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听说你第一天上班就进了他的办公室?待遇好到连女秘书都赶走了?”

他知道的东西还真多,不过她也觉得这很奇怪:“景铉,虽然我对古董很了解。但秦禾未免太重用我了…嗯,他赶走的女秘书叫做孟宁,孟宁就是我的…”话戛然而止,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秦禾给二姐取得名字叫孟宁!

为什么偏偏取了个“宁”字?!

孟宁,孟宁…阿宁,阿宁…是陈归宁。

她开始明白了:秦禾之所以对二姐好,是因为秦禾想找一个女人,扮演陈归宁的角色也好,还是仅仅寄托一下对陈归宁的感情也好。总之,秦禾并没有忘记师父,而且说不定,他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女性,可以替代陈归宁的这个角色。

不过这段感情,说起来只是个笑话罢了。秦禾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该杀了师父和大师兄。

洗完了澡,他们又亲昵了一会儿,到了晚上梅景铉才送她回去。

下车的时候,梅景铉拿出一个小盒子给她:“小五,迟到的情人节礼物,拿着。”

是一部新手机,她笑了笑:“情人节早过去了,你要送我礼物,也不需要找这么烂的借口…我的手机还能用,送我个新的太浪费了。”

“你手机能用,不过,总是跟我打电话,话费可不便宜。这手机里的电话卡绑了我的银行卡,以后你给我打电话就不会停机了。”

“谢谢。”还是他想得周到。不过:“景铉,我还没送给你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

男人想了想,居然大言不惭道:“那你不如喊我一声老公。”

她捂着嘴笑:“这有什么难的?老公…咦?你脸红了?”

没想到床上那么没脸没皮,床下那么甜言蜜语的梅景铉,居然因为她的一句“老公”而脸红了。这真的是活久见了。不过脸红的梅景铉也挺可爱,她甚至有种扑倒他的心动。于是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脸蛋,绷得紧紧的,还烫烫的。

“小五,别胡闹了。回去。”梅景铉拨开她乱窜的小手。

小五吐了吐舌头:是谁刚才把她的身体从里到外摸了不下五次的?梅景铉这个大色狼!

告别了梅景铉,小五捧着手机往别墅走。

然而转过弯,她就看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孟宁。

若不是看到孟宁手中拎着一个玻璃保温盒,她真的不想理睬这个魔障二姐。

走过去的时候,孟宁淡淡地跟她解释:“我把池子里的乌龟带走,那是我的东西。”

她想了想,自己不会养乌龟。孟宁想带走就带走吧,于是让孟宁进了院子。到了池子旁边,孟宁就脱下了鞋子,赤着脚走进了鹅卵石铺就的池子里。她看到孟宁宝贝似的把一只小乌龟捧了出来,那小小的四肢还在空中摇啊摇的。

另外一只,孟宁好好找了会儿,才在一片枯萎的荷叶下发现了它的踪迹。

看孟宁的动作,小五明白了:“这是秦禾送给你的?”

“不是秦禾送的,是我陪他在玄武湖边钓鱼的时候发现的。他说,这乌龟背后刻了字,肯定是别人放生的,大冬天的,这两只小乌龟在野外活不了,就带了回来。公司里没法养,他就在这里造了一个小池子,还让我每天过来喂食。”

小五沉默,孟宁本来的宿舍…就在这别墅的旁边。

“现在好了,他根本什么都忘了。我不喂这对活宝贝,它们会不会活活饿死在你手下?”

“孟宁,戾气别这么重。离开秦禾,你的日子不是不过了。”

“你不懂的,小五。秦禾这个人呢,温柔起来谁都抵挡不了。你只是,不知道离开他有多痛苦罢了。”孟宁的话语,像是梦呓一样:“他会对你无微不至,会带你去上流社会的场合,让你盛装出席,让你成为全场最让人羡慕的那个女孩,让你用一场舞会满足所有的虚荣,让你依赖,依赖他的名,他的利,他的一切带给你的光环。”

她才不需要什么光环:“我不需要依赖什么男人。靠着秦老板上位,这是你的想法,不要强加在我头上。”言外之意,她孟小五怎么混都不会差。根本无需靠着秦禾。

“都一样,小五,你不知道离开他到底有多难过。不过,你也许很快就明白。”

孟宁不无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毫无光彩。

送走了孟宁之后,小五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女子,真的就是记忆中那个张扬的二姐吗?

爱情真是一场伟大的糟蹋。

隔日上班的时候,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签到打卡,然后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不过,今天秦禾显然还有要事。说是北京潘家园的古董鉴定集会要开始了。众多古董鉴定师和收藏家都会赶去参加这个全国范围内最大的古玩盛会。规模可比上海城隍庙一年一度的鉴宝大会大了三四倍。其余的不说,一日五万多人的流量就可见规模了。

“我会安排你代表知芳斋出战本次鉴定大会。”秦禾这么告诉她:“小五,这次知芳斋能不能在北京打出个名气来,就看你了。”

她扫了一眼海报,其实鉴定没什么问题。只是:“为什么还要举行斗瓷大赛?”

