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白凝视着那副画作,画作中有着满满的虚无和孤独,尽管色彩艳I丽,却有枯萎感。不知道梅容泽看懂了吗?如果看懂了,他又为什么要放这样的一副画在这里。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发梢不再滴水,发I丝渐渐干燥起来,撩在她的脸庞上,痒痒的,此吋梅容泽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突然低下了头,轻轻地吻她椋色的头发。

梁若白恍惚觉得两人之间的这个动作真的过于溫柔,福1柔得像一对爱I侣。

正在这时,搁在床边的桌子上的梁若白的突然响了。梁若白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没有带,此时,对于梁若白来说响的正是吋候,而梅容泽却觉得火冒三丈。

两人争夺之间,按通了免提键。

梁若白听到了苏满夕的声音,声音沙哑而充满悲伤。

“若白…”低低的哭泣声传来。

梁若白一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先别哭。”

而后不顾抱着她的男人的骇人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男人牢牢地将她摁在怀里,却不肯放开她。

这一走,又是多久见不到她了?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梁若白,我想要你。”

梁若白却侧过了脸:“我要去见她。”

我送你过去。”男人不甘心地慢慢松开她。

小小的酒吧,梁若白却是极其熟悉的,因为曾经她和屈煜来过。

每当入夜,有着古朴的花纹的木漆门上就会挂起0?抓的牌子。

只是,怀着各种物欲经过的男男女I女似乎不会注意这里。

曾经她和屈煜在这里听过民谣歌手的演出,在这里一起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静静等候片刻,调酒师会为两人调制一杯颜色妖I娆的鸡尾酒。

这一次来,却是和梅容泽。

男人看了一下大屏幕手I机,知道今天晚上他是无法再和梁若白缠I绵了:“我让我家的司机四十分钟后来接你,我回去了,你小心一点。”

这点叮咛十分的关切,梁若白几乎要感动,她的身影僵了僵,而后转身走进酒吧。这个男人究竟要怎么样呢?也许他并不尊重她,但至少在她愿意之前,他没有进入她。甚至,在邢种时候被打断,还会收敛了脾气送她来见苏满夕。一个情人,似乎不该收到这么好的待遇。

她在霓彩灯光下看到了角落里的苏满夕,只是走进去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柜台上的调酒师似乎一直在往这边探头看。

苏满夕的面容不如往日那样充满活力了,梁若白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若白,我被程喻甩了。”苏满夕的阵子是潮I湿而受伤的,苏满夕看着匆匆赶来的梁若白,本来是不想找梁若白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朋友更能让她安心。苏满夕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程喻抱着她说:满夕,我要和何星结婚了。

她怔住,推开他。心突然疼开来,那么冰,那么疼。是的,她怎么会忘了,程喻的父母给他介绍了空总政I治部宣I传部部I长的女儿何星。

他拉住她:满夕,我可以为你做的就是把这件房子留给你,我爱的是你。

她用丨力挣开了他,跑出了屋子。

他在后面说:苏满夕,你要是离开我你会后悔的,你以为凭你硕士投念充的学历能混到今曰是靠得谁?

你滚,她疯了一样地尖I叫,而后她跑了出去,外面雨毫无预兆地降落下来,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役,像是要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阴喑都一并清洗干浄…

樱花树下的她表情僵硬地立着,任由那冰冷的雨珠石头一般地砸在她的身上,脸上。

淋漓的大雨,瓢泼的大雨,冰冷的大雨,那一颗颗从空中飞泄的雨珠再也役有了往日那样优雅的姿态,它们像是冰雹一般从空中砸下来,打在已经枳满了水的地上,翻腾起一阵阵冰冷的水花。

胸膛里空空的…不错,离开了程喻,她确实什么都会役有了,她因为家庭突然出现危丨机,所以支付不起髙昂的学费,役有念充书,便回了国。

苏满夕的长发湿湿地粘在额头上,她的眼前被雨水浇得一片模糊,眼前仿佛还依然飘散着那粉色的樱花,和只属于他的那些粉色的岁月…她静静地望着隔着落地窗在屋里看她的程喻,他脸上有笃定的笑容,他以为她一定会回去的,至少在役有别的选择之前她会乖乖地跟着他。可是,其实她是骄傲的人啊,任何髙人一头的姿态不代I表她永远是卑微的。

冰冷的水珠,打在苏满夕身上。

她真的想大声地哭,可是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眼睛里似乎都被雨水灌满了,有种涩涩的,胀I胀的疼痛…

“程喻,你骗我…”她彷佛在控I诉,彷佛又在坚定自己的决心,“若是哪天你后悔了,千万不要回头找我。”

苏满夕的长发在风雨中揺曳,嘴唇微微地颤I抖。

雨,裹I着冷风凄冷地卷下。打在她的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痛.

