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完全没的经验,害怕啊~

一个侍君五年,独得专宠的皇后,为何在男女情事上如此生涩,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唐意轻颤了一下,轻若蝶翼的羽睫扇了扇,扇出一个无辜而无措的她。

“没有可是~”他心中一荡,撕开她的前襟,埋首雪团,满意地轻嗅幽香:“我不会让你后悔。”

她眼里闪过挣扎,粉嫩嫩的肌肤,水润透明,滑腻酥软,柔若无骨。

那眼神怯生生,娇滴滴,那声音软绵绵,轻飘飘,真正的我见犹怜,直让人酥到骨子里去,血液沸腾,神魂俱散。

澹台凤鸣哪里还把持得住?

“意意~”他倾身吻住眼前樱红的唇瓣,碾转厮磨。

双手也未闲着,一手捧住雪白柔云,撕扯弹拉,极尽挑逗之能事;另一手更过份,跋山涉水,沉进郁郁的森林寻幽探密……

从未被人碰触的私处被人侵犯,令唐意羞赦至极又惊慌万分,挣扎着奋力推拒,慌乱中摸到妆台上的玉簪,想也不想,扎了过去。

“啊!”澹台凤鸣吃痛,大叫着放开了她。

唐意乘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紧紧地握着簪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没想到会受到袭击,澹台凤鸣又气又恼,激/情瞬间褪却,眸光渐转森冷:“这么讨厌我碰你?”

她肯舍命护他,说明已然在乎他,而这些日子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已日渐亲密,至少让他感觉到,她并不排斥他的吻和更进一步的抚触。

谁想到关键时刻,她竟会给他难堪?

“我,”唐意愣了愣,这才想到无意间的行为已伤及他男性的自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不要误会~”

澹台凤鸣冷笑着拂袖而去:“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

他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她的抗拒?

唐意一急,拉住他的袖子:“不要走!”

“放开!”他蹙眉。

“不放!”唐意绕到他前面:“你走了,就会去找别的女人!我不许你去!”

只要想到他要把刚才对她做的那些事,又在淑妃,德妃,祝颖儿……等等那些女人身上再做一遍,她就要抓狂。

他的眸光更加冷了:“不许?你以为自己是谁?”

发疯也该有个度!

以为这些日子宠她一些,就敢爬到他头上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是啊,她是谁?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他?

“反正,我不许!”唐意窒一下,嘴里虽还硬着,心里已虚了,痛了,伤了。

手,颤抖着握不住簪子,滑到地上,发出叮地脆响。

他遁声望去,目光忽地凝住:“这是什么?”

唐意抽着气,眼里已然起了雾,听不清他说什么。

他慢慢地走过去,拾起簪子:“这枝簪子,从哪里来的?”

唐意愕了下,机械地答:“捡的。”

正文 玉簪(三)

“捡的~”澹台凤鸣点头,把玩着簪子,忽地抬眸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一种陌生的,或者说是久违了的轻蔑之色。

“簪子怎么啦?”唐意被他看得心一寒,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他的眼神太冷,冷到她无法承受。

隐隐约约生出一种感觉——他们的关系重又回到冰点,甚至比她初进宫时还要恶劣。

均难道,仅仅因为她刺了他一簪,伤了他的自尊?

澹台凤鸣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波澜:“很漂亮。”

他把簪子还给唐意,若无其事地道:“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国事要与七弟商量。”

耒说完,也不给唐意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唐意张了张嘴,终是没能挽留——他处理军国大事,这个借口够堂皇,她没有理由阻止。

目光重又回到手中这枝簪子身上。

细看之下,这簪子玉质温润,色泽纯净,晶莹剔透,在烛光的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雕功精湛,簪头云环雾绕,笔力遒劲,笔画圆转自如,利用寿字的最后一笔巧妙地拖曳成簪铤,确实为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

依簪子本身的设计来看,雅是雅到了极点,却有点不象是年轻女子喜欢的款式。

还有,闲云本以为簪子是皇上赐给她的,是属于她的物品。那么它遗失在回廊就算有违常理,也还勉强能够说通。

现在看来,显然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那么,如此贵重的一枝簪子,竟会凭空出现在她的寝宫前,就绝非偶然了。

细细回想澹台凤鸣的表情,显然他不但认识这枝簪子,而且对簪子的主人十分熟捻,所以发现簪子出现在她的手中时感到非常惊讶。

以至于在见到簪子的那一刹那,他并没有很好地掩饰住他的表情——虽然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那人把簪子扔在这里,其目的究竟是什么,着实值得玩味和推敲。

这是在瑶华宫的寝殿前,簪子这么贵重,不论谁捡到,都不敢私藏,只能交到她手上来吧?