所谓的斗瓷,是古玩圈子里考研眼力劲儿的一个玩法。就是说,主办方准备一箩筐的古代碎瓷片。然后比赛的两个人各摸出一片来,互相说出对方手中的瓷片是什么来历。直到对方说错了为止。这个玩法她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现实中还有地方在举行。

秦禾笑了:“潘家园举办斗瓷大赛是老传统了,许多国际知名的古董鉴定师,都会去参加这个鉴定大赛以求扬名立万。我还记得去年的赢家是一个叫陈笙的新锐鉴定师,这个陈笙后来被梅景铄以千万年薪的高价聘入了香港总部。”

她点了点头。

秦禾又道:“不过,今年你的对手可能要难办点。梅景铉,也要参加本次的斗瓷大会。目前,国内新晋鉴定师里面,还没有哪个比梅景铉的名声大。你如果可以在斗瓷大会上打败他,让这位天之骄子一尝败果,小五,那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小五:“…”她能立即弃权吗?

“好了,说一说你的要求。”秦禾的语气轻松起来:“别墅住的愉快吗?”

“别墅很不错,不过老板,我对公司没什么功绩,你就让我住别墅。这待遇我有点…”

“这没什么,那别墅放着也是放着。小五,如果你在北京表现的好,那我把房产证给你。”

什么?!小五目瞪口呆:“我受不起这份大礼…”

“受得起。”秦禾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我不管别的老板怎么做,这是我留住人才的手段。”

小五无语,她只是来搞无间道的:“那,谢谢老板了。”

秦禾道:“谢倒不用谢,小五,除了房子,你还想要什么奖励吗?”

她忽然灵光一闪:“嗯…我倒也没别的想法。只是听说老板你收藏了许多古董,如果我赢了比赛,老板你可不可以把古董给我看看,开个眼界?”

秦禾点了点头:“如果你赢了,选一件我的私人收藏拿了去也没问题。”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她的目标是看到秦禾的私人收藏。

第41章 三彩

话说回来,她以为进入了知芳斋内部,好歹也能搞到一些想要的情报。然而,她拿着阴阳尺试过了馆藏的所有古董,却没有一件能开口和她说话的。小五这才算是明白了,只有和她前世有瓜葛的古董,才可以通灵阴阳沟通到她。

既然古董方面没有消息,她就寄希望找到那口陆修远跳下去的古井了。

这个希望,她寄托在了公司的一些老员工的身上。比如李师傅,已经跟了秦禾九年了。

这个李师傅,就是和她一同去南京的李沐李师傅。这几天,他们都在准备去北京,她就跟李沐师傅搞好了关系。李沐倒也是个随和的长辈,几天下来,他就称呼她为:“孟丫头”了。还手把手教了她不少关于斗瓷的技巧。

教学的空隙,她就跟李师傅打听起来:“师傅,知芳斋怎么发展起来的?”

“孟丫头,你都进了知芳斋了,还不晓得咱们公司怎么发展起来的?”李沐呵呵笑道:“你这个一级鉴定师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她糊弄过去:“我上网找了找相关的资料…嗯,只说2008年的时候知芳斋在夫子庙成立了。但2005年之前,老板他在哪里做生意啊?”

“05年之前,老板也是在南京…让我想想啊,04年的时候,知芳斋还没有开张,老板他在岗子村那边盘了一个店面做生意。那时候生意也没这么大。老板有的时候还亲自出去拉单子,不过,老板这个人的手艺很不简单。他会搞古董修复,修复的还特别好。所以,那些顾客后来都找老板搞古董维护,就成了固定的客源了。”

“老板他会古董修复?!”小五假装吃惊。

“是啊,老板修复古董那是一绝。蒙着眼睛都能给你拼个康熙官窑出来。”

小五更加好奇了:“我还没见过老板亲手修复的古董,师傅,哪里可以看看吗?”