她心痛得紧紧缩成一团,但更多的是恨意。

转过身I子,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一一

梁若白看着痴怔的苏满夕,苏满夕口I中的程喻她也是知道的,梁若白她也曾在美国留学,程喻是华人圈子里极为优秀的翘楚。之前苏满夕和梁若白说起来的时候,梁若白还略有些担心两人的出身不对等会酿成悲剧,现在看来果然门当户对压得过情投意切。

26什么是朋友

看着状态很差的苏满夕,梁若白十分担心。

谈了两句才知道程喻最后的摊牌是发生在咋天,他选择了空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的女儿何星。

苏满夕的眼神中孕育这浓浓的忧伤,乱凃丹蔻的手指举着红色的酒。

“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苏满夕郁郁地开口,她本来就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不该耽于爱情的,可是她爱程喻爱得那样深。因为他给了她希望,虽然她没有接受他的资助壳成学业,但她之所以能在民生银行工作也是少不了他的帮助的。

他的抛弃让她的心尖尖好像被撕开一样,生活无法继续。

梁若白不知道如何安慰苏满夕,慢慢地将话题引开,两人谈及人生,健康。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那样好的出身,优渥的生活,不用为生活担心。”苏满夕喝得醉醺廳的,有些迷离地说道。

梁若白不能想象一个向来自信心十足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找些说话安慰苏满夕,告诉她:你一直都是很棒,不要为一个男人自我放逐。

可是想起苏满夕还要负祖弟弟苏敬淼的生活费和学费,她扶着苏满夕的肩膀开口说道:“如果想换个环境工作也好,你不用担心,我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帮,敬淼马上也要上髙二了,钱不够我先借给你。”

听到梁若白说起苏敬淼,苏满夕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仇恨,许是喝醉了,靠近梁若白的她,突然抓住了梁若白的肩膀,掐得死死地:“我父亲从工地上摔下来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她抓着梁若白几乎是在晃动了,梁若白被她晃得有些发昏,但情知梁若白是醉了,便轻声说道:“我知道,满夕。”

“你知道…”苏满夕突然笑了,很奇怪的笑容,“他是在你们家的工地上摔下来了,你说人的出身不同,他的一辈子就真的注定了吗?”

梁若白听她说得惨兮兮的,也是不忍心:“满夕,你要相信自己,他因为这些不和你在一起,自然还有别的更好的。”

“比他更好的,怎么会有呢?”苏满夕眉目之前满是失落,不会再有了,她几年的时光都花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役有能够守住他。那样青春的容颜,青春的心性,还有她的第一次,都交给那个男人了,他用充,就不要了。

“怎么不会?”梁若白依然说些好话来安慰苏满夕。

可是苏满夕突然站了起来,将一杯酒砸到她身上:“梁若白,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凭什么你就有那么好的出身,不像我,连出个国学业都没充成。”

梁若白乍然被冰冷的酒一丢,整个人一惊,心都凉了。

酒杯“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她巴巴地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被她打骂的吗?有火气为什么不朝那个男人发作,为什么要朝她发?难道她苏满夕就再也不重视她这个朋友了吗?一个朋友甚至不如一个朝秦暮楚的男人,梁若白想起赵紫欣说过的话语,心里突然说不出来的难过。

苏满夕在发酒疯,可梁若白她役喝酒,她也站了起来。

“满夕,我知道你喝醉了,可是你即便醉了不也役忘邢个男人吗?反倒对我耍起脾气来了,我活该欠你的吗?”梁若白有些恨苏满夕的不争气,就是在这方面着魔了,苏满夕才会变成这幅模样。没有钱又怎么样,人还是不能失去一身的骨气。有钱又怎么样?有钱的曰子,过得难道就舒坦了吗?

