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精……”他轻笑,按着椅背转了个方向,双臂舒展,探在她腋下,将她整个人抄起来,跨坐到椅上,将她放在膝上,夹在椅背与自己之间。

柔软的唇已印上了她的额,慢慢地沿着鼻梁一路下滑,落到红润的樱唇上,温热的舌尖带着点淡淡的甜腻,热情地在她的唇齿间留连,徘徊不去。

“小凤,我没吃完呢~”唐意涨红了脸低嚷。

“你继续,别妨碍我就好~”他的手环上来解开她的衣襟,牙齿噬着她小巧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

现在是谁妨碍谁?

唐意又羞又窘,被他这么拨弄着,早软得象团泥,瘫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了。

喜服从她的香肩上一寸寸地滑下去,慢慢落到腰间,雪白的酥胸被风一吹,骄傲地挺立着。

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身体很烫,热力穿透了薄薄的衣裳。

他俯身,近乎虔诚的吻落在她光滑圆润的香肩上,大掌紧紧扣着她的纤腰,炙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喷吐着。

廊外一排大红灯笼将月光染得晕红一片,透着朦胧的喜气。房里红烛高烧,跳跃的烛光,在氤氲着喜气的红色里,摇曳出别样的风情……

——————————明月的分割线——————————

红叶镇,回春堂。

白日的热闹喧嚣过后,回春堂终于恢复了宁静。

“季伯父,”赵玉池在镇上悄无声息地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忍不住,敲开了季雪窗的房门:“看到唐大哥没有?”

似乎从早上,皇后的喜轿抬走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人影。

“怎么,他不在太白居?”季雪窗怔了一下,反问。

“镇上所有的酒楼,我全都找遍了,哪里也没见着。”赵玉池也顾不得羞赦,焦灼地道。

“别管了~”季雪窗叹一口气:“那傻小子肯定躲在哪里喝酒去了。”

几年的感情,岂是说放就放得下的?

赵玉池没有吭声,失望地退了出来。

若是可以不管,她又何必发了疯般地去找?

想着昨夜的缠绵,她一阵脸热心跳,做贼心虚地移开目光,手指挑起他的一络黑发,无意识地绕着圈。

她抿唇微笑,再次确定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光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平静的睡颜,一颗心就被幸福涨得满满的,感觉他是老天爷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忍不住伸指,隔空悄悄描绘着他的轮廓——从眉眼到鼻梁,从嘴唇到上下滚动的喉结,再到那随着呼吸起伏的强健的胸肌……

重温着他的唇舌在她身上走过的足迹,身体开始发烫,头晕晕的,喉咙发干,心跳骤然加快。

手指忽地被他捉住,他微一翻身,已利落地覆在了她的身上,薄唇微勾,挂着一抹坏坏的微笑:“一大早就非礼我,看来我昨夜还不够卖力?”

“我,哪,哪有?”她脸红耳赤,慌忙移开手指。

“没有?”他挑眉,将脸赖皮地贴在她胸口,声音慵懒而低沉,带着一抹得意地笑:“你的心可不会说谎,它跳得好快!”

“咝!”唐意如遭电击,慌忙扭动身体:“真,真的没有啦~”

他黑眸聚然一黯,慢慢地移动身体,轻轻地,不急不慢地磨蹭,邪肆地微笑:“有没有?有没有?嗯?”

“好嘛,有啦有啦~”这甜蜜的折磨,令唐意心慌意乱,很快竖了白旗。

他得意地轻笑,细碎的吻密密地撒下来。

听到他低沉的喘息,唐意一惊,慌忙讨饶:“不要了,人家真的好累了~”

“累了?我可看不出来~”他呵呵笑,吮住她的唇,温热的舌尖探进去,灵巧地摩挲。

“小凤~”唐意握着拳,隔在两人之间,阻挡他的攻势,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是不是该早朝了?”

“今儿不用早朝~”

这算什么?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唐意脸红,轻捶他一记:“那,咱们还要给太后请安呢~”

“嘘,你话真多!”他失去耐心,伸手抬起她修长的美腿,环在他削瘦结实的腰身上……

“妈咪,我要妈咪……”稚嫩的略带着哭音的童声忽地传了过来。

唐意一惊,猛地推开他,翻身坐了起来:“糖糖哭了!”

他兴致正高,冷不防被推得滚了下来,惨叫:“意意,你不怕害死我啊?”

