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在濯室大喝两声:“来人!给本王擦擦后背!”

静堂上下,除了外院有侍卫、小厮,这内院里清一色都是婆子丫头。

乔嬷嬷暗自审视着凌薇,却见她调头进了濯室。

老王爷泼弄着水,“这几日赶路。满头大汗,又脏又臭,你好好给我擦擦后背。”

凌薇低应一声“是”。

他未回头,听着声音似个女子。她拿了帕子,轻柔地的擦拭起来,老王爷很不知足的道:“没吃饭么?倒用些劲!”

凌薇双手抓住帕子,用力地擦拭,只见一条条灰都被挫了出来,后背越来越红。

老王爷双手抓住桶沿,她越用力,他越是享受的模样。过了一阵,他道:“可以了。”

凌薇将帕子递到他手里,看到一双漂亮的手,老王爷这才随手而望,看清她的脸,整个人愣在桶里,“怎么是你?”

凌薇道:“男人们都在外院,这内院服侍的全是婆子、丫头。”

他总不能让婆子来给他挫背,要是叫丫头来,这些小丫头还不比她还羞涩。

凌薇扭身走到一边的椅子前,“你还需要什么,只管说一声。”仿佛并没有瞧到他的诧然与怪异表情,佯装淡定,“修齐兄弟只是暂住府里,修齐与中顺王府的三郡主订了亲,吉日在八月初十,凌宅那边得好好拾掇,又得再新建两处院子,瞧修齐的意思,倒喜欢我们王府静堂和琴瑟堂的式样,上房和主院都是内、外两重墙垣,这新建的两处正是上房和主院…”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凌家在皇城买的那处院落的事,仿佛只有把话题扯远了,才能让她淡定下来,避开如此相对的尴尬。

老王爷坐在桶里,静默地听她说话。

她似叶氏?

她不是叶氏。

叶氏曾经常与他说关于叶家的事,更多的是说叶家的大房如何困难,三房又怎样不易。

但凌薇,说的只是凌家新买的宅子,又说凌家修齐订亲的事,修文如何用心读书,修洁姐妹怎样帮衬她打理府邸。

当她说凌家兄弟住在府里的事时,更像是在解释,“修齐只是暂时住在这儿,等凌宅拾掇好了,就要搬过去。还有修洁姐妹,她们确实能帮衬我不少,我想多留她们在府里住些日子…”

老王爷拿着帕子,挫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她的背影,“皇城王府当家作主的是你,你留他们住多久都行。”

凌薇怔怔地转过身来。像个小姑娘似地低下头,不是她做作,而她这样子,着实像个初遇情事的小丫头。“你是一家之主,我虽打理内宅,也得与你说说家里的事…”嚅嚅的,有些失了底气。凌家兄妹可不是走亲戚,走亲戚的没有一住就是这几个月,甚至要住几年的。

老王爷沉吟道:“家…”

凌薇吞吞吐吐,一副很难开口的模样,但终是艰难地问道:“你今儿留宿静堂么?”

老王爷瞪大眼睛,看着这样的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你不留宿静堂,是去姚妃那儿还是去珠承仪那儿,我好一早令人传话。虽说时辰还早,一下子府里添了这么多人,好些地方都要打点…”

虽与叶氏长得像。但到底不是叶氏。首先叶氏不会这样羞答答地与他说话,再则叶氏也不会如有凌薇这样小家碧玉般的温柔。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女人!

凌薇是沉静的,温婉的,又坚韧的。

“你真希望我留在静堂?”

他没再用本王。

凌薇愕然。

难道是她说错了!

老王爷道:“如果不想我留在这儿,我去姚妃那儿。”

“不!”凌薇吐了一个字,“你、我是夫妻…我就是怕…怕怀了孩子,这可不要羞死人!阿琰都有耀东了。还不得笑掉人的大牙?我…我…”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宇文琰,她想与老王爷做真夫妻,又怕生孩子,倒不是真怕,而是她亏欠了宇文琰太多。想把做母亲、祖母的爱全部倾注在宇文琰和耀东身上,好好地弥补他们,全心做个好祖母、好母亲。要是再生孩子,岂不比耀东还小,她可丢不起这人。

只怕到时候旁人说起来。她也觉得别扭。

更不想因为一个小孩子分心,她这一生只宇文琰一个儿子足矣,儿女多了,难免会有偏颇,她只要疼宇文琰一个,爱自个的孙子就够了。

老王爷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你早前不肯,就是因为这个?”