“你不欠我的,你怎么会欠我的呢?”苏满夕彷佛一下子回过神来,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梁若白抓起桌子上的纸擦身上的酒,早已经有服务生过来收拾酒杯。心情不好的客人砸个把酒杯,在它们这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了。不过瞧这两姑娘这模样,莫非是一对儿,服务员都在小声地猜测。

梁若白走了过去,将苏满夕有些凌乱的衣衫理了理,抚着她的直发,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了,看到苏满夕这样,她心里也很难过。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不管苏满夕对她怎么样,毕竟当年的情谊不会变。

酒吧里迷乱的灯光让喝多了的苏满夕有些眩晕,她靠在梁若白的肩膀上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着苏满夕平静了下来,梁若白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苏满夕可以对她耍酒疯,可是她心里的委屈又对谁说去?

这个时候,梁若白发现染着金色头发的调酒师的眼神再次落到了苏满夕身上,觉得有些奇怪,她发现轮廓痩削的调酒师瞧过来的眼神虽然若有若无的但却又仿若包含着无限的未知情愫。

“今晚我送你回去,我陪你睡。”梁若白揽着苏满夕的肩膀轻声开口说道。

苏满夕抓住了梁若白的手:“谢谢你。”就在这个时候,调酒师走了过来,有些不连贯地开口:“满夕,我送你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刚好下班。”

梁若白愕然,而后微笑,在苏满夕耳畔低语:“你和他是?”

苏满夕虽然喝得有些神魂颠倒了,却在听到男人声音的那一刻低头,刘梅遮住了她的眉眼。

从眩晕中稍稍回过神了,苏满夕拉过自己的外套:“是我以前的邻居。”

男人显然对于苏满夕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但是当苏满夕靠近了他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梁若白一瞧,这俩有戏,不过看着这位显然并不是什么有钱人,恐怕入不了苏满夕的眼,不禁又觉得有些可惜。

“以前的邻居,这么说认识很多年了。”梁若白微微一笑,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男人倒是挺开心,是的,认识许多年了,总会有些感情的吧。他朝梁若白友好地说道:“我叫刘书禹,你是满夕的好朋友吧,幸会。”

“嗯。”梁若白又打量了男人几眼,“那你送满夕回去吧,可不许打她的主意哦。”

铦音刚落,便察觉面前的刘书禹表情有几分不自然,看来这男人是心里藏不住心思的,梁若白又有些疑惑,这两人到底发展到何种阶段了?按道理苏满夕才分手,应该不会一一转念一想,莫不是之前这一位就是备胎呢。

而苏满夕己经喝得迷迷糊糊了,刘书禹上前扶住了她。梁若白看刘书禹一副老实的样子,又是以前的邻居,便觉得刘书禹送回家反倒更加安全。她送苏满夕,搞不好两个人都在路上被歹徒趁了去。

刘书禹扶起了苏满夕:“那我送她回去了,你怎么回去”

“一会儿有车接。”梁若白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示意刘书禹和苏满夕先走。

如果苏满夕能想通安稳的亲人般的感情不比金钱与浪漫差的话,也许她苏满夕以后还是可以活得很幸福的。

梁若白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想道。她的身上己经沾满了刚才苏满夕泼上来的残酒,凉凉的,好在酒吧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她就坐在那里等梅容泽所说的司机来接她。

夜色更深,酒吧里的人多了不少,连附近的外国人也来了,所以白皙皮肤的梁若白坐在那里倒也不算惹眼。

台上一直有人唱歌,刚才因为劝苏满夕所以深若白没有留意唱歌的人。此时,她静静地看向台子,吋下流行的情歌流淌在她的耳畔。

梁君逸携着自己的朋友进来的时候,精准地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梁若白。

他本来是为了凑热闹来的,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梁若白。对于梁若白,他是什么心态呢?也许是一种不甘心得不到的感受。她是他役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堂妹,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到梁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儿,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她何德何能能够和他享受同样的经济水平?他一直很想很想毁了她,她绿色的眼睛看向他时总是役有任何感情的,对他不屑一顾的。

梁君逸是带着女人进来的,也算是一位当红的小明星了,名叫庆子。此时,庆子用妖娆的声音在他耳畔嘀咕:“君逸,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

