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白不知所错地颤抖着,在黑暗中,她像是要融化了。他的欲丨望热烫坚丨挺,疼痛得几乎难以忍耐,想要埋入她的花瓣里好好放肆一番。

她承受着他手指的摩擦,额上渗出点点汗珠,快丨感接近疼痛。

“到了。”正在这时,司机的声音传来。

梅容泽深呼吸几下,召唤回来理智。

梁若白在快丨感之中,酥丨软得无法走动,他索性用她的外套裹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下了车。

按响门铃后,拉开门的是文宁澜,三个人自小都是一起长大的。文宁澜看到梅容泽和他怀中的梁若白有些讶异,接着便听到梅容泽道:“我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一会儿上这儿来,你下去接一下。”

江翰还在床上躺着打DOTA,听到外面的动静,“咕咚”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见梅容泽抱着梁若白要进隔壁的房间,连忙拦住:“容泽,那是我女朋友的房间。”

“里面有人?”

“没有…只是要是她突然来了,我不好解释…”

“睡你床上更不好解释了。”梅容泽不由分说已经将梁若白送进房间。

家庭医生来了后看到梁若白有些意外,直呼梅容泽下手下得太重,不该把人家打晕。

医生给梁若白肌肉注射了一针拮抗剂后,便说情况还好,等明天早上再来做检查,如果有事及时打电话给他。

梁若白一直在昏睡中,而正在举行宴会的7号公馆里,梁芮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梁若白和梅容泽所约见的五星级华烨宾馆。

卫兵庞浩闹不清楚梅容泽要他们在他离开后仍然留心宾馆后续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不解,□请来了,妓男也请来了。难道梅容泽就是为了请这二位来这里潇洒快活的,不过上司的命令就是命令,他值得坚守岗位。

两人站在门口听到里面隐约的呻丨吟声,极为不自在。

约莫半个小时后,突然传来一声玻璃被砸的声音,里面的声音停了,而后传来一声闷响,浑身赤果果的男人拉开门冲了出来,神色惊慌:“出事了,死人了。”

庞浩一惊,朝对面的卫兵使了使眼色,两人进入房间,才发现一丨丝丨不丨挂的女人身子横在地上,一大滩血在她散乱的棕色长发间盛开,这样的场面两人还是有些讶异的,上前才发现女人的额头被子弹穿过,已经没了呼吸。

接到庞浩电话的时候,梅容泽还守在梁若白床头。

想不到梁芮手段果然如此手段狠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梁芮的人先砸了了窗子,而后在那个男人去查看的时候开了枪。而7号公馆离华烨宾馆不过七八分钟路程,即使他亲自来动手,他的宴会也可以作为他不在场的证明,真是天衣无缝。

如果他真的和梁若白在宾馆欢好,又去窗边查看的话,那么他和梁若白中的一个会必然会受伤,而更有可能受伤的是他,因为在欢丨爱时,男人通常在上面,一旦出现打扰情绪的意外,男人一般会下床查看情况。

而梁若白被下丨药这件事情并非她自己预谋的,她不知情。

“你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梁若白,手腕用力,掐得睡梦中的梁若白眉头紧促。

沉睡中的人儿没有任何回答,但梅容泽猜到了,梁芮和梁若白之间绝不只是父女,一想到过梁芮即使要梁若白死也不愿意让他得到梁若白他就觉得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是的,梁芮想要杀了他,是毋庸置疑的。更甚者,如果梁芮知道了他占有了梁若白,竟然想要将梁若白毁了。这种,自己的物品,即便是丢了也不可惜,但却不容别人染指的占有欲,他非常之,理解。只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梁若白。

在舒适的大床上醒来,梁若白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窗外,阳光穿过轻薄的白色轻纱帘一泻而入,映进来,这里显然不是昨日的宾馆了。

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门突然被打开一条缝。

梁若白有些困惑地揉了揉眼睛,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起身望着出现在门前的可人女子。

可人的女子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整个身子晃了一下。梁若白的视线和她的视线在空中短暂接触,梁若白感觉自己要被一撕成二了。

“江翰。”女子的声音破碎在空气里,而后她转身消失在梁若白的视野中。

“嘉桐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江翰朝自己的女朋友谢嘉桐追过去。

而梁若白一片茫然,室内一片岑寂。

且不说那边谢嘉桐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江翰火急火急地去追谢嘉桐。

这边独自一人在房子里的梁若白晃悠到了洗漱间,洗了把脸,又用牙膏猛力地漱口。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梁若白起身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上了淡色的睡衣,可能是刚才跑出去的女子的。她犹豫了一下,换上了床头昨日的白色长裙,从猫眼往外一看便看到了梅容泽的身影,以及他身后一个蓝色的身影。梁若白镇定心神,打开了门。