凌薇点头,“我都当祖母了,要是再生孩子,不是要笑死人。”

她怕有孩子,可姚妃和昭训等人还烧香拜佛的想有孩子。

想要的,只怕今生都不能再有。

怕有的,竟不敢与他有夫妻之实。

当真是讽刺!

老王爷道:“哪有在一起就会有孩子的?”

卫州王府那几位姬妾,谁不想生个孩子。瞧珠承仪虽生了个女儿,孩子一出生就是尊贵的郡主,还升了位份,这下半生在王府也算站稳了脚跟。老王爷待珠承仪可谓另眼相待,不仅因为她给自己生了女儿,还因为珠承仪虽是女子,却随老王爷修渠、铺路,与个寻常妇人一般,尽心尽力地服侍老王爷,便是姚妃,待珠承仪也是真心的好。

可凌薇还是有些担心。

老王爷又道:“要真有了,生下来,你不愿带,可以给姚妃。”

凭什么?凌薇心下暗问,她生的孩子,就要给姚妃。与其生下给旁人,她宁愿不生。姚妃倒是想生孩子,来皇城后,天天抱着药罐子吃,每隔几日就领着婆子、丫头去郊外降魔观找观主诊脉瞧病。

凌薇可不想再生孩子,她觉得自己生的孩子比耀东还小,觉得实在是丢人,当祖母的人还生孩子,可不就是笑话么。

她拿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生。

早前是不想这事的,可那天听宇文琰说到手的爵位也能换人,她害怕。现在老王爷的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万一再生了儿子,被这些年轻美貌的女人哄骗着,抢了宇文琰到手的王爵,她可就真对不住宇文琰了。

894 一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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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凌薇愿意与老王爷做真夫妻的原因,但在老王爷这里她不能说。

是夜,老王爷留宿静堂。

姚妃每日三顿地喝药,搁下药碗,接过婆子递来的漱口水,含水又吐出,如此往复五六次,口里的药味还是没尽除。丫头递来一碟冰糖,她含了块在口。如今闻到药味就想吐,却不得不继续忍住喝药。

婆子轻声道:“问过静堂的乔嬷嬷,老王爷今儿留宿静堂。”

姚妃低应一声。

婆子垂手侍立,“与卫州过来的下人们打听过了,说是…是…”

姚妃抬眸一瞪。

婆子小心翼翼地,生怕触怒了姚妃,“说老王爷动身来皇城时,傅承仪病倒了,请了郎中来瞧,说是有身孕了。”

要是她未曾中毒,她的两个孩儿平安出生,大的比耀东还大些,哪里轮得上这些个女人生儿子。

姚妃的手不经意地落在自己的腹部,心间隐隐一阵刺痛。

亲王爵已经给了宇文琰,老王爷可是许诺过的,让她生的儿子做卫平候。

卫平候…

婆子道:“佐道长不是说,你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要是姚妃能再怀上…”

姚妃拿定主意,她一定要生儿子,只有生了儿子,下半生才有依靠,没有儿子的女人,在皇家就站不住脚跟。宫里如此,王府也是如此。想到孩子,她心下将叶氏恨了个半死,要不是这个女人下药。她怎么会接连失去两个胎儿。“叶氏怎样了?”

婆子接过话道,“老奴打听过了,姬妾们闲来无事,就迷上了看戏。常请一个戏班到府里去。不知怎的,叶奉侍居然就和戏班里那个白脸武生搅合到一块,听说武生的眉眼与封三爷倒有几分相似…”

“哪有这么巧的事?只怕是王府里那几个不省心的设局。”

婆子微怔:府里除了珠承仪一直随老王爷在外修渠,还有妙昭训、莲昭训、杏奉侍,如今又有个傅承仪。

姚妃又取了块冰糖,“个个都不是省心的。我头胎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濯室的地上哪来的豆子,草儿那贱婢临死都不说是谁指使她把豆子撒到地上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姚妃也曾查过,可最后都直指妙、莲、杏三人。她们三个是再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却是感情最好,时不时就聚在一块说话儿。

婆子似回过神来,“姚妃的意思,傅承仪虽怀上了,未必能让孩子平安出世?”