庆子的目光灼热地看向台子,她相信自己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是好听的。

梁君逸推开庆子,抬起脚便要往梁若白那边走去。犹豫了一下,又拉上了庆子。

“你怎么在这里?”居髙临下的男人低头望着她。

梁君逸身旁的庆子莫名地觉得梁君逸的关系和面前衣衫亮丽的女人关系不筒单,她又打量了

梁若白几眼,神色中已经带上了敌意。

梁若白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感到彷佛有斑驳的乌云立刻笼罩了她,梁若白感到有些惊慌。

27工作逛街

“与你无关。”梁若白将杯子搁在面前的小茶几上,溅出了几滴酒。

“别忘了你还姓梁。”梁君逸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对父亲出的事情并不完全清楚,也不知道梁若白被梁家人伙同送给梅容泽的事情,所以此时他甚至还有把梁若白弄上床的心思。

偏偏这句话像锥子一样插中了梁若白的心窝,姓梁,大约是她这辈子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当初她以为梁芮是个温和的好男人,又怎么会被领养到梁家。而梁家又是怎么对她的。

在她和梁芮之间的事情发生之前,梁君逸曾经把她拦在巷子里要□她。想到这里,梁若白恨不得把面前的梁君逸撕碎。

而站在梁君逸身边的庆子,这才明白过来,这位便是梁家的大小姐梁若白。

她看向梁若白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梁君逸,你最好搞清楚状况再来挑战我的耐心。”梁若白也懒得和他多啰嗦,甩出一句这样的话便要往门外走去。

偏偏这个时候梁君逸不识相地拦住了她的步伐:“火气挺大嘛。”

而梁君逸同来的几个男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梁若白,这几人都知道梁芮有个混血的私生女,不过这几年都在国外,他们几人都是头一次见,当即围到了梁若白这边。

男人们的目光从她的脸到胸到腿逡巡着,梁君逸步步逼近,她身后是沙发,无路可退,他的身子几乎都碰到了她身上。其他人都知道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梁若白却知道梁君逸这是故意的,以前他也没少做这茬子恶心事,经常突然摸她的脸。

梁若白的心沉了下来,今天该怎么脱身呢。她此时竟然期盼起梅容泽派来一个杠杠的司机替她解围。

然而,她期盼来的确是另一个男人。

当她看到走进来的屈煜时,面色苍白。

他是只身一人来的,但浑身却带着莫名的震慑力。

屈煜冷冷地看向梁君逸:“好久不见。”

梁君逸看到屈煜来了,知道自己不好再为难梁若白,毕竟屈煜手上的势力也不小,这两年在B市愈发炙手可热起来。

但他今日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就不想那么轻易地放梁若白走,他开口挑衅道:“贝颜颜呢?”

屈煜听到他说贝颜颜,连忙去看梁若白的脸色。很多年前他就习惯了,当有人提起他和别的女生的暧昧的时候便立刻去看梁若白的脸色,然后陪着笑任由梁若白打骂,他都不还手。虽然他和贝颜颜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却一直没有改变。酒吧里灯光昏暗,屈煜发现梁若白的面色并没有丝毫的改变。突然怀念起很多年前,她对着她又是挠又是打的情形,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他,他们两人是最般配的金童玉女。

“不劳你关心。”屈煜冷冷地看着梁君逸,却朝梁若白伸出手去,“我们走。”

梁若白没想到屈煜会朝她伸出手来,一时间缓不过神来,抬起眼帘,漠然道:“不关你的事。”

很多年前,她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形早已经变了。他早已经不爱她的,为什么还要这个时候上来替她解围,为什么还要在见到她和梅容泽的时候作出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得虚伪吗?她怎么会上当。

屈煜的手被晾在了半空中,他有些讪讪地收回收去。

“那我陪你在这里喝酒。”不等梁若白回答,屈煜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梁若白感觉自己此时才真是如坐针毡。

身旁的屈煜还是很多年前的那副模样,看起来像是遵守教条长大的知书达理的好男人。视线顺着他的脸往下溜,瞧见他身上的穿着,整洁平整的套装,让他看起来规规矩矩。

梁若白移开脸去:“我认识你吗?”

梁君逸立刻笑了:“听到没,既然人家不认识你,你又何必紧跟不放?”