“知芳斋是没有了,你想看老板修复的古董,那要到老顾客的家里去看。”

“什么老顾客呀?李师傅,您说个听听。”

李师傅得意道:“丫头,知芳斋的老顾客那可多了,其余的不说,南京银河酒店的老板曾明生就是我们店的老顾客。曾家收藏的三件唐三彩都是老板亲手修复的。”顿了顿,他又笑道:“当然,你要见曾明生的藏品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不可能?她是没那个身份地位约人家,可是梅景铉有。

下了班,她就打了电话给梅景铉:“对,银河酒店的曾明生,帮个忙让我见见他。做什么?这个…现在不能说,你也不用问了…不用不用你陪着我,你不是还有事吗?对,我只是问他几个问题。放心吧,没什么大事的。”

梅景铉这边倒是挺不放心她的,然而她真的只是去问几个问题。

周末双休,周六的时候,她就见到了曾明生。现在,她是以梅景铉的古董顾问的身份与他见面的。设计的场景是,和盛拍卖对曾家的藏品有意向,所以派她前去看看。曾老板倒也热情地接待了她,还指引着她亲自去看那三件唐三彩藏品。

当小五看的时候,曾先生已经开始咨询市场上的唐三彩拍卖价了。

曾先生的三件唐三彩都是陶马,一件是单品,另外两件成一对。小五随便说了几句:“13年纽约苏富比的拍卖会上,有一对唐三彩陶马拍了两千五百多万。您的这一对陶马可以参加这个价格。至于这件单品,我记得12年的大唐国际拍卖会上,有一件造型差不多的唐三彩贴花棕釉大马拍出了四百一十多万的价格。您可以参考一下。”

说完了,她故意摇了摇头,又道:“曾先生,我看您这三件似乎有后补的痕迹?”

“孟小姐不愧是行家。”曾明生道:“这一件贴花棕釉大马我在十多年前请人修复过。”

“这修复的手艺很不错,是不是修复名家所为?”

“是夫子庙知芳斋的老板秦禾亲自修复的,也是有缘,我找他修复的时候,他还不是老板。”

“秦禾?秦老板我认识,想不到他居然也会古董修复。我看这修补的痕迹起码也有十年了,十年前,曾先生你是怎么找到秦先生进行古董修复的?”

“这个,我也是听朋友当时介绍说,在板仓街与龙蟠路交叉路口那边有个小店,店主人修复古董的手法很一流,于是我就把秦老板请了来。果然名不虚传,秦老板的手艺活儿很好,他只花了一个钟头,就把我这件大马给修复如新。”

“这样啊。”小五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地点:板仓街与龙蟠路交叉路口。

离开了银河酒店,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打算改日再去这个地方找一找秦禾以前的住处。

路上接到了梅景铉的电话,电话里头,他告诉她要出差去北京了。大概下个月才能回南京。

小五叹了口气,这就是她难办的地方了:“景铉,我也要参加下个月的潘家园斗瓷大赛,到时候咱们两个可能要比赛场上相见了。”

梅景铉这才知道她也去参加潘家园的集会,也是微微一怔:“你代表知芳斋去?”

她点了点头:“是的。秦老板跟我说你也会去。老实说,我不想在那种场合见到你。更何况,你要在内地立足,的确需要这个机会扬名立万…不过,我也有其他的一些理由必须参加。到时你不必客气,咱们公平分个高下吧。”

梅景铉很敏感:“小五,公平比赛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参加的理由是不是和秦禾有关?”

这个家伙!她只得承认:“秦禾答应了让我看他的收藏品,其余的条件也没什么。”

“只是看收藏品?”梅景铉顿了顿,下一句更是石破天惊:“你可以用阴阳尺联系藏品吗?”

“…”这个人要不要这么聪明!一猜就准,的确是阴阳尺联系收藏品,准的她简直要哭了。

目前看来还是要忽悠过去:“景铉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想开开眼界。”

唯恐再说下去露馅,小五简单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而那边,梅景铉的确已经起了疑心,他对小五的了解甚深。她又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导致他开始分析她的行为。这一分析,他就有一种感觉:小五大概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例如说,只有她知道郎世宁的画的来源。

但,这件事他无法证明…除非,设身处地试验一下——他也有一把阴阳尺,和小五的尺子凑成一对。然而,那尺子多年来只压在箱底下。除了破坏它,他也没用那尺子干过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尺子是否有办法沟通古董…

想到这里,梅景铉挪动了一下椅子。打了个电话到香港的单位去。接电话的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姓杜:“老杜,帮个忙…我的宿舍靠床的那个箱子里面有个木头做的鲁班尺…对,你把那东西寄给我。地址不是南京,就寄到北京和盛拍卖的总部去。”

挂了电话,他又想到了什么,喊了保镖头子萧昊过来——

“小昊,明天我要去北京。你留在南京,保护孟小五的安全。”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布置好了在南京的一切,他才着手准备去北京的事宜。

到了晚上,吴墉过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帮手:沈聪和张谷易。这两人都是他外公的属下。在南京混的也有十来年了。现在,他刚刚在南京开拓了一片市场,就把外公的老部下启用了起来。尽量赶在秦禾和弟弟恢复元气之前立足起来。

四个人谈话,尤其是谈到南京这些年的古董交易局势,张谷易更是愤慨:“大少爷,南京本来是老东家的市场。自从老东家走了以后,这里就群龙无首了。后来来了个秦禾,这个秦禾,也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冒出来的。居然低买高卖,还流通高仿,这些年来抢了我们不少的大客户。哎呀,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

梅景铉来了兴趣:“秦禾他是几几年来南京的?”