“那三个连本妃都敢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傅承仪到底年轻,又比另三个姬妾还小,老王爷不在,卫州王府指不定闹出怎样的风波。傅承仪也是笨傻的,但凡再机警些,就该等胎坐稳了再说出来。

兰若苑的珠承仪,听下人禀报。说老王爷留宿静堂了,先是一怔,很快一门心思都落在怀里的女儿身上,正拿着调羹给红霞喂糖水。

婆子道:“珠承仪,府里的辉世子亦吃奶,不如将三郡主抱过去。找牛奶娘喂上几口。”

珠承仪瞧了一眼,“辉世子是男孩子,饭量大,那牛奶娘我在静堂也瞧过,长得倒也白净。瞧着也不是奶多的。万一辉世子不够吃,回头平白惹了闲话。”

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这也是她愿意跟老王爷去修渠的缘故,在外面虽然辛苦些,倒也清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算她是个命好的,被人算计,九死一生,好歹是母女平安,顺顺当当地生下了红霞。

“话又说回来,小孩子换奶娘,稍不注意就会闹肚子,我宁可给红霞喂几日糖水,也不让她遭这份罪。”

婆子应答一声。

珠承仪常想:幸而生的是个女儿,若是儿子,光是王府里那几个姬妾只怕也容不得。尤其是昭训、杏奉侍,被郎中诊断中毒,再不能生,三个女人就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

老王爷留宿静堂,牛奶娘领了服侍耀东的两个大丫头,带着耀东的尿布等物什要搬回琴瑟堂,刚收拾好,凌薇听到响动,问了丫头,只着中单衣就奔了出来。

见牛奶娘收拾了两个包袱,两个大丫头的其间一人正抱着已经睡熟的耀东。

“谁让你们搬到琴瑟堂去?”

牛奶娘中规中矩地站立一侧,轻声答道:“是王妃着白燕来传的话,说是辉世子哭闹,怕吵着老王爷和老敬妃休憩,让我们带辉世子搬过去。”

凌薇“哎哟”了一声,耀东可是她的心肝,快走几步,从大丫头手里抱过耀东,“这孩子最是懂事的,哪里哭闹了,他自个儿睡得正香呢。别搬了,大半夜的来回折腾,也不嫌累。”

两名大丫头不支声,看着拿主意的牛奶娘。

凌薇道:“他每晨醒来,指定要我哄抱一阵,见着我,还不得大哭。”末了,对大丫头道,“你去与王妃回话,就说是我说的,世子还留在静堂,世子住惯了,换了地方会不习惯,别折腾了孩子。”

凌薇生怕有人把耀东给抢走一般,抱着睡熟的耀东回自个内室了。

老王爷一身倦意,正与凌薇*了一番,此刻睡得迷迷蒙蒙,借着光亮,就见凌薇抱着个孩子进来,在一边的凉榻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榻上,手里打着扇子。

老王爷皱着眉头:“你把世子抱屋里来做甚?”

“妍儿要把他抱回琴瑟堂去,这几个月一直都是由我照顾着呢。每晨醒来,只要我抱。每晚睡前,也只要我哄。见不着我,还不得把嗓子哭哑了。”

她是舍不得耀东去琴瑟堂,当初她把孩子接过来,耀东也哭闹了几日,后来习惯了,才肯让她带。要是素妍再带回去,再过几日,就只认素妍带了。

凌薇就想自个带孩子,现下的耀东。多像当年的宇文琰。

宇文琰出生不久,就被叶氏夺走了。

那时候的宇文琰,正是可爱的时候,凌薇现下想来都觉得遗憾,而今有了孙子,她就想亲手将他带大,看他长到一岁,教他学说话,教他走路…直到他娶妻生子。

仿佛这样,才是一个母亲该有完整记忆。

现在素妍带走。她颇觉得就像当年叶氏夺走宇文琰一般。

生怕回头素妍又使人来接孩子,索性抱回自己屋里。

老王爷正困着,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觉醒来,凌薇还坐在凉榻前。手里摇着团扇,耀东身上盖着条小薄衾,伸着小胳膊小腿,一脸鼾睡。