唐意跳下床,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小公主,你不能去,皇上还没叫起呢~”小安子张皇失措地惊嚷。

“孤岚,你真是的,怎么把小公主带到这里来了?”德贵板着脸训斥。

“小公主哭了一晚上,奴婢……”

哭了一晚上?这还了得?

唐意一听越发急了,越急越乱,手不听使唤地在背后乱摸。

澹台凤鸣长腿一伸下了床,把她捞过来,细心地帮她系上抹胸的带子,笑:“人都已来了,也不急在这一刻。”

“我就说应该带着她睡的~”唐意一脸懊恼,回头,惊见他还光着身子,急忙叱道:“要死了,还不赶紧穿衣服?”

正文 小凤,你真傻!

“妈咪~”门一开,糖糖小小的身子冲了进来,扑到唐意的怀里。

“糖糖~”澹台凤鸣手长,半路把她拦截了,抱在怀里,左右开弓,给了她几个响吻:“想父皇了没有?”

“漂亮叔叔?”糖糖瞪圆了眼睛,骨噜噜地盯着他瞧:“你怎么也这么早来了?”

唐意脸一红,低声纠正:“叫父皇~”

拒哎,糖糖这么小,怕是给这些称呼给搞得混乱了。

若不是不想惹得太后不快,她真想等过些日子,糖糖适应了皇宫生活之后再让她改口。

“父皇~”意识到犯了错误,糖糖俏皮地吐了吐舌尖,捧着澹台凤鸣的脸亲得啧啧做响,娇声道:“糖糖好想你哦~”

邻“乖女儿~”澹台凤鸣将她高高举过头顶,逗得糖糖咯咯笑个不停。

这副父女其乐融融的画面,德贵已经司空见惯,不觉为奇,但孤岚等人却是首次目睹,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父皇累了,快下来~”唐意微觉尴尬,伸手从他怀里接过糖糖。

糖糖跟唐意分开一天一晚,缠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

忆柳指挥众宫女捧了洗漱用具进来侍候,见澹台凤鸣只着中衣立在一旁看着那母女二人微笑,她极自然地过去服侍他着装。

糖糖扭过头,好奇地看了一会,忽地语出惊人:“父皇好笨!连衣服都不会穿!”

澹台凤鸣俊脸爆红,急忙退了一步,斥道:“行了,朕自己来。”

唐意哧笑一声,再瞪他一眼:活该!谁让你摆谱来着?

“父皇羞羞脸~”糖糖得意之极,伸出手指刮脸。

“鬼丫头,看你还敢不敢敢笑话父皇?”澹台凤鸣做凶神恶煞状。

糖糖尖叫着躲到唐意身后:“妈咪,救我~”

澹台凤鸣伸开双臂,把这母女二人一齐抱在怀里,不停转圈:“哈哈,被我捉到了吧?”

糖糖开心地拍手大笑:“父皇好棒!”

唐意低呼一声,握拳捶他:“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一家三口笑闹了一阵,早膳也摆了上来。

糖糖疯玩了一阵,肚子饿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吃着早餐。

德贵觑了个空,悄悄上前,附在澹台凤鸣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澹台凤鸣蓦地回过头去,瞠圆了眼睛瞪他:“竟有此事?”

德贵垂着手,苦笑。

唐意强忍住好奇之心,没有追问。

她答应过他,不过问朝政。若是能告诉她,他自然会说,若是不能,问了徒然令他为难。

澹台凤鸣看她一眼,放下碗筷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外:“什么时候的事,谁负责把的脉?有没有可能弄错?”

“昨晚,”德贵压低了声音回:“祝婕妤在慈宁宫哭得晕过去,太后传的太医,是林医正亲自把的脉,应该错不了。”

澹台凤鸣皱了眉,在廊下来回踱步:“这事除了太后,还有谁知道?”

德贵小心翼翼地道:“过了一晚,消息早传开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换言之,唐意待会去慈宁宫请安,立刻就会知道,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大概多久了?”澹台凤鸣沉默一会,问。

“一个半月。”德贵抬起眼,飞快地瞄他一眼,复又垂下头。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的行踪,屋子里的新主子,性子如何刚烈,他更是心知肚明。

两人历尽磨难,好容易有个完满结局,甜蜜的小日子还没过上一天,就闹出这种风波,实在是……

可,皇上若是撒手不管,对祝颖儿未免又太过残忍。

认与不认是两难,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

澹台凤鸣蹙着眉,冷冷地道:“要雅风亲自出马去查,不许假手他人。记住,此事绝对保密,连小七都不许透露,若走了风声,朕要你们的脑袋!”

他会担下所有责任,那是他欠祝颖儿的,也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但,担下责任,不等于不会追究!