“04年左右吧,我有个伙计说他03年就在板仓街那边看过秦禾了。”

“这么早?”梅景铉想了想,又问道:“那秦禾一开始是以什么起家的?”

沈聪补充说道:“听说是他的古董修复手艺特别好,尤其是古陶瓷修复,简直是出神入化。不少藏家就拿着东西请他去搞维护,这一来二去就成了顾客了。”

梅景铉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送走了这三人,就打了个电话给曾明生。

“喂?曾老板,有件事情问一下…对,她当时也问了这个问题?那好…对,把那三件唐三彩的照片发给我看看。”

挂了电话,梅景铉已经明白小五的意图了:她,是在找秦禾曾经的踪迹。

这时候,手机上传来了曾明生发送来的图片。

梅景铉点开了图片,是修补处的细节内容——秦禾的手艺当真不错,修补的几乎毫无破绽。

想到了什么,他又调开了电脑里的另一组照片。这些照片拍的是小五在福佑楼里修复的瓷器。没事的时候,他常把这些照片挑出来欣赏。既是欣赏小五细致入微的手艺,也是因为他情之所至,所以,对她修复的古董也情有独钟。

比如说,她修复的一件乾隆粉彩大盘,已经永久纳入了他的收藏室中。

而现在,他就是将这一件粉彩大盘的修补处,和秦禾修补的唐三彩进行了对比。

如果在常人的眼中,这些修补瓷器的手艺活儿没什么差别。可梅景铉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鉴定师,看的十分深刻,包括两者的瓷器粘接剂的选择,氢氟酸局部的涂抹方法,细金相砂纸细磨的程度,碎瓷片粘合后挤压的方法,树脂与石英粉调和的比例等等…

一一比较了下来,他的额头上忽然冒出了点点滴滴的冷汗。

这个结论很诡异,却也隐约透露着一种匪夷所思的讯息:小五,应该和秦禾师出一门。

第42章 命锁

夜半三更被电话吵醒很不爽。

小五听到电话滴滴地叫,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响的是梅景铉给她的那部手机,梅景铉开口就问她:“小五,你和秦禾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他是我的老板。”

“老板?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古董修复的手法一模一样?”

她哑口无言。只能敷衍:“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告诉我,你跟秦禾是不是师承一脉?”

是,怎么不是?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尤其是面对梅景铉。

她只好再次撒谎:“景铉,我的确是来南京调查秦禾的。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秦禾的师父叫做张云坤。而这个张云坤,也很可能是杀死了我的亲爷爷——陆修远的凶手。我调查秦禾,是为了调查张云坤的下落。”

她咬死了自己是陆修远的孙女,想必梅景铉的脑洞还不至于大到猜到她是陈归宁。

梅景铉果然相信了,只是问道:“你怎么调查到秦禾的师承来历?”

她继续撒谎:“是孟爷爷临终前告诉我的,他让我来南京找爷爷的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找到张云坤,然后我要问问他,当初为什么杀我爷爷。但…这么多年了,张云坤也快七十岁了。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调查有结果了,那你告诉我。别一个人擅作主张。”

“嗯。”她答应了:“你不是明早的航班吗?你就好好去北京。”

“小五。”梅景铉看时间不早了,他的确该收拾收拾启程了:“再见。”

挂了电话,漫漫长夜,似乎也变得不寂寞了。

第二天早上,双休日的周末,她还有一天的假期。于是就去了昨天打听到的那个“在板仓街与龙蟠路交叉路口”的店面。

找了大半天,终于给她找到了。不过,这店面现在拆迁了,进了一所小区内。一路打听有没有一个院子带有一口井的。

打听了半晌,还是一个小区的门口保安告诉她:“井这附近只有一个。”

小五大喜过望:“那口井在哪里?”

“在小区超市的后面有口井,不过早就没人用了。”

谢过了这个保安,小五就去寻找这个小区了。这小区规模很小。

问了几个路人,谁也不知道什么井。她自个找,反而很快就在车棚的旁边发现了一口井。

这口井围在一堆化肥袋子的当中。小五穿过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就来到了古井的边缘。往下看去,只见这古井深不见底。而井口的边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看得出来,这是打水的麻绳摩擦留下来的痕迹。看年代,这井的历史大概能上溯到民国。

哎,职业病犯了,怎么连一口井都看年代?

现在的问题是:要调查清楚这井底下到底有什么。

她事先准备好了一个透明袋子,把手机调成摄像模式,再附上一个小小的手电筒,一齐装到袋子里,然后用一根绳子垂了下去。一边垂,她也一边瞧被手电筒照亮的古井下面有什么。但灯光在狭小的空间内探照的空间有限,很快,她就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