之前梅容泽将梁若白留在江翰的家中,让家庭医生来看过梁若白后,便出去了。

梁若白打开门的瞬间便惊呆了,出现在她面前的不只有梅容泽,还有早已上前一步,抓丨住她的手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明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长发盘绕起来,耳边垂着蓝宝石坠子。她正是梁芮的前妻,桑亚槐。

梅容泽挑起眉头看着两个女人:“进去说话吧。”

梁若白和桑亚槐一起走到了茶几前,坐在沙发上。

“若白,你真是变了好多,我都快要认不得了。”桑亚槐打量着梁若白,她整个人都高了不少,已经脱去了当初圆丨润的脸庞,下巴变得尖多了。脸上冒出了不少小小的雀斑,显得更加俏皮。

“桑阿姨。”梁若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桑亚槐,不错,当初收养她的正是梁芮和桑亚槐。以前,她一直是喊桑亚槐妈妈丨的。这一声桑阿姨喊出来,梁若白便感到时过境迁,那些时光,不管是美好还是污浊,都回不去了。她一下子就感到了鼻子酸酸的,眼泪盈满了整个眼眶。

桑亚槐揽住了梁若白的肩膀,当初如果不是梁芮硬要争梁若白的抚养权,若白现在就是她的女儿。桑亚槐这些年来也没能从梁芮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何况她自己不丨孕,要想再找一个男人依靠就更加的艰难。好在,她本来就是事业型的女人,这些年经营自己家的产业也不算寂寞。可惜,梁若白跟着梁芮在一起也并不好。

如果不是梅容泽来找她,她也不会要和梁若白一起去见梁芮。以前,她一直逼丨迫自己相信,梁芮对梁若白没有什么异常感情,但是她这些年来,也慢慢想清楚了,梁芮对梁若白就是男女之情。她和梁芮之间,本就是联姻,对梁芮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反倒是可怜梁若白。这种扭曲的人生,正是因为她将梁若白领进了梁家才会让梁若白遭遇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开学了,so多事情,完全不想改错别字~如果有严重bug,请告诉我哦~

这里应该可以插一段梁若白是如何被收养的~纠结纠结~要不要插在这里呢,完全不懂叙事手法~

谢谢某芸的霸王票~

我会争取继续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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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黑色记忆花朵

梁若白和桑亚槐都极力避免说道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只捡过去开心的事情来说。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阳台的花花草草娇艳而生机勃勃。

空气中突然传来诱人的香味,从江翰房子的厨房里飘了出来。

当梅容泽将白白嫩嫩透着淡淡黄色的荷包蛋,以及炸的很鲜艳的鱼排端出来的时候,梁若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还有桌子上接着出现的牛奶,让她瞪住了站在那里的男人,他眼神明亮,薄唇轻启:“阿姨,喝杯牛奶吧。”

梁若白用筷子叉了一下荷包蛋,蛋黄的颜色很鲜艳,一看就是没熟的。

“八分熟。”男人显然已经看到了她的动作,气势逼人地说道。

梁若白皱了皱眉头,她还是喜欢熟透了了的,这次就勉为其难吧。

桑亚槐也喝了一口牛奶,坐在边上,面上含笑望着梁若白和梅容泽,梅容泽看起来是个靠谱的孩子。只是,这一对要经历的磨难还多着呢,也不知道梅容泽肯不肯接受这样的梁若白。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璧,这毋庸置疑。

吃饭早饭后,梅容泽也不急着收拾桌子,就撂在那里,一滩凌乱。

“我们出发吧。”见梁若白已经结束早餐,他将一张餐巾纸丢了过去。

“去哪里?”梁若白将白色的餐巾纸从脸上扯了下来,呆了呆,桑亚槐和梅容泽一副已经商量好了的样子,只有她还蒙在鼓里,突然想起跑出门的佳人和紧追其后的江翰,“对了,刚才好像有个女孩过来,然后看我躺在那里,被气跑了。”

“没关系,江翰会解释清楚的。”梅容泽一点都不为江翰担心。

“若白,我们去见你爸爸。”桑亚槐以为梅容泽和梁若白是说好了的,此时见梁若白一副猛然的模样连忙说道。

梁若白有些惊慌,为什么要去见梁芮?她喃喃低语。

“为了让他不要插手的你以后的生活。”梅容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和梁芮说清楚比较好,如果有人在阴处随时来一手,他又马上要回军队里了,还真是难以保证梁若白的安全。所以他昨天夜里回家后,便将查到的梁若白的所有资料都扫了一遍,早上就联系了桑亚槐,并通过允诺商业上的帮助,让桑亚槐随他一同去。面对前妻,怎么也要拾回一点羞耻吧,毕竟,梁若白是梁芮和桑亚槐共同收养的女儿。

