟前,他留意到这女子的气度、风华,远远不及素妍,即便有一样的容貌,旁处难及素妍一二。

不是素妍!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心中的素妍。

“你是谁?”在狂喜之后,是他道不出的失望。

天下间,江素妍也只得一个啊。

那宫娥见着一袭龙袍的男子站在面前,先是一怔,很快提裙下拜,“奴婢是花木局的宫女万玉贞。”

新皇微微凝眉,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与素妍长得一般无二的人出现在御花园,还是他必经之路上…

要是有一群人在这儿,他自不会生疑,偏偏四下无人,只得万玉贞一个。

怎不让他多想?

他定定心神,脑海里掠过素妍的模样,再看面前的万玉贞,乍看之下,仿佛长得酷似,此刻脑海里寻觅,眼前的比对,却让他觉得真真判若云泥。

他几乎脱口而出,从之前的狂喜,到现下的冷情:“来人!将万玉贞带回养心殿!”

大总管应声,吩咐了两名内侍来带人。

万玉贞眸露喜色,即便面上抑制得很好,可那神色里的欢喜、张扬还是落在了新皇的眼里。

这女子,一早就在这里等他!

这是旁人设计好的。

万玉贞为难道:“皇…皇上,娘娘还等着奴婢采花送过去呢?”

“哪位娘娘?”

看来,皇帝瞧上她了。

喜欢她的美貌,要封她做嫔妃。

这一直就是万玉贞想做的,她瞧见了娘娘们的富贵荣华,真真是极好的。

万玉贞含羞带涩地道:“是给怡春宫的淑妃娘娘采花。”

“先回养心殿,回头大总管派人给淑妃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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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视时,他从万玉贞的瞳仁中,瞧着她璀璨的笑容,如朝阳般明丽,如五月的榴花般鲜艳荼蘼。

她在得意!

却不晓得,半个时辰后,她就是一具死尸。

两名内侍领了万玉贞前往养心殿,新皇打了手势,大总管走近,“派人审问万玉贞,查查她是通过什么人入的宫,把事情查清楚后回禀朕。”

大总管当即吩咐了得力的人去查。

怡春宫。

淑妃听说不出预料地,皇帝一瞧到万玉贞就有些失常。

看来,万玉贞得宠是在早晚的事,皇帝居然迫不及待的就把人领回养心殿。

正幻想着以后如何步步得势,只听外面传来大总管的声音:“淑妃接驾!”

她以为是皇帝到了,领着宫人前往大殿,大总管捧着拂尘,身后是两名内侍小太监,其中一个捧着银托,里里盛着一个用黄澄澄的布料包裹的方盒子。

大总管面无表情,“皇上口谕,厚赏淑妃!”

周围的宫人个个面露喜色。

新皇登基一年,淑妃在最初得过几回赏赐,这大半年来可是一件也没有过。

“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妾叩谢隆恩!”

大总管托起黄锦上的系结,亲手将沉甸甸地东西递到淑妃手里。

淑妃接过,心里暗想:这么重,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想到此处,一颗心漏跳出一拍,来不及厚谢大总管,大总管的人已经快步离开怡春宫。

嬷嬷笑道:“娘娘,皇上赏赐的是什么?”

淑妃抱着赏赐,往内殿移去,一边服侍的贴身宫娥也个个欢欣鼓舞。而今皇帝也赏赐了淑妃,看还有谁说淑妃失宠。

到了内殿,嬷嬷与宫娥们竞相催促,都想瞧瞧里面的东西。

淑妃犹豫再犹豫,终是拒绝不得。

她似闻到了一股怪味,用力地吸嗅着空气,又似乎并没有。

解开黄布,那怪味似又浓烈了几分。

她微微敛额,这味道有些熟悉,瞧着两个年轻的宫娥。“你们中谁来癸水了?”

宫娥呆了呆。面面相窥。两人应回答道:“娘娘,不是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嬷嬷指了指盒子,被淑妃一提,还真有股血腥味。伸着头,像只狗儿一般灵敏的闻嗅着,指着盒子:“娘娘,好像是这盒子里的。难不成是皇上赏给娘娘新鲜吃食?”

一定是因为万玉贞才赏的!

这么大一只盒子,是装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