而众所周知,这段时间,澹台凤鸣几乎与她形影不离,除开上朝,大部份时间都消磨在了瑶华宫。

所以,她可不可以大胆推测——那人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她让这枝簪子被澹台凤鸣看到!

从而勾起他的某种回忆,想起某件事或是某个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目的已然达到,澹台凤鸣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捏着这枝白玉簪,唐意内心的疑惑和不安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大。

“娘娘,帐钩做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挂上去?”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唐意转头,闲云和如霜几个笑着涌了进来。

瑶华宫里每日出入最频繁的就是这几个大宫女,簪子,会不会是她们其中的某一个扔在这里的呢?

“嗯~”唐意胡乱应了一声,心中已然乱成一团。

她现在,为何看每一个都觉得可疑,再也难以相信任何人了呢?

“如霜,你那边太矮了,应该再高二寸才与闲云平齐~”孤岚站在帐前数步,偏着头指手划脚。

“娘娘,”寻雁吃吃笑:“她们欺侮如霜,她比闲云姐矮一个头呢,哪能挂得一样高?”

“等会,我搬张锦凳来。”如霜返身去搬凳子。

“你刚才说什么?”唐意如受重锤,手按住胸口,愣愣地望着寻雁。

“娘娘,”寻雁讷讷地道:“奴婢,奴婢只说如霜比闲云姐矮,并未说什么呀?”

“是,”唐意喃喃地道:“我怎么没想到?我比他矮了一个头……”

而且他在马上,她在地上,即使扑过去抱住他,两个人的后心也不可能恰好在同一水平线。

林思远也说过,箭尖上并未醮毒。

她当时一直不解,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如此精心策划,势在必得的一场刺杀,为何不在箭上抹毒以确保百分百成功呢?

现在看来,她后心中箭,纯属意外!

即使她不扑过去,他的性命也无虞,刺客瞄的根本不是他的要害!

这场苦心策划的行刺的终极目标,其实根本不是皇上,而是德妃!

想通了这一点,这场行刺的幕后主使,已悄然浮出水面。

军械库失踪的那批羽箭和装备,数额并不小,但皇上追查了四处城门却均未发现异常。

似乎,那满满十几车的装备,就这么在皇宫里凭空消失了!

只有她知道,戚家掌握了一条通往皇宫外面的秘密通道。那些装备,必然是走秘密通道悄然运出宫的!

之所以在这之前没有怀疑淑妃,是因为她想不通——杀了皇帝,对淑妃有何好处?

既然她对付的并不是皇上,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如果遇刺的是皇上,那么叶千帆面对的绝不仅仅是罚俸降职这么简单的处罚!

可,就算她想通了这一切又怎样?

她能把真相和盘向他托出吗?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是怎样找到这条秘道的?

两次擅入冷宫,偷逃出宫,与陌生男子在宫中私会……不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她死了不要紧,云夫人呢?云家呢?等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命运?

如果再牵累了唐笑,就算万死也难赎其罪啊!

所以,只要淑妃不伤害澹台凤鸣,她继续袖手旁观,就不能卷进这场激流汹涌的后宫争争斗之中,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然而,除了以上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内心深处,她深深的明白,自己最害怕的还是他的不信任!

正文 韶华

武德贵站在廊下,忧心冲冲地望着轩窗上映着的那道轩昂的身影。

皇上进去已然有个把时辰了,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每当做出一个重大决策之前,都必然要经过一段长时间的静坐。

而这种神情,他已很久都不曾见过——难道,在瑶华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均当时他在外院侍候着,里面并不见争执吵闹之声传出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轩窗上的影子动了,澹台凤鸣从屋里走了出来。

武德贵忙打起精神:“皇上,可是要摆驾?”

耒澹台凤鸣摇手:“雅风呢?叫他来见朕。”

“卑职在。”上官雅风应声宛如鬼魅般闪了出来。

“进来吧~”澹台凤鸣点了点头,转身重又入内。

武德贵心领神会,将院中的侍卫撤到外院。

“朕吩咐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卑职查遍了军械库附近每一处可疑的角落,未发现有秘道。似乎……”说到这里,上官雅风停顿下来,迟疑地望着他。

“十几辆车的军备绝不可能不翼而飞,如果不是经宫门运走,就一定是从地下偷运出去。”澹台凤鸣冷声道:“所以,秘道存在的可能性是相当高的。”

自从五年前,他获知凤麟与韶华之间的奸情之后,就一直怀疑他是如何瞒过宫中侍卫的耳目频繁出入皇宫与她幽会的?

从这批数目不菲的军备奇异失踪之后,更坚定了他心中的疑虑,从而下决心要把这个疑团揭开!