灯光洒在梁若白的额前,她的棕色长发垂落在肩头,肌肤白皙而美丽,那模样看起来很可人。屈煜看着她,目光很专注,一直没有离开,他突然凑在她的耳畔,像是情窦初开在的小男生一般在她耳边说道:“我离开你是有原因的。”

梁若白像是被火烫到一般,“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正在这时,有几名身影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看到棕色头发的梁若白后,说道:“是梁小姐吗?二少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梁若白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虽然感谢他们替她解了围,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梅容泽会派这么多人来接她。难道他看到了梁君逸和屈煜,她吓了一跳,急急地向四周看去。

“他在哪里?”梁若白没见到任何疑似梅容泽的身影,便朝面前领头的男人问道。

“他不在这里。”领头的男人淡淡地应道,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梁若白跟他们走。

屈煜暗暗捏紧了拳头,却无法挽留梁若白。他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过去的情谊,如同山谷中的回声,也只是回声而已。可是,他真的不甘心,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奔注。当年他追梁若白的时候还是死皮赖脸追上的,哪想到到现在成了这幅模样。

虽然在路上的时候,梁若白知道了梅容泽已经回了公司,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领头的男人名字叫做池霖,他将梁若白迎上了车子后,其他人上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梁若白顿时觉得自己的待遇真是上了档次。

上车后,池霖便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梁若白,而后轻声说道:“梁小姐,以后有需要,直接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梁若白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后,倒也不打算真的以后给他打电话。

她想了想,说道:“能送我去我的公寓吗?XX街XX号。”

池霖犹豫了一下,这姑娘是对梅容泽送的房子不满意吗?不过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干涉,于是应道:“好嘞。”

车子开得很平稳,很快就到了她刚回B市时租住的公寓小区前。

看着梁若白下了车子,池霖欲言又止。当初,梅容泽派他查梁若白母亲的资料,可是后来却又不要了。这两天,梅容泽又让他把资料交给他。因为梅容泽回了部队,所以这件事情暂时搁下了。想到梁若白的身世,池霖就感到这两人这间要真的在一起,恐怕磨难还是非常之多的。他看着梁若白纤细的身子,欲言又止。旁观者清,却也很难帮助当局者。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想通了才好。

梁若白并没有发现池霖脸上复杂的神色,她回了屋子后早早地睡下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突然让她感到有些冷冷清清的。

第二天是周一,梁若白早早地便去了公司。

虽然才离开公司两天的时间,但梁若白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当她坐到了办公室里,开始工作的时候,才能够从芜杂的思绪中缓过神来。

照例是整理材料到excel、word中的简单工作,谁都可以让她干,这就是新人的惯例。

中午的时候仍然是去员工食堂吃饭,梁若白和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一起去。

饭没吃两口,同事就八卦开来了:“听说没,新来的那位姑娘乔颖钓上了设计部的总监,昨儿个有人看到他俩,秦总监为了那小姑娘可是舍得放血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梁若白在旁边默默听着,记得乔颖之前是有男朋友的,还是一个大学的,听到这个消息,梁若白感到有些遗憾,宁愿去想那些人是看错了,但她倒也不感到意外。

年轻的女孩面对欠缺富裕的年轻男人时,总是望这家比那家的,不是觉得自己的男友不争气,就是觉得时运不济。女人通常是在和男人的潜力谈恋爱,但当潜力没有发挥出来时,年轻漂亮的姑娘总会生出些旁的心思,宁愿去勾搭事业有成的男人。

吃完午餐回到办公室后,大家都靠着椅子,没有立刻开始工作。梁若白很识相地去茶水间,为每个人沏了一杯茶,有人要浓茶,有人要淡茶,还有人要咖啡,一时间梁若白手忙脚乱的。

中午没时间午休,梁若白又忙了一下午,等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是精疲力尽。

下楼的时候,她在电梯里遇到了乔颖,淡淡地对乔颖点了点头,梁若白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了别人的事情以后,免不了看她时也戴上了有些眼镜,让梁若白心里反而咯得慌。

新人工作虽然繁杂,却不用担什么责任。大老张的表情总是笑眯眯的,骂人的时候也是笑眯眯地看着你,冷嘲热讽,从来凶狠不起来,所以这个风险管理部充满了人情味儿,梁若白在里面工作起来倒也是负担不大.

期间梅容泽一直不在,梁若白窝在自己的公寓里很是自在,完全没有了她是别人情人的觉悟。