梁若白没有察觉到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不对,桑亚槐的到来,唤醒了曾经的一家三口的记忆,梁若白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是如何被收养的:

以前的梁若白还姓越,在那个叫越若白的小女孩的记忆里,五岁的她每天都能看到带伤的母亲,直到母亲摆脱了那个吸食K粉兼赌博的第一任丈夫,重新和另一个男人越伟组建了家庭。

然而,一次和母亲意外一起回家,一打开门,就发现父亲和伯母在沙发上搂抱在一起,她还眼尖地看到,在退开前一刻,他的手还放在伯母丰满的胸口上。而两个人气息紊乱,伯母急急掩好领口羞愧夺门而出。

越若白惊呆了,而母亲忍不住大声吵了起来。越若白的父亲越伟起初只是闷闷的,不做声。后来,他便大吼起来。

闹了好几天。

最后被母亲关在卧房里的她听到父亲越伟承认跟嫂子有过性关系。越若白还不懂,有些懵。

她只知道现在的这个父亲越伟和母亲新婚四个月以来一直对她很好,比母亲以前嫁的那个男人要好得多。

没想到这样好的父亲还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事情。或者,早就不止这一次了。

也是从两人的争吵中,越若白得知了自己出身的秘密,一个讳莫如深,她此生会守口如瓶的秘密。是的,如果不是这次争吵,越若白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为什么皮肤异常的白皙。

“你不让我艹,就愿意被鬼佬艹,就不准我艹别人?”低俗不堪的话语从越伟的口中连珠炮一般射出来,“要不是你卖了几个钱,你以为会有男人愿意和你过?贱女人!”

越伟的声音由低吼变成阴阳怪气,也许是继前夫之后再次受到了伤害,越若白的母亲消失在了越伟和越若白的世界里。

越伟并不是个坏男人,越若白一直这么认为。只是他善良得懦弱,他因为同情越若白的母亲而娶了她,却又因为别人的闲话而伤害了她。越若白的母亲失踪这件事发生在越若白年龄太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人再提起过她,越若白也忘了母亲的名字,只记得母亲的名字里兴许是有个茉莉的茉字。

越伟在越若白的母亲走后去了深圳打工,留下越若白一个人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成长。也许是因为越伟的嫂子,越若白的伯母刘盈香怀有愧疚的心理。她一直对越若白的生活还算照料。伯父家里生了越若玺和越若爱两个女儿,越若白还有一个叔叔生了一个独子越若柏。一直到越若白9岁的时候,越伟才从南方回来,还带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婴。而至此,越若白的伯母刘盈香对越若白的同情心也消失殆尽。越若白在上学之余,每天的工作变成了照顾这个男婴。

后母待越若白的态度刻薄至极,大约也是了解越若白身世不干净,任是谁看到越若白的蓝色眼睛也会觉得奇怪,小学三年级的越若白,在班级里很少说话,总是低着头,不愿意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越伟虽然养着越若白,但是越若白早已经成了他的耻辱标。正是因为越伟养着越若白,本来越若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富人领养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梁芮刚好来这个小县城看开发的土地,不是因为梁芮的妻子桑亚槐想要去附近的福利院收养一个孩子,不是因为越若白刚好去福利院看一个孩子,被一众小青年堵在附近的小巷子里被这夫妻俩看到的话,本来,一切的故事都不会发生。

越若白从七八岁开始便经常会□感到极度兴奋,而后便是整个人呼吸急促,面色绯红。同时头变得轻飘飘的,极度的快感彷佛要吞噬整个世界。这对于七八岁的越若白来说是个噩梦,那几分钟的时间像停滞的恶魔一般,成为她无法摆脱的诅咒。隐秘的快感,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不可碰触的禁忌,何况这种快感是病态的,无法掌控的。

这种感觉也许从更早的时候便开始了,只是记忆越来越明晰。

越若白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便是,她在众目睽睽的课堂上进入了这种状态。阳光明媚的午后,双腿僵直,呼吸急促的越若白,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她几乎无法站立起来,面色绯红,浑身在颤抖。

“越若白,是不是生病了?”老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安慰了她两句便让去医务室了。

越若白在快感过后,独自站立在草场上,感到无限的惶恐,她的手掌心不断地有汗水冒出来,整个人浑身哆嗦,整个人跪在地上,一种罪恶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病态的源头是什么,她无法自处。

第一次,别人不会察觉到异样;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呢?越若白陷入无限的惊慌当中,而这惊慌没有求援的途径。

越若白像一只惊弓之鸟,心中充满人生将要毁灭的危险预感和羞涩朦胧的可耻感。

每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她都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终究还是在一次手工课上被同学看出了端倪。素来看不惯她的早慧的十岁女孩说出了她对越若白的猜想:“越若白,你这样子怎么像是被男人睡了呢?”