这事,他要一查到底!看看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把黑手伸进了后宫之中?

“是~”德贵略略吐出一口气,退下去安排。

澹台凤鸣沉吟一会,才回到起居室。

唐意已用完早餐,抱着糖糖在玩耍,抬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口问:“有事?”

“嗯~”他漫应一声。

意意,如同过去我做的每一个决定,这次,你也一样会理解并且相信我吗?

“很重要?”唐意见他一脸凝重,慢慢地敛了笑容。

澹台凤鸣不答,只把目光瞥向她怀里的小人。

“小公主,奴婢带你去花园里玩。”孤岚乖巧,立刻把糖糖抱了出去。

唐意心提到嗓子口:“是不是唐大哥出什么事了?”

其实从纳彩礼开始,唐笑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头,她想着这是必需经历的过程,也怕关心得越多,他受的伤害越深,就强忍着不去管。

现在看来,她终究还是做错了!

“哎呀~”唐意越想越心慌,掉头就往门外跑:“不行,我得出宫……”

他心中酸气直冒,拽住她的腕拖到怀里,低声道:“颖儿怀孕了~”

“祝颖儿怀孕关我……”说到这里,唐意忽地傻住,慢慢地抬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澹台凤鸣心中刺痛,抱紧了她,低低地道:“对不起~”

事情已经传开,孩子只能是他的,必需是他的!否则,等着颖儿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唐意摇头再摇头,连连退了几步,跌坐到椅子里,声音忽然就哑了:“这不是真的!不是~”

他想要安慰她,却发现任何语言此时都显得有些苍白。

成亲第一天,就带给她如此巨大的冲击,他百口莫辩。

“为什么?”她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逼视着他:“你明明答应过我。”除了她,永远不碰别的女人!

可是,他却在新婚第一天,就给她当头棒喝!

是她太傻了吗?居然相信一个皇帝的誓言?

“我,”他窒了一下,慢慢地道:“在答应你之前,已经……不过,我发誓以后再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你相信我~”

说着这样的话,他的心里象刀割一样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

“算了,不要说了~”唐意蜷在椅子里,垂下眼帘,掩住眸光,却掩不住心底的哀伤。

泪,一颗接一颗缓缓地滑了出来,似断线的珍珠,碎了一地……

沉默了许久,她才哑声问:“为什么,要选在今天?”

他心痛如绞,想要去拥抱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手垂在身侧,在袖中紧握成拳:“等会去慈宁宫请安,母后肯定会提起此事。”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小心地觑着她的侧颜:“要不,你呆在这里休息,母后那里,我去说。”

“不,”唐意忽地挺直了背脊,尖利地道:“我要去。”

路是自己选的,她不能在第一天,就被打倒!

————————明月的分割线————————

出乎澹台凤鸣的意料,当他们到达慈宁宫请安时,太后竟然不在宫里,而去了倾云宫。

“转道倾云宫~”唐意面无表情,淡淡地吩咐。

“意意~”澹台凤鸣脸一变,小心地道:“要不,我们过会再来吧。”

“怎么,”唐意讥诮地道:“你怕我吃了祝颖儿?”

“我是怕你难过。”澹台凤鸣尴尬地道。

唐意冷冷地道:“我的女儿快三岁了,她的还在肚子里,要难过,也该是她,我凭什么难过?”

澹台凤鸣拗不过,只得陪着她一起去了倾云宫。

“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祝颖儿又惊又喜地迎出来,刚要下跪,已被太后拦住。

“你怀了身孕,以后见了皇上皇后和哀家,就不用行大礼了,免得动了胎气。”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祝颖儿忐忑不安,抬眼偷瞄皇帝脸色。

“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澹台凤鸣冲颖儿温柔轻笑:“好好调养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哟,”太后瞧了二人神色,笑道:“看来皇帝和皇后已然知道了?”

唐意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跟另一个怀着她丈夫孩子的女人和平共处,强忍着掉头而去的冲动,木然道:“恭喜太后~恭喜祝婕妤~”

“听说颖儿身子不大好?”澹台凤鸣攥紧了她的手,转了话题。

唐意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当着太后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任他握着,心里早怄得半死。

太后把这情形看在眼里,但她心里高兴,也就没有计较。

祝颖儿见皇上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异状,一颗提着的心渐渐放下,眼里透出喜悦的光芒,略略羞窘地垂下头去,轻声答:“多谢皇上牵挂,颖儿并无大碍。”

她就知道,是她想得太多,那晚怎么可能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