老王爷忆起了叶氏,即便是她做母亲那会儿,也从未像凌薇这样,为了孩子可以一直坐在榻前摇扇。正要说什么。只见耀东醒了,身子蠕动了一下,凌薇低声道:“要尿了。”抱了他起来,出了内室,他听到两声婴孩的低哭声,就听凌薇在厢房门外道:“牛奶娘。该给世子喂奶了!”

她一夜不睡的么?

老王爷想着,这个女人还真和叶氏不一样。

牛奶娘睡眼惺忪,开门抱了耀东。

凌薇进了屋子,这是牛奶娘和耀东的屋子,每日晚上耀东不哭时。都牛奶娘一个人带孩子,白天耀东就没个安静的时候,总能让牛奶娘与两个大丫头围着他转。“王妃那儿怎么说的?”

牛奶娘道:“遣了丫头去回话,王妃说要是不嫌世子吵,留在静堂就是。”

素妍有些生气,她想接自个的儿子来住,凌薇倒不乐意了。

早前是宇文琰在,可现在宇文琰不在家里,她真的很想与孩子一起住。

凌薇还真是有心,偌大王府让她打理,还有心思和她抢孩子。

凌薇道:“这是我亲孙子,哪有亲祖母嫌自个亲孙儿吵的道理?”转而又道,“辉世子最是安静的,哪里吵到我了。每日早晚,不抱他一会儿,我这心里还空落落的呢。”

牛奶娘附和了几句。

凌薇见素妍没有坚持接走孩子,如释重负,呵嘱了几句,“如今天热了,小心服侍着些,着实不行,就让一个大丫头搬过来,莫给世子热出痱子来。小孩子不会说,生了痱子得多难受。”

牛奶娘应声。

凌薇这才转身回了内室。

老王爷微眯着眼:“你每日这样待孩子,不觉累?”

她上了牙床,在一侧躺下,手里拿着锦扇,“自个孙子,有甚累的。耀东这孩子就是白日皮些,没个闲着的时候,早前喜欢抓人头发,如今谁抱就啃谁?”

老王爷这话倒是真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没见长出牙齿来,倒能在他脸上留下红印儿。

夜,静谧无声。

老王爷伸手拥住了凌薇,久远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猛一翻身,凌薇毫无防备低呼一声,带着惊慌地看着他。

是叶氏,非叶氏…

想到叶氏,这个令他过、更恨过的女人。

他竟以为这是叶氏,到底不是啊。老王爷愣愣地看着凌薇,她比叶氏更年轻,比叶氏的肌肤更为娇妍,甚至比叶氏的性子也更温和,“薇娘,你喜欢我么?”

凌薇没想他问出这样的话来,“有一点。”

不喜欢,这不可能。

在她年少的时候,被叶氏算计生儿子,她是真心喜欢过的,只是后来不敢喜欢,将那份生起的喜欢深埋在心里。

“只一点?”

凌薇神思飞远,想着过去的年月,“我还记得,叶氏要我生阿琰,每次与你在一起时,你都是半醉半醒间,而我打扮成叶氏的模样…”那样如恶梦般的记忆,她怎会忘。

895 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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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手探入她的亵裤系带上,轻轻一拉,扯下亵裤抛于一侧,他有些记忆,只是零星的片段,“你曾哭着对我说,我不是叶飘飘。”

凌薇整个人僵住了,她从未想过,“你知道?”