清凌凌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越若白的耳畔。而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她口中逸出。周围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越若白以一种耻辱的姿态被同学们扫视着,虽然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但是在这种幼儿园的孩子都会亲吻的时代,他们懂得也不少。

越若白想要冲上前去捂住那女孩的嘴不让她再“咯咯”地魔鬼一般地笑下去,可是她浸泡在快感的脉冲之中,抽搐着无力站起,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

指导老师听到了学生们的哄闹声,出声制止,这件事才算作罢。

“越若白啊,就是天生的下贱!”这样讥诮的话语不仅传入了越若白的耳朵,也传入了高年级的男生们的耳朵。

越若白在这所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体的学校里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与常人不同的长相、优异的成绩和孤傲的个性,在这个学校里是很容易被人关注的。听闻此事的高年级小混混们跃跃欲试,想要找到她羞辱一番。

小县城里有一所福利院,越若白从小便知道它的存在。因为她的母亲离开之前曾打算将她送到福利院去,这件事情越若白也略略有所察觉。在那里,越若白才能稍稍放下拘束与负重,偶尔露出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明媚的微笑,在那里她才能被增添活下去的意义。她一直认为,自己和这里的老人、残疾人和小孩子们一样,都是被遗弃了的,被遗弃在没有神的所在。

黄昏来临时,人的影子会被拉得很长。越若白是在这个暮□临的时刻被堵在路上的,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如瘦弱的花茎将要被折断。

“小妞,你就是越若白吧?”

“还没发育好的小丫头片子就那么骚?”

“听说你缺汉子?”

越若白被几个高大的身形围在了中间,所有的光芒一刹那间被挡住,只有那无穷无尽的苍穹还在俯瞰着她。她想跑,却被人揪了回来。有人伸出手来好奇地摸她棕色的卷发,越若白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言不发,头发被扯得很痛,眼中忍不住闪出泪花。她就像一个怪物一样被围观着,尊严掉落在尘土里,摔得拾不起来。她不要命地挣扎着,简直不如死了算了。

她蹲□子,死死地护住头,那些男孩去掰她细瘦白皙的胳膊,继续用不堪的话语羞辱她,用红色的烟头去烫她。越若白蜷成一团,谁也没法让她站起身子来。

“不起来,就跪着吧!”伴随着凶狠的话语,越若白被踢倒在了尘土里,白色的破旧薄线衫上滚满了灰尘。

而这时,一个男孩抬起脚便要去踩他的小腹,越若白暼到了他的动作,吓得往边上滚去,男孩一脚没踩中。

“鑫哥,这样不好吧,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

刚抬脚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妹想要…”

“这样是要坐牢的。”

“你们几个谁都不准说看见,TMD,听到没。”

男孩再次走了过来,抬起了脚。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两辆车子停在了路边——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领导,今天搬新宿舍了,所以码起字来非常不便~好多新同学~我不想被人看到告诉导师啊~在此插入梁若白是如何被收养的~关于梁若白的奇怪症状我一定会用我的生物知识解释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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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约见

那个叫越若白的小女孩回过神来,一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她一米处的距离,朝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出现在彼时的梁若白面前的男人就是梁芮,后来梁芮和当时的妻子桑亚槐一起收养了她。

而现在的梁若白已经不是当初的孩童了,梁若白眼神抽离。

而此时站在梁若白身侧的桑亚槐不明白梁若白是怎么了,桑亚槐察觉到梅容泽的黑眸中突然闪动着锐利的光芒,连忙挽住了梁若白的小臂:“若白,走吧。”

梁若白这才中记忆中回过神来,她恍恍惚惚显然没有准备好这样去见梁芮。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偏过脸去偷偷瞧梅容泽,只见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无比,让她不寒而栗。那双眸子落在她身上,漠然的视线却不收回,直压得梁若白低下头去。