“卑职命他们再细查一遍。”

“冷宫有没有查过?”澹台凤鸣若有所思。

“冷宫?”上官雅风一怔:“那里距军械库太远,卑职想他们不太可能带着十几车的军备穿过半个皇宫。而且冷宫的大门深锁,是禁人出入的,没有钥匙他们进不去。除非他们带着那十几车的军备从高达七八丈的宫墙翻越进去。”

这太不合实际,冒的风险太大,成功的可能性又太低。

“嗯~”澹台凤鸣点头:“你下去吧,今晚不必再跟着朕。”

上官雅风微感诧异:“皇上,若有事要办,不如交给卑职。”

“不必。”澹台凤鸣冷冷拒绝,却并未否认。

上官雅风越发惊讶,抬起眼皮飞快地撩他一眼,自然是瞧不出端倪,只得退了出来。

澹台凤鸣复又陷入沉默,待到月上中天,这才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如一缕轻烟,悄然融入了月色之中。

夜色笼罩着皇宫,月色如银,静静地铺呈开来。

及膝的苜蓿草,被夜风吹得沙沙做响,当日追踪唐意来到此地,不慎跌入池塘的一幕,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澹台凤鸣略略停了片刻,随即身形疾掠,穿过大片苜蓿草地,跃上屋脊,如星掷丸跳般穿行于各殿之间,很快便找到了灯光。

他慢慢地单膝跪在琉璃瓦上,轻轻揭起一片,俯身向下望去。

窗外月华如昼,室内一灯如豆。

一条纤细修长的身影,袅袅地立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从主梁上悬下的一道白绫被夜风吹得在她身侧翩然乱舞。

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她耸动的香肩上,冰凉的夜风将她的嘤嘤低泣吹散,消失在空气之中。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搬过一张锦凳,微提裙角,粉色绣鞋踏了上去,仰头,但见美目盈盈,珠泪点点。

澹台凤鸣唇边噙着一丝浅笑,映着如银的月华,美得惊人,冷得惊心。

他静静地看着那双纤纤素手将白绫挽起,打了个结,她银牙一咬,将臻首投入环中,莲足往后轻轻一蹬,白绫承重,蓦地拉得笔直。

“皇上,华儿欠你的情,来世再还了~”月华下,她凄楚地低泣宛如杜鹃啼血,剜人心肺。

澹台凤鸣手一扬,一道银光自手中疾射而出,白绫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脚下微微用力向下一沉,可怜这冷宫年久失修,哪里经得起他如此神力?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琉璃瓦应声碎裂,灰尘漫天飞舞之际,屋檐破了个大洞。

澹台凤鸣身形如电,急速从破洞中坠了下去,轻舒猿臂揽上她的纤腰,翩然落在了屋角。

此时,梁上白绫被风吹得飘然而落,轻轻地绕在他二人身上,恰似两人间牵连多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傅韶华逸出短促的尖叫,纤手紧紧揽住他的脖颈,直到此时才敢睁开美目,怔怔地望着张在梦魂中萦绕了多年的俊颜。

她轻启朱唇,潸然泪下:“韶华人贱如尘,不值得皇上出手相救~”

澹台凤鸣低眸默默地凝视着她,良久,才悠悠道:“韶华,你真傻!”

“皇上~”她悲中从来,既委屈又绝望,嘤嘤低泣:“是韶华对不起你,不怪皇上将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今生已是无以为报,只能寄望来生有幸,再侍候皇上~”

月色朦胧,可以清晰地看到,薄纱下的她竟是不着寸缕,随着她的举手投足,曼妙的**若隐若现。

澹台凤鸣微微冷笑,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樱唇,碾转啃噬,如一头噬血的狼,毫不客气地向这具妖媚的身子展开疯狂地掠夺。

几乎是立刻,韶华嘤咛一声,热情地投入他的怀抱,纤手熟练地抚上他精壮的胸膛。

月光下,薄薄的罗衣倏然飘落,玲珑的躯体呈露在他的眼前,和着那股若有似无的幽香,被融融的月色一照,越发的迷离香艳。

男子低低地喘息和女子娇媚的嘤咛声交织着,肆无忌惮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惊起一地的尘埃……

正文 新的邻居

这一晚,唐意睡得很不踏实。

梦中,她脱离队友,失陷在亚马逊丛林里,毒蛇顺着露营的小树攀上来,缠在她的脖颈,血红的舌头在她的耳畔发出咝咝的声音。

“啊!”她尖叫着醒来,望着空荡荡的帐顶,冷汗涔涔而下。

天边微微露出一丝鱼肚白,一缕晨光自窗棂间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