老王爷道:“既是半醉,总还记得一些。”他们都是被叶氏伤害的人,同病相怜。

他一点点品尝她口中的甘甜,那么炽烈如狂风暴雨,令她又怕又喜欢。凌薇心头一颤,不由闭上眼,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灵舌大胆地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纠缠,就像藤蔓缠着树干,撩动他的心扉。老王爷不由浑身绷紧,更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生,除了被叶氏算计的几夜,她几乎再无那样缠绵的夜,而今晚是属于她的。

老王爷迫不及待的,狠狠的贯\入她的身躯。

她惊呼一声,咬着下唇,“怎么了?还疼么?”这一声没有逃过他敏锐的耳朵,老王爷放开她,看着她关切问道。

“不要紧。”凌薇一笑,更紧地贴近他,疼痛又算了得了什么,她的心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快活而踏实过。

没了恐惧,没了不安,只要有他在身畔,她会觉得很自在。

她看着他,眼中熠熠有神,她害怕这样的相对,却又期望做一个寻常的女人。过往经历艰辛,如今柳暗花明,最美丽的莫过于与老王爷独处,这种温柔缱绻后,让她悟出上苍为什么造男女两种人,原是这样。

凌薇闭上眼,低低唤道:“夫君…”

老王爷眼中陡然一紧,她这是在邀约他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一起缠绵到底。

她却莫名的有些担忧,不会怀上孩子吧?她可不要丢人,成人旁人议论的笑柄。更不愿意如老王爷所说,生了孩子给姚妃。

姚妃正瞧病,她可以自己生。

她再不会把自己的孩子给别的女人,她的孩子就只能是她的。

她有宇文琰一个儿子这已经足够!

老王爷一时迷离。因为身畔之人是叶氏,动作粗鲁了几分。

凌薇道:“我…喜欢你的温柔。”

他低头一笑,深吸一口气,猛地吻/住她颤抖的红唇。霸道的气息扑入她的鼻间,令她呼吸凌乱。她从未见他这个样子,热切深沉,坚定地拥着她。

他的手探入她的中单衣内,扯开她身上系带。凌薇惊呼一声,他已经握住她胸前的绵软,用力地揉捏。每一下都力道适中,但是却令她在疼痛中在心底泛起欢愉,无法抵御的麻酥便如星星之火在风中逾来逾烈,最后化成了不可扑灭的烈焰。

他的吻堵住她的嘴,辗转吸吮。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渐渐在她光滑如婴孩般的身上游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被他碰触一下,就似在烈焰上加了一把柴禾,只让这火更大、更烈。老王爷只觉得身上一凉,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褪下她身上的衣服。随意丢在一旁。

凌薇睁开眼,羞怯地看着他。他的衣服亦是凌乱,露出胸前白皙结实的胸膛,他白皙俊朗的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晕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眉眼处。桃花般的颜色,为他俊美的面上更添几分魅惑。他看着她。漆黑的深眸映着她雪白的娇躯,因接下要做的事而多了几分她平日所不曾见过的邪恶。

凌薇有些后悔,她抓了薄衾,捂着胸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身上还是有点痛呢?”

老王爷剑眉一场,声音虽温柔,却带了几分浓浓的调侃,亦含两分不容拒绝的霸道、强势:“是你将留宿静堂的,勾起我的欲火,就打算不管了?”

声音不大,却似含有怒意。凌薇心虚而小心地望着外面,跟做贼似的,生怕弄出了响动,让旁人瞧了笑话。

老王爷闷笑一声,板起冷脸,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呵斥道:“不许走神!留我住下,不就是做这些的么?”

“罚你取悦本王!”老王爷看着她的眼睛,含笑说道,眸光四射,散放着蓬勃的*,就像随时要喷发的烟火,呼之欲出,不可抑制。

凌薇的脸倏然涨得通红,细细地望向老王爷,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又被他重重吻住。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单衣,整个人如一座巨大的山覆身而下。

他专心致志地吻着她,他的吻缠绵深刻,来到她的胸前,滑腻的舌尖轻扫而过,引得她身上阵阵颤栗。

他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路向下,在他最喜的地方轻轻停留。她不由自己地醉迷其间,与他紧紧相拥纠缠。

“亲我!”他在她耳边命令道。

凌薇微微一怔,他身下已然坚硬,蓄势待发。

他还能再忍?