阳光洒落在小区的路面上,梅容泽亲自当司机,带着梁若白和桑亚槐去见梁芮。

逆着光,梁若白不再能看清梅容泽的表情。

上了车,梁若白才从路标上察觉到这个别墅群是在五环和六环之间。

到约定的茶馆的时候,梁若白一行三人进去的时候,梁芮已经等在里头了,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两人支着一桌围棋。彷佛梁芮来这里根本与梁若白无关。

梅容泽挑了挑眉,也不急。领着梁若白和桑亚槐找了另一个包厢坐下,三人开始喝茶。

喝了半天也不见梁芮过来,梁若白情绪缓和了不少,透过玻璃看到对面一家高档日本餐厅,倒是有些饿了。

“要过去吗?一会儿顺便把中饭吃了。”梅容泽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很快地便问道。

梁若白有些意外,她撩了一把头发,有些不敢相信身侧的男人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对面的餐厅倒是不错,听人推荐过的,一直没去过。”桑亚槐开口了,对于梁芮一直不来,她感到有些不爽。

三人进了日本餐厅,到榻榻米上坐下后,才拨通了梁芮的电话,说明改了地点。

既然,梁芮不着急,他也不能急,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梁芮进来的时候,便正好看见梅容泽叉起沾了特质酱料的三文鱼往梁若白口中送。

梁若白正疑惑梅容泽为何会一反常态,连饭到送到口边的时候,便见到梁芮走了过来。口中又辣又呛的味道涌上脸来,她又喝了一口果汁。

梁芮打量着坐在他斜对面的梁若白,卷卷的长发全数挽起,白皙的面容,碧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扶着果汁的手上涂着透明的护甲油,亮晶晶的。

感受到梁芮的目光,梁若白有些不自觉地将手一到了桌子下面,搓着手,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梅容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若白,那洞察的目光和梁芮阴骘的眼神,让梁若白十分不自在。

这一年的11月已经很冷了,暖气还没有供上来,所以梁若白的手还是有些冰冷的,蓦然地,梅容泽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桌子上。他掌心的温度,灼烫温暖,这一瞬间的温暖一直传到了梁若白脸颊上,她面色微微红了起来,却抽不出手来。

梁芮的脸立刻就冷峻了,尽管他还在把持着情绪。

空气中的对峙和僵持不言而喻。

而桑亚槐自然也不自在,她和梁芮离婚的事情早已经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梁若白的堂姐越若玺和那个野儿子,也让她过去整个人气得够呛。

所以先开口的是梅容泽:“听说华烨酒店死了人。”

华烨酒店是梁若白和梅容泽昨晚住的酒店,梁芮再清楚不过了。而梁若白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梅容泽。

果然他的面色变了变,但是既然他做了这件事情就不怕梅容泽发现:“略有耳闻。”

“人死在我和若白走后,真是巧合。”梅容泽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梁若白心里咯噔一下,难怪梅容泽回来找梁芮让他不要再干涉她以后的生活。看来梁芮是不打算放过她的。然而,梁若白并不清楚梁芮对她的感情,所以仍然是云里雾里。

“是啊,挺巧。”梁芮应道。

“梁叔叔,我这次主要是想和您谈谈若白的事情。”梅容泽话锋一转,抽出一张纸巾来仔细地给梁若白擦手上粘到的油迹,“您是若白的亲人,所以我希望我和若白的感情能得到您的支持。”

梁若白只觉得鼻尖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这样亲昵体贴的动作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听到梅容泽的话语更是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两人之间什么时候有所谓的感情了。

梁芮脸上几乎抽搐起来:“做父亲的自然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但你对若白感情有多深?”

“若白是我的,我会让她过得好一点,在我手上任何人都不能动她。”梅容泽勾起嘴角,眼神中的自信锋芒毕露,彷佛真的是抢也要将梁若白抢到手上。

局面一时进入了凝滞的状态,梁若白自然是不好开口说话的。

这时,桑亚槐反倒开口了:“梁芮,当初我和你争若白的抚养权时,你是怎么说的?这么多年来,若白在梁家过得如意吗?”

她轻轻揽住了若白的肩头:“你不能动若白,你承诺过对她好的。”

桑亚槐是听了梅容泽说了昨晚的事情的,对梁家将梁若白送给梅容泽也清清楚楚了。但她心里同时也知道,梁若白跟着梅容泽,不管能不能长久,至少,梁若白不会在受到梁芮的影响。

梁芮心中“咯噔”一下,听这位前妻的意思,她已经猜出来了他对梁若白的感情,得不到的即便毁掉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他一直派人盯着梁若白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变态的监视者,时时刻刻不肯放过她。可现在有个男人来告诉他,让他不要再干涉梁若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