凌薇忽地一笑,含住他的耳边,轻轻啃食,含糊说道:“妾身领命!”竟似道不出莞尔,引得他微微一笑,低骂一声:“妖精。”

她的舌尖掠过他的耳边,令老王爷倒吸一口冷气,他纯黑的眸色因为她的挑\逗而越发浓黑发亮,堪比夜空星子。他环抱着她,手掌在她身上探索游离,令她娇\喘吁吁。

凌薇学着他的样子,吻上他的胸膛,她修长如玉的腿轻轻蹭着他大腿内侧,令他小腹一阵阵绷紧。她的吻向下,吻上他精壮的腰间,舌尖在他的腰腹打转,令他更是浑身燥热。

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落在她的唇上,比上次更烈的酥麻感以更猛的开速度快速奔袭了她的头脑、她的身心,浑身无力,软成了泥,几欲晕倒,被他有力的拥在怀中。他的wen缠绵得像江南的梅雨,一点点的纠结,一寸寸的探入,舌尖启开了她的嘴,进入她的嘴中,两舌纠结,扰她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你这折腾人的妖精!”老王爷喘息轻笑,狠狠把她拉入怀中。他一把揪住她长长的发,再也顾不得别的,狠狠地挺身进入。

他的进入令凌薇不由低哼一声,紧紧抓握住他的双肩,哀叫一声:“轻些,轻些…”

听他如此一说,他放缓动作,轻柔如暖风,将她紧紧地包裹其间。

启开美丽的眼眸,她发现自己被他抵在了床头,他的眼中已没有了温润的笑意,皆是浓浓的邪气与妖魅。凌薇忍着他给的胀痛,忽尔想笑。老王爷感受着她的紧窒,抬头捕捉到她眼底的笑,不由狠狠吻住她,重重地再一次进出。

宇文琰多大,她就多少日子没被男人碰触过。

不,年轻那会儿,她与他不过是几日夫妻的缘分。

曾有一度,被她看着是此生的劫难,如今看来,竟苦转甘甜。

牙床之上,是她磨人的浅/吟,断断续续,如一曲缠绵悱恻的夜曲,低低柔柔,荼蘼极致。

缠至深处,便可抛却理智。情陷深渊,无法去分辩是非对错;得失成败,只想这样无休无止地纠缠。

是叶氏,非叶氏,明明这样的相似,却又如此的不同,给予他的,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就似他第一次要了这个女人,第一次与她做夫妻。

他微阖着双眸,看着她的脸,总会不由自己的想到叶氏,爱与恨的纠结,明明知道不是叶氏,却管控不住的忆起。

凌薇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神智渐渐凌乱。本应拒绝,她却不忍让他失望,亦或是她想要与他这般的痴缠。

心浪胜洪,高高卷起又重重跌落,这等缠绵欢梦的感觉,让彼此痴陷。停留在脑海里的记忆如同春/梦一场,一幕幕旖旎晃过脑际,而如今,再度上演荼蘼的画面,也许连她自个都要疯狂了。

她不是害怕的么,为什么竟莫名地喜欢起来。

她在他的细吻中,彻底放开。由他让她升入天堂,又时不时跌入地狱。他啃着她红肿饱满的唇,狠狠一顶,叹息:“薇娘,不许欺骗本王!否则,本王绝不饶你!”他似在要胁,似在告诫,然后霸道地问:“喜欢么?喜欢这样么?”含着宠溺又霸道的话令她心中一甜。他已狠狠顶入她身体的最深处,仿佛要达到她灵魂的所在。

终于,他呻吟一声,凌薇只觉得小腹中涌起一股热意,他深情而狂热地拥住了她,不再动弹,而是用力地想要更深,他的精血注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长夜漫漫,有了彼此便不再孤独。

夜空的明月,不知何时悄悄儿躲入了云层,云笼月纱的美好,如诗如画。

鸳鸯成对,蝴蝶成双,只有彼此的相依相偎。

凌薇想拉了薄衾遮住自己的身子,老王爷轻喝一声:“就这样!盖被不嫌热的么?”实则,是他想记住凌薇不穿衣物的样子,看到了面前的她,他却已经忘了曾经的叶氏是何模样,记住的只有叶氏与凌薇相似的脸。

如若,从一开始他认识的是凌薇,而不是那样一个恶毒、善于算计的叶飘飘,他是否会少些怨恨,会更洒脱快乐些。

坚守了二十多年、自以为真爱的感情,原来是一场骗局。

叶氏编造了一个梦给他,却又亲手将他的梦给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